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虐恋情深》第 4 部分

  欢惫馕裁淳褪窃谖铱释魇诺氖焙蛳y锰乇鹇较衷谖梗膊还前滓剐砼档?个月里的第3个月而已。
  回到家的时候两个哥哥都已经担心地在那边等候了,大哥看到我的时候终于舒心地叹了口气,而二哥更是毫不客气地冲上来牢牢地拥抱我。他们两个似乎很担心的样子,毕竟我也算是他们的妹妹吧——虽然现在真的更像他们的玩具。
  “舅舅没有对你做什么吧?”广云哥哥抱住我,不断抚摩我的头发,亲吻我的脸。我从他身后看到大哥矛盾的表情,似乎又想拥抱我又想惩罚我任别的男人拥抱的样子。
  于是我推开二哥,微笑道:“如果他把我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他僵立在那里,许久不动,最后苦笑:“我的确不能怎么样,对不起,灵儿,是我太软弱。”
  大哥并没有因为二哥的难受而好过,他显然联想到了自己的现状,他皱了皱眉,最后道:“你先去睡一觉吧,我不会怪你去偷学意大利语的事情的,但是希望你高三的摸底,能有个象样的成绩。”
  一句话就击中我的软肋,我吐吐舌头,仔细打量了这个把亲生孩子扼杀在母腹中的男人。他二十七岁了,c劳成那个样子,却没有什么皱纹白发,上天对他真是仁慈。反观我,一个16岁的女孩,也从没体会过勤奋读书的滋味,也不算很忧愁抑郁的叛逆,却因为他们这几个月的对待,不被允许剪短的长发里不断发现白发。
  不过那个francesco才是真正的妖怪,感觉他和大哥并不像甥舅,更像兄弟,那种才30出头、最富魅力的时候。可是他真变态,他要我生下二哥的孩子,却要装成是大哥的,那到底是为什么?虽然我早就知道自己不会要生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孩子,但是我还是很疑惑。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事情,不过我现在最期待的是11月的时候与哥哥一起去意大利,那是我脱逃的黄金时间。
  其实我自己都一直很奇怪,去过法国、去过西班牙、去过瑞士,但是一直没有去过意大利。父亲不允许我去,每次我提起的时候,他都很担心的样子,而母亲,我就算追问她也会被别的东西吸引走注意力。我不是没有发现,但因为她脸上的乞求,只好刻意装做什么也不知道。
  我想这一切与我哥哥们的母亲有关,那位近乎传奇的意大利女子。
  我始终在想,我的性格,会不会像她更多。母亲是那样的光滑圆润,而我自己才知道,我的所有的激烈和尖锐,被埋藏在与母亲形似的圆滑之下,然而我骨子里,却是宁愿玉碎的决绝。
  一直很欣赏他们的母亲,只是遗憾她最后的选择。不过如果她没有那么选择,也许现在的我,就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了吧。
  可是那样聪明美丽的女子,居然选择了那么脆弱的道路。在最美好的年纪,用那么美丽而愚蠢的死法死去,多么不值得啊。丢下值得她骄傲的两个孩子,也许我的哥哥们正是因为无法与母亲一起,而有一些所谓的心理障碍吧?
  15岁的时候,曾经偷偷问过母亲,为什么她不和大哥争。当时母亲笑了笑,捏着我的鼻子:“你爸爸什么事情都很清楚,再说我也不是为了他的家产嫁给他的。”他们的感情,一直出乎我意料的好,真是不可思议。父亲遗弃了他美丽而智慧非凡的妻子,选择了样貌才艺都只是中上的我的母亲,可是其实他们谁都不是赢家。最可笑的是,他们3个人赢不了,而我们3个也早就输得一干二净。
  其实不是不知道哥哥们意大利家族的性质,只是觉得他们那些所谓的黑帮什么的,离我太遥远。那些我只在教父里见过的黑西装、神态紧张而放纵的男人,或者是皮肤苍白或者是孔武有力,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
  可是现在那个遥远的家族找到我了。那个头脑精明到连国内的报纸都曾经报道过的永远逮捕不到的教父,甚至要给我1亿欧元,只为让我给他一个第2代继承人。如果要生孩子,我也不会和哥哥生吧?
  避孕药又快吃完了,不是不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如果告诉他们,反而会被他们疑心。这样密集的的次数,不怀孕也许说不过去,可是我不能接受。已经很累了,把生活中心完全摆到了他们和学习上,仿佛没有主心骨的娃娃般,任由他们c控。知道现在的成绩突飞猛进,可是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被他们c纵的结果,就是即便我的成绩烂得一塌糊涂,也照样可以进入本城最好的大学——只要捐钱就是了,何况他们一直在捐。
  现在只想着不动声色地逃离,抛开一切,带着普通的英语、法语和极端初级的意大利语就这样上路,在意大利的时候逃离他的身边,然后辗转在欧洲。
  开学不久之后,病倒了。最早只是轻微的感冒,一点症状都没有,然后是来势汹汹的高热,请了大哥的好友某极年轻的主任医师来家里,成了肺炎。大哥仍然执意要我在家里休养,因为这样他们照顾我更方便。
  父母虽然关心我,但是他们众多的交际应酬,使他们注定没有太多时间来照顾我。于是我的两个哥哥,就成了我的临时看护。二哥是不用说的,我的药、我的盐水都是他在配,虽然他非常不愿意让我挂盐水,认为那有损我的身体,但因为我害怕打针,只好作罢。
  大哥似乎也很有照顾病人的经验,联想到那个不笑的时候全身杀气的江城和他口中的救命之恩,也就不难理解了。
  烧到最难过的时候,是他们半夜里不睡,为我用酒精擦身体,那样心疼到仿佛乐意为我承受一切苦难的脸,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们不是把我当玩具,而是爱人。可是很明白,若是爱人,哪里会有强迫你意志的爱人。
  这样的温柔,反而让我难受。
  这会让我想象,在我逃离之后,虽然没有了玩弄我的人,但也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哥哥们,没有了夜,没有了属于我和我属于的一切。只是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家,幽魂般地游离,这样的逃离,我还会渴望吗?
  但是迫不及待地渴望着,哪怕未来会后悔,或者最终再度落入他们的手里,我体会过一个人自由的感觉,或许也会比较认命。
  有时候也觉得很不公平,在朋友们的眼里,我有着恩爱的父母,优秀俊美的哥哥们,家里势头良好的企业体,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可是她们都没有我这样大的心理压力,在我不到17岁的生命里,我就必须要策划一次永远的逃亡。虽然大部分是在依靠夜,可是最后做出决定的,最需要勇气的,是我。
  因为一直在病,那样难受的身体,最后居然提早去了意大利,哥哥们在科莫湖边有别墅,希望我可以去那里疗养。他们两个丢下了手头的事务,一起陪我去了意大利。他们都不知道吧,在我行李袋的最底层,有一本夜给我的意大利护照——名为白芷的华裔女孩,被哥哥们的敌对家族所保护的对象。
  父亲似乎是知道了我的摸底成绩,其实他还是相当宠爱我的,在我走之前,他还特意对我说,既然雅思都去考过了,不妨去英国申请下学校吧。其实我是爱他们的,可是现在我逃离的欲望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我可以忽略父亲的身体和母亲的c劳。
  去了托斯卡纳,那里的阳光依然很好,可是我似乎苍白憔悴到如同吸血鬼般,太阳照s在我身上,给我的感觉不是温暖,而是刺痛。哥哥们对这样的我很无奈。
  他们轮流出去一个礼拜,我很明白他们是去西西里,大哥说他要接手家族的事务,是接手明处的集团管理问题,而二哥,以他在药剂和金融上的天赋,我担心他会去做些违法的洗钱和禁药的工作。虽然怨恨他们那样侵占我的身体,可是他们终归是我的哥哥,我永远不会把这一切告诉除了小茵之外的人。
  终于有一次,鼓起勇气恳求二哥不要做那些黑手党的事情。他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还是没有回答。
  也许他的血y在叫嚣着要他冲向那个黑暗的世界,而我无法与他永远相伴,未来都是要自己走的,我很明白。于是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情。
  一直没有去米兰,哪怕是去了离它只有1小时车程的科莫湖。
  觉得病中苍白如鬼的自己,不适合拉着哥哥们微笑走过那座古老城市。
  17
  湘灵在意大利的生活很悠闲很安静,仿佛是她被心理医生偷偷观察过最后下结论需要疗养般,哥哥就这样将病中的她送来了意大利,美好而陌生的国度。
  也没有去那些所谓的胜地,佛罗伦萨也好威尼斯也好,都不适合现在的她,于是只在阳光灿烂的托斯卡纳海边和安静美丽的科莫湖边游走,其实她还是比较喜欢阴冷的湖畔,或许天生不适合阳光吧。
  她一直很想去二哥口中雾葡萄的圣地之一的roero村去看看,那种甜美的葡萄是怎样生长的,是否与她在法国看到的不一样。然而二哥又提供给她一种口感更温存的气泡香槟,这次他索性什么都不告诉她了。虽然从那完美的淡黄色来看,非常像意大利最好的一种佐餐酒温提吉。
  这一周是二哥在照顾她,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她还是发现了他手上的痕迹,仿佛是被人刻意捆绑过一般。男人刻意的遮掩,也使得她觉得并不适合去问。兄妹间应该有的距离,她都会努力保持。
  这个礼拜她也不怎么想出去,肺炎也几乎痊愈了,但几个礼拜来养成的习惯让她喜欢很早就睡——意大利的天,出乎她预料地温和,尽管偶尔有些冷。
  她现在睡觉都不锁门,因为她的哥哥们要随时进来探她的温度。虽然已经痊愈,但是好不容易养成的危机感似乎又失去了的样子。高大的男人微笑着,忍着被族中长辈痛殴出来的伤痛,靠近他沉睡如天使的妹妹。
  他先是十分温存地亲吻了她,他的天使,需要温柔的呵护,而这一点,他和大哥往往会忘记掉。不是他们不想疼爱她,而是她实在有让人疯魔的潜力。
  少女习惯了似的张开嘴,让男人狡狯的舌滑入,他纠缠着她娇嫩的、因为药和牙膏而微微苦涩的舌头,舔噬她舌上那些小小的突起,赢得娇美人儿的呻吟,却立即被他吞入腹中。
  少女没有穿衣服,这发现让他欣喜。总有那么几天,少女会喜欢不穿衣服,这说明床单和被套让她感到舒服。
  她被男人翻过身来,两人全身的肌肤紧紧相贴,情欲的火焰让两个人都失去了理智,沉浸于二人甘美的世界中。
  湘灵醒来的时候,天是微亮的,身边男人紧紧抱着她,让她连挪动都很困难,干脆柔顺地贴着他。
  粗看霍广云的五官,会感觉他几乎没有中国的血统,近看他的脸,毛孔倒没有一般欧洲人那么大,皮肤也是光滑的,不过与她又是不同的了。
  他们的身体交缠,好象牛奶和麦片一样。
  想到这个比喻,湘灵忍不住笑出声来。男人张开眼睛,看到眼前微笑的少女,他拥抱住这个笼罩在阳光中的她,深深恐惧这一切只是幻影。
  失去她的恐惧让他和大哥暂时地结成了同盟。虽然基础脆弱,但就现在而言,是牢不可破的。
  他的湘灵……
  身体依然是苍白病弱的,但是娇嫩的脸却因为之前激烈的欢爱而染上绯红色,在浅金色阳光衬托下,显得格外美丽。
  “我的aurora……”他竭力控制自己,没有再度压上她,她的身体还不足以承受这样程度的欢爱,“今天去米兰逛逛吧。”
  少女没有同意他的建议,兀自摇头:“今天很累,也有力气走那么多路了,只想在湖边一个人逛逛。”
  霍广云点头,他并不奢求他的妹妹能够一下子放开所有接受他的爱,不妨慢慢来——既然他已经把最真实的自己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
  于是霍广云在家里为她做早点,而湘灵就在别墅附近散步——当然广云把舅舅派来保护他的人派去暗中保护他的妹妹了。
  湘灵其实已经见过很多同类型的湖泊了,都是在阿尔卑斯山脉里因为冰川千万年的磨蚀而落成的,宁静安详,确实度假休养的好地方——谁能想到一个不大不小的肺炎,可以把她折腾到这种地步。
  她走过刻意铺出的石子路,来到平直的公路边,在湖边的长椅上,有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正在叫卖他异国风情的巧克力。
  端正成熟的腔调和清秀的五官让他很容易得到人们的好感,他有着深栗色的头发和近乎黑色的深绿色眼眸。
  看到湘灵走过,他殷勤地叫住她:“美丽的小姐,需要来杯加勒比的巧克力吗,看您的脸色,似乎很需要它啊!”
  湘灵微笑接过,递给他一张10欧的纸币:“谢谢你的好意。”
  年轻人有些为难的样子,最后退了回去:“算我请你的吧,能够请美丽的姑娘喝杯热巧是我的荣幸。”
  他的脸庞是意大利南部人的微黑,憨直诚恳的样子也让湘灵放弃了走下去的念头,安静地坐了下来,用已经算是相当流利的意大利语与他聊天。
  “你的生意还好吗?”
  年轻人微笑:“其实我不是做生意的,只是想来体会下安静悠闲的生活,不过没那么多钱,只好边卖巧克力边看风景拉!”
  他坦荡的笑容和充满阳光的气息,不同于她之前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的生活都太繁复,充满了勾心斗角,永远不可能有那种可以温暖人心的力量。
  她这么想着,看到一个皮肤更她更苍白的男子,咳嗽着、低哑着嗓音:“麻烦来杯巧克力。”
  他苍白到血管似乎都已经沉淀,泛出蓝绿色的光芒。修长洁白如同大理石的手拈出一张10欧的纸币,接过巧克力的同时递给了年轻人。
  年轻人似乎又想退回的样子,然而那个苍白到看不出年纪的男子突然沉声:“这是感谢你的服务,请收下。”
  他明明用了个请字,却说得比命令还绝对,看着年轻人一脸僵硬笑容地接过,他却微笑了:“不要因为对方给你太多而退回,虽然是很美好的品德,却要衡量好自己的实力。”
  湘灵看到陌生男子的笑容时,仿佛是在最寒冷严酷的冬日里,赢得最温暖的阳光,立刻推翻了她之前的想法——眼前这个苍白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活在一个需要勾心斗角的世界里,然而他的严厉也好温和也好,全都是在引导那个南方年轻人如何做人。
  男子扶了扶鼻子上的墨镜,拿着巧克力离去了。
  年轻忽然凑近湘灵:“他好象就住在你家旁边诶,真是个很怪的大叔,你说呢?”
  看着眼前的开朗少年,湘灵笑了:“其实我的年纪也很大了,只是你们向来看不出东方人的年龄而已。”
  “啊?”
  眼前少年的惊讶让她微笑,悄悄将10欧纸币留在杯子下,回去享用二哥的早餐去了。
  18
  我在科莫湖已经待了整整一个月,期间经过了大哥二哥的生日,没有很热闹,都是我一个人陪着他们中的寿星单独度过,他们竭力想要摆脱我们之间的兄妹关系般。
  他们终于认识到,如果他们保留了兄妹这一层意识,我永远不会退让,于是他们就像对待情人般地对待我,我竟成了最幸运的情人——同时拥有两个这么出色的爱人?!
  终于有一天,在二哥照顾我的时候,临时到来的电话让他的神情紧绷呼吸急促,快速的意大利语以及鲜明的南部腔调让我根本连一句话都听不清楚,只知道他必须现在就离开,出发去西西里。
  他快速地拥抱我:“灵儿,一个人小心点,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然后便飙出那辆我从来没见他开过的不知牌跑车,迅速地离去。
  我发现脖子上细致的蓝宝石项圈,悄悄拿下——这与我现在毛衣、牛仔裤的打扮多么不衬啊!
  看到门口的摊子仍然在,热情的年轻人拉住我,要我帮他一起叫卖,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我也就答应了。
  年轻人叫fabio,今年21岁,那不勒斯人,在米兰读书,喜欢马拉多纳——那不勒斯多年前的英雄。
  他热情得一点都不像个读金融财务的年轻人——以他的买卖方式,亏本本来是一定的了,幸亏有那个不知名的大叔,每天早晚固定10欧来资助他。
  被fabio影响,我也开始管那个永远只穿黑白灰的男子叫大叔,在10月中的时候那么阴冷的天气里,他居然从不摘下他的墨镜,只能看到他深黑微卷的头发和鲜明如白色大理石的面孔。
  大叔永远下巴上、嘴唇周围胡子拉碴的,面孔青白,黑色墨镜和黑白灰的风衣,今天他破例穿了烟粉色的猎装,褐色的太阳眼镜,胡子被刮的很干净,微笑朝我们走来,我和fabio惊讶得面面相觑。
  大叔拿过巧克力,照例是10欧纸币,我们以为他要离开,没想到他却坐了下来:“fabio,这是你的小女朋友吗?”
  前段时间一直觉得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健,现在却怀疑他之前是不是感冒了。fabio连连摇头:“当然不是了,aurora是我的好朋友,她只是帮我叫卖的。”
  大叔微笑:“是我误会了。”
  “大叔……”fabio急忙解释,却把我们私底下的称呼脱口而出,接不下话,只好一脸尴尬。
  倒是那个大叔很绅士地摆了摆手:“你们可以叫我大叔,没有关系。aurora这个名字很好听,你一定是你父母的宝贝。”
  他说到父母,我就会想到一个多月后的,永远背弃他们的自己是多么残忍。我微笑:“不知道大叔怎么称呼?老是这样叫我们也不好意思的。”
  “adrian;你们可以这么叫我。”大叔笑着离开,我目送他走回哥哥们的别墅的隔壁,那座青石外表的古堡般的宅邸。
  adrian,拉丁文里是黑色。舌尖在上颚微微地回旋,仿佛宿命在你口中交织般。一个抑郁而外冷内热的男子。
  与大叔的交往,到底不如和fabio交往来得深切,但是得知眼前少年把我当成14岁的小女孩,我还是有点哭笑不得:“我16岁半都多了,快17岁了都。”
  他怪异地看了看我全身上下:“怎么看你都不到15岁啊,无论是脸还是身材。”
  我冲上去就是一拳:“你找打啊!”
  他立即妥协:“拜托,我可是很害怕你的两个哥哥的,他们看起来比大叔还不好亲近。”
  我不由微愣,从来只知道他们两个对我是十分温柔的,除了学业,几乎都是在纵容我,但没有想到,他们对外人会如此冰冷。
  fabio给我舀了杯热巧:“我感觉你最近精神不大好,好象大叔最近没出现,你也就精神不太好了——莫非你暗恋大叔?!”
  他的怪叫让我好笑,我怎么会喜欢一个连面孔都几乎没见过的人呢?我的爱情,必定是日积月累出来的。
  我只是在担心突然离开的二哥罢了,不说二哥,连大哥到了这个礼拜也没有回来,显然他们正在面对十分严重的事情,严重到他们必须连手对待。
  其实就算他们不在,也会定期有人给我送新鲜蔬菜和做饭,而且我的意大利语因为和fabio在一起的缘故突飞猛进,沟通也没有问题。只是总感觉哥哥们不在的时候,意大利就变得陌生了,哪怕和fabio一起叫卖都显得没有意思。
  终于,fabio的假期结束了,他结束了摊子,把那口大锅和巧克力的原料都送给了我,我们彼此交换了msn。
  一直都拒绝去米兰城,结果一个人倒因为实在空闲,就去了。
  时机似乎不太好,米兰的两支球队正要在今天开始他们的同城德比,狂热的球迷似乎都整装待发要去球场的样子。他们那样鲜明的目的,倒与我的无所事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好窝进一家咖啡馆。
  那里模仿酒吧一样让你s飞镖——而且是s在欧洲地图上,我微笑着从老板娘手里接过,任由我的手做主,s出了我个人的欧洲之旅的目的地,依次是意大利,英格兰,爱尔兰,苏格兰,法国,德国和瑞典。最后的那支镖出乎我意料,稳稳地扎在瑞典的北部,ice hotel的所在地kiruna。
  那时候我真的在哀叹,为什么,难道上天真的残忍到我必须单独一个人去一次ice hotel吗?!
  哭丧着脸一个人打车回了家,发现大哥、二哥都已经在家,并且一脸的焦急。看到我回来,他们立即冲向我,大哥将我紧紧压在他胸口,我甚至可以听到他逐渐放缓的心跳声:“还好你没事。”
  “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我不是有留纸条吗?”我疑惑。
  大哥脸色一僵,二哥道:“担心你而已,你一个女孩子去城中不安全。”
  看事实显然不是这么回事情,然而十有八九和他们的家族有关,不过这种江湖,也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了。
  “南部最近很乱,你千万不能去。灵儿,没事多待在家里,哥哥已经帮你把电视弄好了,网络也没有一点问题,书我也去拿了很多来,你一定要待在家里,听话。”二哥摸了摸我的头发,又离开了。
  大哥凝神看了看我:“灵儿,爸爸说了,他希望你过年之后可以开始着手申请大学的事情,我在想,要是实在不行,我就为你在米兰申请学校算了。”
  “你们家不是在南方比较有影响力吗?”我有些疑惑,不是不太入流的黑手党家族吗?
  大哥摇头:“我们家族是一战开始迁往西西里的,本身是北部山区一带的贵族。”
  我点头,遭遇了这么多事情,感觉读书是逃避生活压力的良方。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坐上门口等待了许久的maybach62,扬尘而去。
  看意大利国内的报纸,最近总说南方因为黑帮纷争而趋于暴动,某重镇平均一天因此要死1。5个人。两大西西里本土势力在作殊死争斗,其根源,竟是多年前不被承认的一个婚约。
  塔蒂家族和古里诺家族曾经在多年前订下一个婚约,但是后来塔蒂家族单方面撕毁了它,并且撤走了合作资金,导致古里诺家族迅速退出争夺。而多年以后,与美国联系紧密的古里诺家族卷土重来,导致意大利南方的安全形势十分紧张。
  francesco。rafael。tatti?这使我想起,我的哥哥们,正是身处这个家族啊!
  怪不得他们紧张成这样,而此时,也正是我逃离的绝佳机会啊!
  然而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离开!我很害怕,我怕哥哥们因为我而分心,如果他们因为我的逃离而死去,那么我原本正义的想要找回自由的行动,岂不是变成要伯仁因我而死的惨剧?
  所以,不能逃。
  每天起床后,我就阴郁地打开窗户,迎向潮湿阴冷的湖泊。这一天也不例外,然而却意外地发现大叔在下面。
  “大叔,你要变成我的romeo吗?”我开玩笑,目光向下扫描,突然发现黑色风衣下不显眼的血迹。
  大叔轻声:“我亲爱的juliet,你能让我上去吗?”
  虽然疑惑他为什么不回隔壁自己家的豪华古堡,可是我还是努力叠起了床单被套从窗口放下,一边放一边用不太纯熟的南部口音道:“大叔,小心你的血别染上啊!”
  大叔爬了上来,立即趴在窗口喘了好半天气:“谢谢你,aurora。”
  摸索来摸索去,终于在自己房间找到了医药箱,刚拿出临时绷带要给他包上,却被他摇头拒绝了:“谢谢你,不过我有自备,请你拿个打火机来。”
  打火机?两个哥哥因为我的缘故从不在家里抽烟,所以家里根本没有,除非是炉灶。
  再一想,记得有从国内带过蜡烛和火柴,那消毒作用应该也还可以吧。
  他的伤在右大腿,擦过了股动脉,血流的有点多,看那个凹d,很明显的枪痕,我拿过他卷开的特殊绷带,背过身,听见刀划过r体的声音,他竭力控制咬在毛巾上的低吟:“恩……”
  然后他好象打开了什么,涂了什么药粉之后,他轻轻晃动我,示意我可以开始为他包扎。我努力不去看那个伤口,一圈一圈地缠绕,看到大叔满头大汗,便要他把墨镜拿掉,他摇头,似乎不愿意的样子。
  我只好为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在这个过程中,不小心一样地撞去了他的墨镜,不由惊异:“啊?”
  迎接我的,是一双清澈异常的眼睛。只是,一只蔚蓝如海,一只翠绿如玉。
  19
  “对不起……”湘灵喃喃道,她应该想到,既然以墨镜遮住眼睛,必然是有什么十分介意的事情。
  大叔温和地摇头:“没有关系,我遮住它并不是因为我自卑,我只是怕吓到别人。”
  湘灵这才完全看到了他了脸,此时再称呼他为大叔似乎有点不大合适:高度宽度恰到好处的额头,挺直的鼻梁,比她的哥哥们略微显无情的薄唇,洁白鲜明如同大理石的面孔,更别提他妖异美丽的双瞳。
  “大叔,你几岁了呀?”湘灵问。
  “25了。”adrian好脾气地回答。
  她瞪大眼睛:“我居然叫一个比大哥还小两岁的人大叔……”
  他宽容地笑了笑,已经苍白的面孔因为失血而近乎透明,湘灵这才注意到,赶紧把他扶到床上去,这时她才发现男子的身体很高大,看似瘦弱的身体居然蕴藏着一种强大的爆发力,重伤的他甚至没怎么借助她的力量便起了身。
  “这是我第一次躺在一位淑女的床上,谢谢你。”他微笑。
  “什么淑女,我才不是呢!大叔的眼睛挺漂亮的,不会吓到人的,你不用戴墨镜了,那样给人感觉像坏人。”湘灵在脑中搜索起补血的食材,准备给他炖锅汤。
  他躺在这张有着淡淡馨香的床上,心里想着之前那个极为英挺的、能够让他在只有3个人的包夹下受伤的男人,眼睛却不放过身边少女,看着她掰手指的样子,让他不由地想笑。真是个傻女孩,看到他身上的伤,居然还让他进自己房间,难道只是因为他之前每天固定捐给那傻小子的20欧吗?
  湘灵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这边能烧的东西不多,于是沮丧地说:“大叔,我去给你熬锅汤,你安心在这里睡会喔!”
  失血让他的身体寒冷,明明是早就适应了的事,躺在她的床上,却让他意外地感受到一种温暖。他微微侧身,不压到伤处,居然就这样沉睡过去,脑海中最后闪过的念头,就是他adrian也不过是个傻子,可以在陌生人的床上熟睡……
  当他被少女拍醒的时候,似乎已经11点,看着眼前少女小心翼翼地端过一碗东西,对他微笑:“大叔,这是……”她顿了顿,忽然不知道怎么用意大利语说雪莲和红枣,于是挫败地说:“这是一种能够让你恢复得快点的汤,能够补充你身体里的血y。”
  一种诡异的甜美清香扑鼻而来,他眼前闪过一个老人的身影:“雪莲?”
  这个单词对意大利人来说很困难,可是他的中文发音很标准,令湘灵激动地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她没有发现自己是用中文回答的,更没有发现adrian是用中文在问她:“中国人?”
  “恩,中国来的,”她笑,这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你会中文!”
  “很奇怪吗?”知道她和老人是同乡,他忽然有种莫名的幸福感,善良的中国人。
  湘灵点头:“我所知道的会说中文的意大利人,除了你就是马可波罗了诶!”她故意不提自己的哥哥们,甚至明清时代那些著名的传教士们。
  adrian笑了:“我有个中文的名字,叫做墨,在你们中文里,好象是——很浓的黑色?”
  “是啊,你的名字很好听啊,墨,adrian,都比我的好听多了。”湘灵为他垫高枕头,让他坐起来,喝下雪莲红枣汤——她还不小心加了一大堆冰糖。
  他一边喝这诡异的甜汤,一边在心中苦笑:上一个这样赞美他名字的人,如今已经在天父身边陪伴他了——以他的美好品德,天堂是他必然的依归。而他自己,注定只能去炼狱,永生永世不能解脱。
  有时候难免会怨恨上天的不公平,不过这,就是中国人所谓的宿命——如同他和眼前少女的相遇。
  湘灵让他躺下来,总觉得这个大叔是个好人,看他那样对待fabio,反而让她安心。一味的援助有时候并不能显示他的善良,反而是在昭示他的愚蠢,只有那样以凶恶外表做掩护的训斥,才能真正让一个人成长。
  这个大叔,一定经历过很多。她近乎叹息般地想,为他掖好被角,安静地离开。
  这次adrian没有睡着,对于被盯住的时候,3个小时的睡眠已经足够。其实他一直想摆脱这样的未来——只是想要获得不伤害别人的强大,前提就是要不停地伤害别人。
  他们都渴望他吧,血统、财富、政界的资源,于是有人渴望有人厌恶。可是这次被派来杀死他的,可能就是西西里现在的精英——新近上升势头迅猛的francesco, 教父rafael的外甥,一个神秘的男人。
  塔蒂也好,古里诺也好,他什么都不想c手,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他的股东,控制好他用命换来的这个事业帝国。
  多么肮脏啊,让他如此想亲近这个干净的东方少女。她果然是个中国人,和老爷爷一样,来自那个神秘的国度——一个一切都蕴涵自然思想的地方。
  与老爷爷和这个少女相比,他们都太贪婪,所有人都是在黑暗里,拥有苍白面孔,饮着血y般的红酒,谈论洗钱、枪支、毒品和妓女。
  他无力地合了合眼,从西装内袋取出电话:“龙,收拾好东西,过来隔壁接我。”
  “是的,我要离开意大利,去图尔或者都柏林吧。”
  “这只是个假期——我从来不是意大利人。”
  湘灵轻轻敲门,准备再让大叔喝碗汤。一边忍耐着敲自己房门的诡异感觉,一边想,可能他又睡着了吧,开门进去,只发现窗边随风飘动的窗帘。
  他走了?!
  她瞪大眼睛:有不有搞错啊!她好心收容大叔,他居然连道谢都没有就走了?!
  放下碗,这才发现一张白纸:亲爱的aurora,感谢你的招待。请不要拒绝我的回礼。墨。
  一边是一份产权让渡书和钥匙,她还没看仔细电话就响了起来。
  “请问您是aurora小姐吗?” 一个苍老有礼的声音问。
  “是的,我是。”
  “主人现在将您隔壁的房产无条件转让给您,以感激您在他有所不便时给予的帮助。我是chris。dilano,您的管家。”
  她换了只手接电话,大叔不是在开她玩笑吧?!
  “还有,我想,您已经拿到主人在意大利处理的ubs业务中的一部分财产,我想这也是主人的回礼,这钥匙只是负责开启您在您的房间中一个关于重要资产的抽屉。现在,您有什么吩咐?”
  湘灵定了定神,大叔真的不是开玩笑的!莫非他遭遇了什么危险,所以要把这些东西暂时寄存在她名下?
  “请问adrian先生在ubs的帐户中有多少钱?”
  “对不起,小姐。主人对此也感到十分遗憾,毕竟您对他的援助,其价值远远超过了2000万欧元。”管家老练有礼地回答了她无礼的问题。
  湘灵忍不住低呼出声,原来大叔是个超级有钱的贵族!
  她心里想,这钱应该还是大叔的吧,还是不能动的。大叔一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看看他的枪伤就知道了:“那么chris,请您暂时维持好城堡里的秩序,非常感谢。”
  “是的,小姐,遵照您的吩咐。”
  白夜已经在ubs为她开了个帐户,里面200万美金应该已经足够她逃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花费,而且她并不打算终止学业,在她的计划里,最起码要读到大学毕业,不能因为兄长的纠缠,就影响了她人生的轨迹——虽然已经被剧烈地转折了。
  大叔离开的第2天,二哥就回来了。一脸的疲惫和风尘,让她看了都难受。然而他还要装做满身伤痕都不存在的样子,开她玩笑。直到午饭时间,他们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意大利的某频道。
  来自法兰克福金融市场的报道,因为意大利南部频发的暴乱事件,国内市场受到剧烈冲击,各大股票全线下跌,大笔资金移向法国德国和新加坡。
  二哥的脸色明显变差,喃喃道:“狡猾的黑狐狸……”
  当她疑惑地问及时,二哥又恢复笑容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现在这个局势,恐怕你大哥要11月初才能回来了,所以好好享受这段时间吧,我领你去做个全国旅行吧!”
  “可是南部不是在暴乱吗?”她奇怪地问。
  “不去南部就行了,反正南部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看的。”二哥微笑,虽然连她都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20
  避孕药已经吃完了,然而二哥仍然没有断绝他的索求,仿佛我是他唯一的救赎般地,日夜纠缠着我。在我拒绝了他游览全国的建议之后,这样的倾向犹为明显——他似乎把每一天都当成了末日。
  现在每天的生活都很固定,早上9点左右起床,吃早饭,然后他窝进他的书房去做事情,我则会看电视、看网络小说,到中午,一般是他做饭——他和大哥的厨艺都很好,他的西餐尤其好。下午继续各做各的,到晚饭吃完之后,我们会沿着湖边散步,回去洗澡,然后睡觉。
  初时不觉得的有什么不对,可是小茵的话提醒了我:“你们是兄妹,不是夫妻诶!”
  怪不得隐隐有种不安,原来是因为这样平顺的生活本来就是错误。我除了对他的需索很排斥之外,其实并不厌恶这样的生活。这样想来,也许快点离开他们,才是上策。
  现在想来,上天很仁慈,没有让我懂得何为真正的爱情。我是如此冷血,可以面不改色地离开任何人,或许打碎我梦想的哥哥们并不是最残忍的人。
  很不想看到二哥会一脸镇定地决定哪些人的生死,可是我现在已经明白,这是他的宿命。他永远比大哥让我担心,因为他会走极端——而且没有人能挽回。我不了解他的心结,而且他本身,就已经是我的心结了,只希望我离开的时候,他能够幸福。
  现在来问我,是否怨恨我的两个兄长,我想,是不恨的吧。
  他们比我可怜。
  哪怕是遭受了那样的伤害,我仍然相信爱,能够以更宽容地心态去面对别人。而他们不行,他们的骄傲,注定他们的痛苦。
  那永远不会得到排遣,他们只能忍耐,然后爆发。
  身体依然敏感到了可耻的地步,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挑逗,我都会立刻投降,失去全部理智。等到我回复的时候,我都会立即去冲澡,我知道二哥是清楚的,但他没有说什么,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难过——然而我们是兄妹啊!
  我始终没有勇气,面对怀孕的自己。
  所以,我不会让自己,面临那样的窘境。
  围好毛巾,从浴室中走出,看到二哥正背对我接电话:“舅舅,请你再给我3天时间……”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突然拉高。
  他震惊地任由手中电话滑落,转过身来看到了我,面色惨白,手紧紧握拳:“大哥在那不勒斯出了车祸,深度昏迷,现在已经转到米兰接受治疗。”
  大哥?!
  “你说什么……他出车祸了?!”根本不能相信,那个冷酷坚定的男人,那个强迫刚硬,也会温柔宽容的男人?!
  “带我去看他……”下意识地拉住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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