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南洪门弟子都吓傻了,事情变化得太快,本来自己一方占优势,可对方人群里突然杀出个白面青年,一刀就将自己带头的给杀了,这还了得。他们发呆,任长风可没闲着,唐刀挥出,总有人或哀号或闷哼倒地不起。他的刀法快而诡异,一刀出去,所奔必是要害,没有虚招。谢文东在后面看得真切,高挑大指,暗呼厉害。他对刀法有一定研究,不过和东心雷,任长风这样的个中高手比起来就差了一截。看着任长风片刻之间斩杀南洪门一将,他的斗志也被激起,挥舞着从灵敏那抢来的开山刀冲了上去。他一参战,加上任长风的勇猛,北洪门弟子士气大涨,连掌门都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其他人更不会落后,各个奋勇,直将南洪门冲来的这几百人杀得大败而退。
山脚下,人头涌涌,放眼一看,没有边际。俗话说,人过一万,无边无沿。现在山下,恐怕也有万余。正中站有一三十多年的青年,粗眉大眼,眉宇间透出一股豪气,这正是向问天,旁边还有萧方,枪王,狼王,已经他左右手之一的于典,其身后还有一人,浑身黑衣,带着墨镜,双唇紧贴,面无表情,仿佛整个人都溶入在黑暗之中,身上透出一股杀气。这人正是台洪门掌管红叶组织的巨头,侯晓云。那留在别墅大厅内的杀手就是他的手下之一,本来他以为第一个冲进来的就算不是谢文东,也会是他下面的高级干部,哪知只是一个北洪门内的普通小弟。萧方拿着望远镜观察一阵,摇摇头,递给向问天,无奈道:“八百人,竟然让二百人给打了回来。”
向问天接过望远镜一看,可不是嘛,半山腰上自己一方被人家杀得结结败退,仔细一看,地上躺着的十有八九都是身穿白衣的。向问天一指,笑道:“那个冲在最前面的北洪门弟子好象就是上次行刺我的那个人,他叫任长风吧?!”
萧方刚才都看得一清二楚,叹道:“没错,就是他。这人虽然骄傲,但确实有他骄傲的本钱,一身刀法,天下难找对手。”
他刚说完,一旁的钱喜喜嗷了一声,萧方吓了一哆嗦,直翻白眼。钱喜喜驴脸向下一拉,本来就超长的脸显得更长,他躬身道:“向大哥,我去会会任长风,定将他人头提来见你!”
向问天一笑,道:“还不急,我们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谢文东等人将南洪门数百人杀退山下才罢休,撤回来一清点人数,死伤不过二十人,而南洪门少说也有百余,若是平时,这场仗可以说是大胜,但现在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一百多人的损失对向问天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谢文东回到别墅内,刚想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电话响起。他身子一晃,这时给自己打电话,难道其他人也都遇到埋伏了?还真被他猜对了,电话是萧方打来的,几路人只有东心雷最通畅,一直没受到什么阻拦,其实是向问天把市区的人手都调回郊区的缘故,他没费劲,将在市区失去的底盘又全部得回。可四大飘把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他们是主攻郊外南洪门那间旅馆,可结果人家早有准备,暗中杀出伏兵,挥刀呐喊,由于天黑,也分不清对方有多少人,只是见到南洪门有埋伏在先,除了房国栋外,其他三人连手都没动一下,抬腿就跑。房国栋觉得事有蹊跷,带人打了一阵,这才发现南洪门人手并不多,只是虚张声势,可是其他三位老大已跑,自己还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援军,无奈之下,他也撤了。等聂天行得到四大瓢把子遇伏而撤的消息,脸色巨变,暗叫糟糕,急忙给四人打了电话,让他们稳住阵脚,不可再退,然后他领上所有人手,匆忙赶去。
等他一见到四个瓢把子,第一句话就问道:“既然你们明知道向问天设有圈套,竟然还退回来,掌门大哥的安危你们有没有考虑到?!”四人听后老脸都是一红,聂天行说得没错,把掌门大哥扔下不管,自己先跑了,这是有点说不过去。聂天行重整人手,再次向旅馆进发,可这一耽搁,给了向问天充分调派的时间,三千精锐在路上严阵以待,就等北洪门来攻。向问天算计周密,这三千人虽然不多,但足可以阻挡聂天行一阵,自己可以在这期间内生擒谢文东。
南洪门占有地利,聂天行和四大瓢把子冲了两次,都无攻而返,最后没办法,聂天行只好打电话告诉谢文东他们这里的情况。谢文东听后一叹,坏事就坏在这四人身上,没想到自己调集四大瓢把子来南京,还没等他动手,反倒被这四人算计一道。
谢文东暗下决心,等此事一了,定把这四人赶下台,从立新人。虽然谢文东想得挺远,可这次能不能冲出重围都是个问题。
任长风边擦刀身上的血迹边走进别墅,透过窗外s进来的月光,谢文东脸色有些难看。他一楞,疑问道:“东哥,出什么事了?”谢文东敲敲脑门,细声道:“不用指望那四个瓢把子来援助我们了,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
“怎么?”任长风心中惊讶,疑问道:“难道他们也遇到埋伏了?”“哼!”谢文东冷哼一声,说道:“比那种情况更糟糕!”他将聂天行汇报得到情况说了一遍。任长风听后,气得提跺脚,怒道:“这四人太过分了,养他们有什么用,竟然被人家的虚张声势就给吓跑了。那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谢文东眯眼道:“既然天行被拖住,我们能靠自己冲出去。刚才那一战是向问天试探性的,我想很快他就会全力进攻,敌多我寡,不易硬战。”
第四十一章
谢文东在房间内徘徊几趟,说道:“这里下山,不会只有那一条小路吧?”任长风对这的地形也不熟悉,刚想叫人去打探,暗组那两名成员说道:“下山的路确实只有一条,不过,从其他的地方也可以下山,只是密林丛生,并不好走。”
谢文东道:“密林丛生?路好不好走不要紧,我怕的是向问天在树林里设有埋伏,如果贸然闯如,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任长风赞同道:“东哥说得对,既然向问天计划如此周密,不可能想不到我们会从密林中突围下山的可能。”
谢文东沉吟道:“看来只好等了!”任长风不解,问道:“等谁?”谢文东一笑,道:“姜森!”任长风一拍脑袋,对啊,自己怎么把这个‘老实人’给忘了,他急问道:“东哥,我还奇怪呢,为什么这次行动中一直没出现老森的影子呢?他在哪?”
姜森在哪?他现在距谢文东并不远,和向问天一样,都在山脚下,只是后者在正东方向,他却在正西的密林内。不只他一个,一起的还有刘波,以及血杀暗组加一起不下百人的组员。刘波手中正拿着一台夜视镜,带着眼睛上,不停称奇。“哎呀,这东西还真好用,带上这玩意,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虽是军人出身,但夜视镜这种先进产品也只是在电视中或画报中见过,真正看见真实的这还是第一次。他一边赞叹,一边小声嘟囔道:“难怪人家都说红叶如何了得,就这一身装备,比军队都强百倍。”说着,一低头,用脚轻踢地上躺着的人。
姜森也没闲着,从那人身上收出不少‘零碎’,只手枪就两把,一大一小,狙击枪一把,手雷两颗,还有瑞士军刀,军用匕首,小型对讲机,最后,在那人怀中还找出指南针,姜森气笑了,说道:“兄弟,来大陆是想打仗的吧?!”
这人是红叶成员没错,本来是和其他同党一同埋伏在别墅后身的丛林内,只要谢文东进了密林,再想活着出去势比蹬天,这些红叶成员装备精良,每人都带有夜视镜,虽然丛林内漆黑一片,但他们却视如白昼,而且枪法极准,说他们百步穿杨一点不过分。可侯晓云得知聂天行已带人前来接应谢文东,和向问天派出的三千人正在开战,打算在向问天面前显示一下红叶的势力,调这人去行刺聂天行。这人的枪法不错,擅长用狙击枪暗杀,百米内可打死一只飞舞的苍蝇。他刚下山,还没走两步,正好碰上正赶来的姜森和刘波,真是冤家路窄,他还没等跑,被这二人上前就给按住,从他口袋中找出一片红色枫叶,不用问,姜森和刘波都已知道这人就是红叶的成员。他被擒后,眼睛一闭,一句话不说。
姜森把玩着指南针,笑道:“兄弟还挺有骨气的,我就喜欢你这种人!”说着,他拿起从这人身上搜出来的匕首修切指甲,问道:“你们红叶的,应该有不少人来大陆吧,我想知道确切人数。”那人睁眼看看他,马上又闭严。姜森又问道:“林内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埋伏在其中?”那人仍是闭目不语。姜森眼珠一转,再问道:“还有多少红叶埋伏在林中?”
那人仍不言语。姜森眼睛一瞪,他哪有时间和他靠,猛的挥手,手中匕首直刺那人手掌,这一刺,力量不轻,匕首穿过那人手掌,深钻进地里。那人嚎叫一声,脸上都是汗水,身子不受控制的剧烈颤动。姜森贴近他面孔,冷森道:“我的话只问一遍,不想活受罪就回答我,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人变成马蜂窝后而仍然是不会死的。”说着话,他猛的拔出匕首,再次刺下,那人的手掌顿时又开个窟窿。刘波重重叹了口气,走过来蹲下身,说道:“兄弟,还是说出来的好,少受点罪。”他又一指姜森,说道:“这个家伙可是说出就做到的,不要当他开玩笑。死在异乡,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那人咽口吐沫,看看刘波,又瞧瞧姜森,抽搐的面容挤出一丝冷笑,说道:“林中确实还有很多我的同伴,不管是谁,只要进去,就别想活着出来,你们,还有谢文东,都不会有例外。”说完,一闭眼,来个你们想怎么招就怎么招的架势。
姜森问道:“那有多少人?”那人哧笑道:“不多,不过一轮齐s,就足可以把你们这点人都交代在林中。”姜森听后这个气啊,甩手给了他一巴掌,道:“嚣张你乃乃个腿!”说完,一手握住那人双眼,另一只手挥刀割断他的喉咙。
“呀!”刘波一惊,道:“怎么把他杀了?我还有很多事要问呢!”姜森摆手道:“得了,我看从他嘴里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救东哥要紧,我们杀进去!”刘波连连摇头,道:“不可!红叶的人都配有夜视镜,真要动起手来,林中黑暗,我们可吃大亏。”
姜森一笑,道:“不用怕,我们用这个!”说着,他拿出一根半尺有余圆条木g状的东西,刘波定睛一瞧,笑了,说道:“真没想到,你随身还带有烟花。”姜森拿出来的东西是烟花,但准确说应该叫火炬,一头有药撵子,点着后可释放出强光。这种东西在市面上少见,可铁路部门常把这个做应急信号灯用,也不知道姜森从哪里搞到的。姜森拍拍身后的背包,笑道:“我就知道今晚一定打夜仗,特意花钱买点这玩意,挺便宜的,五快钱一根,过年当烟花用也合适。”
刘波点头道:“是很合适!”姜森将火炬分别发给每一个人,然后又叮嘱一翻,和刘波带这众人向丛林深处走去。
正如谢文东所说,南洪门第一次进攻只是试探性的,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真正的进攻吹响号角。不下五千人,在萧方,枪王战龙,狼王钱喜喜的带领下,奋力向半山腰的别墅冲杀。后面还有向问天带领五千人左右压阵,以及侯晓云把自己带来的百余名红叶成员都安c在别墅后方的密林内,其气势大有一口吞下谢文东的劲头。
谢文东现在算不上轻松,可在他脸上也找不到一丝紧张,站在别墅前的一块石头上,向山下了望,只见黑暗中突起一片白雾,仔细再看,原来是密压压的南洪门弟子。谢文东一笑,说道:“看来这回向问天是动真格了!”
任长风早看个清楚,擦擦头顶的虚汗,咽口吐沫,道:“看样子得有五千人吧!”
谢文东拢目一算,点头道:“只多不少!”任长风苦笑道:“可我们现在不足二百人。”谢文东道:“如果加上伤员,差不多有二百。”任长风急道:“就算我们有二百人,恐怕也架不住对方一个冲锋。”谢文东道:“没错,所以我们还是撤回到别墅内比较妥当。”说完,他高声道:“现在所有人都撤进别墅里,保持安静,不准开灯!”他从石头上跳下,活动一下筋骨,自语道:“看来,今晚又是一场恶战!”任长风心道:何止是恶战,简直就是生死之战!转头一瞧谢文东,脸上没有丝毫惧色,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任长风心中纳闷,不知道这位东哥为什么这样有信心。其实谢文东心中也紧张,毕竟眼前面对的是五千多如狼似虎,手握真刀真枪的大汉,他只是没表现在脸上罢了。如果让众人看出他都在害怕,那这仗也不用打了。
谢文东领众人退回别墅内,禁声息灯,使之漆黑一片,异常沉静。萧方来到别墅前,看见的就是这般情景。别墅院门大开,院内黑漆漆的,小楼也是如此,没有半点声音,寂静得如同千年古垞,也寂静得可怕。钱喜喜可不管那些,带人就打算往里闯,萧方吃过谢文东的亏太多,急忙拦住他,动容道:“不妥!”钱喜喜一楞,问道:“怎么不妥?”
萧方道:“谢文东诡计多端,我们不要中了他的圈套!”“嗨!”钱喜喜不已为然,笑道:“萧兄多虑了吧,谢文东已是瓮中之鳖,还能玩出什么花招!?”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暗暗冷笑,萧方被谢文东吓破了胆,都这时候了,竟然还害怕中了谢文东的圈套。钱喜喜心中想什么,萧方一眼就看出来,苦笑道:“钱兄,谢文东确不是等闲之辈,小心为上!”
这时战龙点头道:“萧兄说得没错,不过,这也可能是谢文东故意设的局,想拖延时间而已,我看这样吧,我带人先进去,如果真有埋伏,我速退出来,如果没有,萧兄和钱兄再掩杀进来,两位觉得如何?”
萧方点头,觉得战龙的主意不错,可钱喜喜大摇其头,心中暗想,战龙怎么说只不过想抢功罢了,凭什么他打头阵,凭什么有大功非要让给他。想罢,他说道:“战兄主意是不错,不过,我想打这个头阵,不知战兄可否相让。”
战龙心中一叹,知道钱喜喜以为自己是想抢功,苦笑一声,说道:“既然钱兄想打头阵,我完全没意见。”
“好!”钱喜喜大嘴一咧,心中高兴,生怕战龙反悔,匆忙带上几百人,大摇大摆走进别墅内。钱喜喜勇则勇,不过是典型的有肌r没大脑那种人,萧方对他了解的十分透彻,刚想上前阻拦,被战龙拉住,摇摇头,低声道:“让他去吧!如果现在拦他,他必然会以为我们有意抢他功劳,心存不满,那反而坏事。”萧方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这位狼王在院中转了两圈,半个人影都没发现,最后目光所定在小楼上,他走到门前,哈哈一阵狂笑,大声喊道:“谢文东,我知道你就在里面,今天你钱爷爷亲自来了,识趣的就主动走出来,别让我把你揪出,面子上可就过不去了。”他嚷嚷半天,里面根本没有半点回音。钱喜喜老脸一红,感觉自己象在唱独角戏,心中火烧,抬手想开门,可心中一动,突然来了聪明劲,回头对下面人道:“你们去给我把门打开。”
下面人虽然心中不满,但又不敢违背他的命令,硬着头皮,怯生生将门把手一扭,没想到门根本没锁,一扭,门慢悠悠的开了。开门那人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跑到钱喜喜身旁。钱喜喜气的一脚将他踢开,怒道:“没用的东西!”他肩膀一晃,拔出腰间战刀,摆手道:“你们和我冲进去,取下谢文东的人头回去见掌门大哥!”
钱喜喜说完,拎刀就往楼内走,刚到门口,只见里面白影一晃,迎面飞出来。钱喜喜吓了一跳,心想这是什么暗器如此之大,他本能的挥刀就劈。这一刀力量十足,白影被一分为二,钱喜喜还没弄明白这是什么,只觉得面门和身上同时一湿,粘糊糊不知沾了什么东西。他心中一颤,急忙退了回来,伸手在脸上一摸,接着月光一瞧,慢手的血迹。其他人再看这位狼王,活脱脱一血人,身上,脸上都是鲜血。钱喜喜嗷叫一声,蹦起多高,转头一看地上,一名南洪门弟子被切成两截,血流满地。不用说,那飞出来的白色‘暗器’就是这洪门弟子。钱喜喜脸上的肌r扭曲成一团,加上一脸鲜血,如同刚出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他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谢,文,东!”
听见钱喜喜的嚎叫声,萧方和战龙都以为他发生了以外,急忙带人来到院中,一见钱喜喜的样子,二人都吓了一跳,虽然心中对他有说不出的讨厌,萧方还是疾步上前,关心道:“钱兄,你哪里受伤了?”
第四十二章
钱喜喜眼睛都红了,一咬牙,怒声道:“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他将上衣脱掉,用力摔在地上,对着小楼跳脚大骂道:“谢文东,我不把你碎尸万断,以后我他妈随你姓!”他提刀就打算向小楼内走,萧方急忙拦住他,还没等说话,只听见楼内呵呵一声清笑,接着,一人说道:“钱喜喜,你想杀我,简直是白日做梦,不过,你不能随我的姓,因为你那张驴脸实在太长太丑,谁有你这样的儿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看你一眼,晚上都会做噩梦。”
“哎……呀!”钱喜喜一听,肺子差点没气炸了,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变青,他还哪管萧方的阻拦,猛一振肩膀,将他甩到一旁,他提刀就冲进小楼内。和第一次一样,刚到门口,迎面又飞来一条白影,钱喜喜想都没想,随手一刀,白影折,血光显,又是喷了他一头一身的血。钱喜喜瞥眼一看,又是一名自己人死在他刀下,心中一阵翻腾,他的身子刚顿下,迎面又飞了白影,这回他学聪明了,身子往旁边一闪,探臂膀将白影抓住,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在他手中轻如无物,身子只是略微摇了摇,提起一瞧,手中人脸都吓青了,嘴里塞着东西,眼睛张得滚圆,钱喜喜一甩手,将他扔出门外,刚转过身来,又是一条白影飞过,钱喜喜气得直哼哼,喝道:“谢文东,有种的你就滚出来,躲……”他边喊边接住飞过来的白影,以为还是自己人,可他的手就在接触白影衣服的一瞬间,一道寒光从白影身上s出,直刺向他胸口,钱喜喜惊叫一声,几乎是本能的斜窜出去。寒光没刺进他胸口,却在肋下划开一条四寸有余,深可及骨的大口子,他身子一晃,差点痛晕过去,连连后退,那白影一提手中刀,又刺他咽喉,钱喜喜无心恋战,忍痛挡住这一刀,退出小楼外,其手下人见他摇晃而出,身上都是血,也分不出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急忙挡在他身前,白影暗叹一声可惜,身子一晃,又消失在楼内黑暗中。
这白影正是乔装的任长风。谢文东先用刚才那一战抓到的俘虏试探钱喜喜,见他连斩两人,算到他不敢再妄杀,果然,扔出的第三人钱喜喜没再动刀,而是身手接住,谢文东给换上南洪门衣服的任长风打个手势,后者直接窜了出去,等接近钱喜喜时,一刀刺出,只是差了一点,多亏这狼王身手和反应了得,险险躲过致命一击。
任长风脱掉白衣,来到谢文东身旁,惋惜道:“真是可惜,就差一点。”谢文东一笑,说道:“如果这么轻易就杀了钱喜喜,也对不起他头上八大天王的封号。”他面容一整,又道:“接下来萧方可能要全面进攻了。”
话音刚落,楼外,左右,顿时象开了锅一般。真被谢文东说对了,萧方发动了全面进攻,数千人从门外,窗户外,只要是能进入小楼内的一切通道处,蜂拥而入。数千人往里冲,其气势地动山腰,整坐小楼都在颤动。
这时,就算聪明如谢文东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他最怕的就是和对方硬拼,二百人对五千,就算这二百人再精锐,再占有地利,想赢是势比蹬天,他也只是硬着头发作战。这场仗可能是谢文东有生以来最艰苦的一仗。刚开始,他和任长风带领众人堵住正门。门外的人仿佛暴豆一般,无边无沿,打倒一批,有更多的人冲杀进来。谢文东一把刀舞至极限,身上都是血迹,这时,旁边的窗户发出一生巨响,不知是谁扔进一块巨大的石头将玻璃砸个稀碎,一人搬住窗框,跳了进来,谢文东暗道不好,一个箭步窜过去,顺势一刀,直劈那人面门。那人吓得一缩脖,侧身闪躲,谢文东变劈为砍,寒光一闪,这一刀正砍在那人脖根处,刀身没进一半有余,那人嚎叫一声,脑袋无力垂下,谢文东一咬牙关,抽出战刀,鲜血喷s而出。
刚结果这一人,窗外又爬进数位,叫喊着杀向谢文东。他底身抢步,和进来数人战在一起,窗外有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谢文东偷眼一瞧,自己的手下死的死,伤得伤,身边还剩下四五十人在苦苦支撑,任长风离他不远,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本色,已经被染成暗红,谢文东无奈,抢攻几刀,将身旁众敌退,大喝一声道:“回二楼!”
谢文东带领众人向楼梯口方向退,他认为到了二楼至少可以居高临下,抵挡一阵,可刚到楼梯口,二楼上杀下无数南洪门弟子,原来,在一楼混战的同时,早有一批人从外面爬到二楼,打破窗户进入。谢文东心中一寒,大喊道:“杀!”他和任长风一马当先,挥刀杀向二楼冲下来的敌人。其中一人突的一楞,然后拉开嗓子大喊道:“那是谢文东!”说着话,举刀就砍。
谢文东一把抓住他手腕,眼睛一眯,另只手的刀的已经刺进那人小腹,那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捂着肚子摔倒。这一刀谢文东用了全力,整个刀身都刺了进去,满手粘糊糊的都是血。他冷然一笑,接着用全力劈向旁边杀过来的大汉。这大汉一惊,急忙横刀招架,‘当啷’一声脆响,接着是一声闷哼。原来谢文东用力过猛,加上他满手的血迹,两刀一碰撞,脱手而飞,刀把正砸在那大汉脑门,大汉只觉得眼前金星闪闪,晃了两晃,一头载在地上,脑袋被刀把砸出个大青包。
谢文东反应极快,刀刚脱手,他就地一滚,拣起一把不知是谁丢弃的片刀,窜上楼梯。短短不到三十层的阶梯,谢文东和任长风足足杀了十分钟才勉强上去,二百手下,只剩下二十多人,可见战斗之惨烈。任长风边堵在楼梯口阻挡南洪门弟子边转头焦急问道:“东哥,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也想让别人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办,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通往别墅后身的窗户,他眯眼道:“我们从后窗跑!”
任长风一楞,急挥两刀,退眼前的敌人,趁着难得的空挡问道:“可你不说后面的密林里也可能有埋伏吗?”
谢文东无奈道:“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知道,如果再留在这里,我们都得被人乱刀砍死!”他走到后窗,推开向下一瞧,昏暗一片,将心一横,大声喊道:“走!”既然谢文东都这么说了,就算前面是火坑,任长风也会毫不犹豫的向里跳。他用尽全力,猛挥几刀,然后对二十多名手下一挥手,几个箭步窜到窗前,飞身跳了出去,紧接着,谢文东也翻身跳出,其他人更是不敢耽搁,纷纷跳跃,后面南洪门弟子已看出谢文东要跑,发了疯的往上冲,几个身上有伤,动作慢的北洪门弟子刚想往下跳,被赶上来的人抓住衣服,硬生生从窗台上拉下来,接着就是一顿乱刀。
谢文东,任长风带着十几人跳到楼下,翻过院墙,进了密林内。刚走没两步,枪声乍起,瞬间有五六个人中枪倒地。谢文东和任长风心中都有准备,枪声刚响,他俩急忙藏身于树后,任长风大喊道:“大家快隐蔽!”他的话也喊完了,那十几个人也都倒地,具是眉心中弹,一枪毕命。这面枪声刚止,后面的别墅内人声鼎沸,有人叫嚷着:“谢文东从后院跑了,大家快追!”
接着,一阵杂乱脚步声,听声音是奔院墙这里跑来。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谢文东心中一叹。就在这时,丛林内一道强光显现,接着,又是一道,片刻工夫,一道道强光将密林照如白昼,隐藏在暗中的红叶成员都是带着夜视镜,强光顿起,眼睛无法承受,有数人痛得嚎叫出声,急忙拿掉夜视镜,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强光正是姜森放得烟花,红叶把全部精力放在谢文东身上,没想到身后杀出一波人来,着了人家道。姜森哪会放过这机会,透过烟花释放出的光芒,看见有不下数十人或藏身树后,或蹲在树干上,他大叫道:“给我……”他本来想说给我杀,可话没说完,红叶数十人齐刷刷的向北面密林中退去,其速度之快,协调之默契,令人咋舌,没有超过十秒钟,这数十人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了,消失在密林深处。姜森和刘波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嘴里挤出两字:“厉害!”
这时,一人大喊道:“厉害个p!”姜森举目一瞧,只见任长风一瘸一拐的从树后走过来,身后还有笑眯眯的谢文东。这两人的样子都够惨的,身上衣服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加上血迹和灰尘混合在一起,活脱脱两难民。姜森急忙上前,问道:“东哥,你没事吧?”谢文东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摇头苦笑道:“我是没事,可惜那二百弟兄,一个也没带出来!”
正说着话,南洪门弟子已翻过院墙,杀了上来,姜森聚目一瞧,吓得一吐舌头,南洪门怎么派出这么多人,他动容道:“东哥能逃出来已经是个奇迹了!”对方人数太多,虽然有血杀和暗组在,谢文东也是不敢大意,一行人窜进密林中,逃之夭夭。
等下了山,跑出好远一段路,谢文东等人才算长出一口气,回头再看,山依然灰蒙蒙的,隐约有叫喊声传出,谢文东有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感觉,他和任长风经过一翻苦战,又加上一路长跑,身体乏力,软绵绵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良久,二人目光一对,突的仰面大笑,谢文东躺在地上,笑道:“真是爽快啊!”任长风道:“爽快不足,狼狈有余!”谢文东又是一阵大笑,道:“我现在真想看看向问天和萧方的表情!”任长风摇头道:“还是不看的好,我想一定够让人反胃的。”
姜森看着二人,心中苦笑,都这个惨样了,不知道他二人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他拿出电话,让手下把车开来。时间不长,姜森手下没到,聂天行却领人到了,一见谢文东,他长长出了口气,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放下。
谢文东站起身,拍拍聂天行肩膀,道:“辛苦你了,天行!”他转目看向聂天行身后的四大瓢把子,这四人都吓了一哆嗦,心中有愧,而且谢文东的手段他们不是没见过,万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四人纷纷垂头,不敢正视。谢文东眯眼一笑,也不责备他们,只是说道:“四位老哥不用不好意思,如果当时是我,做出的选择可能也会和你们一样,这是人之长情。”他笑呵呵回头再看一眼那座大山,伸手指道:“今天,向问天加上红叶,数千门下,没有把我留住,只是可惜折了两百兄弟,这笔帐我会加倍讨回,兄弟的血更不会白流,希望各位能同我齐心合力,共抗南寇,扬我洪武正统之风!”
众人情绪一振,齐声喊道:“誓死跟随东哥,扬我洪武正统!”四大瓢把子见谢文东没有深究,暗中擦了一把头顶的冷汗。
向问天智慧过人,确非萧方可比,这一战就是最佳例子,能把谢文东困住的人世上少有,不过,最终还是没能擒住他,虽然折了其麾下二百有余,但这场仗其实是向问天败了。他用自己在市区的全部底盘来赌,结果,底盘被东心雷抢走,谢文东也没被抓住,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四十三章
谢文东回到堂口,脑袋一阵发晕,他强打精神简单交代几句,预防南洪门突来袭击。回到自己房间,刚把门关上,只觉天昏地暗,万物旋转,他一头载倒在床上,胸口一闷,‘哇’的一声吐出血来,洁白的被单染红一大片。他在云南留下的枪伤一直没有好,这一阵东奔西跑,始终没机会没有好好调养,只是伤势隐藏在暗中,没有发作。这回经过一翻剧烈苦战,加上心中郁闷,不管他再怎么装做无所谓,可和向问天第一次交手就吃了这么大的亏,二百多条人命就因为自己一个策略失误全部交代,心里难免难过异常,身体加心理的双重疲惫,让他身体里的伤势突然爆发。谢文东不是战神,他只是一个普通年轻人。
房间内的剧烈咳声引起门外小弟门的注意,互相看了看,眼中都带着惊讶。其中一人急忙敲门,问道:“东哥,你怎么了?”
谢文东现在神志有些模糊,每咳一声,口中都有血沫流出,他现在已无力说话。外面人见没有回答,担心谢文东有失,也管不了那么多,撞开门一拥而入,往里一瞧,都吓傻了。只见床单上一大片血迹,谢文东蜷曲在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滴血。不知是谁突然大喊道:“有刺客!有刺客暗杀东哥!”
这一声嘹亮的高呼,差不多全堂口的人都听见了。东哥遇刺?姜森正在自己放中换衣服,一听这声叫喊,他提着裤子窜到门外,几步来到谢文东房间前,他快,可有人比他更快,任长风光着上身,手中拎着刀,正站在房间中大叫道:“刺客!刺客在哪呢?”刚才叫喊那人委屈道:“我看床上有那么多血,以为东哥遇刺了……”任长风狠不得想给他一刀,喊道:“还站在这干什么,快叫救护车!算了。”他一把抱起谢文东,大步向外跑。姜森上前急问道:“东哥怎么了?”
任长风摇头焦虑道:“不知道,可能刚才那一战受了暗伤!”谢文东努力张开眼睛,气无力道:“我没事,不能把我受伤的事传出去,更不能让向问天知道。”任长风心中一酸,深深点头,道:“东哥放心吧,我明白!”
谢文东挤出一丝笑容,脑袋一沉,晕了。等他再醒过来时,已经是两天以后。谢文东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身体舒畅,舒服得让他不愿意醒过来。真是一场好觉啊!他心中长叹一声,转目一瞧,自己身旁还坐有一人,一个美丽异常的女人,一朵妖艳带刺的冰玫瑰。谢文东不觉笑了,问道:“怎么是你?”
女人本在凝思,突听说话声身子一振,见谢文东醒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平静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谢文东摇摇头,知道和她争论是永远也得不到结果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来得南京?”女人淡然道:“昨天!昨天下午。”
谢文东翻身做起,他不习惯仰头看着别人说话。伸个拦腰,骨节嘎嘎作响,他苦笑道:“看来我这一觉好象睡了很久。”
女人道:“我来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一天了。”谢文东一笑,说道:“对了,我还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女人美目一瞥他,道:“你很不懂得礼貌。”谢文东一楞,转念想了想,改口问道:“请问姑娘芳名?”女人见他说得一本正经,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只是太快了,连谢文东都认为自己可能是眼花看错了,她道:“秦双。”“秦双?”谢文东点点头,笑道:“好名字,和你的人很配。”女人知道他误会了,可懒着解释,没说什么。
秦双和谢文东不算熟,但也绝不陌生。他接掌北洪门大哥闯关时受了伤,就是秦双为他治疗的,她也是聂天行口中的那个‘冰妹妹’。灵敏的性格够冷的,可与秦双比起,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她好象天生就为了挑战人类语言而来的。
谢文东不说话,她更无话可说,两人默默无语,大眼瞪小眼干坐着。谢文东讨厌这种气氛,暗中一叹,真是一个难相处的女人,他问道:“我记得我在晕倒前好象吐血了?”秦双道:“你的内伤一直没好。”谢文东道:“那现在呢?”秦双道:“可惜我没有仙丹。”谢文东差点又吐血,眨眨眼睛,无奈道:“那我什么时候能痊愈?”秦双道:“半年,按你现在的生活规律。”
谢文东轻叹一声,苦笑道:“可惜我没有假期。”秦双道:“所以我来了。”谢文东心中一暖,正色道:“谢谢!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大老远跑到南京来。”秦双难得流露出笑容,道:“不用道谢。我是洪门一员,你是洪门大哥。”谢文东神情一呆,暗道好美,秦双是个美人,这点不用质疑,冷艳的花朵绝对是世上最美丽的,她的笑容足可以让天下任何男人都为之倾心。谢文东忍不住叹道:“回颜一笑百媚生。你应该多笑笑,这样,对自己好,也对别人好。”
秦双面色一红,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她起身道:“我去通知其他人。”也不管谢文东同意于否,快步走出房间。
谢文东摇头,自语道:“被别人夸赞是件好事,为什么要逃跑呢。”没等多久,外面忽忽拉拉进来不下二三十号人。谢文东举目一瞧,好家伙,除了东心雷,姜森,任长风等人外,还有不少t市赶来的干部,最令谢文东感到意外的是,窦展堂竟然也来了。这位五十多岁的中年胖子可以说是北洪门的财神爷,掌管一切门下正当生意,是名义上洪武集团董事长。北洪门旗下产业具属洪武集团,它也是门派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窦展堂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人老成精,头发丝都是空的,经验丰富,头脑灵活,懂得抓住时机,洪武集团有今天的规模和他有绝对关系,这也是金鹏把这么一大摊子产业交给他一人的原因。
窦展堂长年不见踪影,天南地北,满天下跑,谢文东也只是和他见过一次面,不过心中对这位老财神还是很感激的,有他在,北洪门在经费方面确实省去很多麻烦。他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最后目光落在窦展堂身上,笑道:“窦老,今日怎么这么有空闲?”窦展堂一笑,道:“我正在扬州谈生意,听说掌门大哥病了,两地不远,就跑过来探望一下。看见你没事,我总算放心了。”谢文东感激道:“真是让窦老费心了。”窦展堂道:“掌门大哥说得哪里话。”
谢文东转头看向东心雷,问道:“南洪门最近两天可有动静?”东心雷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向问天在搞什么鬼,他一直都按兵不动,人手都囤积在南郊。”刘波接道:“红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有不少人都回了台湾,侯晓云也走了,只留下不到二十人。我想台洪门十有八九遇到难事。”“哦?”谢文东一楞,这倒是出乎他预料,问道:“这消息可靠吗?”
刘波道:“这消息是我下面的兄弟从道上打探出来的,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谢文东挠挠头,他这等于是没说一样。他道:“老刘,你去把这个消息弄准确,看看向问天是不是又故意放出假消息让我们掉以轻心。”刘波点头称是。谢文东笑道:“常言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盯住向问天的一举一动,情报的准确于否,决定我们输赢的关键。”刘波听后不敢耽搁,向谢文东告退,急忙跑出打探情报去了。
谢文东又做了一翻安排,认为一切妥当之后,长出一口气,闭目养神。众人见他累了,纷纷告退,只有窦展堂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拉了一张椅子做在床边。谢文东睁眼看了看他,问道:“窦老,有什么事吗?”
窦展堂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