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小中医》第 14 部分

  .
  .“你想得太多了!”他在她的香肩轻轻拍了两下,换了一种很深沉的声音说道:“一切都是缘,因缘而起、因缘而落,一切随缘、随遇而安,自自然然最美好、自自然然也最真。”
  她的指尖轻轻掠过他面颊,用一种似乎很遥远的声音说道:“你说得很飘渺,似乎很超脱,但我心里觉得这种超脱很残酷!”
  小中医呵呵笑了起来,“人生有许多感人的缘,无论是萍水相逢还是邂逅相遇,都会产生终生难忘的际遇和契合。红尘滚滚、人海茫茫、行色匆匆,这一切的发生也许仅仅因为一句话,也许因为一次不经意的回眸。它来得如此坦然、直接、强烈,可谁又能真正解释清楚缘起何处?”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一下,以便让上官姐姐品一品滋味,过了片刻他才接着说道:“缘起如许、缘落亦如此,也许明天早上你就会后悔,于是在浮生若梦的人间烟火中,我只能选择在寒风漠漠中独自用双臂环抱着自己的心房取暖,所有的一切都将湮灭在了天长地久的风满袖中。”
  时间过去了很久,上官一直默不作声,似乎是在品味这份超脱,末了她忽然笑了起来:“也许我只是一个俗女人,我只觉得你描述的那种情景很凄美。”
  小中医不禁暗中j笑,对喽!就是要让你感到畏惧,否则明天早上你说不定真的会后悔。
  于是他说:“当然了,那毕竟是一种缺憾,我也不想这么快就结束,我也希望年年有今天、岁岁有今晚。我说的那些不过是一种境界而已。”
  “呵呵~~~~~你真狡猾!说了半天,居然全是在给我打预防针。”上官明白过来,她有点害羞的问道,“告诉我,是不是一开始你就知道有今天?”
  “憧憬过,”他又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嗓子,“但不敢那么自信?”
  “为什么?”
  “姐姐风华绝代、优雅不俗,小中医三尺白丁、一介草根,你是金镶玉、俺是鹅卵石,根本没有可比性,有那个志气没那个勇气,想想而已。”
  小中医的长处就是在任何环境下都不会放弃愉悦女士的机会和语言,他不会因为已经把上官姐姐“就地正法”了就前恭后倨,他不是那样的人。这也恰恰是他很有女人缘、很能讨女人欢心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谁说的?”心花怒放,上官姐姐肯定要投桃李报,“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生,无论哪方面你都可以用优秀来形容。”
  “是吗?”坏坏的笑意在他脸上泛滥开来,“长期以来,我一直以为我这个粘豆包不是块好干粮哩。”
  “其实你很棒!”
  “是吗?你指哪一方面?”
  “所有。”
  “嘿嘿~~~~不敢不敢,承蒙谬赞、不胜感激。”
  “子录,我跟你说件正事。”
  “我听着哩。”
  “我问你,桃花溪一年四季中哪个季节最美?”
  他心暗暗一笑,立刻心领神会,他已基本猜出上官下面要说什么了。
  于是他收摄心神振作精神道:“青云山绵延千里、纵深百余里,横广之间覆盖几十个县,唯独莲花出了个桃花潭,这不能不说老天眷顾天造地设。这里风调雨顺、四季分明,春有山花烂漫、蜂鸟翩跹,夏有层峦耸翠、飞流悬泉,秋有天高云淡、山明水净,冬有冰瀑千丈、梅竹傲雪,四时不同、四季各异。从明眸皓齿到丰腴艳丽,从楚楚可怜到风韵十足,所谓的‘女人溪’自身其实就是个俏佳人,她确实有生命,所以她美不胜收!”
  “太美了!”上官几乎听痴了,半晌才从他描绘的梦一样令人向往的仙境中回过神来,她喃喃道:“好山好水也须有点睛之笔,你这段话几乎不用润色就是一段绝美的青云山宣传词。”
  他心道:当然不用润色了,我已经在肚里用大肠油润了几十遍了。
  他说:“上官姐,我有一个意向,眼看冬天就要来了,我们今年的农家乐马上就到淡季了,你能不能回去安排一下,组织几批冬季游客过来,我保证不像这次这么紧张、保证大伙吃好喝好玩好。”
  上官摇摇头(实际上是点头,枕上无法点):“冬季对我们来说也是个淡季,大多数线路也都停了,这样一来正好能弥补一部分冬季的时间空缺,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就叫‘踏雪寻梅桃花溪’,标准就定位在半农家乐状态,我想一定会引起省城附近消费者的兴趣。回去我就把这个动议向老总汇报。”
  “太好了!太好了!让俺咋谢你哩?”
  上官脸色忽然一红,把头埋进他的胸脯里,声若蚊蝇道:“我还想要………”
  花子录一阵狂喜:嘿嘿~~~~~想要就说,就怕你不要!俺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召之即来、战之能胜的花间一壶酒。呵呵~~~~俺来也~~~~~
  第十九章,唢儿的秘密(1)
  下第一场雪时,唢儿提了一筐葡萄过来。这些葡萄籽粒晶莹玉润,显然是刚从园子里摘下来的,不少葡萄上还带着厚厚的雪粒子。
  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葡萄?
  花村长脸上的惊讶不亚于看到天上落下个白乌鸦。
  “姐,你这葡萄从哪来的?”
  唢儿没吭声,从筐里摘了几粒在衣服上蹭了蹭塞到他的嘴里,然后脸上带着诡秘的笑容说道:“你别管,你先尝尝再说。”
  葡萄汁顺着舌尖及两侧轻轻滑落下去,仿佛一条清亮的冰线一直延伸到丹田,纯正的甘美带着雪花的清芬,咽下去后时间过去好半天,齿颊上依然留有一种淡淡的果香。
  “好吃!!”他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葡萄,急不可耐地问道:“这是什么葡萄?”
  唢儿神神秘秘向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是我自己培育出来的新品种,你知道这葡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花子录摇摇脑壳,从筐里拿出一串葡萄只管吃了起来。
  唢儿几乎是把嘴俯到了他的耳朵眼上说话:“我告诉你,这葡萄一年能结三次果,我的葡萄园里只有十株这样的葡萄,今年我从这十株树上收了三千斤葡萄,有几个收葡萄的经纪人给我前两茬葡萄开价开到八块钱一斤,最后这一茬居然开到二十四块钱一斤,我都吓呆了。”
  “真的?”他吃惊不小,“按这个价钱,十株葡萄树你差不多挣两万五千多!”
  “那可不?”
  他凑近唢儿,悄悄问道:“姐,你悄悄告诉我,你这是什么葡萄树?居然一年能结三茬果!”
  唢儿刚要说话,就听门台阶上外传来一阵跺脚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咳嗽了一声。
  是李惠丽!唢儿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我先去观里给你做饭洗衣服,回来我再告诉你。”
  他点点头,“好吧,钥匙在门脑上的老地方放着哩,你知道的。”
  唢儿和李惠丽打了个照面。看见她,李惠丽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唢儿便匆匆离开了。
  “她来干什么?”李惠丽用嘴朝唢儿的背影一努,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
  要换了别人,花子录也无所谓了,偏偏李惠丽不屑一顾的是唢儿,他便有些生气了。
  他装作没听见她的问话,起身给炉子上添了几块碳,撂给她一个冷冷背影,然后默不作声坐下来拿出村里的大帐准备对一对。因为没有会计出纳,所以他这个村长还兼着村里财务的收支。
  李惠丽是那种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冷美人,她还傻了吧叽站在那里等着花子录回答哩。
  “问你话呢?”她又问了一遍:“她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花子录冷冷的翻了翻眼皮:“怎么了?我姐不能来吗?”
  论起来,李惠丽和唢儿还是小学同班同学呢,因为家境和学业上都比唢儿优秀,李惠丽在唢儿面前一向都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后来她考上大学走了,而唢儿在这一年便嫁了人。这么些年过去了,李惠丽一直在外面念书读大学,一直不在村里,至于唢儿和花子录之间的关系,李惠丽并不十分清楚。
  听花子录称唢儿为姐,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神态和语气有些不合适,于是她忙把事情往回里兜。
  第十九章,唢儿的秘密(2)
  李惠丽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说:“谁说唢儿不能来了?唢儿还是我的同学哩,我主要是觉得刚才和她照面时她的神态冷冷的,我以为她有什么难事情找到村委会了呢。”
  “她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有事也不可能找到桃树坪村委会。”
  “话不能这么说,她要真有什么困难,我们肯定要帮她解决,谁让她是我的同学你的姐姐呢?”
  这话我爱听!花子录心里顿时舒坦起来。一转眼,脸上又泛起那种懒洋洋的笑意。似乎忘了刚才的冷若冰霜,遂笑吟吟凑过去说道:“别小看了我姐,有一天说不定她会成为桃树坪村走出去的最成功的女人哩?”
  说这话时,他的心里一阵冷哼,哼哼~~~~~十棵葡萄树一年挣两三万的女人全国怕也找不出来几个,她不成功谁成功?
  李惠丽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真正含义,但又不可能提出什么疑义,于是打着哈哈道:“那当然,唢儿善良踏实,有恒劲,肯定能成功。”
  说完,她心里一阵不屑:哼哼,她肯定能成功———她能成功地把两个孩子养大。一个初中毕业生她还能有什么可成功的?
  冷美人是个直肠子,什么心理活动都写在脸上。花子录岂能看不出来?看出来了心里就很不痛快,不痛快了他就要在李惠丽面前表达。
  他笑吟吟说道:“别看唢儿只是个初中毕业生,脑子却不笨,我敢给你打保票,用不了几年唢儿便会横空出世、睥睨青羊县。”
  李惠丽吓了一跳,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花子录那张英俊得泛出点邪气的脸,心里的感受简直如遇鬼魅:他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在花子录这个y险狡诈诡计多端小中医面前,她有时会不自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倒不是因为怕他,而是自己在他面前毫无优越感而言,大学学历在这里没有任何光芒,反而是一种累赘。
  一遇到具体的事情,四年大学学到的东西和城市生活带来的那些见识似乎没有一点用处。反倒是这个没上过一天学的小中医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兵来将挡水来土囤,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说起话来诗词歌赋琅琅上口,谈起儒释道精髓信手拈来,儒雅起来不可一世、y险起来无可匹敌,连自己这个同盟军有时都被他那副l的小人嘴脸和狼一样锋利的牙齿嚇得心里怦怦乱跳。
  以小人之心做君子之事!
  这是花子录出常挂在嘴边教训她的一句口头禅。
  亏他能想出这样的强盗逻辑!
  见她不吭声了,花子录心里一阵冷笑,嘿嘿~~~~~这叫盛陈武力、宣示威仪,知道厉害就行。
  他对她说道:“书记,如果没啥事我先回了,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李惠丽一惊回过神来,拉下脸嗔道:“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比我大五岁哩。”他装模作样道。
  李惠丽眼睛一转,“你要觉得不习惯,干脆你叫我姐姐算了,好歹我和唢儿也是同学。”
  干姐干弟,床上黏如蜜。他忽然想起这句色迷迷的顺口溜来。于是嬉皮笑脸拖着涎水热辣辣地应道:“好嘞,姐姐~~”
  “德行样儿?”李惠丽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她庄重惯了,尽管心里美滋滋甜丝丝的,但大面上却很不习惯。
  出了门,他便放开嗓子流里流气吼上了。
  桃花花开来五道道瓣,
  姐在湾里洗罐罐,
  小哥有心帮一把,
  又怕罐罐夹了俺。
  杏树树开花六道道弯,
  姐在林中晒毛毡,
  哥拿gg不敢捣,
  只怕姐姐笑俺软。
  ………
  “呸,不要脸。”听见他在外面唱的靡靡之音,李惠丽在屋里臊得面红耳赤,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完了又不由自主暗自笑了起来。
  不用回头,他也能猜出李惠丽在屋里是个什么情形,心中暗自得意,脸上不由浮上一脸的坏笑,唱得更来劲了。
  软就软、短就短,
  不信姐姐不叫唤,
  嗨咻咻、哎哟哟,
  姐的喊声叫破天。
  东山有个王老倌,
  听见叫声鸟发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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