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百威勉强笑了一下,正待说什麽,却听到宫震羽先冷冷地开了口。
你还知道要回来?他是对著他的母亲萧雪琼说话。
奇怪,这种话通常不是由父母对儿女说的吗?
萧雪琼有点尴尬地打著哈哈。其实,我也没有真的放手不管了呀!我一听说有问题,这不就赶回来了?
董百威忙上前道:老管家通知我贤侄要回来了,所以,我特地赶来向你解释一下。
其实也没什麽好解释的,董湘萍却抢著说:乐乐是代替我拜堂的,所以我才是你的妻子。
没错、没错,我是代替二堂姊拜堂的!乐乐忙c进去附议。
可是你们至少应该先通知这边一下吧?萧雪琼抗议。或许就不会搞得这麽混乱了!
也没什麽需要特别通知的嘛!董湘萍又说了。反正只要大家都认清我才是正牌的黑卫府夫人,一切就没问题了。
萧雪琼似乎并不怎麽喜欢董湘萍,她一听便冷冷地说:你以为黑卫府做事都像你这麽随便的吗?
董湘萍两眉一掀,正想说什麽顶回去,董百威赶忙横手阻止她,并歉然地道:很抱歉,宫夫人,这一切全都是百威的错,当时我没有再仔细求证一下就把湘云给嫁出去了,所以才决定用湘萍代替,我以为湘萍比湘云年轻,您这边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萧雪琼冷哼。有时候年轻并不算是好事喔!
董湘云突然向前一步。夫人,如果您真的在意当初和宫公子订亲的人是我,那麽湘云愿意嫁过来。
萧雪琼不觉愕然。你不是早已经嫁了吗?
董湘云蓦地露出悲愤之色。先夫半年前被j人所害,早已命丧黄泉了。只要宫公子愿意替先夫报仇;湘云愿意立刻嫁过来。
这……萧雪琼瞄著一身冷然的宫震羽,不敢再妄作任何决定。她已经作了一个天下大乱的决定了,如果再来一个,恐怕连死去的丈夫都会从坟墓里爬出来用死鱼眼瞪她了。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董湘萍眼看情形不对,忙大声抗议。我已经嫁过来了耶!
拜堂的可不是你!萧雪琼立刻反驳回去。
可是乐乐是替我拜堂的!董湘萍更大声地说。
但是,你们并没有事先通知我们这边呀!
如果夫人不反对的话,湘云和湘萍可以一起嫁过来,董百威打著如意算盘。姊妹共事一夫,古来有之。
可是我才是正室夫人!董湘萍抢著事先声明。
无所谓,只要宫公子愿意替先夫报仇,作妾作婢俱可。董湘云淡然道。
那怎麽可以,萧雪琼还是有话要说。大侄女是姊姊,正室妻子当然是她。
董湘云马上傲然地昂起下巴。可惜她是残花败柳,我可是黄花大闺女!
你怎麽可以这麽说!董百威怒斥。
那是事实啊!
大闺女又怎麽样,你可没有半点黑卫府夫人的风范!萧雪琼冷嗤道。
那是你对我有偏见!
湘萍!不准对夫人如此无礼!
我不是无礼,我是讲理!
歪理!
请别为这种事争吵,我说过我不在意是不是正室。
你不在意,我这个作婆婆的在意!
你……
乐乐目瞪口呆地瞧著他们讲著讲著居然吵起来了,而依然紧抓著她不放的宫震羽看模样是越来越火大了,她估计他随时都有可能会发飙,正想警告他们一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统统给我住口!
一声暴怒的狂吼,立刻吓得所有人连退好几大步,乐乐也想退,可惜她连半步都退不了,只好猛吞口水。
宫震羽满身肃煞之气,目光y鸷地一一扫过所有人,除了乐乐。
和我拜堂成亲的是乐乐,而且,我们也已经有过夫妻之实,所以,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其他人我统统都不要!
所有的人顿时都傻住了。
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怎麽会这样?!
而乐乐则是如醍醐灌顶,顿时恍然大悟,宫震羽一切不合理的举动统统变成合理的了。
为什麽一个惯於独来独往的人会突然找一个陌生人同路,为什麽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探问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为什麽他毫不避讳地要求与他乔装夫妻,甚至同房,最後还同床,为什麽他说回京後她就什麽都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
他早已认定她是他的妻子了!
为了落实她的身分,他才会在昨夜假藉酒醉和她行周公之礼,好让其他人无话可说。老实说,她很高兴,但也很不满,他居然从头瞒她到底,这太过分了吧?他到底当她是什麽呀?
白痴吗?
她正想质问他,可是又有人抢先她一步了。
但是和你有婚约的不是她,董百威脱口道。要代嫁的人也不是她呀!
我不要一个拿身体作代价的女人,宫震羽的目光已经冷峻到极点了,你要以其他女人代嫁,甚至另行找人代替拜堂也都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一开始有错的就统统是你,你现在居然还敢跟我说这种话?他咬牙切齿地说。
而且,我毋需对你作任何解释和交代,我的决定就是最後的决定,我说的话就是最後的结果,你要是不服气就去告我,到衙门里去告,到皇上面前去告,随便你!
告黑禁卫?!
他想找死吗?
不,他不想,而且,他也绝对告不赢的,因为理亏的人是他。
於是,董百威瑟缩了。可是……可是湘云夫婿的仇……
宫震羽冷哼。那是她家的事,与我何干!
董百威窒了窒。那……湘萍……湘萍她……我已经告诉所有的亲友,是湘萍嫁给了你,喝的也是她出嫁的喜酒,现在这样,她以後还怎麽嫁人?
宫震羽更是嗤之以鼻。你自己闯下的祸,请自行解决!
董百威犹豫了一下。那……其实男人三妻四妾……
我只要一个妻子!宫震羽断然道。
董百威却还不肯死心。那……妾室也……
我不要妾室,宫震羽怒吼。不要侍寝、不要侍女,连伺候的婢女也不要,我只要一个妻子,她就足够伺候我了!
可是乐乐她什麽都不懂……
我很满意她的伺候,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她还需要懂什麽?
但……但是她三师兄在离开师门出外闯荡时,曾经说过,等功成名就後要回来娶她,我已经答应他了!其实,当初他并没有答应,但现在好像只剩下这个理由能拿出来用了。
一直忙著要掰开宫震羽那只手的乐乐,一听到这,顿时吃惊地停下了手,意外地道:耶?有这种事?我怎麽都不知道?不过,我一直当他是兄长一样,怎麽可能嫁给他呢?
董百威脸色一沉。婚姻大事全由长辈做主,你……
所以你就拿她们当棋子耍?宫震羽的神情比他更y森。
董百威又窒住了。这……也不是这样,我……我是看乐乐和她三师兄似乎感情很好……
宫震羽的眼神里已经出现尖锐的警告意味了。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要她去嫁给她三师兄?
董百威张了张嘴,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那个不知死活的董湘萍好像嫌场面不够混乱似的,又开始尖声抗议了。
可是原本应该是我嫁过来的!
不,原本应该是你姊姊嫁过来的!宫震羽冷瑟瑟地说。
但……我爹要我代嫁。
我并没有同意!
董湘萍窒了窒。有什麽关系,只要是我们董家的人嫁过来就行了嘛!哪用得著再平添那许多麻烦!
既然如此,你还想争论些什麽?
董湘萍一愣,随即想到乐乐不也姓董吗?呃,不!我的意思是说……她急忙想挽回。
不必再罗唆了!宫震羽憎厌地一甩袍袖,看样子,他的不耐烦已经达到饱和点了。和我拜堂的是乐乐,和我d房的也是乐乐,她就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再改变主意了!
可是……
你们再罗唆,我就叫人把你们轰出去!绝然的语气、愤怒的神色,至此,大家终於明白,一切都已成定局,再也无法挽回了。
董湘云黯然地垂下了螓首,董百威看似无奈地直叹气,眉宇间却隐伏著一份异於寻常的焦急与无措;而董湘萍则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之後,蓦地破口大骂了起来。
董乐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婢,你爹娘过世,是我爹看你可怜才把你接回家来住的,你不思感恩图报也就罢了,居然暗藏祸心,以狐媚手段骗走了我的丈夫,你这不仅是忘恩负义,更是以怨报德了,你简直是不知廉耻、y荡下……
那个下字还在她舌尖上打著转儿,宫震羽倏地一撩袍衫下摆,寒光猝然暴闪——乐乐终於知道他将那把孤煞剑藏到哪里去了。
宫震羽淡漠却严酷地轻轻道:再说下去呀!虽然仅是轻轻的五个字,却是那麽沉重,那麽令人胆颤心惊地窒息了。
那把墨黑的孤煞剑就如此惊心动魄地横在董湘萍的脖子上,一条鲜红的血痕已经明显可见,小小的血珠子悄悄地渗了出来,看这光景,只要稍有一点不对,董湘萍的脑袋就得跟她的身子来个来世再相逢了!
刹时间,四周全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丁点声音,连呼吸声也几乎没有了,每一双眼睛都那麽惊恐骇怖的投注在满身煞气、一脸寡绝的宫震羽身上,个个都提著一颗心、捏著一把冷汗。
董湘萍不但双唇直抖,甚至浑身都在不住地哆嗦,先前的嚣张跋扈全都不翼而飞了,此时此刻,她担心的只是自己的小命,小命要是不在了,无论她争赢什麽也都没用了!
贤……贤侄……董百威的声音亦在微微颤抖著。您大人有大量,请莫要计较湘萍的口不择言,她年幼无知,我自会好好惩处於她;你的决定,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异议,你说什麽是什麽,所以,请放了湘萍吧!
宫公子,舍妹是无心的,请您原谅她吧!董湘云也跟著央求。
宫震羽却彷佛没听到似的,眼神反而更凌厉地盯在董湘萍脸上。
我叫你再说下去!他的语声冷沙沙的,活似阎王爷下催魂令似的。
董湘萍震了震,不但不敢再说下去,连吞口水都不敢,只是哭丧著脸,盈满两泡泪水可怜兮兮地瞅向董百威。
救我呀,爹!
萧雪琼也觉得不太对,她许久没见儿子这麽生气过了。呃……我说羽儿啊,二侄女也是一时心急,才会说一些不经大脑的话,你也不必这麽生气吧?
宫震羽还是没听到。说下去呀!
董湘萍的眼泪终於扑簌簌地掉下来了,乐乐看了实在为她感到可怜,一向傲慢自大的二堂姊从没有这麽凄惨狼狈过。
喂、喂,你别这样嘛!人家二堂姊不是有意的啦,乐乐小心翼翼地碰碰宫震羽握剑的手。我保证她以後不会了啦!
宫震羽依旧无动於衷,我叫你说下去,听到没有?甚至随著他那y森的语声,那把孤煞剑也跟著更往下压了,顷刻间,小小的血珠汇成了细细的血丝往下淌,不但董湘萍痛得眉尖蹙了起来、眼泪掉的更急,其他人见了也更慌乱了。
贤侄!贤侄!手下留情呀!
宫公子,请原谅舍妹吧!
羽儿,住手,你已经太过分了!
贤侄,求求你呀!
宫公子,请原谅她吧!
羽儿,还不快住手!
大家七嘴八舌地忙著求情,可只有乐乐不敢再出声了,因为唯有她注意到,人家越劝说,那把孤煞剑就更往下压,所以,现在非但不能劝他,甚至连提也不能提到此刻的状况。要让他收手,只能用其他方法。
於是,她认真的想了一下後,便红著脸攀上宫震羽的脖子在他耳边咕哝了几句,那把孤煞剑果然松脱了些。
我叫人带你去……
才不要!乐乐脸更红了。那种事怎能到处跟人家讲嘛!我要你帮我。
我?眉宇立刻攒起来了,宫震羽迟疑了一下,旋即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突然收回了孤煞剑。那走吧!而且在归剑入鞘後,毫无预警地,他竟然双手一抄,在乐乐的惊呼声中将她横抱在手,随即飞身往府邸後方的雅苑而去。
你……你干嘛啦!人家又没说痛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竭力隐忍许久的董湘萍才敢哇的一声哭出来。好可怕的男人,我才不要嫁给那种人呢!
不过,她也不会让堂妹太好过的,黑卫府夫人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地位,乐乐凭什麽这麽简单就捞上手了?这口气她可吞不下去,她非让那贱婢後悔莫及不可!
而萧雪琼则若有所思地依然凝望著他们消失的方向,眼神带点惊讶,又有几许喜悦。
嗯……说不定……说不定……嗯嗯……
一旁的董百威安抚了二女儿半晌後,才瞄了大女儿一眼,又犹豫片刻後,才呐呐地道:夫人,那个……
萧雪琼一惊回神,嗄?继而一瞥董家父女三人,啊!她略一思索,便笑吟吟地说:亲家,如果几位不急著离开的话,不妨在这儿多住几天,大侄女的事我会跟羽儿提,虽然不敢保证一定会成功,因为羽儿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可是我会尽我所能的。
董百威感激地点点头。那就麻烦亲家夫人了!
不麻烦,我会尽力的。说著,萧雪琼又望向黑府後方。嗯!也许有我那新媳妇儿帮腔的话,这事儿成功的机率会更大也说不定哟!
休假
墙里秋千强外道,墙外行人,墙里家人笑。
笑声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苏轼。蝶恋花
这是一间宽阔且十足男性化的寝室,前後两进,内室里除了锦榻丝被之外,就只简单的几座书架、衣柜、桌椅和茶几。当然,现在还多了一张梳妆台和一座精致的玉色花木屏风等柔性化物品,甚至地上还铺了一张玉色地毡,这都是在主人成亲前特别添加进来的。
然而,无论是角落上的墨玉香炉、玉色屏风、玉色地毡,或壁上几幅幽远的山水画和豪迈的草书,都很适切地在粗犷的洒脱中添加几许高雅而恬淡的意境,减少了原有的生硬感,可见布置的人也是经过一番细思的。
此刻,宫震羽就坐在那张古雅的黑漆书桌後观看几封书信,而屏风後,乐乐正浸泡在冒著缕缕热气的澡盆里吐出满足的叹息。
哇~~真舒服,真香……啊!这是什麽香啊,禁卫爷?
不知道,宫震羽漫不经心地回道。约莫是娘特别吩咐下人们添加的香料,我是不用的。
哦!乐乐掬起了一捧水淋在颈子上,同时流波悄悄一转。呃、我说禁卫爷呀!你就不能抽个空去帮帮大堂姊的忙吗?她好可怜的耶!
宫震羽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是娘叫你来当说客的?
也不全是啦!乐乐忙反驳。那毕竟是我大堂姊呀!而且,从小她就最疼我了,看她这样我也很难过嘛!
那不关我的事。宫震羽绝然道。
谁说不关你的事?乐乐气愤地拍了一下水,顿时水波乱溅、香气四溢。我是你的妻子耶,那她是我大堂姊,死的是我堂姊夫,这样哪能说不关你的事?
她气她的,宫震羽却兀自拆开另一封书信继续往下看,嘴里依旧是漫不经心似的说:一般而言,江湖上无论黑白两道,对官家大多下意识怀有排斥的心态,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也自有江湖人的处理方式,甚少会愿意让官家c一脚的;但你大堂姊和伯父却特地来找我,可想而知这件事绝对不只报仇这麽简单,牵涉一定相当广,而且,他们又不敢老实的说出原委,可见理屈的一方大约是你伯父这边,我没必要去膛那种莫名其妙的浑水!
一听,乐乐不由得愣住了。啊……这我倒是没想到耶!他们并不知道你就是黑煞神,所以,一开始他们就是专程来找黑禁卫的……咦!对了,为什麽伯父他们都以为你叫宫慕云?
宫震羽放下信纸。我小时候是叫宫慕云,後来师母帮我改了名字。
为什麽要改?
师母说,如果我不改的话,会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宫家从此绝嗣。
耶?真的?那改了之後呢?
我会在二十六岁这一年,也就是今年娶到妻子,而且,如果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就是会有七个子女……还未讲完,一声惊噎,屏风後蓦地传来一阵咕噜噜的溺水冒泡泡声。怎麽了?宫震羽忙起身转到屏风後查看出了什麽事。
却见乐乐可怜兮兮地从水里冒出脑袋来,边呛咳著边嗫嚅道:你、咳咳……有没有兴趣娶、咳咳……娶几个妾室呢?
宫震羽眉峰倏地皱起,没兴趣!说著,他顺手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紫罗长纱衫。你泡得够久了,该起来了吧?
噘著小嘴儿不情不愿地从澡盆里爬出来,乐乐边还咕哝著,七个耶!你不找个人帮我一起生,等我生到最後一个的时候,恐怕已经是个白发苍苍、弯腰驼背的老太婆了!
宫震羽默默地将长纱衫披在她身上,继而从她身後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地问:已经四天了,还会痛吗?
俏脸儿一红,不……不会了,早就不会了。乐乐羞赧地呐呐道。
很好。
咦?很好?好什麽?
啊!一声惊呼,宫震羽冷不防地拦腰抱起乐乐。干嘛啦?
宫震羽不语,先将乐乐放到床榻上,该睡觉了。他说,同时随手一挥,屋内灯烛倏灭,四周蓦地转为黑暗,唯那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纱洒入满地银辉,朦朦胧胧的,彷佛天上的云朵儿也飘到地上来歇息了。
哼,我才不信你会让我睡呢!
☆ ☆ ☆
一大早,宫震羽嘱咐下人不可吵醒夫人就到书房去了,半个多时辰之後,有人送来一封书信,随後他便出门了。
几乎他前脚才刚踏出大门,後脚萧雪琼就堂而皇之地闯进他的寝室里,粗鲁地摇晃著还流著口水沉溺在睡梦中的乐乐。
喂、喂!媳妇儿,该起来了。
……唔……嗯……嗯?
还嗯什麽嗯?羽儿出门了,你还不快起来,有事等著要问你呢!
好啦、好啦!起来了啦!乐乐先打了个大呵欠才嘟嘟囔囔著起身,人家过三更了才睡的说。随即又赧然地躲回被子里。啊!好像……好像很冷喔!
萧雪琼自然不会笨到去问她为什麽那麽晚睡,更不会去问她,这大冷天的她干嘛不穿衣服睡觉,只是忙著把衣裙比甲扔给她,甚至还蹲下身去帮她套上绣花鞋。
也许是因为彼此的个性非常相似吧!第一次说话时,这对婆媳就对彼此很有好感,再聊得久一点,两人就自在得彷佛多年相识一般样。
又过了一天,这两个同样外向开朗的女人一碰在一起,就嘻嘻哈哈的似乎熟得不得了,无论是对话或举动,都不像是婆媳,反倒像是姊妹,如果不是彼此老是很夸张的故意戏谵地叫对方是婆婆、媳妇儿,人家恐怕也不会猜想到她们之间的真正关系吧!
乐乐才刚擦了一半脸,萧雪琼就抢去毛巾扔开,然後拉著她就跑,害乐乐差点一跤跌在门槛儿上。
婆婆啊!一大早就要练轻功吗?
太阳都照到p股了还一大早,看看哪家的媳妇儿和你一样贪睡!
别家的儿子也不像你家的儿子这样啊!乐乐马上嘀咕回去。人家明明困得要死,可他就是不让人家睡!
萧雪琼闻言,不由得笑了,她回头瞄了乐乐一下。我猜得没错,他果然很疼你吧?
哪里有疼我啊?乐乐马上大声否认。他对我才霸道呢!
萧雪琼又笑了,继而转口问:你问了吗?
鼻子俏皮地皱了一下。哪敢不问啊!
她这一说,萧雪琼就没再问下去了,直到两人来到东厢院後的花厅,远远的,乐乐就瞧见董百威一家三口正在那儿等著她们呢!
两人一坐定,连喘口气都还来不及,董百威就急切地俯向乐乐,问了同样一句,你问了吗?
问了、问了!
那他怎麽说?这回发问的是萧雪琼。
乐乐扫视了他们一圈,然後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端著空茶杯,她迟疑地望著董百威片刻後,才慢吞吞地说:他说他不管这种闲事。
咦?他真这麽说?萧雪琼似乎很意外。你没有央求他吗?儿子不像她猜想的那麽疼媳妇儿吗?
是有啊!可是……乐乐又犹豫著看向董百威。伯父,你……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这件事……这件事不只替大堂姊夫报仇那麽简单吧?
闻言,董百威父女三人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面面相觑,同样一副既心虚又慌张的模样,一看便教人起疑窦。
乐乐立刻了然宫震羽说的没错,而萧雪琼则颇意外地看看乐乐,再狐疑地盯住董百威三人。
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董百威勉强挤出笑容来。就是……就是很单纯的那麽一回事而已,哪还会有多复杂?是……是谁跟你乱说的?
乐乐轻叹。是我家禁卫老爷说的。
董百威难看的脸色马上又加重了几分。
所以他才说不想管那种不清不楚的闲事。乐乐瞅著董湘云。大堂姊,你如果不把详细情形说出来,我很难帮忙的呀!
董湘云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随即又阖上,并垂首无语。
董湘萍却强硬地抢过话去。你管那麽多做什么?反正人家杀了姊夫,你就该帮忙报仇啊!难道你忘了咱们家对你的养育之恩了?
这话不能这麽讲啊!二堂姊,乐乐满面为难。事情总要先弄清楚,否则……
董湘萍神情一沉,看样子又想破口大骂了。
萧雪琼马上握住乐乐的手,并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我也觉得应该先弄清楚状况,否则不明不白的,就算羽儿愿意帮忙,我也不赞成!说著,她牵著乐乐起身。你们最好考虑考虑,看到底是要说实话,还是就这样算了!话落,她就带著乐乐离开了花厅。
一路无语,萧雪琼和乐乐来到慈苑的书房里。
两人一坐下,她才问:羽儿还说什麽?
乐乐苦笑。他说这事儿可能理屈在堂姊夫这边,所以伯父和堂姊他们才不敢说出实话。
萧雪琼恍然地颔首。难怪,难怪我问你伯父究竟是什麽事因,他老是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我原先还以为可能是为了女人,所以他不好意思说出口,这样看来,事情可能不是这麽简单了。
我也这麽想。乐乐同意道。伯父那个人其实是很好的人,一般来讲算是很正派的了,否则,他就不会在我爹娘过世之後,就毫不犹豫的把我带回他家了。虽然他对我满严格的,但是,记得我十多岁时,老吵著要他带我出门,可即使他再不愿意,尽管唠叨嘀咕著,最後还是带著我去了,这样对我还不够好吗?
可是,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伯父也有他的缺点,而且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缺点:他很护短,而且护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只要是自己的亲人,无论犯下多大的错误,他都会单方面地只相信自己人的说词,不管那说词有多麽矛盾不合理。她露出无奈的苦笑。
譬如我堂弟个性任性自私又暴躁冲动,有一回和人争吵,明明是他先动手打残了人家的腿,那可是有很多人证的,可是伯父却只听信堂弟的诡辩,说是对方先动手,他不得已才反击自卫的。
虽然後来伯父私底下还是赔了人家一大笔银子,但这种事还是让人觉得对他有点心寒。下回要是堂弟残的是人家的命,而不只是腿,难道伯父也打算只是赔一笔银子就算了吗?那可是一条命耶!
唔!倒是没想到亲家是那样的人。萧雪琼沉吟了一会儿,继而眼色一凝。那麽你打算如何呢?
愣了一下,我打算如何?什麽我打算如何?乐乐不解地问。
萧雪琼白眼一翻。拜托!我是说,如果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你预备如何?帮还是不帮?这点你可要先有个底才行哪!
啊!这个嘛……乐乐很认真地想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说:如果一切就像伯父所说的那麽简单的话,那我当然要帮到底罗!可万一真是理亏在堂姊夫这边的话……她又考虑片刻。我想,我还是要以整个事件的起因来决定吧!
哦?怎麽说?
我是说……乐乐犹豫了一下。如果是堂姊夫先不小心得罪了别人,结果人家却要了他的命来惩罚他,这也未免太过了吧?
萧雪琼点点头。的确。
乐乐笑了,所以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是要帮到底的。但是……她的笑容又消失了。如果是堂姊夫先错手杀了无辜的人,以至於对方的亲人找他报仇而杀了他,那……那我也无话可讲了,堂姊夫是宝贵的命一条,人家可也是一条宝贵的命呀!总不能因为堂姊夫的身分不同,他就可以毫无缘由的乱杀人吧?
萧雪琼很满意地笑了。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虽然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麽单纯,但是,基本上只要你分得清是非黑白,明白孰可为、孰不可为,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什麽问题了。至於你伯父对你的养育之恩,我们总会想办法回报他的,但绝对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乱帮忙,否则就失去做人的原则了!
我懂,婆婆。乐乐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慈祥地抚挲著乐乐的头发,萧雪琼微笑道:其实,那天咱们俩半夜里一块儿跑人碰上时,我就很喜欢你了,总觉得你和我应该会很合得来。可是,後来却杀出了你二堂姊,说她才是羽儿的新娘子,当时我还真是失望得很,怎麽看都觉得她配不上羽儿。
但二堂姊可是咱们那儿出了名的大美女耶!乐乐一脸的不服气。
萧雪琼轻摇头。外表不足以代表一切,在我看来,你二堂姊实在丑陋得很,还好羽儿自己把你给逮回来了,否则我一定会很後悔当时强羽儿成亲拜堂。
乐乐突然歉疚地垂下双眸。可是二堂姊……虽然不是有心的,但她好像真的是抢了二堂姊的新郎呀!
萧雪琼拍拍她的手。不必想那麽多,我看得出来你喜欢羽儿,而羽儿也喜欢你,那就……
才不呢!乐乐立刻抗议似的否定了。我才不觉得他喜欢我呢!
是吗?萧雪琼眼神暧昧地斜睨著她。他要是不中意你,会坚持指定要你,而且只要你一个吗?
乐乐窒了一下。可是……可是他从来没有任何表示,我……
当然不会,无论他有多喜爱你,他也不会明白的表现出来,甚至不会想让你知道。
小嘴儿立刻不满地噘了起来。为什麽?
萧雪琼突然黯然地转开脸,因为他不……她顿住,而後叹了口气。算了,以後你自然会知道的。现在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的照顾他,他看起来很冷漠、很坚强,但有些地方却特别脆弱,脆弱到禁不起半点打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地保护他,不要让他再受到伤害了。
脆弱?感觉责在很不可思议!那个人真的会有脆弱的地方吗?哪里?再?他曾经受过伤害吗?
萧雪琼瞟她一眼,而後慢条斯理地说:感情,我只能这麽提示你,其他的需要你自己去观察。你可以任性、可以耍赖、可以不听话、可以跟他吵架,但是绝对不能背叛他,甚至是误会也不行,这点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谨记在心。一旦他认为你背叛了他,那麽一切就完了,他不会给你任何机会解释或补救,他会恨你到死为止!
恨?!禁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这麽惨?!乐乐喃喃道。连审判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判死刑了吗?
没错。萧雪琼叹道。唉!这都是我……她又停住了,神情无奈又苦涩地再叹了口气。
乐乐疑惑地端详著一向笑咪咪的婆婆,奇怪她为什麽会有如此痛苦无奈的表情,同时也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她刚刚说的话,直觉上认为这一切和宫震羽母子之间的某件纠纷有关系。
她一直觉得宫震羽对他母亲很不客气,原以为这是宫震羽的个性使然,不过现在看起来,很可能他们母子之间曾经发生过某件事,导致他们之间的不合。当然,她现在也不好探问得太深入,但是,总有一天她会搞清楚的,届时,她一定要好好想个办法解决他们之间的误会。
嗯!这是她身为儿媳妇的责任!
☆ ☆ ☆
喀喀喀!
轻敲著那两扇紫檀格子门,乐乐边在脑子里思考著说词。
进来!
迟疑了一下,乐乐才咿呀一声自行推开了那两扇门,转眼一瞧,就瞧见了坐在那张大紫檀木书桌後的宫震羽,他手执毛笔在信纸上迅速挥毫,动作奇快无比。
什麽事?
再一次迟疑了。呃……我说禁卫爷呀!那个……那个……
说!
乐乐有些不快地嘟了嘟嘴。那个……伯父说了啦!他说堂姊夫是去访友时喝醉了酒,结果和邻桌的客人起了冲突,导致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最後堂姊夫不小心打断了人家的腿,那对方就不甘心罗!所以就找了好几个朋友回过头来想找回场面,那就……就变成那样了。
挥下最後一撇,宫震羽放下毛笔,同时抬起头来。你相信吗?
嗄?问我啊?乐乐挤眉弄眼老半天,最後还是又叹了口气。不相信!
宫震羽哼了哼。那你来找我干什麽?
乐乐立刻满怀希冀地瞅著他。我们一起去找出真相,再来考虑要不要帮他们好不好?
谁知道宫震羽竟然毫不考虑地就拒绝了。不!
乐乐马上垮下了小脸蛋。为什麽嘛?现在又还没轮到你进宫,闲闲没事嘛!就当是去游山玩水不可以吗?
我不做那种浪费时间的事。宫震羽冷硬地说。
下唇噘起来了。陪人家不行吗?
宫震羽却兀自又拿起毛笔来濡饱了墨汁後在信封上挥毫。
在家里就可以了。
哪里可以啊?乐乐不由得大声抗议。就算是在家里头,你还不都是窝在书房里不知道搞啥,只有用膳时或晚膳後你才会陪我,那人家一整天都不晓得要干嘛嘛!
去做女红、捻筝、作词,随便你。
顿时受不了地翻了个大白眼,那不如叫我去死吧!乐乐低低嘟囔。
又放下了毛笔。娘没教你黑卫府主母该做些什麽吗?
有啊!不过,那些个事伯母老早以前就教过我了,乐乐很没精神地说。我早就会啦!还熟练得很呢!而且,婆婆也说现在不需要我帮忙,要我来找你陪我到处去走走,那你就陪我嘛!
宫震羽注视她片刻。
你想到哪儿?
脸色一喜,你肯陪我啦?那就陪我回娘家吧!乐乐忙道。
要回娘家明年再说,宫震羽淡淡道。换别个!
可是人家就是想回娘家嘛!乐乐终於忍不住大声起来了。你到底陪不陪人家回去嘛?
不去!宫震羽断然道。而且你也不能去!
为什麽?乐乐尖叫。
因为我这麽说!
为什麽我一定要听你的?
因为你是我妻子!
你的妻子要休假!
不准!
那我不要作你的妻子了!乐乐赌气地大叫。
宫震羽蓦地脸色一沉,那麽你想作谁的妻子?他低吼。你三师兄吗?
你提他干嘛?莫名其妙!等我从娘家回来後再作回你妻子不行吗?乐乐毫不思索地叫回去。
宫震羽似乎愣了一下,你以为作我的妻子可以这麽随便,说不作就不作,说作就作吗?他的声调缓和下来了。
为什麽不可以?乐乐却还是维持她耍赖的大叫。
这就是你伯母教你的吗?宫震羽冷冷地说。
窒了窒。才不是,是……是我自修来的!怎麽样,不可以吗?
你越来越放肆了!
那又怎麽样?是你先不讲理的呀!她又开始大声了。
目光一寒。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一见他双眸中又流露出那种y森又冷瑟的光芒,乐乐不由得心头一凛,马上就想敲起退堂鼓来了,於是很快的,她就决定先挂出免战牌退兵,以後看情形再说,或者乾脆就趁他不在府里时溜去就好了。
好嘛!那我……可是才刚起个头,她蓦然想起那天婆婆的警告,突然间,她直觉地认为以往常用的这招好像不太适宜用在宫震羽身上,所以,她想了又想之後,还是提起勇气ㄑ1ㄤˋ声回去。不好,如果你不让我回去,我就趁你不在时偷溜回去,看你能怎麽样?
很奇怪的,宫震羽居然没生气,他只是深深的看她一眼,而後就转开了话题。
你伯父还不知道我就是黑煞神吗?
嗄?突然跑开话题,乐乐似乎有点转不过来。啊?呃、应该……应该不知道吧?我没告诉他,他也没问我啊!
你为什麽没告诉他?
乐乐困惑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耸耸肩道:我是想说,四禁卫不是都很神秘的吗?那你一定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可我二堂姊那张大嘴巴一向守不住秘密,我是说别人的秘密,她自己的秘密守得可紧了!
至於我伯父和大堂姊对他们所谓的自己人,嘴巴也关不紧,而他们所谓的自己人,天知道到底有几十几百个人!总而言之,在没有得到你的同意之前,我当然不能随便告诉任何人罗!
这回宫震羽盯著她看的眼神更深更久,也更悠远。
他们那天没看清楚我的孤煞剑吗?
认真地想了一下,应该是没有吧!如果有的话,他们一定会问,可是他们连提都没提过,所以,我想应该是没注意到吧?乐乐推论道。当时每个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二堂姊脖子上的那条血痕上,谁会特别去注意那是什麽利器?只要知道能切割掉人头就很多啦!
嗯!宫震羽拿起信纸慢条斯理地折叠起来,并塞进信封里。我待会儿想喝两杯,你去做点菜来陪我喝。
他说得若无其事,好像刚刚的争吵全都是假的一样,随便转个话题就想把她给打发了,乐乐看了不觉心头火起,正想再飙上一飙,可眼珠儿一转,也不晓得突然给她想到什麽,居然眉开眼笑起来了。
好、好,我马上去!
两个时辰後,在寝室前厅里,饶是宫震羽酒量再好,在乐乐有意无意的频频劝酒……呃、不!灌酒之下,不觉喝得有六、七分醉意了。
乐乐看著好像时机不错,於是就贼笑兮兮地凑了上去。
我说禁卫爷呀!你老婆我的手艺不错吧?
宫震羽溜她一眼。何止不错,简直好得出乎我意料之外。
立刻嘻开了小嘴儿,那当然,虽然我的琴棋书画和女红比不上大堂姊,武功又及不上二堂姊,可就这中馈,大家都说连伯母都比不上哟!乐乐得意洋洋地说。如果你真喜欢的话,以後我就常做给你吃,你想点菜也行喔!
宫震羽马上点了点那道柳蒸煎鳝鱼和锦j签。这两道,我很喜欢。
哇~~这两道最麻烦了,可是既然你喜欢嘛!那我一定会再做,不过……乐乐笑咪咪地为他斟满了酒。我这麽辛苦,你总得给我一点奖励吧?
宫震羽慢吞吞地端起酒来一仰而尽,乐乐即刻又为他斟上,他才淡淡地瞟她一眼说:可以……乐乐神情一喜,可宫震羽的下文马上又让她变了脸。除了让你回去之外,什麽都可以。
乐乐的喜色僵了一刹那,随即变为面无表情,继而起身端起那两道宫震羽最喜欢的菜走出去在廊下站定,只听她大吼了两声大黑、小黑!,顷刻间,只闻两个巨大的狗吠声迅速地由远而近,不一会儿,两只大得像小马似的黑色狼犬已在她面前乖巧的坐定。
她笑咪咪地放下两盘菜在地上,再拍拍它们的脑袋。乖,你们最听话了,这两盘菜是禁卫爷赏你们的,你们乖乖享受吧!
一转身,她的笑容又消失了,慢条斯理地回到屋里,连看他一眼都不曾,就迳自进入内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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