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诚点点头,冷声道:“今晚我们就把谢文东擒住,让总部的那些干部们看看,我们南京分堂没有无能之辈!”
“我们定随诚哥赴汤蹈火,捉住谢文东!”“捉住谢文东!”这些人一各个面红而赤,,掳胳膊挽袖子,大声叫喊着,好象谢文东已经摆在眼前,抓他只是举手之劳。如果谢文东真是这么好对付的,他也活不到今日。
南洪门微有s动,血杀就把消息传给了谢文东。这些血杀成员是他从昆明带过来的,姜森不想参合洪门之斗,趁着送东心雷回t市,将带来的手下一个没留,全部又带回去。谢文东来南京的消息很隐秘,连姜森事前也不清楚,如果知道,他恐怕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快离开。谢文东听完后呵呵一笑,自语道:“看来南洪门今晚就准备动手了!不过正好。”灵敏在旁一楞,问道:“什么正好?”谢文东笑道:“正好他们都赶上了!”灵敏听后,慧心一笑。
谢文东将手一挥,对下面的侍从道:“召集全部干部,马上开会!”一会工夫,身在南京的北洪门主要干部都急匆匆赶来,他们都听说南洪门晚上要来偷袭,谁能不急。谢文东环视一周,见这些干部如坐针毡,脸色难看,显然是心存畏惧,毕竟前两次的大败仗在众人心中都留有y影,他一笑,问道:“晚间南洪门可能会发动突袭,你们怕不怕?”
干部们一听,心中直颤,急忙答道:“不怕!”谢文东眯眼笑道:“不怕就好!南洪门虽然前后胜了洪耘和东心雷,那毕竟是出于诡计,不是真实势力赢的,其实他们胆小的很,要不我怎么五次三番的挑衅他们都不敢出战呢!”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谢文东说得没错,自己一方天天去s扰,南洪门都快被疯了,可就是不出兵。难道真如他所说,南洪门胆小,不敢来?众人相互瞅瞅,点点头,心中胆怯之意消失了不少。谢文东又道:“凭前两次之战可以看出,萧方这个人十分聪明,也狡诈的很,这次既然要出战,就一定是全力而战,一举将我们歼灭,但他不会一下子将主力全部派出,定有一小泼人先做试探,他领主力会在后面压阵,如遇埋伏,既可以反包围歼之,又可以做前队接应,不过这样一来南洪门内部定然空虚,他们的堂口垂手可得,不知谁愿深入敌后,攻取南洪门的分堂?”
众人听了谢文东这一番话,心中佩服,一各个跃跃欲试,都想要这大功,灵敏也想去,不过她不是那种会主动争取的人,一双美目看着谢文东,没说话。谢文东哪能看不出她的心事,心中一笑,你不开口,我也不派你。转目看向一旁。这时,一名大汉起身施礼,说道:“大哥,我愿去领人攻打南寇分堂!”这人身高一米八十左右,浓眉环眼,一脸连腮胡子,嗓音洪亮,象是金刚。谢文东一看,原来是一名大队长,名叫魏子丹,这人身手不错,头脑灵活,加入洪门时间不久,没到两年就做了大队长。谢文东点头道:“好!子丹,我给你两百人,定要夺回南洪门分堂,断了对方后路,如能成功,算你头功一件!”
魏子丹再次施礼,嚎言道:“多谢大哥!我定不让大哥失望,明日,南寇分堂必然改姓!”
谢文东在分派人手,萧方也没闲着,同样聚集所有干部,商量晚间偷袭之事。等所有之事都安排妥当后,将众人打发走,他忽然想起自己把人手都派出去,大本营可空虚啊,这时谢文东要派人来袭,十有八九难保。见萧方双眉紧皱,何诚来过问道:“萧兄,你怎么了?”萧方摇摇头,道:“我担心谢文东回来偷袭咱们的大本营啊!”
“哈哈!”何诚听后仰面大笑,说道:“萧兄,你太小心了,首先谢文东并不知道我们今晚会偷袭,再者,就算他知道又能怎样,他下面充其量不过一千来人,抵挡我们都难,他还有精力分出人手来偷袭我们的大本营吗?放心吧,今晚大本营高枕无悠。”何诚一脸的自信,对萧方的担心不已为然。可萧方摇摇头,说道:“谢文东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说着话,他将刚离开的一位平时做事谨慎干部又找回来,说道:“我给你一百人,留守堂口,如遇敌袭,速速通知我,明白吗?”
“请天王放心吧!”那干部表面满口答应,心中却不高兴,今晚是建功的最佳时机,自己都准备妥当了要大干一场,现在倒好,这位天王把自己安排在最后方,敌人能有什么偷袭,简直是在开玩笑,看来今晚所有的功劳都飞了。想着,他转目看向何诚。后者一脸的无奈,暗中对他摇摇头,意思是你按天王的意思做吧,他都快被谢文东吓破胆了。
萧方将一切都安排好,心中才算稍安,吩咐众人回到各自住处休息,养精蓄锐,应付晚上的恶战。白天无话,北洪门按照‘惯例’又来市区s扰一阵,然后匆匆离开,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可南北洪门在南京决定性的大战已然悄悄拉开序幕。
晚上,萧方手机响个不停,探子回报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都是洪武山庄内和平时一样,歌舞笙平,吵闹声不断。九点,萧方下令进攻。何诚早就按耐不住,带领着自己挑出来的二百精锐,坐车直奔北郊杀去。临行时,萧方百般叮咛:“千万小心,如遇伏兵,速撤!”何诚根本听不进去,挥手道:“萧兄你瞧好吧,哪来的伏兵!”这一路上,何诚杀气腾腾,擦拳磨掌,将怀中手枪检查一番,又把刀子拿出来擦了擦,其实这把钢刀已经很亮了,不过杀人之前先擦刀,这是江湖习惯。
车子在离洪武山庄还有两里地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何诚也不白给,心想万一北洪门在外面安排了探子,自己的行动不全都暴光了嘛!为了安全起见,走两里路也不算什么。这二百人纷纷下来车,何诚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郊区公路上本来行人稀少,到了晚上更是难见。一行人等掏出腰间钢刀,哧牙咧嘴,在公路上横行。二百人,二百把刀,这气势,直可冲天。行车见了他们都要绕道而行。何诚心中这个舒服啊,自己好久没有这样威风过了,看看身后的这些汉子,前面纵有千军他都不怕,更何况一直在他心中都是草包的谢文东了。
等到了洪武山庄大门,周围连个放哨的人都没有,里面隐约传出音乐声。何诚回头问一位探子,说道:“这就是洪武山庄?”探子忙道:“没错!就是这里!”何诚大笑一声,道:“谢文东他今天完了!”他见洪武山庄门口竟然空无一人,防备如此松懈,怎么能抵挡住自己带来的这二百精锐,更何况后面还有不下两千人的主力,所以,他断言,谢文东今日算是完了!
何诚领头进入山庄,里面景色美极,群芳绿草,巨树冲天,一条不宽的清澈小河贯穿山庄左右,上面筑有拱桥,精雕细凿,给山庄内增添一丝古典之美。何诚可没心思看这些,他眼睛四下乱瞄,看有没有伏兵。走了一道,半个人影没看着,他将心放心,心道:谢文东,你真是高枕无悠的在享乐啊,今天你不死,恐怕就没有天理了!想罢,他将心一放,奔着有音乐传出的小楼杀去,后面人更是紧紧相随。刚走进小楼,迎面压来一道香气,女人香。
何诚嘿嘿一笑,转头对下面人说道:“兄弟们,完事之后我们有乐和了!”众人一听,心中狂喜,眼睛都瞪着滚圆。
留下数人把手门口,何诚带着大部分人就奔了那间娱乐室。正间小楼只有这里面最热闹,音乐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到了门前,他想手下一打手势,低声说道:“进去之后见人就给我杀,往死里杀!解解我这几天心中怒气!”
“对!诚哥,这几天兄弟们也都憋坏了,你放心吧,一个都别想跑!”众人晃着刀,他们好象不是来打架的,而根本就是来屠杀的。何诚一点头,回身抬腿就是一脚,‘当!’的一声闷响,大门应声而开,何诚瞄了一眼,只见里面的人可真不少,男女都有,灯光昏暗,场中有十数对男女搂抱在一起,正轻轻满舞,周围做满了人,有人喝酒,有人正在旁边女人身上大挥其手。何诚哈哈一笑,冲了进去。里面的人见冲进来一批手拿钢刀的汉子,有些吓傻了,一个啤酒肚挺起多高的中年人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何诚抢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刀,冷笑道:“干你妈!”那人一生也没见过这个,身上中了一刀,坐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何诚见状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就这样的货色还混江湖呢!他懒着再动手,挥脚将那人踢昏,耳朵终于可以安静下来。
随着他一动手,其他人也纷纷举刀就砍,里面这些人根本毫无准备,被杀得没有反手之力,这确实不是在打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那些人四散奔逃,拼命往大门挤,可门口都是南洪门的人,哪能挤得出去,只一会工夫,已有十数人中刀倒地。
何诚早把刀收起来了,找把椅子坐下,心中后悔自己带的人太多了,早知道北洪门的援军如此草包,他只带五十人前来就足够了,看了看场面的局势,傻子都能看出来南洪门占了绝对上风,他大声喊道:“把女人留下,别杀红眼了!”四下看了看,见女人们都哆嗦着躲倒角落里,他得意一笑,起身走过去,心道:先挑几个漂亮的乐和乐和。可他又摇摇头,从桌子底下抓起一人,问道:“谢文东在哪?”
那人双腿发软,要不是何诚提起他的衣领,早趴下了,苦着一张脸,结结巴巴道:“不……不知道啊!”
见他不象说谎,往下一看,那人脚下出现一滩水,竟然吓n了裤子,何诚眉头一皱,伸手将那人推开,冷道:“滚一边去!”
他转头对手下说道:“把谢文东给我找出来!”众人这时都处于疯狂状态,纷纷答应一声,满楼找谢文东。可是房间都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他的影子,楼内不仅没有谢文东,除了娱乐室外竟然找不到一个人,何诚手下有些奇怪,可也没在意。
这时何诚给萧方打电话,抱个平安,并说一切顺利,顺利得出人意料。萧方一听,先是一楞,他现正在来洪武山庄的路上,百于辆各种汽车,浩浩荡荡向这里压来。沉思片刻,萧方急忙对电话大声说道:“不对!你赶快撤出来!”
第十九章
何诚一听,心道你知道个p,别不对了,你说你的,我做我的。答应一声将电话挂断,把娱乐室那些人看管起来,领人准备到小楼外去搜捕谢文东。可他还没等走出娱乐室,只见外面突然象是炸了锅般,喊杀连天,往窗外一看,楼下都是人,手中各拿武器,把小楼围个水泄不通。何诚脑袋嗡了一声,暗道对方果然有埋伏!他大叫道:“外面有伏兵,大家不用怕,和我杀出去!”一切都太顺利了,众人杀得性起,把外面的人当作和娱乐室里的人一样,哪把他们放在眼中,心说,就这种货色,来了一两万又能怎样?!纷纷举起刀,向楼外杀去。楼下早就打起来了,何诚进楼之前在门口留下十几人看守,见突然涌来数不清的人,心中都是一惊,他们开始以为是自己的主力到了,可人群到了眼前才发现,这些人绝不会是自己人。只见涌来的这些大汉,清一色身穿整齐的中山装,数百人身穿同样款式、同样颜色的衣服煞是壮观,眼睛都瞪得溜园,黑夜中闪闪放亮,鼻子下有黑色布巾系在嘴前,这几人从来没见过如此打扮的人,忍不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他们的话,数百人向前一涌,象是突来的潮水般,那十几人瞬间就淹没在其中,没过五秒,人群又退回,站到原地,象是从来就没动一样。只是地面多了十几具浑身是口子的尸体。
何诚领人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留下的十数人,连反抗都没发出就无声无息的挂掉,这简直太骇人。他举目一看,好家伙,弄不懂眼前这些人是什么打扮,身穿黑色中山装,黑布蒙嘴,加上天又黑,好象是和黑暗融合一样。人群正中站有一年轻人,只有他脸上没有蒙布,相貌平凡不惊人,但眼睛狭长而锋利,内有流光闪动,目光象是一把尖刀直刺在何诚脸上,他心中打个冷战,下意思垂下头,没等开战,自己气势就输人家一截,他恨不得给自己嘴巴,抬目毫不畏惧的对上那年轻人的眼神,问道:“你是谁?”年轻人点点头,暗道不错,何诚的确不是等闲之辈。他朗声一笑,说道:“谢文东!”
“呀!”何诚倒吸口冷气,原来这年轻人就是谢文东。不管他平时怎么想,怎么说他是草包,可真见到谢文东本人他还是有些发憷。这可是一方的霸主,北洪门的最高领导人。何诚心中能不颤嘛!好一会,他才问道:“你在这里早做了埋伏?”
谢文东眼睛一眯,说道:“没错!早做好了埋伏,就等你来,不过,你知道得有些晚了。”说着,他一顿,一字一句,淡然说道:“今天,这里谁都别想离开!”他的语调异常平静,可听在何诚耳朵里却变了味,身子一震,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再看看外面包围的众人,心中衡量自己有没有冲出去的机会。
谢文东不给他思考,身子向后半退,将手一挥,道:“上!抓住何诚,死活不论!”话音刚落,数百人举刀就冲了过去,和何诚及其手下战成一团。何诚也拼了,他不找别人,拎刀就向谢文东杀去,竟然没有人阻拦他,他几步来谢文东近前,心中正奇怪,斜刺里冷然砍来一刀,这一刀极快,挂着风声,直劈他的脖子要害。多亏何诚是打将出身,身手灵活,反应迅速,横刀向外一磕,‘当’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何诚只觉手臂一麻,钢刀差点脱手而飞。他连退出数步,才将身子稳住,抬头一看,面前站有一大汉,身材修长,相貌清秀,脸上微微带笑,正看着自己。何诚怒声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轻轻一笑,说道:“木子!”“木子?”何诚眉毛一挑,冷笑道:“这算个p名!”木子笑道:“就凭你这句话,你就该死!”说着,他身子前窜,两个健步到了何诚面前,抬手就刺。这刀把何诚吓了一跳,怎么对方说打就打啊!他急忙闪身躲避,和木子战在一起。谢文东在旁扫了一眼,看出何诚定然不是木子的对手,转目看向混战的人群,刀光血影,激战正酣,一会工夫,死伤的人数不下百人。如果不是旧伤未痊愈,他恐怕也冲上去了。
谢文东电话一直没停,血杀不时回报,南洪门主力距山庄还有二十里,还有十里,还有五里……他点点头,将手一挥,大声喊道:“撤!”军令如山倒,这数百人扔下各自对手,瞬间退了回去。何诚的手下觉得奇怪,对方明明占优势怎么撤了。他们还没弄明白,只见暗中又涌出数百人,一样打扮,一样的黑布蒙嘴,出来之后也不多话,上来就杀。刚才那一战已经费了不少体力,死伤人数也不少,这时对方又杀出一支生力军,何诚的手下支持不住了,渐渐向楼内退出。他们走了,可把何诚一人留在外面,他被木子打得只有招架之力,不敢有半点分心,就算这样,还是顶不住。木子又是一刀劈来,何诚避无可避,一咬牙,举刀硬接,哪知这是虚招,木子下面突然一脚,正踢他小腹上,何诚‘哎呀’一声,身子飞了出去。
躺在地上,他半天没起来,肚子象是被飞驰的火车撞中,内脏都缩成一团。他大声喊道:“快来人救我!”木子冷笑上前,说道:“没有人会来救你!”何诚转目一看,周围都是身穿中山装的人,自己的手下半个也没看见。这时他有些傻了,看着木子手中刀,颤声问道:“你想怎样?”木子晃了晃刀,笑道:“杀你!”
“别……别,”何诚身子向后蹭,真怕他会一刀砍来。木子吐了口水,擦把脸上的汗,冷道:“杀你,脏了我的刀!”说完,转身向谢文东走去。何诚脸色一变,他在南洪门身份不低,作为一堂之住他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把心一横,伸手从怀中掏出枪来,对着木子的背后就准备开枪。就是这时,金光一闪,何诚觉得腕子一麻,手中枪脱手而飞。
不用问,这一刀是谢文东发的,木子没看见何诚摸枪,可这小动作没有逃出谢文东的眼睛,甩手一刀,将他手中枪打掉。木子见眼前金光一闪,他就知道不好,回头一瞧,何诚手腕都是血,不远处还有一把开了保险的手枪,不用问,他明白了一切,看向谢文东,脸色一红,羞得他差点挖地缝。谢文东呵呵一笑,说道:“这是教训你,对敌时不能给他一点的机会。”
木子受教的点点头,看向何诚,眼眉都快立起来,大步上前准备一刀结果他,谢文东一摆手,说道:“不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方堂主,也许以后还有用处!”木子长哼一声,心说不杀也不能让你好受,抬起一脚,正踢在何诚那颗秃头上,他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晕死过去。他昏了,他的手下还在苦苦支持着,二百精锐,到现在还能动手的不到五十人。不知道是谁想出的主意,跑到楼上十几人将娱乐室的俘虏压了出来,钢刀架在这些人的脖子上,大声喊道:“都给我退下,不然就把这些人都杀掉!退下去!”北洪门的弟子见状一惊,不敢再上前,纷纷转头看向谢文东,看老大说怎么办吧!
谢文东一笑,挥手让众人退下,说道:“我说过,你们这些人谁都别想离开,我的话,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一人壮着胆子,大声道:“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先把这些人杀掉,大不了同归于尽。”谢文东摇头,淡然道:“他们不会死,死的是你们。”正说着话,身后车声大作,不一会,山庄内开进不下百余辆汽车,车门一开,数不清的人从车里涌出,从后面兜了上来,将谢文东等人迅速围住。何诚的手下定睛一看,精神大振,自己的主力到了,那还怕什么,这回谢文东死定了。
这下好,数千人聚在一起,里一层外一层,谢文东带人包围着何诚的残兵,而萧方又带人将谢文东围住。北洪门的弟子开始有些担心,对方的人数太多,黑压压一片,恐怕有自己一方的数倍有余,这仗还怎么打啊?
萧方下了车,走到人前,大声问道:“谢文东可在这里?”
谢文东一笑,穿过人数,在萧方身前十几米的地方站住,笑眯眯的看着他。萧方一看,不用想,知道眼前这名年轻人就是谢文东。虽然他很平凡,可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他的与众不同,也能看出他是这数百人的领导者。萧方和傻子粘不上边,自然更能看出,不过他还是问道:“你就是谢文东?”
谢文东笑道:“没错!我就是。”萧方也笑了,向前走两步,天太黑,他想将谢文东看个真切,看看这传说中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样。不过他失望了,谢文东很普通,普通得和平凡人没什么不同,唯一特别的是那双细长的单凤眼。人的眼睛怎么可以这么亮!萧方心中暗叹一声,笑道:“你好象一点都不害怕嘛!”
谢文东一挑眉毛,笑问道:“我怕什么?”
萧方向后一指,说道:“这一共是两千一百五十五人,我看你手下却不足八百。”谢文东点头道:“确实没有八百。本来是有的,不过经过刚才一战,现在已经不到八百。”萧方道:“你虽然重创了何诚,但八百人说什么也拼不过两千人。”谢文东又是点头道:“一定拼不过。”北洪门弟子一听这话都差点气笑了,心说就算是这回事大哥也不用实话吧,这不是灭自己的锐气嘛!萧方面容一整,问道:“那你还笑得出来?”谢文东眯眼,压低声音,其实声音一点都不低,在场的人都能听见。他道:“其实我是有援军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而且你带来这两千来人也跑不掉几个。”
“援军?”谢文东这话一说,不只是萧方楞住,连北洪门的弟子,加上木子,都楞住了,心中奇怪,自己一方什么时候又来援军了,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啊。萧方看了谢文东良久,想从他脸上看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你在他脸上永远不会找到你想知道的任何东西,一张笑面,一个表情,深如潭水的双目,平静无澜,萧方叹了口气,目光从谢文东脸上离开,看向他身后的其他,好一会,他笑道:“你骗我!你根本没有援军!”
谢文东无奈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们可以打个赌,援军不出十分钟,一定会到。”
萧方仰面而笑,说道:“你在拖延时间吧!?”谢文东老实道:“的确有这个意思。”萧方吸了口冷气,谢文东越是实话实说,他越觉得对方深不可测,越是不敢轻易发动进攻。谢文东的自信让他左右为难,不过,他这正好就中了谢文东的计,谢文东说得没错,现在他确实在拖延时间,如果真要马上动手,北洪门的损失恐怕就大了。不过萧方心中有估计,哪敢轻易下令。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两方的弟子见状,心说,这仗打得倒好,不用动手,用眼神杀伤对方,那就看吧。好嘛,两方的主帅看相盯着对方,双方的弟子也是大眼瞪小眼,反正不瞪对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第二十章
数千人对峙着,竟然没有一人说话,场面静得可怕,静到两个相临的人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萧方正犹豫不定时,庄外车声轰鸣,警笛声四起,他心中一惊,看向谢文东疑问道:“你竟然报警?”
谢文东展颜而笑,心中长出口气,警察来得很及时啊!他笑道:“没错,我确实抱了警,警察就是我所说的援军!”
“你……”萧方摇摇头,差点气笑了,江湖上的相互撕杀竟然找来警察,这事好象没有几个人能做出来的,面子上过不去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双方都不清白,叫警察来干什么,抓自己吗?他点点头,叹道:“我真是佩服你!”
谢文东道:“后面的事情我想你会更加佩服我的。”正说着话,一辆警车开进场中,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西装的发福中年人,绿豆大的眼睛在场中的双方身上扫来扫去。萧方一看,熟人,正是南京市局长廖准佳,和他关系非比一般,上前微微点下头,说道:“廖局,你怎么也来了?”
廖准佳叹了口气,不满道:“你以为我想来啊,是有人报案,说这里发生抢劫凶案,死伤人数不详。”
“抢劫凶案?”萧方摇头道:“我想这一定是误会了,这里没有抢劫,也没有凶案发生。廖局,我看你还是回去的好,半夜还出来工作,累坏身体怎么办,再说,为了假抱而奔波,更是不值得。”他边说话边眨眨眼睛,意思是让他快点走。他心中火烧,谢文东低气十足的说有援军,原来是警察,自己还耽误那么久时间没敢动手,活象是一个傻子。
萧方是瞪眼说瞎话,地上躺着的受伤之人不下数十,惨叫声时起,差点就血流成河。
廖准佳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环视一周,说道:“是啊!这里怎么看都不象发生抢劫凶案的现场。”说完,他又嘟囔道:“不知道是谁抱的假案?”他正说着,谢文东笑眯眯的走上前,说道:“是我抱的案!”廖准佳一楞,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是谁?”“我是谢文东!”“啊!啊?”廖准佳小眼睛瞪得滚圆,心中暗惊这人就是北洪门的老大啊,真象传说中一样年轻。北洪门和他也有关系,不敢得罪,笑容满面道:“原来是谢……谢兄弟,不过,”他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老弟报案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你南北之战我们警察不c手的。”
谢文东笑呵呵道:“南北之战警方确实不应该c手,不过,有一件事你必须得管!”说着话,一挽廖准佳的胳膊,笑道:“跟我来瞧瞧吧!”不由他分说,谢文东拉着就走。廖准佳回头看向萧方直皱眉。萧方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谢文东要让廖准佳看什么,他正奇怪,谢文东回头笑道:“萧兄如果不介意也可以一起来。”
萧方点头一笑,说道:“好!”心想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他旁边的手下急忙拉住他,低声说道:“天王,小心有诈!”萧方摇头一笑,道:“有市局长在场,他不敢把我怎样!”这话既是对他手下说的,也是在对谢文东说。谢文东怎么会听不明白,哈哈一笑,说道:“我自然不会把你怎样,只是看场好戏而已。”
谢文东领着二人向小楼走去,门口还堵这几十何诚手下,手中拿刀,在人质脖子上。谢文东淡淡道:“你们让开!”那些人现在都有了主心骨,横眉立目,不为所动。萧方手一挥,说道:“你们先让开!”这些人可以把谢文东的话让放p,可对萧方的话却不敢不从,纷纷闪身让出一条路来。谢文东冷笑一声,大步走进。被他们住的那些人质一见谢文东,眼睛发亮,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不过,话却没敢多说一句。脖子上的刀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喘。谢文东向他们点点头,表示安心,无事。
三人上了楼,走进娱乐室,推门一瞧,连谢文东都忍不住皱眉,里面哪里还是娱乐室,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死去的没死去的人横七竖八,满地都是,兰色的地面都被染成红色,人来没等进,血腥味先迎面扑来。
廖准佳双眉紧锁,他虽然是市局长,但这种场面见得也不多,带着责备看眼一旁的萧方,意思是你们做的太过分了。萧方不已为然,这就是江湖,江湖本来就是血腥的地方,既然选择进入这里,就应该有流血的准备。见廖准佳看向自己,他冷笑一声,说道:“不就是死几个人吗,谢兄不是就让我们看这个吧!?”
谢文东眯眼看向萧方,点点头,缓步走进场中,来到一具尸体前,将它身子一翻,看清面容,平静道:“这位是c市地税局长!”“什么?”廖准佳一听,眼珠子差点飞出来,急忙上前问道:“这……这人是谁?”
谢文东淡然说道:“c市地税局长,到南京来旅游的。”他又走到一个受伤昏迷的中年人身前,说道:“这位是c市市长秘书,也是到南京旅游的。还有……”谢文东指着地上或死或伤的人,一个一个介绍。“这位是c市市局副局长。”“这个是c市林业局长。”“这个是……”他说得很平静,可廖准佳边听边擦冷汗,背后的衣服都湿透了。介绍完,谢文东回头笑道:“对了,外面人质里还有一位c市副市长,反贪局一位处长等等,廖局是不是想和他们认识一下。”
廖准佳咽下一口吐沫,现在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还了得,这么多国家干部在自己管辖的地方又死又伤,自己可不是被不被撤职的问题,弄不好……他不敢再想下去,木呆呆的看向萧方。这时的萧方脸色已难看都极点,一会红一会白,一会又变青,他瞪着谢文东,良久才狠声道:“你好毒啊!”
谢文东得意而笑,说道:“对付非常之人不用非常的手段,这么能行?”他转头又对廖准佳说道:“廖局长,现在,你说这里还不算是凶案现场吗?凶手的主谋就站在你面前,这点下面那些人质都看得也听得清清楚楚,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哦,这个……”廖准佳心中可为难了,萧方和自己关系不错啊,平时大好处小好处没少给自己,抓他,自己下不了这个手,可不抓,那自己恐怕就要被别人抓了。他左右为难,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最后一咬牙,厚着老脸走到谢文东面前,脸上挂笑,只是挤出来的笑容异常难看。他说道:“你们南北两家都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忍心下手抓你们呢。这次就请谢兄弟高抬贵手,饶过萧方一次,我先多谢了!”说着话,他弯腰深施一礼,用话先扣住谢文东。
谢文东眼睛一眯,心说这廖准佳和萧方的关系真看出不一般。他本来也没有非把萧方抓起的想法,就算抓了他,凭南洪门的实力将其救出也不是难事,干脆就卖个人情给廖准佳好了。想罢,谢文东微微一笑,道:“既然廖局讲情,我没什么意见。”
廖准佳再次谢过谢文东,转头对萧方叹了口气,指了指窗户,说道:“萧老弟,你跳窗户跑吧,以后也别再回来了。”
萧方这时心中大乱,脑袋嗡嗡做想,他做梦也想不到谢文东竟能悄悄将一群国家干部请到山庄内,被自己一方所误杀。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就算他头脑过人,这时也是发蒙,他问道:“我外面那些兄弟怎么办?”
廖准佳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要对上面有个交代啊!”“唉!”萧方仰面长叹,向谢文东点点头,怒声道:“好!你真行,这次我输给你,下次定会讨回!”说完,也不等谢文东答话,打开窗户,飞身跳了出去,从山庄后身落荒而逃。
谢文东这次做得确实很毒,毒到没有给萧方一丝翻盘的机会。如果要是普通人被杀,廖准佳上下打通一番也就帮他摆平了,不过这死的是干部,国家干部,死伤还不是一个两个,如此大事定会惊动中央,把他放走,廖准佳已经担下很大风险,金钱朋友能做到这点实属不易。这些干部都是谢文东让灵敏找来的,考虑她在甘肃新建分舵,和那里的关系较熟,同时c市距南京不远,十一期间组织那里干部前来旅游,吃喝玩乐,所有费用全部洪门给出,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参加,所以c市的干部来了一大批,萧方的消息也算灵通,这些干部刚到洪武山庄探子就回报给他,连他自己都以为那是北洪门内的干部给谢文东这位新任大哥助威来的,哪知坏事就坏在这些人身上。来的这些干部没有几个是干净的,见洪武山庄景色宜人,里面又有数不清的美女,一各个原形毕露,夜夜酒色,等何诚领人杀来时,根本没有反抗之力,所以,何诚还觉得奇怪,怎么北洪门内的人如此草包,不堪一击。从头到尾,一直都按着谢文东算计进行,兵不血刃,将萧方一脚踢出南京。
萧方逃出山庄,隐约能听见山庄内警报声乍起,人声鼎沸,时不时还有枪声传出。他心中一酸,眼泪掉出来,这一仗败得真叫惨啊,自己浑身是力却没有用武之地,连打对方一拳的机会都没有。他含泪而叹,谢文东确实诡计多端,不过他不服气,心里闷得喘不上气来,象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他摇摇晃晃跑到公路上,好不容易拦辆的士,坐车回总部。他想从整手下,再向向老大要些人手,和谢文东决一死战。回到堂口,他刚下车还等往里进,暗中跳出不下二十人,手中握刀,领头一人身材魁梧高大,挥手将他拦住,冷笑道:“此路不通!”萧方心中一沉,问道:“你是何人?”
那大汉哈哈大笑,说道:“我只是无名小卒,洪门谢大哥麾下大队长一名而已!”
萧方脑袋嗡了一声,不用说,堂口现在已经被人家占领了。他二话没说,跋腿就跑。这大汉正是谢文东派出攻打南洪门堂口的魏子丹。其实现在堂口并没有被打下来,由于萧方早有安排,留下一百多人镇守,魏子丹打得不怎么顺畅,发动几次进攻,都是无功而反,正在为难之既,见有一人仓皇而来,他不认识萧方,可他手下有认识的,急忙上前道:“魏大哥,来的这人是萧方!”他一听,哈哈一笑,心道活该我立功啊!见萧方走近,他从暗中跳出,见对方没说上几句话,抬腿就跑,这他哪能放过,领人追了下去。萧方现在是无心再战,见到胡同就往里钻,有个旮旯就往里挤,急急如同丧家之犬。
魏子丹领人还真没抓住他,追了一阵,萧方的身影消失在胡同里,魏子丹心中悔恨难当,大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不过他也算会利用机会,对手下大声说道:“萧方就一个人跑回来,不用说,他一定是被大哥打个全军覆没,南洪门的人也不过如此,你们跟我回去拿下南寇堂口,庆功宴上也得有我们一席之地!”众手下一听,情绪激扬,纷纷叫嚷道:“对!庆功的时候我们也不能落于人后!”“我们绝不给魏大哥丢人显眼!”
魏子丹领人又从新回去,继续攻打堂口。魏子丹是真着急了,把上衣脱掉,赤膊上阵,一马当先杀在最前面,下面的兄弟见老大如此勇猛,也各个奋勇上前。萧方留下那一百来人这回是顶不住了,节节败退。
第二十一章
萧方躲过魏子丹的追杀,越想越窝火,他出道以来从没有受到这样的打击,中了谢文东的诡计不说,连堂口也丢了。想着想着,他只觉胸口一热,‘哇’的吐出一口血,跌坐在地上。好一会才扶墙而起,迷迷糊糊找了一间小旅店住下。第二日,他动身回南洪门总部广州,向向问天请罪去了。
他带到洪武山庄那两千人全都散了,被警察抓了一部分,其他人四散奔逃,纷纷躲起不敢露头。洪武山庄的血案果然惊动中央,过了两天,中央就下达了《严厉打击带有黑社会性质集团或组织》的白头文件。在南京,中央更是直接派人调查此案。谢文东也没想到把事情闹得这样大,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把南洪门在其他三座城市的进攻劲头向下压一压,给自己一方准备妥当的机会。现在在南京再找不到南洪门半个人影,大多都逃了,就算有没逃的也躲进家中。谢文东没费吹灰之力,不只将自己原来底盘夺回,还全部接受南洪门留下的空挡。这期间,警方也同时在打黑,叫声很响亮,手法也严厉,不过打黑打黑,只打没有靠山的黑。那些原来在南京的小帮会小组织,纷纷被破获,报纸上天天有警方的捷报,‘某某帮会一夜间被警方全部破获’‘某某黑帮除两人外逃外其余全部落网’。可对于现在南京最大的黑性质帮会,北洪门,警方连提都不提。
谢文东刚把南京的局势安顿好,就开始招兵买马,自己下面这千余手下大都是从t市调过来支援的,不能长久留下,而原来的人手早不知散到哪去了。他招兵的时机抓得正是时候,黑帮被警察打得抱头鼠窜,愁着找不到靠山,谢文东这一放出北洪门招人的消息,纷纷来投,没出三日,不下数百之众。谢文东把灵敏留下整顿新人,自己带着大部分援军回到t市。
他是得胜而回,和东心雷受伤回来时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北洪门的干部对这位新上任的大哥佩服有加,那样的计谋也能想得出来,头脑真是非常人可比。谢文东刚到t市,晚上,长老组织举行了盛大接风宴会,也算是庆功宴会,洪门内大小干部来了不下百位,聚集一堂,煞是热闹。席间,由向长老开始,给谢文东敬了第一杯酒,这就拉开灌酒的序幕。这个长老过来敬一杯,那个堂主过来敬一杯,谢文东酒力不错,不过也受不了‘独站’百人,没一会,他就有了六分酒意,喝到这时,谢文东是不管来人怎么劝,就是不再喝了。最后还是向老头打圆场,帮谢文东解围。这时金鹏竟然坐着轮椅出现在宴席中,将晚餐的气愤推到高点。长老连田丰酒也没少喝,见正好有老爷子在,提议大家照个全家福。
众人一听,纷纷同意,金鹏笑得也是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家伙,上百人站在一起,想全都挤进相机里还真是困难。这么站不行,那么站也不对,最后连田丰大手一挥,说道:“堂主以下的干部全都下去,都这么多人了还往这里挤什么挤。”一句话,百余人里无精打采的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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