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后孙怡宁简直忙的脚不沾地,公司恨不得把一个婚礼策划掰成两半用,一整天从舞台布置,和司仪摄影对流程,到结束把快剪视频和全程录像发给新人,饭都没吃上几口。
婚礼过后她站在空落落的婚礼舞台下看着师傅把它们一点点拆掉,
他们这行看到的都是童话的前半部分,王子和公主幸福生活在一起了,可她深知童话的后半部分是现实,是j毛蒜皮的小事,是家长里短,就如同两人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搭起了这舞台,然后再花费后半生去拆解它,幸运的夫妻最后得以保全主结构,不幸的夫妻拆到一半就轰然崩塌。
孙怡宁对婚姻持悲观的态度,其原因大部分来自她残缺的家庭环境,八岁的时候她父亲就出车祸去世了,不过她对父亲的感情并不深,在成年后在母亲的嘴里知道了两人是奉子成婚,不过她的父亲不ai她的母亲,他在外面又赌又p,直到他si时母亲都没能等到这个男人长大。
之后母亲再嫁,谁知是再次跳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继父更是好吃懒做,工作换了无数份,孙怡宁最常看的是他们两人破口大骂,诅咒对方各个亲戚和祖宗。
她站在婚姻这座围城外,冷眼旁观。
工作结束后,新人的父母提出要送他们工作人员回去,孙怡宁婉拒,一个人搭地铁回去。
打开微信收到下午林璞发过来的消息说他今天晚班,她心里突然有点闷闷的,想不通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和她谈恋ai。
她感觉两个人身t靠得再近,但他们之间还是隔了一条长河,她不知道怎么渡河。
还有一条消息是周乐的,约她一起泡温泉,三分钟前。
她回到:“姐过完年成吗,最近实在太忙了,我连续三天加起来没睡到十个小时。”
周乐的消息很快就过来:“太可怜了,那过完元宵之后吧。”
“对了,还有个事,我和林璞在一起了。”
“???什么,太迅速了吧你们。”
“是吧,我也觉得,现在觉得像踩在云端一样不真实。”
“担心什么,以我对林璞的了解,他对感情绝对是认真的才会开始,别瞎想。”
那晚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变成一只恶龙,林璞是来斩杀她的王子,她不停和他解释自己没有伤害人,王子的剑还是一刀一刀砍在她身上,太疼了,血溅在王子洁白的脸上,她痛醒了。
看到手机上亮起的消息提示,林璞问她什么时候起床,他在回来的路上给她带了早饭。
王子的剑没有砍下来,王子手中的剑变成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她边吹着馄饨边对开车的他说:“你这样算不算危险驾驶?”
“应该不算吧。”他认真说到:“我有次熬了两天两夜。”
“你们医生都这么拼吗。”虽然她妈妈在医院工作,可化验室b一般医生的工作要轻松很多。
“不是我们拼,是工作量太大了,有的时候又要做手术,做完手术一堆病人家属冲过来围着你问这个问那个,还要巡房,写病历,写论文,偶尔还要被发配到急诊室。”996在医生面前也自愧不如。“对了,我把情人节那天空出来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可情人节那天我要工作啊?”她第一次意识到情人节原来和自己有了关系。
“可我好不容易和别人换了班。”他有些生气,语气里透露着委屈。
“那你怎么不事先问问我,而且我这个工作肯定那天有事啊。”她也生气,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不能先和她商量一下呢。
“我哪有想那么多,那敢情以后情人节七夕节都别过了,最好逢年过节我们也都别过了。”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你不要不讲道理好吧,我有工作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不说话,猛朝前面绿灯了还不走的司机按喇叭。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车里火药味正浓,以至于孙怡宁有些担心他一个生气把自己从车上丢下去。
两人直到第二天也没联系,这是孙怡宁第一次正儿八经谈恋ai,她深觉恋ai的反作用力太大了,痛苦b甜蜜放大的倍数多,如果说之前她没有恋ai的实感,此刻的的确确有了。
恋ai会让人变得小气自私,她害怕被他看到真面目,于是郑重其事打下:“我觉得我们还是不适合,要不然就这样算了吧。”
发送完以后,她就去检查等下婚礼上要放的视频了。
接到林璞电话时,新郎正在致辞,他的声音像含了一块冰,怪冷的。
她从婚礼侧门偷偷溜出来,她错了,他的脸b他的声音更像冰块。
“你就是这样不在乎我的吗?”他质问。
没有什么其他的话更让她羞愧,像是高中数学老师拿着卷子讥讽她有没有脑子一样,她低着头控制泪腺分泌。
没忍住,x1了下鼻子。
林璞捧起她的脸,吻上她泛红的眼睛。
她的情绪被点燃,不管不顾哭起来。
缠绵的吻随之而来,堵住了剩下的ch0u泣,舌尖尝到了眼泪,咸的像海水。
后来林璞告诉她,
何止是她,他也被恋ai耍的团团转,
收到她的短信时气的差点想把她掐si,
可看到她哭的时候又觉得难过si了,像有人拿着烟头在烫他的心。
老人常说梦和现实是反的,
王子的剑也没挥向过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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