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奶为动词用,这个字又不局限在掏出茹房哺r,延伸有照料、呵护的意义在,好歹我也照料过她,举凡侯家大小,谁都可以这么说。”别恩渲故作从容,总之她说的都有理。
闻言,别君棠一掌打在自己的前额上。她这妈真是够了,说谎不打草稿,要是让她发现她就在这里,她回去一定好看的。
“是喔,那孩子还在台湾吗?我去接她过来玩玩,可以吧!我好想看看那个可爱的孩子,她狠心的母亲当初怎么会把她扔下跟男人跑了,如果是我,疼她都来不及,女人的心真狠。”他不胜欷吁。
“瞎说,她妈我可是宇宙无敌的好妈妈,谁敢说我做得不好。”别恩渲想也不想的就反驳。
“嗯?你不是说她母亲跟人跑了,所以你表哥才拜托你帮忙照顾?”
当下,别恩渲的脸上布满尴尬的黑线,敷衍的笑,”呵呵,是啊,我只是一时冲动说错了,女人都有潜藏的母性嘛,呵呵,瞧我这记性。”
“恩渲,如果我们也有自己的孩子多好!”
“呵呵,你别疯了,怎么可能嘛!”别恩渲背后冷汗直冒。刚刚几次都差点说漏嘴了,真是糟糕!“如果有孩子我会放过你吗?光是保母费就会狠狠敲你一顿。”
“最好是,如果你敢私藏我的小孩,一定会有你好受的。”他意有所指的说。
她勉强装出笑脸,掩饰自己的心虚。他该不会是想把她捏死吧?
一时两人各怀鬼眙,车内陷入一片寂静。躲在后座的别君棠的鼻子突然奇痒无比,一时忍不住,超大的喷嚏就这样出现了,很惨的感觉。
“后面什么声音?”别恩渲侧过身往后面探看,一看到是别君棠,心当场凉了半截。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急问。
“妈……”
眼角瞥见范景棠的目光,别恩渲连忙打哈哈,“傻孩子,我是姑姑,你怎么老爱叫我妈,呵呵,这孩子。”她摇摇头,晃了晃手指。
“妈,别再说了,爸爸早就知道了。”别君棠一脸悲楚。
“啥?你说啥?你叫谁爸呢?”别恩渲急得想塞住女儿的嘴巴,好阻止她抖出更多消息。
“他就是爸爸,他说的,而且你跟小舅也说过。”别君棠汕讪的说
“你这笨蛋,他说的你就信啊!”别恩渲差点没厥过去,亏她刚刚还东扯西扯的瞎说一通。
“还有大舅也这样说,他说今晚让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聚一聚,明天正好周休,你们会带我出去玩。”她把先前侯竞琰告诉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几乎要崩溃的别恩渲。
正好红灯,范景棠转头,笑容可掬的看着这对互相推托的母女,“恩渲,我想关于这件事,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的谈一谈?”
“呵呵,一切都是误会。”她真想跳车。
“君棠,待会儿我跟妈妈有话要说,咱们今天晚餐就买披萨到爸爸家吃好不好?”他依旧笑问。
“好啊,还要肯德基的全家餐,加一百元有蛋塔喔!”
“好,就这样决定了。”唾手可得的胜利,让范景棠心情特好。
客厅里,气氛诡谲,别君棠安静抱着炸j猛啃。此时不啃更待何时?待会儿战火一起,想啃都没得啃。
一对男女坐在客厅沙发上僵持着,谁都忍着不先开口,想要抢得武侠片中的传统胜利——后出招者必胜!
四目交会不下数百次,直到别君棠把蛋塔喳光了,她沉不住气的老妈终于发威,决定非以气势上赢得第一回合不可。
“你看什么看?没看过啊!”别恩渲只要一火,就会这样耍太妹。
“是你有错在先,我在等你的道歉。”范景棠慢条斯理的说。
“我哪里有错,为什么要我道歉?”这辈子只有人向她道歉,哪有她向人低头的道理。
“为什么要骗我?十年前你怀了孩子,为什么还要走?明明君棠就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你还编了那么多的谎言来蒙骗我?”
“与其要面对一个凶狠的婆婆,我干么跟一千万过意不去,况且十年前的你连保我都不能!”
原来他母亲给她一千万要她离开。“好,那十年后呢?君棠已经十年没有爸爸了,我们父女分开这么多年,为什么好不容易相见,你却不告诉我,君棠是我的孩子?”
“十年前都没说了,为什么十年后要说?”
“你这是什么论调!”这女人就有把人疯的天分。
“本来就是,况且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君棠就是你的女儿?难保她不会是我下个男人的孩子。”她扯下那副伪装用的厚重眼镜,挑衅的问。
“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君棠是我的女儿。”他揪住她的手说。
“说啥p话!”
“不要在孩子面前口没遮拦的,一点母亲的样子也没有。”他指责她。
真不敢想像她若是成天连番脏话,以后君棠是不是也三句不脱个p字!
“不想我口出秽言,那你就住口。”她堵他一句,“本小姐只要一看到你就想骂脏话!”
范景棠转身面对别君棠,“君棠,你在这里吃晚餐,这是爸爸的家,也是你的家,桌上有电视机还有音响的遥控器,想要什么自己用,爸爸跟妈妈到房里说话。”
“喔……”不会是要开打吧?两个人眼睛瞪得跟龙眼一样大。
范景棠拽起别恩渲的手,便往二楼去。
她一连踹了他几脚。“你要做什么?”
“让咱们像个成熟的大人,把话说清楚。”
砰——房门发出哀求的巨响。
“谁告诉你君棠这孩子的事?”她非要问清楚,如果是竞语那个大嘴巴,她一定用针把他的嘴巴缝起来不可。
“干么怕人知道。”
她尖声叫喊,“到底是谁说的?”
“是你让我起疑心的,又凑巧我表妹跟我妈提起了这件事。”
“你妈?”
“对。”
“所以你调查我们?调查君棠念哪所学校?”
“没错,因为你太不诚实了,即使在山上,在我们那样要好之下,我感叹我们若有个孩子都十岁了,你都没说出实话。”
她娇笑耍赖,“调查也会有错,不能凭着你的怀疑就说君棠是你的女儿。”她想离开他的房间,站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样都觉得自己是弱势,矮了他一截。
“dna比对总不会错吧?”
她的手还未碰触到门把,他的话就让她愣愣的回过头,“你带君棠去作过dna比对?你凭什么?”她真的火了。
“不是怀疑,而是怕你矢口否认,所以意外捡到君棠的头发,我立刻请人帮我作了比对鉴定。”
“意外捡到?见鬼了,我成天走在路上怎么不会意外捡到金币、钻石,偏偏你就可以捡到君棠的头发?”她上前问。
“上个礼拜送你手机的那天,我去学校看过她。”
“范景棠,你为什么要请人调查我的女儿?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去见她?你凭什么?”她扯着他的衣袖,有一股想打人的冲动。
“因为我想要找回我的孩子。”
啪——
别恩渲打了他一巴掌,“你没有资格!”
“别恩渲,我警告你,你不要太任性。”范景棠脸色一凛,皱着眉,伸出双手扣住她的上臂。
“呵,我有什么好任性的?范景棠,不要忘了你已经有了未婚妻,随时都要组新家庭的人,凭什么来招惹以前的女人,争夺以前荒唐生下的女儿?要孩子,你的未婚妻会帮你生,请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毫不畏惧的回视他,“还是你只是想要来一段婚前的放纵?如果是,你大可以找别人配合,不要再来s扰我可以吗?”
她知道他有未婚妻?毫不犹豫的他问:“我母亲找过你对不对?”
“是又怎样,她真是快人快语,愿意把真相告诉我,我很感激她,一如十年前她给我支票那样的让我感激。”她甩开他。
“恩渲,”他拉住她,“听我说,不会有未婚妻这玩意儿的存在,我已经让我的妻女在外头流浪了十年,我的家庭早就存在,我不需要大费周章另外组个新的,关于婚约,我已经提出解除的要求了。”
“解不解除是你的事,少甜言蜜语了,范景棠,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比十年前聪明、j诈多了,但是我不想跟你鬼扯什么,去你的未婚妻,我祝福你!”别恩渲愤怒的再补上一脚,便要离开。
“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他粗暴的将她往回拖,扔到床沿,倏地一古脑儿在她面前跪下,“坐好!”吓叱她一声,随即从口袋掏出锦盒。
他取出锦盒里的对戒,将一枚强迫性的套入她的手指,另一枚则落入他的手指。
“原本会是一个温馨的婚礼,但是你这女人实在野蛮、任性得叫人气愤。”他的双眼第一次露出狂肆的光芒。
发完狠,他紧接着抓起话筒拨号,“喂,侯律师,我要办结婚手续,马上到我这儿来,证人记得一并找来。”挂上电话,他喘气着。
“你竟然打电话给竞琰哥?”
“当然,他是我的律师,也是女方代表,找他最适合。”
“不行,你不能这样!”她第一个念头是阻止。
她不想嫁,一点都不想,她喜欢当未婚妈妈,胜过当个地位卑下的黄脸婆,她才不要成天面对看她不顺眼的婆婆。
两人休战还不到半小时,别君棠就来敲门了。
“妈,大舅来了,说要找爸爸。”神奇了,她才在好奇那媲美雷劈的争吵声怎么停歇了,下一秒大舅就来了,而且笑得好开心直说恭喜。
范景棠拉开门,“君棠,跟大舅说等一下,爸爸马上下去。”
别君棠下去了,范景棠转身催促别恩渲,“还不走?”
“要干糗事你自己去,不要拉我垫背,我不想跟你在那里人来疯。”藏在身后的双手拚命的想把戒指取下。
“不去也得去。”他力气就是赢她许多,轻轻松松的就把人拎下楼。
“范景棠,你放开我啦!”她拚命的挣扎。
“范总,终于决定啦?”侯竞琰笑说,不过眼睛却看着别恩渲。
看着沙发上那群助纣为虐的家伙,别恩渲宣示,“我不会签名的,你们休想我屈服。”
“不签名那就盖手印吧!”侯竞琰话一落,他身旁那些人非常有默契的,一个人扳她的手压上红色印泥,一个人把结婚证书凑过来,硬是她盖了手印,一旁的证人摇旗呐喊着。
“我要跟妈说,侯竞琰——”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大哥出卖。
“恩渲,不要固执。”侯竞琰笑容灿烂,拿出先前别恩渲委托他办理证件时留下的印章,顺顺利利的盖章,再拿起范景棠的章用力一盖,“今天是新婚之夜,君棠这孩子要我带走吗?”
“不用,记得星期一把完整手续办好。”
“是的,范总。”
事情办完,这一干助纣为虐的家伙就这样走了。
别恩渲简直不敢相信,她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卖了,惊讶让她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君棠,你乖乖自己在这看电视喔,如果累了就去睡,你的房间在三楼。”
“嗯。”
见呆傻的母亲被带上了二楼,别君棠心想,或许老爸想开始他们的新婚之夜了,刚刚大舅是这样说的。
范景棠套上长裤,转身看着那仍不愿移动的身驱,“还不起床?”展开的手掌在光l的背脊上抚摸,轻声问。
“不要。”她不想起床面对这个男人。
“还在闹脾气?”他探头在她颈窝轻轻一啃。
“放过我吧,别又来了。”她出言讨饶。
“呵呵,”他笑得意气风发,“不会让你一天都不了床的,今天带君棠出去玩玩。”
“不行,我还想睡。”其实她是想躲,谁都不想见。
“恩渲……”他蓄意将身体的重量移往她的背上,“你不起床,这样我也不想起床。”
“范景棠,我求你别再来了。”埋在棉被的里发出哀求。
手上的戒指还卡着难受呢,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婚姻大事会是这么给处理的!
那她该怎么跟君棠说现在的情形?
虽然她很聪明,但是总觉得要跟她谈一谈,好了解孩子是怎么想的。
“明天回去侯家好不好?”
“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她以为他在赶她,所以生气的睨了他一眼。
“我是说我们全家人一起回去,也许侯律师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大家了,所以,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因为以后你跟君棠可是要住在这儿的,不能还赖在侯家。”
没吭声,因为她还在闹脾气,两只手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婚礼对每个女人是梦幻的事情,可是她的婚礼是这样……
而且她不想嫁人,不想委曲求全的去伺候公婆,当个以夫为天的黄脸婆,没有人喜欢成天在柴米油盐里打滚,至少她就不喜欢。
见她不为所动,范景棠开始使坏,压住她,探手在她身上瞎摸一通,突然一双灵巧的大眼睛从门缝中透了光芒,让他停下动作。
“君棠,是你吗?”他转过身看着一脸无辜的女儿。
至于那羞愧的别恩渲则拉起棉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我只是想问,早餐吃粥好不好?因为婆说早餐吃粥比较清淡。”她高兴的笑问。
其实她的重点是希望眼前这对夫妻不要火气那么大,因为对年少的她而言,拥有宁静的假日比较适合。
“好,你等等,爸开车出去买。”现在煮可能也来不及了,他不希望他的宝贝女儿饿到肚子。
“我自己会煮。”这天才老爸不会是想出去买吧?
龟毛成性的她比较喜欢吃自己煮的,而且老妈嘴刁,外面买的会被念,基于宁静的考量,她还是觉得自己煮比较好。
“你会自己煮?谁教你的?”这孩子才十岁唉!
“婆啊,婆煮东西的时候,我都会在一旁看,这样我也可以煮给妈妈吃。”这老爸太逊了!别君棠转身下楼往厨房去。
范景棠半信半疑,连忙起身套上衣服,接着下楼去。
看到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厨房里俐落的张罗煮食,这样的情景让范景棠内心莫名一阵感动。
“剩下的爸爸弄就好,去客厅看电视去。”
他接过菜刀,切着青菜,益发觉得这些年愧对她们母女,让一个十岁的孩子这样早熟。
一旁的别君棠错愕的看着他。老爸不会是感动的想哭吧?
千万不要,那会被老妈骂神经病,因为小舅就被骂过。老妈曾义正辞严的说,这是训练一个孩子成长最好的方法,而阻碍她计划的人都得死!
别君棠摇摇头,索性到客厅去做她的柔软c。正当她准备劈腿,别恩渲下楼了?“君棠,他人呢?”
“老爸在厨房煮粥。”
她把声音压得小小的,“你过来,妈有话跟你说。”
“喔。”她半信半疑的过去。
“君棠,你喜欢有爸爸吗?”一边说话,她还一边小心的偷看厨房。
“很好啊!妈,你不喜欢吗?”不会吧!
喜欢是一回事,真正在一起组成家庭是一回事,想到以后也许得面对范家贵妇她就头疼,毕竟女儿好当、媳妇难为啊!而且,她更担心突然冒出一个爸爸,君棠会适应吗?
还有,就是他越来越聪明了,现在的她根本不是这j商的对手,以后一定会吃亏,她还是怂恿女儿一起落跑吧!
“君棠,去叫你妈下来吃早餐。”范景棠在厨房喊。
“喔。”别君棠随口一应,眼睛仍怀疑的盯着母亲。
别恩渲来不及说出她的担心,范景棠已经出来了。
“过来吃啊,你们两个在干么?”
“没有。”别恩渲心虚一应。
如果让他知道她的念头,一定少不了一顿修理。
别君棠心里窃笑。老妈一定是担心老爸不像小舅那样好欺负,以后的生活一定很好玩,多出一个老爸,快乐的日子正要开始!
第9章
范景棠才踏进办公室,他的母亲大人已经在他的位子上稳坐不移。
“你去哪里?星期六、日都联络不到你,莲娜人在台湾,你就不能陪她出去逛逛玩玩吗?”范母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倾全力发功。
“干么要我陪她去玩,台湾她来了不下数百次了。”好歹她以前住过台湾,况且常常天南地北的跑,没那么娇弱到非要人陪不可。
“未婚妻来看你,怎么可以对她这样冷淡,如果让她爸爸知道,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她可是她父母亲的掌上明珠。”
笑话,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假日他当然要陪他的妻女,没事陪一个要解除婚约的女人做什么?
“妈,我知道莲娜一定跟你说过我要解除婚约,而且搞不好她的爸爸已准备好要来台湾兴师问罪,所以不管如何,她是不会放过我了。”范景棠直截了当的。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这次一回台湾就全不对劲,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她真怕他是煞到不好的东西。
“妈,以前是不想跟你争辩,可是,我还是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
之前以为他可以为了公司出卖自己,但是现在他不行,他有妻有女要照顾。
“你真的迷恋那个侯小姐到这种地步,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范母急得直想跳脚,那女人一定是对她的儿子下蛊,要不他怎么会这样?
范景棠翻阅桌上雷特助整理好的传真资料,其中一张是侯竞琰发的,结婚的事实已经成立。
“妈,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你这孩子在说什么?”范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
“我已经委请侯律师办好结婚手续了。”
“不行,我绝不答应!”梳整好的头发几乎要被怒气冲成爆炸头。
“手续已经办妥了,所以跟莲娜的婚约我爱莫能助。”
范母愀然变色,“这个侯律师到底安什么心?硬是把一个带着小孩的妹妹推给你,也不瞧瞧他妹妹长得那副尊容,能看吗?半夜都会被吓醒。”范母开始口不择言。
“妈,以前你总说她美得邪门,可是现在怎么老说她丑?”
“以前?我以前有看过那个丑丫头吗?”她又不是想伤眼睛。
“她是恩渲,你给过她一千万的,而她到现在都很感激你,当初竟会对她这么大方。”
“你说她是谁?”范母不敢置信。
“恩渲,别恩渲,十年前那个女孩。”
“少骗我,那丫头虽野蛮任性,至少那张脸还可以见人,侯家那个小姐简直是七月半负责出来吓人的,而且那丫头当初拿了我一千万,答应不跟你纠缠了,怎么可能是她?”怎么说她都不相信,那个小丫头会跟侯家有任何关系。
“不管你怎么怀疑,反正侯小姐就是她,也就是我现在的新婚妻子,而且还是我女儿的妈。”他按下闪烁的电话通话键——
“范总,莲娜小姐闯进去了。”
雷特助的声音才落,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撞开。
范母一改先前盛怒,转而陪笑脸。“呵呵,莲娜,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办公室,请问你是来洽公的?”范景棠冷冷的问。
“随便你怎么说,洽公也行,谈私也可。”
“但是两者都必须先由我的助理安排,而不是由你任意来去。”他板着脸。
“莲娜不一样嘛,对不对?”范母并不想惹毛这位富家千金。
范景棠按下内线通话键,“雷特助,董事长夫人要走了,让人备车。”
“我没要走的。”她可不想让儿子把事情搞砸。
“有,你刚刚说要去姑姑家的。”二话不说,他把爱发言的母亲带出办公室,交给雷特助。
他随手关上门,转头面对不速之客,“你有什么事?”
“我父亲已经在来台湾的路上。”
“很好。”
“你当真要跟我解除婚约?”
“莲娜,台湾的法律明文规定禁止重婚,而我这个已婚人士还是当个奉公守法的百姓适合些。”
人家说,娶妻忙碌一天,盖房子忙碌一年,娶细姨可是会忙碌一辈子的,他又不是有劳碌命,也不自虐,干么跟自己的人生过意不去。
“你说什么,你结婚了?!”又一个喜欢用高分贝恭贺他结婚的女人。
“是的,喜宴择日举行。”他坐回办公桌前。
“范景棠,你竟敢撇下我娶别的女人,我告诉你,这消息如果曝光,你等着看海棠股价狂跌,而我们的合作计划将会生变。”
“我知道。”也处之泰然。
如果消息见报,他才要感激她,省下他员工发新闻稿的时间跟金钱,小赚一笔!
见所有的威胁都对他无效,莲娜气得七窍生烟。等着看好了,女人的自尊有时是强过男人的。
砰一声,她甩门离去。
吵闹暂歇。
范景棠坐在位子上思索。当初他父亲太信任莲娜的父亲,而且为了表现合作诚意,公司股权有不少落在他们手上,其实这样长久下去,对海棠是个隐忧,如果能趁股价跌落时买回百分之二十,在海棠本身的护盘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另外合作计划,其实目前执行多由海棠主导,大多完成集资动作,莲娜的父亲没有出一分一毫的心力,却可以坐享其成,他是聪明人,不会放弃大笔钞票进口袋的机会。
“雷特助,帮我查一下,现在公司有多少资金可供挪用。”
他笑,因为他知道他会赢。
他明明有了老婆小孩,可是家里就是没人等他回家,害他三天两头的也往侯家跑,跟入赘没两样。
一进客厅,就瞧完别君棠在二楼栏杆上练下腰、抬腿,浑然不觉危险正包围她,跳下跳上的,比猴子还好动,看得范景棠几乎心脏衰竭。
“你来啦,吃饭没?”从厨房步出的侯母问。
“我吃饱了。”范景棠目不转睛的看着别君棠,生怕她会有个闪失。
“棠棠,爸爸来了。”
“晓得。”她起身应道,“爸,接住我。”一跃而下,她张开四肢笑得好不开心。
临危受命的范景棠怕失手的话女儿会摔成r饼,在一楼前进后退的挪移着。
一接住女儿,他连忙训叱,“以后不准你这样胡闹,太危险了。”
她倒咯咯笑得开怀,“爸,大舅跟小舅都习惯了。”
范景棠看向一旁的侯母,果然侯母一点也不诧异别君棠这把戏。
“总之不准,危险的游戏你少玩,你妈呢?”跟侯母打了招呼,他抱着女儿往二楼去。
“出去玩了。”
“去哪儿玩?”
“可能跟小舅去跳舞吧!”
“跳舞?”这女人已经结婚了耶,竟然三天两头去跳舞,把女儿一个人扔在家里?
“对了,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喔。”跳舞不稀奇,待会她要说的事情比较劲爆,保证老爸听了会吹胡子瞪眼睛。
呵呵,老妈也不能怪她阵前叛逃,实在是衡量局势之后,她觉得以后家里老爸才是正主,老妈只不过是爱叫嚷的花猫,没有多大效用,基于西瓜效应考量,她决定向正主输诚示好。
“什么秘密?”
“那天,老妈突然说寒假要带我去瑞士玩,也许一高兴,我们要住在瑞士,还不许你去。”
“去瑞士?”
“对,瑞士那边有个叔叔,我听小舅说他是做饭店生意的,很富有,一直在邀请老妈去玩,爸,瑞士冬天冷不冷?我不想去耶,那里的人过新年会给压岁钱吗?”小孩子一年就只能趁这时候诲赚一笔.少了这机会,她岂不亏大了!
去瑞士?又想抛下他了!这女人实在太为所欲为。
“棠棠,你放心,爸爸不会让你去的。我现在去接妈咪回家,你该睡觉喽!”
“老爸,一定要救我喔!”
“一定。”
安抚了女儿,范景棠从侯竞语口中间出别恩渲的下落,便驱车前去缉捕逃妻归案。
他冲进pub,轻而易举就在吧台前发现穿着惹火的别恩谊,身旁还有不少男人排队等着献殷勤。
范景棠伸出大掌,往她肩上搭去,“亲爱的。”
她微蹙眉,一旁排队的人更是将眉毛当毛巾拧在一块儿。
“唉,排队好不好?”
范景棠说:“我有特权的,不信你们问她。”
“你有什么特权?”她挑衅的反问。
“吻你的特权。”话落,他的吻也落下,充满挑逗意味。
见状,一旁的人都发出不平之鸣,真想把这后来的家伙抓起来痛扁。
“你……”这家伙故意的。
“跳不跳舞?”他问。
跳舞?之前的慢舞他是跳得还不赖,但是现在的音乐可是极度动感,手长脚长的他不会跳得像蜘蛛吧?
“确定?”别恩渲有点挑衅的睨了他一眼。
“当然。”范景棠迳自卷起衬衫的袖子,准备大展舞艺。
旁若无人,他引她走向舞池,只见他一扫平日沉稳形象,开始狂野热力。
舞曲的节奏极快,他卖力演出,跳得火辣动感。
他的眼神散发出诱人的光彩,别恩渲充分感受到他男性魅力的释放。
这男人……谁说女人善变,他才是个筒中高手,她简直是自叹弗如。
揽腰贴近彼此,他散乱的头发充满诱惑,她跟着他舞动,转呀转的,她旋出他的气息范围,但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忽地,伸长的手臂急速拉过她,双手转而扶住她腰侧,一把将她抱起身,别恩渲惊呼之余,双腿紧紧攀圈着他的腰,他却埋首在她的胸前,继续着那未竟的热舞。
舞曲暂歇,他放下她,揽她倚靠在他胸前,他豪迈的喘息透入她耳畔,是沉沦的招唤,让她脸上的红潮放肆而泛。
“瞧不出你这么会跳舞。”
“你喜欢吗?”他潇洒的问。
其实他心中直喊累,太久没这样狂放的跳舞了,以后只能为了蛊惑妻子偶尔来上一回,要不他真会死在舞池畔。
“喜欢。”
谁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她敢说整个pub内,没有一个女人不想扯下她,换自己上来。
“是吗?”他有种男人的骄傲。
“我发现你这么会跳舞,不去当舞男可惜了。”
闻言,他差点昏倒,这是什么赞美辞?
“走吧,要不我怕我控制不了。”范景棠低沉呢喃。
多好的一句说辞,既可以顺理成章的带她回家,又充分坦露她对他的吸引,女人还是要哄一下的。
“讨厌。”她可娇羞的呢!
任他一路将她拐回家,忘记自己今天连个帅哥都还没钓上呢! 踏进玄关,别恩渲一边脱下高跟鞋,一边问:“不是要回家?”她还以为是要回侯家去。
“这里才是家。”为了不让她长篇抒发一己之言,吻住她是最好的选择。
她有潜藏的大女人作风,但现在不是给她展现的时候,而是等到他说完他计谋中的悲惨处境之后,到时再任她发挥个淋漓尽致。
“你……”她喘息,“妈跟君棠都不知道我来这儿。”
“我说我会把你接走,而且今晚我只想跟你两个人,在这儿会适合些。”
“你这家伙。”随着娇叱落下的是一阵粉拳轻捶。
“不喜欢吗?”他问。
她说不出回答,只能任酡红的色泽放肆整脸。
将她到贴墙,一脸无措,他则邪恶的扮起撒旦,迫不及待让她迷醉无力,而他的计谋也就成功一半,看谁还能逃!
折剩大半夜,他躺在床上合目不语,而她张着眼直瞅着他,“书呆……”她想起多年前的称呼。
他睁开眼回看她,“恩渲?”
“嗯?”她好爱他,可是又想逃开他,这个男人变得让人极度喜欢,喜欢到不敢想像会失去他。
“我们带着君棠离开吧!”
“离开,为什么?”她不解。
想离开的人应该是她吧!怎么他也这么想,那他的工作怎么办?不相信他家的贵妇会放他甘休,身为长子怎么可能走就走!
“我不希望强留你在范家受委屈,既然如此,我选择带你跟君棠走,只要我们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那我就心满意足了。”他的下颚顶在她头上,全然的呵护着,“你愿意吗?”
“真的要为了我放弃一切?”竞琰哥曾说,这人可以为了公司疯狂工作不休息,难道他抛舍得掉他的心血,那里头还包括他父母的殷切期盼。
“是的,既然我妈不愿接受你,那我宁愿为你放弃一切。当我选择了你,就是准备放弃海棠之前积极推动的合作计划,我不能娶合作对象的女儿,因为我只爱你一人,既然如此,我离开海棠,算是给大家有个交代,后天的会议中,我父亲会从总公司过来,宣布取消我的职务。”
闻言,她反而犹豫,赢得他的心,让他成了背弃父母的人,这罪名能担吗?她可以这么自私吗?
“渲,离开海棠之后,我可能没法子让你们母女生活得很优渥,不过基本三餐饱足是没问题的。”他倒是坦然。
“是对方向你父母施压吧?因为不娶他的女儿,所以你离开海棠,以交换合作计的执行。”她为他的牺牲而愤慨。
他是她的书呆,谁要是让她的书呆受委屈,就是跟她别恩渲过意不去!
“是协议,既然我不能为公司带来更稳固的合作关系,退出也是应该的,虽然海棠是我们家的企业,但是众多员工蒂要稳固的工作环境,这是不能草率的。”
别恩渲紧拥他,“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既然对方以婚约、合作计划来你,我就偏要他们好看,大不了我带你去瑞士。”
“去瑞士?”
“嗯,在国外念书时认识一个瑞士朋友,他的梦想是回瑞士开一家饭店,我跟竞语觉得他是真的有心,所以个别出资帮忙他,这几年他经营得有声有色,一直打电话邀请我去看看我们投资的饭店,算来你也是投资者之一,因为那是你妈给的支票。”
“你真的想定居在瑞士?”
“就去看看嘛,过过当饭店大亨的瘾,看完了,就回台湾,我们找个好地方,教教书也不错,生活惬意就好,君棠那孩子更不用担心,她一出生侯妈就帮她成立了教育基金,我可还有余钱养你呢!”
“那我干脆在家当家庭煮夫等你回来好了。”
“好呀!那后天开会几点,我要亲自去接我的老公回家。”
“十点半开始,应该半个小时就可以走了吧,中午正好接君棠去吃午餐。”
“嗯。”别恩渲口中应着,但是心里在盘算另一件事……
她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一定是在想馊主意。范景棠闷笑,女人你想跑,门都没有!
偌大的会议室,范家成员四人,还有莲娜与其父亲,除了范景棠外,大家的脸上都有着严肃与慎重。
“范董,你这样子叫我怎么相信你们的话?当初把莲娜许配给你的儿子,结果他一个变心就娶了别人,叫我们莲娜要怎么办?”
一旁的莲娜眼泪啪答啪答的落个没完。
“教子无方,这是我失职。”范父怎么也没想到这固执的儿子宁可放弃诲棠总经理的职务.就为了跟那个女孩在一起。
“这样我们的合作计划还要继续下去吗?”
“当然。”范母赶紧,“当然要继续下去。”
“不要,干么还跟他们合作?为什么要让他们来看我笑话!”莲娜痛哭。
“莲娜……”范母脸上有着尴尬。
范景棠站起身,沉稳的向莲娜父女鞠躬致意,“很抱歉,婚约的事让你们受委屈了,但是我真的无法娶莲娜为妻,这点请多包涵。”
“包涵?我们要怎么包涵?你一声不响的跟别的女人结婚,完全不考虑莲娜的感受,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底。”莲娜的父亲怨声叱责。
是不是真为女儿抱不平,那可未必,但是眼看一个良好的合作关系就要被破坏,对于他往后的事业,是一大伤害。
他现在是可以摆高姿态,因为根据可靠消息透露,海棠企业为了合作计划案投入不少资金,如果现在他在外头兜售海棠的股票,造成股价崩盘,没有多余资金周转护盘的海棠就会死得很难看。
“你别生气,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相对的,范母姿态摆得很低。
“要商量就来商量,你让莲娜受的羞辱即使是你用你总经理的职务来换,都还不起,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赔偿莲娜。”
自始至终保持静默的范景涓,脸上总是挂着一抹讥讽的微笑,叫人猜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爸,我不管,我绝对不接受退婚!”莲娜认定范景棠的结婚消息是假的,是为了她退婚的伎俩,所以她怎么都不答应解除婚约。
“莲娜,别哭,你再这样哭下去,爸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父女俩就在会议室中,旁若无人的演起温馨亲情大剧。
范景涓仍只是一迳的冷笑。
“范董,我觉得你们范家根本就没有诚意,我就莲娜这个女儿,原以为交给你们范家,你们会好好疼惜她,谁知道你们竟然是这样对待她!这真是叫人万分痛心。”
范景涓笑得更冷了,心想,范家又不是没有女儿,干么没事帮人养女儿,而且还是个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吃饱撑着啊。
范景棠用眼神示意妹妹收敛她的不屑表情。
“如果今天我兜售诲棠的股票,那你们可以想见这下场会如何,不仅海棠企业股价下跌,合作计划的执行也会受到牵连。”莲娜的父亲语带威胁。
莲娜眼看范景棠仍是安静的一句不吭,分明不把她的眼泪当一回事,这叫她面子往哪摆?
“爸,我不管,是他们先对不起我,这一次就算是退出合作,我也要在股市大量兜售他们的股票,造成海棠股价震荡,甚至是大崩盘……”
“乖,莲娜,别哭啦!”
忽地,莲娜抢过父亲的手机,“邢秘书,马上进场抛售海棠股票,全数卖出。”然后她对着范景棠怒喊,“我就等着看你的下场,看看没有面包的爱情能不能继续。我说过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你不尊重我,就别怪我心狠,翻脸不认人。”
“莲娜,婶婶真的很疼你,你何必……”
范家兄妹一样不为所动的静坐着,其实桌面下,范景涓拿着看盘机随时在等待最佳机会进场。
莲娜的父亲想必听到假消息,以为海棠没有充裕的资金护盘,孰不知早在几天前,她已经备妥资金,一旦当莲娜的父亲决定抛售股票,她会毫不犹豫的买回,然后统整海棠企业的持股比重。
股价一直掉,范景涓有说不出的高兴。
另一方面,刚刚还哭得梨花带泪的莲娜,现在正趾高气扬的讥笑,“怎么办,已经跌到二十块不到了,再下去可怎么好?”
范父看着女儿,刚刚她只交代要他什么也别管、别答应,说她会摆平一切,但是对方态度很强势,这让他跟妻子两人不由得干着急起来,尤其范母简直要抓狂了。
“莲娜,婶婶求你了。”
“求我?晚了,反正我心一横,谁求我都一样。”莲娜别过脸去。
范景棠使个眼色给妹妹,一旁的范景涓打了通电话。
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范母的心急依旧,“景棠,你别胡涂了,跟那丫头离婚,莲娜会原谅你的!”她真不敢想像,万一公司一蹶不振,可怎么办啊!
时间慢慢的走着,一分一秒都让在场的人心情起伏。
在兄妹俩预期的时间内,范景涓的手机再度响起。
“喂?”
“范小姐,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
看看盘机上的涨势,范景涓抿唇一笑,“很好。”
挂了电话,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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