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他还记得这里有个女人。谢乔自嘲的挑挑唇角,不再说话,管家却已开始嘱咐刘嫂带师傅上楼,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的嘴巴里咬了一根软尺,皱着眉头在本子上画图写下尺寸,他走的时候说:“您可真瘦,跟我们的零号模特一样瘦。”
她坐在露台上看着太阳从东面的山头渐渐的落在西面山头里,刘嫂上来请她下楼用晚餐,四菜一汤,外加一碗野山参的药粥,现在她已经能吃下整整一碗不再皱眉头了,她习惯了,真可怕,她想,原来习惯这么可怕,每天日复一日重复着每一件事,起床,吃饭,发呆,再吃饭,再发呆,然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着太阳升起,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精神会如此好,没有睡眠,只要朦朦胧胧的刚合上眼,就会突然惊醒,其实屋子里很安静,每个人走路都是小心翼翼静悄悄的,除非管家在特定的日子里给草坪割草,割草机的马达声一响起来她在卧房里都能听到。
中秋节来了,她独自坐在大大的露台上赏月,面前是丰盛的餐肴,进口的水果,西点师傅烤出有着花繁式样的中式月饼,各种可口的点心,望着天上那轮看起来圆圆的、亮亮的像个盘子一样的东西,她流着泪给妈妈打电话,然后是爸爸,重复着一句话:不要担心,我很好。
她单调的过着不曾改变的每一天,这个诺大的别墅除了她还有四个人,管家,刘嫂,西点师傅兼营养师,还有花匠兼司机,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管家有永远也开不完的物业会议,还有别墅里大大小小的琐碎事务,刘嫂每天有干不完的家务和采购,西点师傅总是在琢磨怎么样翻新他的花式点心,花匠除他永远也除不完的草,谢乔就看着他们走来走去的发她自己的呆,前几天下了一场雨,带来了更深的凉意,院子里的草坪还有花圃不再用管家吆喝着浇水了,它们疯长起来,但是根部已经开始发黄,她听到刘嫂在抱怨,说小孙子开学了,回了老家了,又有多久不能见到了;她听见花匠一边翻新泥土一边听他随身带着的迷你小广播,有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告诉听众,长假期间旅游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她站在露台上又开始远眺,半山坡上的树木黄的一片红的一片挤在一起,似是被画家随随便便的用颜料沾染,她想,原来已经十月了。
这又是一个除草的日子,因为她刚要模糊的眯瞪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做梦,就听到割草机的马达声了,她一点也不讨厌这个有着噪音的割草机,它的噪音甚至给这所没有生气的别墅带来了一点欢快,“哒哒哒”的有节凑的声音像唱歌,可惜有人不这么想,她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人大喊大叫,她猛地惊醒,有一会儿神智不是很清醒,这里从来没有人大声喧哗,至少她住在这里之后就没听到过有人敢这样大声讲话,出了什么事?
她一把掀开薄被穿着凉凉的真丝睡衣光着脚冲了出去,她想去露台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绕过水晶灯就发现露台上已经有人站在那里,是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咖啡色的丝质睡衣,露出一小截脚踝,趿着拖鞋正用手扶在围栏上对着花园大骂:“……能不能让人多睡一会儿?啊?除草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大早上的吵什么吵?有没有脑子?”骂完了还不解恨,又吼一声:“都给我滚!”
谢乔一下子愣在那里,有个几秒钟不能动弹,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她的心脏又开始狂跳,“咚咚”的好像有人在她的耳朵边擂鼓,等到那个气咻咻的男人转过身她才突然想起,这个不爽的男人正是失踪了几个月的潘东明,谢乔整个身体突然紧绷,像是发现了敌情的野猫一样警惕。
潘东明刚转身抬头就发现石化在他身后不远的谢乔,他看见谢乔时一下子顿住脚步表情一愣怔,好像是记不起来她是谁,奇怪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样,他的脸上还带着晨起的慵懒,短发看起来长了一点,有些垂在额前,看起来有些年轻了,但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危险盛气凌人,他看着谢乔一直没说话,就在谢乔想要自嘲看来他是真的忘记了她是谁的时候,看见潘东明忽然“唔”了一声,对她点点头,然后优雅的迈着步子从她身侧走过,消失在水晶灯后。
谢乔站在原处又石化一会儿才转身回房间,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想,想得头疼,可就在她躺的腰也疼想起来的时候,发现她刚才在想的事情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她去洗漱,在脸上涂一些防干燥的油膏,懒的再换衣服,反正她也不出门,穿着睡衣挺方便的,吃完了早餐可以继续躺床上。
她从宽大的旋转楼梯上下来,一眼看到餐厅里的潘东明,他居然还没有走,正坐在餐桌旁看报纸,他的面前放着一杯牛奶,一杯咖啡,一个盘子里放着火腿煎蛋两片烤面包,阳光从大落地窗外透s进来,整个客厅沐浴在一片金色里,潘东明的人仿佛被镶了一圈光环,穿着休闲的粉紫色上衣,米色裤子,脚上竟然还是拖鞋,潘东明这么休闲的居家穿着谢乔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见到他在穿着上总是一丝不苟的齐整,看起来就像是要去参加某个隆重的豪华宴会一样。
听到谢乔下楼的脚步声,他从报纸里抬头看看她,连招呼也不打又低头去看报纸。
刘嫂已经帮谢乔在潘东明对面拉开了一张椅子问:“谢小姐,您吃什么?和先生的一样还是喝粥?”
谢乔还没回答潘东明头也不抬的说:“她吃粥。”
刘嫂也不等谢乔回答了及快的为谢乔拿来参粥,还有几个小碟子的配菜,一个盘子里放着油饼,放下这些东西刘嫂又及快的闪身不见了,谢乔还没发现一向慢吞吞做事的刘嫂居然也能如此利索。
谢乔拿起勺子在粥碗里搅来搅去,一点胃口也没有,就算让你每天大鱼大虾的山珍海味的,也总有腻味的时候啊,何况是这些难吃的药粥。潘东明终于放下报纸,用一边的消毒毛巾擦擦手,拿起烤面包,用小刀片下薄薄的奶酪抹在上面,放在盘子里用一根手指头推到谢乔的面前,谢乔诧异的抬头,潘东明笑着说:“每天都这玩意儿腻了,换换口味。”说着把她的油饼拿走。
谢乔瞪着潘东明大口的吃油饼喝牛奶,又看看自己面前的药粥和吐司面包?中西合璧?
“怎么不吃?今儿看你脸色儿有点起色了,继续努力。”潘东明鼓着腮帮子说:“新发型?挺适合你。”
她不自觉的摸摸头发,这才想起早上他见到自己时为什么愣怔了,那把又黑又亮的及腰长发被她剪掉了,就像她想要剪掉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耻辱一样。她低下头开始吃粥。
潘东明对于她的沉默不堪在意,吃完了油饼擦擦手又用一根手指推过来一样东西,谢乔抬抬眼皮,那是一张银行卡,上面用曲形针别了一张小纸条,他说:“给你的,需要什么就去买,密码写上面了记得改。”
谢乔不搭理继续吃。
管家走过来说:“先生,车子备好了。”
潘东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你要需要车子进城什么的就跟管家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走了。
谢乔听见车子的引擎声一直到听不见,才吐出一口气扔下勺子,她靠在椅背上抬手摸了摸额头,都是汗,她紧张,只要与潘东明独处她就紧张,心狂跳,出冷汗,腿发软,这几个月本来她已经平静,可是潘东明的突然出现就像是在波澜沉静的湖面上投进了一块大石一般,让她防不胜防的惊栗。
她软着腿爬楼梯,最后窝进大露台里的一张美人榻上,看着美轮美奂的风景,想着自己可怜的心事,就在她被暖暖的阳光晒得发懒,想心事想的模模糊糊想要打盹的时候,听到了车子的引擎声,她又猛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潘东明才走了多大会儿就又回来了?
她赶紧直起身子往花园里看去,电动大门一点点的开启,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子缓缓的驶了进来,停在假山处,花匠王师傅上前去打开车门,谢乔做梦也想不到从车子里钻出来的居然是她的室友好朋友刘宇飞许蓉两个女孩子。
她霍然站起扑到露台的围栏上,惊喜的朝着花园里的好朋友大喊:“宇飞?许蓉?”
刘宇飞许蓉抬头看到谢乔后大笑着用力朝她挥舞双手:“亲爱的,我们来了。”
“等我,等我啊。”谢乔语无伦次的用最快的速度奔下楼去,她是那么高兴,那么惊喜,在与世隔绝了几个月后见到好朋友,如同见到了最亲的亲人一般飞奔出去,她太高兴,太不可思议了,她兴奋的激动的连鞋子都没穿就那样赤着脚奔下楼去。
孽债13
谢乔赤着脚奔到花园里,花园里铺着碎的鹅卵石,硌的她脚疼,可是谢乔顾不得,她张开手臂嘴巴里胡乱的叫着哭着又笑着,扑进已经冲过来的两个女孩子的怀里,两个女孩子也是一样激动的搂着抱着她又喊又叫的转圈圈。
许蓉哭着说:“谢乔,快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啊。”板起她的脸左看右看,“谢乔,你瘦了好多,可是还是最美的。”说完又抱着她哭。
刘宇飞个头没她们两个人高,又跳又叫的说:“亲爱的亲爱的,快来亲亲吧,我可想死你了。”
谢乔的嘴巴颤抖,只能用纤细的胳膊搂搂着个抱抱那个,抹着眼泪对她们亲了又亲,许蓉摸着她的头发说:“好谢乔,你怎么舍得把头发剪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的长头发,我不依我不依。”
三个女孩子的哭闹叫跳让这里的每个人都感觉既惊讶又新鲜,连一向不露面的西点师傅都忍不住从幕后跑了出来,他头上还带着高高的白帽子,身上穿着雪白的制服,却是哑口无言的看着像是有一百只小鸟在蹦跳叽喳一样吵闹的女孩子们,管家站在别墅的门口,他是经过专业培训的职业管家,在此行浸y已经是二十年的老油条了,饶是他再有风度克制力强大也忍不住为了此情此景伤感,他很努力的想,他为潘府工作了十五年了,来到潘三少府上也有四个年头了,这个地方什么时间如此热闹过?谢小姐来之前这里从来都是严肃的似是衙门而不是住宅,他亲眼看着苍白无力的谢小姐由虚弱到健康,这孩子话少的可怜,人又乖巧,多讨人喜欢啊。
花匠王师傅在一边笑,刘嫂跑出来说:“哎哟两位小姐快里边儿请吧?多高兴的事儿啊这是哭啥呢,赶紧的赶紧的,我都把水果点心什么的备好了都。”
谢乔这才抹掉泪笑着说:“看我,一看见你们俩什么都忘了,快跟我来,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们说。”她一手一个拉着刘宇飞许蓉上楼,来到她的卧室把门关上后,三个女孩子又抱在一起哭,许蓉去拉她的左手哭着说:“傻谢乔,快让我看看。”
谢乔手腕上的伤口缝合后留下粗粗的一道红色疤痕,像是一条小蜈蚣一样丑陋的趴在纤细白嫩的手腕上,许蓉一边摸着疤痕一边哭,嘴里喃喃着:“你真傻你真傻。”
谢乔把她们拉坐在沙发上急问:“你们怎么会来?”
许蓉吸吸鼻子抹掉眼泪说:“是他找我们来的,今天早上一接到他的电话我差点吓死,你在这里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你好不好?”
谢乔红着眼睛一直点头:“我好,我很好,你看看,我多好,别哭了宝贝,我可真想你们,我太想你们了。”
刘宇飞抱着谢乔的腰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哭着说:“乔乔,你快要吓死我了你知道么?你怎么那么傻啊,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你躺在那里跟个纸娃娃一样,我的心都疼成什么样了,老天爷各路菩萨保佑,还好你没事……”
许蓉把身上的背包取下来打开,拿出一个包包递给谢乔:“这是他让我们给你带来的。”居然是谢乔一直找不到的包包。
谢乔一把拽过去迅速打开,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甚至那套首饰还用手帕包的好好的,谢乔打开看着那些绿盈盈黄灿灿的首饰忍不住再次哭出来,她把那些凉凉的东西贴在脸上,嘤嘤的哭泣。
刘宇飞用纸巾为谢乔擦泪,极小声的说:“乔乔,罗昊来找过你。”
谢乔猛的抬头睁大了泪眼,一把拉住刘宇飞急切的问:“什么时间?他还好么?他怎么样了?”
“就是他约你走的第二天,大早上他就去学校找你,他说给你打了电话你也不接,他着急,还说你告诉他你室友出事了,他不放心去瞧瞧。”
谢乔傻傻的愣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怎么说的?”
“你没跟他在一起又没回学校,肯定是被他……我就编个谎蒙他走了,后来就一直没再见过……。”
许蓉接着道:“那个人太肆耍扇苏椅颐牵的阆爰颐牵笔蔽揖推婀郑阍趺床淮虻缁澳兀墒抢凑饫镆豢矗腋罘上诺没甓级耍悖隳敲床园祝恢被杳圆恍眩颐强烧媾履阃蛞弧?br /
刘宇飞说:“乔乔,不管多难多苦你可要好好的,那天来他找我们谈话,让我们劝你,你手上攥着几条命呢,乔乔啊,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唬你的,命是自己的,谁不想也得想想你妈妈啊,看她打电话那急的,我都不落忍骗她,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啊。”
谢乔低头看着手中的翡翠,眼泪滴下来落在上面立刻碎了溅开,她轻轻说:“罗昊出事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离开北京了么?”
刘宇飞终于还是说:“乔乔,如今都这样了,什么也别想了,要怪,只能怪我们命不好……”
许蓉又开始哭:“都怨我,我当初要是拒绝你也不至于……谢乔,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谢乔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摇了摇头:“不,这是我上辈子作孽欠下的,这辈子用这种方法来偿还,我就是个灾星,我,我害了罗昊,他对我那么好我却……我对不起他,我老是想他,可是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他,要是真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偏偏不死不活的害人害己。”
“乔乔,别这么说,”刘宇飞抬手去抹掉她的眼泪,“这是你们命中注定要有这个劫难,你得坚强点,你老是这样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啊,我们想见你一面都难,要不跟那人说说,你还是回学校上课吧,这眼看就要找单位实习交论文了,他也不能再把你学业毁了啊。”
许蓉说:“靠,他这种人管你什么学业不学业的,就是一渣滓,他要是肯为谢乔着想至于走到这一地步么。”
刘宇飞感伤的喃喃:“他毁了人还不够还要毁了乔乔一辈子?”
“好谢乔,他这种人对女人只有三分钟热度,忍忍总有见月明的时候,再也不要做傻事了,啊。”
“是啊,不忍,我还能怎么样,现在就连死,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许蓉刘宇飞揽住谢乔不再说话,三个女孩子在伤感里沉默。
中午谢乔留下了好朋友一起吃饭,刘嫂看着谢乔自从来这里后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有说有笑,吃的也比往常多了,那总是苍白落寞的脸上也渐渐泛出红晕她真是高兴,虽然她话少又爱哭,但一点也不影响她喜欢这个漂亮孩子,这个别墅里的每个人自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谁也不敢多说一句,潘先生y阳不定脾气古怪,平日里他并不常来这里,她也看到过潘先生与一些漂亮女人的名字一起出现在某些报纸上,多金有背景的男人自然是不会寂寞的,有时候看到谢乔独自坐在露台上发呆暗自流泪,她看在眼里却也只能叹息一声,这个被别人羡慕称赞为天堂的别墅是这个女孩子的金丝笼。
午餐过后刘嫂为她们在露台上摆好水果咖啡果汁,这所房子精致典雅的装饰在日光照s下更显华贵,本来她们就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谁有忧愁烦恼就相互倾吐,许蓉与刘宇飞本来就有心想要安慰谢乔,品着咖啡望着风景如画的景致,许蓉耍宝把在学校还有打工地方的趣事讲给谢乔听,她一直大大咧咧的性子讲话更是男孩子一样口无遮拦,开着玩笑动作惟妙惟肖,逗得谢乔终是眉开眼笑,就仿佛是回到了没有烦恼的又轻松又欢快的校园生活,她们在熄灯之后会开卧床会议,讲各自有趣的经历与对幻想中未来另一半的描述,那时候多么的开心热闹,很快这个阔大又冷清的房子就充满了欢声笑语,三个女孩子聚在一起,想不热闹都不行。
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短暂的让谢乔只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的时候,许蓉刘宇飞就要走了,刚刚的笑声好像还在耳边萦绕,现在谢乔却只是流着泪抓着她们两个的手,不说话,只是哽咽着哭。
刘嫂也红着眼眶极力的挽留她们留下来晚餐,许蓉搂着谢乔擦掉她不停滑落的泪说:“好谢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王师傅已经备好了车子,站在花园候着,谢乔不舍的拉着她们哭的伤心,电动门外传来车子的喇叭声,管家急忙用遥控打开大门一边说:“哎哟,是潘先生回来了。”
许蓉刘宇飞心里一惊,扭转身子去看,大门外缓缓驶进来一辆黑色车子,王师傅上前打开后座的车门,从里面下来西装革履满面笑意的潘东明。
他笑着走过来看着谢乔的红鼻头说:“哟,怎么又哭鼻子了?见着老同学了太激动?”
谢乔不看他也不说话,管家赶紧说道:“谢小姐这是不舍得两位小姐走啊。”
潘东明转头看看许蓉她们,点点头说:“唔,要走了?你们看乔乔多舍不得你们走啊,既然这样就留下来晚餐吧,平时就我们两个吃饭也挺没意思……刘嫂,去备晚餐。”
刘嫂赶忙应声忙去了。
潘东明说完也不等许蓉她们说话就径自进了别墅,许蓉刘宇飞已经吓得大气儿不敢出,谢乔却已经用力拉拉她们的手,眼睛里都是恳求,她们俩只好硬着头皮又随谢乔进了屋子。
一改刚才的热闹,三个人坐在诺大的客厅里你看我,我看你,僵着身子等开饭,潘东明洗了澡换了居家服才从楼上下来,管家恭敬的问他:“潘先生,晚餐已备好,现在可要开餐?”
他点点头,走到谢乔身边坐下,拉起谢乔的手笑着说:“怎么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有很多话要跟她们说呢,还是已经把悄悄话说完了?”
谢乔僵着脸抽出手,不答腔,潘东明脸上已经有点y了,更是看得许蓉她们心惊胆战,幸好管家过来说:“潘先生,诸位小姐请到餐厅用餐?”
谢乔首先站起拉着她们两个默默的走到餐厅里去,潘东明过会儿才起身,谢乔刚坐下潘东明居然坐在她的身边已经笑着对另一边的许蓉她们说:“来来不要客气,请随意。”
许蓉刘宇飞就像听到了圣旨一般赶紧拿起筷子,看着满桌子的精美食物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但又不敢违背了潘东明,端着碗只是往口里塞白米饭,噎的两个人只感觉吃下的不是米饭而是沙子。
潘东明用筷子指着一盘本j煲说:“嗳?怎么不吃菜?尝尝这个,乔乔是南方人,我们师傅专程学的,南料北烹,也是一绝,快尝尝。”
许蓉刘宇飞赶紧一起用筷子夹走一块jr,味同嚼蜡一般机械的嚼着。
潘东明夹起一块j腿放在谢乔的碗里,笑意盈盈又温情的说:“乔乔,你也得多吃点啊,你这身子骨得好好补补,人家说吃哪儿补哪儿,多吃才有力气。”
谢乔看着许蓉她们吃饭的蠢样子已经心里难受的不行,听了潘东明的话忽然笑了笑说:“是么?吃哪儿补哪儿?那得让刘嫂赶明儿给你买点猪脑回来。”
潘东明本来看她笑了笑心里也是有点高兴了,这么听她一说一时没能明白过来,不禁看着她:“嗯?”
谢乔又笑了笑说:“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得死多少脑细胞,你真应该好好补补。”
孽债14
许蓉刘宇飞一听谢乔居然这么说,只吓得许蓉连筷子都掉了,她们两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寒霜的潘东明,此刻的潘东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装满了炸药的火药桶,让人看一眼就开始不寒而栗,那满面的y寒似是想要焚毁全世界,他盯着谢乔的眼神又像是两把无形的利刃,恨不得立时就把谢乔千刀万剐了,而谢乔只是坐在那里不看他只盯着眼前的饭碗,许蓉刚眨眨酸涩的眼,就看见潘东明突然抬手一耳光打在谢乔的脸上,谢乔的身子像被狂风吹落的树叶一样被打翻在地,撞倒了一张椅子,刘宇飞惊叫一声扑过去哭着就要去拉谢乔,潘东明yy的开口说:“让她自己起来。”
刘宇飞伸着手流着眼泪僵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地上的谢乔一声不吭的试了几下才能爬起来,她却是连动都不敢再动。谢乔站起身抖着手拂开脸颊边的头发,一边的脸颊已经红肿,几道手指印在白皙的脸上触目惊心,潘东明的手劲力足,好半天她才觉得麻木的半边脸颊生疼,唇角内被牙齿咯破,浮出一丝血腥味道。
许蓉吓得捂着嘴巴不敢哭出来,心里急的只能是看着谢乔对着她摇摇头,让她不要再继续惹怒潘东明。
潘东明满脸的y寒盯着谢乔不轻不重却极是冷酷的说:“今儿看在你有朋友在我给你点面子,不过你还可以继续试,试试我的底线在哪里,有好日子过你偏要找不自在,那也就不要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管家听到响动已经赶了过来,但没有潘东明的吩咐却是只能遥遥站在餐厅大门处干着急,潘东明站起身拉拉衣服面无表情的对许蓉刘宇飞说:“可真是抱歉,我还有点事需要出去,你们慢用。”说完就转身走,看见了管家就吼一声:“没听见我说要出去吗?备车!”
管家怵的撒丫子就去备车,一会儿就听见汽车引擎声怒吼着冲出门去,许蓉刘宇飞这才赶紧拉过谢乔让她坐下,哭着去看她的脸:“乔乔,他太可怕了,你这是何苦啊?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就不能忍忍,啊?你这样受罪的不还是你么?”
谢乔傻了一样坐在那里愣愣的,除了脸颊肿痛眼睛有点红嘴唇有点发青外,连眼泪都不再有了。
刘嫂已经叹着气拿来了一包冰,她一边为谢乔敷在伤处一边哽咽着说道:“你说说你这傻孩子,怎么这么轴呢,潘先生脾气不好,那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你好歹的哄几声儿不就没事了?这都造的什么孽呀,看看这脸……”
谢乔拂开刘嫂的手轻轻说:“刘嫂,麻烦你让王师傅辛苦一趟,把我朋友送回去。”
许蓉刘宇飞哭着被送走后谢乔就回房间,拿出手帕里的首饰,摸着祖母绿才掉下憋了好久的眼泪,她走到梳妆镜前小心的把首饰一一戴上,仔细的看,仔细的想罗昊的样子,耳边好像真听见他一边笑一边说:想亲我也不用哭啊,我刚吃了辣椒,怕不怕?
谢乔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女孩子脸上有红红的五指印,还有不管怎么流永远都流不干的眼泪,她轻轻的对镜子说:“罗昊,我想你,我想亲你,现在。”
她僵硬的躺在床上固执的去想罗昊,想罗昊的好,想罗昊的笑,想罗昊的一切,想他对自己的容忍和迁就,娇惯和宠爱,还有迷恋和深情,一直想到她怎么也记不起他的脸为止,她有点害怕,她怎么能想不起来呢,那张脸在这几个月里被她复习了千万遍,怎么可能想不起来呢,她想的头疼,意识渐渐模糊。
谢乔似睡非睡的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梦里她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好大雾,到处白惨惨的,只能听见一阵阵的脚步声,她觉着那脚步声是要走向她的,无来由的她开始害怕,她转身跑,可是雾太大连路都看不见,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跑,那脚步声始终在她身后“嗒、嗒、嗒”的响,她的心里紧张的难受,狂跳着的心脏不能控制的继续疯跳,她更难受,她想跑的更快一点摆脱那个让人害怕的脚步声,但是她却突然一脚踏空,掉进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大黑d里……
激灵灵的突然惊醒了过来,胸腔里的那颗心依然狂跳,她满头大汗的看着陌生的房子渐渐熟悉起来,没有黑d,这里是别墅,潘东明的别墅,愣神间那梦里的脚步声却又突现,听的更清晰了,谢乔一下子身体僵硬不能动弹,有一会儿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没彻底醒来,可是那清晰的脚步声停在她的房门口,门被推开,潘东明依然一身居家服却脚步踉跄的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脱衣服,把已经脱掉的衣服随便的扔在地上,谢乔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着脸色微红的潘东明,随着他的接近一股浓烈的酒气扑过来。
他走到床边扑倒在床上,谢乔赶紧的往另一侧挪挪身子紧张的看着他。
潘东明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谢乔刚松口气谁知潘东明好像很难受似的开始翻身,翻来翻去离她越来越近,谢乔咬着唇也往一侧翻过去,想要离他再远些,潘东明已经翻到她身后突的一把拖住她,她只吓得刚想奋力反抗,潘东明低声咕哝着说:“你敢再动试试,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
谢乔侧着身子僵在那里不敢再动弹,潘东明拱了几下贴在她的后背上,一只胳膊穿过她的颈下,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手环过她的腰身,就那样握着她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不再有动静,谢乔紧张的等了一会儿,才试着要把手抽出来,她刚动一动耳后便传来他满是睡意的慵懒声调:“睡觉。”
这个睡姿实在太暧昧,她的背贴在他的胸膛上,p股就在他的下腹与大腿之间,而他的腿又紧贴住她的,挨在一起居然是一种无言的亲密感觉,这让谢乔无比反感却又是不敢动,怕是要再惹恼了他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晚上他临走前那句话谢乔记得清楚,他说她可以试,试试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他还说过,就算她想死也得他点头才行,她想她还是忍耐点吧,被人揍的滋味不好受,他打人的力道又大又不留情,自己那张本来千娇百媚的脸因为自己的不识时务遭了多少罪了,她又想起刘宇飞说,忍忍总能见月明的,许蓉不也说了他这种人就是三分钟的热度么,或许他见自己真的没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美好,就会去找别的女人放过自己也说不定啊,想到这里她便不再试图脱离他,狠下心只当他是个毛绒公仔,她在心里默念:没感觉,一只羊,没感觉,两只羊……
不知道第几只羊终于把她哄睡了,反正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还是昨晚临睡前的那一个姿势,侧着身子躺在潘东明的怀里,身子僵硬的跟一截木头一样,听着身后浅浅的呼吸声她轻轻的掂着他依然环在腰前的手,想要神鬼不觉的逃出他的牢笼,谁知刚折起身子就被潘东明一把又拽了回去,她张口想要惊呼,潘东明利索的一翻身把她压进床铺里,低头便吻下来。
他的唇骤然压下来的时候谢乔只怵的身子猛的一震,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唇上带着热切与焦灼,渴望与需要,她只是一愣神间他已经顶开她的牙关,泥鳅一般的舌头滑进她的口中,彼此鼻尖碰着鼻尖,他的鼻息滚烫喷在她的脸上,谢乔挣扎着扭开脸,刚说“不……”便又被他欺上来用唇堵住,加重力道,开始轻轻的咬。
谢乔抬起手捶在他赤l的背上,而他的手却去解她睡衣的扣子,她越是奋力挣扎他就越加重唇上的力道,狠狠的吻,谢乔有点窒息,他手上的动作更快,解开后手滑进胸衣里去,轻易的抓住她赤l的茹房。
他刚喘息着离开她的唇她就说:“放开我,你放开我……”
潘东明更紧的抱住她,一边滑下手去拽她的睡裤一边喃喃的说:“乔乔,好乔乔……”
公寓那晚的可怖感觉再次袭来,她是网中的鱼,他是收网的手,任她如何挣扎都是上岸窒息的命,她突的想起刘宇飞的话:……忍忍总有见月明的时候。许蓉说:……他就是三分钟热度……
忍?不忍!到底忍?还是不忍?
潘东明已经粗喘着扒下了她的睡裤,呻吟着急切的压过来,没有前戏,直奔主题。
忍么?还是不忍?
什么都能忍,这种事怎么能忍!
潘东明一碰她她就感觉恶心,而潘东明却是欢喜又满足的终是进入了谢乔的身体,虽然她依然干涩,但是没关系,他这么强壮,总是能让她热起来的,他加大力度,狠狠的顶进去。
就在他感觉那个地方又软又热让他爽透了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谢乔用极没感情的语调问:“你怎么不戴避孕套?”
他太舒服了,他太喜欢了,谢乔不再反抗而她太美妙,他呻吟着喃喃:“我,我会小心……”
“不是,你可能误会了。”
潘东明这才睁开紧闭着的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谢乔漂亮的脸。
谢乔也盯着他的眼睛,然后轻轻的说:“我嫌脏。”
潘东明终于僵在谢乔的身上不再动作,他刚培养起来的饱满热情,霎时被谢乔的一句话针一样扎破,如被放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下去,浑身的热度也如被丢进了冰水里一样瞬间结冰,他冷冷的看着谢乔,好久才开口:“嫌脏?谁不脏?罗昊?你知不知道我们在一起是怎么玩儿女人的?我们可以交换女伴一起玩儿,包括你,知道罗昊现在怎么样了吗?他比你懂得识时务,你还以为罗昊有多爱你,那你又知不知道他现在跟你一样,躺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做着我对你做的事,你还想为他守身如玉,可惜,罗昊早就忘记了你谢乔,今儿教你一句话,我们这样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潘东明撤出谢乔的身体,翻身起床大摇大摆的走进浴室。
谢乔慢慢的拉过被子盖在赤l的身子上,她感觉冷,很冷,罗昊,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从潘东明的口里听到这个名字,可她不信,罗昊怎么会这样呢,这一定是潘东明为了打击她才这么说的,她不信,根本就不信,她把被子裹在身上蒙住脸,她透不过气,她恨潘东明,很恨很恨很恨,他怎么能这么污蔑罗昊呢,罗昊才不会去上别的女人的床,罗昊才不会忘记她,罗昊会用那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看着她,心疼的说:你想亲我也不用哭啊。
孽债15
潘东明从浴室里出来发现谢乔在床上缩进被子里,把被子裹的跟一蚕茧儿一样密不透风,他从鼻孔里哼一声裹上浴巾“哐”的带上门,来到他的卧室拉开衣柜选出衣服,一边穿一边生气,这谢乔看似柔弱不禁风雨似的,其实就是一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不把自己往眼皮儿里夹就算了,还一个劲儿的恶心他,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是没事儿就找抽,不都说江南女孩子都是又甜又腻的么,他还记得以前罗昊在他跟前儿提起谢乔的形容,就是那什么糯米粽子,软软的,甜甜的,光看样子就让你流哈喇子。
“p!”潘东明一边打领带一边撇嘴,“白长个好样子,整个一嘎杂子儿琉璃球,硌的小爷牙疼,还时不时的整出点汤儿事,闹的我不消化胃胀气。”
他下楼时经过谢乔的房间,目不斜视的直直走过去,心里却说:你就给我整那些个幺蛾子吧,不让我得劲儿看我如何收拾你。
王师傅把他的跑车开出车库,他坐进去的时候交代管家说:“给谢小姐整份儿早餐端去,让刘嫂看她吃完了。”说完便加了油门扬长而去。
谢乔被刘嫂叫起,刘嫂一看见她脸上的泪就知道这孩子肯定又犯轴了,不禁叹口气说:“谢小姐,这潘先生交待的,你吃点吧。”
谢乔看一眼托盘上的牛奶面包,轻轻摇摇头:“我不想吃。”
刘嫂面有难色还是轻轻的劝说:“走的时候特别交代的,让看你吃完才算数儿,你好歹的吃点,心里难受也不能跟饭过不去不是?整天的饥一顿饱一顿的,胃要是坏了遭罪的还不是你自个儿么。”
谢乔吸吸鼻子点点头,她自然知道这个别墅里的每个人看到潘东明都是极紧张的,那人交代的事儿要是没给办好回头又是大呼小喝的,刘嫂对她好,她怎么忍心为难这个善良的女人呢。
“那我先起来洗漱,你把这些放在后院泳池哪儿吧,我想晒晒太阳。”
“哎,行啊。”
刘嫂出去后谢乔洗了澡穿了睡袍无精打采的去后院,刚走到拐角处就听见大门外有汽车喇叭声,心想那混蛋又回来了?
“管家好,哟,刘嫂好啊,潘东子还没起呢?”
管家礼貌的回答说潘先生已经走了。
声音挺耳熟,扭头看,不是潘东明,居然是在球场有着一面之缘的杨群,还有两个年轻男人她不认识,她怎么能见这个杨群呢,他亲眼看见自己跟罗昊一起去的球场,现在在潘东明的别墅里碰着了,这不是尴尬死了。
管家刘嫂已经跟他热络的打招呼,她赶紧的转身想要走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杨群说:“嗳嗳,那谁,跑什么啊。”
谢乔吓得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只装作没听见一溜小跑躲进泳池边斜撑的大伞下。
杨群奇怪的问管家:“这,这谁?怎么在这儿?”
管家呵呵笑着说:“噢,那是谢小姐,潘先生的朋友。”
杨群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靠,那是个女的我没看错吧。”
管家奇怪的说:“谢小姐当然是个女的了。”
杨群一边的朋友笑话他:“你今儿脑抽了吧,还是你见过有男的叫谢小姐的?”
杨群翻翻眼说:“辛少,棒槌了吧,你知道这儿什么地儿?”
辛少看看杨群奇怪他今儿尽是说些白活话,还是说:“靠,我自然知道,潘东子的老窝儿么。”
杨群点点头:“你也知道这儿是潘东子的老窝儿,这儿可是潘府,不是公寓,你在这儿见过有女的出没?”
辛少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挠挠头,看着管家不说话了,管家一看赶紧说:“杨先生,谢小姐真是先生的朋友,几个月前来这里养病的……”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杨群又瞪起眼睛了:“什么什么?养病?几个月前?上次我来的时候怎么没见着?”
管家实在不想应付他这个缠头,但还是客气的说:“呵呵,那会子不是在生病么。”
杨群另一个一直不说话的朋友开口说:“算了杨群,潘东子又不在,你瞎咋呼啥,走吧。”
杨群的好奇心已经膨胀,今天不见见这位神秘的谢小姐只怕他晚上都睡不好觉,说:“嘿,今儿我偏不走了,我得去认识认识这位谢小姐,看看到底是什么神秘人物,啊?能让潘东子金屋藏娇。”
他朋友噗哧笑出来:“你想让潘东子大耳刮子抽你呢。”
杨群抬脚就往后院走,一边说:“就算他抽我我也得瞅瞅去,不然还不好奇死我。”
这人从来都是个轴头连潘先生都无可奈何,管家无奈只好跟着他们一起来到后院,一眼就看见大伞底下的谢乔,管家急走几步对伞下不露面的谢乔说:“谢小姐,潘先生的朋友前来拜访。”
谢乔一听见这么多人的脚步声就急的恨不得一头扎进泳池子里不出来了,可管家这么说了她该怎么回答呢,眼看这里没地方藏她急的只好清清嗓子说:“潘先生不在家,你请他的朋友进屋去接待一下吧,有什么急事儿就给潘先生打个电话。”
听她这么一说杨群更是奇怪了,这完全是一副女主人口吻啊,这女的到底是谁啊,他的心里好奇的痒的要命,管家刚张开嘴还没说话,他就摆摆手说:“得,我听到了……嘿,架子还挺大,怎么这么没礼貌啊,跟人说话还不露面儿,有你这么接待客人的么。”
辛少与另一位也是好奇的很,不觉得静静的站着看着那顶伞下露出的一双白色软底皮拖鞋,光看脚就能打个五十分,又白又纤巧,连着一小截白藕一样的脚踝,长长的白色真丝睡袍的一角在风中起着波纹,杨群急的都恨不能一把扯开那把伞,看看这位的庐山真面目。
“真是对不起,我不舒服,有病……传染病,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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