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 1V1》林南的决心

  程阮好从林南的车上下来时，距离她下楼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望向对面车里的陆西，虽然陆西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但是她还是有点心虚。
  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正好这时候程阮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程阮低头看着手机，鸵鸟似的朝陆西的车子走去。
  一条新的微信，是彭薇发来的，“how’sgog,babe!”最近怎么样，宝贝！）
  彭薇是彭宇的妹妹，程阮的高中闺蜜，这两人混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吃吃喝喝，就是花天酒地。
  两个人曾经在高中毕业典礼上，一人吹了半瓶vodka，吐的头发，礼服上到处都是。
  程阮看到是她发来的，回了句，“一切安好，不知道薇姐有什么指示？”
  发完这条微信，程阮上了陆西的车。
  彭薇家里早年是作公路建设的，后来转投高铁，一家赚得盆满钵满，程阮和她在一起玩，多数都是彭薇拿主意。
  当年彭薇在高中里也没什么朋友，主要因为看不上高中里的人。彭薇作为一个混世魔王根本对读书没什么兴趣，家里早就规划好了她的成长路线，她高中毕业之后是一定能去南加大读电影的，所以她没有压力，没事就让彭宇替她请假出去玩。
  陆西看见程阮在见到他后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开口问，“你和林南...?”
  程阮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喉咙有些发紧，自然明白他看见了刚才那一吻，但程阮觉得按照他们现在的关系并没有解释太多的必要，于是说，“做回朋友了。”
  陆西点了点头，心里很不爽，没想到上次无心的一句话，让林南有了不小的进展。
  “去吃什么？”但程阮如此坦然，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再问得更深。他一个在职场混迹多年的人非常明白，什么东西该问，什么东西不该问，有的时候妥善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是非常有必要的。在他的心中，人是不应该被情绪所驱动的，所有一切行为的源头应该是理智。
  程阮低头划着手机，去微信黑名单里把林南的名片拉出来，再把韩东迤，彭宇，张跃，李克樊等一干人等都拉了出来。“随便，都行。”
  陆西瞥到程阮的操作，他眼神一黯。
  “那去吃latelierdejoelrobuchon怎么样？”程阮除了日料之外，对法餐也很着迷，但林南不喜欢吃法餐，所以她和林南恋爱的时候也很少吃。但分手之后可谓是彻底解禁，对法餐的喜爱好像因为林南的不喜欢而变浓了，不得不说程阮某些地方叛逆地奇怪。
  “当然好。”程阮抬头看向后视镜里，对陆西笑了一下。
  彭薇又发了一条微信来，“过几天我生日了，生日礼物买起来，姐妹！”
  程阮看着手机，无语地回复，“要航空母舰还是我卑微的膝盖？“
  彭薇马上回了条，“只要一个比吴亦凡还帅的帅哥。”
  彭薇是吴亦凡的脑残粉，追机追高铁什么的行为没少干过，虽然最后混了个脸熟，但是她的过分热情无疑是让偶像有点害怕的。
  程阮捂着嘴笑了笑，“那倒是还行，等着我给你找。”
  程阮翻开微信通讯录从上到下地划拉，忽然想起好久没联系的一个弟弟，记忆中他的侧脸好像是和吴亦凡微微相似的。
  程阮翻了半天找到他的微信，发了句，“最近干嘛呢？”
  那边很快有了回复，“哟！今天刮的什么风，阮姐想起我了？”
  “八月十五号有没有空？给你介绍个姐姐。”
  “当然有，阮姐邀我肯定有空。”
  程阮找的是王鹤，这个弟弟是她在一次酒局上认识的，学设计的小男生，九七年的，生的是仪表堂堂，作风是一塌糊涂，但如果和彭薇相比的，倒是天造地设的般配。
  毕竟在上海，浪到天上去，也是你情我愿，反而有时候还平添了几分魅力。
  彭薇除了和陈准谈过一段轰轰烈烈，撕心裂肺的恋爱外，就没有交过什么认真的男朋友，但陈准这个男的是个死脑筋要结婚的，所以和彭薇这种花头多多的小姐，实在是叁观不合，所以最后还是一拍两散。
  到了停车场，陆西停好车，看到程阮还拿着手机在那里笑的一脸激动，以为是因为林南的事，所以心情变的更差了。
  但程阮很快地将他从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中解脱出来，“过几天彭薇要过生日了，你知道吗？”
  陆西听了，一边帮程阮解开安全带，一边摇摇头，“不知道，但你的生日不是也快到了吗？”
  程阮点了点头，她的生日和彭薇差的不远，彭薇是十五号，她是二十二号，前后就差了七天，但她喜欢过老历的，所以每次都会到九月份才过。
  “她生日瑶姐也会去吧？”陆瑶虽然比彭薇大，但两家是世交，她们也玩的不错。因为这层关系，程阮和陆瑶也玩的不错，当初离开的时候，陆瑶也替她向韩东迤他们保守着秘密。
  “她应该会去。”虽然陆瑶和彭薇熟络，但陆西和彭薇却不是很熟。主要原因是彭薇真的太浪了，这些年他碰巧见过的男伴，多到他一个过目不忘的人都记不住，今天张叁，明天李四，后天王二麻子，一天一个样。因此，他深以为彭薇是陆瑶和程阮的超级损友。
  “那你去吗？”程阮就是随口一问，她想陆西既然回国了，这种场合估计会出现。
  “你让我陪你去吗？”陆西比较在意他去是什么身份去，如果是和陆瑶一起去，他肯定是不想去。但如果是作为她的男伴去，他自然是乐意。
  程阮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他的意思，“都是熟人，不去吗？”
  程阮当然不愿意给陆西什么实质性的肯定，虽然她对陆西诸多幻想，但是这些幻想多半是意淫，床上滚滚床单可以，让她实际地和陆西确定关系，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何晴之这种翻不过的山，但他们之间的横着的东西也是非常现实的。彭薇说过好女不吃回头草，吐出来的东西再吃回去，恶不恶心。
  陆西听了她的回答，觉得程阮近两年越发地会打太极了。但转头一想，她刚才把林南从黑名单里拉出来，觉得不去估计倒时候又会让林南钻空子，林南那点心思实在是太明显了，估计只有程阮一个人不明白，所以他点了点头，“会去。”
  程阮高兴地拍了拍他，拉开门下车，“倒时候给你介绍一个很逗的弟弟认识。”
  还有个弟弟？
  难道程阮这几年口味变了？
  开始喜欢弟弟了？
  什么鬼！
  当然程阮下车的时候没有看见陆西一脸复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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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南到伯衡55的时候，已经离他说好的时间迟了一个小时，但何晴之和韩东迤还在包厢里等着。
  两个人各自点了一杯喝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何晴之聊到最近见到陆西和程阮在一起，韩东迤听着就头疼，他想起林南上周给他打电话时候吃人的语气，自求多福地没有掺合进何晴之对于这件事的热切里。
  林南进来的时候，一张脸黑的像包青天一样，何晴之见了，住了侃侃而谈的嘴。
  林南坐下后，没有点菜，而是吩咐服务员上了五瓶山崎12。
  何晴之和韩东迤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但这两人不敢说话，没有人敢在林南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招他，等酒上来了之后，服务员问林南要不要点菜，林南说按定制菜单上，然后吩咐服务员不必在里面招呼，上菜的时候再进来就可以了。
  服务员本来还想帮忙分酒，但有眼色地看出气氛不好，于是战战兢兢地关门出去了。
  林南拿着杯子分好酒后，对着二人举杯，“来！我敬你们两个！”
  何晴之和韩东迤一脸疑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值得林南敬酒，何晴之率先开口问，“为什么要敬酒？”
  但林南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满到快要溢出来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喝完了，到你们了。”
  猛然灌入的酒精快速地从胃里散开，使林南的脸色有点发白，他不是一个喝酒上脸的人。
  韩东迤和何晴之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狐疑的眼神，还是把这一杯干了，林南看到他们喝完，又把两人的杯子满上，“来！再喝！”
  就算是这两个人再怎么蠢，现在也发现了林南极端的反常。上次林南有此作派的时候还是程阮不告而别，韩东迤憋不住了，开口说，“要喝也说清楚为什么喝吧。”
  林南眼神似刀地看向韩东迤，把韩东迤盯得发毛，“是要我说点什么助兴是伐？那好，我来说说，首先我要敬我的发小。我们玩了这么多年，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到今天我才发现是何晴之的闺蜜，所以我要敬你，敬你这么多年来演戏演的好，演的这么情真意切！”
  林南这么说当然是因为程阮在车上的时候把何晴之怎么有她微信的事情告诉他了，当时他说不是他授意的，但是程阮的表情让他百口莫辩。
  韩东迤被林南这么一说，整个人都慌了，他和何晴之的关系也就是因为林南维持着，林南说的话他听都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啊？”
  林南看到韩东迤急赤白脸的样子，他冷哼一声，“怎么你背着我发给何晴之的名片，现在忘了？”
  韩东迤想问什么名片，但很快地他明白过来，林南说的是程阮的事。事已至此，他无话可说，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后又拿起酒瓶倒满，再次喝完，由此反复了四次，才开口，“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自罚五杯。”
  何晴之本来完全没听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但联想起上次在boa里林南看着程阮的反常神态，她突然明白林南指的是哪件事。
  “你怎么知道了？”何晴之此刻也是有些坐立难安，毕竟她经过这些年也明白程阮对于林南来说是特别的，但有多特别，有没有比她还特别，她心里没底。她有点后悔当初私自找程阮，她没有预料到程阮知道后会是那种反应。那次之后程阮的突然消失在林南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她觉得那件事无疑是让她自己的形象跌落神坛了，毕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但她不会去想，在林南以前对她的态度里，她也过于有恃无恐了些。
  “我怎么知道？呵呵，何晴之你也是个人才，在我身边蹦跶这么久，这些年给我戴了不少顶帽子，也给我招了不少麻烦，当然了我还是要敬你让我他妈人生十几年都活在你的控制之下！”林南拿起酒杯，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何晴之拿捏林南的把柄是什么，是林南的心软，是当年打掉的那叁个孩子，是林南对于何晴之从那以后难以怀孕的愧疚。
  但是随着生产医疗技术的进步，其实试管婴儿如今也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如果害怕习惯性流产，代孕也是更好的选择。
  更遑论那叁个孩子本就是因为何晴之不喜欢戴套，一定每次都要林南拔出来射，但漏在里面怀上的。
  何晴之被他提起绿帽子的事，不由地没了底气，拿起面前的酒，不情不愿地喝了，“你是因为程阮的事情来找我们两个的不痛快？”
  林南找他俩不能算给他们添堵，这场鸿门宴只能看作是算账。
  ”你不痛快？这些年你给我找的不痛快还少了？”林南狭长的双眼盯着何晴之，里面好像可以淬毒。
  林南又开了第叁瓶酒，刚才韩东迤喝到第叁杯的时候，第一瓶就见了底。林南又给他俩满上，“这一杯我敬你们让我被人甩了！”
  何晴之喝了酒之后是个酒疯子，两杯酒下肚，现在已经有点克制不住情绪了，“你他妈现在跟我在一起，你被谁甩了？你他妈还忘不了那个程阮？”
  韩东迤见何晴之声音拔高，用手捅了捅她，“少说两句。”
  何晴之回过头就对韩东迤吼起来，“少说个屁啊！那个女的现在和陆西在一起，林南这个傻子还在这里说这种屁话！叁年前的旧黄历了，还翻不过去！”
  韩东迤一张脸被她吼得一阵青一阵白，过了一会儿，冒了一句，“她要是和陆西在一起还不是拜你所赐！”
  平常韩东迤不是一个这么爱冷嘲热讽的人，对女人多半是绅士的，但是在兄弟面前，原则性问题面前，还是不能站错队，毕竟何晴之和他没什么关系。
  聊到陆西，又把林南给刺激到了，林南拍了把桌子，“你要那么嫉妒她和陆西在一起，最好赶紧去把陆西撬掉，好让陆西给我腾位子！”
  酒后说话，各自都没了那层客气，什么浑话都敢说，这叁个人现在简直就是直抒胸意，毫不遮掩。
  何晴之听了这话，气得整个人都发抖，她把面前的酒一口干掉，“林南你个王八蛋！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那叁个孩子吗？”
  老生常谈。
  林南不为所动，“那你呢？你又对得起我吗？就是还债这些年我也还清了吧，利息加本金，我哪点少了你？”
  何晴之气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这就还清了？远远不够！”
  林南冷笑，“吾册那（我操）！还条命给你好伐？”
  韩东迤看到林南气的要发狠了，帮腔道，“林南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好伐？你这么多年把林南这里当避风港，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何晴之看到林南和韩东迤站成一线，拎了包就要走，但林南说，“出了这个门，以后就不要再出现了！”
  但其实林南也早就打定主意，以后不让她出现了。
  门外的菜其实早就该上了，但服务员慞惶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根本不敢进去，只好让后厨把菜温着。
  何晴之想了想又坐回椅子上，哭哭啼啼地问，“那你说要怎么样？”
  “先把酒喝完！”林南指了指面前的酒，意思是喝完了再聊。
  何晴之以为是喝完自己杯子里的酒，于是生气地拿起来喝完了，结果林南又叫服务员拿了叁瓶山崎12进来。
  这顿饭局的结束是在他们叁个人喝完十瓶酒，伯衡55的服务员等到十二点，实在是急着下班，替他们叁个话都说不清楚的人找来了代驾，各自送回家作为结束。
  第二天的一早，林南就给圈子里的所有男性发了一条微信。
  微信的内容很简单，“把何晴之删了。”
  林南的圈子本来就是以林南为圆心，其他人为半径组成的社交圈，所以大家各自心照不宣地商量几句后，一致把何晴之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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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西：现在才下决心，晚嘞兄弟！
  林南：晚不晚你说了不算，切！
  陆西：嘁！看你表演！
  彭薇：hi～大家好，我是人间萧亚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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