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熟练的把烟吸进去,然后吐了一个烟圈,这时的她,有点风尘的况味了。
“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我问她。
“开夜车的时候。也就不到半年吧。”安琪递过来。“你来一根吧。”我把烟点上,一股呛鼻的味道从口腔涌进了肺里,我情不自禁的把烟雾往外吐。
“忍住它,不要光吐不吸,一定要吸进去,一开始会难受,但是慢慢的就会很舒服的。”安琪劝戒我。
我强忍着,把烟吸进去,忍不住咳了起来。
安琪抓住我的手:“坚持吧,把它抽完。今晚让我们放纵一下?”我看着她:“放纵,抽根烟就是你说的放纵吗?”安琪轻轻的捏了捏我的手,猛的吸了一大口烟进去,突然她剧烈的咳了一声,她拿起桌上的酒狠狠的喝了一口,然后,身子一软,就倒了下来,我扶住她的肩膀,她就靠在我的身上了,一股刺鼻的烟酒杂混的味道从她身上传了过来。
“你喝醉了。”我说。
“是吗?”她傻傻的笑了,说:“好啊。我总也没有喝醉过了,没想到今天陪我喝醉的是我的前夫。前夫,这样说你介意吗?”
“不介意。”安琪抬起头来,冲着我的脸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老实说,她这个样子我很不习惯,我将头扭了过去。
“怎么,不喜欢我这样是吗?”她见我转过头去,就问我。
“不是。”“可是,你还爱我吗?”安琪醉意恍然的问。
我没说话。她用力抓着我的手。“说呀!”“爱与不爱,又有什么用?”“如果你还爱我,哪怕只能爱我一个晚上,你就带我走。”“走。去哪?去干什么?”安琪直愣愣的看着我,端起桌上的酒杯,吞吞吐吐地说:“随便你。只要是一个地方就行。我今晚,我今晚,——我想要。”“想要?”我有点迷糊了。
“哎呀!”安琪嗔怪的打了我的手一下。“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话,你还要我怎么说?”我明白了,说:“噢,你想要的原来是这个,是和我吗?”“废话。我还能和谁?”“可是,我们刚刚离婚了。”“是的,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今晚在一起,并不是只有结了婚的人才能在一起吧。你放心,明早咱们就各走各路,让我们过了今夜再说吧。”我喝了一口酒,听着安琪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这个话题,我心里一下子变得很沉重了。老实说,她在我的心中的形象彻底的崩坍了。我问她:“安琪,性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吗?”“为什么不重要,既然我们可以随意的吃饭,喝酒,与朋友约会,为什么不能充分的享受性的快乐,为什么不能呢?”我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只是酒话。明早醒来你会很痛苦的,尤其是当我不在的时候,你会更加痛苦的。你不是把性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性不是万能的,你和我都知道,所以,请原谅我,不能帮你这个忙。”“啪”的一声,杯子在安琪的手中摔碎了。酒意熏然的她终于发作了。
“你不要对我说教了,李文波,你从来也没有满足过我,从来也没有。这么多年来,你和我过的就是一种无性的生活,你现在还认为是我的错,是,我是错了,可是你就没有过对不起我的时候?你为什么和我离婚,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把推给别人?为什么在我不需要的时候来纠缠我,可是我需要的时候你又拒绝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这个人!”安琪趴在桌上,气得哭了起来。
我轻抚着她头,说:“安琪,我想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她抬起泪水盈盈的眼睛,说:“还有什么意思?”“我不能和你做这件事情,因为我没有令你达到过高c。”我强迫自己冷酷的说:“可是,你曾经有过高c,我看到过,但这和我无关。我不能带着这个y影和你做a,我对此已经没有信心了。”安琪呆住了。她傻傻的看着我,好象已经痴呆了。
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蛋,这里依然很光滑,这不像是一个三十岁女人的脸,倒还很像多年前我曾经抚摸过的那个女孩的。我的心一阵阵疼,这张光洁而美丽的脸,过了今夜将再也不可能属于我了。我说:“安琪,你不要怪我。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说你今晚想要?是真心话还是酒话?”安琪迟疑了一下,说:“是真的。”“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你我身上的难题。现在,如果你不反对,咱们就去一个地方。”我审慎着词语,注意着她的表情,字斟句酌的说:“在那里我们可能都会得到满足的,但是,这需要很强的心理考验,你,会和我一起去吗?”安琪冷静的看着我,现在的她已经酒意全无了,她的两只眼睛像天上的繁星,很亮,很亮,但是却遥远而不真切。
“十点钟,”我说:“如果你不反对,我们必须要在这个时间内赶到那里。”安琪直勾勾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未置可否。
“去做什么?”终于,她开口了,嗓音嘶哑而呆滞。
尾声
车子在路上缓缓的开着,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们没有交谈过一句。安琪把脸贴在窗外,看着外面一晃而逝的风景,这个姿势一直保持到目的地都没有变。我想以她这样的聪明,她可能知道我们去做什么?她不问,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代表着什么?她已经决定了,今晚可以和我一起去做任何事?
可是,当她知道了我要去做什么事时,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觉得自己很卑劣,今晚,我就是禽兽,和赵清明一样,和胡一平一样,和严宏一样,和凤凰一样。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没什么两样。
车停在飞龙山别墅了。车上的表显示的时间是十点零五分,刚过五分钟,真正的活动应该还没有开始吧……
我打开车窗,看见车门口黑呼呼的停着几辆车。夜风吹起来,很凉爽啊!这个地方我很能熟悉。两个月前,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开发完,现在已经初具规模了。当时,胡一平在这里买了一栋小楼,我们曾经在这里度过了一夜。胡一平原来打算在这里开一个度假区,不过,这个计划没有实行,因为现在这里已经全部被一个台商买下来了,包括胡一平的那两层小楼。这里已经成了著名的乡间度假村。建在山中的别墅,背山面水,环境清幽。每到周末的时候会被人订走所有的房间,飞龙山是个风水宝地,这里远离城市,但开车也不过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特别适合那些有钱有闲的人,度过一个春意盎然的良宵。
“这是哪儿?”安琪把头终于从车窗上移过来,看了看外面。
“飞龙山别墅,咱们来过的。”我说:“胡一平曾经想开发这里,但是后来被台商买断了。现在这里已经是一个著名的度假区了。”“我知道。我曾和那个台商谈过广告的事。我不是问这个地方是哪儿,我是问,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哪儿?”我把车门打开,说:“参加一个聚会。很特殊的聚会。”安琪看着前方,脸隐藏在黑暗中,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我们静坐在黑暗中,我知道,只要下了车,我就要见到我一生中从来也没有见到过的景象了,而且,那个神秘的人,他也在里面,我也会见到他,这令我好奇心简直膨胀到了顶点。
但是,这对于安琪来说,公平吗?
我看了她一眼,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我只看到了坐在身旁暷一个黑影,今晚她可能已经心丧若死了吧,看到了很多的真相,但是所有的真相都不会有她一会儿看到的更令人触目惊心。
我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群山在沉寂着,披上了黑色的外衣,安琪此刻就像这群山一样沉寂。
过了今夜,会更痛苦的。
好吧,结束吧。这荒唐的游戏,不适合我们。
我说:“今晚,可能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夜晚。我本来想,有些问题就在今晚解决吧。不过,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我把车门关上,启动马达。我准备往回开,离开这里,马上远离这个荒唐的地方,远离那些曾经涌上来的荒唐想法。
我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拐了过来。
“等一等。”安琪突然说话了。
“什么?”我吃了一惊。
“我想下去。”她冷静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说。
我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下去?!你知道我要带你去什么地方,你还要下去?!”“我要下去。”安琪坚定的说。“我知道。我要下去。”我目瞪口呆,她知道?这世界太荒谬了,我该怎么办?
车子熄火了。安琪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前方,一栋别墅楼里,灯火辉煌。
停在别墅门口的全是名贵的车子。一共有五辆,奥迪,宝马,别克,丰田,还有一辆劳德莱斯。我们的富康车停在那,简直像个土鳖。
真是一次豪华的网友大聚会啊!
我们推开门走近别墅的一层,一层大厅入口处摆着一张桌子,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正坐在那里看着我们。
“你们是来参加网友见面会的吧?”他很礼貌的迎了上来,小丑面具里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我们点了点头。
他把我们领到桌子前,桌上有一叠纸。“请签到。”我想了想,在上面签上了我的网名。我已经是这里的会员了,一切都是凤凰给我办的。我想,我照实了签就行了。
戴小丑面具的人看了看我的签名,很满意的点了点说:“噢,是你?你是新会员啊?”“是的。”我说。
“这位——”他指指安琪。我说:“这是我太太。”他再次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又一张表格式的纸,递给我。说:“请再签一下名。”我看了看,是一份协议。
“这是规矩,凡是参加我们活动的人都要签一份协议。”他似乎怕我不理解,很殷勤的解释:“他们都签了。”我看着这份协议,回头看了看安琪,她也正在看着我。
安琪,我等着你说一句话:咱们走吧。然后我们就马上走。
甚至,我想听你再说一声,你爱我。咱们复婚吧,我会马上和你走,复婚。
可是,安琪什么也没说。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把协议拿了过来,颤抖着手在上面写上了我的网名。
“好的。”那人很轻松的说。把协议再次塞进抽屉里。然后又说道:“对不起,因为交友会的规矩,你们不能带任何的联系工具进去。所以请把手机交出来,由我代为保管。”“你保管?”我说:“为什么?”“这是规矩。你放心,活动一结束,马上归还。”那人坚持:“这是一个硬性规定,请别问我为什么?总之,任何的联系工具不能带进去。如果有人有急事找您,我们会通知您。”我和安琪对视一眼。我拿出了手机。安琪迟疑了一下,也把手机拿了出来。
那人说声谢谢。把我们的手机放到了身后的一个箱子里,在箱子上写上了封条。然后说:“我会帮你们记住这个箱子的号码。等你们一出来,手机就归还你们。”把手机交给他,现在我们是与世隔绝了。我的心里有些忐忑,我想安琪也差不多吧。
那人看出了我们的怀疑,说:“可能有些不习惯。但是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这些规定都是为了你们好。这些规定全是会员会一致通过的,事实上证明都是很必要的。”我说:“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吧?”“还不行。这还有东西给你们。”那人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几个面具脸谱,他抽出了两个递给我们。
“请把它们戴上,戴上后就不要随意摘下它们。”这是两个小丑的面具,不同的是,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蓝色的,脸谱的造型与眼前的这个人戴的是一样的。所不同的是,他戴的是绿色的,而我们的这两个颜色不同而已。
“女士,红色,男士,蓝色。现在,请你们戴上,戴上后就可以参加活动了,但是在进入包间之前,不能摘下,这是规矩。请吧。”他说。
我把玩着手中的玩具脸谱,说:“为什么要戴这个。”“为了活动的组织安全与个人的隐私权不被侵犯,”他说:“请原谅,您不要再问了,进去后会有人给您解释这一切的,现在,请在这里把它戴上。”那个人有些不耐凡的说。
我看了安琪一眼,她也正在看着我。
我看了看手中的面具,是一个正在狂笑着的小丑的面具,虽然在笑,但是面目很狰狞,冷眼一看,很邪恶。
我突然有种冲动,想把这个古怪的东西顺着窗户仍出去,然后再对准这个小丑装扮的导引员,在他的鼻子上狠狠的来一拳。但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因为这里我看见安琪做了一个动作,她把面具戴上了。
她缓缓的把面具套在头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一点点的把整个面具都套进脸颊里,最后只剩下了一只眼睛露在外面。现在站在我面前,是一个有着红色脸庞的狂笑的表情古怪的小丑,那个和我相融以沫的女人不见了。她整个人突然之间就变得极不真实了,只有那双眼睛转动着,说明她还是有生命的,但那双眼睛里却一点感情也没有,有的只是一种深深的怨恨,我惊愕的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这个小丑。
“先生,请戴上它。时间已经不早了。”导引员开始催促。
我把面具一点点的戴上,这面具是很高级的材料制成的,戴在脸上与皮肤的接触很熨贴,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感觉,除了眼睛露出来外,嘴的地方还有一个出气孔,呼吸也很顺畅。
“好了。两位,请沿这个方向上路,他们都在三楼的多功能厅里等着你。”门关得紧紧的,从外面,一点声音也不会从里面传出来,一点光亮也不会从缝隙里透出来。
门口的两个人,恍惚中望着对方,两张狰狞的狂笑的脸。
只要推开了门,一切就都会改变了。
“开门吧。”女的说。
“为什么?”男的问。
“没有为什么,”女的说。“只有一件事,我敢保证,过了今晚,我要让你非常后悔。”“你为什么非要让我这样呢?”“没什么。因为我们在今晚之前就已经沦落了。你和我都是如此。”面具上的红色像血,喷薄而出的血。
门缓缓的推开了。
凤凰设计的大戏开幕了。
门开了。我看见里面坐着几桌人,灯光有些昏暗。这是一个可以供五十人跳舞的多功能厅,正对着门口的是一个表演舞台,上面的音响设备一应俱全。今晚,这里已经被包下了。费用由所有参加交友活动的人均摊。钱已经由网上银行汇兑完了。这些,都是网站的管理员负责完成的。
门很重,为了隔音和隔光,里面一定包裹着厚厚的材料。当门开启的一刹那,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看我,我们的眼神交撞在一起。令人惊奇,我看到的是一张张相似的脸,所有的人,都戴着同一副面具,惟一不同的这些面具分成了两种颜色,红色的像火,蓝色的像海,这是否也象征着,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就是水与火的关系,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我们站在门口,茫然不知所措之间,掌声响起,音乐声也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旋律响起,这旋律让我的全部神经都绷了起来。
是一首我曾经非常喜欢的老歌,伊安库提斯的名曲——《爱会将我们分开》在旋律声音中,一个蓝色小丑走上了舞台。
“现在,请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来的两位会员。”这个人的声音爽朗,充满力度。他是谁?
掌声中,音乐声中,有一个红色小丑走了上来,把不知所措的我们领到一张桌子上。
桌子上摆得很丰富,有红酒,各种小吃,还有蛋糕和各种饮料。
那个小丑把手一挥,音乐声停止了。
他开始发表演讲:“很高兴。受联盟管理员的委托,由我来主持今天的交友会。今天,我想应该有一些人是新来的,对他们的到来我们刚才已经表示了欢迎。因为时间已经晚了三十多分钟,那些入会的仪式与交待就先免了。”他用手拍了拍脸上的面具,说:“对于新来的会员来说,一进屋就要戴上这个东西,会有什么感觉?我想,可能会有点不舒服吧。我这里要做一个说明,面具是我们这里的一个特色,也是我们的一个标志。当你看到你身边的人都是和你一样的时候,你会怎么想呢?你会不会有一种感觉,其实你面对的都是自己?对了,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在我们这个联盟里,没有高低贵贱,三六九等,有的,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你只需要区分这两种人就行了。请大家记住,这是一个平等的地方,所有人的机会都是平等的,所有的人都可以拥有对方也是可以互相拥有的,试问,在这个浮澡而又荒唐的社会里,哪里还会有这种平等,哪里会有这种无私的情感?所以,请爱护你们的面具吧?记住,面具是你在这里的身份,只有你与你选中的伴侣单独面对时,你才可以摘下他。请记住这一条,很重要。”有人在底下鼓掌,我们也跟着鼓了起来。从进来开始,我几乎已经没有精力注意安琪了,我在观察身边的人,其实在这样的灯光下,什么也看不出,除了一张张或红或蓝的面具,一双双晶晶亮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我还是在仔细观察,这里面应该有我要找的人,凤凰就在里面,可是,哪一个面具下面隐藏的人是他(她)呢?
主持人继续说着:“我们来到这里,是受一个共同的目的驱使而来的。那就是,性与爱。今晚,是一个神圣的性a的夜晚。所以,请大家要珍惜这一刻。为了让我们今晚过得欢乐,这里,我要强调,一切要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进行。不能勉强,也不能有任何强迫的成份。如果有人对我们的安排表示异议,现在可以退出,我在这里给大家两分钟的时间,这是最后的两分钟,请大家要考虑清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两分钟后,如果没有人表示不同的意见,我们将会把所有的门窗封闭,由专人看守。诸位,你们就要去指定的房间,一直到活动结束才可以出来。”底下有人喊了一声:“没人有意见,快开始吧。”主持人说:“不,这里有新会员。我们应该尊重人家的选择。”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俩,我想,这里的新会员就是我们吧。
我和他们对视,每一双眼睛都让人感到神秘莫测,他们是谁,谁是凤凰?
在这群人中,一个红色小丑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在我的身上留得时间稍长了一点,当我认真的注视她时,她马上把眼光移过去了。
我的心跳加速了,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我认识。我看了看她身边的人,蓝色的面具下一双冷漠的眼睛看着我,他们靠在一起,坐得很近,他们是伴侣。我的心跳加快了,这两个人,好象没有那种特别陌生的感觉,尽管他们也戴着面具。
当我突然发现这两个人似曾相识时,这里面开始弥漫着一种熟悉的味道。可是,我还是拿不准,谁是凤凰?
“好了。两分钟结束了。”主持人一声呐喊打破了沉寂。“既然没人提出异议,我们的活动现在开始。”“从现在开始,我宣布,先生们,女士们,我们的交友活动正式开始了。请大家听我的号令,所有戴红色面具的女士,站到左边去。戴蓝色面具的男士,站到右边去。”大家开始行动,我和安琪对视了一眼。安琪的眼睛里全是惊慌与紧张的神色。
“退出吧?”我轻声说。
安琪看着我,未置可否,我只能看见她的眼睛,很慌乱。一个男人突然走了过来,稍有些粗暴的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起来。
“咱们得快一点,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有些嗔怪的说。
我被他强行拉了过来。安琪也被一个戴红色面具的女人拉了过去,那人在拉她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了一眼,眼神很熟悉,我的心跳加剧了。
大门被从外面封上来了。我听见楼下有关门窗的声音,现在,通讯中断,门窗紧闭,谁也出不去了。
主持人说:“好了,先生们女士们。大家都站好吧。现在我们要宣布一下游戏的规则。你们分成两排站好,一会儿,我将会给每个人一张写满数字的卡片,女士是单数,男士是双数。今天晚上我们在二楼包下了七间客房。这七间客房的房号都是三位数的。一会我将会一间一间的报出房号。如果你们中的两个人手中卡片上的数字组合到一起,是我所报的房号数字,那间房就归你们。你们可以在里面享用三个小时的时间,虽然时间不多,但是我想也够用了。”底下传来了一片笑声。
“进入房间后,我想规矩大家都知道了。新来的可能不太清楚,这里就占用大家时间再多说一会儿。请你们记住,我们这里完全遵守自觉自愿的原则,不能强迫,所以,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人如果觉得这样抽取的组合不太令人满意,无法进行更好的交流,可以允许退出本次游戏。但是,退出前必须要和本主持人说明,经主持人同意后,你们可以离开房间,但不得率先离开这个地方,退出的人可以在一楼的大厅里喝咖啡,等着大家活动全部结束后,再一起离去。记住,我们这是一个集体的活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有人必须统一行动,听从指挥,一起来,一起走。不得自作主张。”底下的人都说明白了。我看着安琪,她的身影隐藏在后面,我看不清她的眼睛,我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但是我想她可能没有退出的意思,她和我一样,陷入到深深的好奇心里了。
在很多时候,羞耻感不过是道德的装饰,它使男人表面上高贵如君子,女人表面上清洁如淑女,但是一旦把羞耻感这层面纱拿下来,人不一定会是什么样子。在这个夜晚,我发现所有的人都正在努力的把羞耻感忘掉,可是,他们毕竟还是有羞耻感的,要不,就不会选择面具了。
我的妻子呢?面具后面,她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她现在还有羞耻感吗?
主持人说:“好了,在活动开始之前,我还要再次重申,这只是个游戏,是一个为了放松我们紧张的心灵而做的游戏。我们在社会上都是成功的人,不是小孩子,不是无知少年,也不是那种为了寻找刺激而忘乎所以的人,所有,我们一定要理性的玩这个游戏。活动结束后,大家要马上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不要单独联系,不要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尤其是,不要发生任何的情感纠葛,否则,这都会给我们的组织,给我们的下一次活动带来很大的不便,甚至是毁灭性的打击。我提醒大家,游戏不是一次就会玩完的,只要我们现在的活动处在安全的良性的状态里,这种活动就会一直持续运转下去的,好的永远在后面,要对自己,对未来有信心。好了,现在各种事项都交待完了。我宣布,游戏开始。”大家的掌声响起。主持人走下来,开始给大家放卡片。
发到我这里时,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放,主持人在我肩上拍拍说:“别紧张,头一次都有点不习惯,但我保证,来过几回你就会上瘾的。我第一次也这样。”他理解错了,我不是紧张,我是想从他的眼中看清楚,这个人是不是我要见的人,但是,直觉告诉我,他不是凤凰,他不是。
他应该是一个中年人,可能白天在面具后面,循规蹈矩,事业有成,但今晚,他也是一个忘掉了羞耻的人。
我看了看自己的卡片,把它紧紧夹在手上。
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看着我,我抬起头来,与她再次相对,很熟悉的眼神,她是谁?
主持人将卡发全部发完了,走上前台。
“好了,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主持人用力敲了一下桌子,拿出一张纸来,说:“我现在开始念第一个房号,在发这个卡片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些数字写的都是什么。所以,你今晚会碰上谁,碰上什么样的人,完全靠运气。下面我开始念第一个房号,”他把手中的纸拿起来,一边看一边念道:“第一个房号的第一个数字是——4!”一声惊叫,一个女人站了出来。
所有的男人都看着手中的卡片,期待着。
主持人卖关子的看着手中的纸,拉长声音说:“下面的两个数字是16。416号。”男人中有人发出一声欢呼,站在我左侧的一个人走了出来。
“好,第一对交友会员已经选出来了。是4号和16号。”主持人说:“恭喜你们,你们的房间在二楼左侧,上面贴着号码,祝你们今晚愉快,现在让我们用掌声欢送他们。”掌声响起。两个人走上去,拉住了对方的手,走到舞台上,向大家鞠躬,大家不断鼓掌,鼓掌的人中也有他们来时各自带来的伴侣,主持人把手向后一引,看来在舞台后面有个后门,他们顺着舞台后门走了。
主持人说:“第一对已经产生了。下面是第二对。我念第一个房间号——2”又一个戴着红色面具的女人站了出来。
主持人接着念:“下面的号是——17。”我们这一圈站立的人有人呜咽了一句,似乎是在哭的声音,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旁边的人悄悄的在我耳边说:“真倒霉,他们两是一起来的,又选到一块去了。”主持人遗憾的说:“真不走运。但没办法,这是天意啊。没关系,下次你还来,一定会有新的选择的。”两人手拉手上台致意。可以看出,虽然隔着面具,但是男的极其沮丧。
大家报以掌声。主持人把他们引下去,又举起了手中的纸,说:“下面一组。我念第一个号码,5。”人群中站出了一个人,她的眼睛向我们这边瞅来。我的心跳又加剧了,这正是那个眼神很熟悉的人。
会是谁和她选在一起呢?
主持人念:“下一个数字是,29。”大家都在看着各自的卡片,没人有反应。
主持人念道:“怎么,不可能会轮空的,没有人来啊。我再念一遍,29。”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拿起手中的那张卡发,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29!
我颤抖着身子,在众人的注视下向前走去。她站在我的面前,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的眼睛掠过她的身体,向后望去,我要看安琪的表情。
她躲在人们的后面,脸隐藏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
“恭喜你,新会员,祝你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主持人说。
掌声响起来,安琪没有鼓掌,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我们俩人手挽着手从后门进去,走到了二楼。找到了那个门上贴着“529”纸条的客房。
我把门打开,她很灵巧的先钻了进去,我在门口稍一迟疑,她就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进来。然后一手搂住我的脖子,一只手把门锁上了。动作很熟练。
我们俩人摸索着来到床前,她一只手伸进了我的胸口衣服里,另一只手把我推倒在床上,在我身上摸索着。
“等一等。”我推开了她,在床上坐了起来。
她看着我,笑了一声。
我把把面具摘下来了,顺手打开了床脚的台灯。
她面对着我,身材修长而挺拔,脸上的面具在狂笑着。
我们俩对视片刻,她解开了胸前的扣子。
“先不要脱衣服,”我说:“咱们先坐在这儿,谈会话好吗?”她的脸被面具挡着,看不见表情,但是我能想象的出,她一定是在笑我。
“你,”我说:“你能不能把你的面具也摘了。”她摇头。
“我劝你还是摘掉吧。”我说:“你带着它,我很难受。”“可是我觉得很刺激。”她终于说话了,声音很动听。“不是吗?”我耸耸肩说:“没觉出来。”她劝我说:“你只是有些不习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这样。其实面目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是吗?”我说:“可是,当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的时候,感觉就不重要了。”她惊奇的说了一声:“噢,你知道我是谁了。”“当然。”我说:“从那首《爱会将我们分开》一响起的时候,我就猜到这些人里面一定有你。亲爱的万绮珊小姐,我现在还明白了一个道理,富人不仅仅哭,也很无聊。”摘下面具后的万绮珊,半祼着酥胸,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床头灯下,依然风情万种。
“我就知道这一切瞒不过你。”万绮珊一边说,一边湊过来坐在我的身旁,很随便的靠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推却她,任她这么靠着,她的身子软软的,靠在身上,还真是很舒服。
我说:“不光是你,我觉得我还看见了胡一平。你们是一起来的吧,真是没想到,我们兄弟俩会在这种场合见面。”
万绮珊把身子使劲往我身上挤,说:“是我介绍他来的。他开始还不接受呢,不过,现在他有点着迷了。”我把她的身了扶正,一只手捧起她光滑的脸,说:“为什么你要把他拉进来,你不怕他因为这个不要你了吗?”“一个太有钱的男人,通常也是一个神经紧张的男人。”万绮珊说:“一个男人神经紧张了以后,会想出很多方式寻找发泄的渠道的,与其让他自己找,还不如让我来给他找。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刺激吗?我就给他找一个最强的刺激吧。”“你是用这个方法来控制他是吗?”“是的,有钱的男人最后都会走上下坡路的,他们太自信了,太容易获得了以后,就会犯错误,犯那种低级的错误,危及事业,家庭,我帮他找一个可矫正自己的渠道。”万绮珊把嘴贴在我的耳朵上,一阵阵软软的风吹来,很舒服,也很撩人情欲。“我要让他知道,在放纵情欲上,只有我能给他最大的满足,男人放纵性是正常的,但是女人通常不会容忍这一点,即使爱他到骨子里人,也不会容忍他参加这样的活动吧?可是我给了他这个绝对的自由,哪个女人能做到呢?再说,他参加了这样的活动,还会有心情去找别的女人吗?”“那你能得到什么?”“我能控制住他的灵魂。只要参加一次,他和我的关系就永远扭在一起了。这是一个砝码,你知道吗?他是一个两面人,是一个成功的两面人,两面人最怕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怕的就是另一面曝光,怕的是地下的东西浮到地上来,所以,他做的这一切永远不会希望有任何人知道,在这个意义上,我拥有他最重要的秘密,所以他最亲近的人是我,最怕的人是我,最离不开的人也是我,现在是,永远是。”我想起了严宏,他也是一个两面人,所以,他为了地下的东西不要浮到在地面上来,甚至要杀人。举起粘满粉笔末的手,开始杀人!我感到一阵阵的不寒而粟,其实万绮珊也在杀人,只不过,她是用另一种方式而已。
我把将她轻轻推开,说:“绮珊,你真是太可怕了。那么安琪是怎么回事?也是你的杰作?”“安琪?怎么了?”“我觉得在我把她带来的时候,她似乎知道这一切事情。”“不是的。”万绮珊沉思了一下说:“我不知道,安琪不是我拉来的。”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媚笑着贴了上来,说:“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啊?你们家安琪也在别人的怀抱里呢?”我冷冷的说:“没什么心情,我们已经离婚了。”“为什么?”“因为我早就见过她在别人的怀抱里了。”万绮珊轻蔑的一笑:“男人就是这个德性。为了这个事离婚,你问问你自己,除了安琪,你睡过别的女人吗?”我无言以对,是的,我也一样,比她好不了哪去。
“及时行乐吧,老师。”万绮珊把我的手拉过来,放到她的胸口上。“你曾是我魂牵梦系的人,我不相信,你对我就一点感觉没有吗?”我用手抚摩着她光滑的前胸,说:“绮珊,你什么时候开始进入到这里的?”“在我发现我对爱情已经彻底灰心了以后。”万绮珊把脸埋在我的胸里,轻声说:“我在十几岁时就爱过一个人,我曾发誓要为他守身如玉,一直坚守到和他结婚的那一天,在我十几岁的心灵里,一直认为那才叫纯洁的爱情。但是他等不及那一天到来,抢先占有了我,然后,就是抛弃,像仍掉一块抹布。男人都是这样,占有了,就不新鲜了。拥有了,就不在乎了,可是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让别人永远不能再这样对待我了。我不会让他们拥有我,可以拥抱,但不拥有,可以给一次,但决不给全部,可以让他们动情,但我绝对冷漠,这是我保护自己的方式,我会在性上比这些人更强,我要控制住他们,但再也不会让他们用一些小情小调,虚情假意或是一些生理上的快感再控制住我。”“绮珊,你这样做,想过将来吗?”“想过。当我赚足够多的钱时,我会抛弃现在的一切,远走高飞,过一种平凡的生活,但不是现在,现在需要的是面对和积极的争取,无论是钱,还是性,都要面对和争取,面对现实,争取主动。”“你说过要抛弃一切,包括胡一平吗?”万绮珊笑了:“胡一平是我的事业中的一部分,可他也不是我的全部啊。”我的全身都泠了下来,胡一平,我开始替他担优了。
万绮珊又靠了上来,说:“咱们老说这些干什么?咱们不是来快乐的吗?老师,你看看我,我漂亮吗?”她把胸前的衣服拉了下来,两个茹房挺拔着在黑色的镶有蕾丝花边的胸罩里骄傲的茁壮着,很迷人。
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骄傲的球状物,说:“绮珊,我觉得你就像鸦片。”“什么意思?”“鸦片点燃的时候香烟缭绕,闻起来非常的香,但它是有毒的,而且毒性极大,更可怕的是还会让人上瘾。”“是的。”万绮珊将我推倒,舌头灵巧的我的胸前徘徊着,“我是鸦片,我是毒药,我就是要让你们上瘾,让你们中毒,你们都是猪狗不如的臭男人,以为有了钱在性上也是强大的,可以控制一切,但是,我会让你们明白,你们也会被人控制,被人轻看。那个人就是我。”她的舌头很有弹性,很长,也很软,而且卷曲起来律动的感觉像按摩棒在身上滑动,酥麻的感觉让人难以自持,坦率的说,比雯雯的功夫还要好。其实她们都一样,都是出来做这一行,所不同的,是档次和分工有不同而已。我的身体在她舌头挑逗下突然间发生了变化,我搂住她的肩,用力的将她的身体拉了上来,和她吻在一起。
“老师,快给我吧。”万绮珊搂住我的脖子,呻吟着。“我是胡一平的女人,你今天就占有他的女人吧。他再比你有钱有势,可是你今晚可以随便占有他的女人。来吧,老师,我想要。”我抚摸着她的胸r,在她呻吟声中,我用力的扯掉她身上的衣服,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抓捏着她丰满的臀部,就在我正要进一步有所行动的时候,突然间,我看见了她祼露的后背,顿时头上如同挨了一闷g,惊在了那里,性欲全无了。
在她光滑白洁的后背上,纹着一个血红的图案,那是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
她原来是凤凰?!
我的身体一下子疲软下来了。什么欲望都没了。
万绮珊趴在那里,等着我来爱抚,可是我却没有了动作,她抬起头,狐疑的问:“怎么了,老师?”我看着她后背,那只凤凰纹得真是漂亮,随着她后背肌r的弹动,简直呼之欲出。
我问她:“原来你就是凤凰?”
万绮珊坐了起来,赤祼着上身,看着我,天真的一笑:“猜出来了?”我颓然的坐在那里,说:“我其实早该想到了,对我这个人了解的那么深,不是你,又是谁?”万绮珊高深莫测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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