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吗?”盖天文微笑问她,屋里飘散着淡淡茶香,刚刚钟点佣将茶沏好才离开。
方舞点了点头。“很满意。”
这是幢相当漂亮的屋子,挑高设计,清雅的鹅黄窗帘营造出高贵感,米黄色的绒布沙发,玻璃镶金边的圆桌,考究的镶黄铜吧台,玻璃柜内陈列着许多名品水晶饰品,玻璃天花板的灯饰柔和无比,整体的气氛相当辉煌华丽。
盖天文笑了笑道:“满意就好,这是我负责找人设计的。”
方舞走到窗边,将窗帘敞开。
视野非常好,可以看到玻璃窗外的万家灯火及霓虹闪耀的车水马龙,但又有绝对的隐密感,这是一栋隐身于市区的优雅宅邸,看得出挑屋者的细心。
不过,她也知道黑炽不会为女人花这种心思的,无论是地点、装潢,大抵都盖天文的主意吧,对于她,黑炽只需撂下区区一百万便了事。
盖天文走过去,他将钥匙交给冥思中的方舞。“我们那位老大晚一点或许会来,或许不会,你知道的,他对女人从不守时。”
盖天文离去了,约莫七十坪的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空荡荡的,因此她将整个屋子的灯全部打开,让明亮直透出窗外。
方舞走到楼上的主卧室,一丝啼笑皆非扬上她嘴角。
看来黑炽对女人的要求,除了欲望之外就没有其他了,这间主卧室里就只有一张床,一张雪白大床,一张任两个人怎么翻云覆雨都不会掉下去的雪白大床。
在这里和黑炽做a吗?
她的心弦微微动荡一下,激情的画面立即浮现在她脑海之中,她下腹热了起来,那夜的感觉又回到她身体里。
黑炽的勇猛无庸置疑,像他这么一个体力充沛的男人,是不会只甘于她一个女人就满足的。
她是黑炽买来的女人,难道他就没有眷养着别的女人吗?那些女人,何尝不是夜夜在对他翘首引盼呢?
她的身体足以让他一心一意吗?如果不能的话,她不算成功,如果别的女人也可以吸引黑炽的触碰,那她……
“在想什么?”
一双修长的大手由后抱住了她的腰身,大手顺着她纤纤的细腰而上,罩住了她高挺的双峰。
“你——”她喉咙不由得发出一声似乎呻吟的浅呓声,这触碰来得突然,黑炽每次都来得如此无声无息。
“好柔软。”他搓揉着她的胸部,缓缓解开她的衣裳钮扣直接拉高她的内衣。
她浑身火热了起来,她的酥胸已经全l,在他双手的掌控之下,她只能任由他捏弄着。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湿润的唇搔着她的耳根,在她耳中不停吸吮、急舔。
“啊……”方舞叫了起来,她不知道耳朵也能如此敏感,黑炽吻得她快疯了。
“喜欢这样?”黑炽残忍地微笑,他放开了她被他吻得受不了的耳朵,将她推倒在床上。
她一倒下,他立即扑了上去。
他紧紧压住她的双腿不让她动弹,并拉高她的双手,将她整个人呈大字型固定住。
“你要做什么?”她软弱无力地问。
他扯扯嘴角,俯下头去将她左边硬起的蓓蕾整个含入口中,他灵活地用舌尖揉弄着,戏耐完一边,又换另一边。
方舞她几乎要承受不他这样的对待,她紧闭着双眼,唇瓣微微张开着。
他抚着她柔嫩的肌肤,他的唇还在她浑圆的双峰上游走着,他呼着热气,反复地爱抚着她。
方舞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的身体像要爆炸,她竟伸手抱住正在吸吮她双r的黑炽,她抱着他的头,手指c入他浓浓的发间,不由得吟叫了一声。
他要征服她的潇洒,让她了解身为女人的卑贱,女人在男人发泄完后就是无用的生物——
思及此,他驰骋得更加猛烈了。
她的皮肤像着了火般的烫,她的呻吟则是男人的夺命丹,她不知道黑炽何时才会放了她,然,她却已经不像她自己了。
就这样,黑炽连续每晚都在方舞的床上要她,但一到破晓,他就毫不留情的走了。方舞不在乎,只要黑炽上还会来找她即可,若他贪恋她的体温,那么她已成功了一半。
夜晚,她是他的情妇,而白天,她则是他的弃妇。
但,黑炽从不会要同一个女人第二次——她方舞已打破了这项惯例。
接下来,她还会打破更多惯例,她要对他索讨真心,要他在她身上把心掏空,要他爱上她。
“小姐,蛋糕烤好了。”钟点女佣进来报告,她虽然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但洒扫、厨艺样样都行,领的也是黑蝎盟的全职薪水。
“嗯。”方舞脱下睡衣,换了件寻常的家居服,清爽地将长发扎在脑后,脸上则上了淡淡的妆,看起来神采奕奕。
现在才早上十点而已,适才她突然想吃墨儿做过的一种综合水果蛋糕,因此叫钟点女佣试着烘烤看看。
“小姐,甜度可以吗?”女佣问得恭敬,她看得出来这位小姐在他们大老板心中的地位不一样,因此她特别严谨。
“很恰好,谢谢你。”方舞煮了咖啡,让咖啡的香味充斥了整座屋子,再将窗帘全部拉开,让阳光透进来。
她扭开音乐,流泄出违瓦第的演奏音乐,在水晶花瓶c上女佣出去买的黄色向日葵。
切开一小块蛋糕,她独自品尝,面前是一本精品杂志,这原就是她的兴趣,待会儿该打个电话给墨儿她们,要她们别担心自己……
“小姐,盖先生来了。”女佣进来报告。
从杂志里抬头,方舞流露出欣喜。“快请他进来。”
太好了,她必须从盖天文那儿知道黑炽的行踪,她要知道黑炽白天都在哪里,他是否也拥有另一个女人呢?
“方小姐,你看起来十分悠闲。”盖天文走了进来,他看着餐厅里的这一幕,不用说,讶然已浮现在他脸上。
看来他与黑炽都估错了。
以为黑炽离去的时间,方舞都会一迳的懒洋洋躺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后开始等待夜晚,只等黑炽一个人来到。她翘首引盼,像个闺中怨妇,充满了悲情……
然而事实却不是如此,她看起来似乎挺好的嘛。
方舞很会排遣时间,她将自己打理得很好,非但没有怨妇样,反而像个悠闲的家庭主妇。
“我可以要杯咖啡吗?”盖天文拉开椅子坐了。
“当然可以。”方舞一笑,她倒了杯咖啡给他,也切了块香软的蛋糕推到他面前。
“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啜了口咖啡,盖天文问,老天保佑,她千万别回答他是来监视她的,虽然事实确实是如此。
这十几天来,黑炽每早从方舞这里离开,回到黑蝎盟后,他经常烟一抽就是一天,量又多又惊人。
“来看我?”她嫣然一笑。
她喜欢与盖天文相处,与黑炽相处时,她每每感觉要透不过气来,但盖天文不会,他总是给她轻松自在的感觉。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盖天文也笑了,黑炽鲜少这么重视一个女人,如果他专程来看方舞,不被黑炽砍才怪哩。
“你的意思是,黑炽重视我?”她淡淡地问,问得漫不经心,实则心惊胆战。
主啊,千万别让答案是否定,她背负着秦芷商的仇恨,她非成功不可……然,扪心自问,她不能听到否定答案的原因真的只有如此吗?
除却秦芷商赋予她的任务,她对黑炽没有别的渴望吗?
“他当然重视你。”盖天文笑了笑。“否则就不会叫我带来这个了。”
说着,他拿出一本厚厚的杂地menu递给方舞,这当然只是个藉口而已,黑炽派他来,是来看看方舞的日常起居生活为何。
方舞接过杂志。“这是——”
“精品店的时装目录。”盖天文解释。“挑选你喜欢的衣服,我会派人送来给你试穿。”
“他的意思?”修长的手指闲闲地翻着目录,她问。
“没错,他的意思。”他承认得很爽快,纵然黑炽一再交代不能牵扯到他,盖天文仍然决定出卖他那个嘴硬的大老板。
“衣服都很漂亮。”她勾了几款喜欢的,将目录还给盖天文。
“另外还有这些。”他又拿出一只长型红丝绒盒子,一打开,立即金光闪闪,里头满是钻石首饰。
“挑我喜欢的?”她是聪明人。
“如果你全部喜欢的话,这些全都是你的了。”他等于在告诉她,她可以全数要了这些首饰,据为己有。
方舞笑了笑,她先添了杯咖啡,才缓缓一件一件拿出那些精巧夺目的首饰来欣赏。
最后,她挑了一套秀气的碎钻首饰出来,包括一条银链子的碎钻项链,一条碎钻手链,以及两只小巧的钻石耳环。
“我要这一套。”她笑。
“它并不是这里面最有价值的,而且,其实你可以全部都要的。”盖天文提醒她。
“这个就够了。”她把属于她的那套首饰收了起来。“不喜欢的,留太多在身上也没用,是不是?”
盖天文微微一笑。“方小姐,实话实说,如果黑炽不要你的时候,最起码你可以拿这些首饰去变卖,若你现在不要,或许你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欣赏这个不矫情做作的小姐,因此他好心的一再提醒他,不希望看到她落到身无分文的境界。
“没有也无所谓,我原就是一无所有。”她云淡风清地说。
她不是属于黑炽,黑炽也不是属于她,他们都是上一代恩怨的牺牲品,墨儿说得对,他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然而已无路可退了,无路可退了。
第六章
对着落地玻璃窗,黑炽手中的烟没有停过。
他平时的慵懒闲散换成了些时的凝重,他紧抿着唇线,像是有烦心事似的,手腕上的表已经被他盯看了n次了。
盖天文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他叫盖天文去看看方舞在做什么,却一去大半天,都已经下午三点,还不见人影回来。
“炽少爷,您还没用午饭……”一阵叩门声响起后,黑宅的管家魏远走进了书房,他端着只托盘,上面有一盘烩饭。
书房——这里是黑炽的禁地,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未得到黑炽的允许不得擅入。
“出去,我不饿。”他挥挥手,深沉危险的表情叫人战栗。
“不饿?都一整天了……”魏远嘀咕着走去,他不知道他这位少爷是犯了什么毛病,十几天来,他每晚都不回来,而每早回来了却都紧锁着眉头,看起来奇怪极了。
终于,叩门声再度响起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我说了我不饿。”黑炽不耐烦地告诉来人。
“我没说你饿呀,”盖天文笑吟吟地地踏进来了。“怎么了,你看起来心情似乎很糟。”
听到盖天文的声音,黑炽倏然转身。“知道回来了。”他的语气是尖酸的、冷漠的。
“很晚了吗?”盖天文不怕死地佯装看表,他笑嘻嘻地道:“才四点而已嘛,你不会从早上就一直等我等到现在吧?”
天要下红雨喽,黑炽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在对他发脾气,这真是前所未见的案例呀!
“事情办好了吧?”黑炽懒得理盖天文耍嘴皮子,他踅身在沙发坐下,将一旁的凉掉的黑咖啡喝完。
“喏。”盖天文把衣服目录与首饰盒子递给黑炽,自己也悠闲的坐下。
黑炽随意翻了翻目录,方舞选的几款时装都很有特色,也很准确的抓住了流行的讯息,更难得的是,她选的款式都适合她,而颜色也不易褪流行,相当优雅。
“你那位方小姐的眼光不错。”盖天文笑了笑,续道:“我到的时候,她正在看杂志、喝咖啡、吃早餐,加上优美的音乐与她清爽的装束,我看她过得很自在,也很愉快。”
黑炽皱了皱眉毛。
愉快吗?原本他不在屋子里的时候,她竟然是愉快的?
“你们聊了很多?”黑炽撇撇唇。
“也没有很多,一个下午而已。”其实下午他根本没和方舞在一起,他在倩倩的店里,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引起黑炽的妒意。
一个有妒意是好的,否则就太冷血了,对于黑炽和方舞,他是乐观其成的,或许这个世纪能喝到黑炽的喜酒,那就太劲爆了。
“是吗?”黑炽打开首饰盒子,发现里头几乎一件不少后,他脸色微变。“她不要吗?”
为了凸显女人的卑贱,他通常会给女人一些用金钱就可以买得到的东西,反正女人都贪婪的,她们不会有钱不拿。
“她只挑了一套碎钻首饰,包括一条项链,一条手链和一对耳环。”
黑炽哼了哼。“碎钻?那不值钱。”
“所以喽,你该知道她不是一个拜金女郎。”盖天文故意表现出一副跟方舞很熟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想要更大的——车子、房子、逾千万的存款。”不知道怎么搞的,他今天对盖天文说出的话特别反感。
“如果你那么想的话,那么欢迎你拿那些东西去试炼她,我想,她不会令你失望的,因为她绝不会要。”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老虎面前捋虎须,不过为了不让黑炽变成孤单老人,他也只有牺牲自己了。
“我要你去查查方舞的底。”
如果她环境差到要被亲生父亲卖到酒店的地步,她怎么可能有好的教养?而她挑选衣服的好眼光,更是一个专业人士才有的品味。
盖天文说,当他不在那幢屋子里时,她怡然自得而优雅,盖天文看的画面像幅画般的优美,如此这般太可疑了。
“我没听错吧。”盖天文扬扬眉毛,随即啼笑皆非地问。“方小姐会有什么所谓的‘底’?你太多虑了吧。”
“我要你调查。”黑炽的语气已经不佳了。
盖天文耸耸肩。“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他真不知道黑炽在别扭什么,只不过要他去爱一个人嘛,有这么恐怖吗?他也太小题大作了吧。
一阵脚步声传来,步伐越来越清晰,没多久,一名颀长的男子出现在门扉处,他穿着皮衣皮裤,发亮的登山短靴,留着一头披肩长发。
“大老远已经听到你们的争辩了。”黑燃微扬起嘴角。“有没有兴趣,上阳明山吃野味去。”
他是“火男”中排行第二的黑燃,黑蝎盟的二当家,二十八岁,他从来就是个浪子,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将是。
浪子有浪子的魅力,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计其数,但他从未想过安定下来,这点不全然是因为褚黑蝎绝爱教养的关系,而是他天性使然。
“到阳明山吃野味?哇,这个提议太好了。”盖天文调侃地道。“燃少爷,除了享受生活之外,我想老帮主会更希望看你振作帮务的。”
黑燃的“浪”是众所皆知,凡在他旗下的黑蝎盟产业,大凡都得不到他的照顾。
黑燃不以为意,勾出一抹性感的笑容。“天文,有时候你实在像个超级保母,真不懂倩倩怎么受得了你。”
“这就不是你们这些不爱女人的男人所能了解的。”盖天文一脸幸福的回答。
黑燃直视着一直沉默不言的黑炽,开门见山地道:“老大,江湖传言,你收了一名小情妇。”
“二十四岁,不小了。”黑炽撇撇唇,他早知道这种事瞒不久的,或许他义父也已知道了。
“总而言之,你把一个女人安排地身边。”黑燃加重语气道。“而且是一个固定的女人。”
“火男”不爱女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黑炽大概是中了降头,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养个情妇?
“我的事,我心里有数。”黑炽又点起一根烟,显示他对黑燃的话感到很不耐烦。
黑燃不认同地看着黑炽。“我只是要提醒你,女人的心机与心眼是很恐怖的,她们绝情的时候,比撒旦还残忍。”
黑炽没有回答,他站了起来,拿起披挂在衣勾上的外套。“不是要去阳明山吃野味吗?走吧!”
他不想再讨论方舞了,他才不过“要”了她几回罢了,居然就把她刻在心版上,女人果然是很麻烦的,诚如他义父所教诲的,女人沾染不得,万万沾染不得!
从阳明山下来之后,黑炽遣走了司机,他独自驾着车在公路上漫游,夜已经很深了,星月淹没,这是一个没有星子的夜。
他降下车窗,点了根烟抽,让烟灰飘散在夜晚的空气中。
大脑下达了命令,他要直接回黑宅去;但行动却不受他所控制,方向盘转了个方向,车身立即朝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抵达目的地之后,黑炽直接将车驶入车位。
他该上去吗?已经过了十二点,方舞在做什么?她欢迎他吗?她会想见到他吗?……
思及此,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极了。
笑话!房子是他的,她的生活费是他所供给的,他俨然就是她的主人,她本就该满足他的需要,他来找她是天经地义,何必管她欢迎还是不欢迎?
出电梯门后,黑炽拿出备份钥匙c进锁孔,大门立即在他面前敞开。
全黑。
屋内是一片漆黑,除了窗子隐隐透地进一点霓虹的光亮之外,屋子里黑静得像空屋一般。
他打开灯,楼上楼下全巡视了一遍,方舞果然不在。
一股恼怒之意在他心中粗暴的繁荣昌盛起,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乘他没来的时候溜出去?
她是他的女人,难道她还妄想可以跟别人幽会吗?
他真后悔从前二天开始已经撤掉监视她的人,否则他现在就可以去捉j,定她的罪,要她在他面前忏悔……不,不对!他既非方舞的丈夫,又何来捉j的资格?
该死!他怎么会在潜意识里不知不觉的用了这个词?太荒谬了。
然而她究竟去了哪里?他的情妇未得他允许就私自外出,她到底懂不懂做人情妇的规矩?
等她回来,他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午夜一点,方舞进门后,见到的就是黑炽坐在沙发抽着烟,铁青着脸的画面。
“舍得回来了?”他用嘲讽的语气说。
方舞一袭紫色的潇洒裤装,颈上围着条毛绒绒的白色羽毛围巾,有点俏皮,但又不失秀丽。
打扮得这么时髦漂亮,她一定不是自己单独一个人。
她约了谁?或许,是谁约了她?
“什么时候来的?”方舞顺手关上大门,脱下黑色短靴,将皮包搁在沙发上。
“你偷欢的时候。”他冷冷地说。
“我没有偷欢。”她平铺地叙地说。“我只是找了家餐厅吃饭,然后去pub坐一下而已。”
其实是和朱墨儿、研卿相约在一家高级意大利餐馆用餐,吃完饭,三个人又绕去pub闲聊了许多,所以才这么晚回家。
“这么简单?”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如果只是自己去吃顿饭,去pub坐坐,她会看起来这么神采飞扬?
“就是这么简单。”
她从他面前走过去,准备上楼洗澡、睡觉,跟她们厮混了一晚上,她了累了,尤其是pub她又喝了点酒,因此更觉疲倦。
“站住。”黑炽低沉的嗓音透着威胁。
她太藐视他了,他来找她,而她是他的情妇,不好好伺候他也就罢了,居然还摆出一副没空理他的样子,过分极了。
她扭头看他。“有什么吩咐吗?炽少爷?”
她尾音微微上扬,充满了懒得理他的味道。
“当然有吩咐。”他昂起下巴,冷冷地道。“把我的裤子脱掉。”
她皱起眉宇,难道他想在这里……
好吧,如果他真是要这样,那么她奉陪,反正她也不是什么羞涩的处女了,在他的“磨练”之下,她的功力简直进步神速。
“挑逗我。”他的声音比冰还冷,但他的身体比火还热,他的内心更是澎湃汹涌不已。
他几乎是屏息的看着她,她的肌肤如象牙白般光滑,乌黑的秀发诱人无比,她真美!
丰满的r峰诱惑着他的目光,纤纤细腰叫他想搂握,雪白匀称的美腿更令他想寸寸占有。
她吸引了他所有的视线。
他抱起了她。
她轻轻哼了一声。“哦……黑……黑炽……”
情欲占满了方舞的心头,不求什么,只求此刻的结合,此时她心中连一丝执行计划的念头都没有,这是她心甘情愿的结合。
他拉下她的头,粗鲁的堵住她的嘴唇。
他亢奋地吻着她,眼中燃烧着欲望。
他的舌不断地在她的口中探索,当他的唇终于决定放开她时,他改而用双手托住她的茹房,捏揉着她浑圆的酥胸。
她低声呻吟,然后叫了起来,她闭上双眸,仿佛置向海浪里,一浮一沉的,都任由他的控制。
黑炽微微一笑,是时候了。
刹然的,他停止了。
从激情中乍然停止,她双颊酡红,浑身还发着热,她难以置信的一愣,眼开眼睛看他。
“还想要,对吧?”黑炽的眼光充满置身事外的笑意。“可惜我不要了,今天我没兴趣。”她咬住嘴唇,二话不说。
她当着黑炽的面穿上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穿上,纵使她的膝盖还发着软,她不会让他知道。
他又是撇唇一笑,他已经处罚到她了,敢出去偷欢,他会在情欲这点上让她受尽苦楚。
“我可以上楼了吗?”她面无表情的问,喉咙干涩至极,泪水没有溢出她的眼眸,但也快了。
“当然可以,反正我也正要离开。”他惬意地回答她,他必须学着对她动人的样子免疫。
方舞什么都没说,也没再多看他一眼,旋身上楼。
不知道为了什么,她觉得好累,心的疲累。
方舞把皮包丢在床上,她听到大门“砰”的一声,显然是黑炽离开了,这点他刚刚已经告诉过她了。
她知道黑炽是故意的,在她情正浓的激情处撒手而去,他故意让她不好过,或者他要她求他,但她没有。
一个男人没有要一个女人到最后,那代表他可以控制对她的情欲,也代表他并不在很在乎她。
黑炽对她就是如此。
她没有偷到他的心,反倒让他偷走了她的心吗?否则,为何她现在没有任务失败的挫折感,心中涌起的反而是浓浓的酸楚。
细思,黑炽会对她惩罚、会对她如此,不也是因为他对她的占有欲而引起的吗?他,肯定是有几分在乎她的吧。
思及此,她没有高兴的感觉,黑炽的动心,只让她有罪恶感,她利用了他那一点仅有的感情,不敢想像若他知道了真相,那……
进入淋浴室,方舞开始用冷水冲澡,希望用冷水浇息她的热情,也浇息心中暗燃的爱苗。
冲完冷水澡,她倒了杯酒独饮,站在敞开的落地窗前,清凉的晚风诱人,微风抚触着她的肌肤,她的视线落在窗外的万家灯火上。
蓦地,电话铃响。
她心惊了一下,身躯猛然一僵,心跳立刻加速跳动。
会是谁打来的?黑炽吗?知道这里电话的没有几个人,如果是黑炽的话,他打来想跟她说些什么呢——
不由的,她的脸颊烧红了起来。
方舞缓缓拿起话筒。“喂。”
“小舞。”秦芷商的声音传了过来。“黑炽在不在?”她很小心,只是接电话的不是方舞本人,她就挂掉电话。
“刚走。”听到秦芷商的声音,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一阵失落感向她涌进。
不是黑炽,她早该知道黑炽不会做这种事。
“他没有留下来过夜吗?”秦芷商的语气里有指责的意味。
“今天没有。”或者,他明天也不会来了,因为她知道她得罪了他,今夜的惩罚就是个证明。
听到这里,秦芷商有些紧张。“难道他有别的女人陪他过夜?”
方舞潜意识的摇头。“秦姨,据我所知,没有。”
“那就好。”秦芷商显得满意了。“小舞,好好抓牢黑炽,你一定要成功,给墨儿和卿卿做个好榜样。”
“我知道,秦姨。”
与秦芷商通完电话之后,方舞便惯性的心情低落,苦恼纠结着她。
她又走到了落地窗前,让风吹散她的燥热。
秦芷商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她对黑炽的感情出发点是出于利用,她对黑炽并没有深仇大恨,却得因为秦芷商的缘故,面对他做出如此过分的事。
她在担心什么?担心黑炽的反应吗?为何她不潇洒一点想,如果事情揭穿了,她大可回伦敦去,永生不再与他见面。
但只要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绞痛,不是和他只有r体关系吗?怎么现在连感情关系都有了?
事情越来越难解了,她又啜了酒,觉得她的头好疼,好疼……
第七章
黑炽有好几天都没有去看方舞,一方面,他不愿见是因为不想加深对她的感觉,另一方面,适巧日本天羽流的帮主来访,所以他便以这个理由留在黑蝎盟。
“炽少爷,田中帮主对我们的枪械弹药很感兴趣,若他开口要合作,那——”
他手下的得力堂主向荣正在报告着。
天羽流的帮主田中孝木似乎对黑蝎盟的黑枪来源非常关切,虽然天羽流也是势力极大的黑道帮派,但对于黑蝎盟,他们也礼让三分,只因褚黑蝎在道上的名声实在太响亮了。
“可以,只要价码合理。”他不反对和日本黑道合作,反正都是赚钱,赚美金与赚日币没有差别。
“依属下之见,田中帮主的意愿很高。”向荣道。
“交给你全权处理。”他喜欢充分授权,唯有如此,他才不会累死自己,将权力全部绑在自己身上是没有意义的。
“是!属下告退。”向荣退下了,他知道黑炽的习惯,不做多余无谓的会议,黑炽不喜欢浪费时间纸上谈兵。
盖天文在向荣离去之后走了进来。
“田中孝木很满意此次的台湾行。”盖天文笑吟吟地说,他顺道为黑炽拎了饭盒来,因为他实在看不惯黑炽这几天来不正常的饮食,所以特意叫倩倩做了一份开胃便当。
哎,他还真像黑燃所说的,像个超级保母,非但在帮务上必须负一定的责任,连黑炽有没有吃饭他都要担心,真是太扯了。
“那是意料中事。”黑炽答得自信,他对黑蝎盟的事业向来有信心,这是他义父一手打造出来的王国,他只会承接得更好,不会更差。
“那么,方小姐这几天来足不出户,这是否也是你的意料中事呢?”他把饭盒搁在黑炽办公桌上,还替他将盖子打开,就不信这样他还不动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瞪着盖天文。
方舞足不出户吗?他已经撤掉监视她的人,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然而盖天文又为什么知道?难道他去监视方舞?
“看来方舞已经被你打入冷宫了。”盖天文一脸的可惜。
“你对她似乎很关心。”黑炽冷哼一声。
盖天文微笑。“我只是比你懂得怜香惜玉罢了。”
黑炽冷冷地道:“你可以多疼疼倩倩,我想她会很乐意接受,至于别人,你还是少疼为妙,否则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盖天文皮皮地扬扬眉。“看来你还在挺在意她的嘛,那很好呀,我建议你最好去看看她,一个单身女子自己住,那个钟点女佣又刚好请了几天假,我怕她遇到什么不测……”
“不关你的事。”他不喜欢盖天文对方舞好像比他还熟。
但这晚,他还是去看了方舞,是他让她一个人住到那幢屋子里去,如果她有什么意外,他也不乐见。
他按电铃,但没人回应。
黑炽挑起剑眉,难道她又跟上回一样,私自跑出去寻欢作乐?抑或,这几天来,她根本就不在房子里。
想到这,他又心浮气躁了。
拿出钥匙开门,玄机处的壁灯亮着,客厅的夜灯也开着,他往楼上主卧室走,在走廊便听到了咳嗽声。
她在!
他的脚步加快了,推开房门,室内一盏幽幽黄黄的台灯亮着,落地玻璃门窗也敞开,窗帘随风飞扬,从纱门吹进阵阵沁凉的晚风。
“方舞!”他走到床前,看到她缩在被子里,似乎不胜寒冷。
方舞抬起眼睑。“是你……咳!”
黑炽在床沿坐下,他直觉的的伸出手抚她额头,接着他的眉心很快的打了结,她实在太烫了。
她脸色极差,但嘴唇嫣红干燥,病容明显,一旁有些用过的卫生纸,她不知道已经病了多久。
“发烧还开着窗子,你真不要命了!”他斥责她,很快的走过去将落地窗关了起来。
“我热……咳……咳……”她咳得很严重,简直语不成句。
他撇唇。“废话,烧成这样不热才怪。”
他用薄被包裹住她,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咳咳……”她挣扎着,没病时就挣扎不过他了,现在病了,她当然更无法逃脱他的箝制。
“救你的命!”
黑炽直接驱车到医院为方舞挂了急诊,在医生帮她吊了点滴之后,她终于感到舒适了一点。
她发烧到三十九度半,且连续烧了好几天,咳嗽、流鼻水、喉咙痛,感冒症状全有,连医生都责备他照顾不周。
笑话,关他什么事了?他又不是她的贴身保母,她病了又没有通知他,他怎么会知道?
“你很愚昧,难道你连发烧要看医生都不知道?”急诊室里,她继续吊另一支补充体能的点滴,他拿了把椅子坐在她床边。
“我没有力气出门。”她辩解。
那晚她喝了酒,又洗了冷水澡,还站在落地窗前吹了好久的夜风,当她发现不舒服的时候,她已经只剩躺在床上的力气。
“你可以打电话通知我。”他驳斥。
“我——”她揉着额角,头还有点晕。“我根本不知道你的电话。”“你——”
“这位先生。”护士小姐开口了。“你的女朋友需要休息,而且这里还有别的病人,请你小声一点,不要妨碍他人。”
看到黑炽瞬间铁青着脸,方舞在心中涌起一阵笑意。
哈,没想到堂堂黑蝎盟的龙头老大也会被削,还是被个小护士削,实在太有趣了。
黑炽终于安静了,但他不想留在急诊室里,所以跑到外头抽烟。
方舞吊完点滴之后,领了药,黑炽将她送回家。
从地下停车场到入门、上门,他一直抱着她。“我明天会把那个女佣找回来,想吃什么就吩咐她做。”
她点点头。
他要走了吗?是吧!他不可能留下来的,送她去医院不过是略尽道义罢了,他又怎么会留下来陪病中体弱的她……
说时迟,那时快,黑炽竟脱了衣服,自若的掀起被子,躺进被窝与她同榻而眠。
“你要过夜?”她很惊诧他的举动。
“难道我不会累?”他白她一眼。“天都快亮了,你浪费了我整晚的时间,我在这里睡一下也不过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摇头。
“不是就快睡吧,别忘了你的病才好一点点,不要浪费我的医药费了。”他哼着,不再看他,闭起眼睛入睡。
看着他合眼的侧脸,她简直无法移开视线。
她缓缓向他靠去,她以为他不会有反应,然后,他仍然闭着眼睛,却伸手拥住了她的肩膀。
她微笑了,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享受这宁静甜蜜的一刻。
早上从方舞那里出来后,黑炽直接到机场去,今天“天羽流”的田中孝木要搭早班飞机回日本,他代表黑蝎盟送这位在日本黑道势力强劲的角头老大。
田中孝木登机后,由于黑炽待会儿还要赶往南部主持帮务例行会议,因此他与盖天文前往过境旅馆的餐厅用早餐,他的一干手下站两排守在餐厅门口,气势满吓人。
“咦,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慈眉善目的。”盖天文扬了扬眉梢。
他看了看盖天文一眼。“难道平常我很凶神恶煞吗?”
“也不是。”盖天文笑着,故意对他左右端详的。“怎么说呢?好像多了点感情在你身上。”
“别拐弯抹角了,想说什么就直说。”
盖天文立即微微趋身向前,笑问:“昨天去看方小姐啦?”
黑炽挑起眉。“你跟踪我?”
“那就是承认喽?”盖天文不疾不徐地道:“我没有跟踪你,我只是照一般常理推论。”
黑炽哼了哼。“那又如何?她是我的情妇,我看她天经地义,不需要理由。”
“我没说你不对呀?”盖天文笑了,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喜欢还故作高姿态。“对了,你要我调查方舞的底,已经有结果了。”
黑炽的精神紧绷了起来,奇怪,他现在竟然后悔要盖天文调查方舞了,万一结果是不好的,那他——
“我可以说了吗?”盖天文故弄玄虚的道。
“嗯。”黑炽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咳!”盖天文清了清喉咙,缓缓地道。“方舞的父亲是名烂赌鬼,从十年前已经没有职业,她母亲是名柔弱的女子,当初嫁时的一时嫁妆,也都被她父亲狂赌殆尽。”
“她的身世是真的?”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些。
“非但是真的,而且还相当堪怜。”盖天文加油添醋的说。“她有对很不负责任的父母,她从国中就开始半工半读,大学学费还是靠借贷及奖学金而来,未被她父亲卖掉之前,她在一家服饰店工作。”
黑炽点点头,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挑选衣物的眼光颇高了。
“想必她卖身的那些钱已经被她父亲给赌光了。”黑炽思索。
“当然。”盖天文答得肯定,跟在黑炽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很清楚在想什么。“是不是要安排人去照顾黑炽的母亲?”
“你这个提议不错。”
盖天文啼笑皆非。“我的提议。”
哎哎,黑炽还真会打蛇随g上呀!
不可思议,一向对女人没有感情的黑炽转性了,非但对方舞关心过了头,还照顾到人家妈妈去,方舞的魔力可真不小!
在台部处理完黑蝎盟的例行会议之后,黑炽没有与他的手下同行,直接搭机返回台北。
黑炽没有回黑宅,他去看方舞,一整天的会议他都心不在焉,一直想着她的病况,担心她有没有吃药,身体如何……
首度他会为一个女人买花与水果,看到这些,他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虽然他也认为自己这样做很蠢,但他还是做了。
这便是爱吗?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奇妙。
他直接开锁进去,显然钟点女佣来过了,室内飘着熬r汤的味道,四处打扫过了,显得窗明几净。
他走上二楼,方舞正在里头对镜梳发,她换了睡袍,身上有沐浴精的香味,气色好了许多。
他把花送到她面前,她由镜中看到他向她靠近。
她微微一愣,睁大明眸。“你送我的?”看着他手上的花和水果,她很惊讶,非常非常惊讶。
早上他离去时,她还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不会再来了呢,没想到非但再来看她,还带来花束。
“没什么,只是对病人的一点问候。”她眼中的惊讶的表情叫他不自在,可见她早已听闻他对女人的偏见。
“谢谢!”她欣然接过花束。
她的笑颜居然令他刚铁般坚硬的心一动。“吃过药了吗?”
她嫣然一笑。“我还没吃晚饭呢!”
“那么,我们出去吃。”他脱口而出的话连自己都惊讶。
“何必浪费那个时间。”她执起他的手,往楼下走。“阿玉熬了汤,也炖了r,我们就在家里吃不也挺好吗?”
被她柔软的纤手握着,黑炽心中突然漾起一股异样的感受。
家里——她用的言语让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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