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之云动风吹》第 10 部分

  “太高看他了！”似乎是不服气，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现，步惊云却难得的评判道，他与严左楼的过节也是在那次的选堂主大赛，虽说是帮忙，但在步惊云心中却是终究是个疙瘩。
  “恩。”秦霜认同的点头，他们怎么说也是雄霸的嫡传弟子，而那严左楼，只是天下会的门徒，这里的差异可是隔着天与地的，“所以我也只是猜测，可能只是以严左楼为首。”
  聂风和步惊云点头。
  这么说定了，三人便站起身，欲再次进入那已经萧蜕不如前的无双城。
  “你确定了！”走着的步惊云忽然问道，这问题自然是问的聂风，但因为么有主语，秦霜亦回过头差异的看着步惊云。
  犹豫了片刻，望着步惊云望过来的眼神，聂风了然，问的是他，于是便点了点头，道，“如果有的选择，我也不想。”
  秦霜看着两人眉目间的暗波涌动，终是在心中确定了，这两个人之间确实是感情，不是兄弟情谊，而是男女之情，只是这么的除了结论，心中却更是诧异不解了。想要开口询问，却想到这感情之事似乎还轮不到他来管，也就作罢了。
  进入无双城之前，秦霜从怀里拿出了三张人皮面具。聂风一边接过人皮面具一边感叹秦霜为人之细心，毕竟即使想到避人耳目，却也不一定能记得带上三张……
  刚进入无双城，三人便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这无双城原是极为萧条的，几乎可用满目疮痍来形容，然而此刻却不然，满目的红，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绸缎，甚至还有守卫提着漆桶将面朝接到的屋子的门面以刷为红色……
  “这位相亲，这是做什么？”秦霜拉住了一个年近半百正在级红绸缎的男子问道。
  似乎是包含着无限的怨气，就见男子深深叹了口气，“你们是外乡人吧！……”说着便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这几日天下会贼人侵入的事闹得j犬不宁，所以对于外乡人，他也不得不留意，看着三人与那画像上的并不一样，于是接着便道，“我儿子是守卫军，我听他说，这独孤少主重伤，命在旦夕，说是只有冲喜才能渡过这一劫，独孤城主今儿个大早便派人挨家挨户发红缎子，似乎是要去明家的小姐……”说到这里男子再次叹息，“这明家小姐真是可怜，人好心善的，却要嫁个要死的人守活寡……”
  聂风知道，这里的人对于明家像是敬重，而这明家小姐他也不做他人想，定是明月无疑……
  男子说完，像是你后悔，立刻拉着秦霜，有些战战兢兢的道，“这些话你们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啊……”这独孤城主的手段，他这个平头百姓可受不了，都怪他这张嘴，明明儿子再三嘱咐不能往外说，却……
  “您不用担心，你看我们都是外乡人，能对谁说呢？”秦霜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用着他像是真诚的语气说道。
  果然见男子松了口气，甚至是带着些许感激的看着三人。
  它说他不想出现的，分割线
  红缨珠珞，云鬓高挽，眉如远山，目如秋水。明月对着铜镜，任着乃乃为她画眉抹红，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什么都是无动于衷的。
  见得如此，乃乃放下了手中的青黛，“事已至此，你这又是何苦！？”
  明月猛然转过头，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的抓住乃乃的衣袖，“乃乃，你放我走吧，我不要嫁给那个独孤鸣，你放我走吧！求求你，求求你！”几乎是哀嚎着，明月双膝屈地，扬起的脸上，满脸的泪痕。
  乃乃伸手抚着明月那潮湿的脸颊，“别哭，你看，好不容易画好的又花了！”即使对于这独孤一家再忠心，将自己的孙女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却也不是她明氏清婉能够忍心的，可是事已至此，让她真的将明月放走，她却也是做不到的，“独孤少爷说不定能好，你也不用多想，乃乃不能放你走，这样堆砌明家的列祖列宗啊！”搀起了地上似乎已经颓然的孙女，心中亦是剧痛。
  “乃乃，你放我走吧，求求你，求求你了……”趴在梳妆台上，像是已经绝望了的明月哑着喉咙喃喃的说着。
  乃乃侧过头掩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来，别这样，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哭呢？都做新娘子了……”
  明月没有回应，她的心中是期盼着的，哪怕步惊云不喜欢她，快点吧，快点行动吧，杀了独孤一方，夺下这无双城，哪怕所有的报应都降在她头上。她已经被束缚了太久，她要自由哪怕是死……任由乃乃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为她再次的涂脂抹粉，明月握紧了绑着胳膊上的短刀……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明月苦情
  唢呐欢畅，人群涌动，这或许是无双城近年来唯一的盛世了，穿着破烂的老人小孩具是手持破损的饭碗满脸的笑容等着迎亲队伍经过时洒落的铜钱……
  聂风、步惊云及秦霜三人混迹在人群中，秦霜带的人皮面具极好，便是那种淹没在人群中不会引人注意的脸孔。
  聂风微微蹙着眉头，刚才听到明月出嫁冲喜时，他的心中就有了不安，看来这独孤鸣伤的不轻，那么明月岂不是要再次走上那悲剧的道路……心道，这次的返回或许便是命运使然……
  因为带着人皮面具，聂风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是不明显的，但步惊云却是看出了端倪，于是便问道，“怎么了？”
  “我们去救明月吧！”聂风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却是异常的坚定。
  “明月？”秦霜带着疑惑咀嚼着这个名字，“那明家小姐？”联系到刚才老人的话，秦霜问道。
  聂风点头。
  “我们来无双城时她帮过我和云师兄，最重要的是她若是嫁到独孤家，那么无双y剑定是陪嫁，到时无双y阳剑相见，若是练成了倾城之恋，那便不堪设想。”虽然这练成倾城之恋需要灵犀相通的恋人，而明月显然……聂风瞟了一眼身边换了脸蛋却依旧寒冷的步惊云……应该是喜欢上云师兄了……，但却也不能排除这故事情节扭曲导致的不堪后果。
  “无双y阳剑？无双剑不是只有一把！？倾城之恋？”秦霜诧异的问道，抬眼对上步惊云平静无波的眼睛，看来他也是早就知道的……
  郑重的，聂风点头，道，“无双剑原本便是两把，独孤家一把，明家一把，但江湖中人只知独孤家，也就只知道这独孤阳剑了！而独孤y阳剑若是由心意相通的人相持，练成了倾城之恋，那么可算是天下无敌的功夫了！”语毕，聂风嘘了口气，对于解释，他当真是不擅长。
  “原来如此！但我们也不能妄加行动，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这独孤家定是十分重视这门亲事。”秦霜道。
  确实，毕竟这至关独孤鸣的性命，即使是迎亲的队伍中，那些演奏乐器的，武功亦是个中好手。独孤一方不会让独孤鸣有事，亦不会让这陪嫁的独孤y剑有事。
  “那我们该如何？”聂风问道，他知这秦霜足智多谋。想来雄霸应当也是看重了他这一点。
  秦霜看着这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心思百转……
  他很可怜，因为他不想出现的
  天下会，雄霸招来了文丑丑，此刻他端坐在皇座上，一手撑着额头，像是有着怎样的烦恼。
  文丑丑自被叫至总堂便一直没敢吭声，他们的帮主啊，原本便是y晴不定，喜好多变，而现在，瞧着脸色，明摆着便是写着，心情十分的不好。难道……？文丑丑不禁在心中猜测，难道是风少爷云少爷逃过了一劫？
  “丑丑？”
  就在文丑丑暗自为这样的猜测感到高兴，雄霸这冷不丁的一声唤，惊得他差点儿直跳脚。
  “帮主！~”立刻谄媚的，用着自己最温顺的语调，应道。
  “待会儿你去趟湖心小筑给小姐带点儿点心，明儿个就是她的生辰了！”雄霸犯愁的便是自己那唯一的女儿幽若，自己做着这江湖霸主的地位称得上万分凶险，若是不将她这个唯一的女儿放在那僻静处，必定是众矢之的。但幽若这丫头……今晨守卫便报，小姐欲强出这湖心小筑……
  文丑丑一听不是关于风云两位少爷，却是没有想到，一时间倒是忘了应答。
  “怎么不愿意？”语气中明显的带着不善了！
  文丑丑立刻缩了缩脖子，心中暗骂自己，在雄霸面前竟然也敢发愣，当真是不要命了，那被吓得微微苍白的脸上立刻满是笑容，“能为小姐送点心，是丑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又怎么会……”
  “好了，你下去吧，记得多带些桂花糕，她喜欢。”显然今日的雄霸并不想听这溜须拍马的话，扬了扬手便让文丑丑退下。
  刚出总堂的门，文丑丑便捂着自己的胸口猛喘，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做了背叛雄霸的事，这些日子，对于雄霸，几乎每每都会紧张的出些错。想到这里那苍白的脸又尴尬而苦恼起来，他的这条小命哦，看来终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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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迎亲队伍的末尾，聂风扭了扭身体，他打晕的这人身材与他差距过大，以至于此刻他的穿着，就如同小孩穿上了大人的衣裳。原本他是想换个人的，但这样这迎亲的队伍便会不对称……最终还是勉强套上了这衣裳。
  这迎亲的队伍过长，自然也会造成一定的问题，那便是，即使各个都是亲自挑选，但终还是良莠不齐，于是按着秦霜的嘱咐，他们暗暗跟着那些懒散，或是武功较差跟在队伍之后的守卫……将之打晕后换上守卫的衣服，因为场面混乱，自然出现了几张似是没见过的大众脸，也会立刻被忽略……
  聂风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这样的感觉很像是那类卧底的警匪片，随时会被发现而陷入危险之中。
  “小兄弟，看你眼生啊？看你这衣服不怎么合身，哪个队里的？”这时站在聂风前面拎着礼盒的中年男子扭过头，忽然问道。
  这问话有很多可能，可能是单纯的觉得无聊而找人聊天，亦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
  步惊云站在聂风的身后，此时身上已经散发出了蓄势待发的杀气。秦霜则是站在步惊云的身边，眼见步惊云起了杀心，一把拽住了步惊云的衣袖。
  此刻的聂风忽然觉得脸上粘着这么一张脸皮，紧张的表情以及那已经往外渗的汗水……
  “前阵子生了场病，瘦了很多，呵呵……呵呵……”尴尬的笑着，聂风摸着头，想要自己能平常些，却知道自己真正的那张脸已经苍白了……
  “哦！这样，小伙子年纪轻轻身子就这么差，说起来你是不是塞了钱才进着迎亲队的？”中年人似乎是忘记一开始自己还有一个问题被忽略了，谄笑着低声对着聂风道。
  耳边喇叭唢呐的声音太响，聂风其实并没有如何听清中年男人的话，只是扯着嘴角傻笑。
  看着聂风傻笑，中年男子似乎也觉得无趣，于是扭转头趋于身边的人说话了。
  聂风舒了口气，转头对着身后的两人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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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紧紧的扣着手里的苹果，那个寓意平安的果实，此刻却已经满是指甲印了。身边的喜娘自将她送进喜房之后便退至了房外。
  床上已经苟延残喘的男人已经是他的丈夫了，即使拜堂时是由独孤一方安排的人来代为拜得堂，一场近似荒诞的的闹剧，便已经将她从少女变成了人妇。
  现在只要抽出手里的刀，狠狠的在男人胸口捅上一刀，那么一切也就结束了。可是当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是如何都抽不出那把刀。
  就在明月掀起红头盖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时候，只听门外几声闷声，明月立刻将目光调转至门口，手捂着那几乎跳出的胸口的心脏，是他？是他来救她了么？即使一再否定这心中近似荒唐的想法，但却终是喊着泪满含希望。或者作为一个女子，就是这样傻吧！即使没有可能，却依旧有着幻想……
  三个面目平常的男子鱼贯而入。
  明月一见并不是步惊云，只觉心中一寒，随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入新房！”
  被明月这么颇有气势的一喝，进入的三人具是一愣。
  聂风率先走上前两步道，“明月是我们！~”声音是压抑着的，却也足够辨认了。
  聂风在近处看着在听到他的声音略微放松下来的明月，那双美丽明d的眼睛很红，明显有哭过的痕迹。她脚边的那颗苹果上面已经斑斑驳驳了，聂风知道明月心中的那份纠结。
  明月看了看三个人，出声的是聂风，而站在聂风身后的那个，即使脸上贴着人皮面具，但不得不说他周身的寒气很好辨认，定是步惊云，另外一个……想来应该就是守卫口中将独孤鸣打伤的秦霜了……顺序的打量了之后，目光再次锁定在第二个人身上。
  “你来啦！”即使极力的控制，但那声音中的带着哭腔的沙哑却是无法掩盖的。
  聂风知道明月这话并不是对他讲的，立刻侧了侧身子，将他身后的步惊云让了出来。
  “……”
  即使明月直愣愣的盯着步惊云，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少顷，明月站起身，静静的走到步惊云身前，几乎在咫尺之处停顿了下来，然后伸手揭下了步惊云脸上的人皮面具。她要看清他的脸色，甚至心中仍抱着幻想，或许步惊云也是为她惋惜痛苦着的。
  聂风在明月悄无声息经过他的时候，捏紧了拳头，看着明月满含深情的揭下了步惊云的人皮面具，然后在看到步惊云那木然几乎带着些许厌恶的神色后黯然的落泪。
  一个女人，甚至是一个可怜女人的眼泪。聂风在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明月是真的同情的，她是一个好女孩，步惊云若是爱上她也算是理所应当……可是心中那小小的角落中却是抽痛的，为着的，却不知是什么？
  “不爱我，为什么还要来？”近乎歇斯底里的，明月在步惊云那冷漠的面庞下崩溃了。
  步惊云侧过头，看着一边眼光闪烁同样望着他的聂风道，“风想要救你！”
  这样的解释，明月除了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反应……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险中求生
  第三十四章险中求生
  走出了喜房，明月深深的呼了口气，即使步惊云对她没有情意，但却也不代表她会去拒绝这一次的搭救。外面，深冬的空气，很凉，她深吸了几口想要让自己清醒，却被呛到了，随后便猛咳了起来。
  “你没事吧？”聂风走上前，明知自己可能已经被当成了情敌来讨厌了，却还是忍不住关心道。
  一把打开了聂风抚上肩头的手，“没事。”她或许可以不记恨步惊云的无情，却无法与这个极可能是自己情敌的男人和平相处，起码无法接受他的同情。
  傲气的仰起头，“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杀独孤一方？”明月还是懂得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若是杀了这独孤一方，那么这独孤城的守卫群龙无首，定是会自乱阵脚，到时对于天下会，除了臣服，根本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应该……是吧！？”聂风带着些微的犹豫道，对于这样坦白的说出杀人这样的事他依旧不适应。
  不过，对于杀人之后自己的感受，他倒是深有体会，其实到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会有多么深深的人性的自责。当然或许是劫后余生的的快感掩盖了，也或许是秦霜的到来之后的喜悦，总之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杀死的两人的面目。或许在他来到这个风云的世界，他的是非观就已经改变了，只是他自己一直模糊地坚持着而已……
  “这位……明姑娘？”秦霜走上前，看着依旧穿着喜服的明月道，“若是你出手阻止，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秦霜如是说的理由很简单，但凡是人对于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上位都会存在着不一样的感情，也可以称之为‘崇拜’。并不能排除，这位明姑娘不会因为到时这种感情的存在，而对他们横加阻拦。
  瞥了一眼秦霜，此刻秦霜依旧带着人皮面具，所以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光从眼神，明月也明白这个男人所说的是认真的。于是便道，“我不会出手，也不会阻拦，但是现在我必须跟着。”这话语是坚定的，而对于这跟着，或许当真是因为如秦霜所想的那样，对于上位者的崇敬，但明月的做法却是不同，在她来看，她去只是想告诉独孤一方，是她明月背负了那样的罪名，与名家那历代的祖先，与乃乃毫无瓜葛……
  “让她去吧！”如果这个明月有着原来明月的心思，那么他聂风这个曾经的局外人是了解的。做出这样的选择，数典忘祖，却非明月所愿，却已经是没有办法了……
  但或许他们太低估了独孤一方，四人还未完全踏出这新房，就见大批的守卫见他们团团围住。
  “哼！那老婆娘果然没有和我说真话，什么步惊云盗了玄铁，明明就是里应外合。好在我听出不对，在新房外有埋伏，否则我独孤家当真要毁于我手……”独孤一方满脸的不屑与愤怒，眼睛瞥着被守卫挡住的白发苍苍的老人，然后又扫向一身红衣，他的儿媳，“你这小贱人，竟然帮着外人做出这样的丑事！这就是你的好孙女，恩？”独孤一方说着便往那老者身上踢了一脚。
  眼前的人实在太多，明月原本是看不到那个被称为‘老婆娘’的人，但听到孙女二字，她只觉的一个激灵，随后独孤一方的那一脚，老人的一声闷哼，让她彻底的肯定了……
  “乃乃！”几乎是在呼出这个名字的同时，明月那刚刚才停的眼泪便挂了下来，一串串的，接连不断。
  “不要叫我，我们明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吐出口中的鲜血，乃乃说的坚决，她可以原谅她的孙女不嫁独孤家，却不能容忍她背叛整个无双城……此刻的她心如死灰，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孙女，竟然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罪过。撇过头，任着那凌乱的白发遮住她的眼。
  “演戏演得不错，不过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这无双城！给我杀！”显然独孤一方是愤怒的，并不是因为这明家的背叛，更重要的是他的儿子，他独孤一方唯一的儿子已经命在旦夕了，无双城所有的大夫都已经束手无策了……除了拼尽全力，他还能有什么奢求……
  就在独孤一方的一扬手间，数百人一拥而上，明月愣怔的看着被蜂拥的人群踩踏着的乃乃，她想要上前，却又无颜上前。
  “风，带着她到旁边。”挡在聂风与明月之前，步惊云道。
  聂风并不想出什么风头，也没有本钱，于是对着步惊云的背影点头，就将一边仍处于木讷状态的明月拉回了喜房。
  “喂，小火，你去哪儿？”这两天一直乖乖缩在聂风怀里，做着类似冬眠举动的小火忽然从聂风怀中跳了出去，向来听话的它这一次却没有停下，一个闪身便跳入了人群中。
  将明月拉回喜床坐下，聂风走回了门口。小火的举动明显是异样的，可是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担忧的想从人群中寻找到小火的踪迹，但小火太小，人太多了……
  然而，此时的小火，像是饕足的孩子，栖身在一具新鲜的尸体上，一口咬在那尸体的颈部，然后拼命的吮吸着。待得那具尸体渐渐干瘪，它又跳到另一具。
  一直厮杀的人群起初并没有在意小火，但随着吸血量的增多，小火的周身那原本便完全血红的外皮上，像是一团火，闪耀着灼热的光芒。
  最先发现这个异样的是步惊云，他诧异的盯着蹲在他脚边，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不少，可算是从小老鼠一下子变成了大狗状的小火。那浑身的血红的光芒让他觉得威胁，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试图一掌劈下，却最终在看到门口担忧的人时，将那一掌扫向了冲上前的守卫。
  渐渐的，不住上前厮杀的人群换了动作，盯着地上依旧似乎在寻找吃食的奇异东西，然后在看到一具具被小火吸干的尸体时，眼中的恐惧渐甚。原本被挑来对付聂风、步惊云、秦霜他们便没有抱着或者回去的希望，但此时的现象无疑在他们那原本坚定的心上，重重的敲下了一锤……
  “都在做什么？还不快上？”站在外围的独孤一方只能看到那红光，以及那热度，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看不到。他气愤于这些守卫的贪生怕死，于是怒吼着一掌扫在退后的人群身上。
  愤怒的独孤一方一眼瞥见站在喜房门口的人，虽然戴着人皮面具，但依照身形来看，应该是聂风。心中猜测着若非这聂风中了龙箭，身体还未痊愈？……于是拿下背上背着的本是属于自己儿子的龙弓龙箭，搭上弦，便对着聂风瞄准……
  说时迟那时快，人群只见红光一闪，随着一声刺耳的嚎叫，所有几乎是在同时将那目光调转至声源……
  只见原本将弓拉满的独孤一方此刻拼命的嚎叫着，身上那散发着火红的高热的动物，此刻正紧紧的咬住了他的咽喉处，然而却没有一丝的血往外……
  但只要是此刻看着的人，都是不寒而栗的，几乎可以清晰的看见独孤一方的反抗，只是那红色动物的身体似乎是过分火热，他的衣服，以及反抗者推着红色的物体身体的手，都已经被烧得焦黑……
  “啊……”或许是将死之人的最后抵抗，独孤一方再次的一声嚎叫后，那只抽搐着的右手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拿起龙箭，也顾不得什么要害，便扎入了红色物体的前腿处。
  即使是有着坚硬的蛇状外皮，但那龙箭却也不是凡物，一时间类似狮吼的哀嚎，人的嚎叫充斥回荡在整个无双城之中。而此时近距离看着如同修罗场一般的场面，看着独孤一方的身体被扯得稀烂，那身体中似乎已经没有多少血了，只见那粉红的r末溅得满地的守卫……
  “啊……妖怪……妖怪……”意识慢慢清醒的人，皆是面露恐惧，然后在那红色物体发泄完后，被那双血红发着光的红颜对上，顿时哀叫着做鸟兽散……
  步惊云与秦霜亦是警惕的退到了喜房门口，秦霜或许还不是十分清楚，但步惊云却是看着小火的转变的，他也没想到，那个那么小，只会腻着聂风撒娇的小东西竟然是嗜血的魔……
  站在门口的聂风直到此刻，盯着小火那红色的眼睛时，才缓过神，几乎是在同时便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小火。”没有恐惧或是惊讶，只是如平常一般的呼唤。
  蹲坐在已经完全无法辨清面目的独孤一方前舔舐着伤口的小火立刻抬头，眼睛望向声音的发源地……
  而它的这一抬头自然也引得站在门前的两人浑身一抖，小火的实力他们是看到的，不能触碰，那浑身高热的温度或许就是刀剑也会被融化的……
  然而事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只见小火那双大而血红的眼睛，盯着聂风片刻后，像是被倾盆大雨一下子浇灭的火堆，那大狗一般的身体随着周身火焰的消失而迅速缩小，直到恢复到喝血前的大小……
  “嘀呜……”依旧是清脆的让人怜爱的声音，小火叫了一声，便在门口两人发愣之时跳到了聂风的肩头上。像是撒娇，它舔了舔受伤的前腿，又用头蹭了蹭聂风的脸，俨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血溅五步
  第三十五章血溅五步
  聂风几乎是惯性的抬手摸了摸小火的头。
  “当心。”回过神的步惊云眼见如此，立刻出声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可一切都如往常一般，聂风试了试小火身上的温度，很凉，是冷血动物的那种不能温暖的凉意。身体似乎长大了一些，却也仍是巴掌大小，依旧是很乖巧的样子，就如同刚才的那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一样。
  “看来风师弟得了一只不得了的妖兽！~”秦霜托着下巴仔细的看着蹲在聂风身上的动物，是自己完全没有见过的品种。样子也是极为奇怪的，像这样血红的动物是很不多见的，一般情况下的动物都是要与周围的环境相协调来免于猎人的猎捕，而这一身的红色，无疑到哪里都会是明显的猎物……只除非他足够厉害，有足够的能力能保护自己。
  秦霜带着好奇，便想伸手摸一摸这奇特的东西。
  “哧……”就见原本在聂风身上还乖巧的小火，一时间便龇牙咧嘴的对着那双伸在它头顶上方的手。它可不是随便便能让人摸的宠物，除了聂风，（步惊云是勉强可以）其他人根本不能近身。
  拍了一下小火的头，聂风无奈道，“小火可能怕生。”低头看着在他一拍之下缩着脑袋，然后像是闹脾气似的钻进了聂风的衣服中的小火。当真没有办法将这样的小火与刚才的猛兽联系在一起……
  “呵呵……”秦霜干笑两声，不再去探究已经钻入聂风怀里的东西，“独孤一方的首级是拿不到了。”看着那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尸体，秦霜有些泄气，那样就不能回去复命了……
  “带着无双剑回去也是一样！只是我在想，我们在无双城这么久，却没有受到天下会的袭击，是不是文丑丑弄错了！”手伸进衣服中，摩挲着小火的脑袋，聂风问道，然后斜眼看了看身边的步惊云……事实上只要雄霸没有与他们正面对立，那么他知道步惊云定是会找着借口回去的……他并不真的想与那整个天下会为敌，从一开始就只有雄霸一人而已。
  “应该不会，泥菩萨也说是大凶，说不定是真的只派了那严左楼，等着作收渔翁之利。毕竟这独孤一方若不是那小东西的帮忙，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秦霜整理着思绪说道。眼光还是不由自主的往聂风胸口的拢起飘去，明明那么大，竟然可以伸缩自由么？
  聂风点头，心有戚戚的环顾了四周。感觉肩头一沉，侧脸，便见步惊云已经站在他身边，此时手搭在他的肩上，似是让他放心。
  这章是v的第一章，它一定得露脸
  严左楼所站的位置是看不到那屋中发生了什么的，新房是在天一堂之下，也就是在底楼，却是被环绕在外堂之中的，若非站的足够高，是无法窥视的。而或许这独孤一方是想见到了这一点，这主堂之外的高大树木每年都会有修剪。也因此严左楼只能听到厮杀，随后奇异的一瞬间岑寂，火红的光芒又升起。他隐隐觉得不对，却也不敢擅自妄动，毕竟帮主的意思是作壁上观……
  已经是入夜，整一座天一楼却是一片漆黑，坐在粗壮的树干上的严左楼一边啃着手里的干粮，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栋黑dd的屋子，料想着步惊云与聂风、秦霜应该已经成功。而他，帮主既然没有下令，便只能这么看着，观察着……深冬的夜很冷，严左楼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了迷茫……
  分割线，不怎么占字数的哦
  天一楼，原本的婚礼庆典应该是热闹非凡的，而此时却是寂静的连心跳都十分的清晰。
  聂风怀里的小火似乎又陷入了睡眠状态，安稳的睡着……然而其他的四人却并不安稳，这偌大的天一楼共有三层，而每层除了第二层的总堂，其他具有十九间房，还不排除有暗门暗房之类的设置，要寻两把被藏起来的剑谈何容易……
  “那两把剑是如何的？”秦霜问道，这无双剑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剑，自然是有原因的，那却也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对于现在的他们，即使江湖中人仍知道这把剑的存在，但到底是如何的，却早已经没有人记得了，更不可能有详尽的描述，因为被严密的保护着，即使是十几年前编写的兵器谱上，也只是由着那个‘第一’修饰而过……
  “很普通，就是一般刀剑的样子。”明月隔了许久才淡淡说道。
  聂风担忧的看着一脸受伤之色的明月。在那s动之后，他原本想劝说着明月离开，但他的话还未说出口，仿若发狂一般的明月猛然的推开了他，随后跑到门外那堆积的尸体中，拼命的翻找，那嘴中喃喃的名字让聂风明白，这一次，他或许是救了明月的性命，但这一次的明月却是心如死灰，生不如死了……
  “那可就不好办了！~我们之中就只有你见过它们的模样，所以得麻烦你了！”秦霜认真的说道，扭头看着整齐排列着的房间，微微叹了口气。
  聂风觉得，此刻的秦霜是残忍的，明明知道明月心中的痛苦，却还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即使他们天下会原本便秉承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思想，但聂风也知道，有些思想就如他的，不是经过多少年就能改变的，所以即使现在可以理解秦霜的行为，却是不赞同的。
  于是聂风开口道，“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寻找什么暗门，暗格，那么重要的东西却那么平常，说不定……”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秦霜立刻接口道。
  聂风点头。
  “我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我觉得既然我们能如此想到，独孤一方定也能想到，所以我才寻着原有的思路找。”秦霜拖着下巴，用着他惯常沉着的语气解释道。
  再次点头。
  “不过现在想来，说不定独孤一方也会独树一帜，去大堂看看吧！”
  天一堂是独孤一方身为城主处理事务接待来访者的地方，平日也可算是半开放着的，所以从一开始秦霜就将那里忽略了！
  点了灯，大堂里的摆设很简单，几张沉香木桌，数把檀香椅，两根粗壮的顶梁柱上装饰着镶金的帷幔，此时被高高束起了。两边个摆着象征着权威的刀剑，各是两把！
  “是么？”秦霜侧头打量着一边放着的两把剑，问道。
  明月摇头，“不是这样子的！刀鞘上应当是纹有龙凤图。”
  听得明月如此描述，秦霜将头转向另一边的两把刀上，但却忽然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望向那两把剑，那眼光就如同要将那两把剑看穿一般。
  “怎么了？”聂风有些疑惑，问道，然后转头望向一直在身边的步惊云，见他对自己摇头，便再次转回了目光……难道？
  秦霜拿下了那两把用于陈列的剑，随后拔出了一把。
  “无双y剑！？”明月看着那剑身，正是陪伴了她多年的无双y剑，她自然不可能认错，竟然放在这样的地方。既是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既是最安全的，却也是最危险的。不得不说，这独孤一方果真是称得上老j巨猾。
  秦霜拔出了另一把，虽然没有人可以确定是不是无双阳剑，但从剑身的相似度而言，却也可以这么认定了……
  “把剑放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四人终于舒了口气的时候想起。
  乃乃凌乱这一头的白发，扶着总堂的门栏，喘着粗气，怒瞪着四人，但最终的目光却是锁定在明月身上。
  “明月，若你还是明家的子孙，就把那剑夺下，也算是将功补过，否则，乃乃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也要守着这无双城的至宝，而你，也不配做明家的子孙……咳咳……”老人显然受着相当重的内伤，此刻也只是强撑着一口气而已。
  “乃乃！~”望着老人狼狈的样子，明月怎么能不心疼，只觉得她这一世的眼泪都快要流尽了，可是，“乃乃让他们走吧，这无双城又岂是这两柄剑能够保护的，重要的是人啊！只要能让无双城的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由谁来管，这么重要么？”
  “你这个不孝女啊！~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不孝女！我……好你不做我做……”话毕，就见老人不知从何出来的力气，便朝着拿着剑的秦霜袭去。
  秦霜微微侧身便闪避开了老人的攻击，毕竟老人的年事已高，又身受重伤，他也没有心去雪上加霜……
  老人见一击未成，掌势未收而是脚尖一转便往着聂风的胸膛击去。
  老人的动作并不算快，也因此一切都在步惊云的眼中，步惊云一把将聂风推开，然后蓄势的一掌便朝着老人的手掌迎去……
  “不……”像是预料到什么一般，明月迅速的奔了过来，她知道乃乃受不住的，于是横手c在乃乃和步惊云中间，硬生生受了两掌……
  “呜……”血丝几乎是在呻吟的同时变溢了出来，明月捂着胸口，其实步惊云的那一掌，虽然看起来凌厉，但可能是事出紧急，却是没有用上多少内力，相反的乃乃的那一掌，是有着杀念的，定然是全力，即使乃乃受了内伤，却依旧能将人伤及肺腑……
  “明月！~”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来自于聂风，一声来自于乃乃。
  步惊云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两人，一把拉住欲上前的聂风。
  “做什么？”些微的愤怒与不解，聂风问道。虽然他的武功确实差，但是刚才的那一幕他是看在眼里的，不能责怪步惊云，这一点他也清楚，但心中终归对于明月还是歉疚——代步惊云歉疚，也代自己。
  “别过去！”他知聂风对于这个明月定是有着怎样的感情，或许与他知道原本的发展导致，或许是别的什么，但是那个老人太危险，即使明月可怜，他却也不希望聂风冒险。
  而在地上，乃乃抱着明月绵软的身体，哭着道，“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即使再气，在这时候，她又怎么能出声责怪呢？
  “乃乃，我知道我不可饶恕，对不起明家的列祖列宗，但是请你原谅我，只是以乃乃对于孙女那样的，原谅我，好不好？”口中的血沫不断的溢出，那是内部脏器出血的反应。
  “好好。乃乃原谅你！”抱着明月的头，眼泪沉入了明月的发中。她又何尝不清楚明月所说的事，可是独孤一方纵然无道，那么雄霸呢？他就有道么？
  得到了乃乃的原谅，明月扯了扯嘴角，然后艰难的转过头，望着步惊云的方向，此时的她瞳孔已经没有聚焦了，步惊云在何处其实她已经看不到了，只是直觉的，“步惊云，虽然知道你冷心冷情，或者说你的情都用在一个人身上，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爱你哦！~”带着略微的俏皮，甚至是十分连贯的，明月说道，脸上的笑很满足。然后那笑渐渐的僵硬，直到完全凝在了脸上……
  聂风一直觉得在电视中那将死之人一定要将重要的话说完这样的情节十分的假，而现在看来却也不尽然，或许人便是有这么一股执念，硬撑着说完的执念吧！他感到眼睛都酸涩了，伸手反拉住步惊云的衣袖，然后便不想再看的阖上了眼……
  “明月！~”感觉到明月的气息越来越弱，直到没有，老人低低的喊了一声，看着自己孙女依旧美丽却已经没有了生气的脸庞，用力的将怀中明月抱紧……然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刀，“月儿啊！~”那是明月藏在衣袖里的，老人知道那绝不只是用来了断独孤鸣的，更可能是在之后，明月也会了断自己，自己的孙女竟然这么痛苦吗？
  老人含着笑，望了眼站在近处的三人，举刀，便捅向了自己的心口……
  “不要！~”聂风睁开眼时就只见老人将刀捅进心口，想要出手阻止却也来不及了……看着那蔓延出的长长的血流，有明月的，也有乃乃的。像是在告诉聂风，你想要去掌握c控这个世界，却其实你一直在这个世界中徘徊不前，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却还想着如何救助别人，却只是让他们死的更凄凉而已。
  原来的明月心有所属，死的其所，而现在的，众叛亲离，直到死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