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秘史》第 1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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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就有许多受害人的家属来和羿说要想脔割这只封系,且吃它的r,以泄仇恨。
  羿答应了,于是大家拿了刀七手八脚的乱割,却从它身上取出六支箭,原来都是羿和逢蒙所s的,内中一支较小,羿取出揩洗一回,收拾起来,说道:“这是我的神箭,将来还要用呢。”逢蒙听了,觉奇怪,问道:“这就是神箭吗?老师从哪里得来的?”羿道:“这是老夫幼时专心一志研炼得来的,并非仙传,亦非神授。还有一张神弓,亦是如此,可以仰s星辰。
  ”逢蒙道:“弟子追随老师几十年,从来没有听见老师说起过。
  ”羿道:“这是不常用之物,而且极不易能之事。老夫早想传授你,但是因你年令太长,决炼不成功,所以就不和汝说起了。”
  逢蒙听了,将信将疑,然而因此颇疑心羿不肯尽心传授,不免有怨望之心了,这是后话不提。且说众人解剖封系,忽然发现它的两髀上各有八颗白而圆的斑点,大家不解,纷纷议论。
  羿道:“依此看来,这封豕真是个神兽了。老夫知道天上奎宿一名叫作封豕,共总有十六颗联合而成。那奎字的意思本来是两髀间之意,因为奎星像两髀,所以取名叫作奎;现在这封豕两髀之间既有十六颗白点,上应奎星之精,岂不是个神兽吗?
  ”众人听了,方始恍然。到得次日,羿和逢蒙就率领众兵士归毫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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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回 巫咸弟子佐三苗 羿往桑林杀封豕
  第三十回 羿杀九婴取雄黄 巴蛇被屠d庭野
  且说驩兜、孔壬、鲧三人自从接到陶唐侯请讨九婴的表章以后,当即聚集商议。驩兜道:“我看起来,这是陶唐尧不肯出师远征,所以想出这话来刁难我们的。杀一条大蛇,何必要远道去取雄黄?况且他在东方,并未到过西方,何以知道有九婴为患,岂非有意推托吗?”孔壬道:“这个不然。九婴为患却是真的,并非假话。”驩兜道:“就使真有九婴,与他何干?
  我叫他去除巴蛇,他反叫我去除九婴,岂不是刁难吗?”孔壬道:“那么你看怎样?”驩兜道:“依我看来,我就不叫他去除巴蛇,我这里自己遣将前去。料想一条大蛇有什么厉害,不过只要人多,多c些强弓毒矢就是了。等到我除了巴蛇之后,再降诏去切责他,说他托故推诿,看他有何话说。”孔壬道:“你这话不错。我想九婴既然在西方为患,天下皆知,我们朝廷尽管知而不问,总不是个办法,恐怕要失天下之心。现在你既调兵南征,我亦遣师西讨,趁此机会,张皇六师,一振国威,你看何如?”驩兜道:“甚好甚好,只是我们调多少兵去呢?
  ”孔壬道:“我听说九婴甚是厉害,我拟调两师兵去。”驩兜道:“我亦调两师兵去。”孔壬道:“除一条蛇要用两师兵,不怕诸侯笑话吗?”鲧在旁听了,亦说道:“太多太多,用两师兵捕一蛇,胜之亦不武,不如少些吧。”驩兜不得已,才遣了一师兵。
  原来那时天子之兵共有六师,如今两师往西,一师往南,拱卫京畿的兵已只有三师了。到了那出师之日,驩兜、孔壬亲自到城外送行,指授各将士以方略。看三师兵分头走尽,方才进城,一心专待捷音。独有那鲧毫不在意,为什么原故呢?原来驩兜要除巴蛇,是为自己南方封国的原故,孔壬要除九婴,深恐将来九婴势大,阻绝了他和相柳交通的原故。各人都是为私利起见,并非真有为民除害、为国立威之心。至于鲧,是一无关系之人,所以谈淡然毫不在意了。小人之心,惟利是图,千古一辙,真不足怪。闲话不提。
  且说有一日,驩兜、孔壬正在朝堂,静等捷音。忽然外面传说有捷音报到,二人慌忙召来一问,原来是陶唐侯的奏表。
  说道:“封豕已诛,桑林地方已经恢复原状。”等语,二人看了都不作声。又过了多日,忽见南方将士纷纷逃归,报告道:“巴蛇实是厉害,我们兵士给它吃去的甚多,有些给它绞死,有些中它的毒气而死,有些被之后,跳人云梦大泽而溺死,总计全数五分之中死了三分,真厉害呀!”驩兜听了,忙问道:“你们不是预备了强弓毒矢去的吗?为什么不s呢?”那些将士道:“何尝不s它呢?一则因它来得快,不及s;二则那蛇鳞甲极厚,s着了亦不能伤它;三则他的毒气真是厉害,隔到几十丈远已经受到了。一受毒气,心腹顿然烦闷,站立不牢。
  那蛇的来势又非常之快,怎样抵敌得住呢?”驩兜道:“你们没有设立各种障碍物和陷井吗?”那些将士道:“巴蛇的身躯大得很,无论什么障碍物都拦它不住,区区陷井,更不必说了。
  ”驩兜听了,长叹一声,心中深恨自己的失策,应该听神巫之言叫羿去的。哪知这时毫都和附近各地的人民听到这个败报,顿然间起了极大的震动和s扰,一霎时父哭其子,兄哭其弟,妻哭其夫的声浪震耳遍野。
  原来那时候的制度是寓兵于民,不是募兵制度,所以此次出师南征西讨的兵士,就是近畿各邑人民的子弟,一家出一个壮叮南征的兵士,五分中既然死了三分,计算人数当在几千以上,他的家属焉得不痛哭呢?还有那西征将士的家属尤其悬悬在心,究竟不知前敌胜负如何。忽有一日,报道西征军有使者到&了。孔壬忙叫那使者来问道:“胜败如何?”那使者道:“已大败了。”孔壬问:“如何会败呢?”那使者道:“我们初到那边,就叫细作先往探听,原来那九婴不是一个人名,是九个孩子,内中有四个而且是女的。我们将士听了,就放心大胆,不以为意。哪知第一夜就被他们放火劫寨,烧伤将士不少,损失亦很重。第二日整队对垒,恰待和他们交锋,哪知他又决水来灌,那个水亦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因此我们又吃了一个大败仗。自此之后,他们不是火攻,就是水淹,弄得我们无法抵御,精锐元气都丧失殆尽,只好退到山海边静待援军,望朝廷从速调遣,不胜盼切之至。”
  孔壬一听,做声不得,救是再救不得了,还是叫他们回来为是。遂又问那使者道:“现在全军损失多少?”那使者道:“大约一半光景。”孔壬听了,把舌头一伸,几乎缩不进去,就下令叫他们迅速班师。那使者领命而去。这里各处人民知道这个消息,更是人心惶惶。驩兜、孔壬到此亦无法可施。后来给帝挚知道了,便召二人进去,和他们说道:“依朕看起来,还是叫陶唐侯去征讨吧。他有司衡羿在那边尽能够平定的。”
  驩兜道:“当初原是叫他去的,因为他刁难推诿,所以臣等才商量自己遣兵。”帝挚道:“不是如此。陶唐侯尧乃朕之胞弟,素来仁而有礼,对于朕决不会刁难,对于朕的命令决不会推诿。
  大约他的不去攻九婴,要先奏闻朝廷,是不敢自专的意思。现在朕遵照古例,就赐他弓矢,使他以后无论对于何处,得专征伐,不必先来奏闻,那就不会推诿了。”
  驩兜、孔壬听了这话,出于意外,不觉诧异,都说道:“这样一来,陶唐候权势太盛,恐怕渐渐地不可制伏,那么将如之何?”帝挚笑道:“这却不必虑。朕弟尧的做人朕极相信他得过,决不会有夺朕帝位之心,就使有夺朕帝位之心,朕亦情愿让他。因为朕现在病到如此,能有几日好活,殊难预料,何必恋恋于这个大位。况且平心而论,朕的才德实在万不及他。
  为百姓计,这个帝位,实在应该让他的。朕已想过,倘使朕的病再不能即愈,拟竟禅位于他,所以汝等不可制服一层,是不必虑的。”二人听了这话,都默然不敢作声。
  次日,帝挚就降诏赐陶唐侯弓矢,叫他得专征伐,并叫他即去征服九婴。陶唐侯得到诏命,就召集群臣商议。务成子道:“现在朝廷起了三师之兵,南征西讨,均大失利,所以将这种重任加到我们这里来。既然如此,我们已经责无旁贷,应该立即出师。但是,出师统帅仍旧非老将不可,老将肯再走两趟吗?
  ”羿道:“军旅之事,老夫不敢辞,不过现在出师,自然先向西方了。但是九婴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何以朝廷两师之众仍然失败?老夫殊觉诧异。老先生可知道吗?”务成子道:“九婴来历,某颇知之。他们是个水火二物之怪,所以善用水火,其他别无能力。”陶唐侯道:“水火能为怪吗?”务成子道:“其中有个原故,当初太昊伏羲氏生于成纪,自幼即思创造一种符号为天下利用,就是现在所传的八卦。后来仓颉氏因了他的方法,方才制造文字出来,所以伏羲八卦实在是中国文字的根源。但是伏羲氏画八卦的地方不止一个,而最早的地方终究要算降生地方的成纪,所以成纪那边伏羲所画的八卦尤为文字根源的根源。那边画八卦的地方后人给他起了一座台,作为纪念。
  每逢下雪之后,那台下隐隐约约还有所画八卦的痕迹。精诚所结,日久通灵,遇到盛世,就成祥瑞,遇到乱世,就为灾患。
  所以那九婴就是坎、离二卦的精气所幻成的。坎卦四短画,一长画;离卦二短画,二长画,共总九画,所以是九个。因为伏羲氏幼时所画的,而且卦痕多不长,所以都是婴孩的样子。坎为中男,所以五个是男形;离为中女,所以四个是女形。坎为水而色玄,所以五个男婴都善用水,而衣黑衣;离为火而色赤,所以四个女婴都善用火,而衣红。大抵这一种精怪所恃者,人不知其来历出身,所以敢于为患。老将此去,只要将这种情形向军士宣布,他们自然胆怯心虚,虽有技俩,亦不敢施展了。
  再加之以老将的神箭,还怕他做什么?”羿听了欢欣之至,急忙向务成子称谢,又辞了陶唐侯,出来择选了一千兵士,和逢蒙率领向西进发。
  过了多日,到了成纪地方一条凶水旁边,果然遥见两大队九婴之兵。一队纯是黑色,有一个较大的男孩子领队;一队纯是红色,有两个较大的女孩子领队。羿在路上,早将这九婴的来历向众兵士说明,众兵士心中均已明白。古人说得好,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一到阵上,羿的兵士个个向他们大叫道:“坎、离两个妖怪,死期到了,还不早逃!”那九婴听见这话,料知事情败露,不禁惊惶失措,要想逃走,禁不起这边羿和逢蒙的箭如雨点一般s来,登时把九婴统统结果了。其余都是协从来的百姓,羿令兵士大叫:“降者免死!”于是九婴的兵都纷纷投降。这一回竟自马到成功,并没有交绥一次,把西方来助战的诸侯都惊得呆了。有了前此帝挚两师兵的失败,越显得这次陶唐兵的神奇,于是西方诸侯和人民的心理无不倾心吐胆,归向陶唐侯了。
  且说羿杀了九婴之后,一面遣人向武都山采取雄黄,一面即率师振旅归国。陶唐侯率臣下慰劳一番,自不消说。过了多日,武都山雄黄采到了,羿拜辞陶唐侯,又要出征。务成子送他道:“老将此去,杀死巴蛇,不足为奇。不过巴蛇的皮r很有用处,老将杀了巴蛇之后,它的皮r请为某收存一点,勿忘勿忘。”羿问道:“有何用处?”务成子道:“可以制药,治心腹之疾,是极灵验的。”羿唯唯答应。于是又和逢蒙带了一千兵士直向云梦大泽而来。
  一日,到了桐柏山,只见一人形容枯槁,面色赢败,倒在山坡之上。羿忙叫兵士救他起来,问他姓名,又问他何以至此。
  那人道:“某姓樊名仲文,住在樊山的,自从毫都天子遣将调兵来攻巴蛇之后,巴蛇没有除灭,而人民大受兵士之s扰。后来兵士大败,相率北归,又是大抢大掠,而那条巴蛇却渐渐荐食过来。我们百姓既遭兵士之蹂躏,又遇巴蛇之害,无处存身,只得弃了家乡,四散逃命。某有一个同族,名竖,号仲父,住在中原,本想去投奔他的。不料走到这里,资斧断绝,饿不过了,所以倒在这里,今承拯救,感激之至。”羿听了,急忙叫兵士给他饮食。等他回复气力之后,羿又问他道:“你既受巴蛇之害,知道它怎样厉害吗?”樊仲文道:“当初巴蛇沿着云梦大泽向东来的时候,某亦曾倡议纠合乡里的人去抵御,无如弓矢之力所及,不如它毒气喷的远,所以总御不祝假使有方法能够消除他的毒气,某想亦容易除灭的。”羿又问道:“你于那边的地理熟悉吗?”樊仲文道:“家乡之地,很熟悉。”
  羿道:“那么你可否暂时不到中原,且在我军中做个向导?你情愿吗?老夫是奉陶唐侯之命来此诛巴蛇的,对于它的毒气已有抵制之法,你不要害怕,假如你不肯,亦不勉强。”樊仲文听了,大喜道:“原来是陶唐侯的大军,某情愿同去。”于是就留在军中,一同前进。
  过了桐柏山,已离云梦泽不远。羿便吩咐樊仲文带了二十名兵士先往探听巴蛇消息:究竟此刻藏在哪里。去的时候,每人给一包雄黄,叫他们佩在身上,或调些搽在鼻端,或弄些吞在腹中,多是好的。仲文等领命而去,羿等亦拔营缓缓而前。
  过了两日,仲文等回报说:“已探听着了,那蛇正在云梦大泽东边一座山林之中呢。”羿听了,便叫兵士每人预备柴草两束,每束柴草之内都安放一包散碎的雄黄并火种,个个备好。又各人发给一包雄黄随身佩带,临时如法施用。又向兵士说道:“假使碰到巴蛇,它来追赶,你们各人都将所拿的柴草先将一束烧起来,丢在地上,随即转身退回,我自另有处置。”告诫兵士完了,又和逢蒙说道:“他们兵士的箭都不能及远。我和汝二人每人各持十支箭,箭头上都敷以雄黄,大概亦可以结果它了。”逢蒙道:“弟子看来,斩蛇斩七寸,能够s他的七寸最好。但是它身躯太大,七寸恐不易寻,还是s他的两眼,老师以为何如?”羿道:“极是。那么你s右,我s左吧。”
  计议已定,即带了兵士向大泽东方而进。羿吩咐前队须要轻捷,不可惊动了它,反致不妥。过了一日,只见前队来报,说巴蛇在对面山上,已经望见了。羿听了,即与逢蒙上前观看,只见那蛇确在山上曝它的鳞甲,头向西,朝着大泽,足有车轮一般的大,张口吐舌,舔煔不止,好不怕人。周身鳞甲,或青,或黄,或黑,或赤,几乎五色毕具。细看它的全身,除一部分在山石上外,其半身还在林中,从东林挂到西林,横亘半空,俨如一道桥梁。众人看了,无不骇异。正在指点之时,那蛇似乎有点觉得,把头昂起,向北旋转,朝着羿等。羿和逢蒙一见,不敢怠慢,两支箭早已如一对飞蝗,直向它两眼而去。接着,又是两箭,观准了飕飕s去。但是它的那股毒气亦是喷薄而来。
  这面兵士早己防到,一千束的柴草顷刻烧起,雄黄之气馥烈袭人。凑巧北风大作,将雄黄烟卷向巴蛇而去。这时烟气弥漫,对面巴蛇如何情形一时亦望不明白,但听见大声陡起,震动远近,仿佛是山崩的样子。
  过了一会,烟气渐渐消散。仔细一看,对面山上所有树林尽行摧折,山石亦崩坍了一半,却不见巴蛇的踪迹。逢蒙道:“巴蛇逃了,我们赶过去吧。”羿道:“此刻日已过午,山路崎岖,易去难回,恐有危险,不如先饬人去探听为是。”正在说时,只听见东面山上又是一声大响,众人转眼看时,原来巴蛇已在东山了,忽而昂头十丈之高,忽而将身蟠起,又忽而将尾巴掉起,四面乱击,山石树木给它摧折的又不少。原来那蛇的两眼确已被羿和逢蒙的箭s瞎了,本来想直窜过来,因雄黄气难当,又因眼瞎,辨不出方向,所以乱窜,反窜到东山去了。
  过了一会,觉着两目不见,非常难过,因而气性暴发,就显出这个形状来。但是它口中的毒气还是不住喷吐,幸而北风甚劲,羿等所立之地是北面,不受影响。又过了一会,那蛇忽伏着不动,想是疲乏了。逢蒙道:“看这个情形,它的两眼确已瞎了,我们再s两箭吧。”羿道:“极是极是。”于是两人拈弓搭箭,观准了又连s三箭,箭箭都着。有一箭仿佛s在它要害里。那蛇像个疼痛难当,又乱撞乱窜起来,最后仿佛有点觉得了,望着羿等所在竭力窜过来。众人猝不及防,赶快后退,一面将柴草烧起,向前面乱掷。幸喜那蛇眼睛已瞎,没有标准,行动不免迟缓,未曾被他冲到面前,给烟一熏,又赶快掉头回去。然而有几个人已经受了毒气,霎时间周身浮肿,闷倒地上。羿急叫人扛之而走,一面吩咐将所佩带的雄黄冲水灌服。约有一个时辰,腹中疼痛,泻出无数黑水,方才保全性命,亦可见巴蛇之毒了。
  且说巴蛇退去之后,羿亦不赶,率众回到行营,与逢蒙商议道:“今日那蛇受伤已重,料想不能远逃,明日当可歼除。
  不过柴草、雄黄等还是要备,因为它的毒气真是可怕,汝看何如?”逢蒙道:“老师之见极是。”到了次日,各种柴草、雄黄都备好了,大众再往前面而来。只见山石树木崩坏得非常厉害,道路多为之梗塞。羿叫兵士小心在前开路,走到一处,但见地上有一个血泊,腥秽难闻,血泊中却浸着一支箭,兵士认识是羿的箭,即忙取了出来。哪知这双手顿时红肿,情知中了蛇毒,急忙用雄黄调敷,方才平服。羿道:“这支箭必是中了它的要害,它疼痛不过,所以用牙衔出。大凡蛇的毒全在两牙,既然是用牙衔出来的,所以这支箭亦毒了。”逢蒙道:“现在我们只要依着血迹寻去,总可以寻得到。”众人道:“是。”
  于是一路搜寻血迹。约有两里路,忽有一兵士说道:“前面蟠着的不是蛇吗?”众人一看,如土堆一个,鳞甲灿然,相离已不过几十丈路。羿叫军士先烧起柴草,又和逢蒙及几百个兵士一齐放箭。那蛇又着了无数箭,急忙乱窜,但是受伤过重,又为雄黄所制,窜了多时,已不能动弹。羿等怕它未死,还不敢近,又远远s了无数箭。看它真不动了,才敢过来。只见它的头纯是青色,身子大部分是黑,而杂以青、黄、赤三色,其长不可约计,真是异物。众人就要去斩它,羿道:“且慢,再用雄黄在它头上烧一烧看。”兵士答应,烧了柴草丢过去。哪知它余气未尽,昂起头,鞠起身躯,仿佛还要想逃的样子。但是终究无济,仍旧倒了下去,连一部分肚皮都向天了。众人知其已死。羿道:“且待明日再细细收拾它吧。”于是大众仍旧回营。
  到了次日,羿叫兵士备了无数刀、锯、斧、凿之类,来处理那蛇。那时有些百姓知道了,无不称快,跟了羿等来看的人不少。羿叫兵士将蛇头先锯下,再翻转它的身躯,将胸腹剖开,取出脏腑,然后再细细将它皮r割下。樊仲文在旁看了不解,便问道:“这蛇的皮r有用吗?”羿便将务成子的话告诉了他,仲文方始恍然。几百个兵士整整割了一日,方才割完。然而那蛇太大了,虽说可以制药,然而无论如何总用不了这许多。
  于是羿取了些,逢蒙和兵士各取了许多,樊仲文取了些,其余观看的百姓又各取了些,此外剩下的皮r骨殖就统统堆在大泽之边,加了泥土,足足有丘陵那样高,后人就将这个地方取名叫巴陵,亦可以想见巴蛇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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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回 羿杀九婴取雄黄 巴蛇被屠d庭野
  第三十一回 帝挚禅位唐尧 三苗建国南方
  司衡羿既屠巴蛇,在云梦大泽附近休息数日。正要班师,忽传南方诸国都有代表前来,羿一一请见。当有禄国的使者首先发言道:“某等此来有事相求。因为近年南方之地出了一种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东西。说他是兽,他却有两手,能持军器;说他是人,他的形状却又和兽相类,竟不知他是何怪物,更不知他从何处发生。因为他口中的牙齿有三尺多长,下面一直通出颔下,其状如凿,所以大家就叫他凿齿。这凿齿凶恶异常,大为民害。又纠合了各地剽悍狠戾的恶少地g等到处残虐百姓,为他所杀去不知凡几。某等各国联合出兵,四面攻剿,但是总打他不过,只好坚壁自守,但他不时还要来攻打。去岁,某等各国会议,乞救于中原,但到了此地,又为蛇妖所阻,不能前进。今幸得陶唐侯派老将军前来将妖蛇除去,真是造福无穷。所以希望老将军乘便移得胜之师,到南方剿灭凿齿,敝国等不胜感盼之至。”说罢,再拜稽首。
  羿道:“为民除害,某甚愿效劳,但未奉陶唐侯命令,不敢自专,请原谅。”云阳国使者道:“某素闻陶唐侯仁德如天,爱民如子,天下一家,决无畛域。现在南方人民受那凿齿之害,真在水深火热。老将军如果率师南讨,便是陶唐侯知道,亦断不会责备的,望老将军不吝援助,不但敝国等感激,就是所有南方百姓都无不感激。”说罢,亦再拜稽首。羿道:“某并非推却,亦非惧怕敝国君的责备不过论到做臣子的礼节,是应该请命而行,不能专命的。现在诸位既如此敦促,某且驻师在此,遣人星夜往敝国君处陈请。奉到俞允后,再从诸位前往剪除那个怪物,诸位以为何如?”各国使者听了,连声道好。
  于是羿即申奏,一面将屠戮巴蛇之事叙明,又将巴蛇皮r等附送务成子合药,一面又将各国请讨凿齿之事详细说明,使者赍表去了。
  各国使者向羿说道:“承老将军如此忱诺,料陶唐侯一定俯允。某等离国已久,那边人民的盼望不免焦急,而且这几日中,凿齿的蹂躏又不知如何,所以急想归去,一则安慰国民,二则探听凿齿情形,以便再来迎接报告。如果陶唐侯命令一到,还请老将军即速前来为幸。”羿答应了,各国使臣都纷纷而去。
  过了多日,陶唐侯的复令没有来,那云阳国的使者又来了。
  见了羿,就下拜道:“凿齿已经打到敝国,现在都城失守,敝国君和臣民等退保北山,真是危急之至。万望老将军勿再泥于臣下不自专的礼节,赶快前往救援,否则敝国从此已矣。”说罢,涕泣如雨,稽首不止。羿听了,一面还礼,一面说道:“去去去,某就去。”于是下令拔队前进。樊仲文因不愿随从,自回家乡而去。
  羿等大队直向前行,忽然前面一片喧吵之声,但见无数人民狼狈奔来,口中喊道:“凿齿来了!凿齿来了!”羿听了,忙叫兵士整队,持满以待。等了许久,果见前山拥出三十几个人,每人一手执刀,一手持盾,飞奔而来。羿见了,忙和逢蒙抽出无数箭,不断的向前s去。原来凿齿兵所持的盾本是极坚固的,他的舞法又甚好,所以自从蹂躏地方以来,任你强弓利矢,总是s他不进,因此所向无敌。此次撞到了羿,他们以为不过如寻常一般,而且距离尚远,箭力不及,所以不曾将盾舞动,一直冲向前来。哪知羿和逢蒙的箭力都是极远,早有几个饮羽而死,有几个看得怪了,忙舞起盾来,但仍有几个着箭。
  那些人看看害怕,赶快退后,一经退后,再没有盾可以遮拦,因而中箭的更多。那时羿的兵士赶上去,除死者之外,个个都生擒,解到羿处,听候发落。
  羿一看这些人都是寻常人民,并不是兽类。看他们的牙齿亦并不凿出,就审问道:“你们这批恶类,到底是人是兽?”
  那些凿齿兵连连叩首道:“我们都是人,不是兽。”羿喝道:“既然是人,为什么如此为害于百姓?”凿齿兵道:“我们本来亦是好好的百姓,因为有一年凿齿来了,他的状貌全身兽形而有两手,且能够人立,立起来极其高大,上下牙齿甚长,又能够说人话。但是性情凶恶无比。到了我们那边,就用武力来强迫我们,叫我们给他服役。假使不听他的话,他就要处死我们,我们怕死,没有方法,只好降他。他又叫我们制造一支长戈、一张大盾,是他自己用的。另外又叫我们造无数短戈、小盾,都是分给我们用的。他又教我们用戈舞盾的方法。我们为他所用,实出于不得已,请求原谅。”羿道:“你们给他所用的人共有多少?”凿齿兵道:“共总有二三千人。”羿诧异道:“有这许多人吗?从哪里来的?”凿齿兵道:“都是历年裹胁威来的。”羿冷笑道:“不见得吧,恐怕自己投到他的人亦不少呢。”有一个凿齿兵道:“有是有的,有许多人,甘心投到他,情愿给他做儿子,称他做父亲的都有。”羿道:“这些人现在哪里?”凿齿兵道:“他们都在凿齿旁边,非常得势,亦非常富有。”羿道:“你们这一队人共有多少?”凿齿兵道:“二百五十人。”羿道:“现在还有许多人呢?”凿齿兵道:“在前面约五十里远的一个村庄里。”羿道:“那个凶兽现在在哪里?”凿齿兵道:“他的行踪无定。我们出发之时,他亦在那村庄里,此刻不知在何处。”羿道:“你们到这里来s扰做什么?”凿齿兵道:“亦是奉了凿齿的命,先来掠地的。”
  羿大喝道:“你们这班无耻的东西,甘心给害民的凶兽做走狗,倒反狐假虎威,来虐杀自己的同胞,实在可恶已极,罪无可赦。
  左右快与我拖出去,统统斩首!”那些人大哭大叫道:“我们实在不是本心,是被那凶兽强迫的,冤枉呀!冤枉呀!”叫个不止。羿喝道:“胡说!从前或者是被的,如今你们有得抢、有得掳,饱食暖衣惯了,都非常得意,早把良心丧尽,还要说是被吗?恐怕有些害民的方法还是你们给凶兽做走狗的在那里教唆指导呢。不然,一个凶兽哪里会害民到如此?我看你们或者已经做了凶兽的什么官职了,还要说是冤枉,骗谁来!
  ”
  那些凿齿兵听了,做声不得,就一个一个牵出去斩首,一共有二十多人。内中有一个年纪甚轻,不过二十岁左右。刚要拖出去,羿看了忽然心中一动,就叫暂且留下,便问他道:“你要死要活?”那少年已吓得发颤了,战战兢兢的说道:“请饶命!请饶命!”羿道:“你甘心做那凶兽的走狗吗?”那少年道:“我不甘心。”羿道:“你如要保全性命,须立功赎罪。
  ”那少年不解所谓,呆着不做声。羿道:“我此刻放你回去,你可将今日的情形和我刚才所说的话去告诉同伴的人,劝他们不要再给凶兽做走狗了。一个人总应有一点良心,何苦做这种无耻之事?要知道帮助凶兽来害同胞,这是天理所不容的。大兵一到,首从全诛,何苦来!一个人要想丰衣足食自有方法,何必如此?你回去将这些话劝劝他们,劝得一个人转意,就是你的功劳。劝得多数人转意,就是你的大功劳,你能够如此,不但不杀你,将来而且有赏赐,你知道吗?”那少年听了,连声说:“知道知道,能够能够。”羿又大喝一声道:“你不要口不应心,随便答应!假使你不依我的话,再去给凶兽做走狗,将来捉住,碎尸万段!”说完,又喝道:“去吧!”那少年向羿谢了一谢,慌忙急奔而去。
  这里羿和逢蒙说道:“我刚才看那凿齿的兵舞起盾来煞是有法度。他们的兵又多,恐怕一时不易取胜,所以想出这个方法,要想离间他的羽翼。但是恐怕不能有多大效果。明朝打起仗来,我想叫兵士伏在地上,专s他们的脚。他们的脚上是盾所不能遮蔽的,你看如何?”逢蒙道:“老师之言甚是,弟子意思:明日接战,最好用十面埋伏之法。弟子带些人先前去交战,慢慢地诱他过来。老师带兵士伏在前面山冈树林之内,等他来时出其不意,一齐丛s,可以取胜,老师以为何如?”羿道:“甚善甚善。”计议已定,到了次日,逢蒙带了一百兵士前进数里,不见凿齿兵踪迹。正要再进,只见前面隐隐有多人前来,逢蒙便叫兵士且分藏在林子里。
  过了一会,那些人愈走愈近,果然是凿齿兵。逢蒙一声号令,百矢齐发,早s伤了几十个。凿齿兵出于不意,忙无头绪,正要想逃,谁知后面大队凿齿兵到了,数在一千以上。逢蒙急传令后退,凿齿兵不知是计,欺逢蒙兵少,紧紧追赶,不一时已入伏兵之中。逢蒙兵忽而转身,一齐伏地,凿齿兵莫名其妙,仍旧赶来,霎时众矢齐发凿齿兵脚上,受伤者不知其数。然而前者虽伤,后面的仍如潮而进。忽然一声喊呐,羿的伏兵一齐起来,凿齿兵不知虚实,方才急忙退转,羿等从后面追s,s死甚多,擒获的亦有几十个。只不见那个长牙的凿齿,羿就问那些擒获的凿齿兵道:“凿齿在哪里?”凿齿兵道:“在后面呢。他向来打仗总是在后面的。打胜了,他才上前;打败了,他先逃之大吉,所以不在此处。”羿道:“照这样说来他太便宜,你们太愚蠢了。你们为什么情愿如此为他效死出力?岂不可怪?”凿齿兵道:“我们不依他,他就要杀,所以只好如此了。”羿大喝道:“胡说!你们有这许多人,他只有一个,难道敌他不过吗?”凿齿兵道:“因为没有人敢发起这个意思,大众又不能齐心,所以给他制服了。”羿道:“现在我放你们回去,你们敢去发起这个意思吗?”凿齿兵齐叩头道:“若得如此,我们一定去发起弄死他。”羿道:“这话靠得住吗?”
  凿齿兵道:“我们已蒙不杀之恩,安敢再说谎话。”羿听了,就叫兵士取出无数金疮药来给他们敷治,又赐以饮食。那些凿齿兵都欢欣鼓舞而去。云阳国使者道:“这种人残忍性成,放他回去,恐怕仍旧不能改的呢。”羿道:“老夫也未尝不想到此,不过这种人推究他的来源,何尝不是好好的百姓?因为国家不能教养他,或保护他,陷入匪类,以致汩没到如此。论起理来,国家也应该分负一部分的过失,决不能单怪他们的。况且凿齿现在所裹胁的人民共有几千,岂能个个诛戮。所以老夫此刻先之以劝导,使他们觉悟,如其有效,岂非好生之德。倘使教而不改,然后诛之,那么我们既问心无愧,他们亦死而无怨。敝国君陶唐候常常将此等道理向臣下申说,老夫听得烂熟了,极以为然,所以如此施行,亦无非是推行敝国君的德意罢了。”云阳使者道:“那么昨日的二十几个人都极口呼冤,除少年外,何以统杀去呢?”羿道:“昨天二十几个人情形不同,一则如此少数之人离开大队远来劫掠,必是积年老寇,陷溺已深,难期感化的人。二则据难民说:刚刚杀人越货,那是不能不抵罪的。”云阳使者听了,深佩陶唐侯君臣不止。
  次日,羿率师前进。到了一个村庄,只见尸横遍地,房舍都残破无余;尚有几个受重伤的人,呻吟于零垣败屋之中。羿急叫军医替他施治,问他情形。据说:“凿齿大队已占据多日,抢掠y杀,无所不至。昨晚不知何故都匆匆向南而去。临走的时候又大杀一阵。我们虽受重伤,幸亏逃得快,躲在暗陬,得延性命。然而家破人亡,生计凋毁,此后恐亦难存活了!”说罢,放声大哭。大众听了,无不惨然,不免抚慰他一番。因为知道凿齿逃了,赶快向前追逐。
  走了一程,云阳使者遥指道:“左旁山林是敝国君等困守之地,现在未知如何,容某去看来。”说罢,匆匆而去。过了一时,和云阳国君及其他臣民蜂拥而来,齐向羿行礼,表示感激。原来他们凭险固守,虽经凿齿兵屡次攻打,尚能应付,不过粮食看看将完,幸而羿兵来救,否则完全灭亡了。所以对于羿感激不止,羿亦谦谢而已。正要拔队向前,忽路旁有数十人齐向羿军叩首。羿问他为什么事,那些人道:“我们是凿齿兵,昨日蒙不杀之恩,归去劝我们同伙,大家觉悟,愧悔的甚多。
  本来要想乘机刺杀那个凶兽,前来赎罪,只因他手下有几百个多年的老党,是死命帮他的。前日有几十个出来抢掠,不期都被天朝兵杀死,单胜一个少年逃回去,那少年就是凶兽部下最得宠人的一个儿子。他逃回去告诉说,天朝兵怎样的叫他来劝降,因此那批老党都疑心了。昨日我们打败,有几个逃回去报告他们,就有逃遁之心。后来我们被放回去,他们更疑心,不许我们近着那凶兽,所以无从下手,特此先来报告。”羿道:“凶兽此番逃往何处?你们知道吗?”那些人道:“听说是往南方。那边有一个大泽,名叫寿华,据说那凶兽就是生产于此,此番想系是退守老巢了。”羿道:“此地离寿华多少路?”那些人道:“大约有几百里。”
  羿听了,慰劳那些人几句话,留在营中,一面仍率军进追。
  沿路凿齿兵自拔来归及逃散的不少。将近寿华之野,所剩下的不过几百个老党了。羿打听明白,下令明日两路进兵,羿率一路,沿寿华泽而右;逢蒙率一路,沿寿华泽而左。到了次日,竟追到凿齿,那凿齿料想不能逃脱,遂与其老党数百人作困兽之斗。凿齿一手持盾,一手执戈,站起来高出于寻常人之上,又且长牙显露,是个兽形,最容易认识。羿军见了,两路就合围拢来一场恶斗。凿齿的老党禁不住羿军的弓矢,一个个伤亡逃散,到后来,只胜了几十个人了。凿齿大吼一声,要想逃去,羿和逢蒙早抄到他的后面,当头截祝几十个老党又死完了,只剩得凿齿一人,却已浑身带伤,勉强撑持。最后羿一箭s他的脚,他急用盾往下一遮,却把头露出了。谁知羿又是一箭,直中头颈,方才倒地而死。众兵士齐上前割去首级,仔细一看,似兽非兽,形状甚是凶恶。羿即叫人将其头用木匣盛了。凡是凿齿所蹂躏过的地方,统统持去传观号令,各地百姓见了,无不拍手称快。到了羿班师的那一日,来犒师的礼物堆积如山,送行的人络绎不绝。云阳侯有复国之恩,尤其情重,直送羿等到出境,方才归去。
  自此之后,四方诸侯看见陶唐侯之威德日盛,北斩楔输,西灭九婴,中除封豨,南屠巴蛇,又杀凿齿,大家钦仰极了。
  于是信使往来,反复商议,都有废去帝挚、推尊陶唐侯为帝之心。这个消息传到毫都,把豨兜、孔壬、鲧三个人吓坏了,慌忙来见帝挚,将这个消息说知。帝挚听了,默然半晌,才说道:“朕前日已经说过,朕的才德万不及尧,为百姓着想,是应该推他做君主的。现在既然四方诸侯都有这个意思,那么朕就降诏禅位吧。”孔壬听了忙拦阻道:“现在如此,未免太早。一则这个消息确否未可知:二则或者还有可以补救挽回之法,且再想想何如?”帝挚道:“既有风闻,必有影响,既有影响,渐渐必成事实,补救挽回之法在哪里?现在趁他们但有议论没有实行的时候,朕赶快禅位,那还算是朕自动的,还可保持一部分之体面。假使他们已经实行了,那么朕虽要禅位已来不及了,岂不更糟吗?”三凶听了,无话可说,只得任帝挚降诏禅位于陶唐侯。不一时,那诏命办好就发出去了。三凶退出,各自闷闷归去。
  单表驩兜回到家中,狐功接着,就问道:“今日主公退朝如此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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