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蒂性学报告:男人篇》第 5 部分

  “我无法回答。一方面我会说孔武有力，另一方面我会说温柔、情感丰富和开阔的心胸。我对于自己的男人气概颇感困惑。”
  “男人气概是用来形容专横武断的社会行为的名词，目前它的定义众说纷纭，所以我也没有一些不变的准则来评判自己是否够得上男子气概。”
  “男性气概是一个我无法客观回答的词语。我知道我的脑袋想什么，但是我的血气里汹涌着许多概念，例如：坚强、雄心勃勃、独立自立、约翰·韦恩、运动神经发达、英雄救美等等。我努力不让这些根深蒂固的情感控制我，因为一旦如此，我总是感觉自己不够男性化。”
  “我不确定男性气概是什么，我相信我足够男性化，因为我身上有那些目前用来界定男性气概的行为特质：悟性、不情绪化、自我克制、一板一眼。我正在重新评估自己，我不确定男人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欣赏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导师性格和雍容大度。我相信自己富有同情心，也以此为荣，也以身为男性为荣。我认为‘大男人就是要女人臣服在他脚下。’”
  “在我想到我所钦佩的男人以及他们为我所饮佩的哪些特质时，我发现和传统对男性的观念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包括敏锐、温文、谦虚（真正的谦虚是对别人开放以及接纳，即使对方与自己不同。能够觉察自己以及自己的理念和意见是受到局限的，并非绝对的）、艺术才华、幽默、聪明、知识丰富、对别人开放，也就是容许自己暴露弱点，能够承担失败的后果等等，对别人真诚关怀、欣赏美、有能力以口语和肢体表达情感（这点我很少见）。我喜欢男人身上那些能唤醒我内在视野的特质，不过那可不是令人羡慕的样板男性特质（例如：高大强健的体格）。”
  有少数人在界定男性气概时，提到了传统划归为“女性化”的特质：“男性气概就是能感知美好、丑恶、悲伤、愤怒、焦虑，然后承认这些情绪，并且显示给旁人看，不需要戴上面具，表现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佩服男人身上的特质是：温文、个性坚强、良好的幽默感、关怀别人、本性仁爱、悠闲自在，以及待人诚恳。”
  “为别人服务，优雅而有尊严。”
  “有力量爱人，以及温柔。”
  “我就是男性的代表。喜欢烹饪、能够哭、情感深刻、很会c心。”
  “同情、有涵养、冷静、机智过人、自重以及创造力。”
  “成熟并关怀别人。”
  “自由自在、富有人道精神、开放、能够付出。”
  “了解别人以及他们的感受，让人感觉到温暖、被接纳及受重视。”
  “我佩服温文尔雅、睿智、意志坚强、机敏、诚实表达自己，有能力促成明智的改革。”
  “男性气概首先就是要成为一个人。我的定义是仁爱、关怀、性感、强壮。”
  “温暖、柔情、负责。”
  有些人遗憾地表示，在现代社会里，已经没有传统男性特质容身之处：“男子汉就是长久以来界定的男性角色，但是大家已经不再那么看重这些特质了。”
  “对大部分男人来说，现在已经没有大丈夫容身之地了。即使是少数我认识真的需要发挥大丈夫气概的人（如警察），目前也被认为可以拥有温柔、深沉的情感。”
  “我喜欢看西部片和战争片，因为我喜欢那些电影里的男人，他们表现出独立不羁的人格，以及为正义而战的勇气。喜欢这些男人特质似乎有点不合时宜了。如果你为此而战，会被嘲笑，得到‘乡巴佬’的封号。”
  事实上，目前许多男人感觉遭受攻击，不为人所欣赏，甚至受到羞辱。
  有几位男士详述了成长为男人及身为男性的心路历程他们所回答的问题包括：现代男人如何出人头地？什么是这个时代的英雄气质？你是否强烈痛恨女人？你对妇女解放运动的看法是什么？：“我和父亲非常亲密。小的时候我曾经帮他修车（递工具给他），我们会一起玩球，听收音机、玩牌及建造东西……等大一点，他总是让我的朋友在我们家感受到被欢迎，他会和他们讨论许多事情，例如：棒球、橄榄球和汽车。我父亲是男人中的男人，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爱他，而且他从来不会腻在我母亲身边。他气宇轩昂，胸膛厚实（因为摔跤的关系），手臂像铁匠一样粗壮。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做个像他一样诚实的好人，我想这一生中，我最亲密的男人就是我爸爸。他对我太重要了，有他，胜过其他任何人，他教导我所信仰的价值观。
  “我目前最好的男性朋友小我14岁，一头黑发，是乐团里的歌手。当我刚和第一任妻子分手时，他陪我谈话度过低潮期。我喜欢和他在一起，因为我可以表现出本来的我，而且我们在一起时总是疯疯癫癫的，表现得像是一组喜剧演员。我们也努力给予对方良好的建议，其中一人有需要时，另一人总是陪在身旁。拥有一个亲近的朋友，好像拥有一个手足。我们谈论音乐、汽车、女人、政府的难题以及动荡的局势等等。
  “男性气质是很难界定的名词，我想应该是永远不失控，穿着光鲜，而且善待女人。我认为自己非常富有男性气概。对我来说：大男人意味着一名爱出风头的男人，我受不了众所公认的大男人，我认为自己一点也不像个大男人。男人不应该到处吹牛，应该沉稳，绝不惹麻烦，但是有需要时一定在现场。我不认为毛茸茸的胸膛和突起的肌r造就一名男子汉。我佩服坚守信念以及顾虑别人的男人。”
  “我父亲告诉我，绝不要在战斗中退缩（我从未退缩过）。如果对方人手比较多，迅速拾起可以上手的工具，什么都好。有一次我受到一个比我大的男孩欺压，而且我哭了，人家说我娘娘腔。父亲告诉我要做个男人，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后来，我抓起扫把，猛扫大男孩的头好几下，他再也没有欺负过我，我们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有一次，我和两名想要抢劫的家伙打架，我让一人受伤住院（用拳头击中他的头），正想摆平第二个人的时候，警察赶来了，将我拉开。打败这些鼠辈真刺激。
  “对我来说，英雄本色就是患了癌症也不会像个娃娃一样哼哼唧唧的人。我能想到的最佳英雄典范就是约翰·韦恩。”
  “我一生中最大的焦虑就是我服务的公司倒闭，害我丢掉工作。我想麻烦人人会有，但是我最大的烦恼是无法赚到足够的钱开展自己的事业。我的工作就只是工作而已，无法令我满意，因为我必须为别人卖命，而不是为自己工作。如果我能够念完大学，获得心理学的学位，我希望成为婚姻咨询顾问，这是令人非常满意而且报酬优厚的工作。在目前的工作上，我被公认为驾驶好手（行车百万英里无事故），但是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声。
  “身为男人，我的责任就是工作和养太太。照顾她、保护她、安慰她、让她感觉被爱。同时做个男人我的责任还包括尊重每一个人，不犯法。对男人来讲，工作是非常重要的，他必须用自己的劳力去承担义务。”
  “我没有达到个人想要完成的目标，我也没有赚到希望拥有的钱。我赢过奖杯，认为自己有点成功，但是我的工作不是我所期待的。我的房子很普遍，我真正渴望的是幽雅的小镇房屋。不过有一件令我欣喜的事，我的孩子都是a等的学生，他们也都喜欢待在家里。我的收支刚好平衡而已，我的衣着很简朴，而且因缺钱无法追求自己的嗜好。我太太常常告诉我：”金钱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没错，只有在需要花钱的时候，才觉得金钱很重要。有一次我和一位女学生打网球，她说我的攻击性不够，我想她是看透了我的个性。我期待我的人生，包括我的性生活能多彩多姿些。“
  “我爸爸肯定我是个‘娘娘腔’，因为我不会玩他买给我的橄榄球。他不厌其烦地教我，他不知道，一个成人尺寸的橄榄球，在一个7岁男孩的手里，玩起来可不灵巧。当时我挫折感很深，我终究没有学会玩那该死的东西。当我父亲的同事说些自以为是的评语时，我受到的伤害最大。例如‘有这样一个儿子是什么滋味？’我晓得‘这样一个’是指什么，我感觉到父亲的难堪。我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糟糕。我姐姐和她先生在圣诞节送给我弟弟的礼物，说明了一切——弟弟得到童子军小刀，而我得到一盒手帕。因为我对剧场、时装、艺术和音乐的爱好，所以被认为是个‘娘娘腔’。有趣的是，可能是补偿作用吧，现在我定期举重、慢跑，打一手好网球，比我热爱户外运动的弟弟在运动场上活跃多了，而且维持较好的身材。
  “我父亲从来没有肯定过我，他瞧不起我想要成为一个大人的努力。在青春期时，他从来不跟我讨论身体的变化，也从不谈男性价值。在我加入海军时，他想跟我谈性，而且警告我不要成了俎上r或同性恋。我当时不敢（现在也不敢）透露的是，在大学时代，我已经‘尝过r味’，也被人品尝过了。那时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而且我仍然不觉得我会被着走上那条路。无论如何，父亲给我的性知识令人难堪，而且已经晚了，又不恰当。关于女人，我从他那儿学到得很少，或许这就是我的婚姻会出问题的原因——我不认为这是无法解决的难题，但是我想如果他是一家之主，不要把责任都推到妈妈身上，我就会有较好的成人典范。”
  “今天的男人就是要能挽救家庭免于崩溃。英雄人物就是在妻子离家去‘追寻自我’的时候，能够守着孩子。英雄人物就是不会被妇女运动的自私所毁灭，而仍然相信女人和家庭，同时愿意再度恋爱——这才是一名真正的英雄。”
  “我们男人可以引以为荣的是：我们在女性主义之下活过来了。我发现现代女性庸俗、粗鲁、而且反文明，我悲叹她们那些张牙舞爪的言词。贝拉·艾瑞（bella　abzug）被解雇时，我很高兴，我不喜欢女人居然说：”我们对男人的需要就像一条鱼需要脚踏车一样。‘或许我对女人的需求不敏感，但是我从来没有粗鲁对待女人或者故意藐视她们。我不喜欢大男人，对我来说，大男人就好像是公牛发情到处甩动他的yj，对别人的需求一点知觉也没有。
  “身为男人，我喜欢柔情和罗曼史，女人扮演柔弱的角色，而我必须保护她，我喜欢照顾女人。我喜欢自己是家庭守护者的感觉。我希望太太不要工作。我希望女人需要那些让我们男人成为男人的事情……不只是需要我们的老二来生娃娃。
  “我喜欢做个父亲，但是有时压力超过我能够承受的程度。我去上红十字会的育儿课、海军的准父母亲学校等，我希望既慈爱又有权威，我做得不是很好，但是我的确愿意全心奉献，努力让自己不要亏待孩子，然而我发现自己还是会把挫折发泄在孩子身上，然后深感后悔。孩子告诉我：我生气时吓坏了他们，不过我们的关系还是很稳固的。
  “我不后悔自己对待女人的方式——目前来说。我生命中的女人对我成长为男人助益很大。我真心诚恳地尊敬任何一个人的人性——我绝对不会瞧不起女人。
  “我很高兴自己是个男人，也很高兴养家活口的责任落在我身上。我不希望改变现状，我不在乎妻子儿女加给我的压力。我们是双薪家庭，因此有更多的压力，例如因为我工作地点离家比较近，所以是我去学校接生病的孩子等等。”
  “男人应该强壮，r体和情感两方面。行为成熟优雅。男人不会去伤害别人，而是帮助别人。他强壮，能够自给自足，懂音乐、诗歌、文学、舞蹈以及政治。他在运动场上风度翩翩，做起事来从容不迫，是弱者的守护神。我必须很努力让自己强壮，我不是一直感到自己很成熟。我努力不要伤人，但是我的确伤害过别人。我不如自己所愿地那么自足，不过，我感觉自己是个男人。”
  今日男性的面貌
  今日有许多男人——包含各种年龄，不只是青年男子——私底下对“如何界定自己的男性气概”、“怎么样才是一个男人”感到焦虑。绝大多数的男人，在生活中感受到沉重的压力、愤怒与挫折，然而通常将原因推在女人身上，而非反省男性生活中的社会价值。大部分男人也觉得他们无法将有关“男性气概”这方面的挫折告诉其他男人，因为这样做，可能会让他们矮一截。
  虽然目前定义的男性气概有些优点，例如它训练男人以毅力、知识和技能来面对生活。可是，它也很不幸地教导男人压抑以及否认他们的情感，以至于他们往往感到孤立，并且人际关系陷入困境；或者持大儒的态度，认为情感关系是女人的领域，他们宁可不把它摆在生活中太重要的位置。
  男孩与父亲的关系——父亲如何在儿子面前呈现自己、在家庭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对于男孩学习男性概念至为重要。大部分男人在童年时和父亲的关系非常疏远，因此对于真正的男性形象，如何作为家庭的一分子，得到朦胧而不真实的影像。大部分父亲觉得他们的角色是家庭有力的磐石、能够处理任何事情、绝不因害怕或情绪而动摇、从来不会不确定或者陷入疑惑之中以及能够永远维持家计。大部分父亲不会和儿子亲密交谈，男孩子从如此遥远的距离认识父亲，看到他们是如此的含蓄、不动情，绝少热情洋溢或“表现”出热情。因此，长大后常常认为开放而不加掩饰地沟通情感不是男人的行径。我们已经看到，而且还会看到，这点对男人与男人以及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影响非常深远。
  虽然人们常说今日的年轻人不同，他们不会遵循古老的男性样板，然而，根据调查，事实并非如此。年轻人和老年人一样，都陷在传统带给男人的重重压力下——不要“娘娘腔”或“不够酷”——要保持冷静（虽然，年轻人通常相信自己已经超越了过去的刻板形象）。反而是那些曾经深刻思考过自己是谁的男人，他们开始改变，而且比较能够全面地沟通。
  如果男人私下会质疑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他们不会更快地改变？第一，许多男人认为改变——允许感情在他们的生活中占据比较重要的位子——意味着倾向“女性”化，而且必须永远温文尔雅。男人害怕他们必须舍弃所有旧的理念：力量、拥有权力、控制自己、行动等等。事实上，这是错误的，我们的理想是男人和女人都可以强壮、有权势，而同时又有能力感觉自己的脆弱，以及需要安慰和协助。第二，许多男人迟疑着不去改变他们的生活，是因为他们害怕如果他们不坚守旧有的男性刻板形象，其他没有改变的男人——或许是他们的雇主——将不再尊敬他们，不再与他们结交。
  在这份调查中，最接受传统男性刻板形象的男人是生活中最不快乐的人，在男性生活方式和人际的亲密关系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冲突。感情生活与亲密关系的匮乏，让男人感觉孤独、愤怒和玩世不恭。今天男人面对相当艰难的抉择：或者是沿袭旧有生活模式，说服自己接受“人际关系”并不重要的观念，并忍耐因为内心必须时时压抑和否认需求，而感到撕裂之苦（还要面对较短的平均寿命与疾病）；或者是创造出新的局面来！
  第三章　男人与女人的关系
  你的友谊比得上你的爱情吗
  大部分男人表示，男人的友谊一点也比不上和相爱的女人的性关系那么圆满：“我和妻子的关系（不论它有什么缺憾）是我生命的核心，和友谊无法相提并论。我所有的友谊，不论多么愉悦和收益良多（它们的确如此）只是次要的。虽然我从中得到乐趣，但是它们和我的夫妻关系不属于同一个范畴。”
  “对我而言，友谊无法像爱情那么贴近和亲昵。朋友很容易交谈，你向他们透露秘密，偶尔告诉他们你的害怕与狂想，但是友谊还是比不上情爱。”
  “有5个朋友对我很重要！我们成年以后一直都很亲密，我无法想像少了他们，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然而如果我必须选择，我会将他们全部放弃而保有我的爱人。性毕竟是不同的，通过性a，我们在很多层面变得非常亲昵，我们拥有的和谐关系比任何友谊更丰富、更知心。”
  “我太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共同经营r体关系、知识关系以及社交关系——简而言之，就是伙伴关系。我也很幸运拥有一位最好的男性朋友，我已经认识他而且敬爱他19年了。在这个世界上这份关系对我而言是第二重要的。”
  “我生活中最为满意的部分，就是我和太太的特殊关系，以及我们共同照料两岁大的孩子，虽然这样的生活并不像我原先所想的那么理想。”
  “我太太是我最好、最忠诚的朋友。和男性的友谊没有这么深厚和强烈。”
  “友谊是为了彼此的方便，满足某些社会需求。我的爱人满足我深沉的那一部分，这一部分我原先并不晓得而现在我不想失去。如此亲密的关系让我感觉人生更珍贵，更值得活下去。”
  在问到“和什么人在一起是你最快乐、最亲密的时刻”时，大部分男人提到他们和女人的亲密生活：“我曾经历最快乐最亲密的时刻，是和我太太共处的时候——求婚过程、旅行、一起建房子、拥有我们的小孩。”
  “度蜜月的时候。”
  “结束一次婚外情，与妻子破镜重圆的时候。”
  “我和太太在一起最快乐。许多欢乐时光在我心里浮现——早期的追求、第一次发生性关系、定情、她怀孕的时候、婚礼、出外旅游、孩子诞生——还有好多好多快乐的回忆。”
  “我最快乐的一刻是有一次和太太双方获得很满足的性a体验，那也是我感到最亲密的时刻。”
  “我觉得最亲近，而且在一起最自在的人是我的伴侣——我们的情爱关系、共处时光，以及一起感受人生的诸般经验。”
  “到目前最快乐的时光是和我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
  “近来我感觉到最亲密的时刻是和我深爱的女人躺在床上时，只是聊聊天，她坦诚地谈她的需求，我们的关系及她对我的爱。还有她惹上一堆麻烦，需要有人在旁关怀的时刻。”
  只有一些人（8％）提到和其他男人相处的时刻：“我已经一两年不谈恋爱了。目前我感觉最亲密的时刻是和朋友共处的时候，我常常和他们在一起，分享情感，其中有个男人我很爱他，我们互相倾吐心声。”
  少数人说友谊和爱情同样的重要，但是方式不一样：“友谊并不会更令人满足，或者更兴奋，更亲爱，甚至也不会更长远，然而它们非常重要。我有一位男性朋友，我可以和他沟通的亲密程度就像我和妻子一样。在某些领域，例如性，我对他还比我对太太老实。不过，我比较容易向太太承认弱点。”
  “我的友情和爱情关系都相当令人满意。我有一些好朋友和一个好爱人，两者或许都可维持长久，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和朋友的交情久于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比朋友可爱，但是我的朋友大致来说比较有趣，因为我们在一起做许多疯狂的事。”
  “男性情谊很亲密，但是不一样的亲密，比较世俗、温暖和有趣，尤其是玩扑克牌、钓鱼、健行等。我和妻子的爱情在某种程度上取代了原先的男性友谊，现在我很少跟他们在一起。”
  一些男人（尤其是年轻男子）表示他们的友谊（通常是和男人）更令人满足，尤其是长久的友谊：“我发现友情非常重要，因为我可以和朋友相系，而免掉和他们同居的麻烦。我爱妻子胜过朋友，但是整理住家和经营一个家庭，似乎常常会引起口角。”
  “我的友情关系比爱情或性关系来得持久和稳固。或许并不那么刺激，不过更令人满足而且收获更多。我想友情比恋情存在着更多的尊重，也比爱情有更宽广的空间与自由。”
  “我在交友方面的运气比恋爱的运气好多了。恋爱比较刺激，但是会撩起内心不完整的感觉。友谊或许是更亲爱，同时是更长久的。”
  “我以基督教教义的精神爱我的朋友，我觉得对他们的福祉与快乐负有责任。这是长期的关系（有两个朋友已经相交46年了）。爱情跟友情比起来多变化、而且短暂（不过比较刺激）。”
  “如果真的能与对方相系或沟通，友谊也是一样令人满足的。就像有一次我告诉一位好友，我即将去做咨询师，发现他也是。这共同的经验把我俩拉得更近了。”
  “我没有多少朋友，但他们对我比我爱过的女人好多了。”
  “以我的经验，友谊（不含性）比情爱关系维持得长久多了，而且也没有杀伤力。”
  或者，他们在朋友关系中比较坦诚：“友谊比较诚实。”
  “友情和爱情都令我满意，但是我在面对亲密朋友时比较诚实，能够完全说出自己的感情和意见，或许是因为我曾被一位无情的女人践踏过心灵，之后对于将自己的灵魂呈现在别人面前一直感到战战兢兢。到目前为止，我的友谊维持得比较长久。”
  有的人在男人中间比在女人群中，或者单独面对女人时，来得舒坦自在：“跟男人在一起，可以开一些粗鲁的玩笑，而不必担心冒犯了谁。男男女女在一起时，你得假装生殖器官是不存在的，而且你会一直想：”如果我提到性，那位女士会认为我很没有礼貌，然后就没完没了。‘如果男人胆敢在女人面前提到性，几分钟之内，其中一名女士就会挺身而出将他摆平了，许多男人可能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因此，男人非常理智地决定：不要太看重女人的意见。“
  “有一段时期，我觉得和男人在一起比较自在，和男人相交不那么险恶。约会似乎总是很紧张的场面。我想我花了比较多的时间才发现可以把女人当成是一个人来交往。我一直以为和女人约会一定要有些‘期望’；跟男人在一起，我可以和他们度过一段快乐时光。”
  “跟男人在一起做事令人意气风发，尤其是户外活动，如打猎、钓鱼、露营，往往是友善的竞争。如果是体力艰巨的活动，大家一起奋斗，感觉很好。特别是沮丧孤单时，跟大家在一起能够引开你的心思。和其他男人一起做事充满趣味，不管那是什么样的活动，因为我觉得有信心能够成功，或者至少因为努力要成功而得到尊敬。
  “和女人在一起不一样。单独和女人在一起令我紧张，因为我从来不确定接下来该做什么。我常常搞不清楚应该如何表现，或是如何向她表白我的情感。有时候令人完全放松和亲昵，但是下一分钟又疏离了，或是不知不觉伤害到她，这真是非常挫折。顺利进行时我很喜欢，但又很难避免做出一些鲁莽的事来。”
  “当我想要和男性朋友一起活动，而不邀请情人加入时，偶尔会心生内疚。所以，我通常不告诉她，有时候干脆就不去了。我假装没关系，但是的确很烦恼。我变得很沮丧，然后就痛恨她，虽然是我自己造成的局面。”
  然而，绝大部分回答问卷的男人（和女人有性关系的男人）表示，他们和女人（尤其是和他们有性关系的女人）更为亲密，而且对于这样的亲密也比较自在：“拥有男性朋友很好，我就有一些。但是我跟太太最为亲密，超过任何朋友。”
  “我认为发展男性情谊是非常重要的。然而，我发现跟男人要像跟女人一样亲昵，很困难。”
  “有许多朋友喜欢将私事告诉我，或许我也会告诉他们许多事。然而，我最亲密的关系是和太太。”
  “我希望拥有一位亲密的男性朋友，但是遍寻不着，我肯定是和女人比较亲密。”
  “我应该有男性朋友，因为我是男人；不过我和一名女人（我太太）最为亲密。”
  “我不确定有没有男性朋友是不是那么重要，我一直跟太太最亲密。”
  “我非常看重男性情谊，我在这方面下了很多工夫，因为和男人交朋友比和女人做朋友困难多了。然而我一直和女人较为亲密，我真的发现很容易亲近许多女人。”
  “我和男性的交往一直潜藏着不安，或者是缺乏信任。我发现我的密友都是女性，对她们我可以开诚布公。我和女人交谈比较自在，而且一旦男人出现，我就‘闭上嘴巴’。我觉得我在防卫他们。这种恐惧的不良影响产生激烈的反弹，我痛恨自己畏首畏尾，因此干脆不让人与我亲近，我也不去主动结交理智上我很清楚是可以信任的人。我从来没有获得我所期盼的男性情谊。”
  男人希望亲近女人以表达他们的情感生活，这点特别真切，因为男人从父亲身上学到亲密、亲昵的交谈以及热情，不是男人情谊中得体的表现。男人只能向女人表露这部分的自我，即使是如此，仍有太多太多男人有矛盾的情结，他们认为这些情感、这些需求代表他们软弱和无助。
  亲密的交谈与情感的表露
  大部分男人表示，和女人（尤其是情人）谈私人话题比和男人谈容易多了：“我和情人战战兢兢地共同探索彼此许多未知的领域，牢牢地相系。我能够哭，但是还不太能表达愤怒。”
  “我发现很难和男人谈话，男人之间很难建立信任，但是我不怕在爱人面前赤ll地呈现自己的灵魂。”
  “我发现跟那些没有权威的人谈论感受比较容易。我特别喜欢和许多女人谈论我的情绪。”
  “你可以向女人倾吐，她会聆听，而男人不会。”
  但是大部分男人也说，即使是面对女性朋友或是他们的妻子和爱人，他们在表达更深层的私人情感时也会觉得有点困难——再度反映他们早年的“男性”教养、不要“太情绪化”：“许多人都曾经抱怨我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包括我的女朋友。我猜这是因为我来自缺乏接触及交谈的家庭。”
  “我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爽快说出我心里在想什么。”
  “她抱怨在我们之间出问题时，我不会将自己的感觉和盘托出。不过情况逐渐在改善。”
  “我能言善辩，这是我最好的资产。但是我越来越不想倾诉情感，因为我越来越能处理自己的生活。事实上，我总是保留自己的情感，而且我也被教养成相信情感是要控制的，而我做到了。无法做到的人，我会瞧不起他。”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表达情感没什么不好。我很难探知自己的深层情感和渴望，更何况表达出来。年轻时我非常害羞，我的妻子常常希望我能表达得更多……但是在我的经验中，表达总会招来反驳，因此保持沉默。”
  “有时我不太了解自己的感觉。我的情人抱怨我说得不够，不过她会帮助我，再三质问以及坚持。我一定是害怕会过分激动或者失去控制。”
  “我的确喜欢谈话，但是要表达情感并不容易。我相信我之所以如此是源自我父亲，他几乎不表达自己的情感，只问对错。有时我的妻子会抱怨我对自己的情感表达得不够，我妈妈也是这样抱怨我父亲的。”
  “不，我不喜欢说太多话。尝试谈论自己的情感对我是棘手的难题，对于很多事情我都没有感觉，我前任女朋友问了一大堆有关情感的问题，尤其是对她的感觉，我无法轻轻松松地细说分明。她想要知道我对她的感觉是什么，通常在我们做完爱休息时，她就会问我，有时她会要求我赞美她。在她沮丧或充满焦虑时，她会打电话给我，要求我去接她，带她回我的公寓。我最喜欢的就是躺在床上，拥抱着她，不说任何话。”
  “有时我的女朋友会生气，因为我不和她说话，或是不表达自己。有时我很沉默，不想讲话——往往是我觉得疏离或者为某件事生她气的时候，但是我不愿意承认。在我情绪激动，尤其是很愤怒的时候，我会觉得丧失了自尊。我不愿意承认她会搞得我发狂，这样好像她主宰我，因为她让我激动、兴奋、紧张、不安、美妙以及困惑。所有情绪同时涌上来，似乎很丢脸。”
  许多男人认为做a可以取代交谈，我们会看见这样的论调：“我不喜欢说那么多话，尤其做a的时候。有时我们在亲吻之余谈几句，但我觉得我们的脑袋如此靠近，交谈是多余的。”
  两名男士说，回答问卷时泄露出来的情感令他们不自在：“我刚刚重读一遍所有的答案，发现回答生理上的问题比情绪上的问题容易多了。”
  “我刚刚重读了部分《海蒂性学报告：女人篇》，许多女人似乎在描述高c感觉时明晰多了，比在这里用语言表达高c的感觉好多了。我无法放开自己探索自己的情感。我真的相信男人才需要被唤醒，比女人更迫切。”
  少数男人有相反的问题——女人无法和他们自由或开诚布公地沟通：“我妻子给予我无私的爱、关怀与陪伴，令我非常快乐。但是我们有沟通上的问题，她通常不愿意认真考虑我的感觉，想过之后，也不肯老实告诉我她的感觉，如果她内心排斥的话也不说不同意。”
  极少数男人认为交谈非常宝贵：“我认为问题应该拿出来谈论，而不是把它扫到地毯下面藏起来。如果有什么事令我女朋友困扰，我会步步紧，直到我发现问题所在，同时尽快解决。”
  “我相信应该表现出愤怒，但我很少这么做。我通常会去散步，同时对着空中和公园使尽全力大叫，将我想要当着那个人面前说的话原原本本吐出来。然后我会回去，解释我的感觉，还有他们如何以及为何刺伤我。”
  不仅交谈或表白情感是个问题（不知如何营造出舒适的空间让对方也表达情感），控制情感已经是许多男人的习惯了，他们对所有亲热的行为表现也感到不自在：“偶尔我会强迫自己表达情绪，但通常不会。往往会有一个好理由（至少表面如此）让我不要自暴其短以及泄露情感（我的确认为泄露情感就是敞开自己任人攻击）。”
  “我妻子对我非常热情，我从来没有感觉受到冷落或是她不爱我。我曾经是典型的大男人，几乎不动情也不爱表达。我受困于这个角色，但是又不愿挣脱牢笼。然而最近我开始认为不为什么就亲吻她没什么奇怪的，或者说‘我很高兴跟你在一起’，或者其他温情的话，我乐意讨她欢喜，这种感觉十分美妙。我对她冷冰冰的时候是我很累，或者心情很糟，只是想要独处时。”
  “我最近吓我一跳，因为她说我给了太多私下的情爱，而在社交场合表现的爱意不够。对我来说，公开示爱或者表演出来不过是阿谀奉承。这已经变成我们之间真正的麻烦了。”
  “我认为看到一对情人打情骂俏，或者彼此眼睛里只看到对方是相当令人恶心的。”
  男人如何看女人
  缺乏沟通往往会引起愤怒：“在我的第一次婚姻里，我将我的愤怒转移成努力工作；第二次婚姻，则是将愤怒转移成身体疾病。现在当我受到伤害时，我就明白告诉对方，而且希望追根究底。”
  “在我发怒时，即使非常愤怒，我也倾向将它内化，同时拒绝沟通。或许让我最生气的是被指控无动于衷，因为我太常因此内疚了。或许我的愤怒是一种补偿形式——我真的不知道。”
  有些人不喜欢表达太多的爱意与热情：“我追求我所能承受的爱和热情，我不想要太多。或许我没能给予女人想望的那么多，但是她们的要求实在太多了。”
  另一名男士表示：“我到现在才了解，我对别人压抑多少真实的情爱，因为我以为不这样做就不像个男人。对人苛刻、唐突很容易，但是热情洋溢、慷慨大度以及和蔼仁慈则不然。”
  有一名男士指出“表现情感”不能用来衡量男女是否平等：“现在有一股新的潮流——有人称之为‘新男子气概’——即做个‘真正的男人’，鼓励谈论自己的情感，或是足够强壮所以能够温柔。这并不是真正的变革，不过是将陈词滥调重新装点推出，加上一些后解放运动和性别政治中借来看似复杂的术语。”
  有时男人会感受到“表现情感”的压力，尤其当他们对某个特定女人没太多情感或者不喜欢她的时候：“我对待女朋友的方式令我内疚，似乎她对我的感情多过我对她的情感。我不想告诉她我无法将一生奉献给一个人。”
  “有时我觉得如果我跟某人上床，我就应该更加关怀她。有时我会觉得爱她，但是大部分情况是我不爱。我希望能够摆脱这种罪恶感，但是很难。”
  “我们没有住在一起，大约两个礼拜见一次面，然后就是翻云覆雨。我们没有时间争吵，当她离去时，我们就各走各的路。最糟糕的事是她太认真了，我的意思是，她想要结婚，而不了解我有疑虑。即使在我告诉她以后，她似乎也不在乎。”
  “我的伴侣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认识很久了，而且互相了解，或许比任何人了解得更深。我们同居，而我不认为我爱她到那样的程度，我正试着想办法搬出去。”
  “我的朋友抱怨我付出的不多——我对她的情爱并不稳固，这是真的。有时我发现实在是受不了她——她活泼爽朗、精力充沛，然而我却是郁郁的，想要休息。有时我感觉自己淹没在她永无止境的话语和层出不穷的点子里，弄得我动弹不得。这时候，我很容易多疑、烦躁。我发现她丰富的自我令我厌恶，我觉得那没什么价值。这时，我就会觉得被要求太多的爱和热情了。”
  另外一些男人表示，他们不想表现自己的情感，因为害怕受到女人的伤害：“让女人知道你很爱她的麻烦是，她会利用这种优势。”
  “我太相信女人了，所以她能够伤害我（她的确是这样）。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大部分男人表示，受伤时他们不会哭，他们喝酒：“我从未因为爱情哭着入眠或想要自杀，我会喝很多酒。”
  “我很爱她，而她离开我了。我喝得醉醺醺，跟人打架，被警察抓走了。”
  或者默默承受痛苦：“如果我能够哭着入眠那就太幸运了。通常的情况是我整夜失眠，拖着步子挨过第二天，直到全然的疲乏让我身体垮下来。”
  男人需要女人，尤其是他们少与别的男人交谈时；但是许多男人痛恨这种需求，他们相信需要情爱以及喜欢谈论情感是软弱的表现。有时一个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敞开自己之后，会对她发脾气，为了他们曾经享有的亲昵。他或许会觉得不自在，觉得有点屈辱，或害怕她不再尊敬他了，或者甚至会“利用这点来对抗他”。这常常阻碍男人和女人建立起恒久的、运作良好的、陶醉的情爱关系；而且也让男人在面对女人敞开自己、谈论自己的情感时感到不自在。当然，这些“感情”不一定只是关于对方的，而是包含一个人的全部生活（不只是正面的情感，还有互相对立或是爱恨交织、矛盾难解的情感）——对生命的全部观照，以及可以与人分享的点点滴滴。
  男人和女人能够成为朋友吗
  虽然大部分男人表示他们和某个女人最为亲密，他们往往只以非常狭隘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