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眼,爱的迷迭香 完结》第 10 部分

  外套。他的心一动,低声对夏鸿说:“我们等等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医生做就好——”
  夏鸿回过头来,吴思翰这才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不由挑眉说道:“吴红生孩子,又不是你生,你哭什么啊?”
  夏鸿低着头,半天才说:“吴姐太不容易了,她都要生了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呢?”说着抽抽小鼻子,压抑住自己的鼻酸,满心都是对吴红的疼惜。
  吴思翰见夏鸿纤细柔弱的模样,心里好像被什么触碰到了一样,突然泛起了一股柔情,他走上前去,站在夏鸿的身旁,伸手拍拍夏鸿的肩头,安慰她说:“不用担心,听我妈说女人总要过这么一关,一咬牙一用力,忍着熬过去就好了……”
  夏鸿听了吴思翰的话抬起头,不由定定地盯了他一眼。
  什么男人啊,这么轻描淡写地看待为男人生孩子的女人!女人生孩子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心爱的人才生的?女人只会为心爱的男人生孩子,且不说破坏身材的程度,而且要冒多大的危险,遭受多大的罪啊,看来吴思翰也是个男性大沙猪!
  见他的话没有对夏鸿起多大安慰作用,吴思翰想了想,又安慰夏鸿说:“你别害怕,你不会和吴红一样的,等将来你要是生孩子的时候,无论我在何时何地,一定会守在你身边的——”
  夏鸿听了吴思翰随口而出的话,那张粉脸不由刷地红透了,她怔怔地咬着唇,半响才冒出一句话来:“我将来生孩子,关,关你什么事了?!”
  吴思翰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但他看着夏鸿粉嫩通红的俏脸,心里竟有点舍不得把自己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他有些局促地笑了笑,大着胆子继续说:“为什么不关我的事?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说不定你还要为我生一个排的孩子呢……”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夏鸿忍不住斜眼看了看吴思翰,通红的脸一直烧着,褪不下那股燥热,“别,别再胡说了……”
  吴思翰笑了笑,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两人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但吴红一直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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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恰似你的温柔(2)
  吴思翰坐在手术室的长椅上,看着夏鸿在他面前焦急地走来走去,他等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开口道:“你能做下来等吗?”夏鸿停下脚步,转头看见吴思翰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她过去。她咬着唇思忖了半天,才迟疑地走了过去,在吴思翰的身边坐下。
  两人又等了很久,吴思翰 感觉到有些急躁,他的手在裤子里掏了半天,想拿出烟来抽,夏鸿却指指墙上禁止吸烟的提示,吴思翰笑了笑,把烟盒放回口袋里去。
  “你肚子饿了吗?”吴思翰对夏鸿说道,医院外面已经天黑了,夏鸿摇摇头,有些焦急地说:“我不饿,吴姐为什么还不出来啊?”她边望着手术室门上的灯,一边有些不安地绞着纤细的手指。
  吴思翰没有吭声,吴红进去的时间有些长了,他隐隐觉察出了一丝异常。果然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开了,一名护士拿着手术单走了出来,“哪位是吴红的家属?”
  吴思翰与夏鸿对视一眼,一起站了起来。“她家属没来,我们是她同事。”吴思翰说道。
  “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护士例行公事地说道。
  “那怎么办呢?吴红的丈夫在飞机上,现在无法联系到他,她的家人都不在这里。”夏鸿着急地看着吴思翰。吴思翰拍拍夏鸿的肩头,让她不要那么紧张。
  “孕妇腹中胎儿窘迫,孕妇本身还有妊娠高血压等症状,现在病情危急,无法顺产,需要立即进行剖腹产手术,必须请家属考虑一下,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护士面色冷漠地问道。
  夏鸿面色灰白地看着护士,说:“怎么会这样,情况很危急吗?”护士点点头,说:“是的,请马上做决定,决定好了在手术单上签字。你们能代表她的家属吗?”
  夏鸿红着眼睛还在犹豫考虑,吴思翰却拿过手术单,说:“我能代表,我来承担所有责任。”说完大致浏览了一下然后在手术单上签了他的名字。夏鸿看到手术单上选择的是保大人,连忙要抗议:“吴姐那么爱小孩,这——”
  吴思翰没有理会夏鸿的抗议,签好后把单子给护士,恳切地说:“请医师们多费了,一定帮我们多尽力,谢谢了!”护士看了看一表人才的吴思翰,总算在口罩后面开了金口:“嗯。”说完转身就到手术室里去了。
  “等吴姐老公来了,若是知道情况这么危险,他该药急死了。”夏鸿呜咽道:“你为什么要选择其中一项,你该要求他们尽力都保的嘛!”
  吴思翰没有说话,半天才缓缓道:“小孩子可以慢慢再生,但老婆没有了,还找谁生去啊?就算吴红的老公来了,我相信他的选择会和我一样。”
  “你——”夏鸿瞪着吴思翰,吴思翰看着放柔了声音:“人生自古两难全,总有选择的时候,有时候就是这样,舍得要舍得,不舍得也要舍得,明白了么?”
  夏鸿听吴思翰说了一通,虽然明白他说的是对的,但心底里总还是难过与焦虑。吴思翰见夏鸿焦急得坐立不安,他伸过手去,握住了夏鸿搁在膝盖的纤手。
  夏鸿的手一颤,连忙要甩开他,但吴思翰不仅握住了她的手,还伸出胳膊将她轻轻揽过靠在他的肩头,他在她耳边说:“假如今天在里面生孩子的是你,我也会做同样的抉择。没有什么比爱人的生命更重要,哪怕是孩子也不能取代你的位置。”
  夏鸿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她想从吴思翰的怀抱中挣扎出来,但他抱得她很紧,她根本挣不开。她被动地贴在他的胸口,聆听着他的心跳声,她这才发现吴思翰的心跳动的很快,原来他也还是在紧张吴红的。
  夏鸿终于放弃了挣扎,她蜷缩在吴思翰的怀抱中,夜晚开始有些凉,吴思翰抖开他的外套盖住她,她整个人被他身上的气息所包围着,不知为什么,她的身心在此刻,变得无比软弱与怕冷,她不自觉地靠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吴思翰感觉出了夏鸿的无助,他更加用力搂紧了她,想用怀抱给予夏鸿更多的力量。
  ……
  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总算开了,护士小姐抱着一个用襁褓包裹的孩子走出来说:“吴红的家属,病人生了,是个男孩。”夏鸿连忙从吴思翰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几乎是惊喜地扑上前去,只见襁褓里有个粉红色的小东西在不停地扭动着小身子,发出了清脆的“呜哇呜哇”的哭声,她高兴地回身对吴思翰说:“思翰,生了,生了!”
  “我生的?”吴思翰笑着摇摇头,但随之想到了什么,面色凝重地问护士:“大人呢?”
  护士森严的口罩后微微露出了笑容,说:“大人和小孩都平安了!恭喜。”
  “多谢医生,多谢护士小姐啦!”夏鸿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她朝着护士怀抱中的小襁褓伸出手去,怯怯地说:“我能抱一下吗?”护士把孩子递给她。
  夏鸿笨拙地抱着吴红的小孩子,满心欢喜地看个不停,想亲亲他皱巴巴的小脸,但又不敢用力怕亲坏了,只能小心翼翼地隔着距离看小孩,不住嘟嘴和他逗趣。
  护士小姐看了看吴思翰,对夏鸿说:“这么喜欢孩子,早点和你老公生一个吧——”说着接过夏鸿手里的孩子说,“家属看过了,我还要给产妇看一下,然后孩子需要在温室里待上几天……”
  夏鸿恋恋不舍地看着护士抱着孩子的背影,吴思翰走上前来,低低笑着说:“听到了吧?喜欢的话我们自己生一个……”夏鸿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向前走。
  “你干吗去啊?”吴思翰问她。
  “去看看吴姐啊。”夏鸿头也不回地说,吴思翰清楚地看到她的耳垂都是红透的。吴思翰浅笑着想,这个小实习生爱脸红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
  等吴红的老公打飞的赶到医院,见证了父亲见到初生孩子和伟大母亲的动人一幕,夏鸿和吴思翰才在吴红和她老公的感谢声中功成身退。走出医院,吴思翰回头还披着他外套的夏鸿说:“你饿不饿?现在都已经夜里两点多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刚才因为在焦急状态中,夏鸿还没有意识到,此刻再提到吃饭,夏鸿猛地站住了,“哎呀,我忘记了!”
  “你忘记什么了?”吴思翰见夏鸿焦急的模样,不由也停下脚步问她。
  “呃,小魏让我今晚去他家吃饭……”夏鸿说着说着,声音不由低了下去:“我,我给忘记了……”
  吴思翰有瞬间的沉默,但他还是对夏鸿说:“现在这么晚了,就算你着急也没用,先去吃点东西吧?”
  “不了。”夏鸿不知道为什么,不敢抬起眼看吴思翰,她低低地说:“你,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吴思翰没有吭声,半响,他才说了一声:“好。”然后先往原先停车的地方走去,夏鸿咬着唇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在路上行走。黑幕一般的天空飘起了细细的春雨,渐渐濡湿了地面。夏鸿想起了身上的外套,她连忙脱下来,对吴思翰说:“你的衣服,还你——”
  “不用,你穿着吧,夜里凉,别冻感冒了。”吴思翰在前头走着,只穿着一件白衣衬衫也不冷,他的身形挺拔,一向自信的步伐有点儿缓慢,看起来有些寂寥。
  夏鸿默默不作声地跟在他后面,过一个马路红灯的时候,吴思翰突然停下来,夏鸿差点撞上他,连忙收住脚,抬起头来看他。
  “啊?”一辆车轰隆隆地开过,夏鸿听不清,连忙问着吴思翰,“什么?”
  “你,爱,他吗?”吴思翰抬高了声音。正好那辆车开得飞快,马路上恢复了平静,于是吴思翰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马路上显得异常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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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恰似你的温柔(3)
  “你,你说的是谁?”夏鸿站住了脚,站在午夜的安全岛上,下意识地回话道。
  “你爱的男人到底有几个?”吴思翰的脸色骤变,他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气,紧盯着夏鸿问道:“我说的自然是魏申濹,你爱他吗?”
  夏鸿被问住了,她犹豫了半响,才呐呐道:“我……我不知道……”
  吴思翰眯起了眼睛看夏鸿,又问:“那我呢?会爱我么?”
  “你?!”夏鸿心里咚地一跳,猛地抬起了眼,看到吴思翰被细雨濡湿的头发还有他那双黑得深邃的眼睛,她不由自主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光着上身在卫生间淋冷水的一幕,她向后悄然挪动了一步,低下头摇摇头,声音小小地:“我……我不爱你……”
  她这句话回答得比回答爱不爱魏申濹的问题,来得更干脆与快速。吴思翰听到回答就僵直在那里,黑亮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夏鸿。他一言不发,而她则低着头不肯抬头看他。
  他们的身后,红绿灯亮了又停,不停变换了好几回合,但马路这边的两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许久,吴思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说着转身继续过了马路,他过马路的时候正好是红灯,有汽车呼啸着吴思翰的身边飞速而过,他依旧挺直着脊背走着,夏鸿跟在他后面急得面色煞白想喊他,但喊声就在嘴边,却又都收了回去。
  过了马路,吴思翰开车送夏鸿的这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但吴思翰的脸色僵硬得像石块。夏鸿也不想多说话,她依靠在车窗边,将自动车窗摇下一丝缝隙,凉风夹杂着细雨吹到车里,有有几滴雨洒落在她的脸颊上,清凉的水珠给她困倦昏沉的脑袋带来一丝清醒。
  收音机里放的是蔡琴的老歌,蔡琴低沉的声音犹如上好的天鹅绒一般,在低低吟唱。夏鸿静静地听着歌,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半响,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她按了几下,手机还是开不起来,她有些急躁地想,没和魏申濹说一声,不知道他会在她公司楼下等她到几点,说来,她也确实对魏申濹有些不上心,她的心中不由浮起了对魏申濹的一点愧疚。
  至于吴思翰,她偷眼看了看他,见他一副冷峻的表情,心想他是花花公子,他喜欢的人和喜欢他的人也多,现在他也许有些不快,但等过些日子可能就好了。他对她的那些温存,也许都是他对女人的习惯性使然吧。于是她紧抿嘴唇,不想解释什么,只想等着早点回去。
  吴思翰眼睛直视前方专心开着车,他的手握在方向盘上,捏得异常的紧。
  “你心里,还有别人,是吗?”
  吴思翰突然开口问夏鸿。夏鸿没有回答,但身子却缩了一下,她偏侧依靠在车座椅上,把头偏埋进车座头枕里,摆出一副鸵鸟的姿势。
  收音机里的音乐依旧轻柔,但车里的温度却下降了好几度。“说话,你喜欢的人是不是那天唱歌的人?那个艺术家?”吴思翰又问着夏鸿,语气里带了微微的嘲讽。
  夏鸿还是没有说话,她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吴思翰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有些焦躁,他拿出烟盒,边开车边点了一根烟,车厢里顿时充满了烟草的味道,夏鸿清醒了,开始咳嗽起来。
  “回答我的问题!”吴思翰并不那么轻易放过夏鸿。他俊朗的脸被烟雾笼罩着,神情有些复杂。
  “回答什么?”夏鸿咳嗽了半响,咬着唇偏过脸问吴思翰,“你想知道什么?你有什么权利问我这些?”她的眼眸里渐渐闪现出了晶莹的泪光,“你只是我的上司,管我工作就可以了,凭什么连我想什么也要一起管?!”
  隐约感觉到吴思翰对丁玺有种不懈的态度,这让夏鸿有些愤怒与受伤。
  晚上好不容易培养起的一点温情一扫而光。吴思翰将车猛地靠边停下,两人随着车的惯性都向前倾了一下,夏鸿的头差点撞到车玻璃上,她惊魂未定地刚重新坐稳椅子,吴思翰已经伸过手来,替她把安全带给解开。
  “你,你要干嘛?”夏鸿问着吴思翰,声音里带着颤抖,她看着吴思翰铁青的面色,心里又响起了警报声。她转过身,想自己下车,但吴思翰比她的速度快,她刚跨下车门,他已经走到她这边的车门,然后将她堵在车门框里。
  “我们谈谈!”吴思翰已经没有耐性了,他居高临下望着夏鸿:“你告诉我,你到底爱的是哪个男人?”
  “我谁都不爱!”夏鸿瞪着吴思翰,“这样总行了吧?你赶快送我回去,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说着她推开他,便要坐回座位里去。但吴思翰拉住她,想将她从车里拉出来。
  夏鸿拼命踢着吴思翰,阻止他拉她出车门,两人在车门处互相僵持,夏鸿的气力没有吴思翰的力气大,便被他拉出车门,紧抱在了怀中。
  “你放开我!”夏鸿捶打着吴思翰,终于哭泣出声,“你为什么总要缠着我,我不爱你,不爱你,你听到了吗?!”
  “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吴思翰捏住夏鸿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他:“夏鸿,你记住了,我会让你爱上我,然后永远在我身边!”
  “我才不会爱上你!”夏鸿呜咽道,“不会,永不!”
  吴思翰的眼冷冷地密封起来看着夏鸿,夏鸿虽然爱哭,但她的性子却倔强异常,第一次,一向无所无能,坚而不摧的吴思翰感觉到了挫败的滋味。
  他抱紧了她,在她耳边低喃着说:“夏鸿,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吴思翰的话犹如魔咒一般,带给夏鸿极度的惊惧感,她摇着头,说:“不,我不要爱你……不……”
  话还没说完,吴思翰便重重堵上了她的嘴,开始用力迅猛地吻她。
  久违的噩梦重新上演,夏鸿的眼泪流的好急,吴思翰将她压在车门上,狂野地吮吸着他所熟悉并渴望的红唇。细雨冷风中,夏鸿感觉到了吴思翰高大的身体与她一样,都在微微地颤抖,她无助地靠在车门上,一晚上得惊惶、害怕、疲倦与饥渴,让她终于整个人都崩溃了,“吴思翰,你放了我吧,放过我……”她呜咽着说,身子渐渐软了下去,“求你放过我,吴思翰,求你了——”
  夏鸿顺着吴思翰的身体慢慢滑坐在地上,她低着头抽泣着说:“不要,请不要这样对我……我好怕你……求你了……”她呜呜地痛哭出声。
  吴思翰看着夏鸿哭泣时露出的柔弱脖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闷与难受。他凝视着这个死也不要爱他的女人半响,久久没有言语。
  车子重新上了路,到了夏鸿所在的小区,还没有等车停稳,夏鸿就跳下车,一路小跑着进了自己住的楼,连一句话都不想和吴思翰说,更没有回头看他。
  吴思翰凝视着夏鸿跑远的身影,忍不住提起拳头重重地砸了方向盘一拳,方向盘上的喇叭在深夜里发出了“叭”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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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爱的迷迭香(1)
  夏鸿觉得这个实习生涯有些长了,她巴不得很快就能获得一份良好的实习鉴定,好让她快点毕业。可是这实习的日子却需要熬着,前途茫茫,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east园林公司待上多久。这种悲观茫然的情绪感染了杨如艺,杨如艺最近也有些没精打采的。
  “你干嘛总是心不在焉的?”夏鸿问杨如艺。
  “春天到了,没地儿发情去,所以就发痴了呗——”杨如艺耸耸肩膀,玩世不恭地说道。
  “那你呢?”杨如艺问道。
  夏鸿有些烦闷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其实一切都挺好的,但她就是不快乐。
  夏鸿和杨如艺约好下班在花卉市场闲逛,顺便买点便宜的花带回去装点房间。夏鸿看中了一种叫迷迭香的花,这种迷迭香散发出迷人芳香的气息,用来当新娘捧花很适合。不过现在买捧花好像早了点,所以夏鸿只是看看,并不买。
  杨如艺倒是买了一大束,只因为卖花的人说迷迭香代表着友谊与爱情。“友谊我有了,嗯嗯,就期待这花能带给我桃花运吧,”杨如艺作花痴状将脸埋进迷迭香里,狠狠吸了一把。
  回到家后,杨如艺一改吝啬的本性,分了一半花给夏鸿,说是有福同享。迷迭香c在花瓶里,屋子里都是香气,但夏鸿心里却好像堵着什么,沉甸甸的。有关结婚的事情,都让她心情烦躁。
  那天晚上对魏申濹爽约,魏申濹也并没有怪罪她,他在她家里等了一个晚上,不过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并没有对她的晚归露出什么不快来。
  尤其是知道夏鸿是帮了同事,美国作风的魏申濹耸耸肩膀,说:“可以理解。”夏鸿觉得魏申濹的动作都传染给了杨如艺,她现在也喜欢耸肩晃脑的,和魏申濹如出一辙。
  为了弥补,夏鸿也另选黄道吉日随着魏申濹回了他家见过他父母,正如魏申濹所如期预料到的那样,魏申濹的父母对乖巧淑女的夏鸿很满意,希望能早点看到他们结婚。魏申濹是个孝顺的孩子,已经和父母开始着手筹备和夏鸿的婚礼,还自作主张买了一只亮闪闪的钻戒给夏鸿带上,让夏鸿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大成人,结果全身上下就已经贴满已婚妇女的标签。
  “已婚妇女好啊,生活稳定又有钱”,杨如艺对夏鸿的好运羡慕不已,总是拿了夏鸿手上的钻戒戴在自己的手上,说:“谁送我呀?我也想结婚——”夏鸿笑笑,不可置否。魏申濹催促她赶紧带他回家见她父母,或者让夏鸿的父母到本城来商量婚事,但夏鸿总是说还是等她毕业典礼的那天再让父母来,省得到时候再跑一趟。
  而且她坚持让魏申濹等到她参加完大学毕业典礼之后再结婚,即使看出了魏申濹有些不高兴,夏鸿也不让步,这是她的底线。
  按部就班,这种稳定与幸运都是让人羡慕不已的,但是夏鸿却总开心不起来,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这种抑郁的心情也带到了她的工作上。她现在每天上班的时间大部分是对着吴思翰的。吴红请了产假,她那摊的工作点名要夏鸿暂时接替,夏鸿只好暂时代替吴红担任吴思翰的助理工作。
  那晚和吴思翰彻底摊牌之后,夏鸿得到了她原先想要的宁静。吴思翰再也没有s扰过她,她和他的关系重新恢复到了最初,他是她的上司,她是他的属下,一清二楚,毫不混淆。
  作为总监代助理的她,开始替他安排每天的工作日程,自然也免不了替他安排或者推脱一些靓女们的邀约。
  夏鸿发现,吴思翰的身边确实有很多美女对他表示青睐,吴思翰优雅慵懒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像潜伏在丛林里的猎豹一样,充满了神秘感,很多女人对此趋之若鹜。有时候夏鸿邪恶地想,若是吴思翰去当午夜牛郎,一定是头号红牌,当然也只限于心底里想想。
  现在,夏鸿也渐渐学会了面无表情、不露声色地在公司里和公司外待人接物,夏鸿想,也许这标识着她真的迈上了成熟的阶梯。这是好事,向现实低头永远是明智之举,但她心里总有着烦躁与无可奈何。
  丁玺的一个电话却打破了所有的迷钝与平静。
  已经半夜了,夏鸿一个骨碌从床上坐起,“师兄?你找我?什么,你说伯父伯母来这里了?好,好的,我明天一定去!”放下电话,死气沉沉的夏鸿又活起来了,好像这么久的抑郁都是为了等待这个电话来驱散的。
  大半夜她开始捣腾衣橱,杨如艺打着呵欠过来,说:“你吃错药啦?半夜吵得人睡不着。”
  夏鸿兴奋地说:“丁玺师兄明天约我出去,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他的父母来这里看他,想让我也过去。哎,如艺,你说,我穿这套衣服怎么样?”
  杨如艺瞥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夏鸿,给地泼冷水:“听老衲一句话,夏鸿同志,你和他都是有家室的人,悠着点哈,不要心潮澎湃,忘乎所以。”
  夏鸿对着穿衣镜里照了照自己,半晌才说:“不是都还没定下来吗?不能盖棺定论。”
  “闹半天,你对魏申濹心存二心,对吧?”杨如艺问着夏鸿,夏鸿沉默了一下,说:“只是去看看师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只是看看?”杨如艺盯着夏鸿问。
  “不然还能怎样?”夏鸿把手上的衣服叠好,放在床头,然后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是啊,不然还能怎样?”心里一股钝钝的痛突然涌上心头,她眨眨眼,不想让自己羞恼而窘迫的样子给杨如艺看见。
  杨如艺摇摇头,问夏鸿:“你什么时候去见丁玺?”
  “明天下午。”夏鸿说。
  “什么时候回来?”杨如艺迟疑了一下,又问道。
  “估计要晚上了吧,我想请师兄和他的父母吃饭。”夏鸿想了想回答道。
  “哦,对了,明天你不是还要上班吗?”杨如艺突然想到了,便提醒夏鸿。
  “我明天请假,”夏鸿回答得很干脆,“我必须请假!”
  第二天上午,夏鸿准备拿出上刀山下火海的决心去找吴思翰请假,准备吴思翰要是不让她请假她就豁出去了,哪怕不在公司实习了也要请假。谁知道吴思翰听地结结巴巴说完下午要请假的理由后,他头也不抬地就说:“可以。”
  夏鸿准备好的一肚子措辞竟然毫无用武之地,她愣怔了一下,这才说了声谢谢。
  “没事的话,你先出去吧。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谢谢。”吴思翰抬起头对夏鸿说道,他神色如常,但礼貌中却带着一种距离感,口气完全是上司对下属的腔调。
  此刻的吴思翰,又回到了夏鸿初认识的那样,精明能干强势,还带着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犀利与世故。
  夏鸿“嗯”了一声就退出了吴思翰的房间,顺手把门给他关上了。走出门来,却觉得有些难堪与失落。夏鸿真难以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你有病啊夏鸿,她暗自骂着自己,站在28楼走廊的窗户前,望着楼底下犹如蚂蚁的行人和车辆,又转头看看营销部里的满室精英人才,夏鸿觉得此刻的自己,也像一只蚂蚁一样,渺小得几乎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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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爱的迷迭香(2)
  夏鸿以为丁玺要约她在学校见面,谁知道丁玺就在她家附近的一个公园里。他的身后也没有他的父母,见到夏鸿问起,他才笑笑说:“他们上午就已经回去了。”
  “怎么不多留两天呢?”夏鸿是真心希望两位老人能留下来,她还想请他们吃顿饭顺道带着他们走走,她见过丁玺的父母,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老人。
  “他们说多留一天就多一天开销,”丁玺说着,把一个包裹递给夏鸿,“这是他们给你的。”
  “是什么?”夏鸿接过包裹问道。她的脸微微有些兴奋的红,上次丁玺唱歌给她带来的甜蜜与震颤的感觉还存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有些不敢看丁玺的脸。
  “你以前去过我家,不是很爱吃我家后山的那种大枣吗?这次我妈来特意说要给你的,”丁玺微微笑道,“挺甜的……”
  “谢谢你师兄,”夏鸿将包装简陋的包裹搂在怀里,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丁玺看了看夏鸿,小心翼翼地问:“对了,小夏,你——还怪倩倩吗?上次真的对不起,我没顾上你,让你——”
  夏鸿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她低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丁玺找着合适的话语,不知道该怎么说。夏鸿却抬起头来,说:“师兄,你别放在心上,没事儿的——师姐可能,可能也是急躁了点——”
  “是,她的脾气比较急躁了点,”丁玺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别放在心上啊——”
  “嗯,”夏鸿点点头,抬起眼来对丁玺说:“师兄,我请你吃饭去吧?说好我找到实习单位就请你吃饭的。”
  “你现在实习的情况怎么样?”丁玺问夏鸿。
  “挺好的,”夏鸿说着,“总之一切都挺顺利的。”
  “呃——我听,听人说——你现在交了一个男朋友,是真的吗?”丁玺迟疑了半天,才把话问出口。
  “啊,”夏鸿涨红了脸,半天才点点头,说:“是。”
  “人不错吧?”丁玺又问,嗓音有些沙哑。
  “是。”夏鸿回答着丁玺,鼻子开始发酸起来。
  “哦,那就好,那就好,”丁玺的手c在裤子里,垂着头,下意识地应着声。他的脚下有颗石子,他用鞋子轻轻地踢动着。
  “我请你吃饭去吧,师兄?”夏鸿再次邀请丁玺,她晃晃头,将喉咙里的一声哽咽压下去,装出没心没肺的模样,抬头看着丁玺。
  丁玺苦笑了一下,停住了踢石子,他摇摇头说:“不了,倩倩晚上还要带我上她家去。对了,小夏,告诉你一件事,我可能以后会去美国进修,学校里准备给我这个名额——”
  “你也要出国吗?”夏鸿问着丁玺。
  “是,有可能和请倩一起走,”丁玺看着夏鸿,低低说道。
  “哦?是吗?去美国啊,那是件好事——”夏鸿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在丁玺面前哭鼻子,不要!她睁大开始有些水光的眼睛,笑呵呵地说:“恭喜你了师兄,还有师姐——”
  “谢谢。所以等我们以后要去美国的时候,你再替我饯行吧——”丁玺看了看夏鸿,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拍拍夏鸿的肩头,说:“我先走了,小夏!”他的笑容有些勉强,但还是在坚持。
  夏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没有挽留住丁玺,她只是点点头,点得还不敢太用力,唯恐把眼眶里不舍的泪水给抖掉了出来。
  丁玺转过身去,慢慢地在夏鸿模糊的视线里越走越远。夏鸿怔怔地站在公园里,腋下还抱着一包大枣,公园里的午后没有什么人,很空旷。夏鸿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丁玺要出国的事情给掏空了,空得让她想嚎啕大哭一场。
  虽然她早就知道丁玺要出国,但必须由他亲自证实了,她才肯相信原来自己即将要失去这个人。“她将见不到他了,他终将要消失了。”夏鸿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沿着和丁玺相反方向缓缓地走着,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任凭春风吹乱了头发,夏鸿自顾自地在午后的小路上走着,茫茫然毫无头绪。
  丁玺要带着郑倩倩出国去,那么她也将要和魏申濹结婚。其实,丁玺早就和她已经背对背各自走得越来越远了。
  她也问过自己,为什么那么快就答应魏申濹的求婚,甚至还默认了与吴思翰之间的暧昧游戏。在这一刻,所有的问题都找到了答案:没有了丁玺,她就是这样自暴自弃着的。
  既然得不到最爱的人,那么和谁都是一样的。
  她麻木地生活着,不负责任地随意留情,却都是为了报复自己,报复所爱的人,因为丁玺不爱地,他不在意她!
  夏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拼命将眼睛往上看,她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但是从心底里发出的一声呜咽却无法止住,她在一棵柳树下停住,面对着柳树的技干,搂紧了怀中的大枣,肩头颤抖着,发出了像是疼痛的抽泣声。
  春日午后的阳光是如此明媚,光线刺得夏鸿流过泪的眼睛有些生疼。
  哭过也发泄过的她从公园慢慢走回家去,反正下午不上班了,离得也近。虽然丁玺要出国的消息给了满心欢喜的她一个沉重的打击,但不管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吧。
  他有他的生活,而她也必须活着。
  她徐徐地在街上行走,穿着毛衣外套一袭长裙的她看起来纤细可人,外表清丽的她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只是个空壳。
  到家门口的时候,夏鸿有迟疑了一下,因为她听见屋子里好像有男人和女人的声音。如艺有客人吗?她今天不上班么?夏鸿犹豫着,还是拿出钥匙轻轻开了门。
  夏鸿天性就比较内向,今天的她更不想见陌生人。她想开锁进门后直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这样就不会打扰到杨如艺的客人。
  夏鸿动作很轻,由于今天她穿的软底平跟鞋,所以走起路来没什么声音。她进了门,在玄关处正想换拖鞋,却赫然看到客厅里散落着满地的衣服:有男人的外套,裤子,女人性感的睡衣,甚至还有胸罩与丁字内k……
  杨如艺的卧室里还传出了呻吟与喘息声,以及沉闷的撞击声。
  夏鸿怔怔地站在客厅里,听了半天杨如艺卧室里的声音,她的心砰砰乱跳,那张清秀的脸渐渐红了起来。虽然未经人事,但她还是大概知道了卧室里正在进行着什么样的事情。
  她的视线落在地上那男人的外套上定定看了半天,终于还是走到了杨如艺的卧室门前。
  也许是因为不担心有人回来,所以杨如艺的卧室门并没有关严。越来越高亢的女人呻吟与男人的喘息声不断地从门里传出。
  夏鸿走到门边,用颤抖的手轻轻地推了一下,半掩着的门便缓缓地开了。
  在杨如艺狭小的床上,正纠缠着两具赤l的胴体,四肢交缠,满身是汗,在不停地蠕动起伏,互相迎合互相叠加,有些陈旧的床随着他们的动作与节奏在不堪重负地晃动着,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就要被床上人的激烈动作给摇塌。
  夏鸿看见这两个激情男女的时候,床上的撞击运动已经快到高c,男人加快了节奏,女人则闭着眼睛不住娇吟,r体撞击声夹杂着清脆响亮的拍打和高低起伏的呻吟与尖叫声响彻着整间卧室……
  夏鸿的手一松,怀中一路紧抱的包裹掉落在了地上,本来就有些散的包裹砸落在地上后,顿时四散开来,里面小小圆圆的红枣滚落了一地,有几颗还滚到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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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爱的迷迭香(3)
  床上的男人长吼一声酣畅淋漓地发泄过后,大汗淋漓地趴在充满媚态的女体上不住喘息,有点近视的眼睛这才注意到床下骤然出现的红枣,他盯着枣看了一会儿,摸索到床边的眼镜戴上再看清楚,心里一惊,猛地抬起头,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夏鸿!
  男人惊愕当场,随之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想从身下的女人身上翻滚下来,但那女人却撒娇地搂抱住他的脖子,意犹未尽地说:“申濹,不要走嘛——”
  魏申濹狼狈不堪地拉开杨如艺的手,手忙脚乱地在床的旁边寻找着能够遮蔽着自己的床单或者衣服,但他的衣服几乎都扔在客厅里,刚才和杨如艺混战的时候迫不及待地都脱了,现在手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可遮挡的东西。
  无法遮羞的魏申濹跪在床上,用手挡住自己的关键部位,求饶地看着夏鸿,蠕动了半天的嘴唇,才抖出两个字来:“夏鸿……”
  也不知道夏鸿究竟在门口看了多久自己和杨如艺的丑态,魏申濹知道自己今日再也无法心存侥幸,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杨如艺本来还陶醉地用手抚摸着魏申濹的胸膛和脖子,突然听到夏鸿的名字,她连忙转过头来,这才看到门边面色煞白,犹如游魂的夏鸿,她“啊”地一声发出了尖叫声,也连忙想用什么东西遮住自己赤l的身体。
  因为慌乱,临时找不到遮蔽物,她躲在魏申濹赤l的身后,不敢出一声。
  “夏鸿,你听我解释——”魏申濹慌乱中便想下床求得夏鸿的谅解,但面无血色的夏鸿却慢慢地向后退去。
  “别走,夏鸿,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是一时寂寞,而且你知道男人容易冲动,所以,所以——”魏申濹下了床,拽住床上原先铺垫着的床单,差点连同把在床上的杨如艺给一起扯下来,他什么也顾不得,一把抽了床单围在自己的腰间,然后便想追上夏鸿。
  夏鸿侧退着到了客厅,见魏申濹围着床单还想从房间追出来,她用手捂住嘴,掉头转身拼命地跑了出去!
  魏申濹的声音在夏鸿的家门口渐渐小了下去,也许赤身l体的他知道了羞耻,不敢围着床单追出门。夏鸿不顾一切地飞奔出这幢筒子旧楼,她跑得那么快,好像做错亏心事的人是她自己一样,一直跑出了很远才慢慢停了下来。
  街上的人很多,街景繁华,但是夏鸿眼里什么都看不见了;喧嚣嘈杂的声音她也听不到了,整个世界是在她看来是静止而沉默着的。
  她在无声的世界里茫然地登上了随便的一辆公交车,然后下车,再找到一辆公车,再上,再下,也许是她的面色太过煞白,神智太过恍惚,竟然没有人向她要票。车上的司机和行人都对她侧目,但她恍然未觉,怔怔地只是茫然地上车又下车。
  等她稍稍回过神智来,她已经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距离那个家已经很远了。匆忙中跑出来,她什么也没有带,她的红枣,她的挎包,她的手机和钱包,她的所有一切,都被她统统扔在了那幢充满肮脏与龌龊的屋子里。
  无声世界这时才出现了声音与图像,她站在僻静的路边,开始哭泣起来,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眼泪在脸上疯狂地奔流,心里头好像破了一个大d,无尽的失望与伤感从内心里涌出来,全集中在她的喉头,让她全身都在打哆嗦。
  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她的喉咙,她连忙蹲在路边的垃圾桶旁边想吐,但是和刚才她在家里的感觉一样,只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她压下心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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