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运爱妻》第 1 部分

  作品:开运爱妻
  作者:方妮
  男主角:沙士豪
  女主角:安古
  内容简介:
  她安古曾经是个养尊处优、不愁吃穿的千金大小姐,
  现在却是穷到快被鬼抓走的可怜虫一枚,
  父母经商失败家道中落,她一人独力撑起家计也就算了,
  没想到兼差帮人遛狗也能遛到害自己满脸泥巴兼负债12万,
  还得把证件扣在人家手里当抵押,怎一个“衰”字了得!
  奇怪了,这男人白天才跟她结下梁子,晚上就上门来要债?
  喔不,他说他是带著一纸契约来“解救”她的神──
  神经病!这年头还有人相信冲喜这回事?当她三岁啊?
  但眼看再付不出房租父母就得流落街头,只得勉强答应,
  在他病重的爷爷面前演出“非常可爱的孙媳妇”一角,
  神奇的是他老人家身体越来越好,她跟他也越演越入戏,
  婚礼上才“啾”一下下就天旋地转、手软脚软,
  三不五时就被他闪亮的眼神勾勾去,心脏破表狂跳……
  正文
  缘分的 方妮
  锵锵锵!没想到方妮才刚完稿,就刚好赶上了这热闹的盛宴——2007年台北国际书展。
  据说这次新月全体上下全都卯足了劲准备这次的书展,绝对会让各为看倌们有不虚此行的赞叹,所以大家一定要“呷好道相报”,手牵手一起来共襄盛举喔。
  不过乐了大家,可是苦了方妮我了。
  为了这次难得赶上的书展喜宴,方妮可是日以继夜、夜以继日,赶稿赶得昏天暗地,就是希望方妮的书宝宝也可以趁这个机会跟大家say hello。一起参与这个快乐的盛会。
  那就废话不多说,顺便聊聊方妮的书宝宝《开运爱妻》,这次经过方妮数十日阵痛生下的书宝宝,是本轻松中带着感人的爱情故事。
  书中的男女主角的结合虽然一开始只是因为一份冲喜的契约,但是婚姻的开始就是缘分的,很多时候爱情的发生都是在一瞬间而自己却不自觉的。
  人家说当局者迷,深陷情关的人往往看不清自己跟对方的心意,老是在猜测忌妒与面对自己的情感中彷徨挣扎,不敢轻易的将爱说出口,就怕受伤。
  往往都要等到即将失去才赫然发现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性,开始后悔当初干么要这么ㄍ佟?br /
  所以方妮也要藉此奉劝大家,要好好珍惜身边所有深爱自己的人喔:)
  人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爱的人爱你更多,在这边方妮也要祝福大家都可以找到一个这样的伴侣,幸福快乐的过一生。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又是新的一年降临,方妮也幸运的在这新年来临的同时跟大家再次见面,真是个好兆头。
  最近天气忽冷忽热,日夜温差有够大,方妮希望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喔,有个健康的身体,才能好好的过个轻松愉快的年假,痛快的玩乐。
  第一章
  星期天,风和日丽的下午,都会中充满绿意的公园总会涌进不少趁着休假日出来悠哉闲晃,享受轻松时光的民众。
  徐徐凉风轻抚过树梢,也抚过每一张洋溢着笑容的脸庞,舒缓了午后阳光洒落的微刺热度。
  沐浴在这凉爽与温暖并存的氛围下,每个人莫不纷纷卸下了日常生活中所做的武装,在眉梢和眼底漾满了恬适的笑意。
  好个悠闲的午后啊,一切是这么的安祥宁静,除了一个牵着狗……不,应该说被狗牵着,在草地上狂奔的女人之外。
  “波比,快点停下来!”娇小的女人,手臂纤细得仿佛让人一掐就会折断似的,可此刻她的手上却握着一条绳索,绳索的另一端则是绑着一只过度雀跃的哈±奇,正不受她控制的东奔西窜。
  “汪汪——”波比发出了雄厚的响应,声音充满了外出散步的喜悦与兴奋,丝毫没有遵守命令的打算。
  “可恶!”安古咕哝的低咒了一声,试图要用脚踩煞车,却只能徒劳无功的继续被拖着往前踉跄的跑。
  她几乎可以想象这是个多么滑稽的画面了。
  原本该是优雅遛狗的她,现在反而成了被狗遛的对象,看在旁人眼里,肯定是大笑、窃笑或闷笑到内伤吧!
  “波比,你再不停下来,我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喔。”安古边被拖行,边威胁着。
  叮波比还是用开心的叫声响应,瞬间又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往公园y暗的角落奔去。
  “啊——”安古被它一扯,只得无奈的跟着往那个方向跑去。
  只见波比轻松的跨跳过一个矮树丛,而被拖着的安古则是硬着头皮用身体在树丛中开路。
  好不容易穿过了树丛,波比又快速的跃过一摊水池,让刚从树枝噩梦脱身的她又被拖下了水,溅湿一身。
  “该死——”她终于忍不住高声咒骂,可咒骂声还没落下,整个人又因为波比突然往前猛的一跃而重心不稳的绊倒,整张脸好死不死的埋入泥泞的士中。
  该死的臭狗,她一定要宰了它。
  她在心中咒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咬牙切齿的拾起那张被泥上弄脏的脸蛋,准备收拾过分嚣张的波比时,却刚好对上了一双充满戏谑的深邃眸子。
  “哪来的野狗啊,快点把它拉开!”尖叫声倏地响起,是出自一个双手挂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口中。
  只见波比的前脚正搭在那个女人身上,热情的朝她摇着尾巴。
  “你是死人吗?快把这只脏狗给我拉开。”女人毫不客气的指责。
  “波比,过来。”安古站起身,扯扯绑在波比身上的溜狗绳,平静的道。
  波比这次倒是很听话,马上把自己的双脚自女人的身上放下,兀自摇着尾巴走回安古的身边。
  “啐,真是倒霉,你这狗主人是怎么当的?”女人边骂边低头检视着自己的衣服,突然又凄厉的喊道:“天,我的channel——”
  在她身旁的男人因为她高亢的嗓音忍不住轻轻蹙了蹙眉。
  “对不起,因为你身上的香水味跟它主人的味道一样,所以它才会这么开心的扑向你,真的很对不起。”安古对眼前这个一身名牌、声音拔尖的女人真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同样的,会跟这种女人约会的男人级数应该也高不到哪去。
  “我才不管它为什么会扑到我身上,也不管你是不是它的主人,总之我这套channel现在全毁了,你得赔我。”女人指着印在自己身上的狗脚印道。
  “我愿意帮你洗干净再还给你。”这女人真夸张,不过是几个泥脚印,她随便用洗剂搓搓就清洁溜溜,是怎样毁了啊?
  “你以为你懂得怎么清洗这种‘高档’的衣料吗?”女人一脸的不屑,“况且我一向不穿有瑕疵的衣服,这只脏狗的臭味肯定是洗不掉了。”
  “对不起,这只狗比起很多人都干净许多,至少它的狗眼还没有看人低过。”安古面无表情的嘲讽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比它脏,而且还狗眼看人低喽?”女人霎时横眉竖目的瞪着她。
  “这些都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出来’。”只是暗讽。
  “你——”女人恼极,朝身旁一直置身事外的男人撒娇道:“士豪,你快帮我说句公道话,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做错事还要人家跟她道歉嘛。”
  嗯,这女人也太夸张,就像是有双声道一样,跟男人说话时的声调娇嗲得完全不像刚刚跟她说话时那种尖酸刻薄的模样。
  男人挑了挑他那双浓密的眉,充满魅力的眸子望向安古,唇角则勾了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根据我的了解这座公园似乎不许遛狗。”
  安古一阵语塞,他说的没错,公园入口处的确明显耸立着一个禁止宠物入内的牌子。
  “这点的确是我不对,但是我已经说了我愿意将衣服的汗渍清洁干净,我不懂这位小姐为什么一直口出恶言。”她自觉自己已经很负责任了。
  “你知道这件衣服值多少钱吗?”见身旁的男人也出言相挺,女人气焰高涨的道:“我看你工作一年都买不起。”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这个女人真的很卢耶,就已经跟她说要帮她洗了,她还想怎样?
  “我要你赔我一件新的。”女人扬起下巴,理直气壮的道。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安古差点要用手指挖挖自己的耳朵了。
  “这件衣服被狗扑过,就算你送洗,那狗s味也除不掉的,所以我不想要了,我要你赔我一件新的。”女人霸道的说。
  “对不起,这太不合理了,我办不到。”什么嘛,根本就是故意想要坑她吧?
  “她要你赔偿是合理的,这件衣服的质料很容易被刮伤,刚刚这只狗扑到她身上时,爪子已经把衣服抓出刮痕,的确是不能再穿。”男人开口了,唇角还是噙着让她有点想要一巴掌轰掉的笑容。
  “什么?!”女人惊讶的张大了嘴,赶紧往自己的衣服上望去——“天啊,真的有刮伤,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你要是不赔我一件,我绝对不跟你善罢罢休。”她仿佛世界末日似的大声嚷嚷着。
  安古蹙蹙眉,趋上前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望去。
  什么刮痕?那根本就比线还要细,不仔细看,根本就无法发现嘛!不过毕竟是有了瑕疵,她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好吧,的确是我错在先,我赔就是了。”安古看了眼无辜的波比,无奈的道。
  “很好,十二万拿来。”女人朝她伸出了手。
  “十二万?!”安古的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
  “废话,这可是channel最新款的秋装,全台也只进没几件,十二万还算便宜的了。”女人睥睨了她一眼,明显的看不起她,“不过我看以你这种阶级,应该不会知道这个品牌吧。”
  安古咬咬牙,忍住了喉头中酝酿的三字经,冷静的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先将你的衣服拿去处理看看,或许这件衣服并没有损毁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中文啊?我管你可不可以处理,处理过后的衣服也已经有了瑕疵,我原本一件好好的衣服,现在是你把它弄坏了,本来就该还我一件同样完好的衣服。”女人嘲讽的道:“我看你这种穷人是无法了解我们上流社会的品味的。”
  被人这样一阵奚落,安古沾满泥土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急促起伏的胸部泄漏了她的怒气。
  “如果你付不起这件衣服的钱,只要开口求我,我可以帮你。”男人点起根烟,悠哉的看着她骤的拧起了眉心。
  安古将视线自衣服上那几乎微不可见的痕迹,移到眼前男人英俊到刺眼的脸上,给了他一个毫不掩饰的臭脸。
  “我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人,现在也不会为了一个喜欢小题大做、自以为是上流社会的没脑女人破例。”她冷冷的道。
  “你说什么?”女人迅速变了脸,像只龇牙咧嘴的小猫似的想要发难,可却被男人斜睨的视线给止住。
  “所以你要赔偿喽?”男人仿佛看了场好戏,扯起唇角问。
  “赔就赔,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男的帅归帅,不过那表情真的是很机车。
  “现在去提款吗?”男人再问。
  “对啊,免得你跑掉。”女人附和。
  安古的脸庞因为难堪而一阵火辣,硬着头皮道:“我现在没钱,不过我答应要赔就会赔。”
  “没钱?!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落跑?”女人又开始嚷嚷了起来。
  安古俏丽的脸上布满被侮辱的怒意,朝口袋里摸索了半晌,掏出身分证递了出去,“这是我的身分证,先当作抵押,等我还钱再还给我吧。”
  “很好。”接手收下的是男人,“我就先收下。”
  她伸出的手没有收回,掌心朝上道:“给我账号,我有钱会汇给你们。”
  女人仿佛不是很甘愿的想要说些什么,可碍于男人的视线,只好拿出笔写了一串数字在她的手上,同时不忘交代道:“你最好不要给我拖太久。”
  “她不会的,她的身分证还在我们手上,我想她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身分证外流,被拿来当作什么违法的工具吧。”男人慵懒的笑笑。
  安古没好脸色的瞪了他一眼,扯扯波比的绳索道:“我们走。”
  波比叫了几声,又兴奋的迈开脚步往前冲去。
  “啊——”安古惊呼一声,又开始被波比拉着“遛”了。
  手忙脚乱中,她回头睨了眼方才的男女,只见他们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拥吻在一起,好像这公园是汽车旅馆一样。
  哼,要亲热不会回家亲热啊,干么跑到公园演给别人看?衣服被弄脏根本就是自找的,还害她莫名其妙的得赔偿十二万。
  十二万耶……
  这个“天价”,对她目前的状况简直是雪上加霜。
  她要帮人遛多少狗、兼多少差才能还掉这笔“天上掉下来的债务”啊?
  想到这个数字,安古的眉头不禁越皱越紧,像只巴哥犬一样,整张脸都皱在一起,郁卒得不得了。
  “咳咳咳——”
  真是人若倒霉,连喝水都会呛到。
  安古停下脚步拍拍胸口,矿泉水瓶差点白手上掉落。
  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有如雷声般响亮,让她才止住了喉咙的s动,又拿起手上的矿泉水猛灌几口。
  这瓶矿泉水就是她今天从早到晚止饥的“食物”,除此之外,她还没有吃过任何一口其它的东西。
  反正白天遛狗时流的汗刚好也可以趁此机会补充,又可以减肥,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减肥……呵,最好她需要减肥啦!一百六十五公分,四十五公斤,不嫌太瘦就万幸了,还减肥咧。
  但不这样苦中作乐的话,日子应该很难熬吧。
  安古抹了抹唇边的水滴,泛起了一抹自嘲的苦笑,若是被以前的同学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想必会不可置信的跌破眼镜吧。
  曾经安古也是个无忧无虑,从小就生活优渥,穿的用的都是名牌,上下学还有司机接送的千金大小姐。
  每天过的是只需要跟同学哈拉八卦、关心流行时尚的悠闲日子。
  那时候的她,连一个碗或一双袜子都没有洗过,家里总会有佣人将她伺候得妥妥当当。
  她也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一切的舒适生活。
  不过这份“理所当然”在那个继承家业却不擅经营的老爸,搞砸几项重要投资之后,天地变色。
  公司倒闭,她家也宣布破产、负债累累,所有的奢华生活如过眼烟云,一夕之间她从云端跌入了泥泞,公主变为仆人,除了白天上学之外,晚上跟周末假日还得兼差打工,协助父亲还债。
  以前的她花钱从来不用担心,现在的她则是连捡到路边的一块钱都可以高兴个老半天。
  不过这种生活虽然苦却也充实,至少她明白了赚钱的艰困,才更懂得珍惜现有的一切。
  安古将手中的矿泉水一饮而尽,肚子里的击鼓声这才稍微减缓了些。
  踏着月色朝家门的方向走去,下午在公园发生的衰事又跃入了脑海中。
  十二万……
  她开始后悔自己干么要逞强答应赔偿这个数目了。
  channel的东西她以前也没有少用过啊!拜托,稍微刮伤是会怎样?那根本连r眼都看不出来。
  原本她是可以推卸责任,说波比的主人并不是她,她只是帮忙遛狗打工的穷大学生,可毕竟没好好控制波比的是她,她实在也没脸说出那种卸责的话。
  可是十二万对现在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雪上加霜,让她去哪里生这笔钱啊?
  要是被爸妈知道,肯定会让他们额头上的皱纹又加深几条,惊吓到心律不整吧!
  唉……
  安古轻叹口气,回到了家,伸手推开大门,走入这间随便用铁皮搭建,根本就不必担心会有小偷上门的简陋小屋。
  “爸,妈,我回来了。”安古收起脸上的落寞,漾起笑容朝屋内呼喊着。
  屋内一片寂静,灯光昏暗,为了省电费,所以安家晚上一律只点个小灯泡。
  “爸?妈?”她又喊了声,朝里头仅用布帘隔开的房间探了探。
  只见安家夫妇闷不吭声的坐在房内,愁眉苦脸的垂着头。
  看到这样的景象,她脑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当年在父亲宣布破产之前,也是同样的情景跟气氛,只是背景不同罢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安古走近父母,关心的询问。
  “女儿……”父亲安和看了女儿一眼,又眉头深锁的低下头。
  “到底怎么了?”她跟着坐了下来,探询的看着母亲道:“妈,快告诉我。”
  母亲黄心瑜看了看丈夫,叹口气道:“我们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
  “为什么?房东要涨租金还是要收回?我去跟她谈。”他们签的契约应该至少还有一年,怎么可以突然赶走房客呢?
  “不是啦,女儿,是我们付不出房租……”安和困窘的道。
  “付不出房租?!”她惊讶的道:“不会吧?!我不是才把这个月的房租交给你们,让你们付给房东的吗?”一个月八千,那可是她辛苦打工兼差挣来的。
  安家夫妇愧疚的对觑了眼,由黄心瑜开口道:“那笔钱……那笔钱被我们赌输了。”
  “赌输?!”又是个青天霹雳。
  “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安家夫妇马上双手合十向女儿认错。
  “你们怎么会去赌博?”据她所知,他们从来没碰过赌这种东西啊,哪来的赌博管道呢?
  “我们是不忍心看你这么辛苦赚钱,所以才想试试看,说不定赌赢了,我们就可以翻身了。”安和心虚的解释。
  “十赌九输,爸,妈,你们怎么会这么天真?”安古真是欲哭无泪了,那八千块虽不算多,可对现在的他们而言却是全部。
  “我们也是想要减轻你的负担……”黄心瑜轻声道。
  “爸妈,我只求你们不要增加我的负担就可以了,为什么你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安古忍不住失控的喊出声。
  “对不起,都是爸妈不争气,连份象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所以才会害你这么辛苦,必须半工半读,对不起,女儿。”安家夫妇的头都惭愧得快垂到地上去了。
  他们一向过着优渥的生活,根本没有任何一技之长,就算去当服务生,也常常因为摔破碗盘或手脚太慢而被开除,所以整个家里的经济,可以说是都依靠着这唯一的女儿在奋斗。
  看着父母道歉的身影,安古的罪恶感霎时占据了整个胸臆。
  “刚刚我讲话太大声了,我才应该要道歉,爸妈,对不起。”她的脸上充满了后悔的神色。
  “不,是我们不好,不该异想天开的想藉由赌博赚钱。”安和摇头叹息。
  “其实……爸,妈,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她迟疑半晌,才开口道。
  “我想不会有比我们这件事更惨约了。”黄心瑜开口自嘲。
  “呃、我……我也欠了人家十二万。”果然是祸不单行啊。
  “十二万?!”这次换安家夫妇惊呼出声了。
  安古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把事情的经过一一叙述了出来。
  “唉,我们现在身无分文了,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唉!”
  “唉……”
  一家三口垂头丧气的坐在房内叹气,灯光昏暗,夜风自铁皮屋的缝隙灌入,萧瑟得让他们觉得仿佛被这世界隔绝似的,凄凄惨惨戚戚。
  “砰砰砰!”
  忽然,拍打门扉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寂静,清亮的响着。
  “欸,我想是房东来收房租了。”安和将视线望向门口,害怕的道。
  “这该怎么办才好?上个月迟交的时候她说过若是这个月再犯,就要把我们赶走了。”黄心瑜也担忧的道。
  安古沉吟半晌,站起身道:“我想房东应该也不会这么无情,我去跟她说说看。”
  “女儿,有用吗?”安和忧心的望着女儿问。
  “放心,交给我吧。”她强迫自己挤出一抹充满信心的笑容,拨开布帘走出房外。
  说真的,她也没有把握可以说服那个老是板着脸的老姑婆。
  不过为了让父母安心,她也只有佯装没问题了,谁叫她是安家唯一的小孩呢。
  以前是父母照顾她,自从家道中落后,她当然得义不容辞的担起照顾父母的责任了。
  安古甩了甩头,用手拍拍双颊让自己提起精神,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第二章
  “先生,您总算回来了,老爷又在发脾气了。”佣人一见到刚走进门的沙士豪,马上如释重负的迎上前去。
  皱皱眉,沙士豪松开了颈上的领带,耳边马上跟着传来一阵不高兴的怒吼。
  “我不吃,全部给我倒掉。”老人嘶哑的声音有点儿虚弱,但却逞强的吼着。
  “老爷今天都没吃东西,只顾着发脾气。”佣人缩了缩脖子,朝他报告着。
  “都没吃?”听到这个讯息,他浓密的黑眉又拧紧了几分。
  佣人点点头,战战兢兢的道:“他一直问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就是坚持不吃东西。”
  “医生今天有来吗?”他再问。
  “有,也给老爷打了点滴补充营养跟体力。”佣人报告着。
  “还有说什么吗?”沙士豪边说边将西装外套递给佣人。
  “没了,只交代要尽量顺着老爷的意思,不要让他过于激动或生气,否则怕老爷的心脏会不堪负荷。”佣人接过了外套,继续回答。
  “嗯。”他点了点头,朝着后方宽敞的房间走去。
  这是栋位于半山腰的别墅,一楼除了挑高的客厅及餐厅、厨房之外,还有一间装潢雅致的套房,是专门为了年纪大的老人方便行动而设计。
  还没走近房门,他就听到了一阵碗盘落地碎裂的声响,伴随着老人赌气的声音,“我说了我不吃,你们是聋了吗?全都给我出去。”
  “老爷,请您不要为难我们了,您就多少吃点吧,否则我们怎么跟先生交代呢?”佣人努力哀求道。
  “你们不用跟他交代什么,我自己会跟他讲。”老人顽固的就是不肯进食。
  唉,还是这么固执?沙士豪无奈的摇摇头,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先生。”佣人一看到救兵,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他朝对方使了使眼神,示意她离开。
  接收到准许离去的指示,佣人像获得什么待赦似的,连忙收拾着地上的碗盘碎片与菜肴,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爷爷,你又闹脾气了?”他拉了张椅子坐到爷爷身边,露出外人从未看过的温柔笑容。
  沙宏钦别过脸去,故意不理他。
  他无奈的扯扯唇,像个孩子一样撒娇道:“爷爷,你要是都不吃饭,那我以后也不吃了。”
  沙宏钦愣了愣,随即转过脸望向孙子道:“你敢?我打你p股。”他可是他最疼爱的孤孙,他怎么舍得他不吃东西?
  “爷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好笑的道。
  “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就是不答应我的要求?”这个孙子可是他一手带大的,现在都已经三十二岁了,女人是没少过,可偏偏就是没有想要安定的意思,再这样下去,他们沙家就要绝后了。
  沙士豪的笑容微微敛了敛,道:“我不想结婚。”
  沙宏钦凝视着孙子英俊的脸庞,犀利的眸子闪过一抹了然的光芒,轻叹口气道:“你不能因为你爸妈的婚姻失败,就抗拒婚姻。”
  “我不想提到他们。”他的眼神一黯,充满了抗拒的神色。
  他的父母是世界上最失败的父母及夫妻,也是最失败的儿子与媳妇,在世的时候只知道争吵和夺产,根本没有尽过一天当父、母及儿、媳的责任。
  “好,不讲他们,那我们只讲你的婚事。”沙宏钦今天打定了主意,非要孙子答应他的要求不可。
  “爷爷……”他露出了个“饶了我吧”的神情。
  “我也八十好几了,你到现在还不生个曾孙给我抱抱,叫我怎么安心走呢?”沙宏钦故意在眼角闪烁着泪光,采取亲情攻势。
  “爷爷你长命百岁,还年轻得很。”他根本不愿去想象唯一的亲人离开他的那一天。
  “我也很想,不过依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看是很难。”沙宏钦苦着脸道。
  “只要你遵照医生的嘱咐好好疗养,绝对没问题的。”沙士豪安慰道。
  “偏偏你就是不肯让我好好安心疗养,每天还要我烦心。”沙宏钦白了孙子一眼。
  沙士豪无奈的摇头,明白今天是很难逃过这场催婚轰炸了。
  “爷爷,除了结婚之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论顽固当然不会输给自家爷爷。
  “你——”沙宏钦恼极了,一个岔气,突然用手按住心脏,瘦削的脸庞因为疼痛而整个皱成一团。
  “爷爷?”沙士豪大惊,连忙起身拿起电话准备拨打119。
  “不用打了,我这个病是不会好了。”沙宏钦撑起瘦弱的身躯,伸手挥掉了他手上的电话。
  “不要胡闹了,你必须送医院。”看样子,怕是心脏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问过了,我这个病一定得要靠着你结婚冲喜才能好,否则就算再怎么看医生也是药石罔效。”沙宏钦还是按着心口,可眸底却闪过了抹狡狯的神色。
  “冲喜?!”沙士豪愣了愣,这种古代才会出现的名词,怎么会从受过高等教育的爷爷口中冒出来?
  “不要怀疑,那是我一个精通算命的老朋友告诉我的,他说你若不快娶个老婆冲喜的话,就等着送我入土吧。”沙宏钦边说边装出痛苦的表情。
  “这太荒谬了,我不相信。”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嘛!
  沙宏钦瞥了他一眼,继续装痛道:“我知道,你就是想要我赶快下地狱,没关系,这样以后也没人管你要不要娶老婆生孩子,我看我现在就死一死算了。”
  “爷爷!”沙士豪恼怒的道:“我不许你说这种话。”病重的人哪还能说这么多话,肯定是装的。
  “你现在敢用命令的口气跟爷爷说话了?你真的想要气死我?”沙宏钦弄假成真的开始心脏绞痛了起来。
  看着爷爷苍白滴汗的脸颊,沙士豪心一凛,捡起电话准备拨打急救专线。
  “你不用打,你敢打我现在就一头撞死。”沙宏钦使出全身力气跳下床,赌气的往墙壁冲去。
  “该死!”沙士豪低咒一声,大步一跨,刚好挡在墙壁跟一头撞上来的爷爷之间。
  猛烈的冲击带来一阵疼痛,在他厚实的胸膛蔓延开来。
  这力道证明爷爷这次是来真的。
  “你干么挡着我?反正你连冲喜让我恢复健康都不肯了,何不干脆让我现在就去见你乃乃算了?”沙宏钦耍赖道。
  看着爷爷衰老的身躯,就算直起腰也只到他的肩膀,让他心里不禁一阵酸楚。
  他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在他面前就像个巨人一样,他是他仰望钦慕的不倒强者,可什么时候开始,爷爷也变得如此脆弱了呢?
  “爷爷……”
  “不要喊我。”沙宏钦别过头道。
  “我答应。”
  “我说不要——等等,”沙宏钦的眼睛骤的一亮,看着孙子道:“你刚刚说什么?”
  沙士豪无奈的撇撇唇,认输道:“我说我答应了。”什么狗p冲喜、结婚的,随便啦,他认了。
  “太好了。”沙宏钦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充满生气的光芒,什么病啊痛的全都忘光光,动作迅速的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这些都是我替你筛选过的名门闺秀,全都很适合娶回来当老婆,看你喜欢哪一个,只要说一声就好。”
  凭他沙家的名望跟他孙子的条件,想要嫁入沙家的女人实在多如过江之鲫,数都数不清哩!
  “慢着,要冲喜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沙士豪根本懒得看那一迭厚厚的相亲照片。
  “什么条件?”沙宏钦眯了眯眼,怀疑的看着孙子道:“你该不会是说你要娶个男人吧?”他这个孙子机灵的很,说不定会故意使出什么招数来反将他一军。
  “哈,爷爷,看不出来你比我还开放呢。”他挪揄道:“放心,你孙子我性向很明确,只跟女人上床。”
  沙宏钦还没放松戒备的问:“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条件?”
  沙士豪在唇角扯起别有算计的笑容道:“老婆由我自己挑。”
  “砰砰砰——”拍打着门扉的声响,震得安古耳朵都要聋了。
  看来房东收租收得很急咧,手都不会酸的喔?
  安古故意放慢脚步去开门,好延迟必须低声下气哀求房东允许赊欠一个月房租的时间。
  可是脚步再怎样缓慢,毕竟也只是间小小的铁皮屋,走到门口总不能用个十几二十分钟吧?唉。
  她暗暗叹口气,伸出手将门打开,同时流利的把在脑海中转了几圈的台词,快速的自唇瓣流泄而出。
  “对不起房东太太,这个月的房租我不小心搞丢了,能不能请您让我们延迟一个月交租,下个月我一定马上把两个月的房租一起给你。”她低垂着头说道,静默的等候“房东太太”的反应,直到一个嗤笑声自她头顶扬起,才愕然的抬起眼睫望去。
  “你?!”眼前的男人是这么的面熟,跟公园里那个臭男人真像。
  “没想到我真的找上门?”沙士豪修长的手指正夹着那张身分证在她面前摇晃。
  “原来真是那个发情的臭男人。”安古咕哝着自言自语,可音量却控制得恰到好处,刚好可以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微挑起眉,黑眸闪过一抹有趣的光芒。
  这女人果真如他所想象的,是只有爪的小野猫。
  和下午那张沾满泥巴的小脸比起来,此刻的她显得清秀可人,但却掩不住那独特的气质。
  “不请我这个发情的臭男人进去坐坐?”他不在乎的将她对他的叙述重复一次。
  真是厚脸皮的男人。
  安古板着张脸道:“不太方便。”
  “我知道,因为你在等着被房东赶走,对吗?”看她刚刚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想必房东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那一点都不干你的事。”私事被猜中,安古困窘的涨红了脸,可嘴上却没有丝毫的退让。
  沙士豪耸耸肩,不置可否的道:“我有事找你谈。”看来她的家境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这是一件好事,将会让她更容易答应他的提议。
  她的眉头一皱,道:“我现在真的没钱,等我一有钱就会马上还给你们的。”他会不会太心急了点?下午发生的事情,怎么晚上就急着找上门要钱?
  “我要谈的不是这个。”看她的表情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跟敌意,这让他感到诧异与好奇。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在面对他时,露出那种避之唯恐不及的嫌恶神情,眼前这个叫做安古的女人是首开先例了。
  “不是谈这个?”那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女儿……不是房东太太吗?”安家夫妇躲在房内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怎么他们好像听到男人的声音?
  “呃、不是,是问路的,我跟他讲一下。”安古随便诌了个身分给他,随即将他推出门外,并将门关上,防备的瞪视着他,“有话快说,我没时间跟你闲扯。”
  又一个先例,通常女人都巴不得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她们身上,而没时间的往往是他。
  看着她极力想要摆脱他的焦急模样,他心头突然五味杂陈了起来——他需要这样的女人来配合他的计策,可却又因为她而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相信我,你会对我接下来的话感到非常有兴趣。”沙士豪点了根烟,不疾不徐的道。
  她颦眉沉吟了半晌,晶亮的双眸突然怀疑的瞪着他打量,“如果你是来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想跟我来一段的话,那就可以免了,我现在没心情也没时间谈感情。”
  他怔了怔,差点被烟给呛到,随即忍不住大笑出声,“不好意思,我对发育未完全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您多虑了。”他俊美的眸子故作不经意的瞟过她的胸前。
  他的视线就像火似的,烧过她被他扫过的每一吋肌肤,让安古白皙的脸颊倏地烧红一片。
  “对我没兴趣的话,就请不要用这么猥亵的目光看我。”她按捺着突然加速的心跳,佯装镇定的反击。
  猥亵?!这可是大大伤了沙士豪的自尊心,从来没有女人被他凝视而不心悸,期盼他更进一步的行动。
  可是这女人竟然说他的眼神猥亵?!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未发育完全的女人,一点都不懂男人的魅力所在。”他敛起笑,反击道。
  她不在乎的耸耸肩,“无所谓喽,反正我对男人没兴趣。”她现在最有兴趣的除了赚钱,还是赚钱。
  挑起眉,他狐疑的眼光瞅着她,“你该不会是……”
  安古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对我没兴趣吗?何必管我的性向是什么。”
  也对,“对不起,那是你的私事,我不该过问。”反正她也不是他的菜,不过这也刚好说明为何她对他的魅力丝毫不为所动。
  哟,会道歉啊?还算有礼貌,她对他的戒心稍稍松动了些。
  “言归正传,不是为了讨债,你到底找我干么?”她第一次正眼看他,这才发现他的确有双足以蛊惑女人的深邃双眸,叫人对上了,便有种灵魂仿佛要被吸入其中的恍惚感。
  “给你一个还债的机会。”沙士豪的唇畔微微扯了扯。
  “什么意思?”这句话倒是激起了她的兴趣。
  “只要你愿意答应嫁给我,我可以帮你把所有的债务还清。”沙士豪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白雾道。
  “什么?!”安古惊愕的瞪圆了眼,“我没听错吧?你是在跟我求婚吗?”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这么大,竟然还可以让人一见钟情哩!
  “想太多。”仿佛d悉她脑海中的想法,他撇撇唇道:“我只是需要你配合我的计划。”
  “计划?”她想也是,没有人会对一个满脸泥巴的女人一见钟情。“说来听听吧。”
  “这桩婚事只是为了堵住我爷爷的嘴,也算是冲喜。”
  “呃、这位先生,现在已经是什么年代了,你会不会太活在过去了?”冲喜?她只有在看小说或古装剧时才会听到这个名词。
  “我爷爷身体不好,硬是找了个名目我结婚,所以不用太吃惊。”看着她讶异的可爱表情,沙士豪忍不住轻笑。
  原来如此,看样子他爷爷婚应该是得很紧吧,否则不会连这招都使出来。
  “那你可以找那天跟你在公园拥吻的女人啊,何必找我这个陌生人?”依照那女人“黏”在他身上的程度判断,想必会对他的“求婚”喜极而泣吧?
  “我不想要麻烦。”的确,想嫁他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可他要找的偏偏就是不想嫁他的女人,免得一辈子都摆脱下了婚姻的束缚。
  “我懂了。”安古了解的点点头,“你只想要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彼此互不干涉,各取所需。”像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想必一点也不想定下来。
  “宾果。”沙士豪扬唇,“这将会是桩只做给我爷爷看的婚姻。”
  “那你父母呢?”她好奇的问。
  他坚毅的下颚一紧,淡淡的道:“他们死了。”
  “呃,对不起。”她抱歉的道,可以察觉他眸底闪过的复杂情绪,仿佛稍稍泄漏了他强硬外表后的脆弱。
  他举起手表示这个话题中止,然后继续道:“我刚刚的提议你认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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