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扫黑记实》第 11 部分

  如今,凡被警方查处的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集团,基本都“继承发扬”着乔四式的“衣钵”,以各种方式扮演着“第二政府”的角色。他们以恶作后盾,以“第二公安局”、“第二税务局”、“第二工商局”、“第二法院”、“第二政府办公室”等形式出现,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强收什么“保护费”、“场地费”、“营业税”、“治安费”、“断案费”等五花八门的费用,把政府职能部门赶到一边去。不准c手他们“地盘”里的各种事务,强力行使“第二政府”的权力,让正义和善良“臣服”他们的势力,忍气吞声地跪倒在邪恶的脚下,任“第二政府”主宰一切,肆意处置,胡作非为——且看麻城“韩市长”湖北麻城的流氓集团头子韩学兵年仅31岁,却因盗窃、流氓伤害三次被判刑10年。特别是他两次殴打执法人员均判刑较轻,在麻城盛传他“关系广”、“后台硬”,好人怕他,坏人地痞流氓投靠他。韩学兵在市区开办了一家“大世界餐厅”,并开办了一家汽车修理厂,以此为基地,大肆网络地痞流氓和“两劳”释放人员“结拜兄弟”,并极力为“难兄难弟”安排工作、调换工种,经济资助等,都说他“行侠仗义”、“神通广大”、连三个流氓团伙也不得不来拥戴他当上了黑道“老大”,形成了一个拥有35名骨干成员伪特大流氓集团。因韩学兵坏的出名恶的出奇,社会上叫他“美国佬”;因黑道上传他“神通广大”,都喊他“韩市长”。韩学兵很乐意别人喊他“韩市长”,经常大言不惭地公开叫嚣:“在麻城没有我韩市长解决不了的事!”
  麻城不论哪个部门那个地段那家酒店、舞厅开业,不请“韩市长”到场就甭想安生,1993年11月21日,“铁路大酒店”开业,忘了请“韩市长”来“抬桩”,韩听说后立即带一帮打手闯入该酒店闹事,质问梁经理:“在麻城谁说了算?”梁经理知道来者不善,赶紧赔礼说:“韩市长说了算。”当即宴请韩学兵一伙“重新开业”,并送上四条万宝路香烟和2000元作韩的“出场费”,由韩“抬了桩”才算正式开业。“白天鹅餐馆”何经理不买帐,没“请示”就在韩学兵“地盘”附近装修餐馆准备开业。韩学兵派打手冲进去砸了玻璃柜和家具,“勒令”停止装修,并将厨师贺某拉出来毒打一顿,拉到“红霞酒楼”上班,不准再回“白天鹅餐馆”去干。何经理没请韩学兵“抬桩”开了业,韩学兵今天带人去检查说“菜里有苍蝇,”端起莱就朝何经理脸上泼;明天去“考核”说“饭不熟,水不开”,抓起来就满屋里扔,直折腾的何经理开不下去停业为止。
  市技校一项建筑工程公开承包,劳动局建筑队工头邹应生眼看竞争不过西畈建筑队,就请韩学兵出面“帮忙”。韩学兵找到西畈建筑队长刘某厉声问:“认识我韩市长不?那工程我兄弟包了!”刘队长知道“美国佬”的厉害,被迫将已签好的施工合同交给韩学兵当场撕毁,将工程拿给了邹应生,邹立马给了韩5000元“辛苦费”。
  1993年11月,麻城司法局龙池司法所受理一起民事纠纷案,暂时将案中一辆农用汽车扣押存放在“大别山饭店”。
  车主托韩学兵“帮忙”,韩带人赶去不同青红皂白把司法干部郑某打伤,捣乱得案件办不下去,被迫将汽车放行。
  姜涛从部队复员回来一时找不到工作,经常打架斗殴,韩学兵欣赏他是打架的好手,便胁迫棉纺厂长硬将姜涛安排到厂保卫科上班。姜涛从此感恩戴德,成了韩学兵的干将,韩指向那里,他就打向那里。
  韩学兵凭着“韩市长”的恶名臭名,到处c手“管事”,指挥集团不仅垄断了餐饮业、建筑业,而且控制了棉纺厂、麻城力车厂、麻城制革厂等一批企业,迫使这些企业从购原料到销售产品乃至人事安排都受制于韩学兵集团。韩学兵也由此“荣膺”什么“麻城市长”、“第二法院院长”、“一麻将主席”、“麻城大哥大”等“称号”,仅两年时间,韩学兵就率领集团作案14q余起,流氓伤害114起,敲诈勒索、赌博抢劫15起达50余万元,j污妇女16人,受害人均慑于韩学兵的y威,竟无一人敢报案!
  离了我二老潘,三大市场就玩不转
  齐齐哈尔市警方破获的以潘家长为首的39人特大流氓集团,靠y威霸占了全市蔬菜、果品、钢材三大市场;指使着百余名打手喽罗欺行霸市敲诈勒索,强取豪夺,持枪威胁,滥伤滥杀无辜,成了齐齐哈尔市市场“总统”,把政府市场管理部门都赶出了市场,竟然还披上了“改革者”、“模范个体户”等一系列桂冠!
  潘家长绰号叫“二老潘”,本是齐齐哈尔市北菜站的一名工人,年仅36岁,却因流氓斗殴、盗窃、抢劫被判刑和劳教3次,1992年劳教释放后,他承包了齐齐哈尔市龙沙区民航路昌盛果菜批发部,网罗了一批地痞流氓和有劣迹前科,敢打仗能拼命的社会渣滓,非法购置猎枪和管制刀具,装备了打手队,靠武力霸占垄断了蔬菜市场,并聘劳教释放归来的昌盛果菜批发部副经理崔华全为“军师”,有组织、有章程、有目标地建起了拥有39名骨干成员的特大流氓集团。政府将蔬菜和果品市场分开后,潘家长立即派得力干将、劳教归来的周军带一帮人马去占领;市里建立星火开发区钢材市场后,潘家长又派劳改9年归来的臂膀高杰带一帮打手去霸占。从此,潘家长以“家长老大”自居,带领“军师”和打手队,手持“大哥大”,身披大“凯撒”,坐着大轿车,“巡查”在三大市场,政府市场管理人员都纷纷躲避。蔬菜、果品、钢材市场上不论哪一方需要“平事”,潘家长一声令下,打手队立马持枪带刀乘车赶去“处理”,潘家长得意忘形地宣称:“离了我二老潘,三大市场就玩不转!”
  在三大市场上,潘氏集团一手遮天,说一不二,连工商、税务部门也奈何不了他们。潘家长承包的两个蔬菜仓库。欠工商管理费3万多元拒不交纳,工商管理所长刘志鹏去找潘家长,潘恶狼狠地一瞪眼:“没钱!有钱也不给!谁敢碰我的仓库,我就拿10万元买谁的脑袋!”从此,派出几名地痞专门找刘志鹏的茬,整得刘志鹏再也没敢上班。政府管理干部尚且如此,一般人进市场只有老老实实听潘氏集团拨拉的份儿。市场上的招待所、食堂、酒店,潘家长想吃哪家吃哪家,想占哪家占哪家,谁敢争辩,打手队立马冲上来非打即砸。所有摊点、小贩,统统要交给潘家长“占地费”和“保护费”,带拖车的要交800元,仅收取这类费用,潘家长每年就白捞三四十万元!个体户王太齐进市场卖冻梨没交“占地费”,潘家长派杨昆去“处理”,杨昆带人去打了王太齐,还踢着他妻子怀孕的下腹部发狠道:“让你一辈子甭想下崽!”王太齐被得走投无路,给潘家长送去3000元钱和一枚大戒指才算“平事”。个体商贩张清等人以每斤6角从辽宁拉来一车黄瓜,打手刘志刚威他们卸到潘家长货位上,以每斤3角强行收下,货主赔了3000多元不说,还交上潘家长1000元“落地费”才放出了市常个体户李文彬从福州购来一车皮菜花,因将车皮号码看错,误卸了潘家长的货,潘家长非着包赔10万元“损失费”。李文彬一再托人说情,最后被讹去2万元才算“平事”,李为此窝囊的得了一场大病差点送了命!
  据群众举报作证:凡在这三大市场上与潘氏集团发生过争执和冲撞的,没有一个不遭毒打的,连一位7o多岁的老太太因在潘家长货位上挑菜都被打得大小便失禁。潘家长的打手姜涛仗势欺人时受到李影、李哲兄弟俩反抗,潘家长闻讯立即带打手队追到李家,不问青红皂白,一拥而上将李影乱刀砍了个半死,潘家长亲自c刀将李哲活活捅死!
  政府不如黑社会“管事”
  在许多带黑社会性质集团犯罪猖獗的地方,黑道的势力“权威”都大大超过了政府,以致人们称之为“y盛阳衰”!宜昌市李发全流氓集团的名气大到全市基本家喻户晓,连在校的初中生都知道“大哥李发全”的厉害。社会上发生的许多打架伤人、失窃被盗、经济纠纷等,受害人都纷纷去请“大哥李发全”来“摆平”。当记者采访一些当事人,问他们“为何不去公安局报案”时,他们却说:“政府不如黑社会‘管事’。找政府机关办事拖拖拉拉,不知猴年马月才给处理。请李发全一出面,不管多大的纠纷、争斗、扯皮的难事,立马迎刃而解,冰消雪融:”以致个别集市、车站、码头出现社会治安状况混乱时,有的政府干部竟提出“请李发全出面管一下,调停调停!”
  更有甚者,个别地方软弱涣散的政府干部,遇上一些棘手的难题,干脆请黑帮集团代表政府行使职权去处置。
  1995年3月,海南省警方清剿的琼山市32军持枪流氓犯罪集团,就经常舞刀弄枪代表政府向老百姓强收“保护费”、“劳务费”。集团头子洪德严本是个杀人犯,他打着建国前在当地为非作歹的国民党32军的旗号,网罗20多名逃犯和“两劳”释放人员,从贩枪团伙手里购来军用枪支、子弹、手榴弹,装备上摩托车,吉普车及现代通讯设备,以琼山永兴镇为据点,公开持枪抢劫。敲诈勒索乡民70多万元,横行乡里达6年之久,成为凌驾于镇政府之上的“代政府”,镇政府不仅怕32军,而且一些头头脑脑还与32军相勾结,公然请32军代表政府解决一些征地、征粮、征款等难题。1994年,琼山市政府拨款50万元支持永兴镇搞农贸市场建设。建市场要先修一段公路,镇政府决定招标承包。包工头王某等人来承包,32军闻讯竟派人来索要30万元“保护费”,吓得各承包单位纷纷知难而退。镇政府迫于32军的压力,由负责此工程并主管政法工作的人武部王部长出面与32军达成协议:由32军在派出所的代理人劳人杰出面承包,32军负责“保护”,“保护费”由镇政府出一部分,工程获利中出一部分。修路工程开始后,果然在征地、砍树、平整土地中遇上了一些“钉子户”。劳人杰立即把这些“钉子户”名单报给32军,32军立即派出一队人马持枪拿手榴弹来到工地上,一阵砍砸,眨眼功夫平定了“钉子户”,临走留下几个小兵持枪吃住在工地上“维持秩序”。工程竣工后,劳人杰从镇政府领出15万元,又从市场建设费中抠出5万多元,交给32军20。1万元“保护费”,双方“皆大欢喜”,当地群众气愤他说:“这里早就警匪一家,镇政府和黑社会也是一家!”
  称霸一方家天下
  “如果真是上有一张关系网养痈遗患,下有一群亡命之徒效力奔命,老百姓怎么过呢?”——江泽民总书记对海南省“当代南霸天”王英汉流氓恶势力犯罪集团的这段批示,不仅向全国党委、政府和执法机关下达了“打霸除恶”的战役行动命令,而且为所有正义善良的人们撑了腰,壮了胆:在共和国大地上岂容流氓恶势力逞强霸道!然而,这也给众多犯罪学家、社会学家、记者、作家们提出了一道新的研究课题:当今这霸那霸,是怎样形成带黑社会性质的恶势力集团的呢?
  还是让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当代南霸天”的罪恶轨迹吧:新“南霸天”胜过老“南霸天”“霸天”是罪恶的化身和代名词。倘若历史上的老“南霸天”能看到当今新“南霸天”胡作非为程度的话,肯定会诚惶诚恐,自叹弗如:当代新“南霸天”王英汉在澄迈县称霸6年间,先后作案30余起,持枪杀人4起,流氓伤害20余起,致伤致残37人,敲诈勒索群众30多万元!
  其实,八十年代初,王英汉不过是澄迈县金江镇王宅村一个穷困潦倒的老农民,后来仗着在江湖上学了两招花拳绣腿,第一个在金江镇开办武馆,网罗了一批流氓烂仔,由此发家成了“气候”的。王英汉开武馆不仅混了不少钱,而且凭着43名弟子打手成了横行乡里的一股黑势力,轻而易举地当上了王宅村的村长。1988年海南省开办经济特区后,若干建设项目上马,王英汉摇身一变又成了“大包工头”,指挥弟子打手们强占工程项目,投机倒把,强干硬卖,非法牟取暴利,一举成了澄迈县首屈一指的“暴发户”。于是,在县公安局、县检察院、县政府大院对面,一座现代“恶霸庄园”拔地而起:一千多平方米的新式洋楼,琉璃瓦顶、铝合会门窗,曲径回廊,花园假山,院中套院,房中套房,宅深院大,四米多高的大墙上就差没拉高压电网了!王英汉非法购置来十几支“五四”、“六四”、“五九”式军用手枪、冲锋枪和大量子弹、管制刀具,将子侄亲属和弟子打手装备起来。王英汉在大院中养着一班荷枪实弹的保镖和打手,一妻四妾簇拥着,整天花天酒地不说,还在海口市建有两座别墅,养着几个小姘头供他逍遥。王英汉出门坐着日本高级轿车,前有两辆摩托车开道,后有几辆车“保驾”,保镖打手荷枪实弹,6条大狼狗前窜后跳,真可谓惊天动地,威风凛凛,碰上就伤,撞上就亡!
  ——1990年7月30日上午,王英汉姐姐家养的一头猪窜进长安镇后山村庄稼地里糟蹋庄稼,被一农民打死。王英汉的长子王育宜立即带领11名打手,开车持枪冲进后山村缉拿“凶手”,村民们纷纷围观。王英汉的外甥指着曾祥平说:“就是他!”打手们一拥而上将曾祥平捆起来。村民们纷纷指责他们乱抓人,王育宜和打手符东勇、王育权、邱光坤等拔出手枪就向村民们s击,当场将无辜的19岁的青年曾祥专打死!事后,凶手逍遥法外,死者的父母神经错乱,只会念叨一句话:“我儿的命不如王英汉姐家一头猪啊!”
  ——1991年6月21日,王英汉的二儿子王育承与同学陈英命发生口角,跑回家中喊来两名打手将陈英命用刀砍伤。
  两天后,王育承仍说“没解气”,又端着火药枪在陈英命去上学的路上向其开枪,打进体内70多粒散弹,造成终身残疾!
  ——1992年4月的一天,王英汉的堂弟王英友、王英权带一帮朋友去电影院看镭s电影。王英友故意用水喷一小孩取乐,小孩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竟冲上去追打小孩。小孩跑出去喊来几名巡警,王英友一伙“噌噌”地拔出手枪威胁道:“谁敢抓我们就毙了他!”巡警被迫离去,王英友却背后朝巡警开了枪,将巡警徐大河的大腿击穿,王英友竟若无其事地领着他那伙朋友回了王英汉的庄园!
  ——一次,王英汉的长子王育宜和侄子王育秀上街拦下一辆三轮车,风驰县城“兜风”一圈,车主徐瑞和让他俩付,车费,两人抓住徐就毒打一顿,王育宜又抓起一块石头将徐的右眼砸瞎扬长而去。徐的父亲徐明志冒死找王英汉说理,王英汉不以为然地说:“一条人命才值8000元,你儿瞎一只眼给你4000元就不少了!”硬着徐明志在一份“不准告官”、“永不翻桑”的协议书上签了字,才扔给了4000元!
  ——1994年1月,县政府门前修一段路的工程承包给了顺安实业公司。王英汉找到公司李经理,硬要“分一段给我搞”,对方没答应。开工那天,王英汉带着一帮打手持枪骑摩托车冲到工地上,“砰砰砰”朝天鸣枪“勒令”停工,并用枪点着李经理的头恫吓:“如果再开工,你就买棺材装死人吧!”
  李经理慑于王英汉的y威,只好找王英汉妥协解决。王英汉张口就是:“不给我干就给40万元!”李经理解释说:“这个工程总共也赚不了40万元呀!”最后,按王英汉的条件签了这样一份协议书:顺安公司负责施工,王英汉负责修路工地的治安秩序,治安管理费18万元。直到李经理把18万元送到王英汉手上,才敢回去重新开工!
  王英汉流氓集团之所以在澄迈县横行霸道、无法无天,作案达6年之久,关键是他用肮脏的金钱编织了一张关系网庇护着他们。用王英汉自己的话说:“县里有我们的人,公检法有我们的人,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怕什么?”正是靠了这张关系网,王英汉集团先后打死打伤30多人,经常敲诈勒索;有20多人次被抓获,但没有一个追究过刑事责任,全都是关押一段时间后,以有并查无实据、关押已久等种种借口“放虎归山”了。就在王英汉集团落网处决5名主犯前,王英汉的内弟和大老婆王桂蓉仍在海南省上下活动,扬言“花上100万也得把英汉保出来!”
  正是上有一张关系网养痈遗患,下有一群亡命之徒效力奔命,才使王英汉流氓集团这个社会毒瘤得以恶性膨胀,成为蜚声中外的当代“南霸天”!
  “北霸天”山高皇帝远
  座落在抚顺市东部山区的红透山盛产铜,党政部门设置以矿山为主而建立,全区由红透山铜矿和一镇三村组成。这里矿工和家属、农民混合,工农杂居,城乡一体,环境偏僻闭塞,是个典型的山高皇帝远的去处。由此特殊环境条件滋生的刘景山、王伟胜为首的流氓犯罪集团,1994年前成了主宰这个地区的“北霸天”。
  刘景山不过是个铜矿提升区党支部书记兼区长的小头目。为了掌握更大的权力,获取更多的不义之财,他利用手中的权力网罗了20多名地痞流氓、“两劳”释放人员和惯盗、亡命徒,成立了个“十三太保”黑帮,由他做帮主,为其篡权、贪污、统治矿山“保驾护航”。他先后把“十三太保”中的方国富、杜贵良等5名亲信干将调进提升区工作,实际上个个有班不上,专门游荡在矿区巡查对刘景山不利的人和事去“摆平”。有“十三太保”作后盾,刘景山明目张胆地把表弟和妹夫提拔为提升区副区长,把妻子和妻妹安排在提升区核算员和保管员岗位上,使提升区变成了刘景山的“家天下”。仅1993年,刘景山就在“家天下”中无端克扣工人奖金7。1万元,装进了个人腰包。“靠矿吃矿”迅速暴发起来的“矿霸”王伟胜,是刘景山的老同学和老邻居,两人勾结密谋,由刘景山作后盾,王伟胜出面收罗了三四十名盗贼、地痞流氓和失业劣迹人员开办了系列经济实体,形成了一个庞大流氓集团,尊王伟胜为“红爷”,以经商为名,非偷即抢,敲诈勒索,欺行霸市,成了一股横行红透山地区的恶势力。“十三太保”和王伟胜流氓集团一明一暗,内外结合,遥相呼应,共同尊刘景山为“老大”、王伟胜为“二掌柜”,主宰着红透山地区胡作非为——王伟胜集团统管着全区废品收购站(点),手下肆无忌惮地盗拿矿山上的国家资财,明目张胆地将矿上正在使用的铸铁管材砸碎卖钱。刘景山则利用职务之便,把大量可堪用的金属器材大笔一挥“报废”给王伟胜卖钱,仅变卖给王伟胜的钢丝绳,每年就达100多吨,卖赃款20余万元。刘景山和王伟胜私自拥有汽车17辆,全是从盗卖矿山器材物资赃款中购买的,又用于更大规模地盗运国家矿山资财。红透山铜矿连续两年生产不景气,经济收益大幅度下降,就是被这伙矿霸蛀空的。
  刘景山指使集团垄断了红透山许多酒店舞厅,到处都是白吃白喝白玩的“乐园”,而且还专门开了座“岳家酒楼”;供他和王伟胜带领干将们在此赌博、嫖娼、花天酒地逍遥。他们还把嫖娼玩腻了的女青年先后组织十几名到广州等地卖y,为集团赚钱。对“辖区”的工农群众,刘景山、王伟胜集团肆意敲诈,强拿恶要如自家物品般随意,如奴隶般任意打骂。老工人马金库家开了个小卖店,王伟胜的手下任传刚经常带人去白吃白喝白拿,马家向他要钱时,他带人一顿砖头打烂了小卖店,将马家8口人打伤了6口,将马金库打成重伤住院不说,还威胁群众不准到小卖店买东西,致使小卖店倒闭,1994年初警方查处这个集团时,他们已作案117起,流氓伤害、敲诈勒索群众98人,其中50多人遭毒打重伤或残疾,致死1人。
  刘景山、王伟胜集团称霸红透山地区后,直接c手矿山和政府的政事,致使许多政府职能部门不能正常运转,干部不敢管事。诸如交通事故、打架伤人、经济纠纷之类事端,都得找刘景山、王伟胜集团裁决处理,否则处理不下去。特别是工商、税务部门被该集团扰乱的市场收不上钱来,最后妥协委托这个流氓集团收费,收上钱来给30%的提成。由于这个流氓集团地地道道地代替了当地政府,使广大工农群众对政府寒心失望了,当抚顺市警方前往查处时,都纷纷躲避不肯作证和提供线索!一些主持正义敢于管理的干部,都被刘景山、王伟胜视为妨碍他们“家天下”的绊脚石,都千方百计一个个“搞掉”了;仅两年时间,就被他们打击、威胁、恫吓赶跑了14名领导干部,其中矿长两人,公安处长三人!
  剧矿长陈锡久在制止王伟胜的干将刘文、马福祥盗窃矿山器材后,被两名流氓追打得不敢上班躲在家中,他们仍不放过,于1993年2月一天夜里,用炸药包将陈锡久家爆炸……东西南北霸,都恶不过“中霸天”河南省商丘警方1995年春天查处的柘城县郭永志47人特大流氓集团,其作恶程度远远超过当地历史上的土匪头子张岗锋。柘城的老百姓说:“什么东西南北霸,都恶不过‘中霸天’郭永志!”“郭霸天这样的恶g不除掉,共产党的天下算完了!”
  “中霸天”郭永志能恶到什么程度呢?
  郭永志是以乱收费、乱罚款、乱整人、乱打人心狠手辣而发家的。1994年3月,一举谋取了柘城县交通局长、党组书记的交椅,并且戴上了县人大代表的铁头衔。郭永志上任第七天,就将他11名流氓亲信调进了交通局,其中有9人是“两劳”释放人员和因违法行为受过警方打击处理的。郭永志对这伙流氓亲信交待说:“我让你们干啥就干啥,出了事我负责。打人重了我给人家拿医药费,打轻了我给人家赔个情拉倒!”诸如王晓东没办任何手续,被郭永志任命了交通局公路派出所副所长;王方祥兼上了交通局、运管所和城乡管理站三个单位的领导职务:劳教释放犯崔永成了交通局运管所副所长,代行所长职权等,一个个都安c在了重要部门和岗位上。不到一年时间,郭永志就调进99人,其中40人全是他的亲信和打手,从管人、管钱、管物、管业务到各个重要站所,全都成了郭永志的嫡系,交通局由此变成了郭永志的“家天下”。为了便于联络和控制,郭永志为王方祥、白运杰、史洪亮、魏忠云等打手头子配备了手机、bp机和摩托车,郭永志一声令下,各个头目带一帮打手限定x分钟赶到。平时,这些打手早请示晚汇报,中间行踪打报告,全局上下不论谁对郭永志有半点言行不敬者,立即揪出来毒打往死里整。1995年3月8日,交通局运管所副所长司广华因给郭永志的打手少发了点提成,郭永志让王方祥和王晓东捺住在办公室里毒打一顿,打得司广华左耳膜穿孔。郭永志又把司广华叫到办公室,用东洋刀压住司的喉咙威胁道:“你要敢胡说或上告,马上就废了你!”之后,郭永志派的打手几次到司广华家里威胁恫吓,吓得司广华的爱人神经错乱,类似这种无辜触及郭永志集团遭毒打、威胁或恫吓的,全局干群达70%以上!
  在柘城县,郭永志凭着官方职权和一顶顶用钱买来的“铁帽子”,依仗庞大的流氓集团和关系网作后盾,横行霸道,肆意妄为:想吃哪家吃哪家,出门前后摩托车开道,保镖打手前呼后拥,看着谁不顺眼,抓过来就打;相中了什么物品,拿上就走;相中了那个女青年,打手们很快就给他哄骗挟持到卧室床上……郭永志在柘城称霸仅两年多,柘城人已是家喻户晓,一提到郭大娃(r名)三个字,个个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1995年1月1日傍晚,郭永志在8名干将簇拥下吃完了酒席,提出“到盐务局玩玩去!”这伙流氓到那里一看冷冷清清,郭永志嫌没人“迎接”他,恶狠狠一句“平了它!”
  打手们个个恶狼捕食般冲进去,见人就打,见物就砸,有6名值班和留守人员被迫打得四处躲藏。职工王云涛被追打进仓库躲藏,王方祥带打手破窗而入揪出来,打得王云涛跪在地上直喊“爷爷饶命!”王方样嫌喊的声音太小,仍往死里打,最后将王云涛打断两根肋骨形成气胸,导致精神失常。其余打手还用火钳子夹住燃烧的火煤球往大街上行人身上乱扔取乐,几位躲闪不及的人被烧伤,一看是郭永志家的流氓在发坏,个个大气不敢吭一声四散逃命!
  ——一天下午,郭永志驾车高速行驶至梁庄乡杜菜园村时,险些撞着路边农妇杨玉英,杨嘟哝了一句“车咋开的恁快?”郭永志停下车,抓住杨玉英就打。路旁饭店店主谷慎平赶过来劝说了两句,郭放过杨王英,窜进饭店掀翻了几张桌子,找出一把菜刀追砍谷慎平,谷仓惶逃跑,郭永志余气未出,将路旁一卖花生的老头摊子踢了,扬言“非踏平杜莱园不可”!当晚,郭永志派出一帮打手,把谷慎平和为谷求情的郭永志的三老爷一块找来,让谷慎平跪着爬进郭家大院,郭永志摸出一把“五四”军用枪“砰”地朝谷慎平脚前打了一枪,打手们一拥而上将谷慎平打了个半死,郭永志扔下一句“再管闲事就平你那鸟店!”随后将谷拖出去扔在了大街上!
  ——县饲料厂女工陈传金刚从新疆调回柘城不久,同郭永志的铁哥们工商银行李行长的岳父因工作问题发生了争执。郭闻讯带领一帮打手半夜闯进陈传金家,将她和丈夫于胜贵及两个女儿揪住就打。个个打得皮开r绽,把屋里的电器,家具也砸了个稀已烂。郭令手下白国珍拿菜刀陈传金全家脆在地上求饶,郭厉声训斥:“你一个新疆外来户,在柘城逞什么能?我想治你,随时治你个半死!再逞能叫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吓得陈传金全家不敢上医院包扎伤口,于胜贵也不敢上班,女儿辍学,一家人被迫逃离柘城,流落到浙江王环县谋生去了!
  ——县煤建公司职工卢某之妻谷亚平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垂涎已久的郭永志以“好朋友聚聚”为名把卢某叫到家,酒席间以“你说过我的坏话”找茬口,拔刀“算帐”。打手们先打后吓,最后交底说:“要想活命就把老婆让出来吧!”卢某被的在柘城生活不下去,被迫到外地做生意,郭永志霸占了其妻谷亚平。郭永志的好朋友、亲戚、农行干部刘超对此事好心劝了两句,郭永志说“成心坏我的好事!”从此,过段时间想发火整人时,就派打手把刘超抓来,跪在地上任其用东洋刀抽,用手枪砸,每次都折磨个半死,1994年8月的一天,郭永志再次把刘超抓进家准备“结果”了他,让刘超跪在脚下,用刀抽枪砸着破口大骂两个小时。县财政局、邮电局、农行、县政府办公室的领导干部及郭永志的姐姐姑姑和刘超的父母都来跪下求情,郭永志用“五四”手枪开了三枪示威,拍着东洋刀大发y威:“啥是共产党?我就是共产党!
  啥是法律?我就是法律、谁有势力是谁的天下,在柘城我杀个人跟杀个小j一样!“当众把刘超打了个半死扔出去,没弄死他算给了各方求情个面子!
  ——县物资局局长,党组书记、高级工程师、全国“五一”奖章获得者宋效启在郭永志调离工作时奉命查过他的帐目,郭为此怀恨在心。1994年8月18日傍晚,郭永志让手下把宋效启用车拉到自己开的“龙祥大酒店”,一进门见郭永志横着东洋刀杀气腾腾立在大堂上,王方祥等打手持大刀分立两旁。郭永志开口便骂:“妈哩个x,小舅子,你竟敢查老子的帐!我今天非毁了你不可!”打手一拥而上,对宋效启拳打脚踢一顿。宋效启一看势头不好,高声喊道:“我就不信我这个全国‘五一’奖章获得者、高级工程师今天会死在你这里,你就打吧!”郭永志也怕打死他把事闹大,故而停打转向疯狂悔骂一个多小时:“妈里x,你若今后再找我的麻烦,我叫你不知道咋死哩!叫你从这个地球上永远消失!”像宋局长这样在柘城的名人、大官都遭郭永志如此侮辱打骂,一般平民百姓就可想而知了!据警方查证,在柘城无辜遭郭永志集团殴打侮辱的群众达戮百人之多!
  郭永志不仅政治上霸道,而且生活上荒y无度,整天过着奢侈糜烂的日子。吸烟非“中华”不吸,喝酒非“茅台”、“五粮y”不喝,一日三餐有特级厨师专门烹饪,女服务员端着跪在卧室里伺候着;稍不如意非打即骂。在他自己开的大酒店里相中了哪个女服务员,捺倒就j污,玩够了就扔给手下干将们糟蹋。到别的酒店宾馆看上了哪个女服务员,就以“给你安排工作”为名,带回自家卧室里qg,并规定:“我啥时候叫你来你就来,不听话就叫人把你从楼上扔下会!”若干服务员慑于其y威,被qg后都打掉牙往肚里咽。某酒店服务员宋小姐被其qg恫吓后精神失常,贩毒自杀幸被其母发现获救。警方搜查时,仅在其卧室里就搜出“金枪不倒丸”、“男科1号”等y药、黄录象、vcd影碟几大箱子!郭永志独揽着交通局的财政物资大权,让会计随时准备着大量现金供他挥霍。他从会计处一次十万二十万地拿钱去花,却从来不写条也不报销,让会计想办法去!就在他被捕前一天,还从运管所和航运公司拿走了30万元!1995年6月1日警方派出大队人马前往郭永志家搜查,仅从他40多万元的小洋楼里就搜出玉器、翡翠、高级工艺品、高档皮衣、面料、名烟名酒、空调、微机。照相机、高级音响等贵重物品装了三大汽车!柘城群众有上万人冒雨围观,都说“第一次开了眼界!”许多群众还燃放起爆竹!奔走相告:“郭大娃倒了!”
  “柘城人又解放了!”
  建帮立制图“大业”
  如果说改革开放前,封闭的中国大陆人还只是从“青红帮”之类史料中了解一些旧中国黑社会组织记载的话,那末,当今黑社会的幽灵,不论老帮会,还是新帮会,不论中国式的还是外国式的,随着各种大众传媒特别是书刊和影视的传播,在中国大地上已到处游荡着“黑道”的y影,受此熏染滋生的现代黑帮集团,可谓“长江后浪推前浪”,“黑出于黑胜于黑!”有的模仿老帮会起帮名。定帮规,立帮规帮纪,喝起盟血酒,排座次,立山头,如“斧头帮”、“菜刀帮”、“丐帮”、“青龙帮”、“黑龙会”、“天龙会”等等;有的根据地域、犯罪区域或垄断行业定名立帮的,如“芜湖帮”、“潮洲帮”、“池洲帮”、“金井帮”、“猪皮帮”、“码头帮”、“东山帮”、“河西帮”等等;但是,更多的则是模仿境外现代黑帮的组织模式、活动方式和管理方法进行建帮立制的,如“狼帮”、“鹰帮”、“金剑帮”、“蝴蝶帮”、“大刀帮”、“十兄弟”、“十三太保”。“二十四条龙”、“敢死队”、“别动队”、“生死帮”、“振兴帮”、“天龙帮”、“黑虎队”、“白龙帮”等等,从警方九十年代以来查处的大量带黑社会性质的集团看,有相当一部分集团都起帮名、定帮规帮法帮纪,排座次如“”堂主“、”龙头大哥“、”主帅“、”副帅“、”军师“、”师爷“、”参谋长“、”红g“、”黑g“等等。许多帮会集团组织目标明确,成员间等级关系明确稳定,活动有一定章程和模式,犯罪有明确分工和势力范围,组织化程度越来越高,不仅形成了职业化犯罪集团,而且效法古今中外颇负盛名的黑帮,走向更大的犯罪图谋,意欲建立自成体系的黑社会。与当今现政权抗衡,进而图谋取而代之!
  “大刀帮”誓在上海滩重振黑帮“雄风”上海警方1995年春天破获的“大刀帮”,就是继“生死帮”、“天龙帮”、“九人帮”、“十兄弟”、“卫守党”等十几个影响较大的帮会覆灭后又一个发誓要重振上海滩“青红帮”当年“雄风”的黑帮集团。以劳改释放犯徐茂德为首的“大刀帮”,是1994年5月开始结伙的,20多名帮会成员全是清一色的劳改劳教释放犯,他们通过狱友找狱友等途径纠合到一起的,于9月份歃血起盟,以大刀为特定凶器和标志成立了“大刀帮”。帮会决定以打架斗殴、帮人讨债、劫索钱财、帮人“摆平”事端等为主业,以宝隆酒店、黄浦大酒店、亨龙酒家、河鲜餐馆、宁宁餐厅等为据点和联络点,以南市、黄浦、闸北、、虹口、浦东新区等地为活动区域,进行职业化犯罪活动。帮会推举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徐茂德为“龙头大哥”,王筱林、朱华彪、俞歧鸣为副帅,朱杰、王晓良、陈金贵等依次排了座次,封了职位,定了严格的帮规、帮法和纪律,规定每个成员都用绰号,隐姓埋名,平时用bp机联络,昼伏夜出:“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叛帮者死,人人诛之”等。帮会的口号是:“今日小三子,明日大哥大”;帮会的奋斗目标是:“用大刀砍平上海滩”,“重振上海摊当年帮会之雄风”!
  ——1995年2且17日深夜11点半,徐茂德接到亨龙酒、家殷经理传呼告急:因“斩客”引起顾客不满,有3人不肯离去!徐茂德立即带上一帮会员持大刀乘车飞赴酒店,进店不由分说,挥舞大刀冲上去就砍,顾客方某和唐氏兄弟顿时被砍得浑身是伤,头破血流逃跑,方某未逃走,头部被砍3刀,背部一刀直达肺部,砍断两根肋骨。经医院抢救虽然脱险,但造成脑震荡出血及气血胸!
  ——九江路“振业时装店”郦老板与原斐翔服装厂业务员周某有一笔9。8万元的债务,央求“大刀帮”副帅朱华彪帮忙讨债。郦老板设计约周到店见面,朱华彪突然带一帮打手持大刀包围上来,威周还债,当场扣下周骑来的望江250摩托车及证件,并周写下一张“摩托车折价65000元,尚欠33000元于6月30日前还清”的欠条,才放周离去。当晚,郦老板在“振豪酒家”宴请“大刀帮”,并给了朱华彪3000元酬金。
  ——凤阳路做羊毛衫生意的女贩子张老板和另一贩子钟某做生意好上了,丈夫为此吵翻,弄走一笔钱准备离婚。张老板无计可施,找到“大刀帮”副帅俞歧鸣帮忙。俞歧鸣带上几个大刀帮伙同王被林围住张老板的丈夫谢某,一顿打了个半死,鼻梁骨也被打折了,为张老板讨了个“公道”,张老板宴请一场,送上了2000元酬金。
  ——徐茂德一相好的女老板刘某与人发生冲突,徐茂德闻讯后立即带上一帮“大刀帮”打手将对方敲掉两颗门牙,诈来金戒指一只,金子链一根,并胁迫对方写下了一张1 元的欠条!
  ——“大刀帮”小兴的朋友余某被另一商贩欠债3万元未还,小兴招呼上一帮打手在顺昌路截住对方殴打还了债不说,还勒索了对方5000元人民币和500美元“劳务费。”
  ——“大刀帮”在宝隆酒店聚会时,边唱卡拉ok边向几名外来顾客寻衅,对方刚要说理,“大刀帮”一哄而起,抽刀乱砍,其余逃走,一名李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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