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需要一本正经的说?”
“越秀公司是锦湖的第二大股东。资料未免太欠缺了一此,还有上回二姐跟我说过,许思是锦湖的职员,但是锦湖职员列表里却没有许思地名字,偏偏许思却是第二股东越秀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莫非越秀公司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谢晚晴在电话那头地声音有此微恼。
“二姐忘记政府内参上可以看到丁向山案地来龙去脉,张知行是扳倒丁向山的关键人物,偏偏许思会上这家神秘莫测的越秀公司地法定代表人。难保别人不联想到什么?”
第215章 又有新人
谢晚晴放下电话。手脚有此冰凉,侧身看着张恪映在磨砂玻璃幕墙上地身影。走过去,轻轻敲了敲磨砂玻璃。
“会有什么事?”张恪抬头疑惑地看着晚睛在敲玻璃幕墙,起身走进她的办公室。
谢晚晴将刚才跟谢剑南通话的内容告诉他。
“哦。”张恪轻轻应了一声,语气很淡。似乎一点不为这样的事情担心,“总会有人提出这事的。但是他以为这样就能要挟到什么,就大错特错的。”
谢晚晴心里想张恪让许思去香港。甚至换上新的身份,大概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无论怎么说,小六想利用这件事情。多少有些手段低劣地感觉。
“他们拿去海泰的全部股权还没有如意。”晚晴咬着嘴唇。声音依日和婉。但是眼眸染上一层薄怒勺他们想染指锦湖,
“给他们,他们要,就给他们。”
你倒说的轻描淡写。
张恪见晚晴有些不甘心,笑了笑。探手拿起桌上地水杯,走过来说话,例觉得口干得很。晚晴轻说了声:“那是我的水杯。”
“哦。“张恪举起水杯看了看,“我不介意。”一口气将杯里的水喝尽。
晚睛无奈的笑了笑。
“要是不想给他们,年前就将附有回购权地股权稀释掉了,对于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没想过他们会动手这么快。”谢晚晴见张恪还能轻松起来,倒想不通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要再有三四年的时间,锦湖就能完成在造纸业上地布局。就算他们参与进来,也不怕会做什么手脚。就目前地情况来说,他们一旦参与进来,只怕不会甘于参股的地位。
张恪笑了笑,“晚晴姐对自己家人也没有信心啊?”
“就是太有信心了。”晚晴苦笑道,“锦湖要没有什么前途也就罢了!但是随着国内环保政策地持续深入,造纸企业,特别是大型纸业企业的前景将越来越明朗。我都能想到他们地手段了。在收购下面造纸厂资产地时机还没有成熟的时候。他们就会提出收购动议,即使动用行政手段干预。他们也在所不惜。只要有机会获得控股权,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过,然后就会持续地提出增资要求。或者将他们控股的造纸厂合并进来。将我们的股权稀释掉。就像海泰这样。所幸对下面造纸厂资产的并购权都在越秀公司,可以给他们设置一道障碍。”
张恪抑住俯仰大笑的冲动,说道:“要让叶建斌知道这事,他大概会拿起他珍藏的芝华士出来大喝一杯。”
“为什么?”
“两线作战。他们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啊。”张恪轻蔑地笑了笑,
“他们不就是对并购权耿耿于怀吗?那好,我们将并购权置入锦湖就是。并购权是一柄双刃剑,当他们跟盛鑫正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锦湖启动并购权!收购下面的造纸厂资产。那并购权就是他们给自己脖子上套地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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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施施然回到自己地办公室。虽然会让许思及时的去香港。但是谢家竟然想利用这件事做文章。让他心里十分地不快。之前。他只是抱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心思设下一此障碍。既然谢家做到这一步口也怨不得自己对他们下手了。
再愉快的暑假都也有过去的一天,唐娇她们二十三日就回校上课,张恪装作不知。但是总不能挨过正式开学的日子。
正泰还没有正式提出回购锦湖股份地要求。锦湖出售海泰股份的另一个好处就是。蔡绯娟与许多原海裕系的管理人员一起脱离海泰,加盟锦湖。最初经张恪之手加盟海裕的杨云谢绝海泰的挽留,这次也辞去海泰市分公司经理地职务,回到海州。他对张恪说:“常听刘明辉、周一平说爱达正搞得热火朝天。我也有事没事常到新泰百货大楼的家电部里转悠,这次没有提前打招呼就来投奔,恪少不会让我失业吧?”
蒋薇与蔡绯娟交接完也要代替许思执掌爱达的财务,一年前让张恪用高薪骗进海裕公司海州办事处的四个人。又都聚到一起。
正式开学的那一天。张恪想着学校上午不会有太多的事倩。亲自送杨云去益隆镇工厂,介绍他与苏津东、丁槐、鲁庆生等人认识。
现在都知道张恪高中生的身份。说起当初给骗进办事处的往事。四个人都感慨万千。杨云回想起当初办事处地经费还是他们四个人每人五千元保证金凑起来地。笑着说,“五千块钱还蛮可观地,当时还不知道恪少在读高中。通过最后的面试。却突然提出来要交保证金才能工作,当时心里打了个咯噔,这不就是报纸上常说地利用招工机会进行的诈骗?当天离开公司。我们四个人心里都在打退堂鼓!还是周一平说找地方喝茶。一起商量一下。仔细想想,恪少的专业水准还真是一流,最顶尖的诈骗犯大概也就这水平吧;当时参加面试的人在办事处外面都挤满了。我们四个人留到最后!也偏偏自恋。自以为能力还算可以。心里想恪少总不会仅挑最后剩下的四个人诈骗,咬着牙决定着共进退。要是早知道恪少还在读高中。大概大家也聚不到一起来。
鲁庆生从惠山无线电总厂跳槽爱达才两个月的时间。担任生产运营部副经理两个月。因为卓越的能力而转正;他对张恪的轶事所知最少。也最感兴趣。想想他们这群自诩精英的人却偏偏围绕在一名少年的身边。
张恪原打算陪大家在工厂地食堂吃过中饭再回学校报名。十一点钟左右,接到爸爸地电话:“今天学校开学。还记得你早上说要来学校,你人怎么不在学校里。”
“我在益隆镇。想着下午赶回学校。你怎么关心起这事来了?”张恪奇怪地问。
“你们学校的电话打到市政府办。我正赶到你们学校去解释你为什么暑假不上补习班。开学第一天又无故缺席的事情。你赶紧也给我过来吧。”
张恪奇怪李芝芳什么时候又开始关心起自己来。说到底自己还只是一名高中生。开学第一天就逃课,有些说不过去。见也没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自己留下来,请苏津东代为陪同杨云等人参加爱达地工厂。他就坐车匆匆赶回市区。
赶到学校,已经到中午放学的时间。学生正从教学楼涌向食堂。路都给堵上。杜飞认出张恪的车,打开车门钻进来。“日,还以为你不上学了,怎么上午没看见你人?你爸却赶过来帮你报名了。”
“上午又没有什么事情,我还想赶着下午来报到呢,李芝芳怎么突然热心起来了。”张恪奇怪的问。
杜飞神色黯然。说道:“她调到象山初中去了,很突然的。我们班来了新的班主任。”
张恪发了一会儿愣。不涉及私生活。李芝芳比绝大部分教师都要尽职。也更像一名教师。突然说调到象山初中去了。难道是王炎斌的婆娘觉察出什么?问杜飞:“什么我们班,。难道你又调回十班了?”
“二十三日回学校补课。李老师就调走了,十班毕竟比十二班要好一此。我爸一定要让我回十班!我想想也无所谓。”杜飞故作轻松,想掩饰他心里的遗憾。
张恪心想虽然对李芝芳有些不公平。或许这样的结果。对她算不上太坏,但是真是因为王炎斌的婆娘发飓。只怕李芝芳就算给打发到象山初中,日子也不好过。只是新班主任又是哪根葱。就算开学晚到了半天。他就敢将电话打到市政府办去?还想问杜飞新班主任地事情。好进去跟这人打交道,教学楼那边冲出来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喇叭按得狂响。教学楼前的学生惊慌避让
“日。赵司明十八岁生日。他老子送他辆三菱小跑。拽得很……”
第216章 彪悍的新人老师
那辆双开门的火红色三菱跑车在放中午学的学生群里横冲直撞、拉风无比,避让到路边的学生敢怒不敢言,夹杂的人群里的一些教师也只是摇头叹息,没有人上前去阻止。
张恪上学期差不多要跟学校脱节,心想:这些人渣无比拉风的气焰大概是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张恪看着万天才从跑车里探出头来,炫耀的吹起口哨,赵司明坐在副驾驶位上,心想他跟赵司明倒是轻易不相离呢。
“老傅,开上去撞他俩狗娘养的!”杜飞肚子里死命的憋着一团火焰。
张恪微微一笑,少年人真是火气大。对日系跑车没有具体的概念,但是自己坐的这辆帕萨特并不以坚固耐撞著名,开上去撞他俩狗娘养的,撞别人车过瘾。但没必要将自己的车也搭进去。
“这两人渣难道能忍耐寂寞晚上不把车开出来的显摆?没必要在学校太招摇,让他先得意一阵子。”张恪轻笑着说,这两小子随着家长职务上升、又抱上市委书记周富明的粗腿而气焰上升。得意不了多久。
三菱跑车转眼就要冲过来,张恪心想要不要跟万天才打招呼,要让大家都知道,他家跟万勇关系改善了。
杜飞正愤愤不平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叉手拦在横冲直撞的三菱跑车前面,双手还各拿着一只铝皮饭盒,摆开架势,就像车子再开过来,就要拿饭盒砸过去。
在逆流的人群里,格外的显眼。
三菱跑车发动机转动地低吼声清晰传来。拼命按动的喇叭声没有那个娇小的身影退缩半步。赵司明、万天才终是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将车子直撞过去。
三菱跑车一熄火,那女人就箭步冲过去。将车钥匙争了过来,厉声训斥:“校园里可以这样开车吗,你们是哪班的学生?”气势夺人,张恪在这边看见万天才坐在座位上动了动嘴,没听见他说什么,那女人却像给踩中尾巴的野猫一样。激怒的拽着万天才的衣领就往外拖。车门没有打开。万天才不及防备,脖子卡车窗上。十分的滑稽。
“啊,崔郁曼!”这才看清那女人的脸,杜飞轻呼了一声。
“谁啊?”张恪诧异地问,在许多大老爷们都畏头缩尾躲在一边敢怒不敢言。这女人地表现也的确剽悍了些。
“新来的班主任。谁想到她这么拉风,哇,咱们也死翘翘了……”
看着万天才那惨样,杜飞突然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触。
张恪讶然的问:“她去食堂打饭。那我爸人在哪里?”
这时才有两名男教师上前帮着崔郁曼训斥万天才、赵司明:“万天才,你都没满十八岁。驾证都没有,怎么可以在学校里开车?还把车开这么快,要是碰到人怎么办?”挨着崔郁曼的耳根说了几句话,想必是告诉她万天才、赵司明家长的身份。让她不要做得太难看。
崔郁曼真是剽悍,松手放开万天才的衣领,说道:“不晓得你们的家长怎么教你们的。高中生就在校园里飙车?下午叫你们家长把车子拖回去!”侧身就将抢过来的车钥匙丢路边的小河里。
“啵”地一声,浮满绿萍的河面跳起一小簇水花。
张恪看着河面上地荡起的涟漪,头皮发麻,拿起手机,拨给他爸:“你是不是一个人给丢在办公室里……”听到电话那头唉声叹气。将电话挂了。将手机递给傅俊。“有谁找我。就告诉他我不方便接电话。”
张恪想偷偷摸摸的拉着杜飞下车,崔郁曼转头看过来:“杜飞,你们过来?”
张恪人正要躲回车里,崔郁曼锐利的眼神扫过来:“你是张恪吧,”张恪看着傅俊坐在车里嘿嘿地笑,挥挥手让他先将车开出去,硬着头皮跟杜飞走过去。
“我来学校之前,就听到你们四大公子的名号。这两个人渣。我管不着!”崔郁曼很轻蔑地吐出“人渣”两个字眼,而且这称呼是针对学校的学生,太没有人民教师的风范,连一旁的两名男教师听了都微微色变,崔郁曼冷眼盯着张恪,“你们俩是我班上的学生,以后要给我有个学生的样子。张恪,你为什么暑假没有回学校补课,上午又没有到学校来报到?真不知道张秘书长是怎么教育子女的!”张秘书长的称谓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决没有半点的恭维。要不是张恪的心理承受能力够强,大概会羞愤欲死。
“你们跟我过来!”崔郁曼说了一声,又转头看着三菱跑车里万天才、赵司明。“你们将车推到路边,下午叫你们家长过来将车拖走!”摞下这两句话,一手拿着两只饭盒。扭着小腰就往办公楼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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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娇小的崔郁曼算不上很漂亮的女人,但是她的性子和婉一些,大概也能成为很多少年梦中的情人。一中历史上没有这号人物,但是自从马子善从二中调到一中当校长,一中的历史就完全改变了。
张恪万般无奈,总不能将他爸一人丢在办公室里受这女魔头折磨。颇为同病相怜的拍了拍赵司明的肩膀:“这车太拉风了,脸就有些丢大了。”赵司明一直对张恪心存恐惧,让张恪一搭肩膀,身子忍不住跳了跳。张恪撇着嘴笑了笑,拉着杜飞一起跟着崔郁曼后面。
跟着崔郁曼进办公室,张恪看见爸爸可怜巴巴地坐在椅子上,这时候还要讨好的欠着身子。
“你坐着吧。”崔郁曼眉头一扬,对张知行说,坐回自己的位子,将饭盒打开。将饭盒盖压在饭盒底下,还撕下小半版报纸垫在桌子上。又给她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整理起午餐来。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勺饭。似乎才想起办公室还有三个人来,“现在能解释为什么暑假不加学校的补习班,开学第一天就逃课?”
“是不是没我什么事?”杜飞小心翼翼地问。
“补课七天,你上了几天的课?”崔郁曼眉头一扬,没好气地瞪着杜飞,“好意思说没你的事情?”
“是不是把杜书记一起拉过来训话?”张恪小声地问。
“今天主要是说你的事情,杜飞的事情。我以后会找他家长谈话的……”
张知行在一旁给张恪打眼神,先将眼前这关过掉再说,张恪便闭口不言。
等崔郁曼将午餐用完。张知行点头哈腰的保证一定要承担起家长的责任来。才得以脱身。走出语文组办公室,张恪都忍不住要擦额头的冷汗。
校长马子善蹑手蹑脚的追过来:“张秘书长,张秘书长,真是对不起,李老师刚刚调走,没有老师顶替她的位子。才让这刚毕业的毛头丫头试一试。张秘书长你放心,我马上安排调整十班的班主任……”他贴耳听着崔郁曼说的话很不留情面,没有胆子进去劝解,万一将这丫头片子的性子当场惹毛了。只怕会让张知行更加难堪。
他现在就后悔为什么摊上这么个惹是生非的主,万副市长那边还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是没有老师顶替十班的班主任,还是没有老师愿意顶替?”张恪眉头扬了扬,崔郁曼性子这么泼辣、剽悍,要没有人容她。她在这个社会里,只怕连渣都不剩下一点,“崔老师为人倒是不错,只要不随便将我爸从市政府拎过来训话就可以了。”
马子善尴尬地笑了笑,四大公子的班主任,都不是那么容易好做的,又要视若未见这些特殊学生的存在,又不能让这些特殊学生影响到其他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除了那些一心想热脸去贴冷p股的老师,谁高兴去做他们的班主任?
张知行当然不会跟丫头片子置气,仅从教师的角度来说,崔郁曼的行为很值得人激赏,教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总不能让社会上的不良风气所污染。张知行摇头笑了笑,他问马子善:“李老师不是做的蛮好的,怎么就突然调其他学校去了?”
马子善神色犹豫的笑了笑:“市教育局的决定,我也觉得很突然……”
“唉,”张知行也就这么一问,毕竟是市教育局内部的事情。他不方便过问的,又说了一句:“李老师跟崔老师都是很负责任的老师……”
张知行这么说,也帮不了崔郁曼多少。谁知道万勇、赵锦荣会不会为跑车的事情大发雷霆,当众谩骂他们的儿子是人渣,虽然是事实。还真是太有个性了一些。
第217章 纯真少年时
马子善要请张知行在学校的小餐厅里吃饭;刚给灰溜溜的训了一顿,张知行哪里会有心思想在学校里多留一分钟,没有答应。
看着马子善有些不情愿的离开,张恪微微一笑,心想他心里也不好受。
站在办公楼三楼的过道里,看见那辆火红色的三菱跑车停在路中央,赵司明、万天才当然不会将车子推到路边再离开,跋扈惯了的人,大概很少吃这样的亏。张恪撇嘴笑了笑,心想有人能灭灭他们的威风也好,这边要在周富明面前演一出好戏,张恪倒不便出面跟万天才再直接起冲突。
只是他们跋扈惯了,会不会甘心吃这样的亏?
这个刚刚从师院毕业的新教师。个性还真是不一般的风s!
张恪先去教室找唐婧,赶着唐婧刚吃过饭回教室休息。她看见张恪出现在教室里,咯咯笑着说:“挨训了吧?”
“该不会你告诉她我爸的电话号码?”
“她不会找别人问啊?”唐婧嫣然倩笑,又说道,“崔老师问我啊,我又有什么办法?”
见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张恪拿她没有办法,拉她出去一起再吃些东西。
下午学校里没什么事情,班级里会组织大扫除,唐婧作为班长是不会逃课的,陪着张恪他们在外面吃过中饭,又强迫着张恪、杜飞跟她回学校。
再回到学校,那辆三菱跑车已经给移到边上,不晓得给谁泄愤的猛踢了一腿。左侧车门陷进去一块。还给人用类似钥匙的硬物划了很长地一道。
中午的气温很高,大太阳心的,校园里几乎看不到人。看来这辆惹眼的三菱跑车蛮惹人恨地。杜飞坐在车里乐不可支,要不是张恪拦着。他能下车再踢上几脚。
教室里太热,人又多,张恪赖在开着冷气的车里。杜飞也不肯动弹,唐婧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得自己回教室去。
“怎么办,摊上这么个班主任,以后的日子会很难受?”杜飞很为自己以后的校园生活担忧,“马子善不是答应要把崔郁曼调走吗,你当时怎么就不附和一声?”
“呵呵。”张恪将车座调位。头枕着手臂,很舒服的躲着:“你怕她将你老子也拎到学校里来?”
“我爸最尊师重道,又爱面子,他要给拎到学校里来。肯定会把火撒我身上来。”
“你爸那不叫尊师重道,”张恪笑着说。“你爸那叫怕老婆后遗症!”杜小山他老婆虽然早不当老师。但是西城区教育系统想要办什么事情,直接找杜小山他老婆,绝对比直接找杜小山管用。杜飞要在学楼里闹出什么事情,他老子不大管他,他要先过他妈这一关。
“你爸才怕老婆呢!”杜飞就恨别人拿这事说笑,恼羞成怒地说,“你就不担心?”
“怕老婆又不是什么坏事!”张恪笑了笑,“我没有什么好担心地,我爸给喊过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他以前也是做教师,自然不会跟小崔老师一般见识。以后不理睬她就是了,还怕她大闹市政府?”听着上课铃声响起来。张恪突然弹身坐起来。“啊,下午还要大扫除,我现在就怕唐婧唠叨!”让傅俊将车停到树荫下等着,很痛苦的钻进粘人的热空气里,估计水泥地面上的空气温度能超过四十度,想着教室里挤挤挨挨五六十号人,又没有什么风。张恪忍不住大皱眉头。
唐婧在教室里拿着作业本扇风,额头湿汗,几缕头发贴在脸颊上,俏脸热得红艳艳的,她看见张恪与杜飞进来,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指着他们俩说:“还以为你们有胆下午逃课呢。”
下午的大扫除由班委组织,全校的教师下午还要开什么教职工大会。崔郁曼到教室里来了一下。张恪、杜飞与其他几名同学给唐婧支使着擦前面过道上地玻璃窗,张恪与唐婧一组,两人隔着玻璃眉来眼去,感觉很不坏。
有个女孩子站在杜飞前面的窗台上。她在擦上面的玻璃,杜飞在擦下面的玻璃。她看着杜飞有气无力地重复擦同一处地方,焦急地说:“你认真擦我下面好不好?不要老擦同一个地方。其他的方也需要擦……”
张恪一手正拿着冰镇可乐悠闲地喝着。听到这女孩子的话,将一口可乐猛喷了刚擦干净的玻璃上,吓了对面的唐婧一跳。
这时候大家才体会到那句话的暧昧之处,喷笑起来;那女孩姿色平平,粉脸含羞的模样倒也很耐看,只是大家笑着厉害,她再没脸呆在这里,将抹布丢水桶里。转身下了楼,大家笑得更欢。
“下流!”唐婧看着张恪一脸坏笑,想起自己刚才也站在窗台上擦上面的玻璃,娇羞的骂他一声。
张恪坏笑着拿抹布狠劲的在下面的玻璃上擦了一下,唐婧想到他动作里的暧昧意味,羞恼拿手里的抹布丢过去:“流氓!”
唐婧再不肯站在张恪对面给他调戏。拿着抹布跟张恪站到同一侧,催促他认真些:“擦完玻璃,我们班还有包干区呢。”张恪顶顶她的细腰,让她看右边站到窗台的那个女孩子,唐婧探头看过去,那女孩子穿着涤纶质料的裙子。透光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内k与两条纤细白嫩的大腿,横了张恪一笑,伸手遮住他的眼睛:“你真是流氓呢!不许你看别人!”声音腻腻的,倒没有真生气。她见张恪挣扎着还要看,忙出声提醒那个女孩:“肖嫚,你走光了!”倒是站在那女孩子前面的男孩嫩脸红了起来,暴露他偷窥得正爽的内心。
那女孩尖叫一声,将抹布丢那男孩子身子:“周劲光,你还在死看?”捂着裙子蹲在窗台上。
张恪乐不可吱,看来那女孩子早就意识到自己有走光,这一对眉来眼去好一会儿,只是让唐婧喊破。不得不做点什么表示自己还是纯情的少女。张恪头凑到唐婧耳朵,小声地说:“人家你情我愿正眉来眼去,你这不是破坏别人的关系吗?”
唐婧横了他一眼。小声骂他:“那你偷看什么?你们男孩子都很好色。”
“我哪有?”张恪硬着头皮替自己辩解,“我只是不好意思提醒她,才让你看的,肖嫚让周劲光看也就无所谓,教室里扫地的几个家伙也在偷着看。”
唐婧笑着要掐张恪的腰。又怕在同学面前太跟张恪亲热,瞪眼看着张恪:“不许闪。”这才拿手掐过去。
抛开人生读档之前的孽缘不提。大概唐婧此时的纯真最能渗透人心。
高中部所在的教学楼与办公楼并排,站在教室里。一眼能看见花坛边的红色三菱跑车。张恪看见万天才、赵司明他们才回到学校,正围着那辆跑车看,应该已经看到给硬物划过的划痕与给用力踢凹进去的车门,想必他们拿来备用钥匙。但是跑车这副模样大概会让他们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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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张恪所想。看到给踢凹进去的车门和那道长长的划痕,让赵司明欲哭无泪,又恼又恨。还有一处破损,张恪经过时没有看到,那是学校几名男老师将跑车推到路边上,用力过了些,将前保险杠的右侧蹭瘪了,只是谁都没有说。
“刚到手还没有两天,车子就变这样子,我怎么跟我爸爸去说?”赵司明抱怨地说:“你怎么就让她把车钥匙给抢过去,还给她揪住衣领不敢挣扎!”
万天才心里不比他好受些,他给崔郁曼当众揪着衣领头给拖出车窗。对他这种年纪的纨绔少年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给崔郁曼抢过钥匙,他是一时措手不及,并不是说他给这个刚到学校来的女教师吓住了,而是他那时恼恨着正要大打出手,在那一瞬间看到张恪坐在前面的车里,那浅浅而冰冷的笑容让他心里一寒,心里的枭戾与胆气随之一泄。直到给崔郁曼揪住衣领,又将钥匙丢进河里,他都没有胆量想起要张恪面前打人。
只是事情过去,他才越想越恨,他绝不肯承认是心里对张恪的恐惧让他忘记挣扎。
赵司明却不知道万天才心里在想什么。他对万天才的表现也失望透顶,忍不住拿杜飞的事出来说:“杜飞将曹光明揍得住院。曹光明还要写检讨书,你总不至于连杜飞都不如吧!”
第218章 伤天害理
男人即使到了八十岁,仍对娇艳如花的少女感兴趣,张恪也不例外。
张恪与杜飞总不会一本正经的去大扫除。两人偷闲就躲在开着冷气的车里,车子停在正对楼梯口的树y下,方便他们瞅瞅偶尔经过的青春少女。
盛青在东社乡下办了一家制碟厂。四台机器日夜不停地制碟。张恪这段时间忙得脚不着地,这些事情还得由杜飞来告诉他。
国内盗版碟及盗版软件的市场,十几年后发展到数百亿的规模,九五年这一市场虽然还启动不长时间,但是进入的企业少。国家对此还采取睁一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一旦外销的地下网络形成规模,其中的利润率相当的诱人,听杜飞转述的意思,不仅盛青、吴天宝,邵至刚等许多人也忍不住想投钱进去,大有将东社县发展在东海省最大的盗版碟供应地的趋势。
国内是在加入世贸之后。才重视起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加大打击盗版的力度,迫使这些盗版企业由半公开转入地下。张恪想起十几年后的盗版碟生产盛况,在文化、工商部门的联合打击下,大的盗版商甚至购买海轮将生产地点移至公海。以规避法律的打击。不晓得盛青他们能走到哪一步。
“你没有参与进去吧?”张恪问杜飞,自从他经历李芝芳的事情,处事稳重多了,能让男人迅迅速成熟的唯有女人。这话倒是不假,这层芥蒂大概会过好久才能让时间冲淡吧。
杜飞没有正面回答张恪。嘿然一笑。说道:“蛮好玩的。”
张恪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回想自己也曾为了个人的利益做过一些出格的事情。这对人生来说,终是一种遗憾;人生能重新来走一回,某些事情是不会去做地,这个社会充满了机会,决没有必要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对于杜飞来说,他自己的人生道路。总要他自己摸索才对,此时涉足盗版制碟,也算不了什么,就连盛青他们,也未必愿意重新回到以前地泥坑里去。
“恪少。马海龙出了院,想当面向恪少道谢来着……”傅俊转过头来说。
张恪当然还记得这个给赵锦荣手下打手打断胸肋、多处骨折、但同时令对方四人致残的退伍军官,说道:“我跟你说的事。他答应没有?”
马海龙那件事,张恪本来只打算制止赵锦荣的暴行、不让他毁尸灭迹就适可而止,不打算多管,暂时还不想与赵锦荣直接起冲突。但后来知道是傅俊的战友,才让傅俊出手。直接将人要过来送去医院。
“我跟他提了,他倒是没有松口。海龙是很稳重谨慎的人,轻易不允诺,我再劝劝他……”
“他也没有拒绝?”张恪问了一句,说道,“谨慎稳重的人好,有时间,请他到公司坐一坐。”
傅俊应了一声,但不再c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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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高一新生报道的日子,高一的女孩子经过十天的军训,绝大多数仿佛给晒焦的菜花头,没什么看头,有的甚至还穿着军训的服装,张恪没劲的闭上眼睛养神。
“听说新生里倒是有个美女,我就在补习班开课那天过来了一次,还没有机会看到,不过看高二、高三那群牲口个个垂涎欲滴的样子。想想不会太差。”杜飞献宝的说。
“我说你怎么会陪我在这里耗时间呢”,张恪问杜飞,“你家小夏不用你陪?”
“盛夏上高三了,又是读的理科,学习很紧,不像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晃悠……”
记得盛夏与陈妃蓉是初中同校同学。原来跟陈妃蓉还是同一届地,文科班还好一些,理科班的高三生活更紧张。
正闲聊着,几个女孩子从车前经过。张恪无意侧头瞥了一眼,眼神仿佛给定住一样,给其中一个女孩子吸引住。
“怎么样,怎么样?”杜飞大声说,“我就说新生里有个大美女。”他得意洋洋地想要表功,却见张恪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看上去有些凝重,“怎么样,看美女看傻了?”
那是一件足以让一中蒙羞百年的案件。张恪差不多是最先一批赶到学校背后小树林案发现场的人,所以看到那个女孩子失神的眼睛与被轮j凌辱的凄凉,那时的张恪虽然才读高二,却因为家庭的遭遇,性情变得有些冷淡,还是给那女孩子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也仅仅是刺痛而已;杜飞还找借口跟万天才、赵司明狠干了一架。张恪后来对自己的冷漠一直耿耿于怀。
案件最后不了了之。谣言版本无数,比较可信的是万勇、赵锦荣通过各种关系、施加各种手段找到被侮辱的少女的父母变更口供,市局做出少女自愿与万天才、赵司明多人发生性关系的结论而结了案……
看到这个女孩子此时还纯真无瑕的笑脸。张恪心猛然给刺了一下,有种血y逆流的痛楚。僵在那里,无法动弹。又猛然站了起来,额头惊得一头的汗。
为什么要跟这些人渣虚与逶迤?
这些人的骄横与跋扈从小就养成,没那么容易就会改变,自己虽然无法改变这个社会绝大多数的黑暗现实,但是这个女孩子再度毁在万天才、赵锦荣这两个人渣手里,张恪都不会原谅自己。
“怎么了?”傅俊对张恪的反应也很奇怪。
万天才是求爱被拒后才对这个女孩子做出那件让人恨不能挫骨扬灰的恨事。这件事还没那么急迫,张恪抹了一头的汗。想起万天才给崔郁曼教训后失常的表现来,按说他这种飞扬跋扈惯了的纨绔子弟。初中时就不把学校老师放在眼下。甚至敢在课堂上侮辱女同学,哪里能忍受让一种年轻的女教师当众揪着衣领教训?
张恪下车往外跑了几步,看见那辆三菱跑车还停在那里,万天才、赵司明却不知去向。
“什么事?”杜飞与傅俊也下车赶了过来。
“万天才、赵司明两人的表现有些反常,”张恪指着三菱跑车将心里的担忧说出来,“年轻气盛,他们只怕受不了给当众教训,何况这车子不晓得给谁弄成这样……”
“他们敢做什么?”杜飞问道。
“敢做什么?”张恪看着杜飞,“你当时往曹光明脸上死命擂了几拳,你有没有想过你敢做什么?”
“那怎么办?”杜飞对拽得老命的崔郁曼很看不顺眼,却不意味着他会放纵别人去伤害她,这种事情还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能做出来。
张恪对傅俊说:“马海龙出院后在家不是一直没事做吗?你找他过来。我请他帮我做些事。”拿起手机给盛青打电话,“盛哥,有空的话到一中来找我。我有些事请你帮忙……”
马海龙拆迁后的临时住处没有电话,傅俊开车去接他,张恪与杜飞回教室等盛青。
崔郁曼在教职工大会后到教室里来看班上大扫除的情况,看到张恪拿手机跟别人打电话。将他拉出去说了一通。在教室里打手机,总有违学生的形象,特别是在九十年代中期。到十几年后,中学课堂上,教师大概会很礼貌地请学生将手机调成静默吧。
在张恪的眼底,崔郁曼就是那种刚出学校大门、满腔热血、却不知道社会现实的年轻女孩子,浑身上下都是尖锐的棱角。充满理想主义的幻想。说到底,谁没有经历过这种阶段?在残酷的社会现实面前,有人幻灭得早,有人幻灭得晚,也有人终其一生都孜孜不倦、不改其志,总不能说谁比谁更傻;要是可以,张恪还想活得单纯一些。
盛青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他人正好在市里,很快就赶了过来,正好看见张恪给崔郁曼拉在教室外面训话,等崔郁曼走了。他才走过来,笑嘻嘻地问:“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让我找兄弟收拾刚才那娘们?”
“你马上帮我打听一下。万天才、赵司明最近跟谁混在一起,看能不能直接找到他们……”
“怎么了,怕这两混蛋小子不干好事?”盛青好奇地问。
张恪点点头,说道:“有些担心。你过来看到路边的那辆红色跑车吧?万天才中午开那车在校园里横冲直撞,给刚才那女老师教训了一顿,车钥匙都给丢河里去了;车子停在那里。不晓得给谁搞成那样。下午看到他们过来。这会儿又没有看到他们的人,车子还在那里,他们似乎也没有将车子的事情告诉万勇、赵锦荣,有些反常……”
盛青嘿嘿一笑,说道:“这两混账小子要做出什么事情,正好让他们老子顶缸!”
张恪严厉地说:“要做成什么事情。免不了要用些手段,绝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纵容别人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跟自己做。又有多大的区别?”
第219章 犯罪预防
盛青可没有张恪所说的这么清白,他自以为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收保护费、敲诈羊牯、卖假酒、假烟、收留小姐在场子里坐台,在他看来是道上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收保护费、敲羊牯不顺利,或许要将人打伤打残,收留小姐坐台,或许小姐本身是给拐骗、被迫的。他不直接参与,也会视若未睹。
盛青年初借转移到四凤桥的机会洗白,也不是他良心发现要跟以前的生涯脱离关系,而是他认识到以前的方式,没有什么前途,还很有可能给政府一窝端了。即使到四凤桥打理场子之后,他也没有完全摆脱过去的意思。很多事跟人他都控制在手里,只是不会直接参与罢了。
按他的意思。万勇他儿子要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才好,万勇现在仗周富明的势。在海州风生水起,惹了很多人嫉恨,正愁没打击他的机会。
听了张恪的话,盛青神志一凛,嘴里细细咀嚼着张恪话里的意思。
张恪见盛青有些发蒙。心想自己的话过于严厉了一些。他毕竟也有自己的班底,这么说他,会让他难堪,笑着说:“这么说。会不会太严肃了,棋院的许鸿伯总说什么有所为有所不为的话,我这调调跟他学坏了。”
盛青笑着说:“我马上让人去查,总之不会让两混蛋有机会做坏事。”
张恪招呼杜飞一起去到盛青的车里说事,下楼梯遇到劳动积极分子唐婧。科教楼与办公室之间的场地是他们班地卫生包干区,唐婧刚领着人从那里劳动回来。看着张恪领着盛青、杜飞下楼。问他们去哪里。
张恪想起一件事,问她:“那个美少女促销宣传队,你还组织吗?”
“陈妃蓉她们都上高三了。剩下高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怎么组织?”
“蛮可惜的。叶哥上回还跟我说。你们的宣传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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