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大梦》第 6 部分

  也不行,就算死不了,做下妇科病,可是害死你五嫂了!”
  胤祥耷拉着脑袋,意思意思的比划比划胳膊,比划比划腿,想了想,看看四下无人,又轻微的晃了晃腰,摆动了一下臀部。
  终于,胤祥也觉得有些乏了,自然而然得托了腰,挺着肚子,往回走。因为两个人总是闹,身边都不要丫环婆子们跟着,免得吓着。有了身子,也不敢直接坐在石头上,怕受了凉气。胤祥活了一辈子,这点道理还是懂得,所以,再累也要撑到屋里才敢坐。
  刚绕到假山,就听见有女人说话,而且还是在讨论他们的事情,不由得停下脚步,听了起来:
  “最近五爷好象很喜欢去福晋那里啊?”
  “哼,侧福晋您不知道。爷对福晋才没兴趣呢!也不知道那个绿浓使了个什么妖法儿,把咱们爷迷的神魂颠倒的。可是太医又嘱咐不能碰她,爷这才去的福晋那里。不过,听说爷去福晋那里还有一件事。”
  “哦?”
  “最近,爷看上娘娘身边的一个丫头,三爷也看上了。昨天爷还去皇上那里讨来着。不过三爷也去了,皇上只说让娘娘看着办。这不,爷就商量着让福晋出面去和娘娘说呢!”
  “是那个每次都给爷泡茶的丫头吗?听说,她倒是识文断字。”
  “哼,上过三年学堂,会背几首诗,专挑着爷的心思。人家那心眼儿琢磨的,五爷可开心了。我看,就算绿浓请五爷回去都未必呢!”
  “大着肚子,五爷过去做什么!还不如找个黄花姑娘!咯咯咯……”
  两人坏坏的笑着,声音渐行渐远。
  敏弘一瞅,其中一个是去年刚生完孩子的赵氏,另一个不认识。胤祥说看她的装扮应该是个妾。
  胤祥慢慢的往回走。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堵得慌,苦笑了一下。多情总被无情苦,何必?!开口劝道:“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敏弘的声音里透着疲倦。“只是突然觉得女人最善于自欺欺人。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明明在乎的要死,却说不在乎。对了,前不久看报纸还讲了一个故事呢。突然想起我们那里一个故事。夫妇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结婚时,女孩子说:我不相信长久,但我会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后来,两个人一起打拼,各自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一天女孩子坐船出海,遇到风浪和故障,马上船就要沉没了。这时已经是半夜,她打开手机向家里拨了个电话,脚下的甲板一块块的充满了海水,向上涨着。手机里传来丈夫的声音,女孩子生怕在海水没顶的时候,要说的没有说。连哽咽都没有了,只是不停的说,不停的告诉这个男人,她有多么的爱他。最后她说:亲爱的,我已经落到海水里了,其实我相信天长地久。说完手机没了信号。那个男人后来在死亡名单上找到妻子的名字,尸首永远都找不到了。”接下来的话,仿佛是在喃喃自语,胤祥费力的听着,“我以为自己很潇洒,原来只是幸运的生活在了那个时代!只是那个时代呵!看不开,还是看不开!那个东西,我也想要。”
  胤祥听得惊心动魄,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解她。仓促间说道:“其实,其实五哥对你很好了。我都可以看出来,他对你是不一样的。真的,他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简单了。”
  敏弘低低一笑,说道:“不过是一时迷惑罢了。就好像酒吧里的一夜情,天明的时候,太阳照在枕边人的脸上,突然发现他/她的眉毛是假的,脸上有雀斑,皮肤很粗糙。于是,恍然大悟,各奔东西。这样的感情脆弱而短暂,甚至无法被称为感情。这种露水般的东西,多了只能让人更加饥渴。”
  胤祥道:“五哥不会离开你的,他甚至会给你更多。嗯,比如,对了,如果你有了儿子,五哥一定会爱屋及乌,对他更好的。到时候你们母子在这个府里,任何人都不敢怠慢。就算是嫡福晋,她也不能欺负你。”
  敏弘冷笑道:“这些会带来更多的麻烦的。总会有人不甘心,跳出来找麻烦,然后可能是解释,也可能是争斗。你希望我为了争取这些,同胤祺别的老婆勾心斗角吗?还是你以为只要胤祺对我好,别人就不会忌恨?你不会这么纯洁吧。”
  胤祥沉默不语。这些他何尝不知道。远的不说,单是自己府里那一堆女人,为了平衡她们之间的关系,自己也需要小心翼翼。比如,含英怀孕的时候,去别的福晋那里住。背地里,含英伤心,也只能无可奈何。
  敏弘说道:“我们那里有一句话,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我信。所以,我不想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是别人并不介意碾着我的痛苦享受自己的幸福。这就是我的难题。”
  胤祥道:“有解吗?”
  敏弘笑道:“你记不记得我曾经离过婚?那就是答案。”
  胤祥叹口气,说道:“敏弘,这里更不可能有你说得那种生活。”
  敏弘道:“我知道。所以,是我错了。以前我可以走的远远的,去游学。不知道在这里可以去哪里?”
  胤祥道:“你的想法,我理解起来都费劲,更别提五哥了。依我看,他那么喜欢你,不会放你走的。”
  敏弘道:“只要你下定了决心,就一定可以做到的。”
  过两天就是中秋了。这几天晚上的月亮虽然不圆,但也是格外的明亮。胤祺一直没有来,听说,三阿哥请荣妃娘娘把那个宫女调过去了。五阿哥正为这件事费心,一回来就钻进福晋屋里商量这件事。虽然大多数时间他会在宫里值班。
  胤祥安慰敏弘,这只是暂时的,等到那个女人进门就好了。敏弘倒是没说什么,咕咕笑着道:“十三爷,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成了居委会大妈,还来调解家庭纠纷,做思想工作啊!”胤祥见她不回应自己的话,知道她心里肯定有想法,暗暗着急。对这些调侃倒不以为意。
  晚上吃完饭,胤祥带着敏弘坐到窗前看月亮。两个人的力量差距更大了。有一次,胤祥问敏弘可不可以两个人同时离开。敏弘说,可以,只不过太阳出来后就全玩儿完了。只有瓜熟蒂落,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看见太阳。胤祥说道,不如你出去好了。我撑着这里。敏弘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告诉他,只有能和水晶结合的人才能撑的住这个世界,作为导体,在水晶和另一种存在之间传输能量。这种事情,真的不会因为你是什么爷就管用的。
  敏弘说的轻松,胤祥却明白,这一切是敏弘牺牲的结果。当初,两个人被抓过来的时候,敏弘匆忙间,以自身为代价先给胤祥做了结界,以免被那个萨满控制,所以,那个萨满也以为抓来了的只有敏弘一个人,而感觉不到他。没想到结果却是在水晶和胤祥之间通过结界产生奇妙的能量通道,使他有机会脱离这里成形。
  胤祥还记得结界形成的一刹那,在黑暗中出现的烟花般耀眼的光芒。那种光明,那种灿烂,只有敏弘开心的时候,在她的眼睛里才有!有的时候,胤祥会以为自己是生存在敏弘的眼睛里的,那双用一个人所有的快乐和自信滋养着的眼睛。她是如此重视和保护这个世界,甚至她的生命就是保护这里。所以,放在这里的自己也享受着她当然的保护。胤祥觉得于心有愧,因为在他进来之前,他并不那么喜欢自己看见的世界。
  敏弘问道:“那你现在喜欢吗?”
  胤祥深吸了一口空气――虽然吸不到什么,说道:“从你这里看过去,喜欢!”原来还有那么多的乐趣,即使现在她正在被五哥困扰着。胤祥想,敏弘一定有主意了。因为这里的世界豁然开朗。
  天是难得的好天。墨玉般的天空,明月如洗。敏弘看看天说:“月亮快圆了,你说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有什么事?”胤祥戒备的问。通常这个时候,就是自己被涮的时候,必须小心应对。
  “变身啊!狼人。就是平常和正常人一样,但是每逢月亮圆的时候,他就会变成狼,站在高处冲着月亮嚎叫!”
  “只有月圆的时候吗?”
  “对啊!”
  “那要有云看不见月亮呢?”
  “就恢复成人的模样。”
  “那要是云多,一回看得见,一回看不见呢?”
  “那就一会儿狼,一会儿人。”
  “那还叫吗?”
  “当狼的时候叫,当人的时候不叫。有的狼人受不了换来换去的,干脆当人的时候也叫!”
  “那要是云彩一半遮住月亮一半没遮住呢?”
  “……”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得聊天。突然,院门吱呀一声推开了。月光拖曳着一个修长的人影穿过小院,走进屋里。
  “怎么走路这么轻。”赶紧手忙脚乱的跑到床上躺好。胤祥觉得头皮有点发麻,没理会敏弘的问话。微微睁开一条缝,胤祥看到五哥正坐在床前。
  一灯如豆,胤祺把灯火拨亮。又回头看了看,悄悄的灭了一根芯。转过身,坐到那身子旁边,轻轻的把绿浓额上的碎发捋向两边。手指留连在嫩滑的脸上,微微有些走神。
  胤祥突然觉得心里一动,眼睛有些涩涩的,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悄悄的不再控制这具身体,躲到了一边。微微一挣,竟然出来了。没功夫细想,扭头出去了。至少现在还是晚上。
  敏弘睁开眼睛,看到胤祺微笑着看自己。他的脸依然是那样的俊朗。其时,灯火昏昏,表情昏昏,敏弘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昏昏。
  “把你吵醒了?这两天可还好?”胤祺轻声的问。温柔的问候打破沉默的平衡,敏弘所有昏迷的理智突然间奔涌而出,在爱与不该爱之间撕扯着。
  在这种温馨的环境里,胤祺更像一个刚刚出差归来的丈夫,看着熟睡的妻子。但是,他不是。他有别的妻子,在每一道花墙之后,每一个垂花门之后,有一个又一个的女子像自己一样的等待着,又偶然的被问候着;即使在隔了无数墙之外的之外,还有眼睛向这里望来。
  可惜的是,敏弘从来没有“共享”的自觉,只有强烈的“独占”。此刻的她,更觉得自己是一个被丈夫背叛的妻子,却天生是个哑巴!
  眼泪刷得就流下来了。
  火热的y体涌出眼眶的瞬间,敏弘突然明白了。就是这看来短短的几个月,她已经深深的依恋上了胤祺。他的笑,他的话,他的动作,他的眼神。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异世界里的遇见的第一个男人,给自己留下了最深的印象,也让自己产生了难以置信的依恋。
  比起老公的主动出轨,这个男人实在有太多的理由可以免责,就连自己不都是一次次的为他解释,然后一次次的期盼着他的到来吗?!
  狠狠地闭上眼睛,敏弘在心里默念:傻丫头,不就是几个月的朝夕相对吗,任何人在没有其他期望就只有这一个男人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都会产生感觉的。这是荷尔蒙,不是爱情!是的,荷尔蒙,荷尔蒙……,念着,念着,敏弘再也忍不住,一缕湿润的感觉从眼角延伸到鬓边,快得让人来不及掩饰。
  胤祺慢慢的抹着敏弘的眼泪,说道:“我这两天事情多,没过来,你生气了?”
  胤祺,你真的该罚。这场游戏,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痛苦!来吧,我们一起来玩儿。从现在开始,不要管什么绿浓了。我带你地狱边缘走一圈,看看谁能走出来,如何?
  敏弘忽然笑了,腮边还有晶晶亮的泪珠,烛光下闪着诡异的妖光,仿若眼中流动的神采化成y体坠落尘世。胤祺一愣,今夜的敏弘似乎有些与平时不一样。
  半撑起身子,手指沿着胤祺手背上的青筋缓慢而轻柔的推向指尖。轻轻的说:“是啊!来也气,不来也气。多小气的女人。不如――你罚我?!”微扬的眼角,带去一丝媚波,胤祺觉得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闪电般的布满全身,就像当年在军中大帐,遥望喊杀声震天的战场,望着血雾弥漫的天空一样充满了不可言喻的颤栗。反手扣住敏弘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身子微倾,就要吻了下来。
  敏弘伸手一档,原本媚态横生突然变得充满戏谑,仿佛在嘲笑胤祺的心急。胤祺的心忽悠一下子落了下来,觉得很狼狈,恼怒的就要站起来。
  就在这时,敏弘伸手一圈,勾住胤祺的脖子,全身的力量压的胤祺一个趔趄倒在床上。待他翻身要起的时候,敏弘已经半趴在他的身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一只手指,点着胤祺的嘴唇,说道:“用它罚我,如何?”
  胤祺这才知道,原来丫头在玩儿花样,不觉新奇,脸上也绽开了笑意。右臂一伸,揽住敏弘,吻了吻她的面颊,笑说:“好主意!”辗转反复,蜜意无言。
  突然,胤祺“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嘴唇,推开敏弘,说道:“你,你……你敢咬我!”
  敏弘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适时而下。却不象别的女人背过身去,反倒直视着胤祺,带着一种娇媚的倔强,生生的看到胤祺眼睛深处。一种控诉,一种压迫,一种对抗,在两人无声的对视中变成了奇特的吸引。微微耸动的香肩,半l的雪白,慢慢滑下的晶莹剔透的泪珠,伴着无声的哽咽,让这对男女的对抗多了几许异样的缠绵。
  胤祺粗鲁的拉进与敏弘的距离,嗓子略微有些嘶哑,说道:“你敢……”下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敏弘不改与他的对视,清楚的说了两个字:“不敢!”面上的表情却充满了挑衅。
  胤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非常的愤怒,但是至少他心里的确在烧着一团大火,让他全身绷的紧紧的。就在这时,眼看着手里的敏弘,苍白的小脸上,原本如断线珠子一样的眼泪,突然连成了线,滑落下来,所有的倔强都化成了最深的幽怨,勾起胤祺内心的内疚。只觉得心中一软,右手一紧,便把敏弘牢牢的搂在怀里。一迭声地说:“莫哭,莫哭!”贴着柔软的人儿,想起方才她咬唇的模样,忍不住心疼。胤祺不由自主的低头寻吻着敏弘的嘴唇。
  一番缠绵,两人都已经衣冠不整。敏弘半推开他,轻抚他的唇,问道:“疼吗?”眼中早已没了怨怼,多了许多春情。
  胤祺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小妖精!什么时候学会吃人了!”。
  敏弘才轻声说:“你这两天都累瘦了!”
  听着她柔柔嗲嗲的声音,胤祺只觉得这颗心刚刚忽悠悠的荡到了天上,又泼喇喇的坠到了地下,还没有回过神,便又被揪着甩到了九霄云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在哪里了。偏偏全身上下舒泰的紧,从里到外,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眼里全是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小娇人儿,只恨不得把她揉碎了,搓散了悉数吞进自己肚子里。
  敏弘心里想:看吧,这就是你依赖的信任的男人,空有一幅好皮囊,这副急色样又好到哪里去!
  微昂了头,迎上胤祺,两具火热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敏弘发现其使自己还是挺想要这个男人的。
  胤祺的动作急躁而充满力量,三两下两个人的衣服已经被扔在了床下。就在这时,胤祺突然不动了。长叹一声,转身就要穿衣。敏弘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是自己的大肚子。笑了笑,真的是小case。
  拉过被子,盖到两个人的腰部,半侧在胤祺身边,微扬着头看着她,笑了。手已经不老实得在胤祺的茹房上画圈,看着一点点米粒立起,满意的慢慢的滑向下面。
  “绿浓!”胤祺粗声粗气的低吼一声,一把抓住敏弘不老实的手,“你身子重要!”
  “不碍事的。真的!坐起来。”一个翻身跪坐在胤祺的两腿之间。举起胤祺的手放在自己的茹房上,因为怀孕,茹房分外的饱满。胤祺喉咙里深深的咕哝了一下,低头,正迎上敏弘的双唇,一条细细的丁香舌便已经象蛇一样的滑了进来,带进来一团又一团的火焰。方自意乱情迷,敏弘离开他,一路向下……猛然间明白敏弘想要做什么。不觉又惊又喜。半坐起来,愈发觉得身体仿佛在三味真火里炼,亟待雨露疏解。跌靠在身后厚厚的锦被上,兴奋的看着双腿间的女人。只见敏弘媚眼如丝,腮边红晕如潮,眼中已是星光点点,点点樱唇,娇艳如花,盛开在自己的身上……。敏弘花样繁多,胤祺欲仙欲死。原以为吹箫不过如此,现在才发现,原来其间更有诱人处。屋里充斥了诱人的呻吟声和喘息声,男人的喊叫声和渐渐放肆的高声调笑打破了夜的寂静。站在门口守夜的太监和婢女都被吵醒了,不可置信的互相看看。各自红了脸,垂下头去。
  小院里半空,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漂浮着,胤祥微微握紧了拳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腾身撤的更远一些,终于捂住了耳朵。
  良久,一个男人的嘶吼结束了这一切的旖旎。油灯熄灭,唯有月光清辉,洒遍人间。胤祥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这才返回。意外的,他看到敏弘嘴角的那丝冷笑,还有眼睛因疲倦闭上的瞬间,那冰封的世界……
  窒息和绝望笼罩着胤祥,竟无处可逃!原来朗如朝阳的敏弘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竟然变得如此黑暗!胤祥突然明白,他舍不得那片灿烂的世界!如果给他机会,他一定要把它找回来,好好的交给敏弘。但是,现在――他们的世界,已经碎了。
  眼泪滑下……,
  耳边响起敏弘说过的话:“眼泪是很重要的东西,它是人和动物的重要区别。有泪的人有悲悯,有喜怒――才是人!”想来,快到时候了。
  天色微明,敏弘就已经醒了。胤祺还在沉睡中。借着一点微光,敏弘半跪在床上,歪着头审视着面前这个男人。掀开被子,对这个男人而言,似乎有点疯狂,一直与全身赤l的睡去。敏弘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胤祺,就一个男性l体而言,这并不是完美的一具。虽然精瘦而有力,但是骨架似乎偏小,作为男人,失之柔弱。下面的分身歪歪的斜在一边,已经缩成了一根热狗肠。两个“扬声器”也被松松的皮层裹住,看不到昨夜的嚣张。一切就象着黎明,酣睡着露出最无害的一面。
  伸手盖上被子,敏弘觉得脸上有点热。微微一愣,随即晓得是胤祥。躲到了一边。恢复了平常的嬉皮笑脸:“昨夜你去哪里了?好可惜没有3p啊!”
  胤祥出奇的没有反驳,说:“给五哥留些面子吧!”
  “美男也不让看,你管得还真宽。要不你来看看你五嫂?”想着要不要掀开被子,当然被胤祥挡住了。敏弘这才觉得胤祥有些异样。
  胤祥说:“敏弘,等到这个孩子生出来,绿浓回来后。我不要离开这个水晶,随便谁带着它,我们一起四处走,好吗?”
  敏弘沉吟半晌,才说:“可以吗?如果你不离开,理论上会有一个平衡值。但是,天知道可不可以。尽量吧!”
  “好,我们一起努力!”
  “嗯!”
  胤祺走的时候敏弘又睡着了。下午福晋找敏弘谈话,言辞内外无非是要她守妇道,不要坏了爷的身子。诺诺的应了,谁都知道那不可能。但是,胤祥说,可能五哥这一阵子都不会来了。敏弘本就没指望他来,不然也不会把他弄的那么疯狂。
  果然,胤祺没有来。胤祥照旧锻炼身体,和敏弘有的没的聊天。但是更多的时候,敏弘都在睡觉。
  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10:04:35 pm《穿越文合集》第十一章 情灭
  清秋大梦(上)作者:姬流觞
  第十二章 情逝
  一天,两天,三天。日子流水一样过去。明天就是中秋节了。
  晚上,五阿哥带着嫡福晋和另一个侧福晋去了宫里。敏弘一直等到吃晚饭,才听人说了。那人是五爷书房里的通房丫头,颇会做人。只是总也掩盖不住那点小家子气。
  伺候的丫头愤愤的为敏弘打抱不平,敏弘只是淡淡地一笑,吃了些粥,便自顾自的睡去了。
  屋里安静下来,望着高高的承尘,敏弘暗自叹息。原以为自己已经是“久历风霜”,对男女情爱早就看透了。没想到,一来到古代,就跌了一个大跟头。
  胤祥坐在她身边,说:“你呀,就是那个什么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就安全了么。你以为不问不想就不要了么?真傻!”
  敏弘索性坐了起来,撩起帐帷,窗外明月当空。一字一顿的说:“我、喜、欢、他!”说完紧抿了嘴唇不再言语。片刻也没有,眼泪便一滴滴的滚了下来,眼睛还兀自睁的老大,不甘心的仰头看着窗外明月。
  胤祥抬抬手,又无力的垂下。心里一样酸酸的。一个念头浮上心头:若是她第一个遇见的是我,今日也还这般苦么?这不是不可能,因为可能有兆佳氏,有瓜尔佳氏,有各种各样的“氏”,她一样会这样独自坐在床前,看着黑黢黢的天空,不甘心的落泪,慢慢的死心!想到这里,胤祥的心没来由的抽搐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深深的扎了一下。老十四的话又响了起来--不,敏弘,你不能死心。就算没有五哥,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
  多情自古伤别离,敏弘心想,那么容易对一个古人动心,我也算多情了,眼下到应了那句别离。胤祥的反常,身体影像的变化,对腹中生命感知度的降低,都让敏弘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几分推测。是的,别离,离别,无论能不能得到胤祺的爱,主要问题都已经变成她——是如此的留恋生命,却与这个世界如此的格格不入!
  中秋节,敏弘觉得身体非常的不舒服。每次睡觉醒来都会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和留在府里的几位侍妾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被七嘴八舌的关心了一通,但是敏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胤祥依然不能讲话,控制了身体向外走。
  月亮很圆,也很亮。敏弘觉得似乎要被月光融化了,可是又好像有一股力量牵着自己。胤祥也感觉到异样,道:“丫头,不许睡觉。今天是中秋节,要团圆的。你可是答应了我,不会放弃的。”
  敏弘低笑:“可是我凭什么不放弃呢?这里谁可留恋?大概这就是你的劫吧。度完了,你有你的阳关道要走,我有我的独木桥要爬。一拍两散,谁等谁?因何等?等什么?你知道么。”
  一句话在嘴边盘旋,胤祥张张嘴,终究没有说出来。
  敏弘已经睡着了。
  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月上中天,原先摆在园子里的香案早就撤了。敏弘起身就想往回走。一阵男女急促的对话传入耳中,那男子的声音清晰可闻,竟是胤祺!
  闪眼看去,胤祺已经捉住了要跑的女子,紧张的拦在怀里,嘴里却柔声的安慰着:“我定会向娘娘求了你去。莫急,再等两日。”那女子背对敏弘看不太清,只有隐约压抑的哭声。
  原来是那个宫女,不知怎的,跑到府里来了。不过看她装束,应该是娘娘派来的。敏弘仔细地看了胤祺的表情,竟然和平日里哄她时的一般无二。自嘲的一笑。
  忽然想起一位网友说过的话,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而自己找到的男人也是特殊的。可是,自己现在依靠的所谓“丈夫”,正把他独一无二的表情用在另一位女子身上。
  原来,我只是他的“之一”。
  虽然一直知道这里是妻妾成群,也一次又一次的设想或许可以共事一夫--只要有他的宠爱,有他的关注。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等待,失望,还有如现在这样的“参观”之后,敏弘才发现,自己绝对不适合这个时代。她要的是唯一,就如她每一段短暂的情史一般,无论分手的原因是什么,相爱时,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以前,每一次的破灭都会有新的故事带来新的希望,可是这里,没有故事,没有希望,只有等待。等待着死亡时的解脱,等待着,这个抱着别人的男人偶尔的一回头。
  “胤祥,你知道么?这都是命!我的命。”
  “不可以,你不能这么想!不是的,他们不明白你,你,你不可以这样!我,我,——”胤祥急得语无伦次。
  敏弘打断他继续说:“我现在才明白,上帝借了你们的手,实现了我的宿命。这样是最好的,我应该灰飞烟灭。那是最好的结局。胤祺是个好男人,温柔的男人,很容易被人爱上的男人。我爱上了他,现在也绝了心思。我已经看不见出路了,也不知道这样的黑暗要持续多久。就算下一秒会让希望重新燃起,我只怕已经没有期待的心思和欣赏的眼睛。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又没有未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胤祥听出了不详之意,急急道:“不是,你别瞎想。你还有我啊!我们还在一起呢!你好好的,不要乱想,我们,我们还有小孩子要养。回去,不看了,不看了。”
  “小孩子?十三爷,你一个大老爷们独自怀一个孩子一定很辛苦的。听说生孩子很痛,痛得要死,我怕是不能陪你了。这个那个水晶恐怕要突破束缚了,我已经受不了了。”
  “胡说!胡说!”
  夜风吹来,明月皎皎,胤祺已经哄了那女子开心,两人相依相偎,喁喁私语。
  敏弘的声音弱了下去,但依然挣扎着说:“我一直很喜欢你,胤祥。电视里的你很爽朗,很仗义,很——man!现在能有机会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是我的福气。但是以后你若有机会在世间行走,就看开些,生气憋在心里,会把身体弄坏的。会让喜欢你的人伤心,我虽然不在了,可还是愿意你开心些。否则,岂不是白搭了我这条命?!”略微歇了歇,又道:“我以前。行为可能会吓倒你,你不要计较。我没恶意的。如果让你厌恶,还希望你能原谅!有一首歌,是喜欢你的人为你找到的,以前,我总是听着这首歌,想象你的模样。现在,我知道你长得其实一般,但是我是想唱给你听,以后怕是没机会唱了”胤祥心里堵得快要爆了,拼命的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你不要摇了,我都唱不了了。听好了,——”
  可惜,敏弘的力气太弱了,苍茫之间隐隐几句话在浮动
  “世间种种的迷惑都是因你而猜错
  水光月光又交融描述这朗朗的夜空
  生死到头的相从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当一切泯灭如梦就在远山被绝世尘封”
  胤祥只快点离开了这里,脚下几个踉跄,惊动了那两个人,胤祺恼怒的喝斥过来,胤祥心头正烦,转身立定,怒视他。
  “他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我是谁。你又何必怨他。”敏弘费力的控制了身体,看了一眼胤祺,微微笑了,点点头,一股热流涌上喉头,强压了压,口角处有些热,怕是有东西。胤祺,多温柔的一个好男人啊!我真的很喜欢你。抿了嘴,勉强笑笑。可惜,不属于我,没有理由再纠缠下去,没有理由了呵……
  转过身来,终于再也无力支撑——
  夜空中,几抹微云遮住月光,,一股异香在空气中弥漫,胤祺呆呆得看着昏倒在地的女人说不出话来,半空中,隐隐约约有歌声飘过:
  世间种种的迷惑都是因你而猜错
  水光月光又交融描述这朗朗的夜空
  生死到头的相从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当一切泯灭如梦就在远山被绝世尘封
  胤祥醒过来的时候,又那么一瞬间的茫然。总觉得只要自己一动就会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麻烦你再睡会儿行吗?”
  可是什么都没有。
  天色正好,窗外鸟语花香,秋天的成熟气息扑面而来。敏弘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她说:她从去年冬天就没有缺过一天勤,从来没有休息过一个完整的周末,帮着老板抓来了n多客户,拿到了律师证,转成了律师,合同今年秋天到期,到时候她要和老板谈条件,要提成,要份额,她想当合伙人。。。。。。
  胤祥笑了。这个丫头总是那么理所当然的生气勃勃的贪心。
  胤祥哭了。他想起了她走的时候那么的绝望和失望。
  胤祥自责,如果不是他们兄弟强迫她取什么水晶,她依然可以那么灿烂的活着,那么妖娆的爱着。想起了浴室里的那个敏弘。那时的她是那么的自信,又那么的妩媚而灿烂的绽放着一个女人的美丽。可是,她离开了生养他的时空,在一次又一次的生命威胁中侥幸逃脱,又身不由己的陷身在陌生的古代。来到这里,她就是天上的鸟坠进了水里,海中的鱼抛进了沙漠。完全的格格不入。她热爱自己的生命,也曾经努力的适应这一切,可是终究敌不过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自尊。胤祥有点明白敏弘的选择,对于一个她那样的女子,这样屈辱的活着,真不如烟消云散来的惬意!
  她那样的女子呵!我竟然认识那样的女子呵!
  眨眨眼,胤祥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想不起来敏弘的模样。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子吗?这里分明是它生长的地方啊?真的有那样一个光怪陆离的未来吗?他真的曾经体验过这一切吗?又或者自己究竟是绿浓还是胤祥?记忆里长长的送葬队伍,五色迷颠的未来世界是否真的与他有关?或者他其实就是绿浓,五阿哥胤祺的侧福晋,现在刚刚从梦中醒来吧?!
  怎么可能!
  我是胤祥,我认识玉敏弘,我们从来不是绿浓!死的应该是我,那个早就活够了,在雍正八年的时候就已经活够了的爱新觉罗胤祥!而不是无辜的敏弘。。。。。。
  玉敏弘消散了,那个鲜活靓丽的人儿死了,不管她是妖,还是人,都已经成了胤祥心口的一根刺。
  无声的泪水默默的顺着脸颊地流下。
  挣扎着爬起来,胤祥抓起案几上的毛笔,试图画下记忆中的敏弘——
  “主子!主子醒了!”婢女听见动静,进来一看,发现侧福晋正在画画,赶紧高高兴兴的通知其他人。
  胤祥略想了一下,无奈的摸摸隆起的腹部,放下笔,躺回了床上。在婢女的伺候下,安静的半靠好,刚刚喝了口参汤,门帘一挑,走进来一个丽人。胤祥认得是五哥的嫡福晋,曾经的五嫂。不知是否是心情的原因,这个五嫂和过去那个安静无声的五嫂一点也不一样。眼角眉梢都带着威严和一丝掩不住的喜悦。这般丰富的表情还是头一次见。
  敏弘的离开,使得胤祥第一次完全的控制住这个身体。从这个眼睛里看去的世界,和从敏弘那里了解到的,自己以前看到的果然有很大的不同。张张嘴,竟然还是不能说话。敏弘果然来过。自失的一笑,胤祥想,敏弘真的来过!竟然再不肯说话了。因为,那是敏弘的事情,不能打扰她的。
  福晋的嘴一张一合的,胤祥觉得她象一条鱼,在枯辙之中呼吸着。就算那个宫女现在已经死了,又能怎么样呢?总会有下一个接着一个,又一个的。胤祥觉得五哥这一家子的事儿,就像当年的“争位”。太子就算没了,八哥也不会如愿,因为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可以选择。就像五哥有那么多的女人可以选择。他们这些兄弟,说白了,和府里这些争风吃醋的女人没什么两样的。敏弘还给他看过一个故事,叫什么《金枝玉叶》还是《金枝欲孽》?!这男人的世界和女人的世界还真没两样。
  那天偷听到这件事,胤祥就知道那个宫女是一定要死的。阿哥们多了,难免有争夺。衡量的唯一尺码就是不能让阿哥们为女人失和。一旦有这样的苗头,倒霉的就是那个女人。对阿哥们来说,这是少年冲动的游戏,或许是真的情动,或许只是意气之争。死了就死了,开始是难过两天,后来也就没事儿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如花的少女,这些少女最不缺的就是“真情”。可惜,阿哥们并不知道这是很珍贵的玩意儿。太多了,就滥了。少年时,宫里一大把;成家后,府里又一堆。谁会在意唾手可得的东西?!
  他也玩儿过这样的游戏。一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玩儿着什么!
  如果不是敏弘,如果不是她的死亡,到现在他都不会知道!这种东西竟然是那个笨蛋宁可拼了性命,也要守护的的珍宝。不过,胤祥一想起来敏弘就算烟消云散也不愿意去喜欢或者爱上五哥,心里又有一点宽慰。没来由的笑了一下。
  福晋以为自己说的话得到了回应,很有身份的点点头,这就是要走的意思了。
  胤祥起身欲送,嘴里荷荷了两下,众人全都呆住了——
  侧福晋哑了!
  一个侧福晋象个死人一样的躺了九天,差点就入殓了,怎么说也是包不住的事儿。宫里面问起来缘由的时候,说什么的都有,总结一下就是五阿哥在府里和宫里的女官调情,被侧福晋看到了,把侧福晋给气晕了。至于具体的细节就各有各的说的了。五阿哥不想在这个时候蹦出来被兄弟看笑话。而那个女官被舆论指称狐狸精转世,不光破坏阿哥们的团结,挑拨了兄弟感情,还差点害死了怀孕的阿哥老婆,已经铁证如山没啥好辨的。原本指望这五阿哥能为自己做点什么,或者三阿哥能说几句,可这两个人都难得一致的保持着沉默。心里也知道,自己完了。主子招呼过去,说了会子家里的话,给了点药,万念俱灰的上路了。
  这女官死的时候想什么没人知道,但是五阿哥胤祺不开心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绿浓是首当其冲的人。谁让她是晕倒的呢?!
  所以,胤祺听说她醒了的时候并没有立刻赶过来,又过了两天才过来。鬼使神差的竟然是晚上来。
  胤祥一听见院门想,听着脚步声近了,心里咚咚乱跳。慌忙扯了被子蒙头装睡。这两天为了吃喝拉撒他已经非常的不爽了。现在再加上个胤祺,胤祥只觉得头大如斗。看看装睡能不混过去!
  胤祺进门的时候也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办。看床上的人侧着身子向里面睡了,正好仔细想向该怎么教训。坐下,一歪头,看见桌子上散着几幅画儿,拈了来看,虽然是旗装的美人儿,可是这衣服似乎紧了些瘦了些。最让他吃惊的是,虽然不一样的样貌,可是眼角眉梢的风情竟然是那样的熟悉——绿浓!
  可是,如果说是绿浓,长得也太不一样了点。不过,胤祺心里也承认,那样的风情也只有这样的眉眼里才更合适。心头一阵茫然,恍惚间这几个月里身边的女子都变成了画中人的模样,巧笑嫣然,妩媚天成。
  心中一动,想起了中秋节前的那个晚上,身子立刻变得像火炭一样。忙喝了杯水,镇静了一下。这才想起,听人们说,她哑了。
  回头看看画中的美人,床上的人已经起了轻轻的鼾声,怕是这两天累坏了。至于那个女官的事情,胤祺已经自动放到了一边,满心满眼是眼前的佳人。想了想,终于放弃了叫醒她的念头。怕下人们进来更衣惊醒了绿浓,便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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