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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录转过头,只见岔巷深处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流氓围着一个女人拳打脚踢,那女人蜷着身子坐在地上,怀里死命抱着一个黑皮包不放。
略微迟疑了一下,花子录还是走了过去。
小流氓们看了他一眼,见是个乡下小毛孩,理都没理他,转过头去继续忙他们的业务。
连这些流氓们都瞧不起自己!花子录有点愤怒了,他尽量学着城里人说话的腔调劝道:“你们这是拦路抢劫,要犯法哩!”
一个小流氓不屑的骂了一句:“滚开!你个臭乡棒。”
“乃乃个熊~~~~~敢挡老子的横儿!”为首的小流氓却不乐意了,他转过身恶狠狠向花子录了过来。
那小流氓光头大脸膀大腰圆,左手提了把明晃晃的匕首,赤膊上刺了两个吐着血红信子的黑蛇,样子看起来很是恐怖。他摇摇晃晃走到花子录跟前,蒲扇大的手掌抡了起来,嘴里还学着花子录的青羊土音骂道:“犯你妈的毛哩,找死呢你个小杂种!”说着,手掌带着呼呼风声风向花子录的脸上扇来。
常言道:拳假功夫真。习武练拳实质上练的是胆气、身手和力量。花子录常年和师傅习剑练拳、认x打x,三十斤的石锁一百斤的石盘玩得溜溜转。因此有着深厚的功夫基础,指头上的力量奇大,虽从未和人打过架,此刻的胆子却很正。
掌风掠过,那小流氓忽觉眼前一花便扑了个空,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来,软肋上的缝隙便被什么东西狠狠顶了一下。顿时间,小流氓便觉得自己拔不上气来,准确地说是根本不敢吸气,一吸气便觉得软肋肌r撕裂了一样痛,小流氓抱着肚皮慢慢蜷了下去。
花子录没想到师傅教的打x功夫在实战中的威力竟如此巨大,那么高一个壮汉轻轻一下便窝成一堆动弹不得,他的信心顿时大增。
见这边情况有异,另外几个小流氓丢下那女人一齐围了过来,一伙人先是用眼睛瞪着花子录,流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来。然后忽然发一声喊,一齐举刀向花子录剁来。
花子录手里的竹背篓此时派上了用场,他一手执背篓抵挡纷至沓来的匕首,另一只手和两只脚不停的抽空反击,三下俩下间,那几个小流氓全都惨叫着躺到了地上。
那女人还坐在那里发抖,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她还有点不大相信眼前的事实。
“大………大姐………你怎么样?”花子录见是个洋气十足,漂亮非凡的女人,不由变得自卑气馁起来,说话也有点不利索了。
那女人点点头,“还好,只是我的脚崴了,站不起来。”那女人声若蚊蝇。
花子录不安地看了一眼那几个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小流氓一眼,对那女人道:“这里不能久留,我扶你离开吧?”
“好吧。”女人又点点头,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第二章 邂逅富婆婳姐(2)
扶着这个浑身散发着诱人香气、仙女一样漂亮的女人,花子录只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昏昏沉沉掖扶着她出了巷子,又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她一直送回家里。
女人住在离巷子不太远的一处高档住宅区里,一家一户都是小独楼。花子录知道,城里人管这种小独楼叫别墅。不过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别墅看上去比自己的青云观小多了!
打开两道铁门进了屋里,花子录登时便有些发傻,脑子里只剩下八个字:金碧辉煌、富贵人。刚刚升起的一点点自豪感瞬间便被击碎了。
女人此时已从刚才的惊慌中失措中恢复过来了,见他呆头呆脑东张西望的样子,不由暗暗一笑,吩咐道:“扶我坐沙发上。”
花子录顺从的扶着女人一瘸一拐走过去坐了下来,谁知p股刚一挨上沙发女人便捂着小蛮腰娇叫起来。原来,几个小流氓追她时,她不但崴了脚而且还闪了腰,刚才是硬撑着一口气不觉得有多难受,此时回到自己家里松弛下来,痛劲儿便上来了。
花子录有点不屑。城里女人平时活动量小,长年累月下来,肌r骨头筋脉都打了结缠在一起锈成了一堆儿,外表上看起来一个个花枝招展婀娜多姿似乎活力四s,其实都是花瓶瓶,摔不得动不得,动作的幅度稍微一大不是肌腱拉伤便是骨头错位。
女人的娇叫声倒是提醒了花子录,他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是个跌打医生哩。
“倒霉!”女人斜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愁眉苦脸道:“说好下午要给员工们发红包,晚上还要和东北来的祁总谈生意,这可咋办是好!”
一旦意识到自己是个医生,而对面这个漂亮女人只是个病人,花子录的自信心便恢复了,言谈神色瞬间便流畅自如起来。
“不要紧。”他嘿嘿笑道:“算你遇着人了,不才刚好是个跌打推拿医生。”
“你?”女人的眼中露出一丝狐疑,不相信地问了一句:“你有多大?”
“不瞒您说,在下今年十七,行医却也十年有余了。”说着,他伸出食指比划道:“刚才那几个人我就是用一个指头放倒的,这叫打x,实际上是针灸按摩手法的一种延伸。”
“真的?”
“先治你的腰,后治你的脚,一个小时保准让你活蹦乱跳。”
“有这么神?”
“不是吹牛,即便你今天骨折了,我也能让你正常行走,既不打石膏也不打绷带,指甲盖大一片硬纸板就能给你正骨定位,这就是中医奇妙的地方。”
“那好吧,就依你。”她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花子录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趴下。她便慢慢在沙发上平趴了下来。
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些,也许她根本就不信,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现在若去医院,又是拍片又是透视,弄不好还要做ct,折腾来折腾去什么病也没治一天就耽搁过去了。没办法,时间不等人,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至不济跟去大医院的效果是一样的。
他从兜里掏出一盒刚才在药材市场新买的银针,盒里酒精药棉一应俱全。
“撩起衣服,把后腰部位露出来。”他用医生的口吻轻声说道。
女人慢慢撩起后背上的衣服,露出了纤巧的小蛮腰。这女人的身材极棒,后腰与两胯之间过渡出两弯极其优雅华丽的弧度,雪白柔腻的肌肤隐隐透出一种羊脂玉一样的润泽。
怨不得古诗词上说“楚腰三道弯”,怪不得人们常说“肤如凝脂、冰肌玉骨”,眼前这位便是了!花子录心里不由一荡,口水差点流了出来,忙提了一口气稳了稳神神,然后伸出两指在她后腰上按压试探道:“是不是这里?”
女人顿时痛得直咧嘴。
花子录得意的一笑,拈出十几根银针,灵巧地旋指捻针,须臾间,十几根银针便已进入到女人后腰肌肤里。
“现在有何感觉?”
“麻麻的、涨涨的,中间还夹着一股热热的感觉。”女人嘤嘤而语,娇柔却不失悦耳。
花子录有点发窒,暗暗做了一口深呼吸,嘿嘿笑道:“这就对了!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你腰上的伤一定是老伤。”
“是吖,我的腰经常扭伤,不知是怎么回事?”
“你的腰椎肌腱有陈旧性裂痕,用我们的行话说,你这叫习惯性扭伤。”
“我去过许多医院,医生说要想根治只有通过手术修补。”
“放他妈狗p!”花子录轻蔑的骂道:“西医有时很混账,治不了便拿出刀子吓唬人。”
这个乡下小孩看起来蛮有趣!女人迷人地笑了起来。心道:这小毛孩稚气中带着一股成熟和冷峻,儒雅中不乏粗野和蛮悍,忧郁中却不失阳光灿烂,憨厚中夹着些许油猾邪气,青涩里揉着几分放肆,仔细瞧,还有那么一点色迷迷的味道。说到底,这是个亦邪亦正耐人琢磨的半大小子。
“你是哪里人?”她颇感兴趣地问道。
“青羊、莲花埠、桃树坪。”说着话,他把针又向深处旋了几分。
她偏过脑袋,樱唇几乎碰到他的耳朵,“今天要不是你,包里那五十万就被人抢走了,损失可就大了!我咋谢你?”
她口里温热的香气不时吹进他的耳朵眼里,弄得他的耳朵痒痒的,他急忙把脑袋往一边闪了闪,说道:“我师傅说了,世上万事万物都讲究个缘字。大路朝天、人海茫茫,偏偏就在一条小巷里以这种方式遇见,你偏偏扭了脚而我偏偏就是个跌打医生,这是什么?这就是机缘,既然是机缘巧合,若提谢字便有些俗了。”
“你是说~~~~~~”女人眼中火光霍的一跳,问道:“你我有缘?”
“万物皆有缘!”他笃定地点点头,“缘起有缘,缘落有缘。”
他说的这些实际上都是拾师傅的牙慧,但在这个摩登女郎的耳朵里便成了古奥高深的不俗之语。她原本并不十分在意这个乡下男孩,即使他救了她。感激归感激,内心深处仍然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说几句感谢话、送几个银钱便打发了,而后各走各的路,心里不会留下任何印象。然而,他几句拾人牙慧的套话却深深触动了她。此时,她仿佛刚刚发现了一个世外高人一样,心里渐渐升起一种内疚和景仰混合出来的感触。
她的眼睛里便升起了一种雾一样迷离的成分,她低声呢喃道:“什么是缘?”
他继续拾人牙慧,朗朗卖弄道:“缘是五百年前你在佛前许下的一个夙愿;缘是滚滚红尘中你烟视媚行时一次不经意的回眸;缘是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时会心的一笑;缘是清晨凝在荷芯的一滴朝露;缘是空谷中你面前飘落的一片红叶………”
虽然是拾人牙慧,但他红后白牙一字一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句句都落到她的心底,她的心里顿时纹微皱、碧波粼粼。
这跟催眠一个道理,催眠术只对特定的人群有效。信则灵、不信则罔。所以才有葫芦僧断葫芦案、狗p昏官画圈圈,旁观之人还说判得好判得妙。眼前这个女人虽腰缠万贯貌美如画,但其内心也许满是伤痕,他这番漫无边际的空泛之语也许正好击中了她心底某处最柔软之所在,睁开眼睛,眼前春风拂煦阳光明媚,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说得真好!”无缘无故,她的眼睛里有点儿湿漉漉的。
“是吗?”花子录正在起针,注意力全集中在手上,心不在焉道:“说得好不如不说。”
“太好了!”女人简直要拍手叫绝了。
“什么?”花子录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顿乱喷已将她带入了一种特定的对话环境里,此时即使他信口胡说,她也能从中意会出某种玄机奥意来。
起完针,花子录用医生的口吻说道:“坐起来试试,看腰还痛不痛?”
女人眼中波光闪闪,咕噜一声翻身坐起,前后左右四下里扭了扭小蛮腰,娇呼一声:“不疼了,真是神仙一把抓!”
于是花子录便带出点深沉模样,故作谦逊的淡淡一笑:“今天这种治法只是应急权宜之法,其实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根治,还需两三个疗程。”
女人明艳艳的笑着,“那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帮我彻底治好,行不行吗?”
说句实在的,才出来了不到一天,花子录已经有点想念李月娥和黑牡丹婆媳俩那诱人的胴体了,听到她的请求,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要让他一口回绝却又下不了这个决心。
李月娥和黑牡丹婆媳俩的姿色在桃树坪虽是一等一的风流娘们,若和眼前之人相比则又逊色了很多。别的不说,这女人身上有一种幽兰似的清香味道,这种气味宛若空谷之中那种似有似无的幽香,待要细细品味,却又倏得消失了,有趣而撩人情思;而李月娥身上却是一股发情母马似的浓烈味道,看见她、你只会毫不犹豫地爬将上去狠命释放生命的本能………
见他面带犹豫之色,那女人又道:“好不容易碰见你这样一位医道高手,这就是缘吖,你要走了我到哪里去寻你?”
“你这是陈年旧疴,至少要三个疗程,一个疗程是一星期,至少要二十多天,我家里没人照应,离开的时间太长了也不放心,”望着女人一双秋水似的眸子,他还真的有些割舍不下了,于是思思量量道:“这样吧,我在这里先给你做一个疗程的针灸按摩,中间休息几天我回去看一趟,然后再赶回来,你看如何?”
“这好办。”女人的眼睛一转一转的,看上去很是风情。她说:“这两天你就住在我这里,待我把东北祁总的这笔生意拿下后,我也就没什么事了,到时我可以和你一起到桃树坪去,我就住在你那里,你慢慢给我治。”
“那敢情好!”花子录的心脏忍不住狂跳了几下,面露喜色道:“只不过我住在庙里,太清冷了,怕你住不惯。”
“………?”
见女人不明白,他补充道:“我是个孤儿,从小跟着师傅在庙里生活,师傅前年仙逝,庙里现在就我一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身世竟这么凄苦!”女人算是明白过来。
花子录心里咬牙切齿道:这都拜桃树坪的王八蛋们所赐!然而嘴上却淡淡说道:“命,都是命!”
女人眼里荧荧欲泪,低头絮语道:“我的身世和你也差不多,三岁时父亲病故,接着母亲改嫁,是乃乃把我一手拉扯大的。”
花子录一时无语。
他想安慰女人,却不知说什么好,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女人忽又展颜笑了起来:“城里太喧嚣,我早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清静一段时间,我去你那里清清静静治病岂不是一箭双雕?”
一箭双雕,呵呵,花子录高兴起来;不由想起了黑牡丹婆媳俩。正在高兴,忽然瞥见见女人正注视着自己,生怕被她看破心思,他转而打岔道:“我住这里,哪你住哪里?”
“我也住这里吖,我的卧室在楼上,你可以住在楼下。”
“我是说………我是说,这屋里就你一个人?”
呵呵~~~~~小小年纪鬼心眼子还不少!女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妩媚地嗔了他一眼:“我孑然一身,未婚。除了你,这屋里没有别的男人!”
噢~~~~~~他松了口气,瞬间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旖旎风情。
他又问道:“我怎么称呼你?”
城里女人面嫩,以他的人生阅历,他确实看不出眼前这个女人的真实年龄。
女人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比你大很多,我叫媚,呵呵~~~~~~既不是画眉也不是话梅,更不是画鹛,是‘女’字旁一个书画的‘画’,媚是妩媚的‘媚’。”她笑呵呵解释一番,然后补充道:“你就叫我姐吧。”末了,又问道:“你呢?”
“我叫花子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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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邂逅富婆婳姐(3)
婳媚脚上的伤情并不十分厉害,花子录先替她捏拢了一番,让踝关节和肌腱都复了位,然后用火酒替她散了瘀,片刻间,她便在屋里活蹦乱跳起来。
吃罢饭,婳媚接了个电话,便匆匆洗了澡换了衣裙,香喷喷对他言道:“我要去公司办事,一会儿司机来接我,我走后你洗个澡,水已经给你放好了,洗完后你想睡就睡。”
“好吧。”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一阵汽车喇叭声。她提起那个皮包,对他摆摆手,“走了,拜拜。”翩若惊鸿一样出门去了。
看着婳媚华丽丽的背影。花子录发了一阵呆,暗自嘀咕道:真他娘的搞不懂!既然有车有司机,为何中午身带巨款独自而行?分明是要招贼嘛。乃乃的,城里人真不好理解!
他在观里时每天都会在瀑布下冲个澡,习惯成自然,今天一天风尘仆仆没冲澡,这会儿已经觉得身上痒痒的了。
盥洗间很大,里面是宽大的浴缸,外面则是更衣间,中间用一扇精美的磨砂玻璃屏风隔开。更衣间里摆了一张华丽精致的床。床上乱七八糟丢着婳姐换下的内k、胸罩、吊带长统袜等。那种柳叶大的裤衩他在李月娥那儿见识过,又轻又薄,几乎遮不住任何东西。此时,它带着婳媚的体味暧昧的躺在那里,摆出一种诱人的姿势。
面前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暧昧,心中暗暗一荡,不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他在脑子里浮现出婳姐只穿了柳叶大一片透明小裤衩在床上扭动呻吟的样儿………
胯下的活儿恼人地跳了两跳,耳朵里顿时响起了血y流过血管时发出的咔咔声响。他忍不住心头突突鹿撞,做贼似的回头往门外看了一眼。
外面静悄悄的,诺大的别墅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放下心来,走过去用指头挑起了它,小心翼翼撑了开来,用手比了比,还没有他的一只手掌大。他把鼻子慢慢凑近它深深嗅了一口气,上面依然残留着婳媚身上特有的体香,他不禁陶陶然起来。
“你算个球!山猪土包子一个。”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猛然间清醒过来,他恶狠狠骂了自己一句,“纯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然后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它。
富有而美丽,在省城这座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婳姐身边能少得了男人?婳姐这样高雅华丽的尤物对自己来说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她和自己之所以聊得还算投机,无非是因为两人彼此相近的身世让她有些触动而已。在她的眼里,自己或许就是一个乡下小毛孩,或许就像古代贵妇面前的男奴。那些古代贵妇们洗澡沐浴根本不避男奴,因为男奴们根本算不得人。要不然婳姐能放心地让自己和她同居一室。和这样的美人在一起,自己只有在春梦里才能一近芳泽。
(…倾国》:。qgreading。)
一旦意识自己和婳姐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天然鸿沟,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他便觉得有点酸溜溜的,紧接着便心灰意冷起来,热腾腾的血y霎时凉到了极点。
他懒洋洋脱了衣服甩到床上,绕过玻璃屏风,一脚迈进浴缸里。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外面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身子动了动,碰到了身边的一堆衣服上,衣服上还压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道:子录,下午回来见你睡得正香,不忍惊动你,独自上街替你买了几件衣裳鞋袜,你先穿上试试;桌上的烤鸭是你的晚饭,我很晚才回来,别等我。知名不具。
纸条上的话颇有些顽皮的味道。
一定是是婳姐留给自己的,这一觉竟睡了三个多小时,而且一定是睡得很死,她回来了两趟自己都没感觉到。师傅以前老说自己睡相很难看,自己身上光光如也,躺在床上的丑态一定很吓人。
这样想着便勾头望去,果然,身上多了件毛巾被。
是婳姐替自己盖上的,心里不禁有点热呼呼的。
跳下床试了试新衣服,都很合体,仿佛就是量体做给自己的。雪白的衬衫,笔挺的西装、锃亮的皮鞋,头发乌黑明亮,镜子里的人虽满脸稚容,却也不乏俊朗英挺、玉树临风之气,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便是自己。
人凭衣服马凭鞍,穿上这身衣裳,丝毫不输于城里的帅小伙!对着镜子,他暗暗给自己打着分。
雨一直飘个不停,到了晚上,雨似乎更大了。
独自吃了晚饭,便百无聊赖的在厅里转圈圈,他不大喜欢看电视,便在一楼的几间屋子里挨个转了转,还好,他在婳姐所谓的书房里找到了几本《国兰新谱》。穷极无聊之下,随手便翻了起来。
才翻了两三页,他便吓了一跳。
这些介绍中国兰花的书籍上不但配有各种兰花的照片,而且在每种兰花的照片下面都标明了价钱。春兰中的传统名品“宋梅”“龙字”“汪字”等每株售价竟都上万元,至于蕙兰、建兰、寒兰、春剑中的上品也都价格高得惊人,蕙兰中的“玉枕”售价竟达每株六万。
一株便是一万,一盆少说有十株八株,也就是说一盆就值十万八万。他的脑子里兴奋地快速计算着:青云观里养了数百盆兰花,其中不乏“国香牡丹”“宋梅”“集圆”“西神梅”这类名品,按书上所标价格,少说也能卖个几十万。
青云观一带山高林密,空气湿润,溪流汤汤,故盛产兰花。清虚以前在山上挖药时,动辄挖几苗品相好的兰草回来培育。几十年下来,一代代淘汰选优、一代代变异改良,竟培育出几百盆国兰名品。
他当时不解,问师傅种那么多兰花做甚?,师傅玩笑似的告诉他:“我死之后,你要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卖上几盆,够你生活一阵子的。”
当时还不大信,今日一见才知道师傅说得果然不假。
不知不觉,已是晚上十二点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心道:看样子婳姐今晚有可能不回来了,索性上床睡觉算球了。
上了床,睡得并不踏实。
哩哩啦啦的雨声中,满脑子都是婳姐的影子,一会儿婳姐却又变成了黑牡丹和李月娥,翻来覆去,三个人最后竟合成为一个很熟悉的陌生女人,心里面明明认识却又叫不上她的名字。
只见她巧笑倩兮、美眸盼兮,上来便用她红艳艳的湿唇封住他的嘴………三下两下他便到了顶点,生命的岩浆汹涌而出。刚抖了两抖,他便睁开了眼睛,生命熔岩涌出时那种强烈的快意便嘎然终止,女人不见了———原来竟是南柯一梦。
他苦笑一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裤头儿,那里粘糊糊的。嘿嘿,梦里花落知多少!小裤头儿已经狼藉一片了。
急忙掀开毛巾被,黑暗中,空气里洋溢起一种淡淡的豆腥味。
好在婳姐为他买了好几件裤头。他翻身下床,从床头衣柜里摸出一件还未开封的小裤头。因不知婳姐回来了没有,所以他也不敢开灯,悄悄拉开卧室门蹑手蹑脚向盥洗室摸去。他想在盥洗间里洗一洗身上污秽之物,然后再换一件干净裤头。
不像在大山里,城市的夜晚并不十分暗,朦胧的光线从街上s进来,屋里的一切都映得朦朦胧胧,根本无需开灯。
轻轻推开盥洗间的门,他闻到了一种潮湿的气味,中间还裹挟着洗浴用品散发出得清香。很明显,盥洗室刚刚有人用过!
不好,看样子婳姐已经回来了,而且刚刚洗过澡。他迟疑了一下,眼睛不由向黑暗中的床上扫了过去。只一眼,他便被点了x似的定格到那里。
第二章 邂逅富婆婳姐(4)
巨大的磨砂玻璃屏风再一次把朦胧的光线稀释和弱化,隐在屏风后面的床上显得很朦胧。即便如此,他的眼睛还是分辨出床上躺了一个人!黑暗中,那人身上反s出羊脂玉一样的油碧白光,看样子那人身上似乎什么都没穿。
是婳姐!他好像偷窥女厕所时被人当场捉住了一样,尴尬得站在那里足足愣了十几秒钟。还好,婳姐好象睡着了,一动不动横陈在床上。
他踮起脚跟,慢慢退出了盥洗室,又悄悄进了另一间卫生间,摸黑胡乱擦了擦身上,换下狼藉不堪的裤衩揉成一团,然后换上新裤衩。悄悄潜回卧室,将脏裤头塞到枕头底下,慢慢上床躺下,这才在黑暗中长长出了口气。
想起刚才盥洗室里的一切,恍然若梦境一般,不由暗自呵呵笑了起来。刚笑了几声,便觉得刚才盥洗室里的情形有些异样。
不对!既然是婳姐,为何不睡在楼上卧室里而睡在盥洗室里?再说了,半夜三更里洗得什么澡?洗澡就洗澡呗,却为何独自一人躺在那里一丝不挂………
越想越感到蹊跷,越想越觉得恍惚,莫非刚才是自己撒癔症,一切都是幻觉?
想到这里,他想再去盥洗室看看,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下了床临要开门出去却又踟蹰起来,万一真是婳姐一丝不挂躺在那里、万一惊醒了她那该有多尴尬?于是又缩回手,慢慢蹭回床边。
就在他满腹心思准备再次上床时,脑子里忽然掠过一丝不祥的念头。
不好!万一是婳姐洗完澡准备穿衣时突然身体不适而晕倒在床上了呢?万一是婳姐在外面喝多了酒,回来想洗个澡解酒,洗完澡酒劲突然上来了而无力回卧房………
一连串可怕的想法从脑际掠过,他不由紧张起来。
不行,无论如何必须回去看看!万一真是那样,自己还傻乎乎躺在床不闻不问,明早起来婳姐说不定就翘辫子了!即使没那么严重,一个人一丝不挂的躺在潮湿的盥洗室里睡一夜不得病才见了鬼了。
想到这里,他沉不住气了,匆匆开了门向盥洗室奔去。
花子录还是很有章法的,为了不至于过于难堪,二进盥洗室时他还是没有开灯,而是借着微弱的光向床前摸去。
床上果然躺着一个女人,而且果然一丝不挂。和刚才一样,她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花子录用手试了试她的鼻息脉搏,只见她呼吸均匀、脉搏沉稳,一瞬间,他从她的呼吸里分辨出一股浓浓的酒气。
果然是喝醉酒了!他不由松了口气。凭着训练有素的敏锐手感,他已分辨出床上的女人是婳姐无疑了。
黑暗中,婳媚这个貌美如画的尤物玉体横陈一丝不挂,美轮美奂的香躯凹凸有致精美绝伦。醉中的她就这样毫不设防的躺在那里,身体大大的张开着,一切尽管都有些朦朦胧胧,而朦朦胧胧的春光则更加富有诱惑力。
触到那光滑柔腻莹润如玉的肌肤,花子录的心跳不由加快,呼吸顿时为之粗重急促起来。然而紧接着便感到自己有些龌龊,婳姐眼下人事不省,自己却尽想些歪门邪道之事。
以前师傅在的时候,有许多清规戒律约束着花子录,虽然他没有正式皈依,但师傅就是一扇大门,挡住了风雨却也遮住了大部分视线,这扇大门只在他和世俗之间留下一道小小的缝隙,他只能通过这道缝隙观察世间的事情。师傅羽化后,这扇大门慢慢打开了,他带着惊讶和好奇贪婪地欣赏着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见识越来越多,胆子也越来越大。自打和李月娥婆媳俩有了那种事情之后,那扇大门算是完全打开了。正如无知的人带着好奇心打开了未知的潘多拉魔盒一样,欲望的翅膀一旦张开便没有什么可以挡住它的飞翔。
于是,高尚的光芒在他心里只不过一闪而过,连三秒钟都没有坚持住。黑暗催化了他的本能,而占了上风的本能又再次放大了他的胆量。在这种本能与胆量的链式催化反应过程中,他的手变得不再踟蹰,而是熟练的游弋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
“不要!”醉梦中婳姐突然惊叫一声,身子猛然往侧面滚去。
静静的黑暗中,这一声不啻一声惊雷在花子录头顶炸响,他当时便吓得手脚冰凉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等待着婳姐的发作。
臭流氓~~~~~不要脸~~~~~~你给我滚出去~~~~~~他似乎看到了婳姐峨眉倒竖杏眼圆睁的模样,似乎听见她怒不可遏的詈骂声。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婳姐依然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侧卧在那里。此时,他也彻底清醒了,看样子,婳姐根本就没有醒过来。于是,趁婳姐酒醉与她进行负距离接触的雄心壮志顿作风吹雨打去。
他战战兢兢爬起身子,一切就这样忽然烟消云散了。
独自在黑暗中发了一会呆,他从床上摸索到婳姐的内衣与她穿上,然后给她身上盖了件毛巾被,替她掖好四角,待要起身离去时却又觉得不妥,想了想遂又抱起婳姐上了楼。
第三章 翻脸无情(1)
一夜没有睡好,天亮时分他才迷迷糊糊睡去,睁开眼睛时已是上午十点了。
婳姐不知怎么样了?他急忙从床上跳起,开门出了卧室往楼上跑去。
到了婳媚门前,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丝毫动静,推开门一看,婳媚的卧室里空空如也,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整齐齐,想必早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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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翻脸无情(2)
婳姐中午并没有回来,花子录只好蒙头大睡。
他的卧室门并没有关严实。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听到了很响的开门声。婳姐回来了,他激灵醒了过来。
他的耳朵一向很灵,透过门缝,他听到了婳姐站在客厅门口压低嗓门说话的声音:“张总,今天不行………”
看样子,门口另外还有别人。
一个男人沙哑着嗓子嘎刺刺说道:“怎………怎么不行?看………看在我送………送你回来的份上,我…………我在你屋里坐………坐会儿………总可以吧。”
“张总,谢谢你送我回来,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你喝多了,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也累得不行了,有事咱们改日再说吧。”婳姐的语气里明显有一种低声下气的成分。
那人硬着舌头不依不饶道:“正………正因为喝………喝多了,我才想在你这………这里睡会儿觉。”
“我的头很疼,今天真的不行。”婳姐虚弱的抵抗着,看样子,她真的不敢得罪那人。
那人嘎刺刺笑了起来:“你………你头疼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我不影响你。”
接着,也不知那人对她做了什么,就听婳姐惊叫一声,然后小声说道:“张总,这样不好,你还是回去睡吧,我要关门了。”
此时,花子录已经听出来了,那人在动手动脚纠缠婳姐,企图很明显。不过他弄不明白为什么婳姐还对他如此客气?男欢女爱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女的不乐意男的不识趣,这种事情要放在青羊山区,早就骂得狗头喷血抱头鼠窜了。
他决定出去看看。
那是一个满身酒气的老男人,面皮松弛,眼袋很大。婳姐和他隔着一脸宽的门缝说话,婳姐手扶门把用手和膝盖顶着门,那人手据着门边想推门进来,两人正在暗暗较劲僵持。
看见花子录,那人脸色顿时变了,舌头也利索起来,他哼哼冷笑道:“怪不得呢!原来是姘上小白脸了?”
这话很难听,花子录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心中的怒气一股一股往上窜起,恨不能冲上去照着那张骄狂不可一世的老脸狠狠踹上一脚。
婳姐一回头,发现了站在身后的花子录。她脸上的表情顿时窒了一下,急忙给他使眼色让他回卧室去。花子录怒视着那人一动不动,她又急忙陪着笑脸对老男人说道:“张总,你想哪里去了?这是我表弟。”
趁着婳媚手上松劲之际,那人撞开门挤了进来。
“你哄鬼?鬼才信?”他也不看婳媚,而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旁若无人的神态,上下打量了花子录一番。一双y邪的眼睛紧盯着花子录,嘴里不干不净肆无忌惮道:“嘿嘿~~~~常言道:表姐表弟、床上粘似蜜。是不是这样小伙子?”说着,又回过头看着婳媚y笑道:“童子j很爽口吧?”
老男人这话无异于提着花子录的耳朵扇耳光、掰开他的嘴巴吐痰。花子录心里如同被捅了一刀。乃乃个熊,简直太糟蹋人了!愤怒终于忍无可忍,于是他想也没想便胼指在老男人胸前的‘任脉’上奋力戳了一下。
老男人狂嚎一声顿时窝蜷于地,老衰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冒了出来。
婳媚见状吓坏了,急忙蹲下身扶住那人,声嘶力竭的唤道:“张总、张总,你不要紧吧?”
老男人面孔扭曲痛苦不堪,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恶狠狠的神色,喘着粗气威胁道:“好………好好,有你们的,我他妈记………记住了!”也不知他在威胁谁。
“谁让你动手了?”婳媚脸色蜡黄,气急败坏对花子录吼道:“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你算什么人?还不快给张总赔礼道歉!”
一刹那,花子录从婳媚眼里看到了那种疯狂恶毒的怒意,从她的口吻里听出了颐指气使的成分。
他做梦也没想到婳姐转眼会变成这样一副嘴脸!他全身的血仿佛被放干了,傻呵呵的站在那里发呆。
我算什么人?一文不值的乡棒、山狼、土包子、煞笔!他恶狠狠地咒骂着自己,心里憋燥的直想发狂。在她看来,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竟抵不上这老男人的一根汗毛!
“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婳姐又恶狠狠的对他命令道:“还不快给张总解开x道!”
“你爹死不了!”憋在心里的火药终于爆炸了,他拧着眉毛指着婳媚的面孔大吼一声:“老子没工夫伺候你们。”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屋子,一头冲进了茫茫大雨之中。
“混蛋~~~~~~你回来~~~~~~~”远远的,他听到耳后传来婳媚的叫声。
花子录回头看了一眼隐没在雨幕中的别墅,露出了狼一样坚实锋利的白牙,冷哼一声:“你和你爹好好玩去吧!”
第三章 翻脸无情(3)
到了城北客运站,他一摸口袋,身上只有十五块八毛钱,而到青羊县城的车票要二十六块钱,花子录立马瘪了茄子。
他一向不习惯于在身上揣许多钱,早上出去吃饭时口袋里只带了一百块钱,吃了饭买了艾条后就剩下十五块八毛钱了,他不但没动用婳媚留给他的钱,就连自己卖药才的钱此时也全遗留在了婳媚家里。
望着满天的瓢泼大雨,他咬了咬牙心道:先上车再说,只有听天由命到哪儿说哪儿了。
发往青羊县城的班车已经出站了,就停在客运站门口。为了多拉几个客人,车老板子和售票员趁着下一趟班车没出站前正站在车门口拼命私揽顾客。
见他过来,女售票员笑吟吟举着伞迎了上来,“小兄弟,去哪儿?”
“青羊。”他心里直打鼓。
“好嘞~~~~~上车。”如同看见亲爹一样,女售票员脸上笑成一朵花,一手搀着他的手臂,一手举伞为他遮住纷纷大雨,丰满的胸脯紧紧压在他的胳膊上。
“我………”上车的一瞬间,他想把自己钱不够的事情预先说出来,张了张口却又忍住了。
“上车上车,先上车再说,车上有毛巾,你自己擦擦头上的雨水。”女售票员似乎没听见他说什么,她几乎是用两只肥大的把他顶进了车门,然后又转身忙着招呼别人去了。
花子录叹了口气,在车尾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车上稀稀拉拉坐了十几个人。
雨越下越大,女售票员回到车上卖票,车老板子则继续留在车下吆喝。
车上就那么几个乘客,其他人都是在售票窗口买的票,所以售票员直接向花子录走来。
“二十六元整,”她笑吟吟向花子录伸出了一只肥滚滚的手。
“大姐,”花子录咽了口唾沫,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十五元八毛钱,递到她的手里“我出门急,没带那么多钱,你看~~~~~~”
“不够。”女售票员肥胖的扁脸唰一下拉了下来,劈头打断了他的话:“十五块钱八只够到豁口镇的。”
豁口镇坐落在省城到青羊县城进山口处,距离青羊还有五十里山路。
“大姐,都是青羊人,要不这样………”他艰难的措着词。
“小本经营,概不赊帐。”她的脸冰冷得快要结霜了,眼睛里s出的不屑几乎能将他当场阉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身横r的车老板子晃着膀子走了过来。
售票员撇了撇血盆大口,斜睨了一眼花子录没好气地说道:“这小伙子十五块钱就想坐到青羊。”
“那怎么行?”车老板子变脸j似的霎时也变了脸,一口便回绝了,语气中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分钱一分货,十五块钱你到豁口下,要不你现在就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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