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把车停在路边,转身问童恩,“童小姐住在什么地方?我先送你回去。”
童恩心里暗笑了一下,这么有条理的人也有这个时候。
“我住在滨江路。”
“噢,那条路环境很不错呀。”
“是,挺幽静的。”
宇豪从童恩怀里爬起来新奇地问:“滨江路在哪儿呀?爸爸。”
钟岳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转身发动着车子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钟岳一踩油门,车子向滨江路驶去。
车子驶入滨江路,穿过高楼林立的商务区,驶入环境幽静的住宅区,经过上次童恩和季思明去过的街心花园,宇豪被外面漂亮的喷泉和绿茵茵的草地吸引住了,他趴在窗户上叫到:“这里好
漂亮啊!爸爸,我想在这儿玩一会儿。”
钟岳看了一眼外面赏心悦目的景色,犹豫了一下说:“宇豪听话,今天先送童阿姨回家,以后爸爸再带你来玩。”
看着宇豪失望的表情,童恩忍不住说:“就让他玩一会儿吧。这里环境很幽静,到处都有树阴,您也下去看看吧?”
听童恩这么说,钟岳看看宇豪期待的大眼睛,点点头说:“好。”
“耶!”
宇豪欢呼起来,钟岳刚在路边把车子停稳,他就拉开车门,冲向了美丽的彩色喷泉。
童恩急忙跟下来,刚要去追他,钟岳从车里出来叫住她说:“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去玩儿吧。”
童恩不放心地看着已经跑到喷泉边上的宇豪说:“喷泉池里的水挺深的,会不会不安全?”
钟岳笑了笑说:“没关系,他已经5岁了,懂得保护自己,只要远远地看着他就可以了,小孩子有时候需要自己的空间,尤其是男孩子,应该给他们锻炼的机会。”
童恩佩服地看着他说:“钟总,我发现您真是一个好爸爸,对孩子既耐心,又不娇惯。”
“是吗?我自己都不觉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急躁的。”
“我还没有发现。像您这样对孩子既宽容,又让他充分锻炼的爸爸恐怕并不多。”
钟岳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说:“没办法,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教育孩子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我这纯属是摸着石头过河,全凭感觉。”
童恩猛地想起许卉说过,钟岳已经和他妻子离婚已经三年了。丢下这么可爱的孩子不要?童恩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么说钟岳一直是一个人带着孩子,那可真够不容易的。
“童小姐好像很喜欢孩子?”
正当童恩又开始走神时,钟岳在旁边问。
“啊?噢,好像是啊。以前还没觉得,自从碰到小宇豪,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小孩儿。”
“童小姐也是来看小建阳的吧?”
“是啊。钟总是猜到我和宇豪说的话了吧?”童恩意料之中地说/
“不是,是看到你了。”
第三十六章 心声
“看到我了?”这回轮到童恩惊讶地睁大眼睛了,就差说:“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钟岳笑着说:“我隐身了,你站在门外看他们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哈。。。。。。”
童恩也笑了,还真是呢,自己怎么没想到,一个5岁的孩子,大人再放心,也不可能放任他离开自己的视线。钟岳一定是在暗处远远的看着他,也当然会看见自己。今天真是有点儿蒙,一看
到他和宇豪,脑子就好像不会转圈了。
“钟总。”
“童小姐”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口,又同时停住了,相视一笑,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叫我钟岳吧,这儿又不是公司,哪来的什么老总?”钟岳微笑着说。
“好啊。我也觉得童小姐这个称呼挺别扭的,还是叫我童恩吧”童恩迟疑了一下,爽快地说。
“好。童恩。”
童恩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感觉突然变的有些微妙,刚才那种轻松愉快的气氛一时间不见了踪影。
两个人沿着林荫路慢慢地走着,童恩感到心跳又开始加快起来,她吸了一口气,想打破这令人心慌的沉默,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宇豪,没话找话地说:“宇豪,真的很可爱。”
钟岳笑着看看她,又抬头看了看宇豪,转过头问:“对了,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噢,这个。。。。。。”
童恩看看在喷泉边蹦来蹦去的宇豪,转头看着钟岳说“是在马克西姆。”
“马克西姆?”
“对。你大概忘了,差不多一个月之前,你带着宇豪在马克西姆吃西餐。”
“噢,我想起来了,怪不得那天宇豪说他遇到了一个像仙女似的阿姨,原来是你呀!”
钟岳恍然大悟。
童恩也意外地笑了,“原来我在宇豪眼里这么美好啊?怪不得他在餐厅门口一个劲儿地冲我招手。”
钟岳眼含笑意地问:“你给他施了什么魔法?”
“没有啊。他的小汽车跑到女厕里去了,请我帮他拿出来,我就帮他拿出来了。你不知道他那天有多可爱,满脸通红地说他是男子汉,死活不肯跟我进女厕。”
童恩开心地会议着当时的情景,面孔微微仰起,美丽的眼睛闪着笑意,清亮地看着钟岳。
钟岳呆住了。
这双眼睛清澈的像碧蓝的大海,瞳仁又黑又亮,眼白是淡淡的蓝色,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钟岳猛然想起拍卖会上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这双眼睛,和宇豪那清澈的像一汪泉水的眼睛太相
似了。
童恩正说的高兴,突然发现钟岳两眼直直的看着她,似乎在想什么。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迅速把头转向前面,心里又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
“童阿姨,童阿姨,你快来”宇豪在前面招着小手大声叫着。
童恩像被解放了似的,撒腿向宇豪跑去。
钟岳看着童恩向前跑去,心里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被自己脑子里猛然蹦出的念头给吓住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他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
生活中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种只有在小说、电视剧里才会有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真的太像了。还有,那天和她握手时那种心跳的感觉怎么解释?
难道仅仅是对异性的心动吗?
他的脑子里像有一锅的水在翻滚着。
自从最后一晚分手后,他就将张晓棋这个名字封存在了记忆的最深处。他必须忘记这个名字,他们的开始就决定了他们必须相互忘记。
但是,他自嘲地发现,这种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这个千方百计想把自己销声匿迹的女子,像个幽灵一样在他的生活中忽隐忽现。他根本无法忽略她的存在,钟宇豪,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像一个醒目的标志牌,无时无刻不在证明着她的存在。
自从宇豪在襁褓中来到这个家,张晓棋就无法阻挡地进入了他的生活。在宇豪的哭闹声中,在林夕怀疑的眼光中,在长达两年的否认、解释、争吵中,女人,女人,一个不能说出名字的女人
,让林夕渐渐崩溃了,也让他变得麻木,于是,不再解释,不再争吵,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变得形同路人。但是,面对天真无邪的宇豪,林夕漠视排斥的目光,仍让他心痛难当。
终于,在一次突然爆发的争吵中,林夕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别。生活突然变的安静了,安静的让人心悸。
然而,就在刚才,这个名字毫无征兆、毫无准备地蹦了出来,把钟岳早已淡漠的心翻搅的波涛汹涌。
“爸爸,爸爸,你快过来呀。”
宇豪见钟岳站在原地一直没有过去,着急地大声叫他。
钟岳猛然地清醒过来,心里暗笑自己竟然有这么荒唐的念头。他抬腿朝宇豪和童恩正在玩耍的地方走去。
宇豪坐在摇椅上,舒服的闭着眼睛假睡,童恩在一旁一下一下地推着椅子。钟岳走过来说:“我来吧。”
童恩笑笑,走到另外一边,两人一起一下一下地推着。摇椅荡的更高了,宇豪睁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美滋滋地又闭上了眼睛。
钟岳状似不经意地问:“童恩,你是一个人住在这儿还是和家人一起住?”
“一个人。我家不在本地。”童恩没有在意地回答。
“那你家在什么地方?”钟岳心里有些紧张。
“青岛。”
“噢,青岛,好地方啊。”钟岳松了口气。
“是”童恩笑笑。
不是,绝对不是。
钟岳想起他只呆了一周的那个偏僻的海滨小城,心里不知道是安心还是失落。
“钟总。”童恩脱口而出。
四目相对,童恩不好意思地笑笑,改口说:“钟岳,我在鹏飞的资料里看到你是北大经济管理系毕业的,而且还同时拿到了建筑工程学的文凭,你在学生时期就是个强人啊!”
钟岳抬头看着远处一座比一座高的商务楼,有些感慨地说:“看见那些高层建筑了吗?设计者一开始就决定了要盖的楼层,所以在设计地基是就是按所要盖的楼层数承重设计的。现在高楼盖
好了,构造结实,外形美观,人见人夸,其实功劳不是他自己的,是设计者和施工者的。但是其中的苦只有自己才知道。它每天矗立在这儿,内,要承载几千人和物体的重量,外,要抵御狂
风暴雨、烈日严寒的侵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承担着设计者和历史赋予它的责任。
他回头看着童恩。
“我就是那些高楼中的一座。我是独子,我父母在我三岁的时候在一起事故中双双遇难了。我是祖父养大的。我祖父在我父亲离世之后重新又担负起了鹏飞的一切,那时侯,他已经六十多岁
了,他就像设计高楼一样给我设计了成长的道路,我就是按照他老人家的规划一步一步,分秒必争地成长起来的,直到他认为我已经可以独立站在那里承担自己的责任了,他老人家才离开。
”
童恩目不转睛地看着钟岳,在他平静的表情和语气中,感觉到深深的疲惫和无奈。像吹过了一阵强烈的劲风,吹掉了他光鲜的外表,童恩看到,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是一个并不快乐的人,
也许,他从来就没有快乐过,因为他肩上有太多的责任。
面对童恩沉默的目光,钟岳惊觉自己突如其来的感慨。
这些思想,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哪怕心里压力再大,再烦闷,也没有向任何人倾吐过,包括林夕,因为林夕一直那么柔弱,对他那么依赖。
他有些歉意地笑笑,说:“听起来好像有点牢s的味道啊。如果你是记者,一定会说:‘钟总,您不觉得这种说法有点得便宜卖乖吗?”
童恩摇摇头,淡淡地说:“每个人都要承受生活负于他的一切,他努力地承受了,并不等于他必须甘之如饴。”
钟岳深深地吸了口气,把目光转向远处的高楼,忽然觉得它不再那么孤独,也显得不那么沮丧了。
第三十七章 幸福
钟宇豪幸福的靠在摇椅里,耳朵里只听到摇椅晃动时发出的“吱扭,吱扭”的声音和两个大人平缓的说话声。
虽然他没有听懂大人们说话的意思,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注意大人们谈话的内容,他只是在单纯的享受此时此刻幸福的感觉,在他小小的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满足过。他觉得现在这个时刻
,他的世界是完整的、没有缺憾的,他真想有什么魔法能把他们全班小朋友都变到这里来,让他们看看,就像他平时用羡慕的眼光看他们一样。每当早晨和下午幼儿园接送孩子的时间,他就
忍不住用羡慕的眼光看着爸爸妈妈一起来接送的小朋友,而他们也故意大声地说笑大声地向爸妈撒娇来炫耀自己的幸福。
他把眼睛悄悄地睁开一条缝,看看爸爸,再看看童阿姨,他发现爸爸的脸上有一种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一种光,亮亮的,眼睛也亮亮的,他有些费劲地想了想,想不出怎么形容,只是觉
得老爸的脸和平时不太一样,看起来比以前更帅了。
至于童阿姨,宇豪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很亲,特别地亲。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不觉得陌生。当她面对面看着他的时候,不管是说话还是微笑,宇豪都觉得心里暖暖的,甜甜的,从那双
美丽的眼睛里,他幼小的心灵能感受到全心全意的爱,心无旁骛、没有任何干扰、完完全全是给他的爱,这种爱他在别的阿姨,包括陈姨、肖老师的眼里都没有看到过,是只属于他自己的爱
,特别特别令他满足。
今天在车里第一次看到她,他的心里就开始欢笑,开始唱歌,乃至她坐进车里,他就忍不住地想把心里的秘密告诉她,这种无条件的信任钟宇豪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即使意识到了他也说不
出原因。
现在,他坐在自己最喜欢、最信任的两个人中间,心里那个美啊!
真想把这个摇椅搬回家去,让这一刻无限延长。
这时,钟岳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打开放在耳边。
“是我,噢,带宇豪在外面玩会儿,回去,好,再见。”
挂断电话,钟岳对童恩笑笑说:“一玩儿起来就忘了时间,家里都等急了,也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
童恩摇摇头“我没关系,一个人,又没有什么要紧事,到是宇豪,该回家吃饭了。”
“我不回家吃饭,我想在这玩儿。”宇豪两只手死死地抓住摇椅。
“宇豪听话,陈姨把饭都做好了,等着你呢。”钟岳耐心地劝道。
宇豪眨眨大眼睛,忽然问童恩“童阿姨,你吃饭了吗?”
童恩有些意外地说:“我?没有啊。一会儿你回家吃饭,我也要回家吃饭。”
“那你去我家吃饭吧?陈姨做的饭可好吃了。”宇豪语气急切、充满渴望地说。
两个大人都被孩子这突发奇想的邀请给弄懵了,全都没有心里准备。
钟岳没有立刻说话,略带希翼地看着童恩。
童恩十分为难地看着宇豪,心里迅速思索着该如何拒绝,可紧急之下竟想不出稳妥的措词,她尽量委婉的对宇豪说:“宇豪,是这样,阿姨今天还有一些事情要办,真的没有时间,对不起。
”
宇豪一脸失望,声音中含有一丝委屈:“你刚才还和爸爸说没有什么事情。”
童恩有些尴尬地看着钟岳,不知怎么解释才好,面对天真的孩子,心里真的很不忍心。
钟岳已经知道了童恩的明确态度,他蹲下身,看着儿子的眼睛说:“阿姨只是说没有什么要紧事,并不是说没有事啊。童阿姨已经陪你在这儿玩了这么长时间了,又工作了一天,需要回家休
息。宇豪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些道理都懂,对不对。”
看着宇豪有点想哭的样子,童恩忽然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她伸手摩挲着宇豪的头发说:“宇豪乖,跟爸爸回去吃饭。小朋友如果不好好吃饭,会生病的。如果生了病,就要打针吃药,还不能
跟小朋友一起玩儿,那多痛苦啊。”
宇豪忽然抬头对童恩说:“生病了才好呢,生病了就可以向小建阳一样幸福。”
童恩心里一惊,眼睛看向钟岳。钟岳也有些吃惊的看向儿子,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童恩想了想,坐到宇豪身旁,搂着他的肩膀问他:“你为什么会觉得小建阳很幸福呢?”
“他生病住在医院里,但他爸爸妈妈天天都在身边陪着他,可我只有爸爸,没有妈妈,阿姨,他真的很幸福。”
童恩的心像被钝器撞了一下似的,酸痛酸痛的。宇豪天真的话语触到了她内心深处伤口,她轻轻地把宇豪搂在怀里,喉头有些干哑,涩涩地说不出话来。
钟岳心里也像被尖刀扎了一下,火辣辣地疼。他站起身,有些窘困地对童恩苦笑了一下,拍拍儿子的头说:“谁说宇豪没有妈妈?爸爸不是告诉过你,妈妈去国外出差了吗?”
“是吗?原来宇豪的妈妈去国外出差了?那宇豪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等妈妈做完她的工作,就会回来陪宇豪了。”童恩故作语气轻松地说。
“可她都去了好长时间了,还没有回来”宇豪有些赌气地说。
童恩的心开始疼,深处的某块伤疤被撕扯了一下,尖利的痛袭遍全身。
她搂紧宇豪,有点像自言自语似的说:“她一定很想回来,可是她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没办法回来。她一定也非常想宇豪,就像宇豪想她一样。”
“那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们班王倩倩的爸爸在澳大利亚,每个星期都给她打电话。”
“可能她去的地方太远,比澳大利亚还远很多很多,不能给你打电话。但是她知道,她的宝贝儿子一定生活的很好,很快乐,她的儿子一定是个又乖又懂事的好孩子,她很放心很放心,所以
,她才没有给你打电话。”童恩的脸紧贴着宇豪的小脑袋,双眼梦臆似的看着地面,声音很轻很轻地说。
“是真的吗?爸爸”宇豪仰起小脑袋,眼睛亮亮的问钟岳。
“是,是真的,儿子”钟岳微笑着对儿子说,心里真的很感激童恩。
“阿姨,我以后还能找你玩儿吗?”宇豪依依不舍地搂着童恩的脖子。
童恩微笑着拍拍他的头发说:“当然可以,随时都可以。”
“宇豪,来,我们先送童阿姨回家”钟岳拍拍手,叫着宇豪。
“不用了。我已经到家了,前面就是。你带着孩子直接从这儿走吧。”童恩放开宇豪,对钟岳说。
“那好吧。谢谢你今天陪了我们这么长时间。”钟岳发自内心地说。
童恩莞尔一笑,“好像颠倒了啊,是我要谢谢你送我回家才对。”
钟岳展开笑颜说:“那咱们就谁也别谢谁了。宇豪,跟童阿姨说再见。”
“童阿姨,再见。”宇豪很不情愿地冲童恩招招手。
“宇豪再见”童恩笑着对宇豪摆摆手,抬眼看着钟岳
“再见”
钟岳点点头,“再见”
说完,伸手抱起宇豪,大步向汽车走去。
宇豪趴在爸爸宽大 的肩膀上,不停地向童恩摆着手。
童恩微笑着对他摆手,微笑着看他越走越远,看着看着,视线模糊起来,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浓雾。
她慢慢地在摇椅上坐下,轻轻地晃动着,眼前模糊的景色一晃一晃的,世界变的那么朦胧,那么不真实。
一张似真似幻婴儿的小脸,在她眼前忽远忽近地晃动着,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鲜明。开始紧闭的眼睛慢慢的睁开,越睁越大,轻轻蠕动的小嘴一开一合,发出十分委屈的声音:妈妈,你怎么
还不来看我。
心里的伤口越裂越大,久积在伤口里的脓血殷殷地流出来,一跳一跳地疼,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悄然落下。
第三十八章 路窄
童恩漫步在商场里的各个品牌专卖柜之间,她想为自己选一身参加城西科技工业园奠基仪式的服装。原本是想拉许卉一起来的,可碰巧许卉这两天得了重感冒,她就没好意思开口。一个人在
商场里转来转去,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
童恩除了上班穿比较正式的套装以外,平时的衣服都很休闲,也比较便宜。她很少买名牌衣服,尤其是比较流行和时尚的款式,更是从不问津。但是,这次社交活动的意义比较特殊,作为励
锋的特邀嘉宾,虽然有杰瑞在前面撑着,可身为助理,又是道森在励锋的全权代表,她必须考虑穿一套符合自己身份的衣服。
因为活动是在白天,原来那两件晚礼服就派不上用场了,平时上班的套装虽然也是名牌,但在这种场合,还是显得简陋了些。
童恩手里拿着一件单件的连衣裙,心里十分犹豫。这是一件宝蓝色的裙子,料子是丝绸的,非常柔软,而且垂感也很好,款式简洁大方,从领口和双肩向下松松地打着几排皱褶,中袖,及膝
的裙摆,看起来既端庄又时尚。
童恩犹豫是因为价钱太贵,打过折还要4800元,实在不在童恩的日常消费范围内。
她把圈子挂回衣架,重新打量着,权衡着。
她想起昨天接到的季思明的电话,季思明在电话里口气复杂地告诉她招标结果已经出来了,和他们预想的结果不太一样。
童恩拿着电话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追问他。她从季思明的声音里已经听出了她想知道的结果,不管具体结果是什么,她们和季思明合作的目的肯定已经达到了。
季思明故弄玄虚的语气,恰恰证明他现在心情极好。
“童恩,你就是太聪明了,女人太聪明,会失去魅力的。”
季思明没有等来预期的追问,有些沮丧地说。
“季总,现在好像不是讨论如何做一个女人的时候,能不能详细地说说中标的具体情况?”童恩语气平淡地说。
“好吧,好吧。我季思明一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怎么一到你这儿,就全失灵了呢?童恩,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糟?一点儿魅力也没有?”季思明在电话中爽朗地笑着。
童恩也笑了,“你一向擅长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敢在你面前放松警惕啊?”
“看来还是我的错啊。好,书归正传。你大概早就想到了吧,励锋中标了,但不是完全中标。”
“此话怎么讲?难道市政府把工业园项目拆开承包了?
“猜的完全正确。市政府把工业园一分为二,分别包给了鹏飞和励锋,这回我和钟岳算彻底摽上了,他就是想甩我也甩不掉了。”
童恩当时真真实实地松了口气。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十分庆幸出现这种结果,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受到创伤。不管是季思明还是钟岳,她都既欣赏又敬重,但是
,商战是残酷的,竞争激烈的现实不容许存有悲悯之心。虽然童恩努力忽略,不敢正视心里的想法,但听到这种结果,心里的如释重负和暗自窃喜却无法掩饰。
到底是一级政府,市政府此举显示了对困境中企业的爱护之心,也许市委领导早就决定分割承包了,只是没有决定选择哪两个公司。
“童恩,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季思明在电话里问道。
“是有些意外。之前,好像没有透露出一点儿这方面的消息,市政府的保密工作是做到家了。”童恩掩饰着自己真实的情绪。
“哈哈,都说商人狡猾,其实政治家比商人更狡猾。但是我要感谢市政府这些政治家,他们给了我一个充分表演的舞台,给了励锋一个展示实力的机会。”
童恩嘴角含着笑意说:“我怎么觉着季总经理似乎有些遗憾哪,是不是觉得舞台小了点儿,不能充分展示您的实力啊?”
“童恩,我还是那句话,你太聪明了,而且丝毫也不掩饰。和你说话既痛快又让人不满足。”
“那是因为你太大男子主义了,如果和你通话的是一个男人,你就不会有现在这种感觉了,就因为我是女人,你才感到心里不满足。季总,你可以把我看作是一个男人,这样我们就可以站在
同一个平面上对话了。”
“可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也许可能,但现在让我把你童恩小姐当做一个男人,除非我不是一个男人。”季思明语气诙谐地说。
童恩没有回应,她不愿意和季思明之间产生这种亲昵的感觉。
隔着长长的电话线,季思明仍然感觉到了来自童恩身上明显的回避。他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说:“童恩,别总把我当作凶恶的大灰狼,你这种小红帽似的戒心,让身为男人的我很受伤啊!
”
童恩终于忍不住笑了。
“你?受伤?季总,你能不能说点有创意的新词儿。”
“哈哈哈哈。。。。。。”
季思明在电话里开心地大笑。
“告诉你童恩,我只要在你面前,一句有创意的话我也想不起来,我季思明还没有这么失败过呢。好了,说重要的事情吧,下个星期一,要举行科技工业园的奠基仪式,我现在正式邀请你作
为励锋的重要嘉宾,届时会有市政府的各级领导参加,当然鹏飞公司也要参加,可能还会有一些市政府请来的各界嘉宾,因为接下来市政府就该准备为工业园进行招商活动了。我现在通知你
,你可以提前准备一下。”
“这种大活动我一个小小的助理份量肯定不够,我会跟杰瑞商量,请他亲自出席,当然我也会陪同他去的,这点你就放心吧。”
“那样当然好,这是励锋和道森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共同露面,你和杰瑞同时出现影响会更大,这边有你筹划,我一百个放心。那好,星期一之前我会去道森公司一趟,有些具体事情还需要商
榷一下,到时见吧。”
季思明的话清晰地在耳边回响着,这是道森公司和励锋公司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以合作的关系公开出现,而且要有市政府各级领导出席,看来这项个人投资是无法避免了。
童恩终于决定了,她伸手摘下了那件昂贵的连衣裙走向试衣间。
从试衣间里出来的童恩,让几个营业员小姐眼前全都一亮。
童恩今天淡扫娥眉,嘴唇上 涂了一层浅粉的口红,宝蓝色的连衣裙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肤色的洁白光润。她站在试衣镜前,满意地打量自己,耳边是营业员唧唧喳喳的赞美声。
童恩看着镜子里端庄淡雅的身影,心中暗自得意自己选衣服的眼光。
不知是真有第六感官,还是来自身后的目光太过灼热,童恩明显地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着她,她回转身,凭着感觉很快地就找到了这束目光的来源。就在和这个专柜相距20米左右的另一个
专柜旁,站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童恩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一种冤家路窄的感觉。
这个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的女人,是贺晓。
贺晓今天也是来买衣服的,和童恩不同的是,她纯粹是为了消遣,为了打发时间才来买衣服的。
都说女人如果心中烦闷或者生气的时候有三种发泄方式:
一种是胡吃海塞的猛吃;一种是昏天黑地的死睡;还有一种就是没有节制地胡花。
贺晓属于最后一种,她要是心中有烦恼无处宣泄,就会把多余的精力用到花钱购物上。她会不加考虑地买回一大堆平时绝对不会买的东西,然后等情绪平静下来以后再看着它们懊悔不已。
但这次她不是来发泄的,她是太无聊了,心里太空虚了,在那套大房子里一个人呆得心慌,才出来逛街的。
当初刚开始跟季思明的时候,她最希望的就是有自己独立的空间,而季思明也充分地满足了她的要求。那时候,无论季思明多长时间不和她联系,她都可以安安心心地在那套大房子里画画,
听音乐,百~万小!说,总之想干什么干什么,从不觉得孤单。可现在,她只要单独在房子里呆上一整天,就会心慌的难受,就会忍不住给季思明打电话,哪怕听见他的声音,也会让她心安一些。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表面上看,她还是她,季思明还是季思明,可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跟她说:不一样了,绝对不一样了。
她害怕这个声音。但只要她独自呆在那个房子里,这个声音就一直不停地在她耳边响着。
今天,她已经像个幽魂似的独自在商场里逛了两个多小时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没有目的地瞎走,只要不是一个人呆在那套房子里就行。
正当她看着一件衣服,漫不经心问营业员价钱时,发现营业员眼睛羡慕地看着前面,根本没有听见她的问话。她顺着营业员的目光抬头看去,前面不远处,一个美丽端庄的女人正优雅地站在
试衣镜前。
虽然只有一眼,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贺晓已经认出了那个女人,是童恩。
第39章
看着一身蓝衣的童恩;一个答案在贺晓心里渐渐清晰。
第一眼,从那晚的第一眼看见童恩,贺晓的大脑里就响起一个危险的信号,但不是因为童恩,是因为季思明看童恩时眼睛里的东西,那种东西让贺晓至今想起来仍心私火烧,也从此成了她最
想要的东西。
这是贺晓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渴望得到一样东西。她并不是一个贪心的女孩,从小到大,她的需要都是很单纯,很普通,至少有她这么认为,因此,只要她想要的,她都能不费力气就可以如
愿以偿。但是这一次,她终于发现,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容易,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实在太难太难。
一直以来,她从没有想过她是否拥有季思明的心。她根本不想关心季思明以前和什么人在一起,爱过什么人,她甚至没有想过将来会怎么样,更没考虑过婚姻这种遥远的东西。所以当初季思
明告诉她他是一个不结婚的男人的时,她感到好笑。那时候她向往的 是走遍全世界最美的地方,把大自然的神奇灵秀变成她的作品。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让她一时心动的男人,竟然像一块强力的磁铁,把她牢牢地吸在原地,无法移动半步。她变了,变得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离不开他。她开始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以
前她根本不知道季思明每天都在干什么,现在她经常会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或是在季思明回来的时候问他一些关于公司的事情。尤其是慈善拍卖会后,市里的大报小报连篇累牍地相继报道关
于励锋公司的新闻,她几乎篇篇都看,而且把他们全都剪下来,粘贴好。
她自己根本没意识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进了对季思明的眷恋中,她爱他,深深地爱上了他。而令她感到恐惧的是,就是在她一天比一天依恋他的时候,季思明却开始疏远她了。
他主动来她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一连几天甚至听不到他的声音,她忍不住去公司找他,他虽然没有表示出不耐烦,但贺晓明显的感觉到,他在敷衍她,在他周到的接待中透着显而易见
的疏离。
季思明的变化导致了贺晓心里的失衡。她开始惶恐,开始猜疑,但她心里没有明确的答案。
但是,此时此刻,面对着童恩从容淡定的目光,她心里终于有了答案。
童恩平静的面对着贺晓的目光,心里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因为她看不懂贺晓此时眼神中的含义,是恨、是妒、是疑?亦或是欣赏、是赞叹、是友好?但似乎又都不是。是敌是友都分不
清,童恩只能以静制动了。
还是贺晓先有了反应,她把手中的衣服往营业员手力一塞,迈步到童恩面前,眼含笑意,贝齿轻启。
“是童恩吧?还记得我?我是贺晓。”
贺晓的声音柔柔的,低低的,天生有一些沙哑,性感的令身为女人的童恩也不得不叹服。
“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你是季总经理的女朋友,我们在铭煌大酒店见过一面。”
童恩客气的说。她不喜欢贺晓语气中的熟稔,下意识的保持着距离。
贺晓似乎没有听出来童恩话中疏远,她亲热的上下打量着童恩身上的衣服,由衷的说:“童恩,你真是个美人坯子,这件衣服太适合你了,就象给你量身定做的。”
童恩心里更加警惕了,真不知道这女人笑眯眯的面孔后藏着什么样的心思。她淡淡的笑笑,转身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心里思忖着如何脱身。
贺晓站在童恩身边,也看着镜子里面的她,笑意更浓的说,“这种衣服不太适合平时穿,是不是要出席什么重大场合啊?”
童恩终于绷不住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笑得那么真诚,再绷着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是,参加城西科技工业园的奠基仪式。”童恩对着镜子里的贺晓笑着说。
“哦对了,我听思明说了,你现在是励锋的大股东了,这种场合当然离不开你呀。”
童恩笑了笑,没有说话。
“思明还说了,这次幸亏有你帮忙,不然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呢。真是要谢谢你啊,童恩!”
“千万别谢我,这是励锋和道森公司之间的合作,不是我个人行为,我只是履行职责。而且,这次两个公司合作成功,主要是季总的努力所至,所以,贺小姐不需要谢我个人。”童恩斟字酌
句的说。
“看你,干吗这么客气。你跟思明既是合作伙伴又是朋友,跟我干吗这么客客气气的?不会你只把思明当朋友,不肯当我是朋友吧?那我可要伤心了!”
童恩心里既警惕又有些啼笑皆非,两天之间这一对宝贝相继跟她说处伤心两个字,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诉苦都这么口径一致。
“哪能呐!我跟季总只是合作伙伴,还谈不上是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做朋友。”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啊。”贺晓开心的笑了,那笑容任何人看了都不忍心拒绝。
“当然,多一个朋友是件好事啊,我怎么会反悔呢?”童恩笑着说。
“那到时我和思明订婚那天,你可一定要来参加啊。”贺晓真诚的说。
“订婚?你和季总要订婚了?”童恩有些意外的问。她记得许卉曾说过,季思明平均半年换一个情人,看来这个贺晓跟他果然不是一般的情人关系。
“是啊。其实我一点也不想搞什么订婚仪式,到时候直接结婚就行了。可是思明非要办,说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不风风光光,怕我以后万一后悔了,和他算后账,真拿他没办法 。”贺
晓无可奈何地说,可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幸福感。
童恩笑了“那太好了,到时一定通知我,我一定去道贺。”
“好啊,那可说定了,到时我让思明给你送请柬,你可一定要来啊!”
“一定。”
贺晓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哎呀,我约了朋友谈点事情,你看,逛着逛着就忘了时间了,对不起啊童恩,你慢慢试,我先走了。”
“没关系,你有事就赶快走吧。”
“那好,我先走了,再见啊!”
“再见。”童恩如释重负的说。
贺晓笑着冲童恩摆摆手,转身向出口走区。她的背挺的直直的,脖子控的都有点发僵了,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回头看的冲动。她真的很想看看童恩现在的表情,她想,童恩现在一定很失望,很
愤怒,一定在用怨毒的目光看着自己,就象自己刚才很想用目光杀死她一样。
第40章
季思明站在刚刚举行过奠基仪式的奠基石旁;抬眼环视着人头涌动的现场。
今天这个奠基仪式,是励锋公司创业以来的一个里程碑,也是季思明人生的又一个里程碑。
就在一个小时前,当季思明接过铁锨,和市长、钟岳等人并肩站在奠基石前的那一时刻,标志着励锋公司从此已跻身于国家大企业的行列,而季思明本人,也将开始他人生旅途的又一个奋斗
阶段。
眼前是一片兴奋热闹的场面,人们在庆祝,庆祝这个规划已久的工业园终于破土动工了。
而在季思明的眼里,这欢欣鼓舞的场面,是在为他成功赢得战役胜利而欢呼鼓掌,因为,他是胜利者,是这场战役唯一的胜利者。
此时此刻,他应该心潮澎湃,激动万分。然而,他此刻的心里却异乎寻常的平静,不,不完全是平静,而是有那么一点不安。
他目扫过正被一群嘉宾围绕着的兴奋中的市长,扫过被一群记者堵在中间侃侃而谈的杰瑞,扫过摩肩接踵举杯庆贺的一个个人群,他甚至看到了林一南正一本正经在回答几个记者的提问。但
是,他没有看到他最想看到的人,童恩。而令他心绪有一丝不宁的是,在这熙攘的人群里,他也没有看到最应该看到的人,鹏飞公司的董事长钟岳。
钟岳今天很早就来到了奠基仪式的现场,来得早,是为了要提前应付那些无法避免的记者提问。对于今天这个结果,钟岳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在跟市政府领导的几次接触中,他已经预感
到这种结果的可能性。对于鹏飞公司目前,这个结果有些遗憾,但对于将来和政府之间的合作,对于鹏飞今后的发展,则有利而无弊。至于市政府选择励锋和鹏飞合作,也是在钟岳的意料之
中,励锋越来越劲的风头,强大的经济后盾,是任何一届政府也无法忽视的。
一想到季思明,钟岳就能感到一股强烈的气势,就像一股停不下的旋风,卷带着他周围的一切拼命的往前冲,和这样的人,不管是合作还是成为对手,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钟岳回答完记者的所有问题,周围的人群完全散开,这才看到季思明和道森公司的嘉宾们都已经来了,正被一群记者围在中间。
他看了一眼手表,奠基仪式开始还有30分钟,市里的领导都还没有到,他离开人群喧闹的中心,走到嘉宾席和鹏飞请来的嘉宾们随意的交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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