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正在笑,虽然不是笑得花枝招展的,却也是风清云淡的。小尼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淡淡的笑,就代表了她的心情很愉悦。
小尼姑笑倒不是让赵谦郁闷的主要原因,最惹赵谦生气的,是小尼姑对面坐的那个人,那个人也在笑,而且笑的极为爽朗,只光看个背影,赵谦就知道这人就是那该死的臭道士——水征。
一见了水征,赵谦的眼就红了,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这么y魂不散呢。明知道小尼姑已经成了亲了,竟然还敢追来,这不是打他敬王爷的脸么?
情敌当前,赵谦也顾不得别的了,他整了整衣服,自我端详了一番,觉得潇洒依旧,风流仍在,一伸手从衣袖里摸出把破扇子,一边摇,一边装模作样的下楼了。远远的就向水征招呼道:“水征兄弟,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这来了?你也是路过吧?”
水征是个实在人,自然听不懂赵谦这话里的话,站起来回礼道:“赵兄安好,水征是特意来找静月师父的。”
赵谦一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怎么着,还要明抢有夫之妇是怎的?当下眉毛一立,俊脸挂霜,沉声道:“哦,不知水兄找内人有什么事啊?”
水征谦恭有礼的回道:“静月师父救命之恩,不敢不报,得知贤伉俪要去西川,在下正好要云游四海,刚才我正与静月师父商量,打算护送你们一程。”
这还了得,如果把这个臭道士留在身边了,万一把小尼姑给拐跑了,自己想哭都找不着对象了:“不敢有劳水兄,小尼。。。我娘子也非善与之辈,我们夫妻自保是没有问题的。”赵谦拒绝的很干脆。
静月也在旁边说道:“多谢道友美意了,些许小事,不敢劳烦道友。”一听小尼姑向着自己说话,赵谦就高兴了,坐到静月旁边,拉着静月的小手眉开眼笑的。
水征也坐了下来,满脸诚恳的向赵谦静月说道:“川蜀之地,多深山大泽,妖魔鬼怪层出不穷,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安全,请静月师父给水征一个报恩的机会。”
赵谦仍想拒绝,静月却率先发了话:“报恩之事,请道友不要再提,若道友确无他事,正好路上可交流一下法术。”
水征忙道:“在下正有此意。”
同行之事,就此敲定,赵谦再想反对,已经无效了。
吃罢早饭,大家收拾收拾就要上路。
那个杏娘站在柜台之后,满脸哀怨的看着赵谦。
赵谦现在哪还有心思管她啊,多赏了几两银子,急急追着静月上路了。
水征也骑了一匹马,和赵谦并辔而行。
赵谦骑了一匹红马,身上穿了一袭白绸衣,腰间拦了一条绣花腰带,修长的身材显得分外的出挑。再加上他人也漂亮,端得是俊俏风流。
水征穿了一件海青色布袍,背了一把大剑,骑着一匹白马,看起来豪气冲天。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两种迥然各异的风情,生生的把路人的眼光全部吸引过来。尤其是过路的女子们,更是不住眼的偷瞧两人。
若是平日里,赵谦肯定对这些女子频抛媚眼,勾三搭四,可今天,情敌当前,他实在没这个兴趣。使劲的打起精神,与水征谈天说地,明说暗指的想让水征知趣的离他们而去。
可惜水征是个粗神经的人,根本没有听出赵谦的意思来,他爽快的向水征说道:“赵兄不用多虑,我对静月师父虽然心存爱慕,但断做不出毁人姻缘之事,现在只想陪在静月师父的身边,护你们平安到达西川。”
水征的话虽然说的真诚,但赵谦推己及人,觉得这不过是水征敷衍之词,让他放心后,好方便勾引静月。
水征是真心相对,赵谦是口是心非,两人看起来谈笑甚欢,其实谁也没明白谁的意思。
日头渐高,赵谦不耐炎热,当然更不想看情敌的脸,他撇了水征,钻进了静月的马车。
静月正在打坐,明明灭灭的y影透过车厢上的雕花格子,在她安详的脸上不断变幻,一时之间,那个慈悲安静的人好象了坐在时光中一样,仿佛一眨眼,就会马上消失一样。
赵谦心中突的一下,恍如心里被人狠狠的掐了一下,他不由的伸出手去,将小尼姑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静月好象感到了赵谦的心绪不宁,慢慢睁开眼来:“你很不安。”
赵谦也没答声,只是闭上眼睛,轻轻的舔舐着静月莹白的的脖颈。
静月的心是没有染尘的明镜,对所有的一切都极为敏感,赵谦的心情,她已经觉察到了。但由于对世事知道的不多,她并不知道赵谦的不安从何而来。
她对沉默的赵谦无从下手,也不知如何劝起,只好静静的任由赵谦抱着,就当是给赵谦无声安慰了。
车厢中,安宁的气氛静静流转,赵谦浮躁了这么多年的心,竟然渐渐的有了一丝平静。
过了好久,赵谦才放开了静月,不过仍是不住的一口一口的轻啜着静月圣洁的面容。抬手间,袖子滑落,他忽然又看见自己胳膊上那条黑线了,连忙问道:“小尼姑,昨夜我做的梦,是不是真的。”
静月难得的向他笑了笑:“你说呢?”
赵谦将静月圈在怀里,把胳膊横在静月面前:“你看,我胳膊上多了条线,和我做梦梦到的一样。”
静月伸出手去,慢慢的摸上赵谦的胳膊,轻轻抚摸着那条黑线:“那浅黑色的底线是寿元线,那深黑的线是善恶流,你要是做坏事,这善恶流就会变长,等到它和寿元线一般长的时候,你就该去阎王殿报到了。”
赵谦大惊:“这岂不是催命线?”
静月轻轻将赵谦的袖子放下来:“不是催命线,只要你不做坏事,它不会无缘无故的增长的,你要是多做善事,这条善恶流还会变短的。”
赵谦松了一口气:“这还好点,小尼姑,你看看我还能活多久?”
“你的寿元是八十四岁,那条寿元线就代表了八十四。你自己量一下浅黑色的长度,就能估量出你还能活多长时间,”
赵谦用手比划了一下,深黑色的地方占了三分之二多一点,浅黑色的地方却只有三分之一不到,赵谦惊叫道:“小尼姑,我只能再活二十多岁啊。”
静月道:“你要是再做坏事,恐怕连二十年都活不到了。”
赵谦皱了皱眉头,却又问了个别的问题:“我第一次看的那本书是什么书啊,竟然写的全是我做过的事,有些事,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它那上面竟然还有。”
“那是y司专门记录恶行的恶事录,从小到大,每个人所做过的错事那上面都有记录。后面给你看的书叫玉红册,是专门记录善事的,这个册子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上的,必须是做过大善事的才能上。”
赵谦奇道:“我名下的那两件事,我并不记得我曾经做过啊。”
静月想了想:“可能是你无意言及的吧。这才是“人在做,天在看”呢。有时候连你自己都不记得的事,其实冥冥之中还有人在一笔一笔的全给你记着呢。等到得阎王殿上,那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呢。”
赵谦脸上露出一丝胆怯,紧紧抱着静月道:“小尼姑,你不能不管我,我可不想下十八层地狱。”
“那你就多做善事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两个人在这狭小的车厢中,轻声慢语。静月有意无意的,在这细细的谈话中,春风化雨般的教化着赵谦。
水征绝对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下午的时候,揽马慢骑在了静月的车厢旁,两人隔着车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赵谦此时已经又骑在马上了,有心过去将水征挤到一边,可惜车厢短小,只能放下一匹马在车旁。他过不去,却又想听两人在谈些什么,只好也放慢了马速,一点点向水征靠近。
水征和静月倒也没有聊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有象赵谦防备的那样勾勾搭搭,两人谈论的,无非是佛如何,道如何。
静月对水征讲起佛教的种种教义,水征对静月讲道门的各种清规,说完这些,两人又比较了一下法术的高低,修炼道路的异同。总之,两人是真正的谈笑风生,相谈甚欢。
赵谦在前面听着,愤怒的小火苗在心中一拱一拱的,拱的很是激烈。他在心中不停的咒骂着:这个杀千刀的水征,口口声声要报恩,其实还是冲着小尼姑来的!
第章
等到晚上的时候,赵谦是眼里心里已经满满的全是别扭。
原来小尼姑不是不爱说话,而是不爱和别人说话,只爱和水征说话。自己这个正大光明的相公,竟然如此的受到冷落。
赵谦一边想,一边躺在床上生闷气。
静月浑然不知赵谦的心思,她心中无愧,加之眼睛不好用,根本没有察觉到赵谦在生气。她仍如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做晚课。
赵谦偶尔也会和静月一起念经的,不过今天心情不爽,管他什么佛祖不佛祖的,统统让他们和小尼姑一起见鬼去吧。
赵谦被静月带去地府走了一趟,对鬼神之事十成中已经信了八成,不过他信归信,要是让他长期坚持着念经拜佛,他现在还做不到。
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吃不得苦,捱不得累,过了几日,新鲜劲头过了,也就不了了之了。他还时不时的给自己找借口,今天就算了,明天我肯定念。其实到了第二天,仍是用这句话打发了自己。
他不是不怕死,而是还心存侥幸,有了小尼姑这棵大树乘凉,自己何必再辛辛苦苦的去种树呢?
事实证明,赵谦仍没有脱离花花公子的本性,遇到事情,自己向后闪,让保镖打手往前冲,只不过,这次他的保镖换成了静月。
暖饱思欲,现在已经吃饱了,而且天还热,不存在寒冷问题。
敬王爷躺在床上,不由的又有些欲火升腾。
回想出京以后的种种,越想越觉得窝囊,越想越觉得憋屈,出来这么多天了,那种快乐的事竟然只做过一次。从经了人事以来,还是第一次空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行了,非得解决一下了。
越思越想,心中越象是有只野猫在抓挠一样,憋了这么多天的敬王爷,终于是忍不住了。
即便j虫上了脑,他仍保持了一丝丝的理智,没敢去打扰小尼姑的晚课——可见那根小白玉槌给他留下的印象有多深。
千等万盼,终于等得静月做完了晚课。
赵谦一个饿虎扑食就向静月扑了过去,二话不说,抱起静月,直奔床榻。
静月被赵谦吓了一跳,等得赵谦趴到她身上来的时候,她才反应了过来。
她的第一反应是将赵谦推下去,可当她感觉到赵谦那急促又火热的呼吸后,不由的松开了手,默默的承受了赵谦在她身上的所作所为。
为人妻者,与相公行周公之礼,也是份内之事。
自己入了世,成了亲,这密宗的欢喜佛,少不得也要拜拜的。
赵谦见小尼姑顺从了自己,心中高兴的难以自持,使出了浑身的解术,务必要在床第之间,将小尼姑拿下。
而静月,在赵谦的爱怜下,自然也窥得了另一番天地。
第二天的时候,赵谦坐在马上是神清气爽,心情格外的舒畅,连带的看水征都有了一丝顺眼。
他的心中很得意,水征再惦着小尼姑也没用,嘿嘿,小尼姑是本王的妻子,嘿嘿,与我同床共枕,共赴云雨的妻子,这个破道士,想抢也抢不走了。
他精神了,水征却委顿了。
事实正如赵谦所想一样,水征被打击到了。
水征本是个街头乞儿,五岁的时候被云游的老道看中了,带回了妙仙观。
这个妙仙观建在福建一座不太有名的高山上,这里地势险绝,人迹罕至。妙仙观里道士不多,只有师徒五人。水征是最小的弟子。
他的师傅叫云真道人,属于隐道一脉。
什么叫隐道呢,就是将自己的道门隐在深山大泽中,吸取山川灵气,一心修炼,不理俗事。和那些烧香迎客的道士不同,他们才是具有真本事的道门中人。
水征在山上一待二十年,学得了一身的法术,在他二十五岁这年,师傅命他下山去降妖除魔,加以历练。
这个历练是他们道门中必走的功课,在山下历练十年,然后再回来归隐师门,当作是了却了尘缘,断绝了俗事,从此以后就一心寻仙问道了。
水征得了师命,高高兴兴的下了山,听得师兄们常说京城是最热闹繁华的所在,当下打听好了京城在哪,直奔杭州而去。
一路上到也平静,除了顺手消灭了几个小鬼小怪以外,没遇到什么厉害的家伙。
眼看快要到杭州了,水征被城西那漫天的妖气给吸引住了。
一见妖气这么浓,水征的兴趣顿时就上来了,学艺这么多年,看来大展法术就在今晚了。水征看着西边的黑气,跃跃欲试,豪情万丈。
夜半时分,水征到达了那黑气所在的地方,是一条河的旁边。
水征走禹步,出飞剑,激出了那个妖怪,那妖怪赫然是一条红色的水蛇。水征临敌经验很少,见过的妖怪也着实不多,他根本没有想过这条是不是毒蛇,直到那蛇喷出毒来,水征没防备下就中了招。
正在那危急的时候,静月来了。
夜里虽黑,但对修道之人没有太大的影响,水征在战斗的间隙,抽空看了一眼帮助他的同道中人,这一看,魂飘魄荡。
这个小师父太美了,太漂亮了。特别是脸上那安详镇静的样子,让水征那这么些年从未起过一丝波澜的纯纯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等静月因为救他而中了毒,水征的心就彻底的乱了。他慌里慌张的要去给静月找解药,由于太心急了,他根本就没有多想,拨腿就跑了。等跑到杭州了,他才觉出了把中了毒的静月自己放在河边,有点不太妥当。
等拿了解药回到河边,才发现静月早已不在原地了。
为静月治伤的时候,水征的手从始至终,一直抖得很厉害。
平生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何况还是心上之人的身体,水征的紧张可想而知。
静月是趴在马车上的,整个玉背没有一点遮盖,一览无余,曲线柔美的身侧,露出了半个白洁柔软的r。
水征觉得自己好象被放进了沸水里一样,心是那样的翻滚煎熬,脸红的吓人,烫的吓人,他歪着头,心中不住的念着道德经,眼睛始终不敢直视静月的身体。
车厢中,水征沉重的呼吸声和繁乱的心跳声,格外的清晰,格外的紊乱,这让水征更添了一丝慌张。
水征不象静月那样对俗事一些不知,他上面有好几个师兄,在私下里,他们没少谈起过女人,道士虽说是也是出家人,但他们毕竟还是人,不是仙,他们也还有人伦大欲。
耳濡目染之下,水征对女人也知道一些,虽然不是很十分的清楚,但最起码他知道一点,看过女人的身体,那是要负责的,要不然,这个女子的名节就算毁了,就无法嫁人了。
他之所以以为赵谦是静月的兄长,是因为静月一直是女尼打扮,而尼姑是不能嫁人的。而能与静月关系如此亲密的男人,大概只有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水征是喜欢静月的,虽然他和静月只不过只见了两次。
青年男子初次怀春,而且爱情这东西来的又是如此的迅猛和甜蜜,水征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要娶她!
他兴冲冲的回了山,将事情回禀了师傅,要求还俗娶妻。好在师傅是个极明事理之人,嘱咐一番,就准他还俗了,甚至给他带了好些的金银,让他不要亏待了那个女子,与人家好好的过日子。
在回来的路上,水征一直是带着微笑的,他的心情十分愉悦。虽然说还俗,成亲,娶妻,生子,过普通日子让他离成仙问道远了一些,但他不后悔,甚至说连后悔这个词都没想过。静月那安静的脸庞一直在他的心中荡漾,沉浸在爱情中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义无反顾的就放弃了自己二十年的追求。
他满怀喜悦的来找静月,带着点点的羞涩和重重的期盼,从看见静月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不争气的狂跳起来,他紧张的都不知道走路应该迈哪只脚了,自己见了她要说什么?要怎么向她提亲?自己能给她幸福么?她会还俗嫁给自己吗?
水征想了很多,但他绝对没有想过静月早已还俗,而且已经嫁人了。
当赵谦那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水征觉得,肯定是道爷爷不满意自己的还俗,和自己开了一个致命的玩笑。
她还俗了,她成亲了!
这一刻,水征想引来天雷,将自己轰个粉碎,不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原来,一个人的心是可以这么痛的。
原来,那美妙的爱情是这样容易逝去的。
原来,自己还未恋爱,就已经失恋了。
水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了静月和她的夫君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走去哪里。
他心已碎,魂已飞,魄已散。
他踉踉跄跄的走过街头,走过平地,走过田野,淌过小溪,越过小河,登上了一座不太高的小山,站在山顶上,他想放声大哭。
眼睛又酸又痛又涨,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原来,痛到深处,是连泪都没有的。
水征在这小小的山头上,一直坐着,一直坐着,太阳落山了,星星升起来了,月亮也出来了,白色的流云偶尔从天上掠过,夜风凉嗖嗖的从他身边不停跑过。。。。。。
不知坐了几天几夜,水征终于收拾好了心情,从那痛苦的深渊中将自己拉了出来。
她已经成亲了,自己也断断不能做出那毁人姻缘的事情。
那么,不如就守在她身边,守护着她,保护着她,直到,将这条由她救回来的命,再还给她。
打定了主意,水征就又来到了静月身边。
看到静月和赵谦在一起,水征的心中仍是痛苦不堪,修道,修身,修心,修了这么多年,竟然仍是守不住自己的心。
水征心中流着血,却生生的将这痛镇压住了,表面仍是故作镇静,打起了精神与赵谦谈笑,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的痛苦和煎熬。
他羡慕赵谦,甚至妒嫉赵谦,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静月会嫁给这么一个浮油的纨绔子弟,难道静月就这么喜欢他么,竟然为了他,不惜离了佛门,甘心为他洗手做羹汤么?
下午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靠近了静月的马车,与她交谈一番。
在那淡淡的细语中,在那平和的气氛中,水征才得到了一丝安慰,得到了一些解脱。
与此同时,水征又有了一丝明悟。
原来,当你和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连飞扬起来的尘土,都是可爱与欢欣的。
第章
赵谦和水征心思各异,而坐在马车中的静月,也有了些许的不平静。
她的不平静,来自于昨晚和赵谦的夫妻之事。
静月虽然精通于各种佛经典藉,可实际上,对于男女之事,却一直是懵懵懂懂,她没有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在赵谦之前,连个男人都没见过。
虽然佛经上也有写过男女之事,但一般只是当作一种“欲望”来批判的,并没有给出适当的引导。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静月一直是无欲无求的,从记事起,她就没有因为任何事而起产生过一丝的慌乱和不安。
而在昨夜,赵谦领着她品尝了欲,而静月,确实也在这肌肤交缠之中,领略到了欢娱。
佛经上说,男女之事是y邪的,是要禁止,所以佛门弟子全都禁情禁欲,断却了男欢女爱。
可如果全天下的人都信了佛——而事实上佛门弟子也正在不余遗力的在向众生散播着佛的光辉——如果大家都禁情禁欲了,都不再男欢女爱了,那么,人类将如何延续下去?如果没有了普通凡人,只剩了满天神佛,那个时候,佛还能叫佛吗?佛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抑或说,佛祖的本意并不是说断绝男女之事,而只是抑制那些越过了夫妻关系的,不合乎纲常伦理的欢爱,如暴,如引诱,如嫖娼,如通j。。。是不是只有这些,才是佛祖真正禁止的呢?
可如果只制止这些不合伦常的性事的话,佛门弟子为何又有“出家”这一说呢,而如此一来,这个“出家”又有什么必要呢?而出家之后的佛门弟子,为何又非得要禁情禁欲呢?诚然,有欲望对修行是极有影响,从这方面讲,禁情禁欲对修行者是有好处的。可问题是,信佛的人并不一定全部是修行者啊。
芸芸众生不可能全数修行,不管是佛还是道,都在尽量的将自己的教义传扬给他们,努力引导众生向善。可是,为什么不管佛道,仍是要大力宣扬戒情戒色,禁止y邪,甚至就连夫妻间过格的亲密,都被看成是一种亵渎,都要再三的压抑呢?
静月的脑中忽然多了很多的疑惑,第一次,她对自己的信仰,抑或是说对所有的信仰,发出了一点疑问。
静月不是对自己心中的佛有了动摇,事实上,她仍坚信她心中的佛是慈悲的,是万能的,自己的信仰是没有出错的,但她对有些佛门规定有了置疑,或许,是有人在传抄的过程中搞错了,而导致现在出现了这种矛盾的情况吧。
静月想遍自己所有读过的佛经,都没有找出个结果来。最后只得长叹一声,看来,自己的修行还是太浅,见识还是太窄,读过的佛经还是太少。
马车辚辚,一路向西行去。
李秀他们都是行路的老油子了,对行路之事安排的妥妥当当,哪能住宿,哪能打尖,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因此上,他们是天天能投着客栈,没有在荒郊野外露宿过。
今天也不例外,晚上的时候,顺利的找到了一家客栈投宿。
一行人正在吃饭的时候,店主家的小孩抱了个陶罐进来了。
赵谦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他的心思比较细,他发现那个小孩一进屋的时候,静月抬了一下头,那本来茫然的眼中,竟然闪过了一道惊讶的光。
赵谦给静月挟了一筷子素菜,附在静月耳边小声问道:“有事?”
静月慢慢的咽了嘴里的饭,轻声道:“先吃饭,吃完再说。”
赵谦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肯定是有好玩的事情要发生,要不然,小尼姑肯定会说没事的。
赵谦想到此,就对那小孩留了意。
那小孩抱着那陶罐走到柜台前:“娘,我回来啦。”
老板娘不知在柜台里找什么,听到孩子叫她,抬起来头来就骂:“你个死孩子,跑哪野去了?也不早早回来,仔细你爹扒了你的皮。”
那小孩是个七八岁的男孩,可能淘气惯了,一点也没把这点打骂放在心上,嬉皮笑脸道:“娘,我和小二他们今天去摸鱼,摸着这个陶罐,一点也没破,我就拿回来了。”
老板娘接过那陶罐,对着灯烛仔细看了看。
那陶罐是灰黑色的,口窄肚宽,做工很粗糟。赵谦看了看,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其实也难怪赵谦不认识这东西,实在是他的王府里没有这那么简陋的东西,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呢?是老百姓用来腌咸菜用的。
老板娘见这具陶罐不破不漏,喜道:“正好咱家的咸菜罐破了,这东西将好用的上。”说罢,领了那孩子拎了陶罐就往堂后走。
静月忽忙向赵谦道:“快,把那个罐子买下来。”
赵谦虽然不明白静月的意图,但却知道静月绝对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情,大声喊道:“老板娘,那个陶罐卖给我吧,我有用处。”
老板娘一听这话,当然就停住了脚步。一见赵谦他们穿的如此华贵,竟然要买这么个不起眼的陶罐,顿时起了歪心,在心里琢磨道:这不会是个古董吧,肯定很值钱。她脸上堆起了笑:“公子打算出多少钱啊?”
赵谦哪懂什么价钱啊,他向李秀使了个眼色。
李秀看了看那陶罐:“几文钱的事,这样吧,今天难得我家少爷开口,就给你一两吧。”
那老板娘眼珠转了转,来了个狮子大开口:“十两。”真是人心不足啊,刚捡来的东西,卖一两就不错了,竟然还要十两。
李秀一拍桌子,怒声道:“十两够买几车这个破东西,你讹老子啊。”
赵谦摆摆手:“李秀,给她十两。”
李秀狠狠的瞪了那老板娘一眼,愤愤的掏出了十两银子,买下了那个陶罐。
“少爷,给您。”李秀将那个陶罐捧到了赵谦面前。
赵谦看向静月:“买来了。”
静月道:“别放这,你先找个墙角放下。”
李秀不解的搔了搔头,将那陶罐放到一张靠墙角的桌子上,继续吃饭去了。
吃罢晚饭,水征他们自去回房歇息,李秀抱了那个罐子,跟着静月和赵谦来到了他们的房间。
一进屋来,赵谦立刻问道:“小尼姑,这个陶罐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静月坐在床沿上,忽然一笑,向李秀道:“你先把那罐子放在桌子上。”
李秀闻言,听话的把罐子放在桌子上了。
静月这才道:“这罐子确实有特别之处,它是用一个人的尸体制成的。”
一听这话,赵谦吓呆了,李秀吓傻了。
李秀惨叫一声:“我的天啊,我竟然把个死人抱来抱去,娘啊,我抱完它还吃饭来着,惨了惨了。”
赵谦本就胆小,他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静月身边,紧紧拽住静月的手,死也不松开,心中不断的庆幸着自己没有摸那个罐子。
“小尼姑,你明明知道这里面有个死人,你还让我买它做什么?”赵谦看那个罐子,越看心里越疹的慌。
静月道:“要是这户人家真用上这个罐子了,怕是从此以后他家就不得安宁了,小则生病,大则丧命。”
李秀想起那个势利的老板娘,哼了一声:“这种势利小人,管他家的死活呢。”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其实也是个势利小人了。
静月道:“话不能这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不能见死不救的。”
赵谦李秀本没有这么仁爱博大的胸襟,对静月的想法自是不太理解。不过静月这样做,总有她的道理,赵谦不反对,李秀就更没有反对的立场了。
李秀奇道:“王妃,这个东西这么小,怎么会是一个人做成的呢?”
静月解释道:“有人害死了这个人,然后将他的尸体烧成灰烬,和在了泥里,烧成了这个陶罐,这个人的冤气无法得伸,他的鬼魂一直附在这个陶罐上呢。”
赵谦一听这人的死法,更加恐惧了,慌慌张张说道:“小尼姑,我不管你做什么好事,你赶紧把这东西给我弄走,一想到房间里摆了个死人,我就害怕。”赵谦索性将静月抱在怀里,以示自己的抗议。
静月轻轻拍了拍赵谦的手,安慰他道:“没事的,他的怨气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伤不到你的。李秀,你带几个手下,把这个罐子摔到大红木门,门口有两个石狮子的人家门口。记住,摔完就走,不要回头。”
“为什么要摔人家的门口啊?”赵谦c嘴,好奇的问了一句。
李秀却是明白了静月的意思:“是不是这家害死的这个人?”
静月点点头:“快去快回。”
李秀走了,屋中只剩下了赵谦和静月。
赵谦白着张脸,眼珠子转的飞快,不住的打量着这间房子:“小尼姑,你说这个鬼,不会在咱们房里没走吧?”
静月笑了下:“他的骨灰塔就是那个罐子,他必须随着那个罐子走的,这屋子里很干净,你就不用害怕了。”
赵谦听了静月的保证,才将吊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象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抬起头来向静月问道:“你把那陶罐扔到他家门口,那个鬼不是要找那家报仇?”
静月道:“仇总是要报的,只不过是个早晚问题。”
赵谦马上由这个问题联想到了自己,按y间那本册子上写的,自己手中还攥着三十多条人命呢,他立刻追问道:“小尼姑,你怎么不直接把那鬼消灭掉啊,还由着他害人。”
静月看了赵谦一眼,也不知道她能看到什么:“佛有三不能。不能改变定业,不能化导无缘众生,不能救度所有众生。 不能免定业,就是说佛虽具足不执著于一切现象之智慧,然而对招感善恶结果之定业亦无法改转。不能度无缘,佛虽能了知诸众生之性质,穷尽无限事,然亦无法化导无缘之众生。不能尽生界,佛虽能救度世间一切众生,但却无法令众生界尽。”
赵谦一听静月说的这么深奥,头都大了:“听不懂,简单点。”
“就是说,你自己害死的人命,必须你自己来偿还,佛祖的神能再大,也不能改变你的谋害人命的定业。”
赵谦的心拨凉拨凉的,还指望着小尼姑帮自己杀杀冤魂,灭灭冤鬼,保自己平安一生呢,看起来,是没戏了。
第章
过了没多久,李秀他们回来了。
赵谦既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的问道:“李秀,看见那个鬼了没?”
李秀打了个哆嗦,声音都有点颤:“鬼我没看见,我摔那陶罐的时候,有一块碎片竟然从地上弹了起来,直直的飞过了那家院墙,落到那家的院子里面去了。王爷,这可邪门了,我摔的力气又不大,碎片又没弹性,按理说那碎片绝对不可能飞那么高的,可,可。。。。。。”李秀打着寒噤说不下去了。
赵谦也跟着打了个冷战:“小尼姑,你说是不是那个鬼去那家报仇去了啊。”
静月淡淡道:“欠下的总是要还的,这个咱们就不用管了。夜深了,李秀你们也去休息去吧。”
李秀答应一声,却没有迈步,而是望向赵谦道:“王爷,这家的老板娘实在可恶,要不我去教训教训她去?”
十两银子赵谦根本就没看在眼里,不过想起那老板娘市侩的样子,还真有点生气。一向都是他让别人吃亏,这次竟然被人占去了便宜,心情自然有些不爽。
他刚想吩咐李秀去收拾收拾老板一家,却听得静月说道:“不用去,这十两银子不该他家得,总会有人拿去的,快去睡觉吧,明天还得赶路。”
李秀听静月如此说,只得答应着去了。
赵谦拉着静月的袖子,不解的问:“小尼姑,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十两银子他还能还回来不成?”
静月道:“还是还不回来了,不过他没有这十两银子的财运,冥冥中,会有人想办法帮他把这十两银子花掉的。”
赵谦还要再问,静月却接着说道:“我要做晚课了,你先睡吧。”
赵谦知道小尼姑不愿多说,也就不再刨根问底了。
通过那个陶罐,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手中的人命,又想起了小尼姑说的无法帮他,赵谦不由的没了精神。自己躺在床上,望着那条寿元线,想象着自己下地狱,变畜牲的样子,心中是又烦又惧。
好在小尼姑今天做晚课念经的时候念出了声,赵谦的心中这才安定了一点,在这有韵律的梵音中,终于沉沉睡去了。
睡到半夜间,赵谦觉得自己好象醒了。试图动动胳膊伸伸腿,身体却重如山岳,根本不听自己的指挥了。自己急个要死,拼命的想醒过来,可惜不管他如何的用劲,都无法控制哪怕是一根手指。身体是沉睡的,意识却是清醒的,其实意识也不是十分清醒,而是介乎于半睡半醒之间。
正在他着急要醒的时候,忽听得门外走廊上有人说道:“钱三通家今天得了十两银子,这笔银子来路不正,不是他命中之财,该如何给他消化了呢?”
静了一会儿,又一个稍文雅点的声音接声道:“这还不容易?一个红云就足够了。”
语罢,脚步声响渐渐远去,片刻消失无声了。
待寂静无声了,赵谦身上那沉重的感觉如同退潮般刷的一下就退去了,身体又重归了赵谦指挥,赵谦一用劲,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小尼姑,有鬼啊。。。。。。”赵谦尖叫一声,急忙摸向身旁。
一摸之下,大吃一惊,床上哪有小尼姑的影子啊,自己身边赫然是空无一人。
赵谦可是吓坏了,抱着被子瑟缩在床上,高声大叫:“李秀,李秀,快来人哪,快来人哪。。。。。。”那声音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李秀和一干手下光着膀子就冲进了赵谦的房间:“刺客在哪?保护王爷。。。。。。”一行人如无头苍蝇一样,在屋中乱扑乱撞,还是李秀镇定一点,啪一下打着火折子,点上了烛火。
“王爷,你怎么了?”
赵谦那小脸吓的雪白雪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声:“有。。。鬼。。。”
想起那个陶罐,李秀也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不过他毕竟是个粗人,有些胆气,再加上屋中这么多人,那一丝的胆怯也就很快就退去了:“王爷,你魇着了吧,哪有鬼啊,对了,王妃呢?”
赵谦一见人多,心中略略镇定了一点,想起了小尼姑,急忙吩咐道:“快去看看,水征那个杂毛道士还在房里不?”
有人答应着去了,很快就跑了回来:“王爷,水征也不在房中。”
赵谦顿时把鬼给扔到脑后去了,忽的一下把怀中的被子掀了起来,横眉怒目骂道:“好你个小尼姑,居然敢给我偷人!快,你们快去找,一定要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找出来!”
手下人一见赵谦都气成这样了,哪还敢怠慢啊,一个个飞速的出了房间,整个客栈顿时j飞狗跳了起来。
客栈老板也被惊醒了,一边系着衣服,一边跑到赵谦面前,点头哈腰道:“小人钱三通,这是间客栈的主人,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贵客,让您发这么大脾气啊?”
钱三通?
赵谦的脑子轰的一下,刚才生气涌上来的血气,一下子就退了个干干净净。
刚才做梦的时候,梦中那两人说什么来着?
一个说:钱三通家今天得了十两银子,这笔银子来路不正,不是他命中之财,该如何给他消化了呢?
另一个说:这还不容易?一个红云就足够了。
傍晚的时候老板娘从自己这里得了十两银子,而这家客栈的老板,竟然真的叫钱三通。
那不是梦,是鬼,走廊中真的有两只鬼,自己是真的见鬼了。
那赵谦又惊又惧,也不顾得老板了,嗖一下又把被子包在自己在身上了,急声大叫:“李秀,李秀,快来陪我!”
整个客栈都翻遍了,也没有找着小尼姑和水征。
赵谦呆呆傻傻的坐在床上,嘴里不住的喃喃低语:“有鬼,有鬼,有鬼啊。。。。。。”那语无伦次的样子,显然是惊吓过度了。
李秀等人看着赵谦,干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王妃在这方面有点神通,可惜却不知她去哪了。
一行人无奈,只好全部围在赵谦身边,坐等天明。
四更多,快五更的时候,赵谦也闹累了,用被子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斜靠在床头半闭半睁着眼。李秀等人熬了一宿,也都困得不成样子了,个个迷离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打盹。
门忽然悄无声息的开了,一个身影轻飘飘的走了进来。
李秀还算比较警醒,大喝一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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