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路商途未删节+续集》第 60 部分

  这便是张恪很希望大舅一家人回海州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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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恪站起来,将爸爸丢在那里,让他自己去想那些头疼的问题,自己则朝表兄梁军他们走过去。
  “你爸在那里想什么东西?”梁格珍问张恪。
  “忘记问了,要不你自己去问?”张恪回了一句。
  “去,”梁格珍啐了他一口,“跟你妈耍花腔!我进屋里去,等会儿我跟你爸先回去,时间还早,你晚上领着你大军哥他们在市里好好玩一玩。”
  看着小姑走进屋子,梁君茹诧异的说:“张恪,小姑怎么不管你?”
  “放养的山羊r更鲜美,我妈比你长脑子。”张恪取笑表姐说,“你还在军训吧,我妈怎么把你拉出来了?”梁君茹出身军人家庭,人过于文静。
  “军训也有休息。”
  张恪记得自己上大学时,军训就中秋那晚正式休息了一天,其他时间只能靠装病逃军训,转过问梁军:“感觉海州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些人比较讨厌。”梁军个子比张恪还高一些,大块头,宽宽的脸膛,剑眉星目,十分的英气,只是说起对海州市里的感观,眉宇间压着一丝不愉快。
  “谁啊,谁让你看不顺眼,我替你修理他?”张恪笑着说,梁军跟孙丽是在小叔的公司里工作,谁会这么不长眼招他们讨厌?
  “不要说了,我以后不搭理他就是了……”孙丽轻轻扯了扯梁军的衣角,娇美的脸有些羞涩。
  “算了,不说了。”梁军恼气的挥了挥,有些泄气的说。
  “张奕?”张恪锐利的目光扫过孙丽,有着刚从小地方出来的生涩,眉清目秀,十分娇美,就是在大城市也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哼,”听张恪猜到什么事,梁军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张恪,你跟你的老堂说一声,他再缠着孙丽,可别怪我不客气。”
  前些天听小叔说张奕跟国光厂的一名女职工在耍朋友,这已经是他来市里后的第四个女朋友,想不到他还真有出息,家里人搞出这种事情,他是想反上天,还是欺梁军是外来户?“……”张恪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既然妈妈说领着梁军他们去好好玩一玩,都九十点钟了,只能去盛世年华的娱乐场,赶着杜飞偷偷的带着班上同学也在那里玩。
  张恪还算低调,傅俊毕竟是离开盛世之后才跟张恪,迪厅里的很多人都纷纷跟他们点头打招呼。盛世年华在国内要算非常干净的场子,但是对于从小家教很严的梁军、梁君茹、孙丽来说,冲击力还是很强。梁君茹诧异的问张恪:“小姑就这样的放养你,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我跟大军要敢这么玩,腿都会给打断。”
  这话倒是不假,驻军对地方也有足够的影响力,一名中层军官的随军子女,要是家庭放纵的话,在驻地也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第237章 老鼠屎的问题
  张恪对堂兄张奕的事情留了心,他可不想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他要不安分,就让他有本事靠自己的能力在市里混下去。
  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小叔说起这事。
  安置房项目方案书制作出来,在拿给谢晚晴之前,张知非一定要让张恪过下眼,张知非打电话给张恪说起这件事,张恪在电话里回他:“是海裕拿真金白银出来,我c哪门子腿,你觉得我手头事情不够多,要给我添乱?”
  爱达推出第一款影碟机之前,张知非对爱达也没有太大的信心,总觉得张恪的半年占领华东市场的方案太冒险,现在爱达第一款影碟机上市有三个月了,不仅影碟机销量月月猛增,爱达竟然能从市场里卷到几千万的扩张资金,他索性闭口不再对张恪的事情做任何评价。
  “让你先看一眼,你这一关都勉强过不了,万一给谢晚晴给打回来,你小叔的脸往哪里搁?”
  “你以为我这里好糊弄?”张恪轻笑着,“我这里糊弄过了,也不管事是啊,我又不会往这个项目里投钱。”
  “就希望你挑剔,自家人关起门来挑毛病,又不会让外人看了笑话,”张知非在电话里跟张恪说话随便,“你最近怎么又突然这么忙起来,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
  “能有什么计划,还不是那摊子事……”
  “你在哪里,我把方案书给你送过来?”
  “……”张恪想着张奕的事情,决定去看一看,“我这会儿正好没事。我到你公司去……”
  换上李芝芳当班主任,张恪不必要抽时间去学校应卯,虽然爱达的事情一样很忙碌,但还是能抽出一些时间出来。
  挂了电话,让傅俊开车载他去宏远,开到一半,发现路不对,问傅俊:“你确定没走错?”
  “没走错。”傅俊问道,“怎么了?”
  “往玉峰路刚刚不得往北拐?”这话刚说出口,张恪才恍然想起来宏远八月份迁到新址办公,他当时人不在海州,之后一直没有时间去新宏远看过,问傅俊,“宏远的新办公楼不在玉峰路?”
  “呵呵,”傅俊笑了起来。“不在。”
  张恪摸了摸头,小叔打消参与沙田旧城改造地念头之后,就打算将公司地址往东南迁,海州市目前比较重要的工程建设都集中在新东区与开发区一带。安置房项目也集中在那一片,但是张恪一直没有问宏远迁址后的具体位置,也没有机会去看一眼。
  车拐入工农路,八车道的工农路往东,除了外环东路之外,再没有像模像样的城市公路,安置房项目的选址还在往东南两三里路的地方。
  九十年代中叶,人们很难想象今后十几年城市飞速发展的模样,九五年城区地范围已经漫延到工农路附近。但是城市建筑群还没有规模,市民心里的观念,还是只认同疏港河环抱内的城区才是真正的海州市区。那里离工农路还有三公里左右的距离。
  九十年代中期,海州人甚至说:“宁要沙田一片瓦,不要新东一间房。”而今后十年内,却是以工农路以东的新东区发展最迅速。就算不刻意的去推动历史的车轮,不需要十年,今天安置房项目地所在地,也将成为主城区。
  宏远实业新迁到工农路东侧的一幢带中庭的回字形楼里,临街的一面才四层高。很奇怪,工农路西侧还有些像模像样地高楼大厦,东侧甚至找不到一幢超过十层的高楼,惟一的一幢十层大楼,还是北面一些三友集团的办公大楼。
  海州的发展要远远落后于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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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车直接开进中庭,里面是类似四合院似的双层回形楼。走廊都用落地玻璃封着,张恪没急着打电话让小叔出来接他,动静太大,他不高兴这样。看着朝南的那排感应式玻璃门印着宏远实业的标识,里面似乎是公司的前台,不过岗位上没有人,他跟傅俊走进去,才看见,左侧就是出纳室。张恪听妈妈说女孩当会计好,先让孙丽到宏远当出纳。
  隔着玻璃窗,看见张奕p股翘得老高,身子几乎趴在办公桌上跟孙丽说话,孙丽身子倒是尽量朝后躲着,这小子还恬不知耻地往前凑,不晓得说什么事,出纳室里的其他两个女孩子,倒是咯咯的乱笑。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看着张恪推门走进去,很不高兴的扬了起来:“唉,唉,唉,你找谁,知不是不能随便进来的?”
  “啊……”孙丽看见张恪站在门口,轻呼了一声,脸有些微红。
  “张恪,你怎么过来了?”张奕不知所谓地走过来,要来揽张恪的肩膀。
  张恪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防盗门外,出纳室一般会有少量的现金,装有防盗门窗,张恪问张奕:“你在这里做什么?”
  出纳室里只有两张办公桌,张恪推开门才发现墙角里还站着一个年轻人,年纪不会太大,跟张奕差不多大,二十一二岁,上唇留着小胡子,张恪皱着眉头问张奕:“他也是公司的员工?”
  “哦,不,他是我朋友,过来找我出去玩,还没有到下班时间,我好歹是总经理助理,不能随便溜班,”张奕笑嘻嘻的说,“哥哥等会儿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又回头对孙丽说,“孙丽,估计梁军今天不得回来,你跟我们出去玩吧。”
  张恪隐忍着没说什么,公司又不是他的,他也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什么,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原来张知非估计他应该到了,问他到了哪里。
  “我在你公司的出纳室,你下来吧。”张恪只对小叔说了声,人站在出纳室门口。
  张奕这时候才注意到张恪的表情有些不善,他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了,哥哥带人帮你削平他?”
  张奕高中毕业之后没能考上大学,靠着他老子张知微的关系进入东社县民政局混了一年,就已经染上一些不良习气,此时也没有半点公司管理人员地模样。
  张恪懒得跟他说话,看着小叔从楼梯下来,看了看小叔,又看了看张奕。
  “到了也不给我打电话?”张知非不晓得发生什么事,问张恪,“怎么站这里,跟孙丽说话呢?”探头看见张奕在出纳室里,脸色一变,训了一句,“怎么在这里瞎混,给我回办公室去!”
  张奕不怕张知非,嘻皮赖脸的说:“还差一刻钟就到下班时间,工作也不差这点时间。”揽着张恪的肩膀,笑着说,“张恪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可能他自己没用给女孩子甩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吸引旁边办公室的人也探头出来看。
  “小叔,东西,改天找时间再看吧,”张恪没有再呆下去的兴致,转身就要往外走,走之前丢下一句话,“不能让一粒老鼠屎毁了一锅粥……”
  “他这话什么意思?”张奕有些蒙,愣愣的问张知非,见张知非铁青着脸不说话,又强笑着回头问其他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谁?”张知非皱眉看着坐在张奕身后的小胡子,“你们在出纳室里做什么?”
  “我朋友小刀,我跟他说孙丽来了公司之后,宏远姑娘的水准整体都上了两个台阶,他不信,我就让他过来亲眼看看,准备请孙丽晚上一起去跳舞。”
  张知非恨铁不成钢,铁青着脸将手摊到他前面:“车钥匙、手机、工资卡、员工证,都给我拿出来……”
  “为什么……”张奕犹豫着,看到他叔张知非严厉的目光,他还没见到过他叔在他面前这样子严厉过,不舍的将车钥匙、手机拿出来,又拿出皮夹子,将银行卡与员工证都放到张知非的手里,“为什么,就凭张恪这句浑话,他凭什么这么说我?”
  张知非将东西塞西装口袋里,指着张奕:“你现在就给我给滚回东社去,什么时候把身上的毛病削掉,什么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冷眼扫了那小胡子一眼,“还有你在海州交的狐朋狗友,都给我断了联系……”又盯着刚才诉斥张恪的那个年轻女孩子:“你的工作岗位在哪里,在出纳室?”
  张知非探头看着张恪的车刚启动要离开中庭,忙追了出去,留下出纳室的几个人,一脸的惊谔,便是孙丽,都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严重要将张奕赶出公司去,难道只为张恪那句“不能让一粒老鼠屎毁了一锅粥”的话?
  第238章 留一点悬念
  看着小叔张知非从楼里追出来,张恪帮他打开车门。
  “我让张奕现在就回东社去,以为带他出来,能长进一些,”张知非笑着对张恪说,“为这事生这么大气,把你叔都丢下来?”
  “哪里会,脸色是做给张奕看的,”张恪笑了起来,可没有里面时的严肃,“我爸这人怎么样?要说他不喜欢钱,那也不可能,谁不喜欢钱?但是他从没有伸手多拿过一分钱,有些钱也不好不拿,他胆子小啊,有时候有些不理解,这时候能明白一些,做少数派,更要如履薄冰……”张恪手忱着后脑勺,靠到座椅上,说道,“上个月那档子猥亵教师案,没跟你细说过,其实在案发之前,我们就知道了,建委的那个副主任是给我们着去报警的,你以为背后简单啊?”
  “啊?”张知非愣了一下,侧过身子来,又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这事情背后没那么简单,铁定有人在捣鬼,市里很多人都在猜测,但就是想不到是谁?谁能知道是你小子!你快给我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万勇都调到新泰了,事情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张恪摇了摇头,可不想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再拿出来说一遍,“我们盯着别人,别人也盯着我们,特别我们想与别人不同,就更加要如履薄冰,不然扑上来咬我们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你的想法是对的,”张知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奕没有你地天分,还要毛躁几年才能学会做人做事。还是让他在东社混着吧,说不定再过几年也会有些出息,跟你不能比,其他人还不都是这么混过来的?”
  “呵呵,”张恪知道小叔还想给张奕机会,毕竟是一家人,看他日后表现再说,笑着说。“大伯在东社还能帮他遮拦些麻烦,总比在海州市做出什么事情让我们大义灭亲的强……”
  “不说这事了,”张知非换了个话题,“万向前老不死的去了省里,万勇这次也是平调去新泰市任副市长,万家在海州没有得罪人也就罢了,要是他万家做事太过分,以前不敢站出来说话的人。这时候就会少了许多顾虑,你说他的日子会不会好过?”
  张恪摇了摇头,很没有正义感的说:“只要不在我面前碍眼就可以了,其他事。我管他的?”经此一折腾,说不定万勇在海州还得罪了谁会在他离开之后跳出来,万勇在仕途上地上升通道差不多给截断了,但是也很难说,万老头毕竟在省人大还挂着副主任的头衔;万家的家底深厚,可以拿钱出来撒,与锦城之间的关系又不为外界所知;特别谢家这次自告奋勇要替赵锦荣、万勇与周富明之间当和事佬,而新泰市又是谢家正泰集团的老基地,这背后的关系有没有可能进一步复杂化。外人一概不知,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至少近几年内,不需要担心海州还会冒出个强敌出来。
  至于锦城集团,那还要看自己有没有兴趣去惹他们。
  这么想着,张恪心情就愉快多。想起过来是要看安置房规划方案的,笑着对小叔说:“什么方案不方案,我不用看了,坐车到地方上看一看,小叔跟我说一说,我能听明白就行……”
  “那也行……”
  在改革开放三十年间,房地产市场有两次较大地发展时期,第一次是九二年初邓小平南巡讲话,加大改革开发的步伐,东南沿海城市的商业地产有些很大的发展。但是九四年通货膨胀率居高不下,央行收缩银根,限制商业地产地发展,但是海外资金,特别是东南亚资金的流入,继续支撑着商业地产的发展,到九七年亚洲金融风暴爆发,海外资金恐慌逃离,才使得东南沿海城市的商业地产受到一定的打击。
  但是一直到九八年,国内城市住房制度一直实行双轨制,国有企事业员工与公务人员都享受分房的福利,当时更没有按揭贷款一说,民间积累财富程度尚不足给开发商与某些利益阶层剥夺,商品房市场没有得到多少发展,任何在九七、九八年,某些开发激进的地市,出现商品房价格大幅下降的情形。就张所知,海州市开发的商品住宅曾一度降到五百每平方米地低价。
  房地产的真正机会还要等到四五年之后,现在做安置房府的指导意见下实施,利润虽然不高,但是有所保证。将一千万投到安置房项目里,利润率甚至没有九五年的银行贷款利率高,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有去做。
  至于什么方案书,只要不在质量上做文章,张恪的确没有心思去看,但是不能驳小叔的面子。
  张恪陪着小叔到安置房项目选址处转了一圈,也没有耽搁什么时间,张知非问他接下去要去哪里,张恪说到工地去走一走。
  所谓地工地,自然是爱达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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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达的工厂建设当然交给宏远负责,八月圈地,九月奠基,进行厂区内的地下管网施工与办公楼、综合楼施工,由于第一期是组装工厂,几乎谈不上技术难度,只要及时供给建设资金,又让宏远投入足够多的人手,就可以实现最快的建设速度,行政审批上,也是打边建设边审批的擦边球。现在都准备开始厂区道路施工,一待这几天搞定路基,厂区、配套工程将与道路浇筑同时进行,张恪要求元旦之前主体工程竣工,春节之前投入使用。
  张恪搂钱的本事,让人瞠目结舌,但是花钱的功夫,也让人惊叹不已,不仅新的组装工厂、原爱达电子地工厂,还对刚收购来的无线电元器件进行厂区改建。对无线电二厂的改建,不仅包括新建一幢研发大楼,还对旧厂区进行翻新。
  无线电元器件二厂更名为爱达电子元器件有限公司,成为爱达电子的全资子公司,仅收购就耗资两千万,张恪是想等益隆镇东的生产基地形成规模之后,这里能成为爱达的研发中心,此番改扩建毫不心软的就投入近千万,仅子公司的大门改建就投入上五六十万,加上公司内的道路,就消耗近两百万的资金。
  张恪花钱的风格让张知非有些摸不着头脑。
  爱达资金链如此脆弱,有必要在分公司的大门与厂前区的道路花这么多钱,还对临近主干道的办公楼外层进行重新装潢?
  “真是奢侈,要没有海裕再往爱达投三千万,爱达的现金能扛得住这样的消耗?”
  张恪笑了笑,说道:“就算勉强能撑住,也会很辛苦,之前的资金结算,是以十天为一次,请来的财务、会计差点都要炒我的鱿鱼,有了海裕的三千万,算是缓了一口气……”
  张知非对爱达的资金运转方式一直很有疑惑,想不通张恪到底有多强的信心支撑他这么搂钱、这么花钱:“按说只能拿经销商缴来的保证金进行市场宣传,他们缴来的预付款只能用于生产,爱达竟然要从经销商那里搂钱进行固定资产投资,也就是说,爱达从经销商那里获得的资金必须不断的扩大,只能从扩大的部分里抽取资金进行固定资产投资,就算你有很强的信心,似乎钱也可以节约一些花?”
  “节约一些花?”张恪不晓得小叔要说什么。
  “就是这个……”张知非朝爱达子公司正在施工的门庭与道路呶呶嘴。
  “呵呵,你说这个啊,”张恪撇嘴笑了笑,“我问过二厂的厂长,原先的大门建成有三十年了,这条路倒是前年重修过,但是厂区与主干道连接的地方坑坑洼洼,再过一两个月,全国的媒体都会蜂拥而至,爱达总要有个像样的地方给他们拍照不是?”
  “什么?”张知非不可置信的问,“怎么叫再过一两个月,全国的媒体就会蜂拥而至?爱达今年再火,勉强挤上电子百强榜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吸引全国的媒体蜂拥而至?”
  “谁知道,或许媒体集体突然发飚失控也有可能……”张恪胡扯道。
  “跟小叔不能提前漏点风?”张知非心痒痒,再等一两个月知道答案,还不晓得会痛苦成什么样子。
  “还是留点悬念好吧?”张恪笑着说,“我过几天去上海,再经上海去香港,小叔有空一起去玩玩?”
  “这时候才说,过几天是几天?护照办得下来?”张知非撇撇嘴,“怎么好久没在锦湖看见许思,你将她藏哪里去了?”
  第239章 未雨绸缪
  许思的去向,锦湖、爱达也就那么一小撮人知道,张恪见小叔问起许思的去向,笑着说:“你想呢?”
  “香港?”张知非想了想说。
  “怎么猜到的?”小叔从头到尾就知道许思的事情,张恪没有想到要瞒他,只是奇怪他怎么就猜得到。
  “锦湖的暴光率越来越高,她大概也不合适再留在海州,你邀请我去香港玩,邀请得这么虚伪……”
  张恪嘿嘿一笑,点点头说道:“许思去香港筹备公司去了,隔两个月才能回来一次,这会儿还没有两个月呢。”
  张恪的事情,张知非比他爸张知行了解的还全面,也最清楚徐学平直接支持的不是别人,就是张恪,可以说张恪才是这个市里与省里联系的核心。最初还是张知非拿给张恪十二万替许思还掉新丰集团的欠款,谢晚晴没到海州来之前,就是许思替张恪撑着公司,不需要张恪明说,张知非就知道他跟许思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
  许思的存在见不得光,张知非见张恪处理得比谁都老练,就没有再说什么。
  之前,张恪做了许多事情,张知非都看在眼里,比如说筹建锦湖,但是他还在并购案之后才略知锦湖的价值,张知非羡慕的说:“你在锦湖占了三成股,就抵小叔我十年辛苦,我把宏远拿出去卖,也卖不到三千万。”
  张恪笑着说:“宏远的净资产也有千万,你将你跟唐学谦的关系、跟市里头头脑脑的关系都拿出来一起卖,三千万铁定有人买,宏远过去一年捞多少钱?”
  张知非笑着不说话。宏远赚了多少钱,张恪心里怎么会没有数?
  张知非去年夏天,借唐学谦翻案之机,将公司迁到市里,又与城规设计院、海建等国有企事业单位联营合股,借助这些平台,迅速将宏远提高到以前从不敢想地高度,又以主动接受挂靠的形式。联络海州市里的众多小型建筑工程企业,让宏远以千万元的净资产就敢在海州市接各类大型工程,这次又借城规设计院、海建等国有企事业单位退资撤股之机,完全控制宏远。净资产那只是在向银行贷款时会发生作用,这么好的资源平台,别人拿三千万出来,他还不一定高兴卖掉。
  宏远在筹建、发展过程中,张恪提的几次意见都至关重要。所以在城规、海建撤出时,张知非最希望张恪能参与进来,哪怕将宏远的股权送他一部分,张知非也是心甘情愿。
  也不是张恪看不上眼宏远。宏远的业务会接很多市政工程,现实中,并非“清者自清”就能说明问题地,就算宏远做安置房项目缺资金,张恪宁可让海裕拿一千万参与项目,他也是不参与。
  锦湖的情形稍微好一些,爱达对资金极度渴求,在这种情形下,海裕拿一千万投向回报并不会丰厚的安置房项目。自然是张恪影响了谢晚晴,所以张知非之前才坚持要让张恪先看看安置房项目的规划方案。
  旁人很难想象张恪与徐学平一家人之间的信任关系,张知非问道:“海裕这次向爱达投三千万,分去多少股份?”
  “怎么了,想探我的底?”张恪笑着说,“只算了三成。”
  “爱达值这么多钱?”张知非诧异的问。“那剩下的都是你地?”
  “也不全是,苏津东、丁槐他们也有占股,周游这次也占了一些,我手里占不多60%……”不想在材料上做手脚,安置房项目没有什么吸引力,房价都给市里限定死了,张恪考虑敏感的关系,才让海裕投一千万进去,谢晚晴没有一点犹豫就答应下来。九十年代中期,投资的机会很多。就算留在锦湖,不仅能改善锦湖的资产结构,其收益也要比投什么安置房项目强,这次谢晚晴又没有答应占香港公司地股份,张恪便想在爱达多让些股份给海裕,晚晴没有同意,好说歹说,最终只能接受30%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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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东六省一市,九月份刚做完浙江省的市场,爱达的影碟机月销量突破一万台(丁槐率领的研发小组也拿出第三款影碟机的样机)。当然,其他四省经济发展相对滞缓一下,市场容量较少,年底前月销量突破一万两千台,绝不是什么奢想。
  张恪准备让杨云负责华东其他地区的市场推广工作,让在外奔波了两个多月的周游暂时回海州休息一段时间,也让他准备下一阶段到华南地区开拓市场。
  张恪在去香港之前,与苏津东、周游专程去上海会见飞利浦元器件部中国区总裁张亚平。
  此前就在七月初爱达电子的第一次产品发布会上,张恪见过这个日后将掌握着国内影碟机产业命脉地重要人物,飞利浦在国内的机芯生产基地,曾一度控制着国内80%的机芯供应量,在机芯供应紧俏的时候,张亚平就决定着国内影碟机制造商的命运,明年春节后,第一代解码板技术基本被淘汰出局,基于第二代解码板技术的飞利浦就成为影碟机核心元器件机芯最主要供应商。
  春节后,影碟机销量地持续猛增,导致飞利浦在国内的机芯生产不足,机芯断货,那段特殊的时期,可以说张亚平决定扶持哪家企业,企业就能趁着那三四个月的时间发一笔横财。
  在七月初爱达电子的第一次产品发布会上,张恪向张亚平提出,爱达在年前将向飞利浦采购十万套机芯、年后每个月采购十万套机芯的要求,当时影碟机市场的老大,三星的月销量还不到两万台,而爱达从七月起才有产品上市,岂不是说要一下子追上三星?
  张亚平只当张恪开玩笑,没有认真理会。
  七月初,国内的市场给三星、先锋推出的影碟机占据绝大部分地份额,万燕陷入资金紧张、技术人才流失的窘境,今天的销量甚至比不及去年。但是这三家企业,三星与万燕采用第一代解码板,日本先锋公司采用第二解码板,但是他们自己能生产机芯。
  在九五年七月之前,飞利浦还没有月销量突破万台的大客户,客户多为花都、深圳、广州一带的小影碟机生产厂家,飞利浦在国内的机芯生基地产能甚至发挥不到五分之一。
  时间刚过去三个月,影碟机市场容量每月逐增,而且市场销量的增涨受到产能不足的严重限制。
  惟一的例外,三星由于采用第一代解码板技术,暴露出质量上的问题,甚至比不上现在花都出的山寨机,在如此大好形势之下,市场份额却持续萎靡,日本先锋公司开始取代三星的位置,在这时候,张亚平忘不了就在离上海不远的一座城市里,崛起了一颗新星: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月销量就突破一万台,第三个月就成为华东地区的销量冠军,从而成为飞利浦机芯的最大客户。
  张恪估计,国内九月份的影碟机总销量可能刚刚突破十万台。
  截止此时,vcd影碟机在国内还是一个不大受重视的产业,但对于张亚平来说,他九四年回到国内筹建机芯生产基地,就是看准影碟机的市场机遇而来,对影碟机产业的关注与研究程度,是其他人无法想象的。
  不管张亚平多重视影碟机产业的迅猛发展,张恪相信他也预料不到影碟机整机组装产能会在九六年春节前期突然暴涨导致机芯断货,张恪也相信他也预料不到基于第一代解码板技术的三星影碟机会这么快退出市场,使得三星向外供应的机芯也很快给市场淘汰。
  张恪相信张亚平预料不到三四个月后,飞利浦的机芯会这么紧俏,紧俏到甚至制约国内影碟机产业的发展。
  张恪不奢望占飞利浦多大的便宜,但是希望张亚平认真的考虑他七月初向他提出的建议,要求张亚平明年优先向爱达供应足量的机芯部件。
  目前飞利浦的机芯生产基地甚至才发挥三分之一的产能,为了使双方的合作看起来更愉快一些,爱达向飞利浦的订货量,两个月后将提高到每月两万套,第三个月,订货量再提高一万套,方便让张亚平放心的将飞利浦的机芯产能释放出来。
  第240章 先机
  张恪想更多的时间留在香港陪许思,他在上海就住了一夜。
  他到上海的第二天上午参观位于浦东牡丹园附近、全称为飞利浦元件及模组上海有限公司的飞利浦机芯生产基地,参观日程是飞利浦元器件部中国区总裁张亚平安排的,昨天参观了飞利浦在上海另一家工厂。
  张恪有心想自己买光头做机芯,这次随他、苏津东、周游到上海跟飞利浦进行机芯采购谈判的随行人员里,一多半是元器件子公司的技术骨干。
  机芯的核心控制系统部分要投入技术力量慢慢的研究,但是模具制造方面,有很多地方需要向飞利浦这样的海外公司学习。
  当然,飞利浦自身有一套防范商业机密外泄的严密程序,走马观花的参观了半天,不晓得下面的工程如何,张恪他本人是收获甚微,最后还是他亲自出面,向张亚平借了照相机才得以在生产车间外拍照留念,而国内某些企业,“海外友人”过来参观,恨不能让“海外友人”将工艺流程背熟了回去。
  尽管三个月前,爱达电子还是那样的默默无闻,即使现在,爱达一个月不到一千万的采购金额,相对于庞大的飞利浦商业帝国仍如沧海一粟,但对于刚刚成立不久的飞利浦元件及模组上海有限公司而言,爱达却是他们目前最大的客户。
  张亚平给予张恪他能决定的最高规格待遇,除了爱达是他目前最大的客户之外,还有爱达三个月来创造的市场奇迹给他很强地震憾。
  虽然张恪关于明年深度合作的请求与建议,张亚平还要深思熟虑之后才能给予答复。但并不妨碍他适度的表达一些内心的震憾与敬意。
  张恪坚持要求在飞利浦的职工食堂用餐,要能遇到海州籍的飞利浦员工就更合适了,这方面的工作,还要请专门的中介公司去做。用完餐之后,苏津东与周游等人会留下来继续与飞利浦方面继续机芯采购方面地谈判,爱达既然作为最大的客户,这次就不仅仅是协商供货数量与价格,还包括要求飞利浦提供一定的技术支持、甚至要求飞利浦开放影碟机机芯的外层技术。
  下午两点半飞往深圳的飞机。九十年代中期登机的手续很烦琐,用过中餐,稍作休息,张恪要动身先去机场,只有傅俊陪他去香港,张亚平与苏津东等人送他上车。张亚平这时候才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承认,爱达在过去三个月创造了一个市场上的奇迹,从零到华东地区销量第一。只用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七月初跟张先生见面时,我没有相信爱达能做出这样地成绩,但是我依然不明白,是什么让张先生有如此强烈的信心。爱达电子能在接下来三四个月的时间里,销量能增加十倍?”
  张恪抬手看了看表,说道:“很抱歉,要是明天不急着过关去香港,我倒想留下来好好跟张总好好的聊一聊……”
  “让我送张先生去机场……”张亚平出乎意料地说道,显然张亚平亲自送机已经远远超过张恪所能享受的待遇规格。
  不论是ti公司中国区总裁陈信生,还是眼前的张亚平,都是相当优秀的经理人,而且都很年轻。早年有过海外留学的经历。陈信生年纪要大一些,但也只有三十四五岁,目前爱达与ti公司的合作,直接与ti公司总部直属部门联络,所以与ti在国内的公司、与陈信生联系倒不强;张亚平甚至没有三十岁,见他提出送自己去机场。张恪笑着说:“怎么可以劳张总远送?”
  “应该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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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亚平坚持要送,苏津东、周游也要跟着送张恪到机场,换了一辆七座的商务车,大家都坐了进去。
  车刚启动出了飞利浦公司的大门,张亚平又紧追不舍地提出他刚才的问题,七月之初,他把张恪的话当成玩笑话,此时却非常奇怪他为什么有这么强烈的信心。
  “张总不正是看到影碟机在国内的巨大机遇,才要求回国为飞利浦筹建这座工厂的吗?”
  张亚平地确是看到影碟机的巨大的市场机遇才自告奋勇回国的,但是这一点。在影碟机市场狂热之前,还没有杂志媒体采访到他,让他吐露心声。
  张恪这时候拿这么强烈的语气问出来,让张亚平颇有种知音的感觉。
  “既然张总在一年半之前对影碟机市场就有如此强烈的信心,为什么在影碟机市场真正要高速增涨的前夕却犹豫起来?”张恪笑着说,从国内影碟机市场掠夺暴利的不是影碟机制造厂商,而是斯高柏与飞利浦这样的元器件供应商,提起影碟机产业,普通人会想起新科、步步高、爱多等,但是对影碟机产业稍有关注地人却会首先想起斯高柏、飞利浦、索尼等。作为飞利浦元件器部在国内的灵魂人物,也是主宰国内影碟机产业发展的另一只手,专业杂志曾频频专题报道过张亚平。
  张恪正与张亚平见面之前,就对他有着具体的印象,张亚平不像那种矫情的人,他日后向媒体吐露的心声,必是他此时思考的问题,说一两句打动他心的话自然不是难事。
  张亚平也没有想到才第二次见面的张恪就对他认识如此之深,触动颇深,笑着说:“除了数据,我们对最终的市场缺乏更直观的认识,所以会有一些犹豫……”
  “对于这个市场,我们日益感觉到,制约其发展的,不是需求够不够旺盛,而是供应上严重不足,即使在华东地区之外,爱达的销量也与日俱增,就算爱达目前放缓市场推广的步伐,仅凭在央视投放的广告资源,销量也会逐月上升。张总不是在这里产能还没完全释放出来,就考虑着要再度扩建,不是打算与解码板供应商斯高柏公司进行更密切的技术合作,甚至想结成战略联盟,不是打算与斯高柏公司共同扶持下游的整机厂商,共同开发影碟机市场吗?”
  这日后被称为“张亚平对影碟机市场的三个动作”,此时还处于酝酿阶段,却让张恪直截了当的一语道破,张亚平眼睛里的震憾一闪而过,他内心却没有这么容易平复。
  机场很快就到,直到换登机牌,张亚平才与苏津东、周游他们才告辞离开。
  在深圳下飞机,有盛鑫深圳分公司的人接机,在深圳住一夜,准备明天一早从罗湖口岸过境,现在又不是旅游旺季、也不是假期、周末,倒不担心明天从罗湖过境会耽搁多少时间。
  晚上与苏津东通电话,得知在去机场路上那段对话,对张亚平的触动尤其的大,张恪在上海时,张亚平对与爱达的合作尚有疑虑,在张恪离开上海之后,下午的谈判,张亚平就松了口风。
  张亚平的三个动作就包括对下游整机厂商的扶持,爱达当然可以从张亚平这里得到更多的支持,张恪还知道张亚平此时更想与无论是技术力量与资金实力都要比爱达强大得多的新科合作。但是新科与爱达的心思一样,一开始就打算摆脱飞利浦、斯高柏这些海外巨头的技术垄断,宁可在推出产品的时机上缓一些,也要将影碟机所有的控制系统研究透彻,以便能找到更多的元件供应商。
  与爱达不同,新科没有千方百计的掩饰他们的用心,所以对张亚平来说,新科并不是他们理想的合作对象。
  爱达也不是飞利浦理想的合作对象,张恪早就动了自己买光头做机芯的心思,也正着手准备,但是张恪是如此小心翼翼,要想让爱达获得应有的地位,这个先机一定要抢。
  苏津东还在电话提到,张亚平希望到海州参观爱达的工厂,这大概是必要的一步,张恪学隐约记得张亚平在接下来的这个冬天几乎考察了当时所有的规模以上的影碟机整机制造企业,爱达既然是他的第一站,已经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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