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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躺在床上,吃力地喘着气,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寻找某个问题的答案,许久,他才伸出手,指了指旁边挂着的那把宝剑。
袁尚见状,连忙取下宝剑,交到袁绍手中,说:“父亲,等你病好了,就又可以手执这把宝剑,取曹的人头了。”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曹这个名字,袁绍忽然一咬牙,把宝剑扔在地上,吃力地说:“我……没想到……我……我竟然被曹……曹打成这样!”
“父亲。”袁熙流着眼泪说,“父亲一定要保重身体,冀州的存亡,还要靠父亲呢。”
袁绍看了看袁熙,摇了摇头能,说:“你……你还是这么柔弱,难当大任,难当大任。”
“主公。”逢纪过来说,“那么,大公子呢?和三公子相比,谁更加适合呢?”
听了逢纪的话,袁绍灰暗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说:“显思,你为人过于刚强,好行杀戮,不是治理一方的人。”
袁谭忽然“哼”了一声,说:“父亲,难道你想废长立幼,如此的举动,自古都是自取灭亡之举。”
“你……”袁绍一句话说不上来,气得连连咳嗽。
“主公。”逢纪地上一块布过去,“主公英明,属下实在是佩服。”
似乎每个人都喜欢听奉承的话,果然,听了逢纪的话,袁绍的脸色好了很多,他止住了咳嗽,说:“我意已决……立……立显甫为冀州之主。”
“多谢父亲,孩儿一定不辜负父亲的期望》”袁尚高兴地说道,同时得意地看了袁谭一眼。
“你……”袁谭指着袁尚,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袁谭,你想谋反吗?”袁尚得意地说道,“虽然你是我大哥,但是,只要你敢有谋反的意图,我照样不能饶你!”
“显甫……”袁绍说道,“你们三兄弟,一定要……要……要……”袁绍说着连连咳嗽,不一会,就咳出了鲜血。
“父亲!”袁熙过去用布擦着袁绍咳出来的血,“大哥,三弟,你们也为我们的父亲想想吧。”
袁谭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袁绍,一句话没有说,转身走了出去。旁边的郭图见袁谭走了出去,也跟着出去了。袁绍看到这个样子,气得大喘粗气,但是,马上又是一阵咳嗽。
“还请主公保重身体。”骆统抱拳说道。
袁绍似乎现在才注意到骆统的存在,目光忽然一亮,伸出手来。骆统见状,也伸过手。袁绍拉住骆统的手,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后事的人,没等骆统说话,就感觉到袁绍的手一松,随即,袁绍的眼睛也闭上了……
“主公!”骆统惊恐地说道。
“父亲!”袁熙也过来感到。
“父亲,父亲已经走了。”袁尚悲伤地摇了摇头。
骆统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心里也忍不住悲伤起来……
因为战事紧急,袁尚为父亲草草地办了后事,就开始整顿军务,经过了一个月的休整,冀州总共集齐了二十五万的兵力,袁尚看到自己还有这么多的兵,感觉也轻松了不少,于是采纳了骆统的建议,不主动和曹交战,只做防守,同时加紧练兵,休养生息,以扩充实力。
这一天,天气很好,骆统正在庭院中练习射箭,忽然吕易禀报说袁尚招他议事,就连忙换了衣服,来到了州牧府。
州牧府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少了袁绍这位昔日的英雄。骆统来到正厅,看到逢纪和审配正坐在一起说着什么,看到骆统进来,都停止了说话,骆统也不想理他们两个,自己坐在了对面。
过了一会,袁尚也走了进来,看了看四周,问道:“郭图和辛评呢?他怎么没有来?”
“回主公。”逢纪站起来说,“此二人向来和大公子交好,估计是不愿意来了。”
“大胆!”袁尚一拍桌子,“回头让他看看,是我袁尚厉害,还是他们的主公袁谭厉害。”
“主公英明。”逢纪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好了好了,你不用这样说我。”袁尚摆了摆手,“今天找你们来,是来商量一件大事,我准备杀了袁谭和袁熙两个人,你们怎么看?”
“此事万万不可。”审配站起来说,“现在曹虎视眈眈,时时准备犯我河北,如果三公子和兄长不合,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曹就有可乘之机了。”
袁尚看了看审配,说:“你说的不对,曹虽然有犯我河北的意图,但仍是外在的凶险。袁谭和袁熙虽然是我兄长,但却是我的心腹大患,一日不除,我一日不能安睡,这一点,你是不能理解的。”
郭图抬头看了看袁尚,说:“既然三公子已经下了决心,属下也没有什么可说,但是,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这一点不必多说。”袁尚笑了笑,忽然转向骆统,“敬台,这件事,你怎么看?”
“呃……”骆统站起来,“属下认为现在不是除内患的时候,自古‘兄弟一心,其利断金’,现在,曹随时会犯我冀州,属下认为,先保住冀州,再商量除掉内患的事情,也不迟。”
袁尚冷笑了一声,说:“骆统,到现在了,你竟然这么说,我还准备让你去除掉我那没用的二哥呢,赏赐之物都想好了,骆统,你真令我失望。”
袁尚说的所谓的“赏赐之物”,骆统当然是明白的,不过,对于骆统来讲,他是不吃这一套的,于是说:“内乱的事情,我依旧认为,万万不可。”
“你……”袁尚指了指骆统,很无奈地低了一下头,说,“那好,等我除掉那两个眼中钉,再来和治你的罪!”
“三弟!”袁尚刚刚说完,外面忽然传来袁熙的声音,吓得袁尚魂飞魄散,连忙抽出宝剑,警惕地看着外面。
话音落下不久,就看到袁熙走了进来,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怒气,而是一脸的柔弱之象,看到这些,袁尚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不少,他定了定神,说:“原来是二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三弟!”袁尚刚刚说完,外面忽然传来袁熙的声音,吓得袁尚魂飞魄散,连忙抽出宝剑,警惕地看着外面。
话音落下不久,就看到袁熙走了进来,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怒气,而是一脸的柔弱之象,看到这些,袁尚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不少,他定了定神,说:“原来是二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威风,三弟的威风。”袁熙的这句话似乎带着很大的勇气,“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成了三弟你的眼中钉。”
“哈哈哈哈……”袁尚忽然哈哈大笑,他看了看袁熙,说,“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我呢?二哥,我聪明的二哥。”
袁熙身子一颤,他用自己颤抖的声音说:“三弟,念在外面是兄弟的份上……”
“住口!”袁尚打断了袁熙的话,蛮横地说,“你别忘了,现在我是河北的主人,你是我的属下,我让你死,你必须死!”
袁熙看了看骆统,又看了看逢纪,说:“我愿意交出幽州的兵权,从此不再过问河北的事务,只想求得三弟的宽恕。”
“没用的东西。”袁尚轻轻地说了一句,不过也低头想了想,继续说,“好吧,谁让我们是兄弟呢。这样吧,今天,你和……和叶军师一起,去杀了袁谭,带着他的人头来见我。”
“这……”袁熙站在那里,犹豫不决,“大哥如果愿意交出兵权,和我一样呢?”
“袁谭是那样的人吗?你太天真了。算了,知道你不愿意。”袁尚笑了笑,看着骆统,“敬台,这件事就有劳你了。虽然我许诺给你的好处现在没有了,但是,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此事属下无能为力。”骆统抱拳说道,“三公子,你另请高明吧。”
“骆统!”袁尚恶狠狠地指了指他,“好,很好。今天我高兴,再加上我先违背自己的承诺,就暂且放你一马,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决不轻饶。”
“那就告辞。”骆统看了看袁尚,转头大步走了。
骑马走在街上,骆统心里感到一阵轻松,虽然自己得罪了袁尚,但是,在他的心里,一点难过都没有,骆统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原则。
骆统清楚地记得很久以前那的一件事情,自己刚上大学时候的军训,教官非常的蛮横无理,经常无端欺负学生,那天下午,学校安排教官到宿舍教学生整理内务,骆统班里的那个教官,进门看了看,说了一句:
“你看你们这宿舍,乱成什么样子?住在这里,简直和猪窝没什么两样!”
听了教官的话,宿舍里的其他同学虽然很生气,但也都没有办法,只有骆统接下去说道:“想必这位教官住过猪窝,不然怎么知道住在猪窝是什么样子?”
正在那里洋洋得意的教官,轻蔑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看了看骆统,说:“你,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骆统当时的表情很自然,丝毫没有恐惧,“扣我的学分是吧?我重修军训是吧?可是,你别忘了你这次到我们宿舍来的责任。”
“什么责任?”教官见骆统如此平静,自己也有点害怕,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骆统冷笑了一声,说:“我们宿舍并不是很乱,你这样说,侮辱了我们的人格,这一点我必须向你说明。还有,你来我们宿舍,不是来训斥我们的,是来教我们整理内务的,这一点,请你一定要明确。”
骆统很清楚地记得,教官听了这句话之后,很久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只能留了“你等着瞧”四个字,然后摔门而去,第二天,学院领导和班主任都来找骆统谈话,但是,骆统依旧是那句话,班主任也没有办法,况且是那位教官有错在先。后的时候,还是军训的总负责人出来处理的这件事情,当然,结果是那位教官被狠狠地批评了一顿,骆统则没有受到一点处分。
每当想到这件事情,骆统心里总是有一种自豪感,他知道,不论什么时候,总会有蛮横的人,有蛮横的人,就会有蛮横的做法,这样一来,处于被欺负的这些人里面,就会有屈服,而他,即使在压力面前,也要坚持正确的立场,这个,就是骆统自己的原则。以前的他是这样,现在的他,也是这样。
正想着,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骆统下意识地把马缰一拉,想让让开路让后面的人过去,可是,马刚走到边上,后面的人就追了过来,骆统看了看,竟然是逢纪,还有几个士兵。
“去,把他给我绑起来!”逢纪一声大喝,那几个士兵就下马冲了过来,把骆统拉下马。
“你们这是干什么?”骆统挣扎着,大声问道。
“你还不明白吗?”逢纪;冷笑了一声,“主公要我来捉拿你,你们几个,快,我还要向主公交差呢。”
“逢纪!”骆统看着他,“你卑鄙!”
“是的。”逢纪笑着点点头,“是的,我卑鄙,我是卑鄙,这次抓你,也是我的主意。这又怎么样呢?”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骆统用的是那种质问的语气。
“和主公要除掉袁谭袁熙一样。”逢纪的笑容足以用“猥琐”来形容,“骆统,你太聪明了,从你来到河北那一天,我就想除掉你,现在,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骆统咬着牙,又问道:“那当初,当初你为何还举荐我来河北?”
逢纪笑了笑,说:“当初我以为你没有太大的才能,就推荐你来,这样能够讨好主公。但是,后来我却发现,你当初的那些话,那些评价当世英雄的话,一一应验,我才发现,你真的是一个人才,说以,为了我以后的地位,我一定除掉你。”
骆统忽然大笑了一阵,说:“没想到我骆统竟然死在你这样的小人手里。”
“小人也好,君子也罢,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逢纪的语气变得很平静,“你们几个,带‘叶军师’走,我去向主公交差。”
逢纪说完扬长而去,士兵中那个为首的说:“叶军师,得罪了。”说完和手下的几个人一起,把骆统五花大绑,带着朝牢狱走去。
逢纪说完扬长而去,士兵中那个为首的说:“叶军师,得罪了。”说完和手下的几个人一起,把骆统五花大绑,带着朝牢狱走去。
晚上的时候,狱卒送来了饭菜,骆统看也没看,就让狱卒拿回去了,现在的他,别说这粗鄙的食物了,就是山珍海味,他也是没有心思吃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曹的七十万大军中,他几次死里逃生,现在,竟然败在自己人手里!
骆统摇了摇头,也许吧,自己太大意了,刚开始,在逢纪排挤他的时候,在逢纪暗害别人的时候,他就应该有所防备。特别是上一次,官渡之战失败后,逢纪向袁绍进谗言,说田丰嘲笑袁绍,袁绍一气之下,命逢纪杀了田丰,那个时候,骆统就应该想到,自己,将会是下一个田丰。可是,自己就是没有想到!
骆统却是失望了,现在身陷牢狱,没有人能够就得了自己,骆统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人,在这个时代死了,会不会回到自己的那个时代呢?倘若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一件好事吧。那么,自己回到自己的时代,自己的父母还认识他吗?朋友还会再一一回来吗?还有自己暗恋了很久的凌冰清,能不能再见上一面呢?
正在胡思乱想中,忽然一阵说话声传了过来,骆统听了听,心里顿时一紧:这声音,是吕易的!
只听吕易说:“真是麻烦小哥了,这点酒,算是我的一点敬意。”
“老哥不必客气。”这是狱卒的声音,“大冷天的,呵呵呵……”
“天冷,喝点酒就暖和了。”吕易说完,就传来了把盘子放在桌上的声音。想必是吕易带来了下酒菜。
难道吕易是来救我的?骆统心里忽然闪现这样一个想法。书上和电视剧上,这样的事情可多了,难道被自己遇到了?
正想着,忽然又传来一个声音,竟然是甄洛的:“你们好有雅兴啊,倒喝起酒来了。”
“甄夫人。”狱卒慌忙站起来,说,“小人未能远迎,还请甄夫人不要怪罪小人。”
“没什么。”甄洛说着,“这酒本来就是我让吕易送来的,这么冷的天,喝点酒暖暖身子也好。对了,白天你们把叶军师关起来了,我想见见他。”
“这个……”狱卒犹豫着,“逢纪大人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见叶军师。”
“逢纪!”甄洛生气地说道,“你别忘了,我是袁熙的夫人,逢纪能免你的职,而我,能要你的人头!”
“甄夫人恕罪。”狱卒说着,紧跟着的是一阵钥匙的声音,“这是钥匙,小人马上带甄夫人去见叶军师。”
“不必劳烦你。”甄洛说,“把钥匙给我吧,吕易,你陪他喝酒。”
“是,甄夫人。”吕易说道。
骆统心里一阵猛跳,没过多久,就看到甄洛走了过来,他连忙走过去,说:“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我是来救你的。”甄洛低头走了过来,拿钥匙打开了门,进来看着骆统,“你瘦了。”
“你根本不必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险。”骆统看了看甄洛,“袁尚不可能杀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杀你?”甄洛扶住骆统的肩膀,“袁尚心狠手辣,连兄弟都要杀。虽然你很有才能,但是,你在袁尚心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为什么不杀你?”
骆统轻轻挣扎了一下,使甄洛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肩膀,他低了头,说::“以后,以后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都性命不保了,你还能干什么?”甄洛看着骆统,“白天的时候,袁谭跑了,逢纪说是你告的密,你应该明白,这是栽赃陷害,但是,你有办法推脱吗?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命,去浪迹天涯,永远不要回来。”
骆统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这里戒备森严,我如何能够出去呢?到时候,定会连累到你和吕易,我于心何忍?”
“这个你不用担心。”甄洛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外面的守卫,我可以用我夫君的名义,说是他要审你,只是里面这一个,是逢纪派来的,有点不好办,只能让吕易灌醉他,然后趁机逃跑。”
“可是这样……”骆统犹豫了一下,“到时候,袁尚知道你跑了,绝不会善罢甘休。”
甄洛低下头,缓缓地说:“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洛儿。”骆统又一次用了这个称呼,“不如这样,外面一起逃跑……”
“不行。”甄洛悲伤地说,“你不知道,昨天,二哥派人给我送来一封信,说是曹的大军攻下了上蔡,外面全家,都被曹抓住了……”
“什么?”骆统大吃一惊,“那怎么办?”
甄洛忽然惨淡地笑了一下,说:“这件事,是曹丕干的。”
“曹丕?”骆统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曹丕……”
“知道就好。”甄洛没有让骆统继续说下去,“据二哥说,曹丕是一个标准的好色之徒,俘虏我的家人,就是因为他听闻我的美貌,可怜我的家人,跟着我受苦。”
“那你准备怎么办?”骆统关切地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办?”甄洛依旧是那种凄惨的语气,“现在曹丕还不能拿我的家人怎么样,至于以后,如果冀州被攻破,我只能下嫁曹丕,以保我家人的平安。”
骆统痛苦地低下头,说:“为什么会这样?”
“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甄洛看了看外面,“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走。”
甄洛刚说完,吕易就走了过来,看到骆统,说:“大人,我可见到你了。”
“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骆统看着吕易,抱拳一伸。
“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客气。”吕易走过来,连连拱手,又转头对甄洛说,“那个士兵,已经被我用烈酒灌醉,不省人事。”
“好。”甄洛点了点头,对骆统说,“敬台,我们走吧。”
“好吧。”骆统四周看了一下,“如果情况有变,你们马上走,不要管我。不然的话,我情愿在这里等死。”
甄洛和吕易犹豫了一下,看到骆统坚定的神色,只能都点了点头,于是三个人一起,走出了牢狱。
果然,一路很顺利,甄洛拿着袁熙的令牌,看守牢狱的人,都没有任何异议。三人走出了牢狱,上了马车,来到一个小客店,吕易带骆统进去,惊奇地发现,房间的桌子上,竟然放着自己的铠甲和画戟!
“你想得可真周到啊。”骆统看着吕易,“叶某太感谢了。”说着就要下跪。
“大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吕易扶住骆统,“快把衣服换了,我们送你出城。”
“好。”骆统走过去,吕易帮他穿好铠甲,拿了画戟。
走出客店,甄洛已经在外面等了,骆统走上马车,和甄洛一起坐到里面,吕易就驱动了马匹,来到了冀州城的北门,由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城门的看守也没有什么要检查的,于是吕易轻而易举地就把马车赶到了城外的郊区。
下了马车,吕易解下一匹马,把马缰交到骆统手里,说:“大人,我们后会有期。”
“吕老伯。”这是骆统第一次这样叫他,“大恩大德,骆统永世不忘。”
“大人,你这可折煞我了。”吕易连连拱手。
“我现在是草民一个了。”骆统苦苦地一笑,“日后若有机会,我必定报答。”
“大人保重。”吕易抱了一下拳,没有再说话。
“敬台。”甄洛看着骆统,递过来一个包袱,“一定要保重,这是我亲手做的两套衣服,你路上穿,还有一些银两,应该够你用的。”
“谢谢。”骆统结果包袱,感到里面沉甸甸的,“你也要保重。”
“嗯。”甄洛点了点头,“为了我的家人,也……也为了你。”
骆统低下头,说:“其实,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你不用想我道歉。”甄洛止住了骆统说话,“也许是命里注定。以后,见了你的凌冰清,一定要好好待她。”
骆统心里忽然一阵失落,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一定的。”
“那就好。”甄洛微笑着说,“祝你们能够白头到老。”
骆统点了点头,说:“谢谢你。”说了这三个字之后,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甄洛又关切地说道:“敬台,你一定要保重,现在兵荒马乱,一定要保护自己。”
“我知道了。”骆统说着翻身上马,“我走了。”
“保重。”甄洛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大人,保重。”吕易也说道。
“保重。”骆统抱了抱拳。
再一次看了看站着的两个人,骆统也流下了泪水,但是,他没有让甄洛和吕易看到,而是拉动缰绳,让马转过头来,狠夹了一下马肚子,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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