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x龙谭11
两年前。
“我看算了吧,低调点好,我总觉得老天一定是跟我生日那天有仇。”谭敬桐懒懒说著,颇有些无奈的向前来问他十八岁成人礼有什麽打算的阿昊摊摊手。
出生那年被生母抛弃,十岁开始承担父亲的债务,十五岁被打的丢了半条命,十六岁亲眼见到人生的第一场杀戮……
於他而言,生日不是美酒佳肴蛋糕烛光,而总是一个又一个挥之不去的y影。
阿昊看著他的表情变的复杂,很快又嘿嘿笑出了声:“没事儿小坛子,这回有哥呢。”
生日会如常进行,热闹嘈杂。帮里的兄弟们对整天伴随在龙哥身边形影不离的谭敬桐也不好失了客气,无论出於面子里子,总象征的送来礼物祝福。
谭敬桐沈浸於自己终於成年的喜悦里,所以未注意到一旁龙哥始终凝重的神色,和龙哥那些心腹兄弟们的严阵以待。
生日会结束後留下满室狼藉,酒店门口龙哥拍拍谭敬桐:“我还有事,我会找人送你回去。”
谭敬桐期待的笑僵在脸上,又抬头巴巴看了看酒店灯火通明的各个房间,重重强调:“今儿我十八了!”
其意不言自明。
“嗯。生日快乐。”一向敏锐的龙哥这会儿的理解力在谭敬桐看来简直差的离谱,“先回去吧。”
气闷的坐上副驾驶,开车的是平日里龙哥身边的小弟里素来不起眼的一个老实男人,口气里满是鲜明羡慕:“龙先生对你真不错。”
谭敬桐自嘲的扯了下嘴唇,看著前方发呆。
人人只看到表面的风光,谁能注意到风光背後的疑惑与无奈?
“龙先生以前从不对人上心的,你要是没有利用价值,他g本都不正眼瞧你。”
男人握著方向盘,继续念叨:“没想到他会对你这麽照顾。我那会儿跟著龙先生,还没成年就被派去执行任务,被打的皮开r绽抬回来,龙先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谭敬桐不知该怎麽接话,却突兀想起那个他亲眼见证杀戮的深夜里,龙哥的怀抱。
稳重的心跳,有力的手臂,还有让人想起就放不开的温暖气息。
“送去一泓那里,这点皮r伤,死不了。”男人还在继续:“我至今都记得他这几句话。後来我在医院躺著,连个来看我管我的都没有,只有龙先生他把我当人看……哦不对。”
尾音扬起,突然带了丝古怪:“不是龙先生,是龙源先生。”
油门声响加大,车速突然开始变快,谭敬桐侧头看著男人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有极其不妙的预感涌起:“喂!你、你开慢点啊……”
“那可不成。”深夜的城郊道路杳无人迹,男人不在意的反而把油门踩到了底:“龙源先生的耐心……可不是太好。”
车窗外是完全陌生的景,谭敬桐这才後悔起自己刚刚的大意出神,咬咬牙扑过去争抢男人手里的方向盘,无奈论起力气,从不受训的他比起男人,还是颇有不足。
车子因了两人的争斗在路上东摇西摆,开出s型轨迹,男人也终於不耐起来,一拳砸向谭敬桐的太阳x,随即从座位底部抽出棍b,趁谭敬桐因疼痛而分神之际重重击向他的头部。
谭敬桐眼前一黑,随即身体不由自主歪斜倒下失去意识。
☆、虎x龙谭12
一盆凉水对著头泼下来,外加一记重重的耳光,很轻易把谭敬桐从昏迷里唤醒。
视线由模糊慢慢转为清晰,视野里是破败陈旧的仓库房间,还有龙源那张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仿佛从不会被激怒的脸。
只是这会儿那张肥胖的圆脸上,似乎已经褪去了虚伪的和善面具一般,笑的狰狞且扭曲:“谭──敬桐是吧?好久不见。”
双手被牢牢绑在身後,谭敬桐试了几下依然无法挣脱,看著龙源不善的表情他也明白了大概,索x放弃抵抗顺其自然,懒懒放松身体靠在硬邦邦的椅上:“龙源先生的待客之道可真特别。”
“客还没来呢。”龙源也不恼,晃了晃手里的枪,顶了顶谭敬桐的额角:“为了迎接我那争气的弟弟,我可好好准备了一顿大餐。”
“你……”谭敬桐这才紧张起来,用力挣扎著咬牙切齿:“你拿我威胁龙哥?”
“你?!”龙源来回打量了他几遍,随即放肆的大笑出声:“你以为你算个什麽东西?小子,就凭你,充其量也就算个头盘!”
“龙先生!”之前打昏谭敬桐的男人匆匆跑进:“龙哥来了!”
龙源直起身,神情已经严肃起来:“他一个人?”
“嗯。”男人点头肯定:“兄弟们一直监视著,只有他一个,没看到昊哥。”
“搜了他的身,再请他进来。”龙源冷笑出声:“难得的稀客,不好好招待招待怎麽成?”
“以多欺少,败类。”看著男人领命出门,谭敬桐不屑的冷哼了声。
乌黑枪口威胁的点点他的额头,又迅速撤回。龙源不在意的拍拍衣服:“小子,看你今晚迟早也是个死的份上,就让你嚣张会儿。”
木门发出吱呀声响,龙源回头,谭敬桐的心也跟著拎了起来,屏著呼吸看著他这三年来时时刻刻仰望著渴慕著的男人推门而入,神态自若。
“啪啪。”龙源拍了两下手,皮笑r不笑口气虚伪:“真是稀客啊。”
龙哥扫了眼屋内,视线在谭敬桐身上微微定格又很快收回:“我们兄弟,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见面吗?”
“你也知道我们是兄弟!”龙源先前的伪装褪去,眼神狠厉:“收买我的人,放空我的权力,占据我的位置,你就是这麽对待你亲哥哥的?”
龙哥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个时候讲亲情,就没什麽必要了。”
“我可没你那麽无情。”龙源狞笑:“等你死了,我一定会吩咐兄弟们多上几柱香,好好祭拜一下我的好弟弟。”
“父亲生前吩咐过,尽管我们是道上的,但绝不许做贩毒的买卖。所以毒品的几条线一直都由天裘帮垄断。”
龙哥依旧平稳不受影响,淡淡继续:“你违背他的意愿,为了私利与天裘帮争抢资源,置道义於不顾,还害了一批兄弟。你失了人心,老一批的前辈们没一个肯支持你,怪得了谁?”
“老头子鼠目寸光,他说的话算个屁!”龙源嘲讽的笑出声,抬枪对准龙哥的心脏:“等你也死在这,帮里的事还不就是我说了算!”
“即使我死了,”龙哥语气平平波澜不惊:“你那群乌合之众,也成不了什麽气候。”
“你什麽意思?”龙源往後退了步,握枪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
外头不正常的喧闹声响涌进,让他有极为不妙的预感。
☆、虎x龙谭13
“你用钱买来的人心,我自然也可以用钱买走。”龙哥表情平静:“你在私下里做了什麽勾当,还真以为我不知道?”
门被!当踢开,先前的男人这会儿鼻青脸肿处处挂彩,被阿昊一把拎进来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龙先生,”关键时刻阿昊不复平日的大大咧咧,只有恭谨严肃:“外头那帮人兄弟们处理的差不多了,一打尽。”
龙源本来得意泛红的脸因为震惊变的苍白,最後化成难看的铁青,握枪的手颓然垂下:“你早有准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阿昊在一旁不屑的呸了声:“你一直不甘心丧失权力,想利用小谭生日的机会趁乱调开人手用武力威胁龙先生,还真以为我们会一无所知?得亏龙先生早有预见,顺水推舟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阿昊!”龙哥突的出声,打断他的话。
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听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谭敬桐,只觉得心里咯!了下。
难怪阿昊坚持要给他办个风光的生日会,难怪龙哥对他的暗示熟视无睹,难怪他们会让一个素无交情的人开车送他──
原来他本以为充满宠爱之意的生日会,不过是龙哥刻意安排给龙源动手机会的导火索罢了。
“龙源,”龙哥侧过脸叹息,“我们好歹兄弟一场,只要你安心不再c手帮中事务,我保你下半生衣食无虞。”
“呵呵……成王败寇……这种高高在上的同情,老子才他妈不稀罕!”龙源摇著头喃喃自语,踉跄著往後退,却不慎踢到谭敬桐坐著的椅上。
他这才像猛然回过神似的,一把拉起谭敬桐,手臂勒紧他的脖子,拿枪对准他的太阳x,冲著龙哥冷笑:“我真是差点忘了,还有你这个心爱的小情人跟我一起死,也不算太亏!只不过……你舍得吗?”
“小谭!”阿昊一惊,立刻抬枪对准龙源。
“放下枪。”龙哥侧身,扬手压下阿昊的手臂,继而转向龙源:“别做困兽之斗了,就算你想东山再起,也该养j蓄锐,而不是拿个无关痛痒的孩子威胁我。”
“无关痛痒?”龙源脸上是明显的嘲讽与不信:“谁不知道,这几年你拿这小子当珍宝似的?”
“人总需要一个弱点,”龙哥停了停,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有著让谭敬桐从未感受到的如堕冰窖的寒冷:“如果没有,就只能自己创造一个。”
“你……!哈哈哈哈哈……”龙源大笑出声,声音里满是绝望:“三年前你带回这个小子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打算要占据龙翼会老大的位子?”
谭敬桐很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颤抖的绝望,也不知是来自掐著他的龙源,还是来自他自己。
龙哥眼神扫过两人,又很快移开:“那也得感谢你的急功近利,没有你的配合,怎麽能走到今天?”
“好……好!算你狠。今天输在你手里,也不枉了。”龙源手指按在扳机上,在谭敬桐耳边压低凶狠的嗓音:“小子,你就老老实实给我陪葬吧。”
谭敬桐没再挣扎,也没敢抬头看龙哥的眼神,只是认命的闭上眼,等著感受疼痛之後那熟悉的血腥味弥漫整个味觉。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下来馅饼。
他一直不过是个诱饵而已,可他到现在才终於清楚自己的身份。
三年来的安稳与清闲,没来由的宠爱与重视……他以为这是老天对他过去十几年痛苦的弥补,却不料没有付出就凭空而降的幸福日子,注定无法享受的太长。
虽然懂的有些迟,可好歹也算能死个明白。
☆、虎x龙谭14
“小谭,”一如既往的唤声响起,让谭敬桐赫然抬起头,有些模糊的视线死死锁住龙哥的脸。
尽管死神已近在眼前,他也希望最後的记忆里,还能是他这几年始终仰望著的人的模样。
“怕死吗?”
谭敬桐摇摇头,眼眶已然红了一圈,却抿住唇没掉一滴泪,也没有一声求饶。
“好。”龙哥点点头,漠然道,“阿昊,我们走吧。”
“可是……”阿昊频频回头看著被龙源牢牢挟制的谭敬桐,神情里明显的不忍犹豫。
“这种场面别看了,我不喜欢血腥味。”龙哥转身,状似无意的拉过阿昊的手臂往外拖,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来:“既然都不想活,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大概是没料到龙哥如此干脆毫无留恋,龙源愣了一愣,泄愤的狠狠踹了谭敬桐一脚,看他痛的弯下腰,狰狞的骂:“还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只是有了这松懈的一瞬间,却已经足够──
龙哥突然一顿,夺枪,回身,瞄准,扣动扳机。一系列动作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等阿昊反应过来时,只是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发愣。
而对面龙源右手的枪已然落地,往後踉跄退了好几步,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鲜血滴滴答答顺著他的右手流下,宣告他右手作废的事实。
满脸不甘的瞪著自己的弟弟,龙源一步步坐到谭敬桐身後的椅上,右手无力的垂在膝盖旁,却放声冷笑:“不错!果然是老头子教的枪法。”
龙哥不答,只是转向谭敬桐:“小谭,过来。”
谭敬桐没动,身体很明显的僵硬在了原地。
龙哥皱了皱眉,龙源已经站起身来,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却尽是得意,左手握著的银色j巧手枪泛著冷冷的金属光泽,牢牢抵住谭敬桐的後腰:“老二,这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聊聊了?”
龙哥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终於浮现今晚首度的复杂之色,谭敬桐却突兀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笑的几乎乐弯了腰:“你、哈哈哈哈,你还真叫他老二啊!哈哈哈……”
龙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狠狠拿枪顶了顶他的腰。
“小谭!”看出谭敬桐想激怒龙源的意图,龙哥脸色变了变,低声喝止,手上的枪递回身後阿昊的手里,头也不回的命令:“你先出去,在门口守著。”
“龙先生……”
“出去!”
门被打开又再度关紧,龙源嘴角扬起虚伪的弧度:“我还以为我的弟弟有多无情,原来也还是会对忠实的宠物心软。”
龙哥不为所动:“如果我是你,我会想想该开出什麽条件,而不是有心情在这里废话。”
“很简单,把权力交出来。”龙源想了想,“以後我怎麽处理龙翼会的事务,你不准c手。”
“办不到。”回答简洁有力,毫不犹豫。
“你不怕我杀了他?”明显的威胁之意。
“他现在是你唯一的谈判筹码,”龙哥靠近一步:“你会舍得轻易让他死?”
龙源一个犹豫,龙哥已然迅速冲上前来,与他扭打在一起。
龙源身形庞大,要制住本就困难,加上手里有枪,失了准头四处扫s,情急之下龙哥低喝:“小谭!”
谭敬桐会意,瞅准空子一脚踢开龙源手里的枪,自己却也因力度过大摔倒在地。
屋内的响动惊动外面的阿昊,门被踹开,阿昊冲进来,举枪直直指向龙源。
大势已去,希望彻底破灭,也不知是急是气还是失血的缘故,龙源绝望的闭上眼,只是那脸上依旧是满满的不甘。
龙哥拍了拍衣服正要起身,眼角的余光却蓦然锁定之前被阿昊扔在地上的男人。
本以为昏迷的男人居然尚存意识,此刻他手里举起之前被谭敬桐踢开的银色手枪,正无声对准双手被缚於身後毫无逃离能力的谭敬桐。
眼神一凛,千钧一发之际也来不及多说,龙哥一个箭步扑过去,把谭敬桐压在身下。
枪声在那一刻同时响起,谭敬桐震惊的张著嘴,眼睁睁的看著子弹准确没入身上男人的背部,带出的y体染红衬衫,色泽鲜豔却刺目。
地上的男人却也没了第二次再开枪的机会,阿昊的枪法从不会失准头。
☆、虎x龙谭15
谭敬桐一直很不屑的,是狗血电视剧里至亲挚爱之人受伤时旁人那哭天喊地的架势。
他当然也从未想过,这一天会轮到他来面对。
在他的观念里,龙哥一直如同神一样,高高在上,无所不能,也无惧所有危险。
神,自然是不会受伤的。
只是真到了那一刻,他只知道慌乱的抱紧龙哥,大脑一片空白,嗓音嘶哑发不出声音来,甚至於後来不知道怎麽上的车,到了杜一泓的医院。
“谭敬桐,往边上站。”杜一泓冷静的指挥手下的护士给龙哥挂上吊瓶,顺手拿过氧气罩,“别在这添乱。”
谭敬桐僵硬的站在旁边,机械的摇头,紧紧攥著龙哥的手不放。
巨大的恐惧侵袭内心,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握不住。
握在掌心里的手微微动了动,龙哥睁开眼,唇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却面带笑意,带著安抚人心的力量:“你出去吧。”
谭敬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音节。
“没事。”龙哥声音不大,虽然显得虚弱但镇定异常:“听话。”
直到目送著龙哥进了手术室,谭敬桐才像回过神似的,一把抓住正欲跟进去的杜一泓,沙哑著嗓子恳求:“你一定要救活他……”
医术受到质疑的杜一泓,回应谭敬桐的是一个不屑的白眼,和毫无留恋关上的两扇门。
仿佛无声的控诉──还用得著你说?
手术成功之後,麻醉药效还在作用,龙哥一直未醒,谭敬桐就一直守在旁边,看著他似乎在熟睡的脸抓著他的手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疏忽就出了什麽意外。
尽管床头心电图测试仪稳定有力的响著,显示著躺在床上的人的生命迹象。
而身为主治医生的杜一泓远比谭敬桐镇静的多,只象征的来看了两三次情况,就一言不发的潇洒离开。
时间过的如此漫长,谭敬桐也从未如此痛恨过等待,直到几个小时後,龙哥慢慢睁开眼,对上他的脸也只是微微扬起嘴角。
简单的动作就已足够,谭敬桐愣了半晌,一直悬著的心终於落了地,猛的起身抱住龙哥,把脸埋进龙哥肩膀,感受到龙哥也慢慢抬起手臂,背上传来虽然无力却清晰的触感,带著丝安抚的意味。
即使曾经被百般侮辱,他也不曾哭过,可是这会儿,他却真的有了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小谭……”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谭敬桐被触电似的跳起来,慌忙揉了下红通通的眼睛:“龙哥你觉得怎麽样?要不要喝水?”
龙哥嘴唇微动,声音虽微弱却丝毫不减气势:“去把脸擦擦。”
“哦……好……”谭敬桐愣愣的应著,一步三回头的往病房里的洗手间走。
镜子映出他的脸,把他自己也差点吓了一跳。
大概是之前手沾到了龙哥身上的血又碰到脸上的缘故,脸上左一块右一块干涸的暗红,倒很有恐怖电影里被鬼追过之後的效果。
匆忙拿清水抹了把脸,谭敬桐回到龙哥的床边时,对方似乎已然重新睡熟,英挺面孔上难得的呈现出病态的苍白疲倦。
这个一向潇洒强势从容自若的男人。
谭敬桐立在床边看著龙哥良久,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弯下腰,试图覆上他的唇。
不料眼看距离越贴越近时龙哥忽的睁开眼:“小谭。”
谭敬桐甚至来不及尴尬,突如其来被这麽一吓差点又跳起来:“龙哥……”
龙哥手指微微动了动,“过来。”
“哎,”谭敬桐应了声,低头凑过去:“有什麽……”
病床上的男人在这时一仰脸,准确无误封住他的嘴唇。
从未有过的亲近让谭敬桐立刻就懵了,大脑嗡的一声丧失清醒,感官能力通通失效,只知道僵硬的感受著龙哥的气息,任对方在自己嘴上浅浅吮咬,然後淡淡丢下俩字:“睡觉。”
床上说到做到的人很快进入睡眠状态呼吸沈稳,只留下谭敬桐一个人站在原地发了许久的愣,如果不是唇上传来的真实触觉,他差点以为刚刚那只是场幻觉。
龙哥的身体底子不差,又有杜一泓的高超医术加谭敬桐形影不离的照顾,伤口愈合的很快,眼见著一天天就好了起来。
一切都顺利的令人满意,唯一让谭敬桐略有些烦恼的是,那天留在唇上的温度,仿佛只是一场白日梦。
龙源那边人员的後续处理都是阿昊在进行,阿昊自然也忙的昏天暗地,只是不时来医院跟龙哥单独汇报些情况,见到谭敬桐也只来得及点头示意,就匆匆离去。
直到半月後的一个午後,谭敬桐回到病房却没见龙哥,出门时见龙哥正在楼外的草坪上与杜一泓说著什麽,也就没去打扰,见走廊的长椅上坐著远远看著两人的阿昊,便过去招呼:“昊哥。”
“小坛子?”阿昊回头看见他,嘿嘿的笑起来,往边上让了一让,示意他坐下:“这几天我处理老大的事儿没什麽空过来,龙先生这边,辛苦你了。”
谭敬桐摇摇头:“他是因为我。”
阿昊脸上划过复杂神色,突然问了句两年前就问过的问题:“小坛子,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谭敬桐理所当然的答,一如当年:“跟著龙哥。”
阿昊张张嘴,欲言又止,只是高深莫测的笑笑:“也好,这次老大全军覆没,你也算立了大功,龙先生以後不会亏待你。”
谭敬桐一怔,突然想起龙哥中弹前,同龙源说的话。
这几日忙於龙哥的伤,他都快忘了那时受到的冲击,只是这会儿突然想起来,也不免心凉。
如果龙哥跟龙源说的话只是为了救他就好了。
谭敬桐默默的抱了点微弱希望祈祷,犹豫片刻,还是自讨苦吃的问出口,想求得个真相:“龙哥说的,是真的?”
“什麽?”
“那时龙哥带我回来,还有这几年……只是为了……”
“小坛子,”阿昊脸上不忍很快闪过,出声打断,拍拍裤子站起身,很有结束话题的意味:“听哥的,与其把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为自己考虑考虑。”
不是期待中的否认。
谭敬桐呆呆坐在椅上,只觉得心底发沈,眼神转向草坪,试图寻求慰藉。
阳光正好,草坪上有不少人零散的站著,只是在他眼里,却只能锁定那一个挺拔出众的背影。
☆、虎x龙谭16(微h)
陪著龙哥回病房的一路上谭敬桐都心不在焉的神游物外,直到关门的一瞬间才回过神,小心的打量了眼龙哥,见对方神色平静,显然并未注意他的走神,才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龙哥素来话少,否则交谈起来牛头不对马嘴,非现出端倪不可。
当然也可能是这麽几年,龙哥压g不在意他的缘故。
也对,不过是对待个利用品,何必花那麽多心思?
这个念头一出,谭敬桐又有些微妙的不是滋味起来。
这样带来的直接後果是,他连凉水都忘了倒,就直接端著杯沸腾的开水送到了龙哥嘴边。
一直默不作声的龙哥镇静的接过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突的出声:“阿昊跟你说什麽了?”
“啊?”谭敬桐手一抖,幸好他手里此刻没杯子,否则毫无疑问又是洒一地的结果。
看了眼一旁幸免遇难的水杯,暗暗佩服了下龙哥的英明,看对方显然还在等待答案,谭敬桐定了定神,选择x的回答:“他说你以後不会亏待我。”
龙哥神情不变:“为什麽?”
“你都帮我挡子弹了,”谭敬桐笑嘻嘻的抓抓头发,颇为厚脸皮的往自己脸上贴金:“当然因为我很重要。”
“我的人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我手上,轮不到别人动手。”没出现谭敬桐预料中的冷嘲热讽,龙哥反而以少见的耐心解释:“让我的人为我受伤,是我没用。”
“你的人,”谭敬桐重复了一遍,冲动之下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扣住龙哥的肩膀:“是什麽意思?”
尚未等龙哥答话,他已然将嘴唇凑上去,仿照那晚龙哥的动作,胡乱在表面处处啃咬,发出满足的叹息。
眼角余光瞥见龙哥抬起手臂,谭敬桐这才意识到自己动作的突兀,心里一个咯!,不自觉的松开了些,认命的等待被素来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对方推开。
也许还会伴随冷淡的拒绝和嘲讽。
天知道刚刚这个主动的强吻,几乎耗尽了他的所有勇气。
手臂落在背上,接下来的力度大的不可思议,谭敬桐尚未来及反应,已经不由自主随著力道一个踉跄,跪坐到龙哥腿上。
惊疑不定的抬眼,他对上龙哥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依然淡淡的语气,也不知是调侃,是嫌弃,还是陈述事实:“连接吻都不会。”
“谁有你经验丰……唔……”不甘示弱的反抗,在突如其来的侵略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口腔里传来对方的舔舐侵略,交换彼此的津y,这样的亲昵让谭敬桐大脑发懵,僵硬的坐在龙哥身上,不由自主的抓著他的肩膀,简直有种在被对方寸寸吞噬的错觉。
这个样子持续好一会,谭敬桐才终於找回点意识,伸手扣紧龙哥的身体,笨拙的开始回应。
龙哥明显一顿,接下来的动作就更不客气起来。
激烈的唇舌纠缠让两人显然都有些忘乎所以,不知不觉里两人已经相拥著倒在床上,谭敬桐压在龙哥身上重重喘息,著迷的舔咬对方的唇,盼望已久终於得来的亲密让他有种超乎寻常的激动。
男人本身具有的侵略天x。情欲的意识第一次冲上大脑,谭敬桐迷迷糊糊里跟随内心深处的叫嚣声伸手向下,利落解开龙哥的裤子随便往下一扯,隔著已经略有些湿润的内裤按揉对方腿间已然勃起的硬物。
玩的不亦乐乎的手,在此时被另一只温度偏低的手狠狠攥住,龙哥不复往日淡然、难得失了稳定的声音响起:“谭敬桐,你还爬到我头上来了?”
☆、虎x龙谭17(微h)
谭敬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径,手触电式的一缩,抬头却正对上龙哥的表情。
面色倒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被情欲掌控的痕迹。只是唇部因为刚刚的接吻泛著湿润的水色,素来深不见底的黑眸,比起平日里的波澜不惊,似乎还多了些什麽不一样的东西。
与平时冷漠优雅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同,情事里的男人,显然多了丝x感的意味。
谭敬桐牢牢的盯著龙哥舍不得眨眼,下意识的抹了把嘴唇,察觉到口腔里还存在对方的气息,顿时又不由的兴奋起来。
欲望在体内蠢蠢欲动,谭敬桐再也顾不上许多,低下头胡乱亲吻龙哥的脸和脖颈,一边chu暴的扯开两人的衣服,弯下腰与对方肌肤相贴。
与他自己身体的滚烫不同,即使被他脱的一丝不挂,挺立在空气的欲望还在分泌著y体显示著急迫需求,龙哥的身体也依旧恒温,贴著的感觉超乎寻常的美好舒适。
“玩够了没?”亲吻到达x口处时,一直安静的任由谭敬桐摆布的龙哥突然发话。
“还没。”谭敬桐不满的咕哝,手相当不老实的从前方滑向对方的臀部。
尚未碰到对方身後的入口,自己的身体已被巨大力道扣住。谭敬桐尚未来及反应,已然被翻身而起的龙哥牢牢压在身下,伴随似笑非笑丢出来的话:“不知天高地厚。”
顿时失了主导权的谭敬桐也不反抗,看了眼自己被龙哥拉开双腿呈现的桎梏姿态,摊开手耍无赖的提出控诉:“龙哥,你这是以大欺小。”
“嗯。”龙哥也不恼,眼神锁定两人紧贴著的下体,点点头带著丝揶揄:“还真是。”
一语双关的话让谭敬桐顿时脸憋得通红,只是还来不及多想,x器已经被对方温热的手握住,顿时身体就是一颤。
相比於他的生涩,龙哥显然要有技巧的多,恰到好处的撸动,手指不时划过顶端,激起一阵阵欲火,谭敬桐不由自主的随著对方的动作挺动腰身,手下意识的抓著龙哥的手臂,仰著头控制不住的喘息。
龙哥的动作越来越快,谭敬桐终於在这样的抚弄里丢盔弃甲,控制不住在对方手上发泄出浊白y体。
空气里弥漫开浓重情欲的味道,这样毫无隐私的亲密虽然令人兴奋,却让欲望第一次被别人掌控的谭敬桐有些招架不住,鸵鸟一般拿起枕头蒙在头上,恨不得能直接隐身最好。
“下次别憋太久,总不发泄对身体不好。”龙哥说著,顺手拉开他的枕头,口气平淡常见的就像长辈教导晚辈人生哲理,完全不在意这话的冲击度。
谭敬桐涨红了脸咬牙切齿,伸手就去抓龙哥依然挺立的下体:“那你还忍的了?”
话音刚落,他顿时在龙哥的动作下僵硬了身体。
後庭处感受到一丝湿润的凉意,毫无疑问是他自己刚刚发泄的y体。
“没有润滑剂,”龙哥耐心在入口处按揉,淡淡解释:“只能用这个。”
对接下来的事已经了然,谭敬桐咬著牙尽量放松身体,任对方的手指一点点尝试侵入那个从未被侵占的隐秘部位。
男人之间的x爱,谁占有谁都是一样,无非都是彼此从属。而最关键的是,这个他少年起就渴望了太久的男人,即将真真切切的属於他。
☆、虎x龙谭18(h)
虽然心理上并无障碍,但是身体依然本能的紧缩著排斥异物的入侵。谭敬桐不安的抬眼,却见龙哥微微皱眉,然後俯下身,吻住他的嘴唇。
仿照x交动作的亲吻令人头晕目眩,效用却是出奇的好。上下同时被侵占的谭敬桐终於慢慢适应,身体的抵抗也不由自主的松懈下来。
待到已经扩张的充分,龙哥抽出手指,慢慢松开谭敬桐的唇,然後试图翻过他的身体:“背过去会轻松点。”
迷蒙里感受到龙哥的动作,谭敬桐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一把抓住龙哥的手臂坚定拒绝:“我想看著你做。”
龙哥顿了顿,没再答话,只是拉开他的腿,早已血脉贲张的坚硬欲望抵住柔软入口,一寸寸的试探著缓慢进入。
比起先前的手指现在受到的冲击显然更大,後庭收缩著用力排挤体内硬物,谭敬桐闷哼出声,龙哥呼吸也有些不稳,压在他身上低低耳语:“别紧张。”
安抚的亲吻从脖颈锁骨一路到x口小腹,带来一丝情欲的挑逗,让谭敬桐终於找回了些许意识。後方虽然疼痛但也可接受,倒也没有预想中疼的那麽猛烈,只是不上不下的卡著反而更是折磨,谭敬桐颤抖著嗓音发话:“你、你倒是动一下啊……!”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个贯穿顶的眼前发黑,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开大合的顶弄随之而来,有力的节奏反而催化了适应的过程。谭敬桐腿抽搐抬起又放下,大声喘著气,身体几乎要陷进床铺。
被紧密柔软的地方箍住下身,快意几乎直冲脑门,龙哥低下头,持续著冲撞动作,在对方敏感的耳gx口处舔舐。
敏感点被袭击,伴随後庭传来的虽然疼痛却慢慢升起的酥麻感,多处的快感让第一次经历x事的谭敬桐几乎发疯,承受不住的轻哼出声,又急忙死死咬住嘴唇,手无意识的揪著床单,不愿发出那种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变调声音。
“小谭,”磁x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唤,少有的温柔宠溺,谭敬桐一震,本能的就要应答,结果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就是一声脱口而出的呻吟:“嗯……”
身上有重量压下来,伴随动作轻柔的拥抱。谭敬桐来不及羞耻,只感到龙哥的体温终於也不复之前的微凉,两人的汗水都混合在一起。
一种无比亲昵的状态。
左x口处的物事比平时跳动的速度加倍,不单单是因为身体的情欲,更多的是j神的满足。
身下还在被动的承受激烈冲撞,谭敬桐茫然的睁眼,恍惚的打量从未与他距离如此近在咫尺的男人。
虽然瘦削却足够j壮的身体,肌理分明线条完美,身材挺拔眼神深邃,还有一如初见时令人迷恋的英俊脸庞,尽管被欲望主导,依旧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光。
快意积累的越来越多,到几乎承受不住的程度。谭敬桐用力喘息著,抬手拉下龙哥的脖颈,手掐进对方的结实肌r,不顾一切的堵住他的唇,力道凶猛的几乎把对方咬出血。
只是这时已经没人在意疼痛,龙哥一边回应著他更像啃噬的亲吻,侵占也愈发凶猛,几乎整g挺进,再缓慢抽出,确保充分开发紧窒甬道。
大力的顶撞,带来火辣辣的疼痛与冲击;後庭本能的不断收缩,吮吸排挤体内带来快感的源头。濒临高潮的x事,更像两人之间一场彼此较量的战争。
谭敬桐目光涣散,被动著承受袭击,直到体内被y体冲击,前方发泄过一次又再行勃起的欲望被龙哥再度握住上下动作,快感如电流般通过全身,再也控制不住爆发出来,瞬间感觉丧失所有力气,唯一的意识是死死拥紧身上微微喘息的男人不放手。
尽管刚达到情欲巅峰,男人的表情除了微微泛红之外还是端正英挺,唯一不同的是向来一丝不苟梳上去的刘海,落了几缕因为汗水的关系贴在额头,少了几分平日的严肃和遥不可及。
身体还沈浸在刚刚的愉悦里,谭敬桐懒洋洋的抬起手,试探的拨弄身上人的额发,见对方只是纵容的享用这份亲密并不推开,满满的幸福感几乎溢出,似乎觉得哪怕现在立刻死去,也再毫无遗憾。
☆、(5鲜币)虎x龙谭19
“疼吗?”相互依靠著沈浸在馀韵里等待高潮过去,谭敬桐突然听到龙哥这麽问。
谭敬桐摇摇头,紧了紧抱著身上人的手臂。
“休息好了就起来,”龙哥俐落的起身:“去清理一下。”
谭敬桐依言动了动,然後咧了下嘴,倒抽了口凉气。
刚刚情欲占据大脑没感觉出来,这会儿他才发现某个难以启齿的隐秘部位酸的一塌糊涂,一动就是一阵抽搐的痛。
龙哥站在床边低下头看他:“起不来?”
谭敬桐嘴角抽搐了下,见龙哥已经俯下身,一股大力将他拦腰抱起,径直走进浴室。
扶著墙半弯著腰的姿势,温暖水流浇过皮肤,身体被有力手臂拦腰抱住,後方感受到被手指再度侵入温柔细致的清理,似乎还有y体顺著股间流下……
饶是谭敬桐脸皮也不算太薄,也在这样一丝不苟的温存里觉得不自在起来,试图回头阻止:“我自己来就……唔……”
後方猝然的一阵酸痛让他迫不得已闭了嘴。
“别乱动。”身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似乎压抑了什麽。
把身体打理了清爽被龙哥扶回房,床上一团狼藉的床单证明著刚刚两人的激烈,谭敬桐脸不由自主一红,一旁的龙哥已然如没事人一般一把扯下床单揉成一团扔到角落,扶他在乾净的床垫上坐下。
想像著素来有点洁癖的杜一泓查房见到此情此景,j神受到冲击心里气急败坏却还维持表面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谭敬桐恶劣的扬了扬嘴角。
“笑什麽?”龙哥靠著他坐下。
“笑……”谭敬桐眼尖的扫过龙哥下身尽管穿了浴袍也依然没挡住的挺立部位,爪子不老实的伸过去:“都要爆炸了还能憋得住?”
“……你先休息。”龙哥突兀拂开他的手,起身重新走回浴室。
随著浴室门关上的声响,不动声色的体贴让谭敬桐心情很好的拿被子蒙住头。
好一会儿被子被拉开,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想闷死自己?”
谭敬桐抬眼,猛的拉下龙哥的脖颈,狠狠堵住他的唇。
气息与津y的亲密交换差点又引火上身,谭敬桐喘著气松开龙哥,不知天高地厚的宣示主权:“你是我的人了。”
“油腔滑调,”龙哥不置可否,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个正形。”
谭敬桐抓了抓头,想了想又凑上前舔了舔他的嘴角,“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定定与谭敬桐对视一会,龙哥突然偏过脸:“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顿时觉得一股酸味儿从x口处直冲脑门,谭敬桐颇不是滋味的侧过头:“龙哥你眼神真好,眼睛还能看出像的?长的?扁的?还是圆的?”
龙哥顿了顿:“眼神。”
狠狠的揉了揉无辜的眼睛,谭敬桐带著浓浓的醋意调侃:“刚刚跟你上床的是谁,龙哥你没认错人吧?”
龙哥侧过身,曲起手指狠狠敲了敲他的额头,话里却难得带了丝宠溺的味道:“瞎想。”
☆、(6鲜币)虎x龙谭20
谭敬桐口气酸酸的:“他现在人呢?”
龙哥停了下,没说话,似乎陷入了回忆里。
从没见过龙哥这样仿佛充满怀念的表情,长久的沈默过後,谭敬桐终於忍不住打断,逼著自己装大度:“喜欢干嘛不去把人追到手?”
“胡闹,”龙哥脸上浮起怪异神色,“我没有乱伦的嗜好。”
谭敬桐嘴张成了o型:“龙哥你的口味真……”
“她死了。”
简单平淡的三个字,让谭敬桐一下闭了嘴。
龙洁,龙哥的双胞胎姐姐。
虽说是姐姐,也无非就是个出来的顺序先後而已。
“为什麽要喊你龙哥?你明明是弟弟啊。”记忆里手指夹著烟倚著吧台的女子笑的风情万种,懒懒重复从小念到大的话语:
“老弟,跟你说了多少回,我先你一步从娘胎出来的,就一辈子都是你姐!天大的事有姐罩著!”
环境的逼迫带来外表的浓妆豔抹,却依然遮盖不住本身清亮的眼神;不羁张狂的口气下是不著痕迹的温柔关心。尽管久在黑道,她却仿佛从未沾染到那股令人厌恶的污浊狠毒的气息。
不像有些人,从出生那一刻起,骨子就已经开始腐烂。
“然後呢?”谭敬桐声音有些发颤。
“我们和龙源是同父异母,”龙哥转头,从床头柜m出支烟点上:“龙源自然视我们为眼中钉,除之而後快。”
龙翼会老大的位置,以及其代表的权力与金钱,是龙源一直以来虎视眈眈的目标。
龙家父亲有两儿一女,要想稳定自己的地位,只有拔除所有的竞争对手。
那场蓄谋已久的交易陷害,毫无防备的姐弟俩被埋伏杀了个措手不及。同去的兄弟有的已被收买,可靠的死伤大半,反而那时刚入帮不久的阿昊,拼死拼活的护著龙哥姐弟突出重围。
腿部中弹的阿昊跌跌撞撞的打头领著他们跑了一路,而一直坚持断後牢牢把龙哥护在身前的龙洁,却在终於到达安全地带时猝然倒下,背部一片惊心动魄的粘腻y体。
满身是血的几人连计程车都拦不到,只有个开著私家车路过的年轻人停下,从车里取出医药箱,为他们作了简单处理,然後火速开到医院。
面对龙哥的谢意年轻人面无表情:“作为救了你们的交换,我想加入你们。没有理由。”
那个关键时刻伸出援手的年轻人,就是後来整个黑道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才医生杜一泓。
阿昊腿部的伤被很快处理,龙洁却还是没能抢救的回来。
“你、你可是我的弟弟啊。”龙洁的最後一句话龙哥始终记得,那时她专注清澈的眼神,还有她终於褪去浓妆後带著笑意的苍白的脸。
“那……後来……”谭敬桐迟疑的问,看著龙哥y晴不定的脸色又识趣的闭嘴。
“弱r强食,黑道中人就是在刀尖上讨生活,随时就该做好准备面对死亡。”
对於龙家父亲来说,亲情是最没用的东西,利用价值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
“她是命该如此,”龙家父亲声音事不关己的冷漠,仿佛死的这个人不是他的女儿而跟大部分人一样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下属:
“龙源,去查清楚这次事故的原因,给兄弟们个交代。”
最终的一切,以龙源找来了个替罪羊,草草处理了告终。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场陷害究竟出自於谁的指使。
“龙源那时手里的权力远胜於我,想与他抗衡,需要等待时机。”龙哥一手枕在脑後,淡淡道:“在那之前,不让他起疑心,就得先保护好自己,还有……”
另一手碾灭明灭不定的烟头:“制造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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