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快来。”隔着话筒都能清楚听见不稳的发颤,他明白一定出了事,否则杨 俐不会这样的。
“什么事情?你别紧张,我马上过去。”
“我好怕。”
“别怕!”到底发生什么事?
“恩恩……”杨俐突然哭泣。“恩恩不见了!”
???恩恩回家的时间一向准时,不曾耽误过,可是今天却整整迟了两个钟头还不 见人,如果不是杨俐打电话去幼稚园,也不会知道——恩恩竟然被陌生人接走了。
“是谁?”季圣理问。
“我不知道。”她无助地说。
“这怎么可能,老师难道没有询问对方的身份,也不通知你,就让恩恩给人带走? ”
太失职了,也不对劲。“恩恩应该不会跟不认识的陌生人离开呀。”他是那么聪明 的小孩。
“这些我问过了,老师说原来是想向我确认的,但是恩恩似乎认识对方,他叫她” 阿姨“,所以她以为是我托亲戚去接他。”
“是女的?”
“一个年轻女人。”杨俐愈想愈忧心,慌乱又失措,是谁接走了恩恩,把他带去哪 里,为什么呢?她捂住脸,恐惧的泪水滑下。“怎么办?圣理,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怎 么办……”
“不会的。”他紧拥住她,给她镇定的力量,此时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与理智。
“你仔细想想看,从认识的名单中过滤,有没有谁可能会这么做?”
“我不知道。”杨俐毫无头绪,完全勾不出可疑人选。“没有人,没有人,我想不 出来谁会这么做!”这根本是恶意的惊吓。
杨俐不会和人结怨的,那么究竟——是谁?
季圣理一面轻拍她,也让自己静下心思考。恩恩会和对方走,代表一定是熟识的人 ,而且能够取得他的信任。
阿姨——“会是你妹妹吗?”
“阿优?”
“就是她!”他还记得杨俐有这么一个妹妹,恩恩的亲阿姨。
杨俐摇头。“不会,阿优不会这样吓我。”
“也许她心血来潮,只是忘了告诉你。”
“可是她在台北,而且我也打过电话了,却联络不上。”
“找不到人?”
“她好像跟公司请假。”
这就对了!“我猜,她是请假回来。”
“会吗?”杨俐稍静了心,但仍不踏实,因为杨优并没有通知过她,这不是她的习 惯。
“先往好的方向想吧。”季圣理轻声道。不让她发现,他内心也有脆弱的恐惧。
门口响起开锁的声音。杨俐立刻奔了出去,他起身随后。
“surprise!”门板被踢开,出现一个张开双手高呼的年轻女人,手臂上还挂着鼓 鼓的行李袋。
“阿优!”
“姐!吓到你了,呵呵,喏!”
她背后探出两颗头,笑眯眯地。“嗨!女儿。”
“爸!妈!”
“没想到吧,他们提早回来了,我偷偷去接机,给你惊喜。”她朗声宣布,非常开 心。
杨俐却没心情听这些,抓着她。“阿优,阿优——”
“才几个月没见,姐姐就这么思念我啊,爸妈会吃醋的喔。”杨优咯咯笑着,没有 细察杨俐的表情,自顾自往她身后望去。“对了,恩恩呢?”
不用问杨优了。
杨俐身子一跌,软倒在季圣理怀中。
???不祥的预感成真。
夜晚的第一通电话响起时,杨俐小心翼翼地接听,她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话筒。
“喂,喂,请问你是谁?喂,恩恩在你那儿是不是?不要伤害他!求求你,把他还 给我,求求你,喂……”她紧抓着电话,痛哭哀求,半晌,失神切断。
“怎么样?”
“不说话。”她瞪着惟一的希望,它却不再响了。“她不说话……”
“是恶作剧吗?”温冠威也来了。他是恩恩的父亲,有权知道发生的事情。
“哪有这么巧!”杨优驳斥。“一定就是带走恩恩的人,卑劣!”
“这是绑架。”杨教授说,心底的着急写在眼中。
“要不要报警?”杨夫人握着丈夫的手,想的都是宝贝外孙的安危,已经不知所措 。
“失踪未满二十四小时,又没接到勒赎电话,恐怕警方不会受理。”温冠威说。想 着对方的目的,小孩子不可能是目标,那么很显然,是针对杨俐。
“会的,恩恩是儿童,而且我们有目击证人,就是幼稚园的老师。姐,快打电话去 ——”扬优骤然止声,怔怔看着杨俐。“姐!”
“把恩恩还我,还我……”
杨俐崩溃了。
“姐,你振作点,恩恩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扬优安慰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小俐。”温冠威趋前,想搂住她,但杨俐反身一倒,紧紧攀住了季圣理,伤心地 在他胸膛中哭泣。他的动作煞住了,失望得难以言喻,最脆弱的时候,她想依靠的人是 季圣理。温冠威咬着唇,眼中的酸意化成了痛,狠狠刺抽他的心。
“别哭,还没有到最糟的地步,恩恩最机灵了,他会没事。”季圣理贴着杨俐耳朵 ,柔声抚慰。
“可是……”她好急,好担心!
“要是知道妈妈哭肿了眼睛,他也会难过的。”
杨俐张开泪眼,看着季圣理,他是她现在最大的支撑。
“还有办法的。”他抹掉她的泪水,亲匿自然的举动落入众人眼中。
“什么办法?”
他沉吟,看看周围。“你们仍然继续等待消息,我去找那位幼稚园老师,请她详述 对方的五官特征以及离去的方向,也许会有线索。”
所有的人静默。
“说的对,光这样空等也不行。”杨教授出声了,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对方若 是熟人,她不现形,只有主动找寻。
“那就试试了。”杨优把电话抱过来。“再有来电的话,我接。”她怕杨俐承受不 住再一次的无声折磨。
“等等,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温冠威眯眼,说出他的怀疑。“对方是个女人,一般的绑架案纵使由女性出面诱拐 ,背后一定还有其他共谋,怎会到现在还无声无息,恩恩失踪好几个小时了,他们不可 能还不开口,太不寻常了。”
“刚刚的电话——”
“就是刚刚的电话有问题!若是要钱也得说个数目,都打来了,却一声也不吭。”
杨优望着已经不打交道的“前姐夫”。“你是说——”
“和我方才提的一样,”恶作剧“,说不定是一个女人的恶作剧。”他大胆地判断 。
季圣理站出来。“什么意思?”
他斜眼睨他,冷笑。“这就要问你了。如果那个女人是故意吓小俐的,想想看,她 为什么要这样做?会令女人变邪恶的原因通常只有一个——妒忌。不晓得你除了小俐, 还有没有别的交往对像?”
语意再明白不过了。“没有!”
“你当然不承认了。”他认为季圣理是始作俑者的可能性最大,否则杨家平平安安 这么多年,他一出现灾祸也就跟着来了,有这么巧的事?不是他惹的还会有谁。
“你说话最好谨慎一点。”都什么关头了,他居然还必须在这跟温冠威理论,季圣 理简直头大,凛然向前。
“不要过来!”温冠威说着也往后退开。啧,他早上挨的疼还没消呢,傻瓜才再冒 一次险。“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警告你,要是因为你的桃花运而害恩恩受到一 丝二毫伤害,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后面这段话让季圣理想起了一种可能,一个对象,一位——他不相信却又十分可疑 的人!
不会吧?!他转身走出屋子。
“圣理!”
他回头,捧住杨俐的脸给她承诺的一吻。“我一定把恩恩找回来!”
???马家的洋房位于市中心,一座高级社区里。
季圣理凝重地揿门铃,应门的正是马志文。
“哟!今天吹了什么风,你居然会来找我。”见到是他,她露出笑容,也不介意低 敞的开襟浴袍。“进来啊。”
他进去了,而且直接奔上二楼,直闯马志文闺房。
“你干嘛!?”她慌张地跟上来。
季圣理搜巡房内所有空间,不见任何人影,他转身,直直瞪着她。“志文,你一个 人在家?”
她被他质询的眼神看得心虚,早料到了,他最后一定会找上她。“是……呀,那又 怎样?”
他不死心,想再到其他房间找,就算得罪马琮泽也不在乎了。
“你干嘛啦?别东捣西闯的,那间不可以进去!”她拉住他,拖回自己的卧房。
季圣理神色严厉。“是你对杨俐胡说八道的?”
她别开脸,并不承认。“我哪有胡说。”
“你告诉她我们在同居,你是我的未婚妻,还要她跟我分手!”
她僵住脸,不语。
“志文,你不可以撒这种谎。”
“她信了?那表示你们的感情很浅薄嘛,也许你们真的不适合,分了也好呀。”她 不认错。
“我的感情轮不到你支配。”
“若是轮不到我,她也不够格!”马志文满腔愤恨,对杨俐又妒又气,如果没有她 的出现就好了。“我讨厌她,我好讨厌她!那个女人有哪一点是我比不过的?”
“我从不拿杨俐和别的女人相比。”
她听了更气。“你愈喜欢她愈爱她,我就愈讨厌她愈恨她。”
“你的恨,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对。”如果可以她真想咒杨俐消失,或者下地狱去。
“低劣。”
季圣理的批评是一把冰刀,割红了她的眼睛。“我的心情,你从来不懂。”
他已经没有那分心思了。“恩恩呢?”
她的表情有些迷惑。
“杨俐的儿子,你把他带去哪了?”
马志文明白了。“她的儿子不见,你怀疑我藏的?”也难怪,她有“前科”,嫌疑 很大。
“志文,你有没有——”
“不知道!”她故意笑。“不知道。”
“志文!”
“你猜呀,猜我有没有诱拐他,猜我把他藏在哪儿了,猜他现在是死还是活……”
“他母亲快要急疯了!”季圣理吼。
“她愈急我愈高兴。”她在床边坐下,悠闲地梳理微湿的发,真的一副幸灾乐祸看 好戏的模样。
他走到她面前。“我不猜,你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快告诉我。”
她抬头,瞪视他的眼,看着那双她爱慕好久好久的眼睛,然后垂首。
“是我做的,你去搜吧。”
答案揭晓了。但如果季圣理真的去搜,那显示他不够了解马志文,也枉费认识这么 多年。他静静地看她,忽然摇头。“不,不是你,志文。”如果真的是她,她绝不会如 此轻易坦白招供的。
“你……”
“误会一场,对不起,我走了。”他必须再想办法找其他的线索,时间愈晚,对恩 恩就愈不俐。
“不要走!”马志文由后抱住他,脸颊紧贴着他宽挺的背胛。“不要走,小季,我 好喜欢你。”
他被困住。“放开我。”
“你知不知道,我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你,”直到现在,好多年了,可是你为什么都 不看我一眼?你难道这么迟钝,真的都没有感觉吗?“
“我有感觉,志文。”季圣理叹气,说道。
她眼睛一亮,期待他接下来的话能给她一些希望,可是季圣理拉开了她的手,他的 眼里也只有辜负。
“我有感觉,却什么都不说,这还不够清楚吗?”
她瞠着眼睛,松手了。她以为他是迟钝,没看出她的用心,原来他的沉默就是暗示 ,是拒绝她的表达,所有痴慕只是虚幻,只是她自己做的梦!
“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只把你当朋友,你一直知道的。”
她知道,但她就是喜欢他,“为什么?我哪里不好?”她的自信彻底受到打击。
“我无法回答你。”他说。“爱情只有感觉,没有道理。”
“你顾你自己的感觉,我的呢?”她恨问。
这又是他无法回答的问题。“再见,志文。”
“不准走!你今天要是离开我,一定会后悔,我会让你后悔的!”
季圣理握着门把,用力拉开,完全不回头。
“你这个混蛋!”马志文气得跺脚,泄愤地抓起台灯砸向门板,泪流满面。“我恨 你,我恨死你了!”
季圣理下楼时,遇上刚进门的马琮泽。“老板。”
他抬头望望楼上,志文的泣声清晰可闻,冷肃的眼光调向季圣理。“说清楚了?”
“对。”
结局可知。“你把我女儿弄哭了。”
“我也不想。”
他挡在季圣理面前,不见平时开朗的脸,代而之的是一位父亲的威严。“你知道我 可以怎么做吗?压制你、封杀你,到英国威尔金森事务所深造的推荐名单我也可以抽出 来,你不怕吗?”
马琮泽绝对有这个能耐。
“你把我开除吧,老板。”季圣理越过他身边,大步离开了马家。
马琮泽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喃喃自言:“然后让你成为我最大的威胁?你知道我不 会的。”
季圣理回到杨家,屋里等待他的是五双冀求的眼睛,希望听到好消息。
“报警吧。”
???恩恩屈膝跪在房间沙发上,从窗户望出去是饭店十五楼的景观,他看看夜景 ,转过身来端坐好,圆眼眨呀眨,注视坐在对面椅上的身影,她纤细的足踝穿着一双很 漂亮的红色高跟鞋。
恩恩安静地看着她。她放下电话,也看恩恩,神情不安。
“阿姨,你打电话给谁?”恩恩问,有些纳闷,怎么讲电话不出声,光用听的。
“没、没有。”她捏着手,手心紧张地窜着抖。
天知道她比杨俐更害怕!本来只是小小的恶作剧,想要吓吓人而已,可是刚刚电话 中……事情好像闹大了,她闯了祸!这下该怎么办?
“是不是打给我爸爸?吕阿姨。”恩恩又问:“他不在吗?还是不跟我说话了?”
“你爸爸——临时有点事,不能来了。”她就是用这个理由把恩恩带走,吕怡绫现 在可是后悔莫及。
“不能来呀?那我要回家了,妈妈会担心的。”
“不行!你不可以走!”她拉住他。
“为什么?”恩恩敏锐地感觉到一些不对劲,想要挣脱她的手。
“因为……”她看着恩恩的脸,他是杨俐生的,是冠威的儿子,惟一的。“恩恩, 吕阿姨觉得你好聪明喔,我们才见过两次面,可是你一眼就认出我。”
“你是爸爸的新太太,我当然记得你。”
“你回家以后,还会记得是跟谁出来的吗?”
“你啊,吕阿姨。”他怎么可能一回家就忘记了。
她会死在这个小孩手里!就算现在放恩恩回去,他一说出她的名字,她只有完蛋。
不能回头了,一个恐怖的念头划过吕怡绫心中,她又看恩恩,他是冠威的儿子,惟 一,惟一的。
但是他的五官——像杨俐。
吕怡绫才不想坐牢,她全身发抖,跟自己打着商量:“既然都绑架了,他们一定也 报了警,只好一不做二不休——”
“一不做,二不休”是一句成语,但是恩恩听得懂。
“阿姨。”他抓起桌上摆着的饼干,一把塞满了嘴,拉拉吕怡绫的裙摆,一举一动 还有小脸的神态完全是六岁小朋友的天真与无知。“什么是绑架?是不是游戏?我们没 有玩呀,我以为你是带我出来玩呢。”
“恩恩……”她刚放到他小小脖子上的手停住,乍然失措。
他跟她撒娇,可爱的模样令人拒绝不了。“我们吃完冰淇淋再回家好不好?”
???温冠威瞪着季圣理,依然怀疑他脱不了干系。
“最好不是你招的祸。”
要他说多少次?季圣理没有心情辩解了,他拿起电话。“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快和警方联络吧。”
对,不是时候,不过温冠威仍要附加一句:“如果是你,这个家将不再欢迎你,你 必须离得远远的!”
季圣理冷冷与他对视,两个男人眼中迸着敌对的火,几乎同时,又低头专心注意电 话那方的动静。
恩恩的安危,全系在这一线之间。
“妈咪!”就在线路将通之际,恩恩忽然冲进来,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也乐坏了 。
“恩恩!”杨俐连忙抱住失而复得的儿子。“天,你去哪里?妈快担心死了!”她 亲亲恩恩,并检查他的头脸四肢,幸好无恙,一颗濒碎的心总算安然。
跟在恩恩身后是紧捏着手,惶然不安的吕怡绫。
“怡绫?!”温冠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是我带走他的,我、我只是……”她环顾周围投s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心虚地支 吾其词。
“你只是什么?”杨俐问。“我们准备报警了你知不知道。恩恩,告诉小阿姨,你 被带到什么地方了?”
“吕阿姨——”恩恩从来不说谎的,他观察着所有大人的表情。“她请我吃东西。 ”
众人面面相觑。
温冠威走向她,满脸疑惑。“怡绫,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把孩子带走呢?还有,你 不是留在美国,什么时候回台湾的,你这样鬼鬼祟祟——”
“对!我是偷偷回来,我偷偷跟着你回来的!”吕怡绫哭诉:“我好难过,好害怕 。
好嘛!我承认我有些胡闹,我爱乱吃醋,可是我没有故意要跟你吵架,而且吵过也 就算了嘛,你却气得行李一收丢下我。“
“我——”
“我收到你的离婚协议书了,冠威,我不要!”
“所以你就跟着我回来?”
“我想向你求和呀。可是我却看到你和她……还有你们的孩子一起出去,我好伤心 ,快气死了。”她抓着他。“我不是故意的,冠威。我太生气了,才想吓吓人,只是这 样而已,只是这样……”
妒恨,果然是使女人变邪恶的最大原因。
“我不要和你分手!冠威,我不要签字,不要离婚,求求你不要。”她哀求。
温冠威转头,对上杨俐的眼睛。
“原来你并没有离婚。”难怪他说必须回美国处理事情,还要她的承诺,原来是这 样。
他脸色微红,无奈地看着吕怡绫。“你太胡来了。”
他因为着迷吕怡绫,出了轨,所以和杨俐分手,却在共同生活之后才发现怡绫幼稚 的个性不好相处,相较之下杨俐就体贴得多。总是这样,分开之后才明白对方的好。
“恩恩,让外婆看看。”杨夫人抱过孙子。
“外公!外婆!”恩恩任两老抱着亲着,然后下来,很认真地开口:“爹地。”
温冠威张开双手,歉意地看着儿子。
恩恩走过来,却不是朝着他,而是热情地搂住季圣理!
“恩恩?!”季圣理好意外。
“爹地,爹地!”他固执地喊,从此认定了。
季圣理又惊又喜,将他举高抱进怀里。他一直以为被恩恩淘汰出局了,想不到小家 伙竟会改变心意。
“我有妈妈,爸爸,还比别人多一个爹地。”恩恩这句话,无疑代表了温冠威和季 圣理之间输嬴的认证。
“恩恩……”温冠威从来不曾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冠威。”吕怡绫拉他。“不要丢下我,我们回美国好不好?”
看样子现在还需要他的,只有一个人了。
“这次事件就此落幕吧。”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维持风度。温冠威拍拍吕怡绫,牵 着她,黯然退出。“小俐,我会祝福你。”
曾有的相恋,结缡的三年,缘分至此尽够了。
从此之后,是另一份幸福的开端,季圣理腾出一只手,连杨俐一起拥住。
“咳,呃咳!”有人喉咙不太舒服,偏挑这时候杀风景。
他们回神,面对在场的另外三位观众,杨夫人与杨优都红着脸。“呃,那个……你 们……”没有听错!恩恩喊季圣理“爹地”,那他和杨俐——“我们准备结婚。”季圣 理大方回答。
杨教授捻着八字胡,眉头紧蹙,不确定地问道:“你好像是我请来的建筑师是不是 ?”
“正是。”
还真敢答,老丈人发难了。
“好小子,我请你来设计房子的,你怎么”设计“到我女儿身上去了,男人果然没 有一个好东西!”
结果法律应该强制规定花童年龄,四岁、六岁、八岁都可以,十二岁就太可耻了! 温恩纬看看身上笔挺的礼服,很是发窘。
“恩恩,你今天好帅喔。”
“谢谢!”他的烦恼马上抛开,换成得意。“你今天也很漂亮。”
茉茉开心地笑,两颊红得像甜桃。“当然呀,我们今天是一对耶!”
我们以后都会是一对的!他勾她的小手。
“小帅哥,不赖嘛!”有人搭住他肩膀,原来是季圣理,他一身深灰色的三件式西 装,派头十足。
恩恩红了红脸,害羞地放开茉茉。“今天可是你最神气!”
他笑说:“是呀,我和你妈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了。”六年的长跑岁月,说起来季圣 理可有一把心酸。
他的历经艰辛恩恩都亲眼目睹的,还真教人不得不同情。
首先最大的阻力就是杨教授。他老人家怎么也不相信这“假公济私”的小伙子会对 他的女儿用真心,所以季圣理用三年的时间做证明,他勤奋上进以及努力经营感情的态 度很不简单地让杨教授点头了。
可是障碍还没突破,当杨俐偶然发现徐郁妍的身份时,她破天荒地发了火,因为季 圣理曾经诓说自己父母双亡,实在太不孝了。不论徐郁妍曾是多失败的母亲她都不能原 谅他这种态度,于是在杨俐的穿针引线之下他终于肯给徐郁妍机会,母子俩重续亲情, 给彼此沟通的空间,现在季圣理已经可以很自然地喊她了,这当然又花了不少时间。
再来就是他出国进修用去的了,前前后后一共六年,整整六年!季圣理和杨俐的爱 情才如愿转到婚姻的跑道上。
“我若是你一定更积极,也不会等这么久啦。”
“没关系。”季圣理很甘心,能够娶到杨俐他心愿足矣,不在乎多花这些时间。
“老妈三十五喽,年纪太大连只蟑螂也生不出来了。”
生得出来才恐怖!
“我有你就满足了,恩恩。”他眉稍一扬,疼爱地拍拍他,拍得恩恩全身起j皮疙 瘩。
“不要说这种恶心的话啦,我已经长大,会不好意思的。快走、快走!典礼要开始 了。”他把季圣理推向前,想了想,还是咕哝地说了句:“恭喜你了,爹地。”
季圣理回头,给他帅气的笑容。
结婚典礼的会场,是在季圣理的新居举行。仪式简单隆重,观礼的宾客并不多,不 过该来的都来了。宣读完誓词,就到了亲吻新娘的重头戏。季圣理握着杨俐双手,看见 最爱的人对他展开最美的笑容。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杨俐娇艳地笑着,举举手中的捧花,一束盛开的向日葵,对他眨眨眼。“这是幸福 的花,我们一定会幸福。”
他笑了,点点头,低头给她最深的吻。“一定!”
和煦的日光像幸福的启示,缓缓落下,照耀四方。
恩恩和茉茉相视而笑,他深深呼吸,觉得茉茉的笑脸好甜,好美,就像——就像“ 天使”一样。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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