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群芳录》第 4 部分

  她就是夜空中的那一抹白色,光芒四s,超凡脱俗的身影风姿绰约。
  “国师既然来了,难道还吝惜一见吗?”优雅致极的声音,让所有人为之一颤。
  “世人皆道,唐宗主乃天下第一美人,今日得见宗主芳颜,方知传言不能道其万一,就此一点,不论此行结果如何,摩耶也算不虚此行了。”随着这豪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一道伟岸的身形显现出来,正是南诏国师多摩耶。
  杨孤鸿坐在舟上,斜依船舷。
  眼前是一片迷茫,层层大雾,三米之外,无可视物有如红烧的晚霞在此处只是一点淡淡的红晕。
  凛冽的河风刺人肌骨,不曾想八月的酷暑,此处竟有如此与众不同的景象。
  秦清一阵哆嗦,身子略微缩了缩,依然抵挡不住这肆虐的寒风,小脸红白相间。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大是怜惜,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她的身体秦清突然遇袭,不由一慌,小手撑住我的胸膛,使劲想将我推开。发现是我才放弃了挣扎。
  “姐,冷吗?”我将长衫向前拉了拉,包裹住她的娇躯。
  她突然想起那天他在昏迷中,自己喂他喝水的情形,不由羞红了双颊,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小脸像天鹅般缩了回去,贴在我胸前。
  “修剑一道,首重修心,心无所依,剑亦无眼。”杨孤鸿望着迷雾,眼神一片清明,自从遇到爱妻薰衣,他便从不曾迷失过自己,不论身在何处,他都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没有人的一生都是完美的,每一个人得到一些东西都必须放弃另外一些东西作代价,某些时候那代价却大得令人难以承受,然而当一切都成事实的时候,谁都无法选择,只是有些人开始堕落,有些人却因此而崛起。残缺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人生或许也正是因为残缺才显得如此美丽。”杨孤鸿回忆起自己人生中最幸福也是最凄凉的时刻,声音显得低沉而沙哑。
  “人的一生正如这迷雾,前方是什么谁也不会知道,昨天的一切悔之已晚,只有现在才是自己真正可以把握的。最伟大的舵手,不在于他有多高超的技艺,而是那颗不论何时,不论何地永不失方向的心。”
  “永不失方向的心?”我听闻此言,不由陷入了迷惘。
  我的心是否还有方向?如果没有,那它到底在什么时候失去了自己的坐标?
  当我发现自己爱上那最敬重的人的时候,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让我惶恐,并不成熟的我惊惶失措的逃避,逃避她,也逃避自己。
  当惜惜离开后我花天酒地,声色犬马,甚至刻意忘记那不可忘却,如果不是后来的意外,自己或许真的失去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
  当雁儿去世后,我超越了自己,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一切的时候,才发现那所有都不过是自欺欺人,我不知道我现在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原来我还是在逃避过去。
  小的时候为了生存,我可以不顾一切,生存就是我唯一的目标。
  跟随师傅后,刻苦练功,只为看到那一张欣慰的笑脸,那已是我生命的全部。
  长大后,我迷失在感情的海洋,随波漂流,似一朵浪花,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可能,正是我的犹豫害了惜惜,苦了雁儿。
  懦夫,懦夫,我仿佛听到千万声指骂,有惜惜的,也有雁儿的。
  原来自己真的是一个懦夫,我略一低头,一滴晶莹的水滴融入滚滚波涛。
  大江东去,浪淘尽。
  望着最后一抹晚霞,我的心有混乱趋于平静。
  心中升起一声感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视线的尽头,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却始终显现不出她的脸庞,不过那已不再重要。因为我已知道自己心的方向。
  解铃还需系铃人。
  唐梦杳,我最亲最近的人。
  不知不觉间,她已成为我致命的梦魇。
  不知不觉间,她已成为我心中不易解开却又不得不解开的死结。
  猛然间,我不由豁然开朗。
  如果一切都不得不面对,那还有什么值得畏惧。
  如果一切已成定局,那还有什么值得彷徨。
  原来,以前她不经意间已束缚了我的手脚,是非成败终有定时,那我何必为了一个不可知的结果而畏畏缩缩。
  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带上的枷锁。
  生命的意义在于经历的过程,结果是长河中的一朵浪花,如果没有碰撞,何来那巍巍瀑布,滚滚急流。
  好的结果无疑是锦上添花,即使是坏的结果那也不曾留下遗憾,临到老时,依然有年轻的回忆。
  那就让我们一起去欣赏生命旅途中那绚丽的风景吧。
  卷二 雾隐湖畔 第五章 颠峰对决
  唐梦杳微微一笑,如牡丹怒放般倾国倾城,即使夜空中最皎洁的明星在她一笑之下也黯然失色,天地间似再也没有何物可与之争辉。
  “国师此来蔽宫不知所为何事?”
  多摩耶摇摇头道:“宗主明察秋毫,何须多此一问呢?宗主数年来苦堪天道,始终仍有一线之差,不也是因为尘世中还有一丝牵挂吗?”
  唐梦杳闻言,芳心一震。
  多摩耶微微一叹,脸上出现失落之色,“摩耶本不愿与宗主为敌,就是整个南诏也不愿与大唐兵戎相见,奈何世事无常,套一句你们唐人的话说,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宗主可以理解摩耶的难处吗?”
  大唐与南诏交战已进入第四个年头,每想到这次战争的起因,很少动怒的唐梦杳就暗骂不已,那该死的张虔陀,死一千次都算他太便宜。
  天宝九年十二月,南诏王阁罗凤途径云南,云南太守张虔陀见其妻女貌美,遂调戏之,阁罗凤不从,张虔陀上奏朝廷南诏心怀异心,阁罗凤被叛唐,发兵攻陷云南,杀张虔陀。
  天宝十年四月,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率兵八万击南诏,南诏王阁罗凤请和,仲通不许,进军至西洱河,大败于泸南,士卒死者六万人,阁罗凤无奈,北臣于吐蕃,为“赞普钟”,并立碑于国门,于不得已而叛唐。
  天宝十一年六月,吐蕃兵六十万救南诏,剑南兵大破之于云南,连拔三城。
  如今双方已陷入战争泥潭,不可自拔。与唐相比,南诏地少人稀,环境恶劣,经不起常年战争,而益州物产丰饶,遂妄图控制益州以补充消耗,而剑南将官多为蜀山剑派门下,蜀山剑派在益州根深蒂固,可谓蜀山剑派一日不倒,南诏难以逾越一步,因而南诏方冒险集全国高手有此行动,希望能一举铲除剑花宫。
  “因缘天定,各有机缘。既不可避免,那就请国师赐教吧。”
  多摩耶身形暴涨三尺,大手一挥,握住一根丈二长矛,矛头一指,快若闪电,迅若奔雷直取唐梦杳。
  “铿锵”剑矛撞击的声音绵绵不绝。
  她动了,但和没动一样。
  她站在原地,同样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手中多了柄剑。
  “轰”一声巨响,尘烟散去,二人之间出现一深达数米的大坑“喝”多摩耶一声轻呼,化身数十幻影。漫天遍地的矛头,以唐梦杳为中心,方圆数十米,密不透风。
  一道华丽的剑光,夹起一股旋风,向虚空急s而去。
  剑矛再次相接。
  三丈之外,多摩耶的身影显现出来,长矛斜指地下。
  经过二招的试探,多摩耶此刻已清楚地明白,对方无论哪个方面都不在自己之下。数十年来在南诏从无敌手的他一直感觉高处不胜寒,那种独在高处,一览众山小的寂寥,像毒蛇一样,一寸一寸的吞噬他的心。
  面前的唐梦杳让他兴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那是在茫茫旅途,经过千万里跋涉,终于遇到第一个人的感觉。
  一般人向往天道,却很少有人明白天道旅程的寂寞,千古以来达天人之境者不在少数,但堪破天道者能有几人?不少绝世高手忍受不住天道旅程的漫长困苦,堕入凡尘,或成为疯子,或自杀殉道。
  也许今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长矛像是感应到主人的心情,兴奋的一声长鸣。
  多摩耶长矛一展,那毫无花秀的一矛将快和狠发挥到极致,三丈距离,突破物理学原理,只眨眼见,当他再次出现,已是唐梦杳身后。
  由繁入简,像他们这种高手,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有不可言喻的深意,那些华丽的招式对他们来说反而是额外的负担。
  唐梦杳玉手一挥,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般,一片剑影包围着那诡异的矛头,不断吞噬,最终归于消灭。
  多摩耶蓦地诡异一笑,那本已消失的矛头赫然凭空再现,毫厘之间已在唐梦杳胸前。
  唐梦杳那举世无双的娇颜同样一展,令人不敢直视。
  多摩耶的矛头没受到一丝阻力,像空气般,穿过唐梦杳的胸膛。
  “不好”他心神大震,没想到明明还在的人,竟在转瞬间成为了残影,那时间短得连他都无法分辨。
  不及回头,长矛猛地向后一扫。
  多摩耶感到背后一丝凉风,在身体即将被穿过的千钧一发的一刹,生死之间脑中蓦地一种明悟,曾经的困扰烟消云散。
  多摩耶气势陡的一变。
  那一刻,她明白发生了什么。
  望着剑上的血迹,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一战,她成全了一个劲敌,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劲敌。
  之前的多摩耶虽也是屈指可数的绝世高手,但离天人合一还有不小距离。却是自己将他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与此同时,数百强弩已安装完毕,每弩十箭,一齐发s,就是漫天箭雨。
  除了唐梦杳那种级数的高手,任何人都是c翅难飞,而强弩对准的正是以傅青瑶为首的众人。
  为首之人大手一挥,整装待发。
  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环秀山庄”聚义堂。
  卓天姿面色凝重,望着风尘仆仆的苏幕遮,眼神异常坚定,面色带着一丝决绝:“天姿虽然愚顿,但绝不可能将漕帮百年基业拱手让人。”
  大厅之中,除了卓天姿,苏幕遮之外,还有“智多星”吴墉,以及号称漕帮年轻一带第一高手之称的“无情刀”尧净天。
  大家都知道随着老帮主以及当时漕帮第一高手苏幕遥的去世,漕帮无论声望还是实力都跌落谷底。
  遥想当年,老帮主在世,左右护法护驾,何等气势非凡。
  当今年轻一代羽翼未丰,苏幕遮独支大厦,如今却面临前所未有的绝境,就是昔年鼎盛时期,能否安然度过都是未知之数,而今情何以堪。
  “即使抛头颅,洒热血,属下愿死保漕帮'517z。com' ,绝不让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尧净天深深明白眼前生机渺茫,但既然帮主已经决定,自己除了支持之外,别无选择。
  那洒脱豪迈,一往直前,为了漕帮一无所顾的气势深深感染了每一个人,卓天姿也不由异彩连连,那铮铮铁骨显得如此高大伟岸。
  苏幕遮与吴墉相对一视,他们先前做的由明转暗的计划恐怕已付之东流,再说他们又何偿真正抛得下漕帮这百年基业,只是他们想得更远,知道得越多,却顾忌得更多。
  没有亲身经历过,没有人想象得到黑榜高手的可怕,而苏幕遮恰恰是有幸经历过的人,他微微一叹,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畏,那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至少他们现在比自己幸福,他们还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而自己呢?
  毫无疑问,放眼江湖,卓天姿和尧净天都是年轻一代中有数的高手,是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佼佼者,但与黑榜高手相比,却是萤萤之火,怎可与日月争辉。
  既大事已定,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鱼死网破,要想吞掉漕帮,怎么也得让他们付出他们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代价!
  “既然如此,大战在即,那就请吴老弟先把帮众家属全部撤离。”苏幕遮暗自盘算着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
  卷二 雾隐湖畔 第六章 第一章波又起
  多摩耶虽受伤不轻,但战力依然,气机牢牢锁定唐梦杳,只要她有一丝疏忽,他将不遗余力的给她致命一击,他肩上的责任太过沉重。
  然而唐梦杳却让她很失望,那浑然天成的姿势毫无破绽,面对眼前门人生命受到的威胁,她竟没一丝涟漪,平静如水。
  弩在弦上,就在发s的一刹。
  多摩耶全神贯注,最后的时刻也许是他最好的时机。
  唐梦杳依然没有动,然而那数百强弩手,却在刹那间悉数倒下,一个不剩。
  黑暗之中,显现出数十道身影,为首之人赫然是应该已到唐家堡的华天香。
  面对眼前戏剧性的变故,黑衣首领不敢置信,近在眼前,马上就会完成的任务,却陡然间形势逆转,变得那么遥步可攀。
  根据自己的最新情报,她不是已在几百里之外的唐家堡了吗?这是黑衣首领心中最后的疑问。
  多摩耶刹那间便明白了一切。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她就不是蜀山剑派的第一战将了,自己还是低估了蜀山剑派所蕴涵的巨大能量,只有寥寥数人知道的周密计划,对方竟在不知不觉间先窥天机,反而布下了一个天大口袋等自己来钻,这一招引蛇出d,端是高明无比。
  唐梦杳无论在哪里,无疑都是所有人的焦点,自己也没例外,过分关注她反而疏忽了对其他人的防范,而她正是利用这一点使自己功亏一篑。
  华天香便也罢了,更让他惊骇的是,唐梦杳竟能以气机掩护数十弟子近身,而不为自己察觉,这让他第一次产生了看不透一个人的感觉,或者说一直以来,她给自己的都是错觉,自己根本从来就没看透她过。
  高深莫测!这四个字陡然出现在他脑海,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或许攻打剑花宫是他一生中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让数十南诏一流高手,数百南诏最精锐的战士客死异乡。
  南诏武林要恢复活力,不知又要经过多少年的休养生息。
  他不由一声长叹。
  说来话长,其实这些事都发生在转瞬之间。
  此时,唐梦杳那举世无匹的绝美脸庞方浮现出一丝笑意,“国师是否仍有兴致到蔽宫一游?”
  多摩耶不愧一代豪杰,一扫先前颓废之色,恢复昔日常态,大笑数声,“宗主神机妙算,摩耶哪还敢打扰宫主芳驾,就此别过,不劳相送。”
  话声未落,脚下一滑,人已在百米之外。
  清风舞动着唐梦杳的衣襟,那宁静的玉容不染一丝凡人的尘垢,深幽的美目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她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刚刚开始,看似鼎盛的大唐早已危机四伏,风雨飘零中的大唐,各个势力早就对它虎视眈眈,而自己还是逃不过宿命的轮回。
  三艘五丈黑色巨船驶进雾隐湖。
  船上桅杆悬挂着一张绣着骷髅头的大旗,口吐长舌,狞狰无比,随着河风的舞动就似厉鬼般张牙舞爪。
  船身是用最上好的铁皮制成,在巨匠的鬼斧神工下,浑然天成,看不出一丝嵌合的痕迹,严谨的结构显得坚固异常。
  数百黑衣紧身勇士整齐地站在船上,那坚毅的轮廓,沉寂的双眼,浑身散发出的杀伐气势表明他们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勇士。
  谈到岭南“鬼域”,天下无人不色变三分。
  鬼域之主韩天下,乃高居“黑榜”第三位的超卓高手,纵横江湖二十年来,未尝一败,一杆“惊魂枪”所向披靡,威震天下。
  他手下四大战将,同样无一不是独当一面的高手,更使他如虎添翼,雄霸岭南,威震八荒。
  鬼域欲从南疆往中原发展,第一站无疑就是杭州,杭州历史悠久,文化厚重,物产丰饶,商业发达,无人不对其垂涎三尺,漕帮也正是以杭州为基地,其发展才如此迅猛。
  若漕帮识趣便罢,要是不识时务,他将采取血腥手段,彻底铲除这条地头蛇,以达敲山震虎,杀j儆猴之效。
  自一统南疆后,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有人再见识过鬼域的手段,也许不少人已将它淡忘,那今天就用鲜血唤醒他们沉睡的记忆。
  山雨欲来风满楼。
  秋风中,春泥中,似乎都可嗅出那血腥的味道。
  漕帮上千弟子聚集在总坛堡内,严阵以待,虽久闻鬼域凶名,年轻的他们却并未感到害怕,反而更有一种挑战极限的激情。
  堡外,昔日有若闹市的居民聚居区早已空空如也,帮众家属已全部撤离。
  苏幕遮站在南门之上,望着湖面越来越大的船影,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报”一个蓝衣劲装汉子,小跑上城楼。
  “说”苏幕遮面无表情,依然注视着那绿色的水面。
  “属下找遍了岛上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清姑娘的踪影。”那汉子喘着粗气,脸色疲惫,他们小队奉命寻找秦清,已经连续两天未曾休息,把整个岛掀了个翻,却仍然一无所获。
  苏幕遮微微一叹,事到如今,那干女儿也只得听天由命了,“全体注意,从现在起进入战斗警备状态,任何不听指挥者,擅离职守者杀无赦。”大手一挥,墙下一根枯木一分为二。
  “总护法神功盖世,属下等誓死追随。”帮众全振臂高呼,响彻云霄。
  船靠岸边,众黑衣勇士一跃而下,直向环秀山庄奔去。他们等这一天很久了,他们也需要一片天空,挥洒自己的血汗,而南疆实在太小。
  相对于城墙上众人的激昂,他们显得平静无比,只是那过分的平静反而更显异常。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真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也许是他们见过更多的鲜血,也许是他们经历过更惨淡的人生,勇士已不能完全概括他们的内涵,或者“死士”两字更为恰当。
  死士,不知死为何物,死有何惧!
  死士,士为知己者死,死有何憾?
  赫连通提着他最顺手的百斤重锤,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血红的长衫,血红的长发,以及那颗血红的心,在他的眼中,这些人和蚂蚁没什么两样。
  有“屠夫“之称的赫连通确实致名归,死在他手中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作为鬼域得力战将,他的勇猛确实无人能及,然而他的嗜杀却更令人心惊,他在南疆的凶名比起鬼域之主韩天下更有过之,提起他的名字,连三岁小孩都不敢放肆。
  今天,注定又是一个不平静的一天!
  卷二 雾隐湖畔 第七章 第一章触即发
  卓天姿并不笨,相反,她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
  她深知漕帮昔日的辉煌已是昨日黄花,风光不再,要想漕帮在群雄逐鹿的格局中占据一席之地,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提高漕帮的整体实力。
  在外,她通过漕帮唯一的元老——苏幕遮,与各方势力打通关节,苏幕遮也凭借其良好的人际关系,出色的交往能力,并没有让她失望,给她争取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内由吴墉负责经营各地商行,给帮内提供强大的资金支持,由尧净天训练帮内武士,提高他们的战技和配合能力。
  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老帮主卓不凡,及苏幕遥相继去世之后,曾有人预言,当初威名赫赫的漕帮,将在五年之内,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卓天姿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了当事人当头棒喝,予以了有力的反驳,如今的漕帮虽无昔日的声望,却是欣欣向荣,蒸蒸日上!
  卓天姿从严治帮,严厉清除帮内害群之马,“铁血红颜”之称不胫而走。
  如今江湖中人提到“铁血红颜”卓天姿,无人不对其赞誉有加,大夸其有乃父遗风。
  正当她意筹满志,春风得意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从云端跌落谷底,虽在八月的酷夏,她却感觉她的心比十二月的冰窖还要寒冷!
  近十年来,一直敛藏行迹的“鬼域”重现江湖!
  这个消息在短短的数天,震惊了大江南北。
  南疆第一豪门“鬼域”无疑是当今武林最雄厚的势力之一,也是武林中最神秘的门派。
  “鬼域”只有短短二十年的历史,但其风头之劲,早已超过了许多数百年的高门大阀。
  〃鬼域”的历史就是韩天下传奇的一生。
  二十年前,年轻气盛的韩天下少年得志,约战七门八派三十六位高手,竟无一败绩!
  “铁剑门”的一位长老技不如人,弃剑认输之后,突袭韩天下,韩天下一怒之下,一枪将其挑下山崖!
  从此,“铁剑门”颁布追杀令,全力追杀韩天下,同时另外几位输于韩天下的门派,自感颜上无光,更觉韩天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有朝一日他羽翼丰满,那时江湖又何来他们容身之地,于是武林中又多了一个“剿韩联盟”誓将韩天下斩于剑下。
  一个人实力超群,他很容易成为英雄,但若强得连所有人都感到害怕,并没有相应的势力给与他足够支持的时候,那他就将成为恶魔,有时英雄和恶魔仅仅是一线之差!
  韩天下虽艺高胆大,奈何寡不敌众,在几大门派的追杀中曾无数次险些丧失性命,但也正是这种刀口舔血,非生即死的生活造就了他的野兽般的灵感,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磨练了他的意志,锤炼了他的技艺,杀人与被杀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这个世界原也就是那么简单,弱r强食!
  谁也不曾想到,三年的追杀,非但没有杀死韩天下,反而成就了他的辉煌,亦见证了一代宗师的成长足迹。
  之后,韩天下南下苗疆,创建“鬼域”,短短一年便横扫南疆,成为南疆第一豪门!
  没过多久,以“铁剑门”为首的几大门派灰飞烟灭,永久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就是这个世界铁一样的定律。
  自此,“鬼域”名震天下,韩天下高登黑榜。
  但没有人知道“鬼域”究竟位于何地,鬼本身就是飘摇不定,无可捉摸的,或许知道“鬼域”在何地的也就只有真正意义上的鬼。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卓天姿非常敬服韩天下,每个少女心中都总有一个英雄梦,而韩天下无疑是英雄中的英雄!
  或许也就只有韩天下能在那样的境遇中逆水行舟,虎口锊须而不为虎食。
  卓天姿深知,十年前韩天下便有不费吹灰之力灭掉“剿韩联盟”的实力,十年之后的韩天下,漕帮绝无力与之对抗。
  但是她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可以出卖漕帮以换取安宁,苟且偷生,倘若那样,漕帮便如“铁剑门”一样,永远成为历史,并打上一个无法洗刷的屈辱烙印,略有起色的漕帮便会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日。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却无法逾越她自己的门槛。
  她卓天姿,卓不凡的女儿,活,是站着活;死,也得站着死!
  既然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一死,她还有什么害怕的?
  如果能安然无恙地度过今天,漕帮便不再会是昨日的漕帮,可与“鬼域”抗衡的漕帮,天下没有谁不会对其另眼相看。
  如果今天便是漕帮的忌日,那自己何妨将它的葬礼举办得更加隆重,有“鬼域”前来送终的漕帮,天下间也没有人会将其忘记!
  所以,一开始,她就义无反顾的作出了决定,看似她是在拿j蛋碰石头,自寻死路,可是谁会明白自己的用心?
  卓天姿伸手松了松披风在颈部的系带,英姿飒爽。
  她一身黑色劲装,显现出玲珑凸浮的身段,外套红色披风,又完全藏住了她身后诱人的身姿,只是颈项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雪白,那瓜子般的脸庞,那挑剔的眼神可看出她很骄傲,很自负,鼻梁微曲,令人感觉她是一个很理性,意志坚定的女人。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卓天姿抬头看了眼那抹彩霞,那也许就是她人生中看到的最后一个夕阳,怎能不让她格外留恋!
  说到底,她终归还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更何况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若非大贤大愚,有几人能真正看破生死!
  赫连通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上为首的几人,也就只有那个老头能让他有一丝心动。
  他向来不分辨是男人女人,老人小人,俊人丑人,在他的眼中只有两种人,那就是活人和死人。
  “域主有令,再给你们最后一刻钟,那火球落山之时,若再不打开城门,列队迎接,鬼域一旦入主,j犬不留。”赫连通挥舞着他的巨锤,威风凛凛。
  赫连通更希望对面那群废物不要投降,否则自己千里迢迢,专门从南疆跑来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p都还没放一个。
  在南疆确无趣至极,习惯了打架斗狠的他,被人当菩萨一样供着,还有谁那么无眼跑来找他打架,几个兄弟被自己缠得无奈,偶尔的切磋又哪里有真正杀人来的爽快,今天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他又怎能轻易放过。
  今天的太阳似乎走得特别慢,这已是赫连通第十次抬头,可是那混球离山顶还是有一线之差,恨得他直骂娘。
  他身后数百鬼域死士,一改先前的沉寂,一个个都像是择物而食的猛兽,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那随时都有可能转化为可怕的杀戮。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卓天姿,苏幕遮,尧净天,吴墉漕帮四巨头站在城墙之上,同样在等待那即将到来的一刻,只是他们的心却一分分的往下沉。
  对方就是一支利箭,随时待发,始终以最好的状态擦拭利刃,谁都可以想象得到那雷霆一击会是怎样的力量。
  而己方却是很多人热汗连连,当空烈日就是一盆悬在头顶的火炉,蒸发着他们那一丝丝耐心。
  这一刻,每一个人都觉得是那么的漫长。
  卓天姿对吴墉点了点头,吴墉快步而去。
  夕阳落下山顶的一刹,“轰”的一声巨响。
  “杀”赫连通大吼一声,一马当先,朝苏幕遮驰了过去。
  随后众人蜂拥而上,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卷二 雾隐湖畔 第八章 花妖媚仙
  随着那声巨响,卓天姿等人无一不脸色大变,他们绝没想到鬼域手中竟有如此神物。
  火炮,最近才发明出来的新式武器,一旦发s成功,方圆数十米化为灰烬,威力巨大,乃战争特别是攻城利器,官方对火药控制极为严格,更别提这种战略意义异常重大的火炮,平常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玄宗首睹火炮之威,先是惊骇莫名,继而欣喜若狂,大叹道:“大唐若有此神器五百门,边境无忧矣!”,挥毫笔墨,写下“神武”二字,于是此种火炮便命名为“神武将军”。
  军队也就只有西北朔方军,北方范阳军,及西京禁卫军有此数门。
  不知“鬼域”究竟是通过何种途径得此神物!
  卓天姿原本打算,等对方靠近,以城墙为阻,以投石机发s巨石,而后以黄油焚烧枯木,待敌方阵脚大乱,再以强弓s杀之。
  谁知计划远没变化快,她原本的计划不可谓不可行,但那威力奇大的一炮,打开了城门的防线,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得不让她阵前改变应战方略。
  “列阵”,卓天姿大喝一声,被眼前景象惊呆的众人方回过神来。
  红,黄,蓝,绿四旗壮士手持长矛,迅速结成一道弧形防线,阻住“鬼域”众徒的攻击。
  赫连通早就盯上了苏幕遮,这些人中就以苏幕遮功力最高,也只有他方可与自己一敌。
  赫连通挥舞着巨锤,所到之处,血r横飞,尸体支离破碎,“屠夫”本色尽显无余。
  血花染红了巨锤,溅到脸上,与鲜红的衣服融为一色,而他却毫无所觉,仿佛就是从地域中出来的一尊死神。
  苏幕遮眼看一众弟子在自己面前横死,不由牙眦欲裂,从腰间拔出长剑,大喝一声,与赫连通站在一起。
  漕帮众弟子功力随不如“鬼域”众人,但在卓天姿的指挥下,进退得当,首尾呼应,一时间竟不见败相。
  尧净天却是如鱼得水,游斗在鬼域众徒之中,得心应手,他功力虽不若赫连通,但对付这些普通角色却是绰绰有余,剑下亡魂不下十人。
  “鬼域”众人首功无效,亦收轻敌之心,在为首之人的指挥下布阵成一支巨矛。
  矛头由最精锐的战士组成,一阵冲锋,实力的差距顿时显露出来。
  最锋利的矛遭遇最坚固的盾,结果会是怎样,无人得知。
  但若盾的坚固远远不如矛的锋利,那答案却是显而易见。
  “蓝组,左边,扰乱尾部。”形势岌岌可危,而卓天姿却镇定自若,不见一丝惧色,她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那气定神闲的姿态,端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蓦地,一声娇笑响遍全场,声音虽小,每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小妹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怎么也和这些鲁男子一般打打杀杀,还是来和姐姐做个伴吧。”
  那媚声细语,销魂蚀骨,每个人的心弦都不由被她扣在手上,那种销魂荡魄的感觉从心底酥到骨头。
  手底一松,一道魅影向卓天姿急s而去,竟无人阻挡!
  本是实力悬殊的群体,而漕帮却在卓天姿的指挥下进退自如,负隅顽抗,卓天姿若被擒,其余之人将如无头之虫,溃不成军,那人显然深明其中的道理。
  卓天姿和尧净天同有所觉。
  他们自幼便一起练功,对彼此的习惯知之甚深。
  卓天姿长剑向上一挑,与此同时尧净天大刀一劈,配合得天衣无缝。
  就在将要击中那黑影的瞬间,避无可避之际,那黑影却突然消失不见。
  尧净天身子一轻,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前胸,身不由己的倒飞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大口鲜血急涌而出。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感觉挫败。
  漕帮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光环,让他曾以为除了黑白两榜那般超卓高手之外的任何人自己都有一拼之力,然而现在残酷的事实证明他错得是多么的离谱。
  什么漕帮年轻一代第一高手,他暗自一声苦笑,遇上真正的高手竟无一丝反抗之力,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坐井观天究竟是多么的可笑。
  胸骨断裂,那非人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钢牙一咬,集中全身的力气冲了上去。
  他虽然知道,自己微弱的力量无疑是蚂蚁撼大树,但他那骨子里的倔劲容不下自己的懦弱。
  他,尧净天,就是死,终身也与懦弱二字无缘。
  却骇然发现自己如碰到一股无形的气墙般,浑身动弹不得。
  那黑影抄手卓天姿之际,同样惊骇莫名,那万无一失的手到擒来,竟然抓了个空。
  “小姑娘什么不学好!偏偏来抢我的美人。”我揽着卓天姿柔软的纤腰,大手在她的披风之下不安分的活动,轻轻的捏着那没有一丝赘r的蛮腰,与那黑影遥遥相对。
  由于那人速度过快,从事发到如今,众人看到的都只是一道黑影,此刻她停顿下来,方露出其本来面目。
  一袭半透明的黑色云纱长裙,其间的沟壑峰岭隐约可见大概的轮廓,那隐约的诱惑惹人无限遐思,那裂衣欲出的饱满酥胸,那若隐若现的玲珑玉腿,煞是惊心动魄,如雾里花,水中月,叫人永远看不真切,想伸手触摸,却又怕如泡沫般破灭。
  再往上一看,却让任何人的眼睛都无法再移动分毫。
  那是一种勾魂摄魄的艳丽,尤其是那成熟至极的诱人风情,能轻而易举的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一身雪白的肌肤,好似从没经历过阳光的洗礼,丰满的娇躯在薄纱中透出惊人的曲线,足以让任何男人难以自持。
  她盈盈俏立,远山含黛,不施一丝粉黛的绝美脸庞,特别是那微挑的嘴角,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配上隐藏在薄纱之下曼妙的玲珑,只要是男人就会兴起一种把她纳入怀中,登榻寻欢,用无尽的激情和撞击去蹂躏她的冲动。
  她最动人之处不是她的媚视人烟,放荡形骸,而是那微挑的嘴角,那清理脱俗的绝世风华中透出的那份婉约含蓄的诱惑。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她那不可抵挡的魅力中的时候,一个不恰当的声音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响起。
  “花妖,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该不是被那小白脸给迷住了吧?”赫连通一锤击退苏幕遮,向她催促道。
  虽然每次都会为他那不友好的口气付出惨重的代价,但他就是看不惯她那幅只要她一点头,所有男人都会乖乖的去舔她脚趾的神情。
  世人皆知“鬼域”四大战将均是当事超卓高手,但除了对“屠夫”赫连通略知一二之外,对其余三人均是一无所知。甚至还曾有人怀疑,所谓“鬼域”四大战将纯属子虚乌有,根本就是韩天下为壮大其声势而故弄玄虚。
  当然,没有人敢质问韩天下,韩天下对此也是笑而置之。
  这也成为如今的一个迷,不过多数人还是相信前者,毕竟以韩天下的身手和身份没有必要,也更本不屑虚张声势。
  “鬼域”之所以神秘,就在于别人对它的不了解,就在于韩天下有能力将所有的不可能变成可能。
  别人不知道,但赫连通却深知花妖的可怕,也许在他们四人中,花妖不是功力最高的,但倘若他们四人中只有一人能活下来,那个人一定是花妖无疑!
  花妖的可怕在于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最强力的武器,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会知道,她在她身上究竟都藏了什么东西!
  更何况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姿足以让任何正常男人销魂荡魄,而那时也正是那个人魂飞魄散之时。
  她那天生媚骨,视行妖冶,对所有的男人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即使以韩天下之能,也不敢轻易挫其锋……
  “花妖”花解语,绝代妖娆!
  花解语冰冷的目光,令赫连通浑身一颤,不敢再看,手上发狠,似要把所有的怒气都转移给苏幕遮。
  她冷冷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从她眼下救走那个女人的男人,他似乎没什么特别,但她却分明感受到他的不一样。
  她所遇到的人,无不将她视若毒蛇,就是她最爱的韩天下,对她也是敬而远之。
  红颜祸水,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不知道她是该恨自己本身的长相,还是该恨这世上所有男人都是意志薄弱的下半身动物。
  十年,她等了他足足十年!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珍贵的十年。
  韶华易老,岁月不再。
  十年前的她,十九岁,风华正茂;十年后的她,年近三十,貌美如昔,甚至犹有过之,但那却是一朵女人之花开始凋零的年龄。
  十年了,他对她仍和当初一样,她知道他是爱她的,但他却不敢接受她。
  她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因为她自身也正在经历着,他害怕他会沉浸在自己的温柔,迷失在自己的r体,防碍他的修行,阻止他踏上通天之路。
  眼前的男人,和其他男人一样,对自己的诱惑无法抵挡,即使现在他同样充满着占有的欲望。
  修行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的人得到了很多,却顾忌得更多。
  他眼下的境界绝不在十年前的韩天下之下,但他却没有韩天下的矛盾,他对自己赤ll的欲望没有犹豫,若自己点头,他恐怕马上就会冲过来,扑在自己的身上,恣意妄为。
  她深深明白,堪破天道,对踏入天人之境的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许多人抛开七情六欲,就为不在天道旅程中走错方向,难道他就不怕迷失自己而耽误前程?或者在他眼中,自己的诱惑比堪破天道还要大?
  修道首重修心。
  她当然明白进入他们这种境界的高手心性的修为绝不会太过淡薄。
  修心跟不上修力,那样的人绝无法达到武道的极境。
  难道是他修心不够?不过她马上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她不由有一丝迷惑。
  卷二 雾隐湖畔 第九章 勾魂摄魄
  我见过的绝代佳人不在少数,陪我长大的三位师傅更是艳若尘寰,她们中任何一个都堪称倾国倾城。
  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长大,我对美女的欣赏近乎于挑剔,能被我称之为美女的人应感到多么的骄傲。
  美女!这样的一个本是赞誉的词,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她,已远远超越了美的极限。
  相对于师傅的高贵,大师傅的端庄,二师傅的冷傲,她是另一种与之都不同的美丽,但却同样都是那么诱人。
  师傅,唐梦杳的美丽源自于她的高贵典雅,她那种超然物外的绝世风华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那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让任何人都升不起一丝亵渎。
  花解语,她的美丽来自于她勾魂摄魄的媚态,她无疑是所有男人床上最完美的恩宠,她那无穷的诱惑就像黑d一般吞噬一切,而那份隐约含蓄的诱惑更容易彻底撩拔起男人的火焰。
  如果说师傅是让我顶礼膜拜的女神,那么她就是我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尽享欢娱的神女。
  她们,就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此刻,我忘了她是鬼域高手,她在我眼中变成了一个一丝不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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