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第 39 部分

  长廊上却斜倚着一个青年男子,长发披散在苍白的面上,五官清秀,顺了那女子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又漫无表情的移了开去,连一般人惊艳的表情都欠奉。楚楚反而大有好感,看向张涵真,后者微微含笑,道:“这是修罗门的天煞地杀,那男子就是天煞燕羽,女子自然是地杀薛妍,据说是修罗门中身价最高的杀手。楚大哥可是把他身边重要的人,都留给你了。”
  语音未落,只见一连串的飞刀,迅如雷电,穿过人墙,向房中直落过来。那青年男子手臂突然爆涨,竟以血r之躯,将飞刀尽数击落,并将最后一柄取在手里,冷笑一声,轻弹刀背,将其反s回去。
  空中已飞过来一人,红色身影快如鬼魅,从众人顶上飞过。足尖在刀上一点,已卸去了刀身上的大部分劲道,一个翻转将其提到手中,落在地上,转过身来,却是一个红衣喇嘛,年纪看起来不大,稚气未脱,左臂与左肩都袒露着,现出古铜色的肌肤,红色袈裟上绣了一朵白色莲花,向燕羽躬身一礼。楚楚看得有趣,谁知道他礼毕,右袍中已伸出一根金色佛杖,兜头便向燕羽击去。
  楚楚万料不到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喇嘛出手如此狠辣,吓了一大跳。那叫燕羽的男子倒照例半点表情也无,好像司空见惯一般,将身后一柄黑黝黝的铁器缓缓伸出来,与那佛杖击个正着,再差半分,那佛杖便要敲到他脑袋上。
  只听得一声巨响,两下里砸个正着。两人都面色一变,齐齐向后退去。所不同的是,燕羽退了两步,小喇嘛倒退了三步。楚楚刚要喝彩,谁知那小喇嘛竟连换气都不必,抢步而上,又重击过去。两人战在一起,可以看到小喇嘛的每次重击之下,燕羽的双手都微微一颤。显然这小喇嘛竟然是天生神力,燕羽长在剑术,顿时施展不开。
  楚楚和张涵真都是识货的,都不觉面有骇色。谁知道他们吃惊的根本还在后面,但觉大地突然起了一阵奇异的震动,就好像是一个强烈的气场投s过来,房中所有的物品都被波及,在那里不住颤动。张涵真面色惊变,惊鲵剑发出龙吟之声,撤到手中。
  显然来人具有不可思议的强大内力,才能引发这样的气场。楚楚暗暗叫苦,因为一来她催动风雷,真气短时间内还没法恢复到以前的水准。而她最尴尬的还是裙下亵裤如今变成了碎片,一会儿打斗起来,怎么也施展不开手脚,早知道无论如何刚才都先穿好衣物再说。她在那里发愁,看张涵真突然看了她裙摆一眼,清恬的面上有淡淡晕红,欲选豕,显然也是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然而形势却不由他们多想。门口的人墙已自动散开,那些吐蕃女子都面色虔诚,五体投地对着门外跪拜。薛妍面色凝重,将铃铛收到腕上,站在风口,纹丝不动。一个红色身影渐渐缓步而来,看起来走得极慢,但每一步,都在加强那个气场。楚楚在房内,都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她不禁担忧地看着薛妍,扬声道:“你快闪开!”
  那女子面色已然苍白,微笑道:“楚门主将人交到我手里,薛妍岂可辜负他?”突然娇叱声:“去!”手中铜铃已脱手而出。
  她情知此刻非比寻常,是以一上来就施展了全力。铜铃随风而去,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声音,不住回响晃动。张涵真面色一变,立即捂住楚楚的耳朵。楚楚明白铜铃之音必然有蹊跷,瞪大了眼睛瞧去,只见铜铃已尽数击在来人身上,薛妍似乎是耗力甚费,面色腊黄,面上却微微有笑容。
  谁知就在这里,奇变忽生,那些铜铃就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在来人身上停滞住了,接着便一个个变成齑粉碎落下来。忽听薛妍噗地一声,已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但她面上一片倔强之色,顺手一擦,身形竟比刚才挺得还直。
  楚楚对这个女子大有好感,高声叫道:“你快走,这里有我。”话一出口,才醒起来,人家这个架势,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果然张涵真啼笑皆非地看了她一眼,但亦扬声道:“无须做不必要的牺牲,你先退下,待涵真来会会班智国师。”
  说时已迟。那人慢慢走近,薛妍还待不退,以楚楚和张涵真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犹如撞在一堵气墙上,浑身一震,竟是被远远地抛了开去。燕羽面色终于有所改变,右手持剑连抢那小喇嘛几步,身形乘这空档扑起,将薛妍接到手中。后者百忙中不忘嫣然一笑,声音虚弱,道:“我跟你争了这么多年,你居然还肯救我?真傻,若是我,一定不救。”刚缓了口气,又张口喷出一股血箭来。
  燕羽面无表情,反手点了她的大x,将她轻轻放到角落里。好在那些女子都犹跪在地上,看样子不会起身。那小喇嘛倒没有乘乱打劫,还站在那里宣了个佛号。但金色佛杖拿在手中,却将他去路封死。
  那人红色袈裟飘舞,已来到长廊口。袈裟上一朵金莲闪烁得刺眼,经纬线相交之处,都镶嵌着精美的五色璎珞,珠光宝气,光华夺目。
  张涵真面色凝重,楚楚却大感好奇,仔细观其面目,但见其五官算得上明朗,天庭开阔,年岁竟然难辨,气势非凡,面部与露出的左臂,都是在烈日下晒就的褐色。其目光湛湛有神,楚楚瞧了一眼,竟觉得有点头晕目眩,连忙凝气震慑心神,对张涵真道:“这人有极高明的摄魂术,你等会儿要小心。”
  张涵真点点头,正待走出房门。楚楚向外一看,面色突变。张涵真顺了她的目光一看,却原来那燕羽竟不肯放来人过来,大喝一声,那黑黝黝的铁器,突然如有了生命般,挟雷霆万均之势,向那人猛击而去。那小喇嘛惊呼了一声,金色佛杖向他后背击去。燕羽根本不管不顾,竟然是拚着身受重伤,也要伤了来人再作道理。
  张涵真心里不由叹服,再不犹豫,清叱一声,驭剑而起。小喇嘛只觉身后有一股大力袭来,不得不放弃击中燕羽回挡,却见三尺青锋,竟从天而降,点在他佛杖上。饶是他天生神力,也差点把持不住,脱手而去。那剑亦回转去,落在门口站立的青年道人手中,当真是神乎其神。他望得发呆,不由脱口说了一串叽里咕噜的话语。
  张涵真哪里有心思管他,忙去看燕羽。只见那凌厉得天地变色的一剑,在那人身外几丈处顿了顿,终于还是挺了进去。那人咦了一声,反手一拍,竟一把将其拍出圈外。
  燕羽面色惊变,目中已流露不可思议的神色,身形纵起,将重剑接住,甫一入手,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体内真气受激,口中一股腥味涌上来。他忙用力吞咽下去,凝神于剑,心想就算来的是此生仅遇的劲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伤了门主夫人去。却听张涵真在身后开口道:“你带了薛姑娘,退到我身边来。”
  燕羽欲待不理,想了想眼前形势,确实只能如此。只觉面上无光,提了薛妍,退到长廊末端。张涵真也是为了不离开楚楚太远,情知眼前是平生未经的大战,横剑胸前,心想就算拚了这条命,也绝不让来人冲进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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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宁远见楚天行轻轻松松将那几个喇嘛打下楼去,也觉意外,总觉得哪儿不对劲,皱了皱眉,却听史云锦惊呼一声,手指抖抖擞擞,向空中颤巍巍指去。几人抬头一看,只见空中已密密麻麻布满了那蛾子,层层叠叠,使得天空看起来如同乌云密布一般,他们最高,已经可以清楚地看清楚它们三角形的脑袋,灰黄的翅膀扑扇着,已离他们越来越近。它们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腥味,一股股从顶上传送下来,闻之令人作呕。
  连云霓都禁不住身形晃动,须知女孩子对这种丑陋的生物都本能有一股畏惧之心,再加上这么多的吸血蛾根本就是前所未见的,而根据手头的资料,它们几乎没有一般蛾类的弱点,只能将其捕杀。但这么大的蛾群,只怕是它们猎人,而不是人猎它们了。
  萧宁远神色未变,已从怀里摸出一物,却是一块中间凸起的晶石。他随即取出了一个火折子,放在其下,那晶石顿时光华大盛,发出强光,s向空中。
  楚天行挨近萧宁远身侧,悄声问:“有用吗?”他也是见萧宁远长眉微微跳了一下,别人不解其意,他却明白,是萧宁远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萧宁远抿着薄唇,摇摇头道:“是那五毒奇经上记载的,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空中的蛾群被强光扫得分散开来。史云锦看得真切,心方放下几分,谁知那些蛾群在空中一阵乱窜后,突然向下俯冲而来。黑压压的蛾群如乌云盖顶般直冲而下,看起来恐怖无比,众人失声尖叫。单君逸冷笑一声,云霓已娇笑道:“萧盟主的方法看来不确,反倒引发了它们呢。”
  杜长卿冷哼道:“大难临头,君逸,你倒纵容手下在这里大放厥词?!”
  单君逸应了一声,头也不回,一掌掴在云霓面上。后者面上登时红肿了一片,留下了清晰的掌印。后者身形剧烈一震,却反而笑道:“是云霓少不更事,连累少主了。”
  楚天行看了萧宁远一眼,失声道:“这五毒奇经必然是假的,真的莫非还在那蔷色手中?”宽袖一翻,将真气激荡上去,以阻挡蛾群的飞落。
  萧宁远一语不发,凝神运气。史云锦等了半天,未见飞蛾落下来,偷偷望去,却见自萧宁远身边,仿佛形成了一个气圈,那蛾群都密密围在圈外,在那里耸动,一时无法突破。史云锦喜动颜色,杜长卿却心里明白,真气哪能支撑良久,若是只能这样下去,只怕还不免受到蛾群荼毒。
  他这里心内担忧,忽听急促的哨音传来,却分明是楚楚所在营帐的示警信号。几人五内俱焚,楚天行顿时变色,方待举步,看萧宁远身形一颤,额头已有冷汗流下,忙将掌按在其后背,运气过去,道:“你且莫担忧,涵真在那里,再加上我已着燕羽薛妍,都守在那里……………………”
  语音未落,只见楼下一道白影飞速而来,停步下来,气喘微微,却是楚冬。她上气不接下气,扬声道:“主人,吐蕃人攻入了夫人帐门。那班智国师甚是厉害,薛姑娘受了重伤,燕公子与张掌门联手,都只能与他打个平手。”
  胭脂戒(上)
  这班智国师,据说被吐蕃人奉为神明,但甚少出鸠摩寺,所以他的面目,几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但其功力,竟是几人前所未见的。燕羽剑剑拼抢,根本难及他身畔。张涵真的驭剑之术,接近他的身体一丈开外,便感觉到被一股强烈的气场牵引住,进不得也退不得。看起来两人似乎是与他打了个平手,但实际上,两人都被他牵制住,动弹不得。
  事到如今,就算是身无寸缕,也不能束手待毙。楚楚心想管那么多呢,用力一拍梨木案。案上壶中水登时飞溅出来,她伸手接过,挥出手去,已经是成串的冰珠,寒气森森,尽数打在那班智国师身上。
  那人毫发无伤,似乎甚是诧异,还抬起头来对她笑了笑,目中似有一股吸力,引得人想不住看向他去。幸而楚楚知道其中厉害,凝神运气,别了开去,哼道:“妖僧!”
  那小喇嘛大约对这班智国师敬若神明,登时气得满脸通红,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班智国师倒不以为忤,一面轻松抵抗着两人,一面含笑说了一番叽里咕噜的话语。小喇嘛点点头,向外面扬了扬手,便跑进来八个扛着一顶红色圆顶轻舆的红衣喇嘛,年岁也都不大。楚楚留神看,红色袈裟上,绣的却是黄色的莲花。小喇嘛都左掌合在胸前,向她躬身。刚才手执金色佛杖的小喇嘛也向她行了一个相同的礼,然后侧身示意请她入舆内。
  楚楚但觉怒从心头起。她因为不便行动,站在门口,银鞭在手,劈头劈脑,便向那几个小喇嘛击去。小喇嘛都面上变色,口中不知道在呼喊着什么,齐齐从身后取出铜杖。那绣白莲的小喇嘛本来就面色不愉,大喝一声,金色佛杖已向楚楚手中鞭击去。
  楚楚冷哼一声,银鞭几个飞旋,就灵蛇般滑脱了开去,反倒重重打在了小喇嘛手上。小喇嘛只觉得一股y寒之气从鞭身上传入体内,浑身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金色佛杖脱手而出,重重跌在地上。他本是班智国师座下最宠爱的弟子,以天生神力著称,这般狼狈,倒前所未有。他满面通红地捡起佛杖,向楚楚看了又看,实在不明白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子怎么能做到让他兵器撒手。
  楚楚却意不在此,鞭意未绝,连画了九宫连环圈,将抬桥的小喇嘛都得退开身去,红色圆顶轻舆呯地一声,重重跌落在地上。她要的就是如此,清叱一声,运足全身劲力,啪地一鞭下去,红色圆顶轻舆从中破开,舆内桌椅帘缎,碎成了一片,噼噼啪啪掉落下来。
  绣白莲的小喇嘛未料此变,眼睛都红了。剩余几个小喇嘛目瞪口呆看着那轻舆,看起来都是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楚楚看他们伤心成这样,倒觉得奇怪,仔细去看,这些桌椅居然都用黄金包角,此番碎落开来,木屑中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看起来居然是难得一见的沉香木。她心里也暗叫可惜,早知道必定不用这个法子,但哪肯示弱,银鞭在手中一掂,准备他们一扑上来,就给他们个厉害。
  绣白莲的小喇嘛将金色佛杖重重一顿,神情严肃地喊了几句。几个小喇嘛高声应和,四人在后,掌心互扣,两人跃到其上,剩余两人站到两人顶上,八人高喝一声,顶上两个小喇嘛已飞纵过来,一左一右,铜杖虎虎生风,向楚楚击来。
  楚楚冷笑一声,道:“r臭未干。”一鞭卷住左面的小喇嘛,往外一拉,竟然纹丝不动。她立即明白,想必这个法子可以将几人的合力暂时凝聚在这小喇嘛身上,暗恨番僧狡诈,但觉右边风声呼呼,分明是右边小喇嘛手中的铜杖已至。
  她心中一急,云中步立即施展开来,轻烟般掠了开去。银鞭强力一带,硬是把左边的小喇嘛拽起,向右一带,蓬地一声,两个小喇嘛撞了个正着。楚楚还待得意,却发现几个小喇嘛面红耳赤,单手合掌,垂下眼来。她低头一看,却原来刚才她纵身之际,红裙飘洒开来,幸亏只是到了膝盖以上,但饶是如此,大半条修长晶莹的双腿已露了出来。她满面飞红,听得薛妍噗嗤一笑,娇声喝道:“打得好,甭管这个!”
  那绣白莲的小喇嘛面色红得要滴下来,突然高声喊了句什么。但听嗤嗤几声,却是几个小喇嘛都伸手撕下自己的一角僧袍来。楚楚还没解其意,只见他们齐齐将撕下的僧袍展开,系在眼睛上,才复提了铜杖,准备再动手。
  楚楚下意识地望张涵真的方向看去,刚好看到他剑梢刚停止颤动,被她一看,又不禁又颤抖起来。燕羽垂着眼睛,不管有无效果,还在努力想进圈去。那土番国师甚是狡猾,已经背过身去。
  但就算没人看见,楚楚也不敢施展开步子了。她眨巴眨巴眼睛,左手往鞭上一撸,已将近来研制的醉花y抹在鞭上,先声夺人,银鞭横扫过去,在一个小喇嘛l露的左臂上击个正着,鞭梢已然在他臂上划了道长长的血丝。
  醉花y是一种极强的迷药,本来百试百灵。果然那小喇嘛晃了一晃,她正待得意,谁知很快那小喇嘛就恢复过来,一杖击向她后脑勺。她满面错愕,连忙滑步开去,差点就被就击个正着。步子才一迈出,醒觉不对,连忙以手紧紧拽紧裙边。只觉四面八方都是杖影,这些小喇嘛大概久经训练,听风辨器,凌厉无比,她轻功大打折扣,叫苦不迭。张涵真在那里,额角冷汗直冒。
  只听薛妍笑道:“据说鸠摩寺的僧人自小便浸泡百药,是以百毒不侵,看来还真有那么回事。”
  楚楚手已伸向怀中,闻言撤回手来,将心一横,凝聚全身真气于鞭上。她第一次用这种实打实的方法,重重一鞭抽在一个扑上来的小喇嘛身上。小喇嘛闷哼了一声,竟然只是晃了一晃。
  楚楚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吐蕃国师竟然真有两下子,所带的徒弟年岁不大,身手竟然如此不弱。她哪知道冰魄功本来就最是耗费内力,她催动风雷,本就应该闭关静修,偏偏她不自知,还要继续用冰魄功,体内真气,早就虚浮不堪。而这些小喇嘛,自小练习的,却是一种极其霸道的功夫,内力比一般人都要增长得快,自然,将来付出的代价,也必不小。
  但楚楚的脾气,讲求迎难而上,这么几下,更加激怒了她。她冷笑一声,手中鞭法已变,指东打西,挥洒无比。若不是左手按着裙角,姿势必然还要漂亮得多。
  薛妍大声喝采道:“慕容姑娘果然聪慧,这使的可是慕容府的剑法?好好打,实在不行,把那只手也放开算了。你放心,小和尚不敢看,老和尚也不好意思看。燕羽要敢看,我第一个废了他的招子!”
  楚楚啼笑皆非,却听那吐蕃国师突然低声说了几句话。那绣白莲的小喇嘛闻言一呆,停下来发出几个相似的语音,似乎是有所怀疑,复述了一遍,问他对不对。
  吐蕃国师背对着他们,点点头。楚楚望那绣白莲的小喇嘛一看,只见他面上红得不能再红,咬咬牙,突然急急说了几句,跳开身俯身下去,从碎落的轻舆摸了半晌,最后提出一卷毡毯来,刺绣精美,看起来用极细的羊毛织就,细腻柔软,看着就知道是上品。
  他一走开,楚楚顿觉压力骤轻,正准备一股作气打趴下几人,谁知那几个小喇嘛都听得一呆,然后高喝一声,一个个运气于杖上,铜杖齐飞,向她腿上击来。
  楚楚不解其意,提了裙角,姿势虽然不甚雅观,但退开毫无问题。谁知只听嗤地一声,竟是她身上的洒金红裙被真气击中,爆涨开来,一片片碎落下来。这几个小喇嘛竟分明是用隔空击物的上乘功力,打中了她的红裙。那绣白莲的小喇嘛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她身侧,将手一抖,已将羊毛毡毯抖落开来。
  楚楚失声尖叫,已无从选择,只得咬咬牙,立即将羊毛毡毯裹在身上。这当儿,几个小喇嘛已飞速将铜杖卡在毡毯上,将她卡在其中,负于肩上,眼看要掳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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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楚楚何许人也,羞赧不过一时,立即醒悟过来,她□被裹得不能动弹,手中银鞭一甩,得那些小喇嘛不得不退开。她连同毡毯一起重重掉在地上,她也不管自己有多狼狈,持鞭在手,心想无论如何,都甭想带我离开。
  突听那班智国师撮唇作声,那声音非常古怪,高高低低,间或着嘶嘶的声音。那些跪伏在地的吐蕃女子,突然开始不断往地上叩首。
  只闻一股腥味,越来越浓,狂风大起,草木尽皆倒状。张涵真面色突变,突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他手中剑气暴涨,终于突破那气场,击中了班智国师的左肋。班智国师身形一晃,目中满是诧异,看了他一眼。
  燕羽钦佩非常,重剑立时近。那班智国师面色不愉,伸出左手中指与食指,将其剑身死死夹住。张涵真一招得手,立即翻身飞回,挡在楚楚身前。
  楚楚看他嘴角都溢出血丝,心疼异常,道:“何必用这种自伤的功夫……………………”正在这里,猛然听得薛妍尖叫一声,声音高亢已极。
  叫修罗门的地杀如此失态,倒真是罕见。楚楚方待开口取笑,抬起头来,待看清楚眼前景象,浑身颤抖,紧紧抱紧张涵真,连叫都叫不出声了。
  只见门口慢慢探进来一个硕大的蟒头,缓缓地左右转动,细细的舌头在口边飞速地探进探出,漆黑的小眼放出幽幽的寒光。
  班智国师口中又发出低低的声音,那巨m仿佛能听懂他的话,水桶般的身躯慢慢涌入,其上银白色花纹越来越清晰,游过长廊,那巨大的身躯摇摆着,已来到紧拥的两人面前,扁平的蟒头立了起来,简直有几层楼那么高,长长的红信子扑闪着,紧紧盯着两人。腥臭的气味,简直是扑在两人面上。
  班智国师一手压制着燕羽的重剑,一手向外招了招。便又有几个喇嘛,抬进来一架轻舆。这架比刚才那架大,也简易得多。那巨m甚是通灵,将身躯将两人团团围起,只露出面向轻舆的一角。
  张涵真振剑欲起,楚楚一把紧紧抱住,声音颤抖,道:“涵真,不要!我宁可我们都被擒了去,也不能看着你被它……………………它,它,它吞吃掉我们两个,根本毫无问题!”
  张涵真只觉她在自己怀中不住颤抖,低头看她,紧闭了眼睛,分明是对此物有极深的恐惧之心。他思想起多日分离,如今好容易重逢,却又入险境,眼看要落入贼手,不觉悲从中来,柔情上涌,顾不得多人在旁,众目睽睽,低头猛然吻住那朝思暮想的红唇,狠狠一咬。
  楚楚万料不到他竟在此时有此举,刚觉唇上温凉的一记,却又吃痛,啊了一声,不觉放手去抚自己的唇瓣。只听他在耳边低低道:“少涵真一个,算不得什么,你忘记罢。”
  楚楚还没反应过来,猛听得张涵真清叱一声,挺剑而起,竟是冲着那蟒口而去。那巨m张开血盆大口,早在那里等候。看张涵真的意思,分明是打着两败俱伤的主意,想故意落在巨m体内,然后用五阳剑气击碎它。
  她气血攻心,一时顾不得自己天生对蛇类的畏惧,什么也不管了,将手中银鞭向那巨m击去。那巨m身形如此巨大,倒甚是灵活,头一抬,竟张口咬住了那银鞭。楚楚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啊了一声,手中银鞭已脱手而去。
  巨m为她所阻,没有吃到意料中的美食,颇为恼怒。楚楚还没反应过来,猛然觉的腥风扑面,抬头一看,扁扁的蟒头已到面前,漆黑的小眼睛死死盯着他。
  她尖声高叫,眼角瞥到张涵真飞身过来,在那巨m七寸位置连砍几下,那巨m竟毫不以意,蟒头摇摆着,似乎在考虑该攻击谁比较合适。
  眼看这扁平的脑袋就在头顶,楚楚再也受不了了,将怀中所有的瓶瓶罐罐,都一股脑儿向它投掷过去。后来索性不管有用无用,将能够脱卸的钗环也当作暗器击去。最后扔无可扔,双手□般摩挲着,突然摸到还有个戒指,想也不想,伸手去摘。
  也不知是否人在险境,能够击发出无尽的潜力。那戒指平日从来摘脱不得,今日却被她一把摞下。她看着蟒头向张涵真扑去,用足全身力气,将那戒指往它的眼睛上掷去。
  胭脂戒(下)
  只闻啪地一声,却是杜长卿重重一掌,击在黄花案上。随即轰隆一声,黄花案从中裂开,木小跄碎。他长身而起,俊目中冷厉之色尽露,道:“鼠辈尔敢?!”
  他先望了单君逸一眼,后者立即躬身道:“只凭大哥吩咐。”
  杜长卿微微颔首,道:“众将士听令!齐备甲胄,佩戴面具,年迈病弱者入室躲避,其余人等,燃起巨烛,准备灭杀蛾虫!”
  满城呼应,片刻后,城楼下已经站满了全身甲胄的兵士,由于面具不够,有些人只覆盖了谩蹴,但毫无惧色,立在城下。众皆肃穆,等待杜长卿一声令下。
  楚天行寸步不离萧宁远,但面色焦灼,不时望一眼后营。杜长卿身旁,杜少华静静立在那里,衣袖却在微微颤抖。
  萧宁远额角已滚满了豆大的汗珠,忽然低声道:“且慢。天行,你去将他们抓来,记住,尽量要活的。”手向城下一指。
  楚天行顺了他的眼光一看,却是适才攻城的喇嘛,乘乱已遁逃而去,红衣飘拂,身影快要不见。他狠狠地怒骂一声:“吐蕃人…………………”身影未见怎么展动,已像一条轻烟般掠去。几人在城上,只见他顷刻已追上最后二人,这两喇嘛甚是凶悍,立即出钹相击。而前面的喇嘛,早掠开几丈外。
  远看着,只看到楚天行的白衫一动,不知怎么的,忽已闪到几个喇嘛当中,后面几个喇嘛凶悍地追击而去,还没跑上几步,身形猛地一震,随即,血光四溅开来,血r横飞。
  萧宁远声音都有些嘶哑,怒喊道:“活的!”好在楚天行已绕到当前两个喇嘛前面,双手一伸,老鹰抓小j般将两人擒起,宛如一只雄鹰般掠空而回,提了两人回到城楼,啪啪两声,丢到地上,嫌恶地看着自己的手。楚冬早跟在其后,立即会意地递上丝绢,他皱了眉头将双手仔细擦净,一把将丝绢扔到地上。
  两个红衣喇嘛都被他点了x道,还为了防止他们咬舌自尽,卸下了他们的下巴,口不能言,眼睛怒瞪这几人。
  杜长卿大皱眉头,不知道萧宁远在这当儿为何横生枝节。却见萧宁远右手轻弹,已将两粒药丸弹入他们口中。那药丸色呈赤红,入口即化。两个喇嘛都满脸恐惧之色,想吐却是不能。单君逸在旁冷眼相看,此刻却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萧宁远这一分心,他顶上的气圈顿时开始晃动,出现了漏d,几只飞蛾觑得空隙,从中而下,灰黄的翅膀,已堪堪掠到他的头顶。
  猛听得萧宁远喝声:“起!”右手五指弯曲,虚虚作抓,两个喇嘛已从地上平平飞起,就像被人托着一般,直直撞入蛾群中。
  萧宁远冷笑一声,左手银光一闪。众人根本来不及看清楚,便只见两个喇嘛的身躯,突然在空中碎为数片,内脏都一片片从残破的身躯中掉落下来。空中的蛾群一阵涌动,随即发疯似地向碎片蜂拥而去。连萧宁远顶上的飞蛾,都掉头去争抢空中的血食。
  云霓、楚冬这样惯经阵仗的人,都面色已然变得煞白。空气中血腥味与蛾群的恶臭混杂着,刺鼻至极,兵士中已经有人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杜长卿从来清寒的俊目,这会儿微微有笑意涌开,伸手在萧宁远右肩上轻轻一拍。两人都是一震,杜长卿似乎才明白过来,猛然缩回手去,垂下目来看了自己的手一眼,面上犹是不能置信的神情。
  杜少华含笑望着两人不语,突觉头顶上有什么纷纷扬扬落下,气味刺鼻,低头一看,却是几只从空而落的蛾子,掉在他衣襟上,灰黄的翅膀还垂死挣扎了几下,随即便不再动弹。他厌恶地拂开去,突然一醒,向空中望去,只见蛾群不住从上坠落下来,地上不久便积满了厚厚的一层。显而易见,是萧宁远给两个喇嘛服用了剧毒药物,吸血蛾吃了两个喇嘛的毒血,亦立即毒发,如此便兵不血刃地解决了大难题。未几,欢呼声震天动地般响起。
  单君逸轻轻拊掌,道:“萧盟主果然每次都让人刮目相看呢!”
  楚天行正在给萧宁远输气,调息既毕,起身来横了他一眼,老大不悦,冷冷接口道:“夸奖倒是不必了,别再叫人在旁边冷嘲热讽,我们就很感激了。”
  萧宁远睁开眼来,厉声喝道:“天行!”后者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哼了一声,闭口不语。
  云霓张口便要反驳,却被单君逸挥手制止,他望着楚天行,星目中都是刺骨的寒光,面上却笑得益加温文,道:“楚门主放心,君逸对楚门主,从来都是退避三舍,先礼后兵。”
  楚天行还未开口,楚冬转了转眼珠,抢在前头含笑盈盈施礼下去,道:“如此奴婢先代主人多谢单公子了!”
  单君逸目光更冷,笑容未改,道:“楚门主当真有个关心体贴的好下属。”楚天行含笑望了楚冬一眼,道:“不敢,做奴婢的,只要老实本份,自然就是好下属。”
  云霓面色一变,别过头去。萧宁远瞪了楚天行一眼,杜长卿已然不耐,扶了额角道:“这时候,还有时间说这个?楚楚在那里,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单君逸哼了一声,道:“能人这么多,就不必君逸再往上凑了!”将袖一挥,竟是要拂袖而去。亏得杜少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笑道:“好二哥,我眼皮跳得厉害,你就给我壮壮胆,陪我一起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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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m似已将主意打定,任凭杂七杂八的东西落在身上,只管伸展着巨大的身躯,向张涵真移动过去。瓶瓶罐罐碎开在它身上,各种药粉飘洒出来,但对它毫无作用。张涵真横剑而立,冷冷地盯着它,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突然一物啪地一下,砸中了它的右眼,却正是楚楚方才从左手中指脱卸下来的戒指。它刀枪不入,但眼睛还是薄弱部位,此番吃痛,不觉将头猛烈一甩。那戒指竟然没有被它甩落下来,仍然牢牢粘在其眼珠上,不但没被其流出的y体所污,银色的戒身越发璀璨,竟发出水晶般的闪烁光彩来。
  楚楚一看它暂时停止了攻击,心中大喜,四下里寻找那根银鞭,想朝它抽去。她那里急不可待,忙着向地下搜索,却感觉腥风离她越来越近,猛然抬头,发现那蟒头赫然直直停在她面前,黑黑的小眼睛紧紧盯着她,红红的信子,离她面前不过几尺。
  她蓦地高声尖叫,下意识紧紧闭上眼睛,听张涵真在那里高声叱喝,心想这回难逃蛇口,死便死了,居然还是这种恐怖的死法,不觉浑身颤抖。谁知半天没什么动静,只觉有什么冰凉凉的,不时碰触她的左手一下。
  她等了半晌,还是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异样,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又骇得一声惊呼。平生也没有碰到过这么可怕的事,但见那巨m分明是在伸出信子,不时舔舔她的手,简直犹如一只温驯的牧羊犬一番。可惜它的样子太过恐怖,她没有吓晕过去,已经是奇迹了。而张涵真披头散发,提了原本一直砍在巨m身上的剑身,不能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有什么闪亮的东西破空而来,消失在她指间。楚楚从怔忡中回神,只觉得左手中指犹如在火炉上炙烤般灼热,低头一看,竟是那戒指如有灵性般,自动回到她手上,热感渐渐褪去,恢复如常。她用右手去摞,纹丝不动。这花纹瞧着眼熟,她一拍脑袋,猛然想起,这不是当初春三娘给她带上的胭脂戒么,据说还是五毒教教主的信物?
  它不是从来不能摘下的么?怎么刚才?………………………楚楚看着这巨m,突然顿有所悟:莫非这戒指还真是灵物,既然是五毒教的,莫非,它对毒物有作用?
  一众小喇嘛都在一旁呆若木j,大概从未见过巨m这个样子。那吐蕃国师等得不耐,面色渐沉,撮声更急,连楚楚这样不懂蛇语的人,也知道必然是催促巨m动作的意思。巨m高高扬起头来,似乎在侧耳倾听。
  她心里一急,心想甭管有没有用,试了再说,再怎样,也不可能比眼前更坏,伸出左手指着巨m,也不管它是否听得懂汉话,冲口就道:“你去把那些小喇嘛都轰出去!”
  巨m头在半空,左右晃动,楚楚心里发怵,心道莫不是要把胭脂戒拔下来才有效?便用右手使劲去拽,却哪里拽得动?
  她正在那里发愁,忽觉顶上疾风扫过,抬头一看,只见巨m的银白色身影在顶上飞扑而去,眨眼间,已然撞飞了两个小喇嘛。
  吐蕃人都失声惊呼。吐蕃国师口中呼啸声更高,其余几个小喇嘛却忍不住,拿铜杖向蛇头击去。巨m着了两下,勃然大怒,腮帮高高鼓起,猛然张开巨大的嘴巴,一口便将身前的一个小喇嘛吞进肚去!只见小喇嘛的双腿还在外面不住扑腾,渐渐消失在蟒口中。
  门口那些女子都失声尖叫,冲出门去。吐蕃国师面色铁青,一把推开燕羽。小喇嘛抱头鼠窜,唯有楚楚得意至极,裹紧了身上的毡毯,指了那吐蕃国师道:“去,去吃了他!”
  那吐蕃国师狠狠瞪了她一眼,突然仰头,急急说了一番话语。剩余的几个喇嘛高声应着,向门外飞速遁去。他自己亦立即展动身形,向门外飘忽而去。楚楚没想到他逃起来也那么快,一时呆了呆,居然忘记了拦住他。
  四周一片狼藉,只有那巨m盘着巨硕的身躯,未等到指令,无聊地曲起身体,盘作一团。楚楚与张涵真四目相对,只觉今日之战,真真匪夷所思,几疑是一场恶梦。就在这时,只听脚步声蜂拥而来,杜长卿抢步,最先走入,看清楚场中情景,吓得浑身一震,手按在剑上,就待出手。
  楚楚连忙伸手高叫:“不要,长卿,这蛇是我的!”她一时情急,兼之得意忘形,竟然忘记了要按住身上的毛毯,只觉身上一轻,张涵真一个扑身过来,死死按住,幸亏他反应敏捷,扑救及时,众人只看见盈盈细腰,不可一握,纤长美妙,晶莹如玉,裹在一条风格粗犷的异域地毯中,反倒更增添了几分魅惑。杜长卿面上一红,立即对身后兵士道:“你们守在门口,莫叫闲杂人等进入此间。”
  单君逸早凑近过去,看了又看,皱着眉去抓那毛毯,道:“楚楚,怎么了?干什么穿得这么怪?”楚楚满脸通红,右手拉着毛毯,看楚天行眼睛晶晶亮,在她身边不住打转,怒骂声:“□!”一掌击在他头顶上,想想还不解气,又使劲便往他头上连槌了几下。
  楚天行半点懊恼也没有,还笑嘻嘻地凑过来给她打。单君逸面色顿沉,右手正按在毛毡上,顺势狠狠掐了她一把。楚楚疼得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一叠声叫道:“少华呢,少华呢?我疼!”
  杜少华不露痕迹地推开单君逸的手,杜长卿已打量完那巨m,听她呼疼,忙道:“到底哪里疼?可是伤着了?”楚楚见他满面关切,大觉难得,连忙道:“全身都疼,那吐蕃人真可恶,长卿,不要放过他们!”
  萧宁远走在最后,突然笑道:“既是受了伤,就先疗伤要紧。我瞧你真气不稳,先别说话,跟我去调息下罢。”缓步上来,一把将她揽到怀中。楚楚看到他,便想起那药丸,心里发憷,还想挣脱出来,被他凤眼意味深长地一瞟,嘟了嘟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倚靠下去。
  蓬莱路
  一路上,她还在绞尽脑汁,东拉西扯,试图逃脱过关:“红娘和碧落呢?”
  “被吐蕃人点了x道扔在路边,我已解救下来。”
  正说时,一红一绿两条身影子已跃入眼帘,碧落满谩豕灼,想上前来查看,红娘在后头使劲扯着,不肯让给她前来:“你也不看看,小姐在六姑爷手里,自然无事。”
  碧落狐疑道:“无事么?为什么她面色不大好,而且,明明一直在向我眨眼睛?”
  楚楚闻言,心道果然是我的好姐妹。看那边厢,碧落已挣脱了红娘,准备上前来。她心花怒放,不管萧宁远面色是否不妥,正在那里斟酌措辞,谁知红娘最近大有长进,竟又一把拽住了碧落的后襟,悄声道:“所以说你是小丫头,没长大么。小姐和姑爷这叫情趣,你不懂的。”
  见鬼的情趣!这红娘越来越向着外人,必是暗地里不晓得收了多少好处,真该将她的大总管一职也好好情趣一把。楚楚心内暗骂,听得萧宁远轻笑出声,向红娘那侧作揖道:“正要麻烦红娘姐,吩咐下人提些热水到我帐中。那边暂时住不得了,楚楚与那番僧一战,人倒是没事,但行状狼狈,合该梳理下。”
  碧落哦了一声,道:“那还是奴婢来帮……………………”还没说完全,已被红娘一把捂住嘴巴,将她还没来及说完的话都捂了回去,笑道:“我省得了,就烦劳姑爷了。”
  真正是j细!楚楚腹诽着,恨自己将她惯得太过,连带贪财的毛病都一并继承了下去,明知道无用,还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谁知却看到两人身后出来个清秀的小厮,五官明媚,举止落落大方,倚向红娘不知说了些什么。红娘看到他,笑得原本就细长的眼睛就快眯成一条线。碧落连瞪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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