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枫眠溪说不出口。
导演这时做了个手势。
沈霖忽然上前一步,抱住枫眠溪吻了下去。
柔软温热的唇瓣相触碰的一瞬间, 像是一豆火,将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种子尽数点燃, 沈霖感觉到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的身体,心里微微叹息,手上稍稍用力,用左手垫着, 将怀里的人推倒在那棵槭树下。
一地粉色的小花上,枫眠溪一头长长的白发铺散开,像是一朵纯粹的莲。
他被心勾绘的双眼透出朦胧迷惘,躺在地上看着欺身而来的沈霖时, 胸腔里的心跳忽然越来越快,一下又一下,像是一面不安的鼓,聒噪的,颤动的,一下又一下地敲打,急切又剧烈地向他证明自己的存在。
沈霖双手撑在他身边,黑色的长发顺着肩膀滑下,有几缕落到了枫眠溪脸上,却好像是一直落到了他心里,勾得人心上发痒,浑身也跟着燥热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明明只是拍个戏……
“你不要再说那些话,我不喜欢听。”沈霖低头看他,目光隐含痛苦,那样炙热却隐忍的眼神,让枫眠溪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压在了嗓子里,怎么也无法张口。
良久良久,枫眠溪才找回几分理智,“我是人族,终究得回去。”
沈霖沉默了片刻,眼神渐渐凌厉起来,他像是忽然发了疯入了魔,质问道:“那我呢?你不管我了吗?等他们进攻妖族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要帮着他们置我于死地?”
枫眠溪皱眉,“你怎么……”这样想?
他未出口的话全被堵了回去,沈霖俯身下来,疾风暴雨般在他嘴里疯狂索取。
枫眠溪抬起的手握成拳头,下一刻却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衣服,以更激烈的态度吻了回去……
“卡”,商闻之喊停,结果那俩还在亲,他连忙道:“停停停,可以了!”之前还以为他俩闹矛盾,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了。
枫眠溪可不知道导演心里的嘀咕,他刚刚被沈霖带得太入戏,把正在拍戏都给忘了,现在回过神来,对着导演和其他人,脸顿时就红了。连忙推着沈霖爬起来。
沈霖被他一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回过头看他时眼里充满了惊诧,之前怎么从来没发现,眠溪的力气这么大!
枫眠溪倒没注意到沈霖眼里的诧异,准确地说,他现在压根不敢抬头去看对方。他搓了搓自己的脸,目光盯着剧本,心思却早已神游天外。
沈霖想和他说说话,但刚刚张口,又想起来枫眠溪已经是结过婚生了孩子,只能将那些话和着满腔苦涩一起咽回去。
保持距离。
不要和他太亲近。
这样,对谁都好……
导演喊停之后,让他们拿剧本再对对戏,自己则带着人继续调角度,这一幕戏将来呈现到屏幕上可能只有短短几十秒,但是拍起来却要切割成好几个部分,得从下午一直拍摄到晚上。
拍戏期间,剧组的其他人员退出绿布外,到附近搭起隔离线,避游客进入,虽然景区方面打过招呼,这一片地方不向游客开放,但以防万一,谁知道有没有提前知道消息跑到这里偷拍的?毕竟前一天导演和枫眠溪的照片还被人放到网上去。
可惜他们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某些千方百计就想混进来、而且还有内奸接应的。
陆余穿着件剧组人员的工作服,头上戴着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鬼鬼祟祟地在内奸的接应下混进了剧组。
那个来接应他的是导演助理中的一个,他有些为难地低声道:“陆哥,这是最后一次了,要是叫导演知道我肯定混不下去了。”
陆余抽出一张名片给他,“这是王姐的电话,你要是不能在这儿干了就给她打电话。”
那人接了名片,顿时喜笑颜开,小心地带着陆余进了剧组围起来拍戏的那片地方。
“前面就是沈老师拍戏的地方,您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陆余不耐烦地摆摆手,刚要偷偷摸过去,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抓起手机,小声道:“喂?”
“陆哥,是我。”助理小丁的声音传来。
陆余眉头狠狠皱起来,“我现在有事,回去再说。”
小丁连忙道:“先别挂先别挂!陆哥,王姐知道了。”
陆余:“知道什么?”
“王姐知道你偷偷跑去九寨沟了。”小丁着急道:“你快回来吧!现在王姐已经很不高兴了,要是再让陈少知道了……”
陆余皱着眉头,“你不说我不说王姐不说,陈少能知道?”
小丁郁闷道:“陆哥,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其实我也觉得你这样做很不好,陈少对你那么好,要啥给啥的,你何必非得扒着沈总呢?人家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要是再惹怒陈少,以后……”
陆余不耐烦听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还把他拉黑了。
好在现在剧组十分忙碌,没人注意到他。
那个带他进来的导演助理小声道:“现在中场休息呢,一会儿开拍了您就站我后边看,不要太向前,不然会被导演认出来的。”
陆余敷衍道:“恩恩知道了。”
而此时剧组内忙着拍摄的几人还不知道拍摄棚里进了个外人。
商闻之在此之前拉着枫眠溪和沈霖两人在岸边做了不少演练,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都对熟了,就瞅准黄昏的这一刻开始拍。
眼看着太阳西沉,潭水中倒映出一片温暖的橘黄色,商闻之做了个手势,示意机器运行。
枫眠溪和沈霖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两人按照之前的姿势入镜,随着导演一声“开始”,沈霖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那种温柔并不浓烈,却像细细柔柔的丝线,一圈圈绕在了枫眠溪身上,将他整个人就此困住,挣扎不开也不愿脱离。
枫眠溪手上抵抗的力道渐渐弱了下去,手指难耐地在半空中挣扎了几下,最终猛地揪住了对方的衣裳,上身抬起狠狠吻了回去。
槭树的叶子由金色向红色逐渐过渡,树下的潭水里,涟漪一圈圈泛开,搅乱了其中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凌乱身影。
身上的衣服在缠绵的亲吻中渐渐散落,镜头从水面转回来时,两人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单衣。
初冬的寒风吹得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沈霖轻轻压在枫眠溪身上,借着亲吻的间隙在他耳边说话,“冷不冷,要不要抱紧一点?”
枫眠溪有内力护身,只要维持着内力运转,就算暂时脱光了也不会觉得寒冷。他本来想摇头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话到了嘴边,就鬼使神差地变成了“冷”。
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脸上瞬间火辣辣地一片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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