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记得这份人情就是了。他也坐下,朝夏侯拱手道:“篪虎先生实在是。唉,没想到我这次主动下山历练,从掌教祖师那里接了来安邑设立道场的任务,却是一事无成,委实惭愧。”
摇摇头,沧风自嘲道:“如此看来,沧风实在是法力浅薄,道行低微,不堪重用,只能回山向掌教祖师请罪,潜心苦修了。”他心里清楚,自己倒在了校场上,自己效力的相柳柔根本没理会他的死活,反而是夏侯下令了,才有人把他给救回来。一想到相柳柔初见面时的热络热情和自己落败后的冷酷无情,沧风心里无边感慨,自觉自己的阅历又大大的增进了。
夏侯心里那个激动啊,法力,道行,这些自己老本行的词句,有十几年没听到了吧?这一辈子,自从生下来后,听到的就是什么巫力的强弱、r体的强度之类的言语,如果不是丹田那的金丹还在那里滴溜溜的乱转,夏侯都害怕自己某一天会忘记自己是个修道人了。
他立刻接话道:“不知沧风先生出身何门何派啊?”
问出了这句话,夏侯彷佛突然松了一口气一样,心里一阵的敞亮。但是立刻他又彷佛十五个吊水桶打水,心里七上八下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夏侯心里总有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如果这个大夏,这个拥有的神话传说和自己所知道的一模一样的大夏朝,就是那些大夏的话。那么,沧风炼气士,他的师门来历,也许,会正如夏侯所猜测的那样。
可是如果真的,沧风的师门真的是夏侯心中猜测那个,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办?
沧风肃容稽首,恭恭敬敬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无比庄重的说道:“篪虎先生有所不知,这大夏最强的势力,是巫教。其他一切教派,在他们看来,尽属异类异端。故沧风师门之名,还请篪虎先生不要泄漏出去才好。”
沧风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想那天地生灵,生而成精怪者,大都为巫教所用。就这安邑城中,以兽类禽族而成精者,就有数万妖修为各大巫家效力。故安逸城内,尽有几家妖修道场公然收授门徒。而我所属师门,却飘然世外,不受巫教所用,故不为其所喜。此番来安邑开设道场一事,也无非是投石问路之举。”
夏侯心里恍然,这些炼气士不鸟大夏王庭的征召,自顾自的修炼,自然是不受他们喜爱的。甚至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他们还受到了那些统治阶层的歧视。这次沧风来安邑开设道场,走相柳家的上层路线,的的确确不过是一个试探的举动。
如果安邑能够容忍炼气士们在安邑收徒,或者说在某个世家的照应下可以安然的收授门徒,这自然是好,可以趁机壮大炼气士的实力。可是如果说,在建立道场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招引了大巫们的不快,只要师门来历不暴露,那些大巫拿他们也没辙。想必沧风所谓的不要把自己的师门来历泄漏出去,也就是出于这个考虑了。
就听得沧风缓缓说道:“我师门,乃是东方大洋之上。”
夏侯心里一阵暗喜,却又有点失望,只是点点头:“哦,在大洋之上,不在山上,好。”
沧风看了夏侯一眼,眨巴了一下眼睛,点点头说道:“我的两位师伯祖,山门却是立在山上的。”
夏侯脸蛋一抽搐,干笑着问道:“那,敢问,贵师门到底是?”
沧风脸上浮现出来的,是自豪和骄傲以及无比尊敬的光芒,整个人都一下子有了精神。“我掌教祖师,乃是东方大洋上金鳌岛碧游宫通天道人。我的两位师伯祖,则是昆仑山上李老君和原始道人。我师门,传承的乃是先天混沌一元老祖鸿钧道人的道统。唉,篪虎先生,你怎么了?你,你,怎么了?”
夏侯的脑门彷佛被数千道闪电连环劈下,炸得他脑袋一阵乱哄哄的直响。
如果,九州鼎仅仅是送他来到了另外一个星球,那么,只要努力修炼,达到传说中的境界,破开虚空,还是有可能回到自己那个江南小镇上的家,回到自己亲手栽种的那一片茉莉花丛里品茶,悠然度日。看天空的星图,和前世所见的星象差不多,想必如果自己被送到了另外一个星球,怕是距离地球并不甚远,有很大的可能回到那里。
可是,当通天道人、李老君、原始道人这些熟悉的名字从沧风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夏侯心里只是绝望。
空间的距离可以打破,可是时间呢?
大夏朝,乃是传说中神话的终结,历史的开端。夏朝亡国后,中原的太古神话传说就此断绝,而中原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才慢慢诞生。自己,难道真的被那九州鼎,胡乱的丢到了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甚至连一点点文字资料都没有留下来的朝代么?
沧风小心翼翼的凑到了面色惨白的夏侯身边,轻轻的用巴掌拍了拍夏侯的脸蛋:“篪虎先生?篪虎兄弟?你,你怎么了?”
白也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轻轻的用爪子撕扯着夏侯的耳朵。过了一阵,看到夏侯居然一点都不理会自己,白的凶蛮性子又冒了出来,恶狠狠的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夏侯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夏侯脸上又是一串火星冒出,夏侯一声大叫,突然跳了起来。
沧风眼睁睁的看着白的r掌和夏侯的r脸相撞,居然撞出了火星,不由得吓得连连后退。他可不敢领教白爪子的威力,他不过是一个炼气士,身体柔弱,比起常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没有大巫这么变态的强度。
而夏侯却是仰天长啸:“娘的,管你现在是哪里,老子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想办法回去。回去!回去!呀哈哈哈,中原九州,大夏朝,九州鼎,其实老子早就应该醒悟的。这里就是那个大夏!却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作甚?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留着这条小命,活下去,回去!”到了绝望地步的夏侯,心头却又冒出了希望的烈焰。
眼里精光一闪,夏侯无比深情的,彷佛色狼看到l体美人一样的盯着沧风,突然推金山倒玉柱的朝着沧风跪了下去,大声嚎叫道:“沧风道长,你就开开慈悲之门,收我做你的徒弟罢!”
不亏,真的一点都不亏啊!
前世里的特勤局那些特聘的客座教官,都是昆仑一脉的传人,数起来都是原始道人他们不知道多少代后的徒子徒孙了。而眼前这位沧风,居然是通天道人的徒孙!这个辈分啊!如果那个通天道人最后能够被确认的确就是夏侯心中的这个通天道人的话!夏侯那个得意啊,差点就要笑起来,唱起来!
啧啧,自己拜通天道人的徒孙为师,如果自己能够得到高深的,比如说,比半拉子的玄武真解高深百倍的道家法诀,加上强横的r体巫力,说不定自己真的能够借助九州鼎回归故乡!
嘻嘻,哈哈,到时候带点什么能够证明自己身份辈分的玩意回去那里的话,呵呵呵呵,那些平日里高深莫测装模作样的客座教官,岂不是要对自己磕头行礼么?当然了,前提是这里的确就是中国历史上的那个大夏,那些神话中的人物的确就是这里的那些人才行!可是夏侯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自己的一切猜测,都是得到了证实的。
自从来到了安邑,点点滴滴的证据汇聚在一起,最终的结果就是:这里就是那个没有任何资料留下来的大夏朝!这里就是中国历史上丢失的那个环节。其实,很简单就可以联想到,从中国走私出去的九州鼎,还能把夏侯送到哪里?
至于,为什么大夏朝的生产力如此的高,脚下这块大地的面积也实在太大了一点,这一切不都等着夏侯去发掘,去挖掘么?
前世受到的特训给夏侯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他的神经无比的坚韧,甚至可以说是大条到了极点。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办法回去,这个信念,已经深深的烙在了夏侯的心头。
沧风却是被夏侯吓了个半死,连连摇头:“罢了,罢了,我自己修行不佳,怎敢收徒?篪虎兄弟,你这不是寒碜我么?我刚刚败在你手下,却又怎么敢收你为徒?”
可是说实在的,沧风心里那个高兴啊。看来,老天爷是想要让自己师门发扬光大啊,毕竟怎么说?一名巫武听到了自己师门的名字后,主动拜服了啊。而且,沧风清楚夏侯身后有刑天家的势力。而很显然的,如果在安邑开设道场,有刑天家的人在背后做后台,比相柳家的更安全。没办法,谁叫安邑大部分的军队,等同于刑天家的私军呢?
可是,沧风的确不敢收夏侯做徒弟。或者说,对于收夏侯做徒弟这件事情,沧风很尴尬的抹不开脸,谁叫他刚刚输在夏侯手中?
摇摇头,沧风苦笑道:“篪虎兄弟,你也不用拜我。若你真的一心向想要拜入本门,我替你介绍道法高强的师尊就是。”
夏侯眼睛一亮,立刻站了起来,极其认真的盯着沧风:“此话当真?”
沧风认真的点点头:“并无虚言!”
夏侯心头大乐,看来,自己的辈分又可以上升一档了。他肃容道:“如此,作为拜入师门的献礼,就让我在安邑替师门建一座道场罢。也不知道,刑天大风许诺我的一车钱物,建一座道场够不够啊!但是既然十方原玉都能买下一座小城,我不过要买下一个不大的宅院,还是很足够的。”
沧风也是心头大喜,立刻又和夏侯亲热了不少。两人携手谈笑,感情那真的是火箭一样的向上飙升啊。
只有白对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没有丝毫的兴趣,吧嗒了几下嘴巴,长长的红舌头在夏侯脸上舔舐了几下,又四仰八叉的躺在卧床上睡觉去了。这几天,可真的累坏了他,整日里跟着刑天大风大吃大喝的,就算是身体强壮无比的貔貅,也是难以消受啊!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箭书
和沧风签定了秘密协议后,夏侯和刑天大风死缠烂缠了一阵,最终拿出了南方蛮荒蛮人的本色,一通胡乱叫嚷,得刑天大风只能坚持了自己以前的意见,不再让夏侯去新军营了。看着得意洋洋的甩手出门,带着白去逛街顺便找合适的宅院的夏侯,刑天大风只能是仰天长叹。
“罢了,留他在安邑也是惹事生非,这安邑令才派人来诉苦告状。可是继续送他去新军营?他真的拎起长剑劈了两个不顺眼的对头,岂不是更大的麻烦?得,把他圈在府里,找几个人教授他一些日常的规矩体面,以后慢慢的带在身边夹磨的好。”刑天大风慢慢的又得意了起来:“好,收了一个得里巫武做属下不提,居然他还给我拉拢了这批炼气士?嘿!”
这炼气士嘛,虽然r体不强,可是实力的确不弱。如果能够和他们交好,以后有了什么事情,请他们出面帮忙,不也是一件好事么?尤其夏侯是刑天大风的人,那么和夏侯交好的沧风,也就只能划分于他的名下。这可是纯粹的属于刑天大风个人的力量啊,对于以后他在家族中的位置,可也是一枚不小的砝码。
眨巴了几下眼睛,刑天大风飞快的跑想了府邸的深处。这夏侯要在安邑兴建道场,还真不容易,你在安邑想要找到一个空的宅院?怎么可能!这事情,还得求家里的长辈出手帮忙才是。当然了,不管怎么样,家里人只能背后说几句话,是不能走到前台上大张旗鼓的帮那道场办事的,毕竟炼气士在大夏朝的统治者们看来,是异端啊!
那边刑天大风去背后使劲去了。这里夏侯带着白和沧风刚出门呢,就听到街对面的墙跟下面传来了一身颤巍巍的喊声:“篪虎暴龙,这边来,这边来,我等你好久了。”
自己在安邑有熟人么?猛抬头,夏侯看到街对面申公家的外墙墙根下,一个头发乱乱糟糟胡须糟糟乱,浑身衣服灰仆仆脏兮兮的老头儿,正握着一根木杖,坐在那里朝着自己笑嘻嘻的招手。这不就是昨天被他送出城,还送了他一大笔钱的老头儿么?
夏侯大骇,看了看街道两边,还好,这条街住的都是世家豪门,行人稀少,大白天的也没看到活人往来。他连忙几步就跳到了街对面,一手抓起了那老头儿,惊问道:“你怎么又进城了?还没被那群不尊老的杂碎打怕啊?诶,你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
那老头嘻嘻直笑:“哎呀,人老了,眼睛不好了,可是鼻子还灵的很。跟着你身上的气味就跑到这里来了。你可是足足一天多没出门啊。这里的门槛太高,老头我不敢靠近,就只有在这里等你了。”
“你特意来找我?”夏侯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有什么事情?你居然能用鼻子找到我?怎么可能!”
沧风也一步三摇摆的凑了上来,看着那老头儿点点头说道:“这为老先生,就是篪虎兄弟前日里救下的那位么?唔,这些巫家的子弟,一个个都是眼高过顶的,若是看到老先生到了这条街上,怕是又有大麻烦啊。”这里左右住着的,辅弼相丞四公中有三公,还有两三个王子,七八个天候,二十几家地侯,族人子弟众多,又都是骄横成性的,见了这老者,怕不是立刻出手杀人了。
老头儿咳嗽了两手,眯着眼睛直笑:“老头儿来了,却也不怕什么。那些娃娃都没吃r一样,拳头软绵绵的只当是给老头儿松动筋骨了。”
夏侯直摇头,这老头儿没看出来,还是个蛋子包了身躯的天胆。他一手拉着那老头,就往通向最近城门的方向走去:“不要多说,您老人家赶快出城。或者,我找个地方替你换一身衣服,你再去大街上行走倒也无妨。”他看到那老头儿脸上没什么刺青烙印的,虽然身上没有一点巫力反应,但是只要更换了衣服,乔装成普通的平民,却也是没有纰漏的。
哪知道,那老头儿一句话,差点没让夏侯和沧风吐出血来。“按照大夏律,贱民是不能换好衣服的。”
夏侯气得脑袋上头发直竖,恨不得一拳把这老头给砸死。他猛的扭过头去喝道:“那你只有出城,否则你等着那些没事找事的杂碎来找你麻烦么?须知道,他们可不知道什么是天地良心的。”
老头只是笑,站在原地不肯动:“年轻人,不要急,我等下也要离开安邑了。原本是早就要走的,可是想想,我躺在大街上被人松动筋骨,却没人肯为我说一句好话的,我老头这是承了你一份人情啊。所以,怎么说也要报答你一下。”
夏侯乐了:“老人家,你也别提报答的话。我篪虎暴龙救你,只是见不得那些仗势欺人却自己没什么本事的狗p巫家子弟。我求你报答我什么呢?你老人家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比什么都好了。得了,别说什么废话了,我们赶紧出城才是,你不是说了要离开安邑么?”
老头哎呀哎呀了半天,又靠在墙根上坐下了。他盘膝坐在那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夏侯半天,这才说道:“你有一对好膀子啊,这么阐明感的手臂,而且手臂上均匀有力,是一对好膀子。”
夏侯看了看自己迥异常人的两条长臂,点点头:“诶,没办法,天生手臂长啊。不过也有好处,手臂长了,可以挥动更长的剑,砍人的时候比较爽利点。”
沧风在旁边脸色难看,何止是挥动更长的剑砍人比较爽利点?飞在空中用拳头揍人,那是更爽利了。想着想着,沧风浑身的骨头就是一阵酸疼。
嘻嘻几声,老头儿乐得眯起了眼睛连连摇头:“挥剑砍人,那是你们巫武的本分。可是你这两条长臂么,还有其他的用处啊。比如说,你的弓箭之术怎么样?篪虎这个姓氏,是南方云梦大泽附近的山林才有的,你应该出身山林,对弓箭不会陌生吧?”
夏侯哦了一声:“是,我的弓箭之术,在族内那是数一数二的。”确切的来说,篪虎族人也没有几个乐意使用弓箭,见到了猛兽凶兽,都是团身往上扑用蛮力来狩猎的。弓箭,那是技术活,没几个篪虎族的族人喜欢这玩意。所以,夏侯的弓箭之术,的确是他们族内数一数二的。
一串用银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丝丝串起来,通体闪动着淡淡青光的木片被老头从怀里掏了出来。那老头儿牙咧嘴的笑着,轻轻的瞪了有眼旁边偷偷摸摸的,想要把爪子往自己身上掏摸的白:“那好。你是刑天家的友客吧?新进的友客,是没办法得到什么强大的巫术武技的。可是你救了老头儿一次,老头我也不能小气,这是一本箭书,你拿去好好的练练。”
沧风的瞳孔猛的缩了起来,他认得那银色丝线是大洋中鲛人用深海紫银沙连同万年海藻的分泌物,经过极其繁复的工序才提炼出来的好材料,向来是他们炼气士用来炼制极品法宝才使用的珍奇材料。而那青色的木片,更是传说中的东方青木,那是天下五行元力中,乙木精气化为实质所生的天地瑰宝。什么样的巫术,要使用这么罕见的材料来记录?
夏侯下意识的接过了那十几片薄薄的巴掌大小的木片。那浓郁的青木之气在木片上弥漫,夏侯体内的土性元力突然不受控制的喷s出来,和那青木灵气交融在一起。
土木相生!
那十几片木片整体散开,化为一缕青色的雾气渗入了夏侯的身体,夏侯手上,就留下了一根三尺多长的银色丝线。
沧风楞了一下,笑了;夏侯傻眼在那里,突然也笑了;那老头儿呆呆的看着那根银色丝线,突然仰天叹了一声:“老头我一辈子过了多少次大洋那是滴水未沾,这次在小河沟里摔趴下了。让你积下就是,这青木我还要带回去的,可怎么就被你给吸进去了?你这娃娃,老头我一时未察,你居然是土性的巫力!”
夏侯摸摸鼻子,感觉很不好意思。他能清楚的察觉,那股青色的雾气渗入自己身体后,自己脑海中已经多出了大篇大篇奇怪的法咒。而更加重要的,是那青色雾气包围住了自己的金丹,金丹上丹火立刻盛放开来,淬炼真元的速度提升了不少。
看到老头满脸气愤郁闷的表情,夏侯似乎也知道,一件很不错的宝贝,被自己给毁掉了。
咳嗽了一声,夏侯连连作揖赔礼:“实在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老人家,这物事不要紧吧?”
那老头儿满是白的怪眼一翻,怒道:“当年我杀了东夷七羽之上的大巫七十八人,更是好容易杀了他们三名九羽箭神,这才抢来了这s日诀,你当容易么?不过我大夏实在是没人对东夷人的箭书感兴趣,这次才拿出来做人情的,结果你给我来了个断根!”
气恼的一骨碌爬了起来,老头儿死死的瞪了夏侯半天,这才喝道:“好好的修炼那箭诀,既然你毁掉了这宝贝,以后你就给我做符合它身价的事情来,否则我饶不了你小子。”
对着夏侯一阵的指责埋怨,弄的夏侯都认为自己是在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答应了以后一定对老头儿是有求必应之后,这老头在心满意足的拎着那根拐杖,麻利的一阵飞跑,在夏侯和沧风反应过来之前,转过街角不见了。
和沧风大眼对小眼的看了半天,夏侯突然骂道:“这老j鬼,这青木毁了是不假,可是箭术却在我脑子里,我抄录了还给他不是一样么?怎么弄得好像是因为我就让这s日诀失传了一样?不就是几块青木木板么?我找到了还他不就成了?怎么还搞得我欠了他无数玉钱一样?”
沧风则是喃喃自语:“这老人家,可真摸不清他的来历啊。难道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可能呢?九羽箭神,那可是近乎九鼎大巫的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东夷人最强的巫箭。能够杀死三名九羽箭神而自己全身而退的,在大夏朝中,有这样的人么?”
摇摇头,沧风抓住了夏侯的肩膀,叹道:“篪虎兄弟,赶紧修炼那s日诀。如果是真正的s日诀,你可就真的是运气太好了。这是传说中东夷人的祖先大神后羿s九日而用的巫道,足以毁天灭地啊,实在是顶尖的巫术,不可不学。”
夏侯思忖了半天,耸耸肩膀不在意的说道:“如此,我抄录一份给你好了。”
沧风面色一喜,但是突然苦笑:“罢了,你看我能拉开那数万斤至数十万斤的强弓么?对我们炼气士来说,大部分的巫咒巫术,得而无用。但是篪虎兄弟却一定要仔细研习,切记紧守机密。那大夏的巫武,对于s日诀也许不甚在意,可是若是被东夷人知晓s日诀在你手中,怕是会全族高手尽数出动来袭,万万不可当作儿戏看待。”
夏侯浑身寒毛直竖,硬是被沧风吓得背后一阵冷汗。他突然咒骂起来:“这老不死的,他到底是报答我还是坑害我啊?沧风先生以为,他可能是什么人?若他是大巫,怎么可能穿成那样在大街上被人欧打?”
沧风坦白的摇摇头:“我不知。但篪虎兄弟可否想过,若他真是贱民,如何来到这里?刑天家府邸正门内外,有护卫无数,一名贱民坐在街对面一天多时间,莫非就无人发现么?刑天家的护卫对付贱民的手段,怕是不会比篪虎兄弟所说的安邑令的儿子差到那里去吧?”
沉默良久,夏侯随手把那丝线绕着白的脖子缠了一圈,顺着大街朝前走去。
“算了,不说这么多扰乱人心的事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篪虎暴龙,还怕了什么?若这真是s日诀,那我大赚特赚了一笔,就算那老头以后要我替他做事,无非是谋财害命一类的事情,做了又如何?”
神经无比大条的夏侯,立刻把心中的不安和疑虑扔到了不知道哪里去,无比兴奋的带着沧风和白,去安邑找空闲的宅院去了。这才是他们今天出门的主要目的,想要找一个地方够宽敞而且价钱便宜的宅院或者买下或者租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夏侯脑子里都开始盘算了,是不是自己也要学一次仗势欺人的勾当,强行向那些贵民中的富商购买一座宅院来花销哩!
正文 第三十三章 s日
想要睡觉,天上就掉了个枕头下来。现在的夏侯是哼着小曲,跟着前方那短衫小打扮的仆役往城南的一片平民住宅区走去。沧风也是满脸喜色,兴致勃勃的跟在后面,不落口的问那个仆役问题。只有白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其他的地方,他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仆役浑圆挺拔的臀部,嘴里滴答着口水,寻思着一爪子下去,能抓起几斤几两上好的肌r来。
真的是幸运啊。去外面想要买房的夏侯和沧风,刚刚走到刑天家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上,就听到了几个青衣仆役在那里大声的叫喊着:“卖房了卖房了,平民坊的一套宅院,便宜卖了。里外五进院子,左右三重大殿,配有四座花园十几处水塘,都是活水引进来啦。主人要回族地,安邑的宅院便宜卖了,只要市价的五成就卖了啊。”
夏侯那个激动啊,立刻冲上去,大手一抓,抓住了两个潜在的竞争者的肩膀随手往后面一丢,无比热情的冲这那仆役叫道:“在哪里?市价的五成么?我要了。哈哈哈,带我去看看那地方怎么样,快快快,不要磨磨蹭蹭的。”旁边白不知道从哪里抓起了一根木g,狠狠的一g子砸在了一个中年人的后脑勺上,把那个刚才还在问价,却被夏侯推开,如今想要冲上去和夏侯理论的中年人干净利落的放倒在地上。
那几个青衣仆役眨巴了眼睛,看看那个已经被打翻在地上的,刚才还在问自己问价的中年人,一脸哭笑不得。但是看在夏侯那高大的身躯,古怪的土黄色皮肤以及衣衫下一块块变态的肌r疙瘩,这些只在夏侯胸脯间的仆役还敢说什么?自然只能领着夏侯去了。原本么,他们的主人也说了,这宅院一定只能卖给一个人的。
在大街上拐了几个弯,走了大概两顿饭的时间,夏侯他们到了一条特别清净的街道上。
这条街不宽,左右能容纳四辆大车并排行走的样子。路的两边有明渠,清澈清凉的泉水淅沥着流过。路的正中央,栽了一行巨大的柏木,四五人才能合抱的树干,笼罩了整个街面的枝桠,让整条街道显得有点昏暗,但是无比的幽静。地上的青石板都擦拭的镜子一般光洁,似乎是刚刚冲洗过,上面还有淡淡的水痕,扑面就有一股凉气袭来。
炼气士讲究的就是天人合一的自然之道,在繁华的安邑能够有这么一条清净幽静的街道,沧风情不自禁的就赞叹了一句:“妙极!”
夏侯心里一楞,有点恼怒的想到这沧风怎么一点商业意识都不讲呢?买东西的时候,能够在讲价之前就称赞商品的好处么?这要是被宅院的主人听到了,知道沧风很是中意这附近的环境,还有不漫天喊价的?
可是没办法,谁叫沧风是一个不世情的炼气士呢?夏侯摇摇头,哼道:“好,却也难说。见了房子再提其他的。”
这套宅院的门前没有台阶,正门也没有太过豪华的装饰,只是很普通的宽丈五两三丈厚半尺的木门。毕竟是平民的宅院,如果前面设了台阶,院门再和那些官员的门户一样弄一大堆不实在的装饰物,怕是立刻就要被治司的差役兵丁抓去好好的问讯了。
一名穿着单薄的丝衣,团团圆圆像是个糯米球,红光满面的老头飞快的走过正门后的原子,大步的迎了出来。远远的,就听得这老头儿无比欢畅的笑起来:“这两位大人要看房子么?请进,请进,尽管看。宅院里的族人早就撤空了,就是家什物品还留着,尽管看,看是否满意。”
这老头儿很热情嘛。夏侯和沧风在他的殷勤引导下,花了小半个时辰,这才逛完了这栋宅院。
满意,非常的满意,还能有什么说的?
前后五进的院子,有十几丈方圆的大殿六座,偏房侧厅足以容纳数百人居住,一应的家什家具都是上好的楠木打造。那主人居住的楼房内,家具器物更是用昂贵的金丝紫檀木整体抠出来的。夏侯都在心里感慨了,大夏朝的平民,日子过的可真不错,就那几寸金丝紫檀木的家具,在刑天大风的房里都是找不到的。
随意的问了问,这个老头儿果然是安邑最大的二十家商会之一的老板。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准备收山回族地去养老。他的生意都交给了自己的长子打理,但他的长子却在其他的地方另有宅院。出于商人决不闲置任何资本的本性,这老头准备出售这宅院,折算成现钱后交给长子继续扩大经营。
好精的算盘。夏侯心里有忐忑了,他从来就不会侃价扯皮的事情,想要从一名老j巨滑的商人手里再抠点利润出来,很难啊。但是这宅院,就看他的占地面积,又是在安邑这大夏朝的都城,天下九洲的正中心的位置,就知道不便宜了。
迟疑了一阵,看了看脸上神情无比满意,整个脸都在发出玉石般光彩的沧风,夏侯一咬牙,问那老头儿:“那,不知老先生要价多少?”
老头儿笑眯眯的看了夏侯一眼,连连点头:“当年置办这所宅院,所有的花费,耗费了原玉三十方。”
夏侯心里一个哆嗦啊,在安邑修建一个宅院,居然就耗费了建立三座小城的钱,他心里突然冒出了几个印象深刻的词:土地金融泡沫。
干咳了几声,那老头儿笑眯眯的看着夏侯:“但是如今过了三百多年,经过历次的整修扩修,这套宅院市值在上品原玉两百方以上。”
沧风的脸上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上品原玉两百方?你刮光了沧风也找不到一点玉屑来。这上品原玉,在大巫门看来是修炼巫力吸收其中元力的极品辅助材料。在炼气士看来,也是炼制丹药法宝的最好原料,哪个炼气士会发疯了,用两百方足以极大提升自己真元的原玉去买房子?
夏侯心里一阵的为难,刑天大风许诺给他的那一车钱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拿到手。而且,这车钱物能价值多少?夏侯心中那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啊。这老头的仆役叫喊的价钱是五成的市价,那就是一百方原玉吧?可是,这也是等于外面十座小城的成本啊。
咳嗽了几声,夏侯的脸色一阵的发红:“那,老人家的价钱就是百方原玉了?呃,这个价钱,实在是。”
老头儿笑嘻嘻的连连摇头:“百方原玉,那不过是给外人说的。如果这位大人您真的想要这宅院,那价钱自然可以商量。玉钱百枚如何?”
‘当’的一声,沧风浑身一个哆嗦,一p股坐在了后面的大椅上。从百方原玉到百枚玉钱,这连跳楼价都算不上了啊。可以肯定的就是,百枚玉钱你连一块上品原玉的一个角儿都换不来。
夏侯面色一凛,死死的盯着那老头儿看了半天,看得那老头儿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最后都露出了惊恐之容了,这才冷冷的喝道:“不要把我们当傻瓜,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用意,说罢。价值两百方原玉的宅院百枚玉钱就送给我,你有这么客气么?尤其刚才几间卧房内,那茶水都还是温热的,怕是院子里的人都是刚刚撤走的吧?”
看到夏侯脸色变了,那边白也立刻神气起来,眼里一道道血光连闪直闪的,口水一滴滴的滴下,盯着那老头儿凸起的肚子打量个不停,作出了一副立刻就要扑上去大快朵颐的凶狠模样。
那老头儿干笑了几声,看着满脸冷气的夏侯,看看左右,连忙压低了声音:“这位大人果然精明,瞒不住的。刚才辅公府上有人过来说,若是小民把这宅院贱价卖给一民皮肤黄、身材雄伟的大汉,就给小民的长孙在军里找个不错的职司。”他抬头小心的看了夏侯一眼,连忙有侧过了脸去,笑道:“大人知晓我大夏的规矩,这平民想要担任官职,几乎是没指望的事情。小民钻营了十几年,也是一事无成,所以,嘿嘿。”
夏侯、沧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刑天家不愧是安邑最大的四大巫家之一,而且族上下不愧都是军人出身啊。他们前脚才出大门,不过是和那古怪的老头纠缠了一阵,这边他们就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显然的就是,刑天大风他们这么安排,除了给沧风卖一个人情,主要还是不想让其他巫家的人知道这道场是他们出力了的。就算实际上所有的巫家家主都会知道这道场的背景,但是怎么说也不能把事情摆在台面上来。这就是所谓的为官之道了。
夏侯朝着那老头儿笑了几声:“你可算是清醒,坦白得很。”
那老头直笑:“经商了一辈子,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小民的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这位大人一看就是那种直白的人,小民还扭捏作态作甚?”
夏侯连连点头,赞许的说道:“如此甚好,我最烦那些扭扭捏捏的麻烦。既然事情都说明了,那,这宅院我也不会太亏了你的。等我的钱到了手,我总要给你一个好点的补偿,平白占人便宜的事情,我篪虎暴龙是作不出来的。”
拍拍那老头的肩膀,夏侯笑道:“你长孙叫什么名字?以后在军司内,我能关照的,就尽量关照他吧,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也不强为的。这宅院的房契地契的,你现在就交与我吧。”
毕竟是商人本色,做那交割契约的事情麻利至极。等得沧风在几张用巫咒加持过的羊皮上划下了手印,沧风就变成了这宅院一应产业的所有人了。这叫做商乌的老头儿却也干脆,为了尽力的巴结夏侯,他连同宅院里的五十米仆役一百民努力以及五个保镖护院的精怪,都一起奉送了。甚至害怕夏侯一时没钱周转,他连那仆役和精怪的工钱,都替夏侯开了一年的。
这个人情可是欠得大了。
夏侯却也干脆,任凭那商乌施为。总之,以后时不时的给他那叫做商盈的长孙说几句好话就是。有了军司中做官的亲族,对于一个商会来说,其中的好处,却也不要说了,虽然还不能和那些背后拥有极强靠山的贵民商会比美,但是在平民做老板的商会中,已经是可以傲视群伦。商乌老头的这笔投资,花的不冤,可可的就和刑天家给拉上关系了。
极其兴奋的夏侯和沧风,以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条很大的牲畜的后腿,正在嘴里乱啃的白,拿着房契地契回到了刑天家的府邸。沧风准备回去毒龙岛去请自己的师门长辈来安邑坐镇,但是还是要先和刑天大风打个招呼,请他以后多多照应才行。而夏侯么,则是来向刑天大风表示一点点感激的。毕竟,是拖了刑天家庞大势力的福,才近乎是白得了这么大一栋宅院啊。
就连商乌老头都清楚的很,夏侯所谓的给他一个好的补偿,不过是在客套罢了。夏侯真的给他钱,他也绝对不会收的。
很简短的寒暄后,在刑天大风热情的笼络和贴心的关怀问候之后,沧风兴匆匆的驾驭飞剑直接朝着东方去了。而夏侯则是向刑天大风坦白了今天碰到的一切事情。除了对刑天大风表示感谢,并且表白那些炼气士以后一定会倾向于刑天家,夏侯同时还异常坦白的向刑天大风说明了,自己得到了所谓的s日诀的事情。
刑天大风似乎有点不在意,他没听说过所谓的s日诀是什么东西。就连他们兄弟中最是精明不过的刑天玄,对于这所谓的弓箭之技也没有什么兴趣。总体感觉,就是他们并不把所谓的s日诀放在心上,没有人会重视一个自己根本不了解的东西的。
可是,一个异常沉闷,仿佛沉重的钢锭互相撞击的声音,突然在夏侯和刑天大风他们谈话的精舍房间内响起:“大风、玄、还有篪虎暴龙,来我这里。”
刑天大风、刑天玄同时哆嗦了一下,惊愕的看向了夏侯。
夏侯愕然,看着两人很诧异的问道:“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刑天大风嘟起了嘴巴:“是谁?我们曾祖父,刑天家的当代家主刑天厄!见鬼,他老人家怎么能这样呢?他居然一直偷听我们的谈话!今天是几号?怎么他不用去王宫里听大王差遣的么?”
刑天家府邸正中央位置的一栋殿堂,高不过三丈长宽却有十丈开外的纯石结构的大厅内,刑天厄端坐在仅有的那张石椅上,短小粗壮仿佛刀斧的双手,轻轻的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四方型的脸上,那四方型的眼里山东这一丝丝锐光,紧紧的盯着小心翼翼如蹈雷池的刑天大风,以及高高的昂着头浑然不在意的夏侯。
刑天大风扑腾一下就跪在地上,朝刑天厄五体投地的行起了大礼。“憎祖,这些小事,怎能劳烦您呢?”
刑天厄手一抬,刑天大风顿时仿佛气球一样被掸了起来,老老实实的站在了那里。他只是瞥了一刑天大风一眼,然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夏侯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夏侯半天,刑天厄才满意的点点头:“篪虎暴龙?你这蛮子娃娃有意思。”
没有因为刑天厄的身份而感觉到拘谨,实际上,夏侯也的确不理解大夏朝的辅公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地位。上前了一步,按照篪虎族人晋见自己族中长老的礼节,朝刑天厄行了一礼后,夏侯瓮声瓮气的说道:“刑天老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刑天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依旧像刀锋般的笑容:“很高兴见到我?有趣,我活了三百七十多年,第一次有人说高兴见到我。恩,篪虎暴龙,你果然有趣。大风,你这次能让相柳柔自食苦果,扳了老大一局回来,可都是篪虎暴龙的功劳,明白么?”
刑天大风咕咚一声又跪了下去,恭恭敬敬近乎膜拜的说道:“大风知道。所以没有叫篪虎兄弟回新军营,准备让他直接入黑厣军了”
刑天厄点头,很是喜爱的看了夏侯半天,这才对刑天大风教训道:“辅弼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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