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思索着什么,“还有,这个秋千一定要拆了!”“好,我们叫人明天来弄。”几个年轻人扶着老头渐渐走远。
许自在穿过草坪,来到树下,她看着自己熟悉的老槐树和秋千不免感叹,曾几何时,她还在树下读书,游戏,还看着秋千发呆;曾几何时,槐花开了又谢?
这架古老的秋千维系着童年的梦与记忆,许自在不忍看它被拆掉,她用手摸索着铁索上缠绕的爬山虎和牵牛花的j络,多么熟悉的感觉!她轻轻的坐在秋千上,仰头看天,从树叶的缝隙里能看到天空的云朵,秋千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许自在想,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在大院里荡秋千了。
程子执在家听韵执一直唠叨着背书,觉得心烦,也出来透气。不知不觉就来到老槐树下,看到许自在一个人哼着曲子荡秋千,觉得怪异,这本是件快乐、惬意的事情,可为什么许自在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愉悦,反而让人感觉压抑?
他静静的矗立了一会,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着许自在,她一直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啊,为什么却总吸引着他的目光?
程子执走过去站在许自在身后,“很有闲情逸致啊?”
许自在听到程子执的声音并没回头,她知道他就站在身后,如果是往常,许自在肯定立马走人,决不罗嗦,但今天她不想就这么走了,她有点依恋这童年的秋千和老槐树,也许,明天就再也见不到它们了,她真有点伤感。
见许自在没反映,程子执继续往她跟前走,他用手握住秋千的绳索,轻轻晃了一下,许自在就跟着秋千一起一落,“怎么了?”程子执觉得气氛不对。
许自在转头看他,轻声说“这个秋千明天就要拆了!”
程子执想了想说:“早就该拆了,现在这些绳索都老化了,挺危险的。”
听他这么说许自在有点气愤,毕竟这里有着童年的记忆啊,小时候,和宁浩一起在秋千下挖土,做泥人,小时候还和宁浩说:“等长大了你一定要陪我荡秋千!”小时候,宁浩曾拉着她的手说“等长大了,我要在这里给你建一个城堡,把这个秋千围在城堡里。”
看许自在的神情有点飘渺,程子执说:“小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因为这架秋千讨厌我?”
许自在笑的坦然:“小时候的事情哪里还记得?”
程子执舒了一口气,“如果这个秋千拆了,我会想办法在别的地方再架一个的!”他说的肯定。
许自在想起他曾经写个关美云的诗“秋千上荡着我的青梅竹马”,是了,为了他的青梅竹马,他可能真的会在别的地方再架一个秋千吧?
傍晚的老槐树下,有丝丝凉风吹过,带走了白天的溽热,许自在和程子执这对冤家第一次平和的坐在一起,各想各的心事。
暴雨倾盆(上)
暑假的时候,许自在去深圳看外公外婆。顺便去看宁浩,电话里早就约好,到了深圳他会陪她到处去玩。
许自在到深圳的时候正好下雨,宁浩已经撑着雨伞在站台上等了半个多小时。许自在自己拖着重重的行李箱从车上下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宁浩。“既然下雨,就在里边等好了,看你弄的一身湿!”她责怪他,宁浩笑着接过她的行李,说:“没事,怕你没带伞,一会出来淋湿了又感冒。”他把她拉到伞底下。
外公派来接外孙女的人都在出站口侯着,看到许自在和宁浩,赶紧跑过来帮忙拿东西,司机说一口标准的闽南话,许自在一个字都没听懂,问宁浩他说什么?宁浩拧了她的鼻子一下,说:“他叫你赶紧上车,你外公外婆怕等的不耐烦了!”
许自在和宁浩一起坐在外公的黑色奔驰里,舒适的坐椅和空调让她终于感觉到了疲惫,坐了一夜的火车,她都没怎么合过眼。
宁浩看出她的倦意,说:“你先眯一会吧,等会到了我叫你!”
许自在靠着宁浩的肩膀,迷迷糊糊睡着了,也许是一路上太累,她睡的并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她梦到宁浩、程子执、关美云、大院里的老槐树和秋千,“不要抢我的秋千。”她冲程子执和关美云喊,对她的喊声,程子执却充耳不闻,继续在关美云身后推着她荡来荡去。许自在急了,用力推开关美云,自己坐在秋千上,让宁浩帮忙推,正在他们玩的高兴的时候,许自在发现推自己的人不知不觉换成了程子执,他正对她痞笑,宁浩哪里去了?她喊着宁浩的名字,却没人答应,程子执说:“他走了,你喊也没用,他不会回来了!”
许自在不理他,继续喊,喉咙都哑了,还是没见宁浩。
看许自在睡着了,宁浩想她肯定是太累了,为了让她睡的舒服点,他让她枕在自己腿上,这一动许自在却悠然转醒,她揉着朦胧的睡眼,说“宁浩,你没走?我就知道你不会走!”她抱着他的胳膊。
“走到哪里去?”宁浩看着许自在惊慌的表情,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了?”他柔声问。
许自在意识清醒了,知道自己刚才做梦,她不好意思的看看宁浩说,“我逗你玩呢!”
宁浩用手指敲着她的小脑袋说:“还是玩劣不改啊!”
许自在只好挡住自己的头,说:“我刚才瞎说啊,别敲我头,你把我敲笨了怎么办?”宁浩停下来,好笑的看着她,“呵呵,反正你也不是很聪明啊!”
两个人打打闹闹,很快到了许自在外公外婆的住处。许自在的外公林老先生留宁浩多玩一会,他却说自己还有事,明天再来看自在。
看着宁浩走远,许自在突然想起自己还给他带了小礼物,忙喊他回来。可是宁浩却走的很匆忙,许自在不禁想到刚才梦里程子执说的那句话“他走了,你喊也没用,他不会回来了!”她突然觉得心中一颤,一股冰冷传遍全身。
在深圳的一段时间,许自在过的还算快乐,有宁浩陪着到处玩,有外公外婆的事事关心,许自在真希望暑假就这么永远放下去,没有作业,没有开学,那将是一种多么遥遥的生活!
可是,开学在即。
宁浩看许自在好象有心事,问她烦恼些什么?
许自在有一口无一口的喝着可乐,说:“为什么要开学呢?”她随口一句话可把宁浩逗乐了,敲着她的头说:“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成天想什么?”
“什么都想,就是不想去上学!”许自在龇着牙,仰头看着宁浩,含混的说。
“拿你没办法!”宁浩揉着她满头柔软的发,宠溺的说:“快点写作业吧!”
许自在看着满桌子的数理化作业题打不起精神,她乌黑的大眼睛闪着慧讦的光,突然说:“开学就分文理班了,你学文学理?”
宁浩不假思索的说:“当然学理了,只有功课不好的人才学文。”
许自在哀叹一声,小声嘀咕着:“我可能就是功课不好的人了。”
宁浩没听清她说什么,问:“说什么呢?怎么老自言自语?”许自在摇头,表情暗淡,“没说什么!”
“那赶紧写作业吧,写完了我们去郊外划船。”宁浩说。
一听划船,许自在低落的心情才好转,她说:“先去划船,回来写好不好?”她一副小可怜的表情瞅着宁浩。
宁浩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妥协,“好吧,那我们就早去早回!”
于是两个人欢呼着去划船了。
开学的前一天,许自在才回到北京。
这个暑假程子执过的一点也不快乐!他们全家去长白山度假,一路上韵执都在发烧,他这个当哥哥的当然要义不容辞的照顾了,而且人小鬼大的韵执妹妹还偶尔有意无意的提到许自在的名字,刺激着程子执遐想:她正在做什么?听说去了深圳,是不是跟宁浩一起玩的乐不思蜀了?程子执越想越郁闷,真想立刻回北京算了。
还好,韵执在假期结束的时候好了起来,临回北京的前一天,程子执和全家人去了天池。
云雾缭绕的天池散发着一种神圣的气息,很早以前就听老人们讲,天池里有一头水怪,能呼风唤雨,韵执对这个说法极为信服,到天池边上赶紧双手合十,并且念念有词,“水神保佑我考试及格、门门通过,保佑爸爸妈妈身体健康,保佑哥哥别老考第一,事事压着我……”程子执听她念叨,觉得好笑,“水怪可保佑不了你啊!”他风凉的说。
“听说很灵呢!不许愿你会后悔的。”韵执还很迷信,白了哥哥一眼,说:“你不许愿就算了,千万别打扰我!”
程子执摆摆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就许个愿吧!”说完他也学着韵执的样子许了个愿。
程氏夫妇看着一双儿女可爱的样子,就任其玩闹,并不干涉。
回来的路上,韵执想起刚才许的愿,就问程子执刚才许了什么愿?
被她一问,程子执脸红了,说:“小孩子乱问什么问题,反正跟你没关系!”
“不说算了!”韵执扭过头去,“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又知道什么?”程子执问。
“还不是和美云有关的?”韵执撇撇嘴,“我还不想听呢!”
程子执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韵执,说:“以后别乱说,我跟美云只是同学!”
“懒得理你们!”韵执也说不清为什么不喜欢美云。
暑假开学不久,学校要分文理班,许自在犹豫着学文还是学理。宁浩选择了学理,她想跟宁浩选择相同的方向,以后可以上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专业。其实她理科并不差,学理也能应付,但是她却更喜欢文科。许自在拿一枚硬币在空中抛起,落下,看正反面,重复了不下十次,可每次都不中她的意。
真是烦恼!
严冰看她举棋不定的样子,问:“你到底学什么?”
“文?”许自在征求严冰的意见。
“不错,我也也想选文科,学起来轻松。”严冰在报名表上选择了文科。
程子执的父母一直希望他学理科,他自己也喜欢理科,他在报名表上填写了理科,后来想想,又把添好的表格划掉,选择了文科。
学校公布分班名单时,关美云以为自己听错了,程子执明明选择的理科啊!程子执却笑着说:“忘记告诉你,我后来改变主意了,还是学文好一点。”关美云只能傻傻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结果程子执和许自在又分到一个班。
程子执选择学文跌破了n多人的眼镜,因为在别人看来,程子执这类聪明学生大多会选择理科。程氏夫妇得知儿子的选择,免不了一番促膝长谈。“哎呀,我知道,但学文也有学文的好处啊!而且,我现在不小了,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们就不用c心了。”程子执对父母说。
程母看看丈夫,说:“看看,还嫌我们管多了啊?”
“算了,儿子的学习向来都不用我们c心,我们就少管点吧!”程父拉着妻子走出儿子的房间。
关美云的父亲因为调动工作,全家搬到人民医院附近,所以,再也不能跟程子执兄妹一起上学、放学。程子执选择了文班后,两个人在学校遇到的机会都少了。据说程子执现在找了个美女同桌,虽然不如自己漂亮,但是也不容小觑。
现在,关美云和程子执又不在一个班,心里免不了犯嘀咕。程子执会不会不喜欢自己了?
关大美女在文2班门口张望,希望能看到程子执,可偏偏今天程子执去足球队练球了。许自在刚从教导处回来,看到关美云在门口,问:“来找程子执吗?要不要帮你叫一声。”
关美云看看许自在,“他好象没在教室里。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关美云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从透明的盒盖看进去,应该是一把瑞士军刀。许自在说:“我帮你放到他课桌抽屉里。”
许自在转身往教室里走,关美云又追上来说:“许自在,谢谢你!”
程子执踢球回来,满身的汗,连头发上都滴着水,同桌的女生赶紧递上来一块四方的毛巾,“擦擦汗吧!”女生羞涩的说。程子执道了声谢拿过毛巾就往脸上抹。
汗还没擦干,程子执突然停住,他看到抽屉里多了一把瑞士军刀,还相当漂亮。“这是哪里来的?”他把包装盒拿在手上边观察边问同桌的女生。
“我看到许自在放的!”
“许自在?她怎么知道自己收集军刀?怎么会突然送把军刀给自己?难道她终于……呵呵,老天还真是眷顾自己啊!”程子执想。
他习惯性的把目光投向许自在,她正在望着黑板发呆,很久都没动一下,“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跟自己有关呢?”程子执傻笑。
程子执写了字条让同桌传给许自在,简单的几个字“谢谢你送的军刀!我很喜欢!”许自在收到字条,看了一眼,回头看程子执,那个家伙正冲自己呵呵傻笑,看来是误会了,许自在在程子执字条的背面写上:“不是我,是美云送的!”再给传回去。
程子执一脸失望的表情,低声说:“害人白高兴一场。”
放学的时候,程子执请关美云吃肯德基,以感谢她送的军刀。两个人走到校门口刚好遇到严冰和许自在,因为今天在球场上程子执被严冰拉了一把而免于受伤,所以程子执很热情的招呼严冰和许自在一起来。今天关美云也异常热情,拉着许自在的手说:“一起来吧,光我们两个,很没意思呢!”
盛情难却,严冰和许自在只好一起跟着到肯德基。
点了四份套餐和两份j翅,程子执总觉得还缺点什么,回头看看许自在才想起来,她最喜欢吃冰淇淋,所以又额外要了一个圣代。
程子执把圣代递给许自在,说:“这个给你,特殊照顾啊!”
许自在看着程子执,目光中闪出疑惑、惊喜和感激,原来恶魔程子执也是个细心的人!许自在的眸光一闪而逝,大家并没注意到。
四个人边吃边聊,气氛到也融洽。许自在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对程子执解除警报了呢!
最近,文班和理班有一场足球赛。
文班自然由程子执和严冰带队,理班由周志航和许磊带队,这两个人都是体育特招生,根本不把文班看在眼里。
程子执号召球队的所有队员几乎天天练球,文班的士气被调动起来了,看情形,文班不一定能输给理班。
正式比赛那天,许自在被严冰和程子执叫去充当拉拉队长。许自在看着手里的花环和小旗帜,说:“我又不能喊,怎么让我当这个拉拉队长?”程子执看她不情愿,说:“让你去是整个球队的意思,不去的话,输了球,整个文班的同学们要拿你示问!”许自在无奈的拍拍额头,“还真能给人扣帽子!”
许自在举着小旗帜和同学们一起喊:“文班,文班,不畏强难,勇夺第一,战胜理班!”程子执和严冰带队远远的冲她招手。
理班的队员一上场就横冲直撞,严冰等人均被冲撞了好几次,理班上来先进了一个球,文班很是失利。许自在举着小旗帜喊“文班加油,文班加油!”拉拉队也跟着喊,一时间,文班的士气被鼓舞起来。
理班的拉拉队长自然是关大美女,拉拉队员也大部分是程子执的fans,看到程子执在球场上奔跑,雄姿英发,也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程子执听到许自在喊加油,来了精神,一个漂亮的铲球拦住理班的周志航,把球顺利传给严冰,严冰一个虚晃,再把球传给程子执。许自在摇晃着小旗帜,看着球员们来回传球,尤其看到程子执和严冰潇洒的身影,也忘了喊加油。
程子执拦住球,趁对方的守门员一时不注意,一记迅速的s门。好!太帅了,球进了。
文班和理班的拉拉队都跟着欢呼!
理班的球员有点纳闷,人家文班进球了你们跟着高兴什么?自己进了球都没喊的这么响亮呢!
球场上的比分拉平了。
没过一会儿,严冰也进了一个球,文班暂时领先一分。
上半场结束,理班的两个体育高才生大跌眼睛,怎么回事?文班的散兵游勇也能将理班的正规军打的毫无还击之力?一定要想想办法,如果叫文班赢了球赛,那么理班的面子往哪里搁?周志航和许磊在一起嘀咕了一阵。
许自在这个拉拉队长拿着毛巾和水给球员们送过去,“你们太棒了!”她把水递给严冰。
程子执酸不溜丢的说:“怎么没我的水,好歹我也进球了!”
许自在扬扬眉头,说:“怎么没你的水,那边不是给送来了吗?”她用眼睛瞄着从理班拉拉队冲过来的身影。程子执顺着她看的方向转头,正好看到关美云拿着水和毛巾过来。
“子执,你刚才进的球太帅了!”关美云喜滋滋的说。
程子执笑笑,“你不是理班的拉拉队长?小心跑过来让同学们议论。”他顺手拿过许自在手里本打算给其他队员的水,打开就喝。许自在想抢回来,无奈他已经喝上了。关美云拿着另一个牌子的水和毛巾,失落的站在原地,看着程子执。
比赛继续,下半场一开始,理班的许磊就联合其他队员一起围住程子执,程大帅哥跑不开,文班就等于失去了一半的实力。程子执急了,不断想杀出重围,无奈对方防的太死,三个人围住他,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正当他看出对方一个漏d想借此甩掉他们围攻的时候,周志航一脚铲过来,正好踢在程子执小腿上,程子执顿时觉得小腿钻心的疼,滚倒在绿茵场上。
周志航和许磊交换了个眼色。程子执顿时明白,对方是故意的。
看到程子执受伤,严冰赶紧叫停,打手势让许自在下来帮忙。
严冰看着程子执的伤势说:“他们故意的?”程子执点头,“也怪我太急了。”“你先下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严冰握了一下程子执的手,转身冲许自在说“扶他到医务室。”
许自在帮忙扶起程子执,让他将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拐一瘸的往场外走。严冰赶紧让替补队员上场,球赛还要继续。
许自在扶着程子执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医务室走,边走还边帮他擦汗,并安慰他:“忍着点,马上就到了!”此时此刻她已经忘记了与程子执的宿怨。
程子执知道自己的小腿可能骨折了,要不不会疼的那么厉害,他强咬着牙跟着许自在走,或者说一步一步往前蹭。
许自在看他艰难的往前走的样子,知道他伤的很重,不免也跟着担心。心想“程子执你可千万别有事,但愿只是皮外伤。我以前诅咒你的话都不算数,现在统统收回来。”
“你自言自语说什么呢?”程子执问。
“没什么。”许自在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程子执,你不会有事吧?”她郑重的问。
程子执仔细看着她“你很关心我?”
“我们从小就认识,不管关系好坏,我都不希望你受伤!”许自在淡淡的说。
程子执心中充斥着一种喜悦,但立刻又被腿上的疼痛湮灭。
过了好一会,他说:“许自在我走不动了,你背着我吧!”
许自在说:“试试吧!”并指着自己的后背担心的问:“你能爬上来吗?”
程子执突然笑了:“真是个傻丫头,你怎么能背得动我?跟你开玩笑呢。”
许自在瞪了他一眼:“你伤的不是很重是吧?要不要我再踢两脚?”
程子执赶紧一副要悔改的表情:“别生气,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腿都快断了,还开玩笑!”许自在小声喃喃自语。
“又跟自己说什么?不会在诅咒我吧?”程子执问。
“是有怎么样?”许自在拉紧他的胳膊,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为了能让程子执保持好平衡,她将他一半的重量承担了过来。
到医务室的时候,程子执的小腿已经肿起了一圈,医生一看,初步判定是骨折,许自在感到一阵难过,虽然程子执有时候恶劣顽皮,但老天也不要这样惩罚他吧!程子执自己到是无所谓,不停的问医生这个伤要多久才能好。这样的学生医生也见多了,踢球把腿摔伤的,甚至更严重的,医生轻描淡写的说:“你这伤最少一个月才能下床。”
“这么久啊?”程子执有点沮丧。
医生说:“这算好的,上学期有个男生摔了胳膊,三个月才好!”
“什么庸医?”许自在撇撇嘴,她的声音刚够自己听到,没想到程子执耳朵太好使。
听到许自在小声嘀咕,程子执居然哈哈大笑。
许自在拍拍他的肩膀说:“注意形象,笑的太没气质了!”程子执笑的更厉害了。
医生拿着石膏说,“学生见多了,却没见过受了伤还笑成这样的!”
下午放学,一大群人蜂拥来到医务室。
严冰带来了好消息,下半场球赛,文班队员都义愤填膺,紧紧咬住理班的两大主力,最终两边都没进球,最后双方踢成2:1,还是文班胜利了。
“干的好,哥们!”程子执冲严冰竖起大拇指。
“呵呵,理班今天可是郁闷极了。”严冰笑着,看到许自在一直站在程子执后面,说:“许自在今天也功不可没呢!拉拉队长兼护送伤员。”
许自在注意到来看程子执的人越来越多,关大美女也杀过来了,就顺势说:“既然比赛圆满结束,我的职责也尽到了,现在请允许本人告退!”说完,许自在径直往外走。
“喂,等我一下,许自在!”严冰在她身后喊,迅速跟程子执说了声保重,立即追了出去。
程子执也想跟出去看看,无奈,一条腿被固定在病床上打满了石膏。
关美云心疼的看着程子执的腿,说:“该死的周志航和许磊,怎么能把你害成这样?”
程子执不着痕迹的拨开关美云的手:“没事,球场上谁都免不了受伤!”
韵执和司机扶着程子执上车,程子执一抬头看到许自在,“怎么还没走?”他问。
许自在冲他微微一笑,说:“你的腿打了石膏,不太方便,以后可要注意点!”
“恩。”程子执感到一片温馨充斥心田。
韵执问“许姐姐,要不要一起走?反正顺路。”
许自在摇摇头,“我还要等人,你们先走!”
车渐渐远行,程子执从后视镜里看到许自在坐在严冰的自行车后坐上,和他们的距离越隔越远。
关美云想着,一定要给周志航和许磊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程子执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可是,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两位同学昨天已经因故转学了,“哼!便宜了你们!”关美云气呼呼的说。
程子执这几天可谓幸福之极!有人帮忙做值日,有人帮忙买饭,有人帮忙抄笔记(呵呵,当他伤到的是胳膊或手呢?)。更得意的是有许自在时常投来的询问的眼神,仿佛在说:“子执啊,你的腿好点没有?我可真是心疼呢!”
程子执正想的心花怒放的时候,同桌小声说:“许自在同学让我提醒你,别总冲她笑的象个傻瓜似的。”
“你告诉她,我只是在冲傻瓜笑!”程子执不紧不慢的说。
程子执的声音不小,许自在刚好听到了,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心想“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程子执受伤后,关美云来文2班报道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大多数时候都给程子执送点好吃的,再说点撒娇的话,每次都坐好长时间,往往惹的程子执的新同桌不高兴。
当然,程子执的其她追求者也会趁着这个时机过来嘘寒问暖,以显温柔体贴本性。一时间,文2班还真是门庭若市。
“程子执还真是个有魅力的男生!”看着来往的各色女生,许自在想。好好看看程子执,长相还真不错,浓浓的剑眉,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整个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再配上古铜色的皮肤,1米80以上的身高,霸道的气质,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只可惜,性格太差劲。
许自在暗自评估着。
严冰看她走神,走过来坐她身边,“想什么,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许自在笑笑“想今天会不会有人请我吃个冰淇淋!”
“要求也不高嘛!走吧,我请!”严冰带头往外走。
程子执的腿慢慢好起来,拆掉了石膏和夹板,总算勉强能走路了。
程子执的腿慢慢好起来,拆掉了石膏和夹板,总算勉强能走路了。
为了庆祝程子执伤势痊愈,关美云提议周末举办一个庆祝party,地点就在杏林山庄程家的别墅里。
很久不曾办过舞会,尤其是只属于年轻人的舞会。韵执异常兴奋,自告奋勇的承担起所有筹备工作。
韵执邀请了很多朋友和同学,她喜欢热闹。许自在和严冰当然也在受邀请的范围内。
程子执看着邀请名单,满意的笑了。
周末,许自在悠闲的在家里欣赏电影,原版的阿甘正传,她百看不厌。她根本就忘记了舞会的事。
同学们几乎到起齐了,程子执到处搜寻许自在的身影,却没见到人。难道没来?他顿感失落。
关美云挽着橙子执的胳膊,今天他是她的舞伴。
程子执看到严冰自己坐在吧台旁边,挣脱了关美云,走过去问他:“看到许自在了吗?”
严冰摇头:“她还没来!给她打电话也不接,会不会忘记了?”
程子执神色黯然,用手指捏着鼻梁,说:“我再去打个电话问问吧!”
程子执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许自在正去偏厅喝水,听到自己房间的手机响,赶紧去接,“许自在,我们在杏林山庄开party,你快过来!”电话那边传来程子执不容商量的口吻,“party?”许自在一拍脑门,才想起今天程家办舞会,她还答应了韵执的邀请。
幸好,今天爷爷也要出门,许自在搭爷爷的车很快到杏林山庄。
程子执已经在大门口等她,“今天你最晚了,是不是想晚上被罚洗盘子?”
许自在不好意思的笑笑:“洗就洗吧!如果你们大家相信我能洗干净。”
韵执宣布舞会开始,首先是程子执和关美云开舞,关美云从小就学舞蹈,舞跳的自然好,程子执打小也没少看父母举办舞会,从小就耳濡目染,当然也跳的不错,一对俊男美女在舞池里旋转,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周围的同学不停的欢呼喝彩。
一曲完毕,其他人也跟着慢慢滑入舞池。程子执的腿虽然好了,但活动多了还是隐隐的疼,他拉着关美云到吧台休息。
严冰和许自在跳了一曲,也回来,严冰边走边说:“对不起,我真是不太会跳舞,踩疼你了吧?”许自在强忍着笑,说:“还好,幸亏你脚下留情了!”
程子执在人群里寻找许自在的身影,今天她穿了一身r白色长裙,显得清新脱俗,比美云的红色裤装更窈窕动人。
关美云被唐宇请去教跳舞,程子执继续留在吧台休息,拒绝了好几位美女的邀请,慢慢啜饮着香槟,他今晚的目标是要跟许自在跳支慢舞。
雨势减弱
严冰和许自在回来的时候,程子执正一个人在吧台喝酒。
“怎么不跳了?”他问两个人。
严冰笑笑:“我不会跳,踩了许自在好几脚。再跳一会,估计她明天不能走路了。”严冰挨着程子执坐下,“要不,你陪自在跳一会?”他建议。
程子执放下酒杯,起身,拉着许自在的手滑入舞池,正好音乐切换到了慢舞的节奏。
许自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程子执拉着旋入人群,他的手扣在她的腰间,温暖而有力,她能感觉到他呼到她脸上的气息,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古龙水味、还有汗味。她抬头,正好看到他一双灿若寒星的眼,仿佛里面溢满柔情。她感到眩晕。
她茫然的跟着他旋转,心里充满了疑惑,眼前这个程子执是她不曾见过的。
程子执轻轻的靠近她,他的唇离她越来越进,他想吻她,纯属情不自禁。他发现她正用一双迷茫的眼睛盯着自己,里面有慌乱、迟疑、羞涩和难以置信,理智马上回来,他停住。
音乐低沉而柔和,两个人执着对方的手,就这样缠绵相望,其他人也跟着看过来。
关美云几乎是冲过来的,她尖细的手指使劲拽住程子执的胳膊,“子执,你们在做什么?”她的指甲陷进他的皮肤,而他居然忘记了疼。
许自在觉得尴尬到了极点,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她居然和程子执跳了舞,而且还差点意乱情迷。她是不是刚才神志不清啊?
许自在即刻恢复了坦然,看着关美云,轻轻放开程子执的手说:“看来,跳舞的时候我们真不是最佳拍档,你带乱了我的舞步!”
程子执甩开关美云的钳制,对许自在说:“只要有心,只要努力,就能协调的!”他的话坚决而有力,许自在不禁一怔。
许自在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她还在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而懊恼。
别墅的走廊里有个拐角,放了一个竹椅,刚好被盆栽挡住,这里安静而舒适,躺在竹椅上还可以眺望远处的风景,真是个好地方。
她对天发誓,她绝对不是偷听。
因为当她想离开的时候,正遇到程子执和关美云过来,一个怒气冲冲,一个哭哭啼啼,她想去劝,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什么好。而且刚刚跳舞的时候已经和程子执弄的很尴尬了,现在出去,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没准一个不小心,又跟程子执干仗!算了,许自在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要坚决装做没看见,没听见,等会儿休息够了,悄悄溜回舞会就好。
不凑巧,真是不凑巧。
程子执走到拐角处居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看关美云,郑重的说:“美云,我需要跟你谈谈。”
关美云擦着眼泪说:“现在?这里?”
程子执向四周打量了一下,点点头。同学们都在大厅里跳舞,这里还是比较安静的。
程子执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整理语言,有些话他需要酝酿一下才能说出口。
可关美云却等不急,她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连哭带喊的的说:“别说,求你别说!”
程子执帮她擦眼泪,“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知道,我都知道!”关美云的气息断断续续,许自在能听到她的抽泣声。
程子执再度沉默,然后说:“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
“因为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关美云说完哇一声又哭了。
“可是,感情不能勉强对不对?”程子执看着远方,好一会才回过头:“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看,甚至,你在我心目中,比韵执更象我妹妹!”
“可我从不想当你妹妹!”关美云用热辣的眼神盯着程子执。
“美云,对不起!”程子执拉着她的手,脸上些满了歉意。
“别说了。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更不想听你的解释!”关美云喊,“为什么,你要喜欢她?”
程子执落寞的笑笑,“喜欢谁哪里有什么道理?”停了一下,他继续说“……既然知道了我的心事,能不能答应替我保密?”
关美云有点不甘心“我才不会跑去告诉她呢,我希望那个傻瓜一辈子都不知道,那样你们之间永远没有结果,我反而会有一丝希望。”她负气的说。
许自在这个偷听者弄的一头雾水,程子执不喜欢关美云,难道另有喜欢的人?是谁?她摇头哂笑自己,“关我什么事呢?”等等,她为什么要关心?
许自在回到舞会的时候,关美云已经补完妆出来,仍然挽着程子执的胳膊。刚才哭的红肿的眼睛用粉红的眼影盖住,别有一番风韵。她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许自在,那眼神仿佛在示威,又仿佛充满了嫉恨。许自在回她一个淡淡的微笑,算了,谁让她心情不好?那个花心的程大少移情别恋,换了谁是他女朋友心情也不会好过吧?
程子执被关美云挽着胳膊,觉得相当别扭,又不好甩开,他刚刚已经害她伤心难过了,现在就当补偿吧!关美云再次邀请程子执跳最后一支舞,程子执摆摆手,“饶了我吧,腿里跟灌了铅似的!”
正好樊卓云过来邀请关美云,程子执得空去找严冰,“陪我喝一杯!”他拿了两厅啤酒,顺手递给严冰一厅。
严冰正坐在吧台边上,看许自在和唐宇跳舞,见程子执过来,说:“你腿没事吧?别太累了!”
“还好!”程子执耸耸肩,他看严冰喝了口啤酒,之后冲许自在做了个鬼脸,许自在突然笑的一脸灿烂,心情有点郁闷。
“你,喜欢她?”程子执用目光瞄着许自在。
“恩?”严冰差点被啤酒呛着,“你说什么?”音乐声和嘈杂的叫喊声盖过了程子执的问题。
“算了,没什么!”程子执突然间又不想知道他的答案了。
两个人继续喝酒,但目光却都往一个方向瞟。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冬天。
许自在捂着棉被和父母煲电话粥,一到冬天她就懒得出门,老妈笑她象一头冬眠的熊,她拧拧鼻子,说:“你们哪里见过这么苗条的熊?”但尽量轻松的语气还是带了浓重的鼻音。
“乖女儿,是不是又感冒了?”老妈在电话那头焦急的问,那语气恨不得此时此刻立即跨越太平洋,飞回到女儿身边。
“小感冒,已经快好了!”许自在轻描淡写的说。
老爹抢过电话,“让我说几句。”他洪亮的声音一如当年,“乖女儿,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啊,多喝水,注意保暖,晚上别老踢被子……”
“知道了,父亲大人!”许自在揉着耳朵说:“又不是小孩子!”
老爹老妈还想说什么,许自在连忙转移话题,“我爷爷乃乃找你们,有时间最好给他们回个电话。我还要写作业,不聊了,国际长途很贵的。”
“瞧这孩子,又不花你的钱!”老妈抱怨着。
许自在握着听筒,那边已是一片芒音。
“老爸、老妈,真的很想你们!”她轻声说。
冬天的第一场雪覆盖了大院里所有的烦躁与灰暗。
许自在早上一出门,就看到程子执他们一群人和警卫员一起堆雪人。滑稽的雪人用胡萝卜做的鼻子居然c倒了,许自在不禁莞尔。
看到许自在,程子执拍拍身上的雪,走过来问:“喂,感冒好点没有?”
许自在笑笑,“好多了。”
“那一起帮忙堆雪人吧!”他拉着她过去,让她拿铁锹铲雪,许自在被他一拉,重心不稳,差点滑倒,程子执赶紧扶住她,“你稳着点不行啊!”他吼她。
看他一副凶巴巴的表情,许自在反而笑了,她感到一股温馨涌入心际,她知道程子执恶劣的表象后隐藏着对她的关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把他当作敌人了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觉得他有时候也很有人情味了呢?
呵呵,这一切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看许自在傻笑着,可能在偷偷想什么美事吧?程子执抓了把雪往她脖子里一塞,“哈哈,凉吧?谁让你没事偷着乐呀?”
许自在抖抖围巾上的雪,她也不示弱,抓起地上的雪球,照着程子执的头就扔去,宾果!打个正着,程子执哪里肯吃亏,继续还了她一个更大的雪球。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起了雪仗。唐宇和韵执也跟着加入,几个人嘻嘻哈哈玩的不亦乐乎。最后战火蔓延,连大院里的警卫员都加入了战争。
许自在跑的满头大汗,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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