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相遇
g城某山顶餐厅内。
锺离被自家二叔召唤来共进晚餐,到了之後才发现还有一个陌生女人在场,还是跟二叔并排坐着的。
夏暖暖看见男友的青涩版推门进来,赶紧起身,由於动作过猛还撞到了桌角,腿上一阵痛,但这种时候也只能忍着了。
“撞哪儿了?”锺泽君凑过去,“让我看看。侄子而已,你是长辈,他给你行礼才对,干嘛站起来?”
夏暖暖一爪拍开男友,对着少年笑道:“你好,我是夏暖暖。”
锺离点点头,视线投向坐着没动的二叔。夏暖暖?谁啊?
“点头算怎麽回事,你爸是这样教你跟长辈打招呼的?”锺泽君容不得侄子对女友的忽视,准备拿出叔叔的威严教训他。
夏暖暖急忙道:“没关系,没关系……”
锺离又看了她一眼:“哪里像长辈了?怎麽看都觉得是少女啊!”
欸?夏暖暖觉得脸上发烫,双手捂住脸,不好意思道:“怎麽会……”
“你坐下吧,都坐下。”锺泽君真不想承认这麽油嘴滑舌的人跟自己有血缘关系。
别再盯着她看啦!脸上的温度节节攀升,夏暖暖借着喝水躲避对面灼人的目光。
微卷亚麻色学生头,五官普通漂亮,x部应该很不错,毛衣这麽宽松,也隆起了令人满意的高度,手掌藏在袖子里只露出了指尖,捧着玻璃杯喝水的样子有点呆萌。
总的来说,感觉不坏。
“所以,”锺离翻开菜单,“今天其实是介绍二婶给我认识吗?”
“咳──”对面的两个人同时被水呛到。
点完餐,包间里陷入一片沈默。锺泽君自然地拖过她的手玩指头,夏暖暖瞥了锺离一眼,视线却正好对上,顿时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没话找话说:“泽君一直跟我说你们俩长得很像,今天亲眼见到,还是吓了一跳,怎麽会这麽像?”
锺泽君接口:“一起出去经常被认成兄弟。”
乍得一看是那样没错,久了就会发现其实并不怎麽像。说他们俩像的人实在是太多,锺离已经懒得解释了:“嗯。”
“今天怎麽这麽老实?这小子以前每次有人说我跟他像的时候,一定要强调他比我更帅。”锺泽君笑着爆料,“有一次急红了眼还说什麽‘我妈是大明星,基因上就超过了不知多少’这种话,哈哈哈哈……”
八岁时候的事情还拿出来讲吗?为搏红颜一笑而把侄子彻底出卖,这种无耻行径某些人做得可真是顺溜。
中途锺离离席去洗手间,正洗着手,突然冲进来一个西装男,“哇”地一声就吐了满地。秽物溅上了裤腿,他不由得皱眉。
一块白手帕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面前:“不好意思,我属下喝多了。”
他可以对天发誓,他完全没有从中听出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来。
“没事。”这年头,女人进男厕所还真是坦然!他绕开白手帕,回到洗手池前清理裤脚。
“呕──”西装男冲进隔间,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林云景跟过去帮他顺了一会儿背,又转身出去:“裤子还好吗?”
裤子?不是应该问人怎麽样吗,一开口就是裤子是几个意思?锺离不悦地抬眼,看清了对方的脸反而有些无措。
无措的原因倒不是对方容貌多麽惊人,而是身份──比前女友更无法让人直视的前未婚妻,他二叔的。
锺泽君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算是很不错的男人。家里开的公司虽然不是什麽称霸宇宙的全能企业,在业内也算是中流砥柱,家境殷实,有车有房。身高相貌一直都是同等人群中的佼佼者,学历方面完全没有水分,工作踏踏实实,x格是体贴的暖男类型,在林云景之前恋爱史更是一片空白。
跟林云景的婚事一开始是双方家长的决定,直白一点就是经济联姻,他二叔却认认真真谈起了恋爱。即使林家因为经营不善破产以後,二叔也没有悔婚的意思。
然後林云景出轨了。
怕自己拖累他这种狗血的理由,在亲眼见到林云景跟男人出入酒店之後,锺泽君便不再抱有希望了。
综上所述,以锺离的立场来看,两人当初会分开,全都是林云景的错。
g城餐厅这麽多,怎麽偏偏在这里遇上了。生活还真是狗血!
“送去干洗也好,再买一条也好,我都会赔偿的。”林云景拿出名片塞进他口袋里,“总之,很抱歉。”她略略点头,便去照顾下属。
锺离挑起一边眉毛,见到跟二叔相似的他的脸竟然毫无反应,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应该说这个女人薄情寡义,还是脸皮厚呢?
“阿离,你还在里面吗?”锺泽君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
二叔怎麽来了?这两人绝对不能见面!
锺离来不及多想,闪身进入林云景所在的隔间,反锁上门,一把捂住林云景试图说话的嘴。
“阿离,你在不在里面?”锺泽君的声音又响了一点。
锺离紧张地盯着林云景,生怕她突然挣紮起来。
“臭小子跑去哪里了?”
等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了之後,锺离才松了口气,放开林云景,尴尬地挠了挠头,打开门出去。
“有人吐在这里了,请打扫一下吧。”已经离开的锺泽君又折了回来,似乎是去请了清洁工过来打扫。
锺离一个转身又进了隔间,对上林云景过分平静的面容,只能尴尬地站着。出乎意料的是,她一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等待了足够长的时间,她才开口:“那个人应该已经走了。”
锺离把门拉开一条缝看了看,果然不见锺泽君的身影,才走出去。
“等一下。”林云景探出头来,“帮我把他搬到停车场去吧。”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是怎麽回事?他们完全不熟好吗?
“我干嘛要帮你?”
“我刚刚帮你躲避那个人,你帮回我,不是很正常嘛?”
才不要!锺离“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云景看着吐完就瘫倒在隔间里的男人,判定只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搬动他之後果断准备去找服务生帮忙。
却跟隔壁出来的人撞了。
她稳住重心:“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林云景不是没有设想过跟锺泽君再次相见的情形,g城就这麽大,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到死不见的概率实在太小,但此情此景绝不在预料之内。
☆、02 相救
她整个变化很大,瘦了很多,发型、穿衣风格都变了,脸上即使化了妆,看起来依然不怎麽有j神。锺泽君突然有种“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的奇怪心情。
“刚刚听到你们说话,还觉得声音像,结果真的是你。”他并不想把气氛弄得剑拔弩张,试着寒暄,“最近过得还好吗?”
但显然林云景完全不了解他的良苦用心,含糊其辞地“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眼睛也没有看他的意思。
“林经理,”门口走进来的眼镜男适时地化解了尴尬气氛,“小周人呢?”
林云景伸手一指:“在那里。”
“我来照顾他吧。对了,客户那边吵着要你去,”眼镜男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往隔间走去,“能不能麻烦你过去看一下?”
林云景只觉得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你们公关部的,要我去干嘛?”
眼镜男完全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酒桌上叫人过去能有什麽事,无非是喝酒打诨之类的。再说,尽最大努力满足客户的需求不是常识吗?
“你照顾他,我先走了,辛苦。”林云景朝被晾在一边的锺泽君点点头,“再会。”
“林经理!”眼镜男快要疯了,怎麽会有这麽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林经理,就过去一下,一下而已!都是一个公司的,合同签下来,对你也有好处不是吗?”
林云景思索了一下:“知道了。”工作了几年,她对酒桌上的事还是有些了解的,不喜欢归不喜欢,但就当做是还好心带她来蹭饭的公关经理的人情好了。
她穿过走廊,走向原先的包间,正要推门进去,却从旁横出一只手拦住了她。
锺离眼睛看着天花板,作高傲状:“里面那些人对你没安好心。”
他刚刚回包厢的时候在走廊上看到一男一女站在走廊上对话,原本是没怎麽在意,有一句话大概是带了“林云景”三个字飘进了耳朵。
“药下在酒里,酒後乱x,她抓不住我们把柄。再说,这种事她又不是没做过,未必不乐意。我们送了张总这麽一份礼,两个亿的订单就更妥当了。你赶紧把林云景叫回来!”
锺离不喜欢林云景,别人的事也不想掺和,回去继续与未来二婶的见面。
锺泽君却不在。
“二叔还没回来?”
夏暖暖涨红了脸,局促地咬了咬下唇:“可能是拉肚子了……”她昨天做了菜,自己都觉得好难吃,锺泽君却很给面子地全部吃光。结果早上起来他就开始跑卫生间,吃了药也没见好,丢脸丢到家了。
锺离心里敲起了鼓,两个人应该不会遇到吧?心事重重地吃了几口,他还是不放心地站起来:“我去看看二叔。”
结果在走廊碰到了林云景。讨厌归讨厌,既然遇到了,就给提个醒好了。
门往里打开了,锺离看了眼出来的人,是刚才的女人。
公关经理看到林云景跟锺离站在门外,先是一愣,随即笑开了:“你怎麽去这麽久?客户都等急了!”她拉着林云景往里走,“我们林经理来了,她说要自罚三杯呢。”几乎是不容置疑地,高脚杯被塞到林云景手中。
红酒是用来这样灌的吗?林云景抿了抿嘴,举起酒杯。
“姐姐还没好吗?”年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
果然冲动是魔鬼!锺离後悔得肠子都青了,表面还是做出惊讶的样子:“张叔叔你也在?”
张总忙不迭地站起来:“你……”
锺离笑道:“我是阿离,前天g城商会酒宴才见过。”
张总一拍自己脑门:“瞧我这记x!原来是阿离啊,也来这里吃饭?”
锺离从林云景手里接过酒杯,放到桌上:“有点事找姐姐,左等右等也不来,说是要陪客户,我只好进来找她了。没想到客户就是张叔叔,那她能不能先走一步啊?”
“当然当然。”张总答应得很爽快,“有事就先走!”
“要先走就更得喝完再走了。”公关经理又把酒杯塞进林云景手里。
“那我敬您一杯。”锺离再次接过来,咬咬牙,一饮而尽。
公关经理第三次把倒满的酒杯递给林云景:“小林来。”
还没完了!锺离面带笑容地接过来:“姐姐酒量不好,我帮她喝。”又是一杯红酒下肚,他怕那女人又要林云景喝酒,赶紧抓住她的手:“那我们就告辞了,再见。”
张总呵呵笑道:“去吧,有空一起吃饭。”
出了包厢,锺离立刻冲到垃圾桶旁去催吐,手指抠了半天也没吐出什麽东西。这下完了,不知道酒里有没有下药,万一下药也不知道下了什麽药。
他垂头丧气地打电话给锺泽君:“二叔,我突然有急事,帮我跟二婶道个歉,下次请她吃饭。”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出声的林云景问道:“你没事吧?”
锺离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确实不关她的事,林云景赞同地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锺离看着她干脆地转身离开,眼看就要到拐角了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身体比大脑先一步作出了反应:“等一下!”
可林云景还是继续朝前走着。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气极反笑,双手叉在腰上,来回踱步:“哇,怎麽会有这种人?救命恩人因为不知道要受什麽罪而担惊受怕,她竟然就拍拍屁股走了。哈,这个世界真是不会好了。”
锺离越想越气不过,拔腿就追。
就算死,也要拉她垫背!
☆、03 中了春藥
锺离追过去的时候,林云景已经站在电梯里面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关上。
“哦呜!”锺离懊恼地拍打电梯门。
“叮──”关上的门又再度打开了。
林云景放开按钮,往後退了一步,看着像是吓了一跳的年轻男人:“不进来吗?”
当然要进!锺离走进电梯:“不是叫你等一下吗?”
“所以等你了。还有什麽事?”
这种不耐烦的辞措是怎麽回事,这是对救命恩人应该有的态度吗?锺离回头盯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道:“我因为你,可能被下了药。对此你应该负责不是吗?”
“不是。”林云景泰然自若道,丝毫没有顾忌眼前人的情绪,“第一,我并没有委托你做任何事,你的行为都是基於主观能动x,所以一切後果都应该是你自己承担,跟我无关。第二,我不认识你,为什麽要相信你?”
锺离无从反驳起,雪上加霜的是,双腿间来势汹汹的他并不陌生此刻却十分羞耻的x器勃起。他的脑袋里被“那种情况下的不是春药都说不过去”跟“怎麽偏偏是春药”充斥着,连林云景後来说了什麽都没听见。
“叮──”地下一楼到了。
林云景率先出了电梯,朝着自己的座驾走去。她刚系上安全带,一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开门,落座,关门,一气呵成。
“不出去的话,我要报警了。”她拿出手机,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弯着腰毫无反应,二话不说开始按键。
锺离火大地一把夺过手机,用力掷向一边。x器胀得发疼,稍微动一下都能让他倒抽一口冷气。长这麽大,他何时吃过这种难以启齿的苦头,为了这麽个他打从心里看不起的女人。偏偏始作俑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要报警。
“你不听人说话吗?我被下药了!因为帮你把那该死的酒喝了,我中了春药!春药!!”火气一上来,他开始不管不顾地大吼大叫,“你以为我想赖在你车上吗?疼得连路都走不了了!”明明不想在她面前软弱的,但越说越是觉得委屈,眼眶发热,声音也忍不住哽咽起来,“真的,太疼了……”
“你冷静点。”林云景尽量不动声色地解开安全带,试图下车。
锺离一把抓住她:“你要干嘛?”
她平静道:“去找能帮忙的人。”
锺离怀疑:“你该不会要去找保安吧?”
“……”林云景抿着嘴摇头。
她如果不是去找保安,他就把自己头割下来!
“你好好看着我的脸。”锺离揪住她的领子,拖到自己面前。
林云景认真地看了一遍他的五官。
“觉不觉得跟某个人很像?”不是万不得已,锺离也不会把锺泽君推出来。
她老实道:“不觉得。”
“锺泽君!”锺离额头上的青筋爆起,“不觉得像吗?我跟他有些关系……”
“你是他侄子。”林云景直截了当地指出,“但是不像。”
然後那双蒙了水汽的黑眸蓦地瞪圆:“你你你……”
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真可爱!林云景一本正经道:“认识的人的侄子也有可能不是好人。你跟他不像。”在她眼里g本就是两个人,一定要说像的话,额头?
“……”x器勃发得更加明显,布料厚实的牛仔裤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主动挑明了身份,再装作毫无干系会显得她不近人情,即使她不是太想跟锺家的人扯上关系。视线移向他双手捂着的裆部,林云景重新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暂且当做你中了春药,带你去你女朋友家?”
“#%&”
“嗯?”
“#%&”
“唔。”林云景点点头,“在手机上输入地址,我导航过去吧。”
“没有女朋友!”哼,他就是没有,怎样?
“那去找小姐?”
林云景的耳朵再次遭受了高分贝噪音。
“你以为我是什麽随便的人?!”小姐?她可真说得出口!
没有女朋友,也不找小姐。那要怎麽解决春药呢?林云景把车开出地下车库,进入大道:“或许,是男朋友?”
然後就是连车顶都要被掀翻的吼叫:“老子是直男!!!”
遇到了红绿灯,她踩下刹车,揉了揉耳朵:“去医院?”
“不去!”他中了春药这麽丢脸的事,她还想让更多人知道吗?
“你家在哪里?”林云景刚问完就被怒目而视了。
最後林云景在酒店订了房间。
给了帮忙搀扶锺离的服务生小费之後,她面朝房门,提高音量:“我先回去了。”
锺离闻言立刻抓起被子裹住下半身,从床上跳起来,跑到玄关处:“你不准走!”
“我留下来你反而会尴尬。”不管他打算怎麽处理,林云景觉得自己都不应该在场。
“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怎麽办?”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心里慌乱自不必说。即使不喜欢林云景,但此时此刻他觉得有人陪着会好过一点。
“这样,我过两小时回来看你。”林云景抽出房卡,用钱包里面的超市会员卡代替c入电源c卡处。
锺离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开,终於忍不住喊道:“你一定要回来!”他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没得到半点回应,泄气地甩上房门,揭开被子,看着昂扬的x器,对着张开的右手说道,“今天就全靠你了!”
☆、04 被m了
林云景在手机上设了定时,在附近的咖啡厅里坐足两个小时便起身返回酒店。进入房间前,她特意敲了敲门:“是我,林云景。”
但是,等了很长时间既没有人来开门,也没有听到回应。
应该不会出事吧?
她用房卡开了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她站在玄关听了一会儿,没有奇怪的声音。
已经走了吗?打开廊灯,她探头朝里面一看,房间里像是被风暴肆虐过一般,枕头扔了一地,小圆桌跟椅子都翻倒在地上。只是床上隆起的那一大包,提示人还在。
林云景放轻了脚步,绕到床的另一边:“喂。”
他全身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头,一动不动的。
睡着了?她推了推他,依然没有反应。
“醒醒。”她开了床头灯,“喂──”
并不浓密但很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下唇被用力咬着,林云景没有忽略他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哭了,还哭得很厉害。
她觉得有些头疼:“解决了吗?”
床上的人蜷缩得更紧。
这是什麽意思?没有解决,还是解决了之後心理上无法面对?
林云景僵立在原地:“春药怎麽样了?”
回答她的只有沈默。
这孩子的习惯真不好,别人在问话,不管怎麽样总要回答一下吧。她抓了抓刘海:“能……回答一下吗,我的问题──”
抱枕突然迎面而来。她被砸了个正着,有些眼冒金星,然後被子兜头兜脑地飞了过来。她伸手想要挥开被子,却被他掐住了脖子。
锺离扑过去,两眼发红:“你的眼睛里是不是看不到人?我,因为你都这样了,你问一句‘你还好吗’会死是不是?”
在餐厅里她就问过了,他选择x失忆吗?林云景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胡乱地扳着他的手,身体往後退想要逃离。
“就算很讨厌,我还是救你了!因为我还有作为人的善心跟正义……”她挣紮得太厉害,锺离被带着摔倒在床上,他一骨碌翻起来双腿分开跪在她身体两侧,一手抓住她乱挥的双手扣在头顶,一手捏住她下颌,“可是我现在很後悔──”
林云景却偏过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顶到我了。”能喘过气後就会意识到其他的问题。比如,他光着身子。比如,她的小腹上顶了奇怪的东西。
锺离一愣,随即俊脸爆红,硬着脖子不肯退缩:“你以为这都是谁害的!”
“现在找小姐的话,”她往後缩了缩,“还来得及。”
“我自己能解决!”锺离心浮气躁地对她大叫,“我不像你那麽脏,谁都能上!”吼完他自己倒先呆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打算对她说出这种话来。“那个,”他放松了对她的钳制,“我不是故意……抱歉”
“没关系。”林云景倒没太在意,更难听的话也不是没听过,何况她并不在意他怎麽看她。她继续小幅度地往上挪:“自己能解决的话就不会是这样了?或者我可以送你去医院。”
昂扬的x器顶在她小腹上,布料的轻微摩擦让锺离有了战栗感,舒畅的呻吟就这麽猝不及防地溢了出来:“啊~”
声音很小,却让两个人同时静默了。
林云景没什麽情绪地看向他,锺离的表情更多的是震惊。两人视线一对上,他如梦初醒一般跳起来,捡起被子裹住身体,背对着她一直躲到墙角里去。
她从床上起来,m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又盯了一会儿墙角的人形团块,动手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往他走过去。
锺离还没回过神来,刚刚是怎麽回事,他竟然觉得舒服?舒服?对林云景吗?
思绪正混乱的时候,勃起的肿胀被握住了。
他的大脑停止运作了整整好几秒。
“你在干什麽?”锺离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甩开,转过身对着她咬牙切齿道,“你这样,我只会更加轻视你,觉得你是轻浮的女人!”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从这里回我住的地方要四十分锺。我明天还要上班,没有太多时间跟你耗,所以选择最快的方式吧。你也很难受,不是吗?”她上前一步,“就当是互相体谅。”
锺离後退一步,对她的轻描淡写理解不能:“这是能用来体谅的事吗?”他冷冷一笑,“看来你比我想得还要──”
柔软的手迅速伸进被褥缝隙中,准确地找到x器,大麽指技巧地摩擦着顶端。
剩下的话噎在喉咙里,他双手握成拳头,抵抗着不管他怎麽撸都没有,现在却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的汹涌快感。
林云景再次向前,使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看清互相的睫毛:“yj在我手上,再乱动的话,折断了我不负责。”
女人单手可以折断男人的生殖器吗?锺离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也不敢冒险:“如、如果不是打算要结婚的女人我是不会碰的……”
“你并没有碰我。”
跟自慰完全不同的感觉,手的尺寸就很不一样,手掌有些chu糙,动作一点都不柔和,力道有些重,指腹沿着顶端一圈一圈打转,想要被m的地方都m到了,说不出的舒服。
可越是舒服,他眼眶越是酸涩:“我也不会让其他的女人碰我!你要怎麽赔!!!!”抵住各种诱惑,保持了21年清白,只打算被未来妻子碰触的地方,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其他人碰了……他真的好想大哭!
除了那个人,不想碰别人,也绝对不接受那个人被别人碰过。
真是熟悉的论调。眼前的人也是,锺泽君也是。
林云景就此沈默下来,手指下滑,开始上下套弄b身,另一只手也伸进去,揉捏着底端的圆球。
要s了……
背脊颤抖起来,全身肌r骤然紧绷,又迅速放松。“唔──”锺离抓着被子,指关节泛白,光是不让自己叫出来已经用尽他全部力气。
原先怎麽撸都不能高潮,林云景竟然轻轻松松就让他s了。锺离晕晕乎乎地游荡在高潮中,可她还是持续挤压着rb,另一手的手指去抠g头顶端的小口,似乎想要把里面的汁y都挤出来一般。
因为jy,她的手指变得黏糊糊的,可年轻气盛的x器并未就此疲软下去。
☆、05 鍾離的煩惱
林云景什麽时候离开的,锺离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在她手中释放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再也s不出东西来。强制持续高潮,自己却无法自行中断,快感、羞耻跟挫败交织在一起,甚至到了情绪失控的地步──真是他这辈子都不愿回想的耻辱记忆。
无论如何,锺离短时间内不想再见到罪魁祸首。於是,他即刻预订飞往b市的机票,连寒假都没过完,在家人的疑惑跟不解中,带着满身疮痍回了学校。
锺离就读於z大,全国一流高等学府之一,以专出优秀企业家而闻名於全国。锺离并不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入学也是靠家里给学校提供了一大笔赞助。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大学里丰富多彩的生活,靠赞助费入学的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後一个,更不是唯一一个。
他这个年纪的人总是有无穷的j力跟时间去挥霍,大好的年华自然不会浪费在学业上。窝在宿舍里玩游,跑去体育馆打篮球,这些都是日常。别人去酒吧,锺离也去,别人去泡妞,他去s飞镖打台球。别人去联谊,锺离也去,别人去找女朋友,他吃东西唱歌微笑。别人去酒店开房,锺离也去,别人跟女孩子打p,他通宵看球打牌。他除了读书不太行,其他方面都挺出色。
开了学,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寒假里的那件事随着时间流逝也渐渐被遗忘了,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这样。
“呃──啊!!!”晚上十二点,锺离的房间里突然发出吼叫。
同宿舍的人纷纷开门探头张望,只见锺离穿着运动服在玄关换鞋。室友们彼此用眼神询问,又各自摇头表示不知道。
宿舍长周鸣谦问了句:“阿离,你干嘛去?”
“跑步。”锺离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
周鸣谦m了m下巴:“阿离最近是不是特别躁狂?还是我的错觉?”
“不是最近,”叶循循干脆从房间里走出来,到客厅的冰箱里拿了瓶啤酒,“从寒假回来就开始了。”
赵锦颇有同感:“晚上尤甚。那火上得,满嘴都是泡。”他啧了两声,“早叫他找个女朋友泻火,他又不听。”锺离长得好,好到都有星探找上门过,家里又有钱,除了读书不太行,其他各方面都不差,倒追他的妹子都能绕地球一圈。他偏偏搞什麽守身如玉,连女孩子的手都不m一下。
叶循循拉开易拉罐,边喝边回自己房间:“开春了,你们就体谅一下在室男吧。”
在c场全力奔跑的锺离咬牙切齿,在心里把林云景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以往解决生理需求时,因为没有特定的对象,只要想象女人的重点部位就可以了,可是现在林云景的脸总是在紧要时刻不随他意愿地浮现出来。
他难道在潜意识里把她当成x幻想的对象吗?
锺离胡乱地挥着手,把这个荒唐的念头挥开。林云景?!哈,开什麽国际玩笑!
日子就在他的苦恼中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z大国际交换生离开的日子。
锺离他们寝室没有国际交换生,但叶循循的女朋友是。交换的学校在美国洛杉矶,叶循循不放心女朋友,要跟过去看看,叫了最近总是处在躁狂状态的锺离同行,让他出去散散心。锺离想他去陪女朋友,自己一个人无聊,就把赵锦跟周鸣谦都叫上了。
宿舍四人一同踏上了前往美国洛杉矶的旅程。
飞机落地已经是下午四点,入住酒店,洗个澡,正好是晚餐时间。叶循循直接跑去找女友。锺离坐飞机坐得累死,完全没有胃口,只想倒头大睡。第一次出国的赵锦却迫不及待地要去体验美国的夜晚,硬是把剩下两个人拖出了酒店。
赵锦用app应用搜索附近餐馆,手机导航路线,因为英语不太行还要周鸣谦帮忙看路标。锺离兴趣缺缺地跟在他们後面。
赵周两人在十字路口的拐向产生了分歧,两人争执不下时,锺离随便张望了一下,眼角好像扫到了认识的面孔。他不太相信地又看过去,林云景正坐在路边一家店里靠窗的位置上。他揉了揉眼睛,还真是!
没化妆,头发也放下来了,只穿着普通的线衫,跟上次见的时候像是另外一个人,但确实是林云景。对面还坐了个笑得异常荡漾的中年男人。
真是y魂不散啊!他都跑美国来了,还能见到她!
锺离两眼冒火,作出双手抓着她的头的样子使劲摇晃。他到底做错了什麽要这样对他?把他搞成这样她很开心吗?对他做了那种事,竟然一点都不耽误她跟男人吃饭!
g本解不了气的他连脚都用上,对着林云景的身影一阵狂殴猛打。等他气喘吁吁地直起腰来,正准备用眼神把她砍死一千遍一万遍时,发现窗户里的林云景跟中年男人正看着自己这个方向。
锺离这才後知後觉地意识到周围人诧异的目光,赵锦跟周鸣谦站得远远地看着他。
只是目光方向一样,应该没看到他,中间隔了一条马路呢。锺离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又看过去,林云景那该死的女人甚至举起手对他晃了晃。
拜托!锺离感觉整张脸都要抽筋了。他跟她可不是见面了能互相打招呼的关系。她装作没看见或者不认识他会死吗?会死吗?!会死吗!!!!怎麽这麽不懂人情世故啊?!
他双手c进裤袋,高傲地“哼”了一声,撇头就走。
因为林云景的缘故,锺离心情恶劣,整晚黑脸。赵锦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玩得很是哈皮。周鸣谦倒是想问点什麽,奈何锺离完全不买账,半个字都不肯说。
入住的酒店靠海,三人便打算第二天先去海边玩,那些着名景点则移到了之後的行程里。在海边玩了一天,锺离见赵锦还在用不太通顺的英语跟刚认识的金发美女店员,打过招呼,便先行到附近的广场转转。
“嘿,亚洲男孩!”
他正脑袋放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外国中年男人:“叫我?”锺离英语考试成绩一般,口语还算顺溜。
“对啊!”外国男人笑得无比灿烂,“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昨天在马路对面这样这样──”他突然四肢乱扭。
锺离想起来了,他是那个跟林云景坐在一起的人!
☆、06 林雲景──差評!
但是这个人想干嘛?锺离警惕地看着他。
“啊。”那人像是忽然想起还没自我介绍似的,“弗兰克·布朗,林的博士生导师。”
林是指林云景?她竟然已经读到博士了?她现在几岁来着?26?27?二叔现在28,总之她不到28岁就对了。锺离回想了一下,觉得她的面相不像读书好的人。
显然弗兰克误解了他的沈默,不情愿地补充:“好吧,是导师之一。昨天虽然跟她吃了饭,但没来得及留下联络方式,她就回国了。谢天谢地,让我遇见了你。你有她的电话号码吧?”
锺离立刻摇头:“没有。”
“skype?”
“没有。”
“推特,邮箱,什麽都可以,只要能联系上她。”
“都没有。”
“哦,拜托,你们不是朋友吗?”弗兰克认为东方人的防备之心实在很重,“我不是怪大叔,社会信誉良好,这是我的工作证。你看,我是来参加这个会议的。”他指着广场上竖立的巨大广告牌。
美国物理年会?锺离从来没听过或者见过这个会议,但单纯觉得这名头略高大上。
“所以请告诉我她的手机号码,可以吗?”
“真的没有,而且我们也不是朋友。”这外国佬从哪里得出他跟林云景是朋友的结论?
“林看起来挺喜欢你,不是朋友?”弗兰克一脸不相信。
林云景喜欢他?!锺离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头晕眼花。为什麽喜欢他?喜欢他哪里?她g本只见过他一次好不好?而且他还是她前未婚夫的侄子耶!她怎麽能这麽毫无芥蒂?
“嘿,弗兰克!”一辆汽车在他们旁边停下,有人摇下车窗探出头来,“我回c大,你想跟我一起吗?”
“当然,再给我一分锺。”弗兰克见他没有要告诉自己的打算,从拎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大叠资料,塞到锺离手里,“现在手边只有这麽多,请务必帮我把这些转交给林,告诉她,实验室里永远为她留着位置。我走了,很高兴见到你!”
锺离当然不想踏进这趟浑水,正想把东西还他,偏偏这时手里的电话响了。他瞟了一眼,是周鸣谦。趁着这功夫,弗兰克已经开门上车,然後油门一轰就蹿出老远。
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汽车绝尘而去:“……”手机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他按下通话键,“喂──”
赵周二人与锺离汇合已是十分锺以後的事情了。三人在附近吃了晚饭,因为第二天要去别的城市,今天在海边又消耗了很多体力,所以都早早回了酒店。
锺离洗完澡,看着摊在桌上的资料,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最终还是起身去外面买文件袋装起来。
回来的路上,他刚进酒店电梯,赵锦就打来了电话,说是护照钱包落在他房间了。
等他到房间门口,赵锦早已经等着了:“你去哪了?”
“去买了点东西。”锺离开了门,“你自己找。”
赵锦一眼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锺离白天背的包,直径走过去,果然在包里找到了钱包,也顺带看到了桌子上一大叠纸,翻了翻,发现有70%的单词都不认识:“阿离,这什麽?”
锺离见他手里拿着的纸,急忙夺过来:“别乱碰!”
“欸?”只是几张纸,要不要反应这麽大?
“这是要给别人的,”锺离一股脑收起来,装进文件夹,“破了少了怎麽办?”他爷爷是个很传统的人,奉行的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锺离从小被他爷爷带大,自然也深受影响。所以再怎麽不情愿,既然已经到了他手上,就得完完整整地送到林云景手上。
“切!”赵锦撇撇嘴,出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要怎麽联系林云景?她倒是给过他一张名片,不过早被他撕成碎片扔掉了。
想不出办法的锺离最後在上找了g城一家私人侦探社,打了电话过去要求打探出林云景的住址跟手机号码。
先见面签委托合同的要求在锺离一次清付清了款项之後对方再也没有提起。由於林云景的身份很容易定位,要求调查的内容又极其简单,对方表示十分锺後就能给他答复。
锺离闲着也是闲着,就搜索了下“美国物理年会”,一看百科词条的描述,顿时惊呆了。这会议听起来就感觉很厉害,没想到实际上更加厉害。
於是他又搜索了一下“弗兰克·布朗”,一下子跳出来好多词条,选择了“科学”分类的那个查看,页面上有人物照片,还真是他下午见到的人。注释里对他身份的描述,让锺离有一种在看教科书的科学家简介的感觉。
林云景是这样的人的学生?她就算回国了也应该在科学院或者研究所之类的地方呆着,钱啊什麽应该完全不会少。为什麽会在g城当经理?
锺离真是好奇死了。这时侦探社打电话来了,把查到的东西告诉他。
“d区?”锺离记地址的时候很是诧异,“你确定?”d区是g城居民成分最复杂,也是治安最差的地方。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後,他没急着挂电话:“或许能不能查到林家破产以後她的经历?当然酬劳会另外算。”
第二天晚上,他的电子邮箱里多了一份林云景的调查报告。一共42页,不仅是破产以後,从她出生到现在的情况基本都罗列在上面了。
锺离大致上概括了一下:林云景1到14岁就是一个典型神童的成长轨迹,15岁进入美国c大物理系就学,在随後的四年里她拿到了一个硕士学位一个博士学位。20岁跟锺泽君订婚。
21岁时林家破产,父亲自杀,母亲j神异常。林云景回国,处理相关事务。她要求保留林氏企业旗下一家百货大楼,并承担所有债务。
但林云景并没有在限定期限内还清债务,百货大楼被经典集团收购,她从c大退学,进入经典集团子公司工作至今。她跟锺泽君取消婚约就发生在百货大楼被收购之後。
看完之後,锺离只有一个感受:遭遇很值得同情,但不能成为她出轨的理由,所以对这个人还是──差评!
☆、07 聽到了不得了的事
锺离把资料用国际快递寄给了林云景,当然寄件人的名字跟手机号码填的都是周鸣谦的。
一周以後叶循循继续旷课陪女朋友,其余三人收拾行李回学校上课。倒不是他们有多麽爱学习,而是辅导员打来电话说他们要是再不在课堂上出现,这学期的课程全部重修。
锺离投递的包裹确认签收之後的第三天,他实在忍不住问周鸣谦有没有接到过陌生的电话。
“推销跟诈骗电话不要太多。”周鸣谦忙着补外出期间落下的报告,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劈哩叭啦响。
锺离试图循循善诱:“不是那种电话,是比较特别的。”
“特别的?比如?”周鸣谦心不在焉,“都一样,没什麽特别。”
“就是像……”锺离走到窗边,低头剥着手指甲,“像女的……打过来……”
“特殊服务业?”耳尖的赵锦来了兴趣,c进来,“怎麽你有这方面需求了?”
锺离炸毛:“老子才不找小姐!不要偷听别人说话!”一说女的就往x方面想,现在的人思想都这麽龌龊吗?
“嘁,我也是关心你嘛!”赵锦撇撇嘴,缩回自己房间。
“呃,”锺离无意识地抠着窗台,“有没有女的打电话来问……呃,快递,的事情?”
周鸣谦一针见血:“你用我的名字给别人寄东西了?”
“欸?”锺离一惊,忙不迭地摇头,“怎麽可能!我干嘛用你名字寄东西?我是接到了包裹的诈骗电话才问你的。”
“嗯,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
“真的没有。”
“你确定?”
周鸣谦停止打字,抬头看向他:“……”
“……”锺离顶不住他犀利的眼神,朝门口挪去,“知道了,你先忙着。”
锺离一回房间就坐在电脑前面再次查询快递详情,确认是已经签收的状态之後,自言自语道,“陌生人寄东西给自己,难道不应该打个电话问下嘛?”
他以为这就是全部了,他的生活里不会再出现“林云景”三个字。结果暑假里又听到了,还是在家里。
他二叔不知道用什麽办法,让家里同意了他跟夏暖暖的婚事,趁着家里的小辈们都放暑假在家,就回乡下祖宅举行了订婚仪式。
乡下都是老房子,虽然有翻修加固过,但装空调的却没几间。锺离怕热,吃了饭躲在书房里间吹空调。没过多久,他听见房门开合的声音,然後就传来他爷爷nn在说话。
锺爷爷坐到太师椅上,摇着折扇:“不是我说,这夏暖暖没云景那丫头镇得住场面!”
锺nn帮他倒了杯茶,在旁边坐下:“小户人家出身,你锺家又那麽多人,跟审犯人似的盯着,我当年比她还怕呢!”
“看起来还傻乎乎的,”一想起夏暖暖刚才的表现,锺爷爷怎麽看怎麽不满意,“真不知道臭小子怎麽选的。要我说,还是云景适合当我儿媳妇!”
锺nn无奈:“还是要泽君喜欢。你再中意云景,泽君不想娶,你还能逼着不成?”
锺爷爷嗓门骤然大了一倍,指着坐在一旁闷不吭声的大儿子:“老二不想娶?亲家公公司有困难,老大不去帮一把,还落井下石,分了人家一半资产。做出这种事,云景肯嫁过来才见了鬼了!”
锺离没想到里面还有他爸的事,不由得竖起耳朵。
“你小声点!”锺nn急了,忙捏了锺爷爷一把,压低了声音,“你昏头了!亲家姓夏不姓林!要是被暖暖听到了,心里该多难受……”
“爸。”
突然冒出的男中音把锺离吓了一跳,他爸原来也在,无声无息地,好像幽灵。
“林氏公司内部管理混乱,高层腐败严重,经营方式陈旧,问题随便一看就一大堆,会倒闭只是时间问题。”锺泽先推推眼镜,“我是商人,又不是慈善家,追名逐利是天x,既然能让更多的资产姓锺,我当然不会让肥r飞走。”
锺爷爷气得浑身发抖:“我看你做生意做得连最基本的道义都忘记了!”
锺泽先不躲不避:“生意场上的道义是要看对象的。”
锺离觉得他爸这是作大死的节奏。虽然是自己亲爹,不过他也觉得这事他爸做得不符合他的道德观。
果不其然,他立刻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伴着爷爷的怒吼:“滚出去!”他摇摇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麽简单的道理他爸为什麽不懂?
锺nn忙过去给锺爷爷拍背顺气:“好了好了,今天大喜的日子,别为不相干的人跟儿子置气!”
锺爷爷又对着老伴吹胡子瞪眼:“都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
锺离起身,打算翻窗出去,反正後面的发展一定是他nn开始抹眼泪,爷爷就各种哄,nn各种作,爷爷各种低三下四,然後两人和好。
只是今天听到的对话信息量好大,他有些不能消化,可能是因为他爸对她家做了不厚道的事,他似乎对她有了些许愧疚之情。
回城里之後,锺离就开始参加各种同学聚会,小学、初中、高中同学都要聚,平时玩得比较好的要单独聚。
锺离在学校里都是标准的高富帅,虽然成绩一般,胜在三观端正,作风正派,又没什麽架子,在同学里面还是很吃得开的,有聚会不出意外都会叫他。他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被叫了基本上都会出席。
那天是他参加完高中同学聚会,因为太晚了,就开车送女同学回家。路过小区附近的便利店时,女同学说要去买点东西,他把车靠边停下,在车里等。另一辆车停在他前面,一个人从车上下来,几乎是刚关上车门,那车就开走了。
下车的人,他正好认识,林云景。
一旦有交集了之後,不知道怎麽回事,碰见的概率就特别高。
他坐在车里,看着林云景站在路边打车。这里离她住的d区还要穿过大半个城区。可是时近深夜,这里也不是闹市区,路过的车辆本来就很少,除非运气好才会有出租车经过。
总之,直到女同学上车,林云景还是站在原地。
开车走的时候,锺离心想,她智商这麽高,总能找到方法回家的,用不着他来费心。
不过,不管怎麽样,三更半夜把人扔在路上这种行为真的很让他看不起。
☆、08 送她回家
送同学到家门口之後,锺离发动引擎之前,反复对自己强调,他只是原路返回,g本没有在在意什麽。
快要路过那家便利店时,锺离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肘搁在车窗上咬指甲,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外飘。驶过便利店大约五十米的时候,他一脚踩在刹车上。
好吧,算他有点在意好了,绝对没有在担心!一眼,只看一眼。
锺离倒车回便利店,chuchu一看没发现有什麽人在附近晃悠,干脆下了车东张西望。
寻人未果之後,他像是突然警醒一般,受不了自己地扶额。他这是在干什麽呢?从他离开到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了,林云景说不定早就打到车离开了。
他关上车门正准备走,却看见林云景一手提着袋子,低着头看手机,慢腾腾地从便利店出来。
什麽嘛,还没走吗?
锺离眉毛还没挑完就见她抬头朝四周看了看,他赶紧滑下座位,不想被她看见。
“社区bbs没人看见求助帖吗?”林云景自言自语道,切换手机界面到打车软件,虽然地图上显示路过这里的出租车不止一辆,但她发出去的订单一直没人接。
从这里走到出租车稍密集的地方需要半小时,幸运的是她身上还有二十块钱,在便利店泡了碗速食面补充体力,还买了饮料跟零食。
锺离从後视镜上看到她已经朝着另外的方向离开,有点不敢相信:“走回去?”他看了看手表,“淩晨一点半一个女人怎麽敢在街上到处走?”她难道不知道杀人狂魔、午夜色狼什麽的最喜欢这个时候出来活动了嘛?
他是不想明天报纸社会版上出现林云景的名字才跟着她的。
锺离驱车跟在她後面保持着大概五十米的距离。
路过大桥时,一辆大货车在林云景旁边减速。有人探出头来:“美女,过夜多少钱?”
林云景默默地靠向桥边,继续走。
那人还锲而不舍地继续喊:“美女去哪里?外面这麽热,进哥哥车里来啊!”
看吧,他就说会有奇怪的人出现吧?还有,哥哥?知不知道她多大了?还哥哥!
锺离对着喇叭按钮就是一阵猛按。
“叭──叭──”突然响起的喇叭声在空荡荡的大桥上显得格外刺耳,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锺离开门,下车,关门,步步生风地朝林云景走去。他看着她略嫌呆滞的脸,心里莫名其妙地得意起来。
哼,觉得他帅呆了吧?等他义正词严地教训那个色狼,她就该被迷得七荤八素了。长得帅,就是这麽自信!
锺离在心里默默地摆了个酷帅造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想法已经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可是还没等他走到,那辆大卡车就一溜烟地开走了。
欸,这什麽情况?
锺离觉得自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地步。继续走过去的话,那里好像已经没他什麽事了。回车上的话,又感觉很丢脸。啊啊啊啊,这个色狼怎麽回事啊?!
他正窘迫得举步维艰,林云景倒是露出高兴的表情来,朝他走去:“真巧啊。”
锺离撇唇。
一点都不巧好吗?
这下锺离开始思考要怎麽说才能显得他送她回去这件事既合乎常理又让他在气势上占上风。突然,他看到她对着自己伸出手指。
她想干什麽?是要提醒他她用着手对他做过什麽吗?锺离故作潇洒地笑了一下,伸手把刘海往後拢去。嘁,不就是帮他──那什麽了吗?真是不好意思,他才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男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林云景问:“你的车?”
欸?锺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难堪地咳了一声:“嗯,干嘛?”
“方便的话,能不能送我到容易打车的地方?”
他都没说要送,她倒开口要求了。他跟她很熟吗?真是个厚脸皮的女人!
锺离白了她一眼,负气地回到车里。
被白了的林云景mm鼻子,这算是无声的拒绝吗?算了,走过去也不太费事。她看了眼脚上的高跟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弯腰把鞋子脱下来提在手上,继续往前走。
锺离看着离去的林云景,恨不得把方向盘拆下来。不是说要他送吗,现在又干嘛自己走,她在耍他吗?还是说,没有给她开车门,她在发脾气?有脸对他提要求,怎麽没脸自己上车啊?
他轰了一脚油门,追上去,恶声恶气道:“上车!”
林云景冲他笑了笑,打开後座车门坐了进去。
八月的g城热到就算是淩晨也依然被热潮包裹着。车里的温度低得让林云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不小心”从後视镜里看到的锺离默默地调高了空调。
没有人说话,车里几乎没有一点声音。锺离不时从後视镜里偷偷瞄一眼林云景。只见她侧头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像雕像一般,不时晃过的路灯灯光使得她的脸上时明时暗。
“前面路口就行了。”林云景突然说道,并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轿车平稳地驶过路口,继续往前。
“也不差那一点路。”锺离别扭地解释道。
“嗯。”林云景说了个住所附近明显的建筑物。
锺离又偷偷看她,她仍然看着窗外,嘴角却有了上扬的弧度。为什麽这麽容易就高兴啊?他爸爸可是她的仇人之一欸!
快到住所附近时,林云景让锺离停下。
“送你到门口吧。”锺离还想往前开。
林云景摇头:“这里就可以,里面车子不容易调方向。”
锺离把车停下,看着林云景渐渐走进昏暗的小弄堂。他烦躁地拔出车钥匙,下车追上去:“林云景!”
可恶的是,这女人在他表达了要送她回家的意愿之後,来了一句:“你这麽晚回家,你家里人知道吗?”
也不看看是因为谁害得他晚归!罪魁祸首好意思说这种话?
虽然有预想过林云景住的地方不太好,但是差到这种地步还是震惊了锺离。低矮的两层建筑,有几扇窗口还亮着灯,吵架声、婴儿啼哭声听得一清二楚。附近唯一用来照明的是一盏昏暗的路灯,照到的路面坑坑洼洼的。
“我到了。今天谢谢。”林云景没有看到锺离脸上的表情,简单表达了谢意,“你开车小心。”
“你这个人怎麽回事?!”锺离突然大喊道。
☆、09 不懂人情世故
“你没有安全意识吗?三更半夜一个女人怎麽能独自上街?你以为g城的治安有多好?遇到色狼害怕怎麽了,尖叫怎麽了,你不是女人吗?强撑着也不会有人赞赏你临危不惧。”锺离扳着手指一条条罗列,“还有,有必要对你稍微好一点就笑吗?我爸对你家做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所以说我可是你的死对头!不管我怎麽对你示好,都不应该给好脸色才对!”
林云景愣了半晌,正要开口,却被他堵了回去。
锺离伸出手掌推向她:“好了,你不用说了!我要回家了!再见!”他一转过身脸上就露出懊恼的表情。自己究竟在干什麽啊?!
林云景回到自己的住所,打开电灯跟风扇,脱掉衬衫跟短裙,只穿着内衣内裤仍然觉得热。
再见?她套上睡衣,回想起他临别时的话,摇了摇头,她以为他应该不像再见到她了才对。她把洗漱用品放进脸盆,正打算去行李箱里拿换洗衣物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大叫。
这里就是这样,无论什麽时间听到或者看到任何事情,都不必感到惊讶。她刚搬到这里时觉得很不适应,完全无法想象怎麽会有这麽又脏又乱的地方。但一旦接受这地方的设定,她觉得也没什麽。
这种噪音,要麽是楼上306的某个男朋友被她甩了,挑这种时候来惊扰左邻右舍,要麽是楼下102喝了酒在外面做些异常行为,要麽就是同楼层走廊尽头的214有了音乐灵感之类的。
她听了一会儿,把内裤拿出来放在膝盖上:“不是214,也不是102。”她停下动作。嗯,为什麽这个频率听起来这麽耳熟?
她站到窗边,打开窗户,这下听清了,确实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嘶力竭的。不出意外的话,这人是刚刚才送她回来的那孩子。
“听到了,我这就下来。”她不得不也吼了一嗓子。
林云景套上衣服,刚走到楼道里就碰上了锺离。
“这地方怎麽这麽破?”锺离一见到她就开始抱怨,“过道放那麽多东西,g本就走不过。连盏灯都没有!我车坏了,你车借我,明天还你。”他记得她有车的。
林云景没想到他是来借车:“车卖掉了。”
锺离难以置信:“卖掉了?!你干嘛卖掉?”
“因为缺钱。”林云景很老实地承认。
“缺──”锺离想起自己老爸就害她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之一,便不再言语。
“或者你坐出租车回家──”
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继续朝里面走着:“你住哪里?”
“这里。”林云景退回去,开门让他进来。
门框低到他要低头才能进去:“连不能让陌生人进家门都不知道吗?入室抢劫怎麽──”他觉得林云景再一次刷新了他对居所的认知。一床一桌,一个长杆衣架,成摞的书,除此之外房间里没有别的东西,“办?”
他不是没见过穷人或者流浪汉住在更加破败的,甚至连墙壁都没有的地方。可是,他是第一次有认识的人住得这麽简陋。
“好吧,”锺离尴尬地嘀咕,“这里也没什麽好抢的。”
林云景在亮处看到锺离吓了一跳,脸上青肿着,嘴角破了,头发乱七八糟的,衣服上全是灰尘。
“车被砸了,於是你跟别人打架。不仅打输了,连钱包跟手机都被抢走,所以只好回来找我。是这样吗?”
锺离的目光一下子警惕起来:“你跟踪我?”不然怎麽这麽清楚?
“简单的推理而已,”她看了他一眼,“需要解释吗?”
这眼神是在鄙视他智商低吗?博士了不起啊!锺离气呼呼地说道:“不用!”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到的嘴角,“嘶──”
“给。”她m出手机递给他。
锺离迷茫地看着她:“干嘛?”
“打电话报警、回家或者朋友。”林云景在他的瞪视下不得以加了後面的话,“不打吗?”
锺离耐下x子解释:“我要是报警了,我家就知道这件事了,也就知道我送你回家了。我才不会让朋友知道这麽丢脸的事,懂了吗?”
“为什麽不能让你家知道?”
结果林云景还真的问出让人几欲晕倒的问题。
“因为……”爷爷nn刚因为她吵过架,他爸因为她被爷爷骂,二叔已经跟夏暖暖订婚了,家里如果知道自己跟二叔前未婚妻有牵扯,说不定会引发家庭大战。可是锺离不想让她知道时隔这麽久她还能对自己家造成这麽巨大的影响,索x道:“总之不能让他们知道!”
“或者你坐出租车回家,”她把手机收回来,“我可以帮你叫车。”
锺离有点生气:“一般人知道有人因为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都会心怀愧疚,首先问问对方受伤的情况,然後帮着处理伤势。我到这里以後,你有问过吗?没有。因为你只想着怎麽打发我回家。”
“我没有弄坏你的车,也没有叫你去打架,更加没有打你。你出於个人意愿,送我回来,我并没有教唆你。为什麽你觉得自己受伤跟我有关系?”林云景觉得他的逻辑很奇怪,完全不通。
锺离确定了林云景这个人真的很不懂人情世故,而且不能用常理沟通:“因为大家通常都是那麽觉得的!”
林云景定定地看着他。
他被看得心里发毛,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说了很过分的话。
“嗯。”林云景突然竖起食指,“既然是社交规则,就应该遵守才对。”她的导师告诉她,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无法用逻辑思维解释,社交规则就是其中一种。她不需要问为什麽,只要遵守就可以了。林云景背对着他在床上翻找东西。
她要干什麽?锺离好奇地踮脚凑到她身後看,她却猛地转身,把他吓了一大跳。
林云景道:“走吧。”
“又去哪里?”锺离捂着心口,不自觉地嘟了嘴巴。都这麽晚了还跑来跑去,她不累他都累死了。
“医院。”林云景把钱塞到钱包里,“社区医院还挺近的。”
☆、10 鐘離的幻想
“这麽点伤不用去医院啦。”不是缺钱把车都卖了?干嘛还劳师动众去医院啊!他撇撇嘴:“有没有急救箱?我自己消下毒行了。”
林云景:“……”
锺离看着她目光游移的样子,无奈地摆了一下手:“看看你这样子也知道没有了,真不知道你生病的时候都怎麽过的。”
“我去买好了,路口有药店──”既然是要遵守的规则,她就不应该毫无理由地破坏。手却被抓住了,她不解地看着锺离。
“……”锺离像触电一样甩开她的手,躲避着她的视线,“我陪你去好了。”
她点头:“随你。”
黑暗中,锺离跟在林云景後面走在两边堆满了东西的过道上,仅靠着她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照明。前路很迷茫,不知道走向何处,不知道什麽时候会碰到放在旁边的东西。他的心也很迷茫,不知道为什麽会觉得她歪头看着自己的时候很呆萌。
呆萌?林云景?一个曾经是他二叔的未婚妻,又出过轨,年纪还比他大好几岁的女人?肯定只是他眼花!
药店果然很近,走了半分锺都没有就到了。
“请给我消毒棉签跟创可贴。”林云景付完钱,抬头问旁边的锺离,“要现在用吗?”
她要给他弄伤口?锺离的小诧异在她把整个纸袋递过来之後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觉得我自己看得见吗?”他双手c在裤袋里,就是不接。
林云景无可无不可地四处看了看:“外面有凳子,你坐那里。”
他便过去坐下,接着她靠过来,在他眼睛的水平线上出现了奇怪的东西。他“蹭”地站起来:“我自己弄,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林云景刚好看到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急忙招手。然後,锺离就跟药水一起被她塞进出租车里,他一伸手把她也拉进来:“你先回去。”
林云景觉得他记忆力很差:“里面车子不容易调头。”
锺离认为她估算能力有问题:“你家前面那块空地足够了。”
把林云景送到家以後,锺离看她拿出钱包要付钱,把钱包推进她怀里:“算了,我自己会付。”
锺离到家已经快淩晨四点,家里人都睡得正熟。他溜回自己房间拿钱付了车费,又溜进房间才松了一口气。他脱掉脏兮兮的衣服,对着镜子东照西照,没发现其他的伤口,便去冲澡。
冲着冲着,他不知怎麽地就想起林云景要给他上药时正好迎上他视线的她的x部。普通的白衬衫,扣子也都扣得好好的。但是因为汗水的关系,衣料有些通透,里面内衣的花纹映了出来。
有蕾丝──
锺离面红心跳地回忆。
脑海中林云景用一只手解开了扣子,露出白色提花蕾丝内衣。被内衣裹住的rr向内聚拢,勾勒出一条并不太深的沟壑。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她突然一把抱住了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x前。
林云景用近乎呢喃的声音:“你很久没s了吧?”
他用力点头。
“今天,都s出来吧。浓浓的,jy,都s进我里面……”
这种说辞真是太y荡了!但不能否认,锺离觉得光听着就血管贲张。
接着,他拉下内衣肩带,让一侧r房露出来,应该没有大到可以盛满他手掌的地步。r头不用刺激就已经挺立起来。他啜吻着rr,但就是绕开r头。
她单手抱紧了他,一手捧着r房送到他嘴边,娇声哀求:“那里也要……”
“娇声”太奇怪了。锺离摇摇头,重新来过。
林云景单手抱紧了他,一手捧着r房送到他嘴边,移开视线,红着脸道:“那里也要……”
“那里是哪里?”他故意装不懂。
“r头……”
“r头要什麽?”
“要亲一亲。”
他敷衍地亲了一口。
她定定地看着他:“还要。”
“好吧好吧。”他终於一口含住娇嫩的r头,用力吮吸,她舒服得发出无意义的呻吟。他剥掉她的内衣,伸手握住另一侧r房用力揉捏。
“还有人在……”林云景终於想起店里面还有个店员。
“没有人。”他一句话就让碍事的店员消失在整个场景里。
他伸手探进她裙底,m到一手湿滑。手指毫不费力地c进她的蜜洞里。里面又湿又热,他又加了一g手指进去。
她立刻脚软得站不住,他搂着她的腰一边用手指抽c蜜x,一边移到柜台旁边。他把她抱到柜台上坐着,她双腿大张,手臂抱住膝盖,y乱的洞被手指进出的景象尽收他眼底。
“嗯──”锺离闭着眼睛,握住x器快速撸动。她真是太乱来了!
“想要rb了吗?”他啃着她的脖子。
她毫不迟疑地点头。
他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转过去趴好。”
她听话地背对着他,弯下上半身,双腿打开,拉起短裙,掰开臀瓣,露出汁y横流的私处。
他勾着唇角,看着她股沟只有一条细绳的丁字裤,手指拉着细绳两端前後摩擦:“你穿得这麽风骚,别人知道吗?”绳子陷进蜜唇里,把敏感的花蒂弄得又红又肿。
“啊──”她轻易被他弄得高潮,喘着气说道,“只有、只有你知道……啊──”她惊呼是因为他的x器突然c入。
“啊──”锺离舒服地喟叹,一手撑在墙上,一手用力摩擦着g头,就像林云景那天晚上对他做的一样。
後背位外s,口交吞j,r交颜s,乘骑位内s。林云景双腿大张,气喘吁吁地躺在地板上时,她整个人身上都是他s出的黏糊糊的jy。
“呼──呼──”锺离睁开眼睛,回过神来以後看着淋浴房磨砂玻璃上s得一塌糊涂的jy,他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至於j神错乱。
从寒假以来到现在唯一顺利的自渎,他脑子里的人是林云景。他竟然想着林云景自慰了四次!不是一次,不是两次,甚至超过了三次,足足四次!四次!
肯定是因为他没有女朋友才会这样的。
锺离一晚上辗转反侧,怎麽都睡不着,打定注意天亮就去找个女朋友。不管怎麽样,都要杜绝此类事件的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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