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雪夜-章参(限)
她跨越大门,走向回廊深处,经过几个转折,才到那个j致的门扉之前。
「荼靡求见。」伫立门外轻声呈报,直到门无声无息打开,她才踩着灵巧猫步走进去。
阳光被巧妙透了进去,像中古世纪的教堂一样美丽,却没有丝毫神圣气氛;宽敞沙发上,铺着镶绣华丽纹路的软垫,纱幔烟袅,黑与白交织,那个男人就坐在一边椅子上。
「好久不见了,我可爱的荼靡。」半阖碧绿色的眼,他悦耳动听的声音如此对她说。
俯下身在距离他几步的地方,轻快爬过去,猫似的:「暗皇。」乖巧地将头趴在男人腿边。
另一边,拥有和男人一样墨黑色长发的女人,悠闲坐在对面喝茶,无动於衷;倒是站在她身後的男人轻轻看她一眼。
据说,他是专属暗皇麾下的黑帝斯骑士团之首,灭,同时也是负责保护暗皇珍宝的女人的护卫。
『同时,也是曾被她捡回去的男人。』趴在暗皇人腿上,她的思绪迅速转动,即使带着完美甜蜜的笑容。
依旧优雅站在一旁,灭微微敛下的眼睛里,闪过很多复杂情绪。
原来,她真的与他来自相同地方。
但太多太多的谜,不停绕着她转,尤其是没有生命的表情,很惊心动魄,却一点也不纯粹,就跟在屋子里看到的她,很像,却也不像。
谁也不再开口说话,四个人就这麽僵凝着,直到在控制桌旁的白袍男人说话为止。
「可以拨放了?」他推着金边单框眼镜,温雅嗓子打破沉默,却意外少了敬称。
轻轻看他一眼,被称做暗皇的男人倒没说什麽,示意他开始放映,一手则抚着搁在腿上那一头暗沉的酒色直发。
他们继续沉默,直到影片放映完为止。
「有什麽感想,菲席娜斯?」暗皇看着对面黑发的女人,毫不掩饰那种浓烈情感。
直到喝完茶,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一直都走这个路线,我还能有什麽想法?」朝趴在男人腿上的女人招手,示意她过来,才m了m那张美丽的脸:「可惜了这张美丽的脸……也可惜了没有内容的下流三级片。」
对比这有攻击x的谈话内容,一旁亚尔萨斯倒是充满兴味,而带着面具的男人,依旧微笑,既优雅且冰冷。
『这麽执着,一点意义都没有。』低下那张与自己不相上下的美丽脸孔,示意自己过来的女人用着完美无瑕的润白手指挑着自己的脸,这麽看着自己。
是阿,为什麽?温驯地趴在女人腿上,无辜的眼神静静看着前方,不带任何情绪。
早知道没有意义,却还是不能自己,究竟要到什麽地步?轻轻微笑,对上了灰眸的男人,有些模糊的怨嗔。
只可惜这样无声的交流没有持续很久,就在暗皇开口时被终止:「那麽,灭,这样的身手如何?」
优雅行礼,回答不亢不卑,灭迷人的姿态恰到好处:「堪称完美,若撇除让利刃刮划指片的话。」
「那麽,以後她隶属你管辖,有疑问吗?」
在听见这命令时微微看了荼靡一眼,他没有任何迟疑的微笑接令:「遵命。」
而被转手的女人,却没有反应,仅轻巧起身,一个微笑,以及恭敬地弯腰示敬。
彷佛早就知道自己的未来,或者该说,其实没有很在乎。
「没有问题就下去吧。」没有动作,被尊为暗皇的男人只让他们退下,而渐渐走向他的女人既温柔又存着多刺的娇媚,一声低喃:「斐尔。」
情人面前,通常什麽人都不重要,不必理会。
***
一直到房门关上,他才转头正视她:「荼靡?那麽,称号是……」温和微笑,灭挺直的身躯衬得她娇小。
「祭雪。」同他一样微笑,没有生命感的。
重新打量眼前的人,他不懂,却也没有意思想了解,要不是隶属自己管辖范围之内,他一点也不想理会这个诡异谜题:「这是以前代号荼靡的人所使用的。」
无辜猫眼和他对望,嘴角微弯像是猫脸的弧线一样惹人爱怜:「之前就同你说过,我继承她的一切,所有,所有。」
一旁的男人忍不住c话:「以前?亲爱的,有什麽是我不应该知道的吗?」搭着恶意微笑,让眼前这个浑身书卷气息的人,多了一些放肆。
灭看着他,笑容却让人感到森冷:「亚尔萨斯,不管你有什麽疑问,请私下解决。目前我唯一想知道的,惟有银焰以及她的称号,其他不在我的范围。」
「继承一切是事实,若有任何疑问烦您请示暗皇。」轻笑了出来,女人觉得有些寒冷,对於这一切:「至於银焰……」话还没说完,就让医生抢了去。
伸手将她身上衣服解开,医生温文的脸上满是狂热:「在这儿!看,多麽美丽,无暇?」带了浓烈嘲讽。
只可惜灭并没有因为这这样而有什麽反应,只有更优雅地冲着他笑:「在身下烙下印痕,怎麽会完美呢?终究是仿冒品罢了!当不成凤凰的。」
有礼的帮她将解开的衬衫扣回去,虽然温柔,却显露高低位阶的差距。
荼靡看着医生的灰眸,任由这个像骑士一样的上司彷若多珍惜一般替自己扣上扣子,如果外人看了,还以为自己多幸运?可她眨了眼,没有反应也没有说话,挂着笑,像个陶瓷娃娃。
越美丽,通常带着越悲伤的情绪。
虽说已经没有感觉悲伤的感官了,如此想着,亚尔萨斯转向伪善的骑士摇头表示不认同:「如果是仿冒下等品,我何必找她呢?没有看见事实以前,不要轻易否定别人好吗……」
温和地笑着,他像个急於炫耀的孩子,重新解开上衣排扣,握着她冰冷的手按上银色火焰。
指纹按上那一瞬间,像是连锁效应似的,火焰活生生燃烧起来,炫目火花过後,消失得一乾二净,连痕迹都不存在。
真正,完美的胴体。
随着他们的视线,荼靡轻轻低头,看见原本在自己x前的火焰起舞,燃烧殆尽;空无一物的x前,冰凉而寒冷。
「这才是完美。」亚尔萨斯满意地定下注解,薄凉笑意再次与那个残忍而迷人骑士对望。
蓦地笑得灿烂,灭只轻声回应他的自我赞叹,「亚尔萨斯先生,我已然确信,暗皇给您的工作,想必是对您太过善待……因为您的能力,不过就如此,真是令人感伤。再见,请多珍重。」语毕,巧妙藏起不耐烦表情,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愣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荼靡不发一语的默默将再次被拉开的上衣扣上,j巧脸上流露出一股像是被抛弃的猫咪般神情。
「都走远了,还看什麽?」冷笑,亚尔萨斯念念有词的抱怨:「看来如厮,没想到骨子里一点教养也没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握紧的手露一点端倪,但是谁也没有注意。
极为习惯这样碎念的男人,她静静挥手道别,走出让人不自在的空间,一直到看见廊上窗外的蓝天,才有些几乎看不见的失落。
『总是看着他的背影离去,重复。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吐了口长气,荼靡僵硬的脸上挂上一丝苦笑,走远了,没有人看见。
***
光影照在身上,静悄而无声流逝的时间在动也不动的身躯上显现,她低敛的羽睫像是在花上凋零的蝴蝶,没有任何生命感。
不知道这样下去有什麽意义,只是再次张开眼时,她已失去选择权利,是她执拗的坚持让自己再回到这里,直到下一次死亡降临以前,她都得这样活着。
「想什麽?又想那个无赖?」嘴里嘲笑着,手上的动作却仔细到像是在雕琢着什麽珍宝一样专注。
看着正重新帮自己上甲片的医生,她有点疑惑:「先生难道不会生气吗?」
分神瞄了她一眼,男人倒是有些温文的笑了起来:「亲爱的荼靡,你总是心软,这样可不是好事……要知道我可是让你变成这副模样的帮凶,嗯?」
「能珍惜的东西变少了,就连你也让我舍不得阿,医生。」有些扭曲的笑了起来,神态却很轻松。
小心检视完工的作品,男人的笑有种温徐氛围:「荼靡,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无法安眠,是吗?」放开那双纤细的手,他温柔m着那头暗沉的发,带着银亮光泽的柔顺,但缺少活力。
任由他轻抚,没有任何情欲暗示;靠在充满药水味的白袍上,她眯起眼,像猫一样:「倒没这麽严重,但是,我已经失去做梦的能力了,亚尔萨斯。」撒娇一样控诉,却带着露水一样的绝望。
「为何要做梦?」拍着娇小的背,低沉而斯文的嗓音一点也不留情:「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做梦,亲爱的孩子。」或者,该说是愚蠢的行为。
微笑着,单框镜片里的灰眸闪过冷漠光芒。
「医生也不做梦吗?就连『她』也勾不起你的欲望?」
停顿一下,在听到这句问话时;可他依旧不动声色,只轻轻微笑:「荼靡,你总一向能刺中要害,让我既骄傲又感到头疼哪!」不正面回答,他用着更温存的温度拥抱,然後让她站立。
「比起称赞,我更想听听你的心里话,父亲。」不好好站着,她轻轻倚在他身上,语气异常暧昧:「在你最不能见人的妄想里,你要如何存在?你又要如何活下去?关於只有专业医术的你……亲爱的亚尔萨斯先生。」
叹了口气,男人温和的像是和煦的阳光一样,语气却很可怕:「所以我说,不要让我想不开,不要让我破坏平衡,在我所能容忍的极限里面,互相嘲讽,不是很好吗?」
在他语落瞬间,离开让人沉溺的怀抱,荼靡无辜地看着他:「噢喔,亲爱的父亲,希望你不会做出让人为难的事情,依你的聪明,应该可以找到属於你的世界?」
「很难说。」拉开一抹斯文的笑,他拒绝继续这个话题,「看见『旧识』感想如何?一如当初,不减风采?亦或是徒留遗憾?」
同他一般拉出美丽微笑,她露出让人心动的表情:「你希望听到什麽?我的,或者是不是我的?」
『而我又为了什麽而重生?』她感觉内心有些东西在淌流,汩汩不断,颜色艳红而鲜丽。
看着眼前可人的女孩,男人突然有种复杂的情绪翻涌,很多不知名的感触在这个时候不断地发芽茁壮:
这个浑身充满冲突与绝望的综合体,完全是自己一手造就,当那张缺乏生命的脸上开始翻飞着似是而非的情绪时,最能让人感到有趣;毕竟这就是自己当初最主要的目的,就只为了看这出注定没有结果的苦情连续剧如何继续搬演罢了。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同样的戏码看了太多次,其实很乏味又很腻人;演变到最後,却因为她的身分而让自己增生一抹怜爱。
亲情真是一种变相的垃圾。
而他为了这抛之不去的麻烦痛苦,心甘情愿。或许是一种犯贱?
於是最终,也只能发出忠告,并且频频回顾这个不算纯熟的矛盾体:「亲爱的,你为什麽在漩涡里打转?有些人总不明白,很多时候这个世界,是由有能力的人去领导,而像你们,或者是我,g本没有机会去c手干预……」叹息着,亚尔萨斯摇头离去,背光的身影像是堕落天使,既辉煌却也充满失落。
***
「处理好了?」转动杯子,她这样问着他,带着面具的男人。
没有似以往一样马上应声,沉默了下,他悦耳的声音才响起:「是。」没有情绪,却显示一丝不满。
因为这短暂的无声让她回头与他对望:「不满意?」轻笑,她大概猜得出来发生了什麽事情,却觉得可笑,还有悲哀。
但,谁让这一切发生?不能改变,就注定输。
「只是出了一些小意外,无妨。」更低敛自己的脸,却遮掩不住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恼怒杀意。
一切就像被丢进雾里面,看不清楚,也无法理清。有关於他,她,他们,她们;他感觉有y谋正在进行,却无法阻止,只能任由自己已失控的欲念发狂地跟随前进。
随波逐流,并且没有煞车的意愿。
该死的自己,该死的男人,以及该死透了的女人,还有自己该死的选择,就构筑出一个如履薄冰的迷g,充满瑰丽的幻想美梦,也充满着下一刻便会身首异处的危机,可他却一点也不想走到终点,不想抉择,执拗的只想往里边闯,带着优雅却偏执的笑意。
明明知道,会是一起可笑悲剧。
更淡漠看着他,女人扬起一个微妙笑容:「灭,我早让你出来的,让你选择另一条路。」而如今,造就一切的他,让人无法同情,还有这样的自己,一起沦为愚昧的笑柄。
『可我情愿选择继续痛苦,继续看不见的爱恋,不说出口也不能表示。仅像骑士一般守护,直到死亡;这就是他的浪漫。』他依旧微笑以对,j致的俊容上完美无瑕,锁住这些禁忌的爱意。
「随你,毕竟这是你的人生,而你得为你所做的决定负责,不论好坏。」微蹙起眉头,叹气结束话题,女人带着嘲弄对自己,也对他,继续看着戏演下去。
话已至此,放下手边凉掉的茶,她没有半点眷恋,踏着决绝的脚步离开,他只能目送。
就这样,每个人都看着另一个人的背影,不管是谁都注定吃亏,没有一个可以避免悲剧的命运。
他看着离去的窈窕身影,觉得有些失落,明明这条路当初走的义无反顾,甚至连失去x命也毫不反悔……但他还是会失落,很偶尔,为了这局面,涌上深沉无力感。
一开始的厌恶,却只为几个小小举动,就让自己深陷,爱的太过用力。是不是因为太缺少温度,就连一点点温暖都没办法放过?
即使是错爱。
纵然从一开始就被教导要用最少的力气,得到最多利益,顶尖的决策,顶尖人才的表现;可不知道何时开始,他不停在浪费所有力气,全用在爱这件事情上面。既无聊又可笑,让所有的人都劝戒,让所有的人都讪笑,直到劝戒的人死了,讪笑的人还不停张口说着可笑可笑。
尝试问自己,如果可以重来会不会选一条更省力的路?又觉得这样问话很可笑,且没有意义。曾几何时,黑帝斯之首落魄至此?
轻晃着头,像是想把那张嘲弄的脸以及那张真诚的忧心忡忡的脸晃出脑海,不想,不想再跟这一切有牵扯。
但只要他还不放弃自己坚持的爱,就注定远离不了这一些纠缠。
仆人细微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他瞬间收起太过外放的情绪,优雅的踏着坚定步伐消失在这个空荡空间里,走向未知。
***
映像管,萤幕,管线,二八六电脑,还有淘汰不用的dos系统……
属於机器冰冷的气味,因为运转逐渐散发出来,她俯身任由空洞的眼看着漆黑萤幕,闪烁一行又一行的白色字串;这些最贴近自己的东西,却也是距离人类最遥远的东西。
都是被淘汰的,被埃给捡回来的,跟埃也很像的东西。
扯起一抹微笑,有些僵硬,也有些放松:「埃,家里要麻烦你一阵子,我要出远门。」
任由苍白字串在那张开始衰老的脸上倒映闪过,埃脸上却透着死水一样的沉静:「埃晓得,盼小姐一路小心,顺利完成任务。」
随便应了算是,她踏着像是被准确度量出来的距离一样的步调离去,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一直到远离宅邸,她才觉得外边的风有些冷,明明已经失去确切的感官知觉了,有的也只是数据。
现在,如此迟钝的人,却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完成任务。没有数据,没有知觉,只能靠那些输入的公式反应,去面对那个人,去做应该会让一切毁坏的事……
唉,人类。
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常这样自问没有结果的问题?然後拿这些纠结的愚蠢把自己绑缚至死?
明明就可笑的要死,如同那位让自己陷入深渊的父亲一样,谁都逃不开这张,可笑的要死的。
她笑了,意外美丽,带着这样笑,她走入那栋大楼,并且迎接不怀好意的恶气以及算计机心,直到看见背後主导的王为止,带着虚假确美丽的面具,身上贴着舞伎标签。
「你说,你叫什麽名字?」猥琐的男人怀里搂着标致美女,却睁着充满y欲的眼上下打量她。
她谦卑躬身:「回先生,是荼靡。」微颤着低敛羽睫遮掩一闪而逝的j光。
只这几个字,让随侍一旁始终垂首的男人猛然朝她看过来,即使在一瞬间便恢复原状,像是不经意的一瞥,却已让女人悄悄弯了唇角。
「你的组织让你来献技,做为贺礼?」坐在主位上的王y笑着问她,彷佛问的是献上身子,而不是舞艺一样。
抬起半张脸,楚楚可怜的神情特别勾人:「是,吾主让我献上祝福,愿您一切顺遂。」
兴味盎然地看她,主位上的人像是特赦一样让她下去准备:「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
看着暂时退下的纤细身子,那chu嘎的声音不怀好意的问着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男人:「幻灭,你说,这样的棋子,要我相信是把人当白痴麽?」
「主人英明。」没多说什麽,男人优雅的给了一个肯定。
「她就交给你,明天我就要知道答案,我一向信任你的能力。」笑的暧昧,猥亵的像是迫不及待想看见那种折腾的场面一样。
那一支舞揭开了美丽的夜晚。
穿着极为暴露的衣物,柔白缎带只包裹住x前曲线,缀着叮当作响的艳红色玉石以及金黄色铃铛,低腰的薄纱随意围在下半身,飘飘荡荡,像是快让人看透了一样,却偏巧华美的镶绣金边遮掩在最撩人的地方,密密实实。
飘渺而高亢的笛音响起,她拉高裙摆,白嫩脚指透着粉色被绑缚在透明的玻璃细跟凉鞋中,交叉的红艳细绳紧绑,简直像是艺术品一样让人着迷。
柔软地弯曲了身段,跟着笛音的高低起伏律动,翻飞的丝带和衣物,让整个画面氤氲起来。
踏着轻巧步伐,来回在主导者以及沉默的男人之间,灵动的身躯跟随越来越快速、越来越激昂的乐音,舞旋飞扬,在最後一个尾音结束以前,将身上白色长带漫洒,带着力道不偏不倚的落向四面八方,像是刻意刻画的杰作一样,成了妖嫽的句点,在那副向後弓身下腰的女体上。
刹时一片宁静充斥,直到上位者拍手赞赏划开凝冻:「很好!我喜欢,非常喜欢。」走下座位,他抬起那张薄汗淋漓的脸,微笑着将男子唤向前来:「灭,交给你了。」
似笑非笑,灭高雅的语调却无丝毫偏颇,「遵命。」来不及反应过来,她已被向前走来的男人一把抱起,走入黑暗廊道。
不由自主,走向幽暗命运,谁也没看见他们扬起的讽笑,直到两人的身影再也看不到,y秽者才派人悄悄跟上。
***
睁着水气弥漫的大眼,喘息看他,女人一身紫红斑斑交织,躺在黑色的丝绸被单上。
而他挂着笑。
一向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不负所托,这才是灭。哪怕是面对这麽诱人的礼物,又或者是审拷犯人,还是老板的要求,他都能尽善尽美完成任务。
应该是这样的,可这女人,已在崩溃边缘,却什麽也不肯吐实,让他一直维持得很好的优雅微笑有些不是那麽准确。
明知是陷阱,他还是跳得甘愿,只因为命令。哪怕他其实知道一切答案,两个可笑的人还是得继续上演三流的肥皂剧,自以为是。
伸出手抚上那一头看似墨黑长发,在窗外折s进来的光线中闪耀着酒红的光芒,他感到有些屈辱,以及莫可奈何。
j致美丽的脸,温热而妖媚的曲线,照理说他应该接收的欢欣无比才是,可他却愤怒至极,浑身杀意。
感知杀气,女人迷蒙的眼里闪过一丝锐利,「先生就是接收礼物者麽?」无辜中带了让人酥软的声调,活似受人c控的玩偶。
「你是礼物还是累赘?」他冷静微笑,带着嘲讽。
扭动红痕交错的身躯起身,她拥抱眼前优雅的男人:「接受我,就会是礼物,越反抗,你越不好过。」
将她推倒,男人完美的笑容里隐忍剧烈燃烧的怒意:「强迫中奖?」
「人要知足才能常乐。」不知为什麽,看见他无可奈何的表情和无处可发的怒气,她总忍不住也想嘲弄一下,但医生拥有乐趣,她却从来只有伤心。
还不够忍耐吗?他突然涌起一股想杀人的欲望。
「太冲动,会误事。」维持着平板语调,她却突然伸手抚平他两道眉之间的皱痕;记忆里面,他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的,就算再怎麽苦苦追求不属於自己的东西,也不该是这样的。
不管他因为眉间温凉的接触而发愣的神情,她将淡色的唇靠着他的,诱惑,并且带有一丝请求:「爱我吧,不管你心底存在着谁,当作是一个任务。」翻身坐在他身上,荼靡缓缓褪去仅剩的衣物,眼波潾潾:「跟过去所有任务一样,没有特别之处。」
而後,她贴上他,两人再无任何缝隙。
心跳声在他的x口规律响着,好一会儿,他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直到他的手,抚上她背脊的曲线为止。
「不想去猜你是谁……」他的声音,很淡的在耳边响起,因为靠的极近,甚至可以听见他没有丝毫紊乱的呼息:「我真的不想知道。」
「那就不要知道。」笑着,她吻上他的唇,两人一样冰凉而没有温度。
他感受着触碰自己的唇,柔嫩而芳香的美好,带着雪的味道,窜入呼吸,逐渐点燃起生理的火焰。
收回主权,他双手m上那对圆润的弧线,屈膝撑开那双细致的腿:「直到没有退路为止吗?」搓揉着逐渐硬挺的红蕊,他勾着笑,以为她脸上的表情都只是做作。
「愿意执行任务,是好事……」气息不稳的喘着,荼靡却因为他忽然低头的吸吮上x前的蕊心而倒抽了口气。
「为了任务,出卖自己也无所谓?」好整以暇的看着身下的女人,灭却感觉很廉价:「现在才知道,原来黑帝斯里都是些傻子,仅能用任务来掩盖自己的无能,真是不错的说词呢,是吧?」越完美的身体,越低俗可笑。
「如果团长这番言论同时说中暗皇,您说如何呢?」忍不住,她想撕烂那张假惺惺的面具。
暗皇?
埋首在那具完美r体上的他,在听见这句问话时感到一阵恶寒,旋即涌起扭曲的怒意,退无可退了,还得让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嘲弄?
「自以为是的认知,同样可笑。」重新温柔的覆上她,两具躯体交缠,他的手向下探寻腿g之间的珍珠,一反chu暴,温柔地揉捏,语气却冰冷的看不见希望:「比较起来,我还多了选择权力。」
不停呼出热气,再吸入冷冽空气,她开始笑,越笑越不能自己:「你以为自己可以选择命运吗?」主动拉起他,她依照程式里设定好的亲吻方式,将两人理智完全抛空。
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灭笑的优雅,越发迷人的微笑几乎让人以为他是真心的,真心怜爱着身下的女人。
连言语都不必存在,他们开始用身体互相杀戮,交换彼此的唾y,以及体温,虽然薄凉。
激烈地探索彼此,用唇烙下一个又一个嘲笑的痕迹,他们既是温柔相拥,却又在下一刻凶狠的捏拧对方所有细致的柔软,纠结在一起的舌在口中翻搅,周身的温度不断加高,甚至溢出几许银丝在x口上发光。
「呜……」剧烈喘息着,荼靡伸手紧紧将他抱住,感觉他身上传来的震动,以及带着冷静的菸草味。
靠在一起嗅着她身上浓烈的香味,灭放开被玩弄至红肿的花蕊,手指沾染她身下的汁y,缓缓推进窄小而红艳的径x里。
虽然没有痛觉,但在执行任务时,却被写好的程式c纵知觉,「阿……好痛……」她感受着挤进身体里的手指,chu糙而修长,比身体温度还低的在身体里以让人崩溃的速度进出。
她只能这样活着。
「从这看来,暗皇可真待我不薄?」怒意无处可发,他看着那双逐渐迷离的双眼,如此呢喃,如同情人间最柔腻的低语,却隐含让人受伤的尖刺。
「是阿。」放弃挣扎,荼靡看着他俊逸的脸,突然感到一阵凄凉,却抬起圆润的臀,更贴近他,「是阿……」
她的主动,将在花径里的手指包裹得更深,灭眯起一向冷清的眼,撤出了手,顺势拉开那双曲软在两旁的腿,褪下衬衫,解开裤头,他弯起身,将那副狼狈的女体拉得更近,暧昧地将身上的凶器抵着她的径x,沾染流淌的蜜y。
随着他的举动,荼靡微微扭身,想逃离这种压迫,却左右逃不出掌控。
「那……如你所愿?」轻缓却坚定的将怒昂的分身送进她体内,吻下她隐忍而模糊的呻吟,他在碰到阻碍时,分心瞥了她一眼,但并没有停住,一直到最深处为止。
『究竟,把我当成什麽了?』她在剧烈的痛楚里,流下理所当然的泪水,却忍不住扬起最妖艳的笑:「所以我说,暗皇待你……很好。」
「可不是?连个任务……都对我如此厚待,实让人不胜惶恐?」离开那张该死的唇,灭吻上她j巧的锁骨,灵活的舌在锁骨上来回舔舐,用着太过温情的触感:「只是,我感到有些疑惑,向来不在黑帝斯骑士的工作范围之内的,出卖r体的任务,怎会是你来执行?你做了什麽惹怒暗皇的事情,成为如此廉价的道具呢?」
『唯一做错的,是爱上你。』张口,终究没说出来,却因为他开始在自己体内肆虐律动而不住娇吟:「阿……不要……」
感受着她的幽x因为异物刺入而不停收缩的紧窒美好,灭却用着比方才更情欲的声音,更残忍地发问:「斯文无能的那位,没看过你这一面吧?」
随着他大幅度的抽出,荼靡像是快溺毙一样紧抓着他的手臂,但又在他狠戾挺进时,承受不住的推拒,满脸潮红地细声啜泣:「嗯……太深了……」
「这种表情,文弱的医生见过吗?」轻笑出声,灭伸手拉高她的腿儿,恶劣地将勃起更深入紧缩的甬道内,x道里缓流而出的津y缓慢滑落股间,引起她一阵抽泣。
「阿……」白皙的指尖在那双臂膀上抓出一道道交错红痕:「不要……」
扬着残忍微笑,灭不解地反问:「不是任务至上麽?现在停下,等同失败哪!」重重的撞入抽出,他低头轻咬着她x前已然绽放得艳红蕊心。
跟不上逐渐加快的律动,荼靡剧烈喘息着,连带x口圆润随之轻晃:「呃!呜……」轻哼着,她感到浑身沸腾,着火似地让人发狂。
温柔的擦去她因激情而流溢出的眼泪,灭听着身下的人儿崩溃低吟的甜腻嗓音,感觉吸吮着自己的花径开始不自然紧缩痉孪,他开口问了一句自己也觉得好笑的话:「需要任何防护措施吗?」探手捏了捏她双腿间的嫩蕊,随着他恣意拉扯以及不留情的硕大挺进,溢出更多黏滑y体。
批散一头长发,她失去意识地不住甩头,想挣开临近发狂的快感,却无处可逃:「不……阿………」
越来越急促的收缩,以及窄小到几乎快扭断的紧绷感,让他不再保留,快速而狠辣的抽送,在身下的花瓣颤抖着涌出热流时,一起到达高潮。
挂着温存的笑,在被蹂躏的红肿蜜x内喷洒出滚烫的白浊y体。
「阿……」沙哑着呻吟,荼靡在他发泄之後滑落高潮的眼泪。
没有欢愉过後的温存,她收拾起过於外放的情绪,看着还存在在自己体内的灭,谁也没有开口,整个空间,只剩下两人喘息声。
率先动作,他狠抽出自己分身,看也不看因为没有阻塞而从狼狈不堪的花唇之间缓缓溢出的,自己的jy以及她的津汁,还开口给予最後一击:「与不相爱的人拥抱,是什麽滋味?」
「呜……」因为乍然抽离的不适,稍稍皱了皱眉,荼靡无所谓起身,踢开皱成一团已不能穿的衣物,拿起他的衬衫和贴身丝质裤穿上。关上了知觉,此刻她不过是为了任务而存在的人偶:「那得要问你了。」
眯起眼,灭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突然控制不住杀意沸腾:「很b的味道,兴许哪天,可以让那位医师现场欣赏一下你发情时的,动人神态。」
暴长的指刃,旋身,破门就是两具身首异处的尸体,荼靡扯动脸皮,拉起僵硬微笑:「我会替您转达。」
看着她诡异地扭曲手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及姿势,在每一次转身时,杀死每一个敌人;灭在一旁慢条斯理将裤头拉链拉上,好整以暇的拿起藏在口袋里的掌心雷,回也不回头的s杀身後躲藏在天花板上的猎物。
「我期待。」
就这样,歼灭一整个地下组织,只用到两个人。
他喘息不止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女人,感到非常吃惊;一个女人,几乎毁了一半的建筑物,在铲平敌人同时,也将支撑整体地下皇g的结构破坏掉,看着她将三层楼高的圆柱体像是切豆腐一样轻松切开,不禁有些另眼看待。
念头一转,却又觉得这种能力得来太过容易,并不是很值得珍惜,说到底,也不过就是非人,有什麽好骄傲?在接近尾声时,他捡起地上的刀刃,冲着迎面而来的敌人就是狠戾一刺,抹掉飞溅上脸的鲜血,他盯着荼靡,那宛若地狱来的杀人魔似地身影。
浑身浴血,像是从天上降下血雨一般的凄厉,整件衬衫几乎没有白的地方,空白着表情,那双猫眼却写满杀戮之意。
而她专注在任务之中,无暇分心,却在转身收拾掉他身後不长眼的喽罗时,瞥见那双眼里的不屑。
非人,哼!这样冷笑着,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冰冷的嘲弄,一如利刃割裂过她的心,可惜已经不会痛了。
最後,在那位y秽的主事者开枪划过荼靡指刃而激起耀眼花火时,她伸手毫不犹豫地刨挖出那颗腥红心脏,满脸血污的掉头走人,没再看男人一眼。
『我曾经也希望,死得彻底……』踩着满地碎石砾片,她背光的身影,朦胧得不像是人,而像个天使。
☆、荼靡雪夜-章肆
他看着埋首在自己怀里,一身狼狈的女人,一向温文的脸上,闪过y狠;推了推单框眼镜,他将人抱起,一如拥抱珍宝地将她带回家里特设的实验室。
「狼狈得可以,尽忠职守到这个地步,需要颁奖以示赞赏吗?」冷笑着将她放入温水池中清洗,嘴里不饶人,亚尔萨斯手上动作却轻柔得像是怕不小心弄伤了挚爱的物品一样。
没有抗拒那双带着药味的手伸入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替自己清洁,荼靡靠着他,似要抓入浮木一般:「父亲,没有知觉了,为何还会难受?」
「说了你只是痛觉被迟缓化,不是没有。」没好气的将洗净的她抱出水池,亚尔萨斯顺手将湿透的上衣丢到衣篮里。
失神望着远方,荼靡的眼神没有焦距:「我以为那些都只是数据。」
轻轻将药涂抹在她红紫交错的身上,医生的话很尖锐:「数据毕竟是数据,哪可能完整的表达出所有细节呢?」神秘的笑了笑,他脸上有着桀傲不逊的反抗。
「我怎能让你成了机器一般的下等东西?」冷哼着,他将冰凉的药沿着红肿的私密处,一路至最深的径x之内:「破坏美感的差劲家伙,我怎麽会让我得意的作品成了下等的机器呢?」
「活生生的生命,最诱惑人心。」他这样说着,并且毫不留情的微笑,处置着那副不完美的躯体。
就为了如此,所以我才存在吗?亦或者是为了恶趣味的惩罪?她终究没问出口,只感觉着冰凉的药膏在身体里逐渐温暖,代替什麽东西,缓缓流淌而出。
灭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习惯x打量周遭环境,看着满桌满室的器材和工具,以及两人暧昧的举动。
「百忙之中前来叨扰实感抱歉,但,亚尔萨斯医生,你是否忘了自身职责?连暗皇指定的报告书都忘了?」
坐位上的两人看着他,而女人的表情空白得可怕。
「这不是正在处理暗皇要的东西了?」推了镜框,亚尔萨斯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嘲讽地反唇相讥:「我总要把人修理好,再将报告呈上吧?」
也不想想这是谁的杰作,冷哼着,他最後并没有开口。
不予理会,灭只是沉稳接了问:「需要帮你转达,短时间内,你无法前往面见?」
「我想应该没有那个必要,如果碍事的人不在的话,我会更快将结果上呈。」看也不看他一眼,亚尔萨斯却在将手洗净以後,温柔的摩娑上女人j致的脸。
美丽的东西,往往都承载悲剧,想着不知从哪看来的这句话,医生在此刻认同此番理论。
「我可不像谁做了却不想认?」不认同的摇摇头,「一点怜香惜玉也不会,暴殄天物阿……」
「真要如此怜惜,又何必推她受罪?」故作不解,「又或者说,你喜欢看自己的女人,或者该称为作品,如此低廉的出卖自己?」无辜的反诘真让人气得吐血。
可亚尔萨斯没有,像是听到什麽笑话一般,乐不可支地狂笑了起来:「我的女人?哈!哈!哈……」连眼泪都飙出来了,他还没打算停止。
「有那种好命,我还用得着在这里吗?」抽了张面纸拭泪,医生不怀好意的咧开嘴,「这可是骑士之首才能拥有的福利,好运。」致命一击。
在一旁的荼靡,忍不住拉起一个微笑,『这种好运,来交换我的人生。』看也不看灭一眼。
因为,太伤人。
灭的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顾自拉起笑容,「是阿,如果你能强一点,这样的殊荣,不准会落在你身上,可惜你只是个医生。」
可惜这种程度,g本对那个男人构不上什麽伤害,只见他张口奉还:「不,也许我还有点自信,这种殊荣,也只有您才能享受的到,专为您准备的,珍品。」
「既然是我的礼物,随时,随地,我都能享用了?」原本立在门边的身影,带着怒意走向浑身赤裸的女人,纵然脸上依旧微笑。
一把拉起她,灭任由双手,滑过那一身开始淡了痕迹的身躯,在欲把人扯进怀里时,不意遭到抵抗。
冰冷的指刃就贴在他x口,荼靡扭曲的笑没有任何生命力:「警告,没有许可。」亮晃的刃上还有被子弹摩擦过的痕迹,静静闪着寒光。
「原来如此。」笑着放开她,灭脸上没有难堪:「果真是名符其实的赏赐。」话却刮的人直发颤。
不理会他,顺从的走回医生身旁,荼靡将指刃交置他手上。
耸耸肩,亚尔萨斯深深看了他一眼,「不送了,灭。」扶着女人坐下,逐客令下的顺口。
不再多说,灭转身离去,直到走远了,看不见了……
***
他站在男人面前,不时兴靠跪下来表达自己的忠诚,顶多行个礼,上呈的晶片夹带他没说出口的恶意:「请过目。」
男人没接过手,转头示意他公开播送:「放出来吧。」而狂皇在这刻踏入房里。
「菲席,来得正好,亚尔萨斯送来一份相当有趣的东西。」斐尔微笑着如是说。
『又是什麽下三流的东西?』菲席不可置否的落坐在暗皇身边,伴随一个温柔的吻。
一直到报告拨放完毕,都无人开口说一句话,除了亚尔萨斯。
「那麽,报告至此结束,我也已将实验体的伤处理完毕。」点头,在退出门外时,他有礼的嗓音略带戏谑的开口发问:「阿,对了!黑帝斯骑士之首,灭,在我那提及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我想还是如实呈报得好……」
「既然是专属他的礼物,那是否保有随时随地享用的权利呢?」转身离去的他,并不理会差点瞪穿他背部的冰冷视线。
看着窗外蓝天,亚尔萨斯意外的感觉心情愉悦,连离去的脚步,听起来都特别轻。
而菲席收回冰冷视线,静静端起桌上的热茶来:「什麽时候,黑帝斯骑士沦为这般廉价的工具?又或者,这纯粹只是你的恶兴味?」
「低落的品味,也抵不上恶趣味有趣,在这里的时间久了,连光的流动都显得特别慢,且毫无意义。」
「一再亵渎亡者,当真如此有趣?」喝着茶,她声音温存:「那是不是我也弄个堕天,人生有趣的多?」
「菲席,这句话,是在不舍麽?」斐尔的手放在那头乌黑的发上滑过,「这不像你,不像你。」
「是阿,确实是不像,你不是也不纯粹了吗?过去的你,对待敌人,如此仁慈吗?」
到底,是谁改变了?是她,还是他?答案早已经模糊,他们在滚滚洪流里,得到,以及失去。谁也无法下断言,就好比现在。
「菲席,绝望,是在怪我吗?」
「我只是无法苟同这低劣的游戏,没有绝望之说,也无不舍。」
属於情人特有的温柔,轻轻掠过那张犀利的唇,斐尔笑得如春风一般温煦:「那麽,我便允了灭的请求,你说如何?」
怔了一下,菲席很快掩去不该存在的情绪:「你的决定,我从来不曾反对。」
「那不错,或许,我们看着这结局,繁衍一代一代,会不会也是一种美?」
「你倒不是很考虑医生的心情?指不准,他正在磨着他的手术刀,反咬了我一口?」
斐尔笑了下,才看向窗外:「他执着的地方,恐怕与我们不大相同,也不一定。」
「呐!亲爱的,这样践踏生命以及人心的我们,结局又是如何呢?」
相视而笑,他们脸上挂上苍狂而骄傲的笑容,掩埋掉一切。
窗外蝉鸣的声音很寂寞,对映着黝暗房里,让薄纱遮掩得不是很清楚的两道身影,像梦一样渲染着氤氲,模糊而暧昧。
***
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光洁的地板上,一头长发随意散乱在地上,抽象的画,以及人;颠倒世界,映在她的眼瞳之中;那只猫,占据了一边的视线。
冰冷地板,显得她特别不真实,跟第一次见面时候一样。
终究物事全非。
不知道为什麽,也或许是因为如她自己所言,承继那个女人的一切,所以让他特别暴躁,也特别没有耐x。
很常,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重叠。
「骑士长,来行使权利吗?」纯粹的眼神看着他,她温柔的m了m猫。
只一句话,灭燃起怒火:「我还以为,在有观众的情况下比较容易兴奋,私底下也发情主动?」
注视着颠倒着的人,她微笑着:「公众又或者是私下,於我有何差别?」
「只要是命令,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命令?那麽现在,你又想遵守哪个?」将她从地上扯起,「你消受得起?」
出乎意料之外,荼靡将腿环绕上他,「这种刺激,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快乐,以及欢愉,更为珍贵。」
重生以後,我已经忘记这些羞耻了,就为了爱你。
「珍贵,呵,在我眼里,只是场闹剧。」
一开始,我就一无所有。
终究,她没说出口,「说了这麽多,骑士长是要还是不要呢?」
「送上口的食物,怎不吃?」没有任何前戏,他进入她,带着报复的快意,和残酷的微笑。
淡漠的看着他,荼靡笑的寂寥:「恐怕对您很抱歉,如此的报复,对我没有效果……」这举动对於迟钝的感官,失去痛觉平衡的身体,又算的了什麽?
况且,乾涩的触感,想来并不好受。她自嘲的,无声的笑了。
「对我,同样没有意义。」
如果没有在乎,那你就不会作出这种选择,这种举动了。笑着,她终究没说什麽,只是努力接纳他的全部,等待这场荒谬的戏落幕。
在那个挂着单框眼镜的男人闯入以前,他们维持着这种黏腻又冷漠的气氛,不发一语,却深入彼此的身体,找寻最脆弱的秘密。
毕竟被打断了这可笑的剧码。
「怎麽,这样糟蹋别人的心血,很有快感?」
停止身下的动作,灭笑得云淡风轻:「这不正是你的希望?」
「自始至终,我可都如实上呈骑士长您的意见,又何来希望之说?」
「这不也是你的希望麽?」
推了推镜框,亚尔萨斯显的悠哉闲适,眼前的两人像只是房间里的摆设一般自然:「若要说是我的希望,您的举动不也推波助澜?」
穿回衣服,灭首次看着这个看起来软弱无比的男人:「做这些举动,究竟为了什麽?」
偏着头想了想,亚尔萨斯乾脆点起菸来:「其实也不为了什麽,看着你如此糟蹋一个女人,特别是我的作品,我总有想看看你那张虚伪的脸变色的一天……」说到最後,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谁让你被捉到弱点了?」
首次冲着他笑得毫无鄙意,灭带着无与伦比的优雅:「兴许,也是你的弱点?」
「人嘛,一生总要愚蠢个几次。」捻熄了菸,他走向荼靡,宝爱的替她穿起衬衣,像是最珍爱的宝物一样对待:「特别是如此美丽的错误。」
冷冷的将武器架在看起来脆弱不堪的纤细脖子上,灭笑得倒无所谓:「就凭你?」
「真是令人意外的画面,幻影骑士居然会对一名文弱的医生动手,是我错过什麽了吗?」一触即发的气氛,却让踏进房的人破灭。
「午安,陛下。」一点也不在一搁在脖子上的冰冷刀刃,亚尔萨斯一派闲适地问安。
「刀都搁在颈项上了,依然如此悠闲,瞧不起人家?」
默默看着,灭立在一旁,没多说话;亚尔萨斯倒故作紧张:「陛下,这可冤枉我了,我这小命,任谁拿了都轻易,更别说是骑士长甚至是情同女儿的作品,这样状况下,我不就如鱼r,任人宰割麽?哪还敢多说什麽呢?」
「说着不敢,作为却看不出什麽害怕来。」扫秋风一样的轻盈,直刮的人站不住脚。
「没有……陛下。」看着她,亚尔萨斯弯着唇的脸看上去有些莫可奈何。
「等你处理完荼靡,让人送去幻影骑士寝房吧,好好补偿一下。」连着几句话拐着弯讽刺着在场的人,一股沉重的氛围笼罩现场。
尖锐的对答持续,直到荼靡说出让她变脸的话,她才以客为主的下了逐客令:「不把刀收起来,要让称号蒙羞麽?」灭没开口多说一句,就这麽旋身走人。离去前,视线始终没和房里的任何人交会。
没多看走远的人,菲席娜斯看着眼前的男人微笑:「目的达到了?」
冷嗤了声,亚尔萨斯语气有些不屑:「我还以为,黑帝斯骑士长,就算是侥幸捡到位置的,也总还有三流的担当,没想到这麽让人失望。」白白糟蹋了他的作品。
「你又有什麽资格说这话了?」好奇的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医生,菲席却笑得很欢畅。
像是真被愉悦了一般,纵然脸上的嘲弄怕是在下一刻就可以杀死人。
「没有资格归没有资格,总是我说了。」
「就逞个口舌之快,有什麽好骄傲的呢?」回身看了荼靡一眼,菲席带着一丝怜悯:「幸好你的眼光没这麽差……」恶意的。
走出去的影子中,混着模糊不清的光,很炫目,也很遥远。
而荼靡却在这个时候走向亚尔萨斯,缩着进那个薄凉的怀抱:「父亲,我累了。」
意外的没说她什麽,亚尔萨斯就这麽抱着她娇小的身子,走进房里前,夕阳洒下的光晕,衬着俩人的影子,多了些温度,并且模糊不清。
***
她侧身任由身边的花将自己身体掩埋,闻着浓馥的香气,却想不起为什麽喜欢这花。太遥远的记忆,都跟着前生走了,留下半生半死的现在,成了花下的鬼。
看见她时,她正阖着眼,像是陷入永眠的陶瓷娃娃,看着她,总免不了涌起怒气;还忍的下气来这里,也许只是为了弄清楚她这般算计,是为了什麽。
「您来了。」维持着沉睡的姿势,她首先开口问安。
看着她,灭首次没有笑容:「你到底在想什麽?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
我早已失去一切,什麽也的不到了。
说不出口,她只能微笑以对:「那您有什麽能够给予的呢?」
「这得看你想要什麽,又能付出些什麽?」
我想要的,注定得不到了,就算我已经失去所有,还是不得安歇。
欲言又止,荼靡只笑了一个寂寥:「你的心,能用什麽交换?」
愣了一下,灭突然又挂回那个优雅的笑:「它,早已不存。」没想到,这样俗媚的要求会从这样的女人口中被说出。
像是看穿他的想法,荼靡回话中带了少见的温婉:「或许只要是女人,都渴求这种媚俗的东西吧?您说是吗?大人。」
女人吗?灭难得扯了苦笑。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这样下去……」撑起身子,她自身旁折了枝花递给他:「你终究会走向灭亡的。」
接过花,灭闻着那独特的香气,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後感到可笑:「不是早毁坏了吗?」原来她便是她,说什麽继承一切,真真可笑的紧。难怪她会找上自己,难怪她总是y阳怪气,可这又如何?
「这样算毁坏吗?」比之我?
「自由与否,通常都是一线之隔。」纵然没有希望,至少你依然保有表达权利。
可你看不见我付出了什麽,「就像是笼中鸟与麻雀一般麽?」互相羡慕,互相渴求,却做不到舍弃自己。
可我已经舍弃一切。荼靡没有表情的脸上,漾着最美的流光。
「真正得到与失去以後,才又想到过去从前。」不是没想後悔,只是回不了头。
重新挂上优雅的微笑,灭看着她的眼神,带了一点熟悉:「这不就是人吗?」
是人,非人,这样的自己阿……感慨着,荼靡起身,走近到他一步之遥:「如果不能说,那麽,也只能以拥抱作结。」
「黑帝斯骑士,不会摇尾乞怜。」
垂下眼,掩饰一瞬间的难受,她不懂这样的感触被称做什麽,只是语气空洞得可以:「只可惜我不只是黑帝斯骑士,也是一个女人。」
「如果只是寻求温暖,我相信亚尔萨斯应该乐於满足你的需求。」
在这一刻,什麽都显得不堪。
更平静的口气,她低头看着散落一的花瓣,呢喃的话飘散在风中:「这样下去,谁也都万劫不复,你、我、她,他们。」
「万劫不复的,从来就没有他们。」
「你不是他们,如何知道他们不会万劫不复?」我也不是你,从来,我们都不懂得谁。
谁和谁,谁又会万劫不复。
叹了气转身准备离开,她脸上的光景很凄美,也很飘渺:「花开花谢,从来就是一生而已,你如此珍惜的东西,在别人眼中,或许还不那麽宝贝是不?」
「想说什麽呢?」冷下脸,灭脸色不豫。
「夜夜春宵不肯眠,窗外雨声惊花颜。」弯下腰,剪了大把荼靡,女人伸手又送出一枝。
太久了,她其实记不太起以前都说些什麽。
盯着递上来的花,许久,灭突然一手打掉,「对你来说,亚尔萨斯算什麽?」
「父亲。」没有丝毫犹豫,她给了这个答案,按着被拍到而红肿的手,她却接着反问:「那对我来说,你又算什麽?」
「这又与我何干?」愤怒到了高点,竟然是分不清楚是恨还是麻木,灭勾起她的脸,静静的询问:「你视为父亲的人,做了什麽,你自是比我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希望我怎麽待你?报复似的拥抱,又或者是怜悯的爱你?不管是什麽,你又能够满足吗?」
抛开了满怀的花,她重新走向他,却没有任何动作,眼底的哀伤像是浸润在月光之中的湖水,盈光潋滟,却不真实:「不要看低我了,也不要把你自己看小,我喜欢你,正是因为你是你,不管你爱着谁,又或者是g本不会爱上我……」颤抖着,语气却很坚定,「报复或者是怜悯之於你,是真心付出吗?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污辱人的东西!」
为了这样的理由,爱的如此卑微,多麽可笑?灭看着她,却忍不住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个女人,如此燃烧过,像是怒放樱雪以後,什麽也都殆尽一般:「愚蠢的女人。」
忍不住,拥抱了这个娇小的身体,陌生的香气,充满鼻间,不是熟悉的,却有种不堪回首的温柔,缓缓蔓延着。
没有再开口,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荼靡习惯冷凉的身子有些错愣,还带了一些梦一样的空幻,而谁也没看见,攀藤的门边,狂皇陛下悄然的走了很远。
远去的身影带了很多心事,艳阳下什麽都说不出口。
***
月光底下,谁也都是伤心人。
她这麽跟埃说,可这次埃也只是恭敬的对她说了句话,便退了下。
『伤心人看什麽,也都离不了伤心。』
真是拗口,她一闪身,踏在夜里的草地上,窸窣作响,就这麽趁着夜色去拜访医生。
「夜安,父亲。」
望着不知从何窜出的荼靡,亚尔萨斯端着酒杯,无奈叹气:「你今天心情倒好?」
落坐在他对面的菲席喝了口97年的限量白兰地,才搭腔:「夙愿已偿,怎不愉快?」
好浓的醋。亚尔萨斯不厚道的腹诽着,眯起眼灌了口酒却不打算说话。
「大人,荼靡不值得麽?」哪怕是拿一切来换。
「要是不值,又当如何?」
平静的像泓水,荼靡口气没有任何情绪,却很深远:「不值得也已经做了选择了,浪费时间在後悔上面,更没有意义。」
嗤笑了声,菲席露出一些狂妄,感觉却很冷清:「放心吧,要是不值,你现在还能安在吗?是吧,亚尔萨斯?」
「荼靡感谢大人心慈。」纵然我已不是我,我还是我。
彻底忽视她,狂皇陛下直勾着亚尔萨斯看:「我说,你这麽久时间了,还不知长进?」
「反正我这样习惯了,小虫也有小虫的用处呗!」享受着烈酒入喉的感觉,亚尔萨斯看着荼靡,突然笑着要求:「唱首歌吧!亲爱的。」
这样的月色,适合什麽样的歌,给这里边寂寞的人?
「父亲想听什麽呢?」
「唱首适合今晚的歌吧!」让我听听,什麽才是你心底的话。
看着菲席故作无谓的脸面上,标致的如玉一般的无瑕,亚尔萨斯却有种荒谬的感慨;纵然在完美,碰上了这爱情阿,难有可解。
即使在尊贵也一样。
「那麽,的确有首符合今天夜色的歌呢,父亲不介意,荼靡就现丑了。」
轻轻的跃上窗台,她坐在上边透着月光,开口唱了这麽一首歌:
「there was a time when men were kind 曾有一度人们是良善的
when their voices were soft 那时他们的声调温柔
and their words inviting 字语动人
there was a time when love was blind 曾有一度爱情是盲目的
and the world was a song and the song was exciting 世界就像一支动人的旋律
there was a time 那是过往的时光了啊
then it all went wrong 後来一切都变了
i dreamed a dream in time gone by 我梦见在梦境中过往的时光
when hope was high 抱持着崇高的盼望
and life worth living 生活充满了生命力
i dreamed that love would never die 我梦见爱永不止息
i dreamed that god would be forgiving 我梦见了上帝的宽容
then i was young and unafraid 那时我年轻无惧
and dreams were made and used and wasted 梦想被打造也被消磨
there was no ransom to be paid 无原由的挥豁殆尽
no song unsung, no wine untasted 未唱的歌,未嚐的美酒啊
but the tigers e at night 而危机总是在夜晚出没
with their voices soft as thunder 它们的低吼犹如暗雷低回
as they tear your hope apart 好像在哀悼你的希望被摧毁
and they turn your dream to shame 并扭曲使你的梦想蒙羞
he slept a summer by my side 他整个夏天在我身旁安睡
he filled my days with endless wonder 他使我的每日充满无比惊奇
he took my childhood in his stride 他关照我的童年进展
but he was gone when autumn came 但当秋天来时他却离开了我
and still i dream he’ll e to me 直至如今,我仍梦想着他将要回到我身旁
that we will live the years together 梦想着我们可以一起度过美好时光
but there are dreams that cannot be 但这些梦想不会成真了
and there are storms we cannot weather 我们也经不起这些狂风暴雨
i had a dream my life would be 我的梦想曾经即将实现
so different from this hell i’m living 与我悲惨境遇大异其趣
so different now from what it seemed 相形现在是这麽的不同
now life has killed the dream i dreamed. 现在的生活扼杀了我做的梦」
空灵而寂寥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屋子之中,语调并不特别激昂或者是痛苦,但莫名的让人感动,看着她阖起眼睛清唱,亚尔萨斯默默地微笑,曾经,有个梦,曾经。
对她而言必定是倾尽一生的梦吧?可惜被自己毁了。不,认真来说,我也只能算个帮凶罢了!吃人手短。
转头看着狂皇,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奔腾,却终究没有开口,这个夜下阿……
谁也都不诚实,好比自己,嘿然笑得更加开怀,亚尔萨斯忍不住拍手打破曲终的宁静:「我亲爱的女儿总是能出人意表的优秀,让父亲我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呢。」
「谢谢。」灵动着跳下身,她轻轻的给了亚尔萨斯一个拥抱,并且优雅地对菲席行礼:「希望您还满意,也愿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满意是当然,只不过难免让人感觉是金丝雀在笼里唱歌罢了。」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带了一点恶意:「虽是父女,却无血缘关系,也许可以成就佳话?」
「陛下,您认为我会因为这点关系将自己困住吗?」在一起,又有何困难?从来都不是他的问题。
「这是您的希望麽?」几乎同时,荼靡跟着开口,两人截然不同的问话,意外带着相同意思。
「要真的是我希望,那你们又当怎样?」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菲席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需要我和暗皇为你们证婚?」
「陛下,这可不敢当,再说了……」亚尔萨斯起身斟酒,顺便m了m荼靡的脸,语气叹然:「我们这种如浮游生命的人,往往只追求短暂的快乐,太长久的幸福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束缚和压力,您说对吗?」
「我比较有兴趣知道的,是不敢还是不想?」
「都有。」因为距离太远了,所以放弃……吗?亚尔萨斯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距离,差距,以及身分、地位,权势。
最後,他中恳的下了一个结论,并将手中的酒缓缓喝尽,感受浓烈的y体缓缓滑过喉咙的刺激感。
太高的位置,从来就腐蚀人心,可是,不得不要;因为太过美好了,明知道会寂寞,还是追求的不能自己。
飞蛾扑火。
究竟是本能地逃避追求能力的想望,还是还没有出现自己真正想得到的一切?
菲席望着这张斯文却不知死活的脸,恶意的勾着诱惑的笑容:「理由何在?」
而他首次正经的与之对望,「也许是因为不想破坏眼前的平衡吧。」在我的贪婪还没有出现以前,这点可笑的宁静。
因为我从来就是禽兽,亲爱的。
荼靡看着他扬起残忍的笑容,模糊的担忧了一下,最後还是选择告退:「父亲,先回去了,埃等门着。」
「看在他这麽尽责的份上,下次跟他来见我吧,看门狗不称头一些,怎麽搭的起我宝爱的女儿呢?」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亚尔萨斯继续看着自己的上司,好奇还会有什麽惊人的言词脱她之口而出。
并不看他,菲席看着荼靡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也许我可以赐与你和她相等的身分及地位。」
好笑的看着她,亚尔萨斯感觉有些荒谬:「陛下,你认为身分以及地位是我会在乎的东西麽?又或者,我和她之间存在这麽肤浅的东西?我与她,更甚者是我……」故作害怕的颤抖了下,语气却不恐惧:「与您,从来只是在於想不想,敢不敢跨越那条界线,如此而已。不是麽?」
胆怯又自大,卑微却自信,两相矛盾;菲席看着这个男人,笑得很冷:「聪明,可惜注定短命,看不见太久远的变化……」勾着他的脸,拍了拍,而後抛下他离去。
临去以前,还丢下一句令人费解的话做结:「有实力的人,才看的见未来的变化。」
而亚尔萨斯对映她离去的身影,唇边的笑一样神秘。
***
「埃,看看我变成什麽样子了?」她拨弄着满地的玻璃珠,看着阳光折s着发出好看的光影,不解的看着管家。
随侍在一旁,埃动也不动,只恭谨答道:「小姐从来都是小姐,不管什麽样子都一样。」
「难怪父亲让我带你一起去找他。」嘟嘴撒娇,荼靡神情自然,只有眼神透露出空洞:「你对我这麽忠心,值得吗?」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因为是小姐,所以值得。」温柔的抱起她,埃平凡的脸上流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意:「亚尔萨斯医生,倒因为小姐而关心埃这没什麽作用的看门狗起来。」
「那也是因为你值得他这麽做阿。」将耳朵贴在埃烫的平整的x口上,听着心跳声不快不慢的跳着,她昏昏欲睡的眯着眼:「别忘了,我还想跟你一起看见下个世纪的烟花,是吧?」
然後,在他们踏出门之前,看见正往门口走来的前任骑士长,灭:「午安,先生。」
点了点头,他看着埃怀里的女人,伸手向他。
「好难得你会出现。」在埃放下她的同时,她纤细的手环着灭,并且聆听起他的心跳。
任由她环住自己,他笑着对她说,却不是给她听的:「可以借一点时间吗?」
在埃无声无息的离去同时,荼靡笑着反问:「借了时间,要怎麽还?」
盯着她好阵子,灭选择单刀直入:「这得问,你希望什麽?」
「噗嗤!」忍不住,笑弯了腰,她几乎无法环住他,并且差点摔倒,幸好让他一手扶着:「最近,怎麽大家都如此重视我想要些什麽?可是阿,看见你这麽认真,就觉得让人哀伤,不如,请我吃饭,你说怎麽样?」
定定的看着她,灭爽快答应:「好。」语气有着几不可闻的放松。
看着他,荼靡有些好笑,因为这个请求而放松麽?亲爱的,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
「既然你已答应,那麽,借我的时间做什麽呢?」
「聊天。」
荼靡一向僵硬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担忧,反手m着他额头问:「你,没事?」
「有事或没事,差别在哪?」
「你知道,我始终希望你平安无事。」一如以前站在最尖端的骑士长,如此优雅如此尊贵:「你不必如此。」
「这些话你怎麽不对亚尔萨斯说?」
「你和他从来不同。」替他整了整有些翻起的衣领,荼靡定定的盯着他瞧:「父亲不是会苛待自己的人,而你……你说呢?」
不正面回答,灭反问:「呵!你就不怕他过度宽待,害死自己?」
「父亲不会。」
「他会,因为我容不下。」
偏头看他,荼靡没有情绪的脸上有种茫然:「因为陛下麽?」
淡然一笑转了话题,灭仅轻轻将她落下的发往耳後系去:「想吃什麽?」
并没有追问下去,配合的转了话题,却带了恶作剧:「吃你……」暧昧的搂紧了他,发现一丝僵硬以後退开,荼靡笑的乐不可支:「不过是个玩笑,晚间七时,vanity fair见,不见不散?」
应声点了头,身影仓促离去,荼靡看着看着,却收起了笑,一如她其实只是假装:「骗的了谁?骗的了谁?」
转身让不知何时出现的埃抱了起,两人再次走向医生寓所。
***
推开门,荼靡轻巧的走到男人背後,一把搂住:「猜猜我是谁?」柔声在耳边吐露的气息带着独特的香味。
没有回答她的猜谜,亚尔萨斯却开始苦思起来:「嗯……当初怎麽没想到你身上的香味会是一个败笔呢?」
荼靡却就着这些话,嘟着嘴埋怨起他来:「父亲,事情总是一体两面,不是吗?」看似耍赖在他怀里,语气却很冰冷。
「我想创造出最纯粹的你。」对我来说,什麽组合才能是最无瑕的地步呢?
还能到什麽境界?
爱娇的推了他一把,荼靡眯起了猫一样的眼睛看他:「原来从头到尾,父亲只对我如实验一般?所有疼爱皆是给了数据死物?」
「如果不是对你特别,还等得到你今日在这发娇?」m娑着光滑的下巴,亚尔萨斯忍不住发笑:「今天心情倒好,这般模样来见我?」
像是腻了这个游戏,荼靡冷笑了声,表情在下一刻蒸发殆尽:「我只是想知道这种样子多麽惹人厌。」
「晚上有约,心情舒爽,还怪的到别的上头?」
叹息声随之而起,她半调侃半嘲弄:「父亲的情报,比起黑帝斯毫不逊色半分呢。」
「做了父亲,总会有些个三姑六婆的习惯,算不得什麽。」
说的可真云淡风轻。
「父亲不希望我赴约麽?」故意这麽开口,荼靡看着眼前面容斯文的男人,单框眼镜透着光熠熠亮亮的,煞是好看。
笑得让人猜不透,亚尔萨斯m着她的头,语气温和:「做父亲的总是不希望有人伤害自己的珍宝,至於赴约这麽……倒无所谓希望,或者是不希望。」
「心口不一。」挣开了他的手,荼靡揪着他白色衣袍,蹭了乱。
修长的手将她环进自己怀里,亚尔萨斯头一次语气遥远的不像他:「这不就是我吗?」
「父亲,我们这样到底算什麽?」
停顿了一下,亚尔萨斯反问:「你想要什麽?」
「我只是很怀疑,你不会想要吗?」
「我是很想尝尝你的滋味……」吻上她的发,亚尔萨斯语带温存:「其他的太贵重,你给不起我也收不起。」
「是不想要还是要不起?」
「你让我跟前任骑士长抢东西麽?」恶作剧的咬了她的耳,亚尔萨斯语气恐慌:「到时候我尸骨无存你去哪替我收埋?」
「反正他也不珍惜。」因他的举动而微微颤抖,荼靡甜蜜的微笑着:「但是你会珍惜。」
「你是真心打算跟我在一起吗?」拉开她,m着那张细致的脸,亚尔萨斯故作惊讶:「我是无所谓,但若你真如此打算,别忘了狂皇陛下已然答应证婚。」
捂着嘴吃吃笑着,荼靡笑得很开心:「父亲也是认真的麽?」
「我是很高兴有实验品,可是成为别人的实验品这我可不太在行。」
不赞同的摇了摇如玉一样的手指,荼靡娇嗔:「说这麽白一点情调都没有了。」
「被当成对照组我也觉得很没情调阿。」
肃起脸,荼靡收起所有表情,温和的拥抱了他一下:「那你要还是不要?」
「在你赴约的前夕?」讶然失笑,亚尔萨斯安抚的m了m那优美的背型:「等你回来,回来之後,来找我吧?如果,命令许可……如果。」加了但书,他可还没忘记上次惨痛的教训。
微微点头,荼靡带着笑转身离去:「遵命,父亲大人,埃就交给您了!」
「知道了,晚点见了!」没好气的摆了摆手,亚尔萨斯开始翻找仪器,而纤细身影衬着幕落时分,逢魔的温暖日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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