功能 和 功能!?”
阳点了点头,但立刻又摇了摇头,怪人哈哈大笑。
稍过片刻,怪人叹了口气,黯然道:“我躲的这个d,叫‘鬼牙天机d’,是当时天下第一巧手神匠‘天机妙手’诸葛青云的得意之作,你也见识过了。这个d的妙处就在于,来多少人,来的是什么人,只要我愿意,那他们就都别想活着出去,而且那些机关可以重复使用,只要我用掌风把d内的死尸激出d外,那d里就又恢复到你刚来时的样子了,不会让新来的敌人产生任何警觉。”
“你来的时候,一定看到d外刻着几个字:‘入d者死!’那是写给那些确实没有什么目的人看的,我跟诸葛青云也是不想伤及无辜的。
“唉!我先前跟你说过,练我的功夫,想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我五十年不吃不喝不动,靠着坐枯禅活到现在,实在是活得够了!
“五十年啦,唉,五十年!!!
“刚进d的头几年,我每天都战战兢兢,如临大敌,可是什么人也没来,好人没来,坏人也没来。接下来的几年,我每天还是有些担心,可这几年还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几年一过,我的想法就变了,我真希望能来几个人让我杀一杀。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人了……
“哈哈,又过了几年,还是什么人也没有。那时我就想,只要来的是好人,我一定不杀他,还把一身的武功全都教给他。我每天都盼,可是一等又是不知多少年,还是什么人也没有,我寻死又寻不成,简直生不如死!!
“我数着日子,每过三百六五天,我就会在壁上刻一道,我记得在刻到第四十六道的时候,我下了一个新的决心:只要有人来,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无论他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杀他,而且会把一身的武功传给他,只要他肯学,肯听我说话,肯按我的意思替我办事。
“唉,整整四十六年,我才想明白一个字,‘缘’!
“看来佛说的话也有对的,不全是p话。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问你是谁,而且也不想知道你是谁,就把武功传授于你了吧!”
这番话,听得阳好奇心大起,更想知道怪人的身事了。
怪人继道:“你是个习武之人,对武术当然有着自己的热爱,但你未必知道真正的武功对一个习武人意味着什么。
“对我来说,它不只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更是我的生命。它集中了我所有的精力和心智,生长在我的血r里,就像是我的孩子。我希望它能带着我的特征活下去,而不是跟着我已经死了的心和总会死去的r体一起进坟墓。
“五十年啦,要不是不想把这一身武功默默地带进坟墓,有这么一个信念苦苦地撑着我,我想我早就化成一堆泥巴了。这也是我把武功传授于你的根本原因。
“我既不想让你为善,也不想让你为恶,只想让自己的武功星火相传,如同我的师父把武功传给我,才放心离开一样。
“原因很多啦,哈哈,五十年了,我想出了很多原因让自己撑着活下来,就不一一跟你说啦,不然能说上五十年!
“总得来说,就是一个‘缘’,那佛佗说得还真是那么回事,来来,喝酒!”
怪人举起酒瓶猛灌了几口,布满皱褶和泥垢的枯瘦脸上似乎添了几分光彩。
阳想不到一个人珍视武功竟珍视到如此程度,心中暗暗敬佩,对怪人五十年所受的苦楚,深感同情。他想说几句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他从小就不善于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他盯着老人,默默地吃了一口馒头,等着老人继续说他的身世。
d外的山风“呼呼”作响,吹走了时间,却带来了消失已久的往事。
此刻,c在d壁上的松炬燃得正旺,干裂的树皮“哔剥”作响,d里弥漫着一种松木燃烧时特有的香味。
怪人低着头,向松炬伸出了枯瘦如柴的左手,那手上的指甲又长又利,看起来就像一只鬼爪。松炬离怪人足足有一丈远,却突然神经质地一抖,仿佛一下子有了生命,懂得了恐惧。
怪人五根尖利的手指颤动了一下,那松炬竟伸出了五缕长长的火焰,每缕足足有半尺来长,看起就像是一只火焰的大手掌。怪人的五根手指开始轻轻地拔动,如同弹琴,一丈外的火焰指也随着抖动起来,动作竟跟怪人一模一样。紧着,怪人以手腕为基点,把手掌转了一圈,猛地手掌箕张,只听松炬“轰”地一声爆响,火焰一下子炸开了,无数火星如雨般飞溅在地上。
这一幕让阳兴奋不已。他突然明白了,他刚进d时,突然停在半空中的暗器,一定是被老人的内力控制了。
怪人看着阳脸上兴奋的表情,眼中带着一丝哀伤,“嘿嘿”地笑道:“我全盛的时候,能催动三丈以外的东西,而且是许多个。这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只有借助神魔界的力量才行。
“记得我教你的那段口诀吗?那是本门的入门口诀,几乎所有本门的武功都以此为基础,不练这段心诀,后边的武功学了也是白学,因为发挥不出什么威力。
“这段咒叫做‘魔心咒’,又叫‘印魔咒’,只有把这段心诀印在身上,刻在心里,才能招来强大的天外之力。记得你背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哈哈大笑了很久吗?”
阳点了点头。
怪人续道:“那是‘魔心咒’印在心里的标致。从此后,它再也去除不掉,你的生命从此有了魔情魔意,随之而来的是魔形魔力,我教的魔神功夫才能全力施展。
“你现在可以算魔天龙的一个弟子啦,哈哈!”
第六章 魔天龙
听了怪人的一番话,阳诧异道:“魔天龙?您老人家姓魔吗?”
怪人哈哈大笑,道:“不是不让你问问题吗,一问就问了一个蠢问题!哪里会有人姓魔呀!那是本门的统称而已,你可以不记在心里,只要知道我们这个门派有八个支派,每个支派的武功都大不相同就可以了。
“啊,对了,我们的对头是仙佛派,他们的武功是专门对付我们的。
“别看他们叫仙佛派,你可不要以为他们个个慈悲为怀,其中也出了不少大魔头,反倒不如我们各派中的一些心善之士。
“这两派在江湖中几乎没人知道,生活在江湖之外的江湖,他们通常不会用本门神功与普通的武人交手,所以江湖中没有什么传闻。
“你记住,可以出魔力,但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出魔招。在人前露你魔天龙的底子,不但仙佛派要杀你,就是本门的弟子也会杀你。不露形迹,这是本门的第一条门规!”
说到这里,老人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伤心起来,悲伤道:“五十年前的大决战,两大派几乎同归于尽,除了我,魔天龙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了……”
沉默许久,怪人道:“你练了我的武功,‘腐尸虫’就会去找你,你可要小心了。这些怪物可以帮你,也同样可以毁了你。”
阳惊道:“‘腐尸虫’?那是什么东西?”
怪人显然不想回答他第二个问题,按着自己的思路,续道:“老夫原想把本派本支的武功全都传授给你,所以,故意出了个难题,让你把五十两银子花得一文不剩。其实,我是希望你能够剩下几分的。
“可你太执着,偏偏把银子花得一分不剩!这说明你认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讲信义是好事,其实,就是你剩下几文也不算什么大错,但是你为了我把武功教给你,硬是把两文钱花掉了,这里就难到一点私心也没有?”
听到这里,阳的脸上红起来,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低下了头。
怪人道:“也许你再活个几十年就会明白,有很多事是说不定的!
“有时候,你以为你做对了,其实呢,你做得大错特错;有时候,你以为做错了,可那结果偏偏是对的!行善的时候做了恶,行恶的时候结善缘,是是非非,对对错错,你一时半刻分得清吗??
“有时候一辈也分不清!
“有多少人带着一大堆这样的错误离开人世,你知道有多少?
“唉,怕是要把大海填满了!!
“当你一不小心看错了,而身上又拥有无与伦比的绝世武功,可以想见,你造成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永远也不能弥补。
“原想教给你的一路武功叫做‘魔圈斩’,每次施用,都可将你周围一丈之内的敌人尽数诛灭,把他们拦腰截成两半,如同腰斩。若是在乱军之中施用,一次就可以杀上百人。本门的武功你练到三五成火候,大概就能连续使用十次左右。你能想象吗,上千人就因为你的一个可能的错误而丢了性命,你不觉得毛骨悚然吗?
“讲信义也不带表你不会受蒙蔽呀,你得留点心眼,留点儿余地,傻小子!
“这是经验之谈,我要不是犯了天大的错,又怕死,也不会在这里枯座上五十年啦。
“况且,魔心魔意,最大的忌讳就是太执迷于人事。半人半魔,不能随心所欲地撑控魔心魔意,让魔力为我所有,那魔意就会时时地牵控着你,做些只有魔鬼才愿意做的事。
“可惜呀,可惜你天性如此,改也改不了,跟我年青时一样!这也是我不能把全部武功传给你的最大原因。老天爷知道,我是多么想把这一身的本事找个传人呢,可是你又真得不适合。哈哈,造物弄人,造物弄人呢……”
怪人神经失常地哈哈大笑起来,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在他脸上流淌的水道子,发着水光,让他看起来苦楚可怜。
不知过了多久,怪人从痴呆的状态中醒过来,疲倦地对阳说道:“你先睡一会儿吧,明天我会传你一套‘魔神残掌’,这套武功跟我其他的武功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这套武功只有我一个人会,传给你,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
“这套掌法,魔神派和佛仙派的长老、掌门都应该认得。当你出手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我又回来了。
“你要把这套武功传下去,这就是我唯一的心愿。”
接下来的几天,怪人并没有立刻教阳如何以式御气,以气含式之法。大约过了十天,阳把御气之术的基本法门学会之后,怪人才叫阳倒念“印魔咒”,收束魔气魔力,把“魔神残掌”一招一招地传授给阳。又过了十天,阳经过昼夜不停的苦练,终于学会了“魔神残掌”的全部招式和运气发功的法门。
看见阳学会了“魔神残掌”的全部招式心法,怪人第一次开心地笑了,他对阳道:“这套‘魔神残掌’,原本想叫‘魔神掌’的。‘万鬼把门’、‘魔鬼穿心’、‘火魔升天’、‘魔神天降’、‘海魔吞鲸’、‘百魔翻天’、‘魔王降神’,一共七招,每一招都是我自己独创的。但据我推算,还应该再有两招,才能算是完整的,可惜老夫资质平平,始终也参不出其余两招,所以只好叫‘魔神残掌’啦!
“把它传到你的手里,希望你能在有生之年参想出其余的两招。到那个时候,你的境界就可超凡入圣了!”
阳学了绝世武学,心中万分感激,当下给怪人磕了三个响头,对怪人道:“大师,我背您离开这个地方。”
怪人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眉宇间尽是平和安详之意,长叹道:“罢了,罢了,我在这里躲了五十年,今日心愿已了,无牵无挂,可以安心离开这个人世了。这里本来就是个坟墓,可惜我五十年前不知道。
“你走吧,不要与人提起,我也该去见魔神了!”
怪人言罢,双手合什,口念魔咒,突然一声爆响,怪人骨骼寸断,委顿而死。
二十几天的相处,怪人虽然对自己的身事经历闭口不提,但阳能猜测到,怪老人一定身事凄苦,不便为外人道,心中极是同情,又经老人传授不世武功,心怀感佩。此刻见老人谢世,当下含着眼泪把老人的骸骨安葬在d内,因不知老人的名讳,便在石桌上刻了四个大字“奇人之墓”,以示纪念。
出d攀到鬼牙山顶,选了一角突出的坚硬岩石,运内力于掌缘,向着粗逾一丈的岩石斩了下去。掌风过处,岩石冒出了一溜火花,“轰”地一声,一块几千斤的巨石从石腰上“咔咔”作响地倾滑下来,裂逢间的无数碎石,四处飞溅。有几块比刀还锋利的尖石块飞s在阳的身上,那石块竟像是碰到了铁板之上,反s到地上。阳非但毫发无伤,而且身上没有一星半点的疼痛感。
凭着他原来的武功,他跳开或者用手接住飞石,都是易如反掌的事,可不知为什么,从学了“印魔咒”后,见了飞来的利石,他的内心出奇地平静,一点也没有恐惧。一股强有力的东西,一种充溢在全身的力量,让他的身体觉得无比安全,身体自己意识到,面对如此的利物,根本不必躲避。
就在利石从阳身上弹飞的同时,几千斤的巨石遮天蔽日地向他压了过来。阳双臂运力,一矮身,双掌向着压下来的巨石平推。只听“嘭”地一声雷响,巨石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纸鸢,凌空飞起了五六丈,在空中划了一条弥线,向山下落去。
阳想也不想(或者说有某种东西已经替他想好了),脚一点地,整个人竟随着巨石一齐向山下飞落!
他在巨石外侧,距岩壁足有一丈半而有余,可他的心却像是在平地上一样安静。
当巨石飞落到距d口只有几尺远的地方,阳在岩石的外侧猛踢了一脚。巨头陡然转向,一声巨响,没入d中,严丝合缝地封住了d口。
此刻,阳也因为这一踢的反力,向外又弹s了二丈左右,空中又无半点着力的地方,别说伺机抓住岩石,就是岩壁上生着丈余的老树,他也是抓不着的。他的身体急速向下飞落,情势万分危险。
但阳的心没乱,只见他向下运气平推,从双掌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团,就在发出气团的一瞬间,他又发出了第二股气团,比一股气团更迅急的气团。两股气团在空中相撞,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反推力,阳的身体立刻斜着向岩壁弹去。
才一转眼的功夫,阳已经牢牢地抓住了岩壁,化险为夷了。
他呢,还是平静如初!脸不红,心不跳,就好像这是天底下最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阳又向山顶爬去。
大约用了半个时辰,他已经翻过了鬼牙山。
站在距鬼牙山有一里远的一座小丘上,望着将改变他一生的这座险峰,他双膝跪地,向着鬼牙山嗑了三个响头。
第七章 明教第一人
阳回到昆仑山光明顶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五了。
山上到处张灯结彩,人们穿着喜庆的衣裳,脸上带着欢笑,走亲戚,串门子。爆竹声声,满世界都是手里拿着玩具,嘻嘻哈哈的小孩子。
在阳外出爬山的这一段时间里,明教发生了一件大事。
明教教主石天鼓病入膏肓,自知时日无多,决定传位给四###王之中德高望重,武功最高的成显阳。
可成显阳以年龄已逾天命之年为由,无论如何也不肯就任教主之位,并提出由明教之中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年青人,来出任教主之位,领袖群伦,使明教长治久安。
石天鼓与众位头领怎么劝他也没用,没有办法,只好按成显阳的提意,通告全教上下数十万教众,文武比试,最后的胜者出任教主,三十岁以的明教男子,皆可参加。
比赛的日期原定为正月初十,但石天鼓天命已知,把时间又提到正月初六。
阳听得这段消息,知道自己还有没能错过参赛的时间,由衷地感到万幸。
报名的有上百人,初试武功,就选下去七十多人,又试文才,最后剩下十位年青人,皆是文武双全之士。
石天鼓准备在正月初八,让这十个年青人一决高下,最后选出一位胜者,出任教主之位。
成昆与阳过关斩将,位居十强。
初八晨,成显阳把阳和成昆叫到面前,拉着他俩的手,语重心长地对他二人道:“我不出任教主一位,就是想给你们俩留个机会,我知道你们对温珏的感情。你俩无论谁能胜出,万万不可伤了同门之谊。
“阳,师父没有教你‘幻y指’,那是没办法的事,这是祖传的武功。你跟成昆交手,恐怕要吃点亏了,还望你不要记恨师父偏心。”
阳眼中含泪道:“师父,你这是讲到哪里去了!”
成显阳叹了一口气续道:“最后你们谁能胜出,我都为你们高兴。记住,切不可轻敌!”
卯时,光明大殿前聚满了明教教众,围在擂台四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预测这十位青年才俊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教中各首领分坐看台两边,有三十省的舵主,五行旗旗主,四###王,还有许多教内德高望重的长老,武功超群的、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都危襟正座,等着教主石天鼓宣布比武开始。
辰时三刻,教主石天鼓坐着木轮推车来到了看台正中。
这位往日叱咤风云的武林巨擎,如今已病瘦得皮包骨头,连行走的力量也没有了。老人脸色赤红,这是明教护教神功“乾坤大挪移”练到第三层的标致,可是这神奇的盖世武功,也不能让他多活一天。老人的生命虽然危如风中之烛,但眉宇间依然英武,狮眼顾盼生威,教主神威仍在。
石天鼓把十个年青人叫上前来,把每个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停在阳和成昆身上,看了许久,慧然一笑,吩咐手下端上一个黑皮口袋,说道:“这口袋里有五个字‘明、教、第、一、人’,每个字都写了两遍。两个抓到相同字的就是一组,十人共分五组,胜者进行下轮比赛。”
十个年青人,阳与成昆位列最末,看着前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抽签,一个一个地亮字,心中都有些忐忑。
很快前八个字都亮出来了,是“明、教、第、人”四个字,正好四组,不用再往下抽也知道,口袋里一定是两个“一”字。
光明殿前一片寂静,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成昆和阳,看看万里鹏王的儿子和大弟子如何动作。
成昆站在阳前边,呆站了一会,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准备抽签,虽然结果已知,但也要完成仪式。正在他将要伸手的当口,忽听得一声“且慢!”,转头一看,原来是教主石天鼓,忙收回自己的手,等待教主示下。
所有的目光又转移到了教主身上。
石天鼓单手支腮,沉吟片刻,对众教徒说道:“我刚才又仔细想了一下。选教主绝非小事,不能漏掉一个人才。十个人,分五组,比五场,留五个人,也就是说,还有五个人只能比一场就会被淘汰,这不能展示每个人的才华,太可惜了!
“另外,剩下的五个优胜者也不好分组,所以,我决定重新分组。
“我看就分两组,五个人一组。每组中,能胜四场者为胜者,若有两人能胜三场,那这两个人比试,决出最后的胜者。两组中最后的胜者,参加决赛,胜者既为教主,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众首领面面相觑,心想教主一向说一不二的,怎么今天如此重大之事,还没开始就改变了主意。交头接耳地议论了一番,也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公平之处,都纷纷表示赞同,只有成显阳站起来,一恭手想要说什么,石天鼓一伸手,阻止了他要说的话,成显阳只好坐下。
石天鼓对众人说道:“既然大多数人没有异议,那就照此重新分组吧。现在还有两个人没抽签,是什么字来着?哈哈,是两个‘一’!有意思,有意思,那就把两个‘一’各分一组吧!”
石天鼓说完这些话,指了四个人站到成昆一边,然后让其余的人站在阳的一边。看了看左右,见众人没有异议,便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成昆这一组,除了他之外,其余四人都大有来头。一个是十命地王和一泰的大弟子蒋武。因为和一泰命犯天熬孤星,无儿无女,所以蒋武得到了和一泰的真传,金钟罩铁布衫与金刚不坏体已经有了乃师的五成功力。一个叫田宇,善使无敌鸳鸯腿,预选赛中,连败十六名高手。一个叫冯成,善使降龙伏虎拳,拳势威猛霸道,预赛中,连败十五名高手,其中重伤的就有十三人之多。最后一个叫程奎安,是个五短身材的矬子,善使二十七路踢星地趟腿,也是连败十几人,被他打败的人都很不服气,因为他们还没跟他交上手呢,就被他躺在地踢下了台,所以都说他耍诈。
阳这边也全是劲敌。一个是百目人王朱吃虎的儿子朱胜龙,拳脚均属上乘,但最擅长的就是先发制人,就好像混身长了无数眼睛一样,对手刚有了动势,他的破解之招已经打过来了,让对手攻无可攻,防不胜防,他的对手在他手底下没有走过五招的。一个是千手天王屠仙草的三儿子屠金胜,善使千臂观音手,出手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对手常以为是无数只手在向自己进攻,分不清虚实,他击败的对手最多,有二十多人,因为他嫌一个对一个太慢,所有每次都跟两三个对手对阵。一个是鹰爪门的神童殷天正,鹰爪功已经练到第九重,这是鹰爪门内许多七八十岁的老前辈也不曾达到的高度,最为可贵的是,他才只有十一岁,如果他能技压群雄的话,说不定会成为明的一个神话。最后一位,是明教内的高人,名叫天外飞羽韦无踪,性格古怪,善使寒冰掌,轻功教内无人能及。
石天鼓在打量着十个年青人,十个年青人也在相互打量着。
成昆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得意;蒋武一脸孤傲;田宇面无表情,不停在活动自己的腿脚;冯成虎目圆睁,躁动不安;程奎安一脸和善的微笑。
阳的眼睛平静的像无风的湖面,但是他瞳仁里的两点光,就像是dx深处燃着的两堆火,隐隐透着一股魔气,让人看着发毛;朱胜龙闭目养神;屠金胜谁也不看,只盯着自己的一双手;殷天正已经开始小规模地演练自己的鹰爪功了;韦无踪双臂交叉而立,眼神诡异。
第八章 战斗开始
因为十人被分成两组,所以擂台就变成了两个,正对教主看台。第一轮比赛,成昆这组,由十命地王的大弟子蒋武,对阵冯成;阳这一组,由阳对阵百目人王的的儿子朱胜龙。
明教上下数千人,此刻个个圆睁着眼睛,盯着台上,预测着自己心目中的胜者,心中激动万分。
可就大战一触即发,雷霆万均之际,石天鼓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起神来,神情非常悠闲。
锣声一响,比赛开始,几千号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擂台上,冯成摆开降龙伏虎拳的开手式,整个人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向蒋武攻去,蒋武换了个虚步,左手一探,将冯成可以开山裂石的一拳接了过来,二人战在了一处,拳来脚往,战况激烈,台下彩声不断。
另一边,阳一动不动站在擂台上,脸带微笑看着朱胜龙。朱胜龙围着阳转了好几圈,皱着眉头,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台下的观众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在闹什么玄虚。此刻,也许只有百目人王朱吃虎最明白儿子为什么不进攻了。因为阳摆得的姿势,根本就无懈可击,贸然进攻,可能立刻就会落败。
突然,阳低下了头,眼望着地面,所有明眼人都为之一惊。这是个明显的破绽,高手对决,若不看对手如何出招,那是很容易就丧失掉先机的,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往后若想挽回歹势,相当困难。
朱吃虎头上直冒冷汗,生怕儿子看不出这是诱敌之计。朱胜龙也冷汗涔涔,双手捏得格格做响,但就是不敢出手。
双方又僵持上了。
阳看出朱胜龙异常稳重,自己买个破绽给他,他也不会开始这场比赛,老这么僵着,谁都会看出有问题了。
只见阳摆了一个很普通的开手式,靠了上去,与朱胜龙战到了一处。
二人拳脚相向,招式中规中矩,好像商量好了一般,你一出左拳,我用右手一格;你右边一脚,我左腿一回;你一个扫荡腿,我一个汉地拔葱避开。二人出招很快,但似乎又一招不乱,擂台下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喝彩声一阵高过一阵,热闹得很。而少数高人却越看越纳闷,因为二人不像是比武较雌雄,倒更像是早就商量好了,或是演练了许多次,今天特意在台上,给众人再表演一次。
朱吃虎眉头紧皱,密切注意着擂台二人的每一招。他看出二人施发的内力强弱相当,所以没有谁接不住谁的招的事情发生。八十招一过,二人还是以快打快,任何一方都没有落败的现象出现。但有一个细节,朱吃虎发现了。阳气定神闲,内力似乎绵绵无尽,而自己的儿子,虽然不至于呲牙咧嘴,但脸上的镇定显然是硬装出来的,实际脸已涨得通红,汗已经湿透了背后的衣衫。
朱吃虎了解自己儿子的实力,知道朱胜龙在连败六大门派顶尖高手的时候,也没像今天这样,汗流浃背。他低头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起身来到了教主石天鼓的面前。
全程都在闭目养神的石天鼓,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朱吃虎,目光如炬,眼中一丝困意也没有。
朱吃虎一抱拳道:“教主,我突然觉得小儿年纪阅历似乎还浅,还需历练十年八年的,或许还可以在教中任个中等职位,至于教主之位吗,我看就算了吧?
“犬子一开始不想参赛的,是老夫为了让他长长见识,知道天外有天,不可目中无人,现在能进入决赛,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期望。我觉得,这场比赛似乎可以终止了。”
石天鼓大度地笑了笑,道:“你的爱子之心我了解。但年青人吗,争强好胜。擂台下是你让他比赛的,怎么都好说,擂台上吗,你死我活,你的话他能听吗?”
朱吃虎勉强笑了笑,道:“我是他爹,他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上台揍他小子!”
一听这话,石天鼓哈哈大笑,轻轻一挥手,示意执令官宣布比赛终止。
当执令官宣布比赛终止的时候,台下的观众都大惑不解,心里想,擂台上正战况激烈,打得甚是好看,还没有分出胜负来,怎么就突然停止了,心中都很纳闷,都纷纷向教主所在的观战投去询问的目光。等到执令官宣布,朱吃虎向教主提建议,代子弃权,阳可不战而胜时,众人都为朱胜龙感到万分的惋惜,同时都对朱吃虎的专制起了一丝厌恶。
朱胜龙站在擂台上,一动不动,大汗淋淋,气喘如牛,目不转睛地盯着阳。阳也背着手盯着他,身心闲适,就像是刚刚散过一次步。
双方相持了大约有一株香的功夫,二人才先后走下擂台。众人皆不知二人是何用意。朱胜龙向阳走过去,用很低的声音,对阳道:“谢谢!”
阳祝福和蔼地看了朱胜龙一眼,朝他点头示意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径自走回自己的坐位。
朱胜龙自己心里清楚,比赛刚一停止,他的两条腿就已经累得抽了筋,一动不能动了,用了好大的努力才没让自己倒在擂台上,但步子是半步也移不开的,要是阳先下了场,他的秘密就露馅了,那时他就得让人抬下去。
那时,管保朱氏父子的面子再加上众人的疑问一齐都没了。阳是陪着朱胜龙站在擂台上,等他腿恢复正常,能自己下擂台后,阳这才走下台的。
朱吃虎让儿子坐在自己身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父子二人心里非常感激,都觉得阳是他们期待的人。
别一边的擂台上,蒋武胜冯成,毫无悬念,但赢得观众的喝彩却最多。冯成虽然被蒋武打断了一断肋骨,但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当执令官宣布蒋武胜出后,二人一齐下了场,有说有笑。
整场比赛,蒋武没有使出铁布衫和金刚不坏体神功,显然,他是有所保留的。
第九章 大战正酣
天空依旧晴朗,万里无云。可成昆的心头上,却被一朵乌云笼罩着。心情开始变得有些y郁,脸上得意的笑容也消失了。
在心里,成昆把每个对手都细细算了一遍,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独独没有算计在内的就是他的师哥阳。
他对阳太了解了。
自小他们就在一齐习文练武,阳会的,他全会,阳不会的,他也会。他知道阳练功比他刻苦,所学的武功练得非常到位,但阳不会“幻y指”。
这就与他判若云泥了。
虽然别的对手依然胜不了师哥,但只要他的“幻y指”一出,师哥就一定会落败,无庸置疑。
甚至,成昆心里还有另一种打算,如果师哥能打败所有对手,最后跟自己一齐站在决赛场上的话,他决定说服师哥,不要跟自己比武。师哥知道他的心思,一定能答应的。
那时,他就可以不战而胜,抱得美人归,而且不伤同门的和气。
但看了刚才阳与朱胜龙在台上的表现,成昆的好心情,不怎知的,一下子全跑没了。
阳好像是换了一个人,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与之相对而立,有一种面对山川河岳的辽阔感,让人相形之下有一种渺小感。也许一般人感受得不是那么强烈,但成昆是高手中的高手,感悟力超强。他的这种感觉常强烈,并深深为这种气势所震撼。
另外,阳虽然并没有使出什么特殊的武功,使出的一招一式,甚至成昆能一招不差地再照作一遍,但就是这些他再熟悉不过的招式,才最让他看到了阳的变化。
阳出手的每一招,都精确到像用模子刻出来一般,力道与位置都控制的丝毫不差。做到如此极难,而且上百招连续使出,别说是他了,就是教他们武功的成显阳也做不到。
事实上,这世间就没有人能做得到。
他没想到平时少言寡语的师哥,在擂台表现得竟那样出色。
阳刚刚在台上取胜的姿态,本是今天他要采取的姿态。现在他要是再取那样的姿态,就变成模仿他的大师兄了!
此刻,已将近正午,成昆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太阳s下万丈金芒——刺得穿铁的金光。
当成昆低下头时,他不平静的心情以及烦乱的表情一齐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正是成家对敌的本色,能以极多的迅速调整好自己的作战心理,不去深究,不去多想,除了对手,其余全忘。
第二轮的比赛,成昆对无敌鸳鸯腿田宇,千手天王屠仙草的儿子屠金胜对鹰爪门殷天正。
观众都觉得这场比赛颇有看头,纷纷给自己喜欢的英雄下注,万分期待地等待着比赛开始。
或许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石天鼓又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两场比赛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开始了。
成昆背着手站在擂台上,脸无表情地盯着前方看,田宇前腿一探,摆了个鸳鸯腿的起手式踢山腿,也打量对方的动式和眼睛。
但田宇很快就发现,成昆根本没打量他,而似乎是看着很远的地方,想着什么心事。田宇脸红了一下,心中升起一股愤恨,双腿一错,电闪一般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擂台上却传来了一阵阵笑声。
原来屠金胜一看自己的对手是一个还不及自己一半高的小孩,心想这场比赛一点悬念也没有,就是自己胜了,恐怕也不会太有面子,于是跟对面这个一脸神气的孩子说起了笑话。
屠金胜笑着对殷天正道:“喂,小孩,一会打痛了你,你可别哭啊!”
殷天正把眼睛一翻,脖子一梗,应道:“一会打痛了你,你最好也别哭!”
台下观众哄堂大笑,都觉得这孩子嘴巴可是够厉害的。
屠金胜红着脸笑了一下,挥手道:“好好,比赛啦,你先动手吧!”
殷天正眼珠一转,歪脖道:“我是小孩,你也知道,你应该让我个十招八招的才对。”
屠金胜哑巴吃黄连,心中暗骂自己嘴欠,只好硬着头皮,笑着对殷天正道:“好,看你年纪小,就让你五招。五招一过,可不要怪叔叔不客气啦,来吧!”
说完摆开了架式应战。
屠金胜心里有自己的盘算。他想好了,用极快的手法,在最短的时候打完五掌,让对面那个半大孩子无话可说。之后,他准备在第六掌或第七掌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鬼头制服。
他的父亲屠仙草号称“千手天王”,他也得到乃父的真传,虽然还使不了“千手观音掌”,但也学到乃父的三成功夫,号称“千手小罗汉”,出手极快,同辈中人,很少有能超过他的,他对自己有很信心。
念头在心中电闪般划过,二人已战在了一处。
屠金胜心想,让招就不能来真的,万一伤到小孩,他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说自己耍赖,那可丢人了。屠金胜只好放慢迅速,让小孩看得见,接得住,不至受伤中招。
可刚出了第三招,屠金胜就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这个小孩的功夫绝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因为人小,身法变化更灵活,在自己掌下闪得就像影子,飘乎不定,难以捕捉,而且出手招式狠辣,手指坚硬如铁,爪式带风,实为少见的劲敌,自己怎能轻敌让他五招呢?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当屠金胜想在第四招变招加速的时候,他只觉得的双臂发麻,原来是“肩井x”被小鬼头以闪电般的手法点中了。心中喊了一声不好,整个身体却开始不听使唤。
殷天正一得手,脚下一勾,伸出左手,在屠金胜的腰后轻轻一推,屠金胜便如一面墙一般,平平地摔下了擂台。
幸亏手下在台下观战喝彩,赶上来将屠金胜接住,不然他就得平平地拍在地上。
这一大一小的比赛才刚开始,就在一转眼间结束了。
台下笑声和喝彩声哄然而起。
执令官宣布殷天正胜出。
殷天正就学着大人的样子绕场团团打拱,向观众致谢,讨了大大的彩头。
大家都觉得这孩子人小鬼大,巧力结合,还会用计,将来一定是鹰爪门里的奇侠。
第十章 金令牌
现在,众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了成昆与田宇这座擂台来。此时,成昆与田宇已走了二十几招。
田宇的腿功快如九天迅雷,震力冲天,每一脚都有开金断石的杀伤力,一腿接着一腿,连绵不绝,毫不给对一丝的喘息机会。他的迅捷程度一点也不在屠金胜之,也没有轻敌之心,一上来就全力施为,未给对手留下一星半点的机会,着实是个强劲的对手。
成昆还是双手背后,一招未出,只是靠身法步法的巧妙移动,闪避着田宇来势汹汹的进攻,一招不还。
田宇连环炮似的攻出了三四十招,竟连成昆的衣服也没碰到一下,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别看这小子傲慢,确实有点本事。
心想手不慢,进攻中,田宇已经使开了无敌鸳鸯腿法中的杀手锏——夺命十七腿。他跟师父学成后,就没使过,没想到今天要在擂台上把箱底掏出来,心里多少有点怪味。
只见田宇的夺命十七腿一出,整个的攻击路数全变,刚刚快如闪电的进攻,陡然变慢了。别说成昆能看清他的每一招每一式,就是擂台下的观众也看的一清二楚。整套腿法拙朴了到极点,看起来就像是不会武功的人使出来的。
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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