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是怎样炼成的1》第 83 部分

  她又说不出来,小大人儿似的紧缩眉头,双手托着大号的可乐杯,边吸边看边想毛病在哪。
  谢文东又道:“蓉蓉,我和这位有话要谈,你去和张哥他们坐。”金蓉还没弄懂,摇头道:“我不。”“乖,听话。”谢文东柔声说道,他哄金蓉更象是哄小孩,语气虽平缓,心中已急得快着火。这时,苍狼突然开口了,沙哑的嗓音象是石头划着玻璃,刺耳的让人难受。“谢先生,让这位小姑娘留下来,我们之间没有需要避人的地方。”
  第一百零六章
  金蓉听后,连忙大点其头,生怕谢文东把她撵跑。这个小傻瓜!唉!谢文东心中一叹,微笑道:“确实没有。”他一手拨弄着面前的可乐杯,眼睛弯弯的看着苍狼,道:“常言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可惜这里没有酒,不然,我一定请你喝上一杯。”苍狼淡淡道:“若有情谊在,一切皆可当成酒。”谢文东笑道:“那得看情谊深不深。”苍狼道:“我们之间,足可以比海深。”谢文东心中一惊,笑容不变,问道:“我很奇怪,不知道何时和你节下这么深的‘情谊’。”
  苍狼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一丝波动,有痛苦,有遗憾,有失落,还有仇恨。他淡然道:“忘记说了,我本姓麻。”
  哧!谢文东暗吸一口凉气,天下姓麻的并不多,而和他有仇的只有一个家族,麻五和麻枫。不用问了,苍狼和这二人一定有极深的关系,甚至有可能是直系关系。想到这,谢文东忍不住呵呵笑了,眯着双眼,乐道:“看来,我当初是惹了马蜂窝了。”苍狼眼中杀机顿显,肩膀一颤,半个剑身已经透出袖口。谢文东笑容依然,眼睛缝中s出的神光亮得吓人,在他身上,苍狼即觉得都是破绽,又好象没有一丝漏d,他不敢保证一击能要谢文东的命,这点让他很不舒服。他的注意力慢慢移到金蓉身上,木然的毫无感情,说道:“失去亲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看出对方将目标转移到金蓉身上,谢文东手指紧紧夹着金刀,注意力集中在苍狼的手臂上,只要他敢妄动,金刀会以最快的速度刺进他的喉咙。可惜谢文东没有把握一击必杀。
  他突然轻松下来,靠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仰面同情道:“我很同情你,可惜这种感受从来没在我身上发生过。”说着,他还无奈的摇摇头。如若换了旁人听到谢文东的话,恐怕早忍不住暴跳如雷。苍狼只是身子一僵,接着又恢复常态,狭长的剑身不知何时已全部显露出来,冷冷道:“也许,你就快感受到了。”“是吗?”谢文东自在的掏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很奇怪,你们麻家一共有多少个兄弟?”苍狼微楞,不知他这时候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没等苍狼答话,也不用他答话,谢文东突然动了,手指一弹,香烟脱手而飞,直打向苍狼的眼角眉梢。
  苍狼几乎出于本能的向后一仰之际,谢文东的金刀也到了。金刀虽是后出,但分量极重,几乎和香烟同时飞到。苍狼在没准备的情况下依旧不慌不忙,手臂微摇,只见银光一闪,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火花纷飞,香烟正弹在剑身上,接着‘叮’的金鸣声,金刀被袖剑撞飞出好远,与此同时,苍狼另一支袖剑快如闪电,带这一股寒风,直刺谢文东的小腹。
  这早在谢文东的预料之中,他本来翘起的二郎腿猛的一抬,脚尖不偏不正,正顶在苍狼握剑的手腕上。这一脚力道十足,可踢在苍狼的胳膊上,反把他自己震的脚掌生痛。苍狼的剑势只是稍微缓了缓,接着还是刺在谢文东的胸口上。如果他没有黑带送来的护身内衣,这一剑定可把他扎个透心凉。剑尖还未离身,胸口象是着起一把火,灼痛无比,谢文东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揽住金蓉的小蛮腰,双脚猛一蹬地,连人带椅子,向后倒退出去。
  苍狼怎会轻易放过他,抬脚踢飞面前的桌子,薯条、可乐、汉包顿时飞散开来,引起四周顾客尖叫连连,纷纷躲避。
  他的动作虽然够快,但踢飞桌子毕竟耽误了片刻时间,这对谢文东已经足够了。当苍狼再冲到谢文东近前时,高强的刀和三眼的枪已然同时出手。“砰!”枪声一起,苍狼身子震了震,y森森看了谢文东一眼,转身跑出快餐厅。他来得快,去得更快,甚至三眼连第二枪都来不及开,他身躯晃了几晃,瞬间消失在门外。左右人群见有人动了枪,无不心惊胆寒,抱头乱窜,拼命往外面挤,顿时乱成餐厅内乱成一团。叫骂声,呼救声,小孩的哭喊声连成一片。谢文东眉头快锁成一块疙瘩,一把抢过三眼手中的枪,对这顶棚‘嘭嘭’连开两枪,高声叫道:“不要乱,我们是警察!”
  话是假话,不过却实用有效。惊乱的人群一听他是警察,瞬间平静了一些。他把怀中还有些闹不懂怎么回事的金蓉推给三眼,侧身在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挤到餐厅外,左右一看,哪还有苍狼半个影子。“该死的!”谢文东咬牙一跺脚,恨声咒骂一句。苍狼既然和麻五兄弟有关系,那这个仇已然没办法化解,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谢文东在明,苍狼在暗,加上他身手又异常了得,隐藏的威胁之大,可想而知。三眼和高强护着金蓉也从快餐厅里出来,见苍狼已跑得无影踪,三眼无奈道:“东哥,我们快走吧,如果警察到了,我们不好解释。”“恩!”谢文东长长吞下口气,面容冰冷得吓人,冷声道:“走。”
  等几人上了车后,谢文东一摸自己的后衣,潮乎乎的,刚才和苍狼没对上一招,已经惊出他一身冷汗,即使是死敌,他忍不住长叹一声,赞道:“苍狼绝对是我见过身手最高明的一个。”三眼也是心有余悸,赞同道:“如果他用枪,那结果可能不堪想象,我们恐怕一个都跑不了。”“所以,”谢文东眯眼道:“斩草不除根,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金蓉双手紧紧抓着谢文东的衣袖,由于太用力,连手指尖都泛起白色,似乎受到不小的惊吓,眼泪汪汪,她颤声问道:“大哥哥你骗我,他不是你的朋友,他是谁?好吓人啊……”谢文东看着可怜西西的金蓉,身子不同颤抖,这让他回想起数年前从麻五手中把她救出来时的样子。心中一痛,拍拍她冰冷的小手,柔声道:“小丫头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大哥哥保证,他以后永远不会在你眼前出现的。”说着,把金蓉搂在怀中,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当苍狼用充满杀机和怨毒的目光扫过金蓉时,那一刻,他确确实实感到害怕了。一切的祸端都是出在麻五身上。他杀麻五,最根本的原因也正是金蓉。先有麻枫,今又有苍狼,麻烦不断。可为了眼前的小丫头,即使杀麻五能引出再多再大的风险和麻烦,谢文东也绝不会手软。
  这就是谢文东。有时有情,有时无义,但决非反复无偿,否则身边也不会凝聚着一群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的兄弟。他身上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同时又带有不计后果的冲动。人本来就是复杂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蛋,好与坏只是一念之差。人人都可以做好人,有时候,人人也都可以成为坏蛋。谢文东的怀抱依然让金蓉觉得无比舒服,靠在他怀中,那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围绕在身边,即使现在天塌了她也不怕,她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顶住。不知不觉,金蓉睡着了。听着均匀的呼吸声,谢文东暗中松了口气,慢慢放倒金蓉,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他压低声音道:“强子,给我联系老森,让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用多少人力,就算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把苍狼掘出来。”
  “明白,东哥!”高强答应一声,拿出电话,呼叫姜森。谢文东余怒仍存,又言道:“张哥,dl是你的地盘,至于应该怎么做,我不想多说。”三眼老脸涨红,握拳一砸自己的大腿,叫道:“我他……”刚想叫喊,一看熟睡的金蓉,下面的喊声顿时压了下去,他回手将脖领子的衣扣拉开,低声道:“我他妈的不把苍狼揪出来我也不用出来混了,东哥你放心,明天一早,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给你个交代。”三眼眼睛通红,特别是眉心那到疤痕,因充血而红得快放光。他是真急了。
  谢文东点点头,嘴角微微挑起,道:“张哥做事我放心,我等你和老森的消息。”
  等回到公寓楼下,谢文东见金蓉仍在熟睡,不忍叫醒她,轻手轻脚将她抱起,进了楼。公寓大堂内保安不明原由,见他抱着一位昏睡女孩,以为他心存不轨,加上他又是陌生面孔,正想上前拦阻,三眼低沉咳了一声,简单道:“自己人。”
  “哦!”保安们不认识谢文东可认识三眼,一见他,如同老鼠见猫,恭敬的闪出老远。谢文东上了楼后,先将金蓉安置一处单人房间,细心的盖好被子,轻轻退了出来。本来正在屋内对饮的李爽和任长风二人见他们气色不对,猜想可能出事了。酒也不喝了,等谢文东从房间出来后,上前问道:“东哥,怎么了?”谢文东疲惫的摇摇头,一p股坐在沙发上,长长出了口气,低头一看,胸口的衣服被刺出一条二指宽的小口子。他苦笑的用手一指胸前破处,道:“苍狼。”
  “什么?”李爽和任长风同是一呆,惊讶道:“苍狼跑到dl来了?”三眼道:“那一手快剑,绝对有假包换。”言罢,他也忍不住后怕,感慨万千道:“如果东哥不是有黑带给的衣服,这一剑的后果不堪想象。苍狼的快剑比狼牙还狠,还毒,还快!”“苍狼……”任长风咀嚼着这两个字长叹一声,他和苍狼交过一回手,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在苍狼的手下没信心走出五招。很难想象,一个人会在什么情况下能练出如此的身手。谢文东眯着眼,喃喃道:“这个人,必须得除掉。”
  能给谢文东带来压迫感的人并不多,苍狼绝对可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不喜欢这种心里没底,随时处处提防一个人的感觉。谢文东又自语道:“就算能把他找出来,可谁又能将他制住?”此话一出,全屋子的人都把头垂下。这些人都可称上是个中高手,可和苍狼比起,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任长风突然悠悠道:“东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江湖吗?”
  谢文东微楞,反问道:“洪门不正是在江湖中吗?”任长风摇头,道:“如果在几十年前,洪门或许还能算是江湖中的一员,可现在,它的性质已经改变了,人们追求的不在是江湖中的自由和理想,而是钱和利,地盘与名誉,洪门已不是曾经的洪门。在洪门内,很难找出一位真真正正的高手,包括我和老雷在内,我俩在江湖中充其量只能算做三流身手。”
  “那苍狼呢?”李爽听得入迷,追问道。任长风顿了一下,说道:“可算是二流高手。我想,他应该是江湖中的一员,至少教他功夫的人是江湖中人。东哥,江湖人理应找江湖人来伏。”谢文东目中精光一闪,疑声问道:“去哪找江湖人?”任长风在屋内来回走了两圈,犹豫良久,才缓缓言道:“洪门,元老‘望月阁’。”
  望月阁,这个曾经风光无限,在江湖人耳中如雷贯耳的名字,虽然只是洪门内一个元老集会的机构,但它的名头已然凌驾于洪门本身之上。曾有一段时间,洪门帮主的权利都受到望月阁的制约,阁内的元老们说话的分量比帮主还重。只是后来,随着国内争乱连连,洪门飘忽不定,四分五裂后,望月阁慢慢淡出洪门,厌倦世俗纷争,过起隐居的生活。到现在,即使洪门内部知道望月阁这三个字的人都不多了。但无法否定的是,望月阁一直都真实存在着,而且,那才是真正的洪门‘元老阁’,而里面的人也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武林高手,江湖奇人。
  “望月阁!”谢文东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陌生得很,仔细品味一阵子,摇头道:“老爷子没跟我提起过。”
  任长风笑道:“那也很正常。望月阁虽然是洪门的元老机构,但它早已淡出了洪门,即使现在南北之争如此激烈,死伤无数,可那些元老和他们的徒子徒孙们也没有一个站出来说句话的。”他的言语中,隐隐有一丝埋怨之意。
  第一百零七章
  谢文东苦笑道:“连南北之争这样重要的事都引不出望月阁的人,那他们又怎么会出来对付一个无名的苍狼呢?”
  任长风无奈道:“这正是问题所在,如果望月阁能倾向我们,别说苍狼,就连向问天也会无条件举旗投降的。”
  “切!”李爽大嘴一瞥,嗤笑一声道:“说了半天都是废话,如果能请出来,金老爷子和向问天不早请了嘛,还用等到现在?”任长风耸耸肩,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和苍狼交过一回手,让我忍不住想起了望月阁,想凭武力制住他,只有那些洪门的元老们能做到。”谢文东敲敲脑门,问道:“望月阁在哪?”“这个……”任长风挠头,脸色微红道:“我不知道。全北洪门,恐怕也只有老爷子能知晓。”“你不知道?那就是没办法联系上了,说来说去跟没说一样嘛。”李爽泄气的一挥手,酒劲上涌,嘟嘟囔囔的准备找个地方睡觉了,他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有东哥在,他一向不需要担心什么,只要听吩咐去做就好。
  三眼琢磨片刻,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即使知道望月阁在哪,请出人来也不容易,对付苍狼,只能靠我们自己。”
  谢文东点点头,傲然一笑道:“魂组,南洪门这样大规模的组织我都没惧怕过,更别说一个人。”他眯眼把玩着手中的金刀,冷然道:“惹上我,是虎也得给我卧着,是龙也得给我盘着。”三眼浑身血y一热,起身,一拢衣襟,道:“我去找老森。”说完,大步流星走出房间。一直默默不语的高强突然问道:“东哥,如果真把苍狼找出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凉拌!”谢文东笑呵呵的呵欠,道:“双拳难敌四手,他再厉害也架不住人多,他再快,也没有枪快。我们有人,我们也有枪,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吗?!”dl并不大,和h市无法相比,甚至比不上它一半的面积。而且三眼早打下了基础,下面眼线极多,加上姜森的暗组协助,想找出一个人来并非很难的事。特别是象苍狼这样的人,让人看了一眼后怕三天,很难把他忘记。没有等到第二天,当晚十一时左右,谢文东收到三眼的电话,说在g区贫民窟里有兄弟回报,见过一个和苍狼样子差不多的人,但那小弟没见过苍狼,不敢肯定是他。谢文东睡眼朦胧的低声诅咒一句,看看表,已快至凌晨,甩甩晕沉沉的头,边起身边道:“最好那个人是苍狼,不然,我和你没完。”三眼听后苦笑,他知道谢文东有低血压的毛病,起床气很大,特别是在他没睡醒的时候。但事关重要,他怕耽搁时间,万一让苍狼发觉,跑了,那再想找出来可难了。
  g区是dl最北面的一个区,前身只是郊区、乡下,但虽着dl的扩建,将之纳为市内。它本身就远离中心地带,加上基础设施差,其繁荣程度远落后于市中心。说这里是贫民窟有些过分,但g区有些地方确实很落后。三眼下面小弟说的这个地方简直和农村没什么两样,这是谢文东赶到之后的第一感受。一片片破旧、墙皮脱落的砖瓦平房,泥泞而肮脏不堪的路面,往稍微远点地方看,还有一片片菜地,早已枯萎得没剩下什么,但边缘挖了两米见方的大坑,里面具是人畜粪便,臭气熏天。车里,坐在谢文东旁边的李爽底骂一声,道:“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真要命!”
  谢文东笑笑未语。汽车又向前颠颠簸簸走了一段,旁边的宅院门一开,一人露出脑袋,急急挥手。谢文东聚睛一瞧,原来是姜森,命令司机停下,和李爽高强等人下了车。这宅院从外面看没什么,进去之后才发现院子里至少有四十多号人,或左或站,有的把玩刀具,有的默默擦枪,静悄悄没一个说话的,除了喘息声,再难听到其他。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三眼手下中的精锐,也有部分是暗组成员。暗组的人飘忽不定,流动性极大,相对比较自由,但不外乎围绕两个中心点活动,一个是谢文东,一个是姜森。无论这两人到哪,用不了多久一定有暗组的成员随之赶到。
  姜森引领谢文东等人穿过院子,进了一间平房。三眼和陈百成都在,左右还有几个谢文东没见过的生面孔。三眼先是点点头示意,然后说道:“我刚才问过回报消息的小弟,他描述的那个人应该是苍狼没错。”谢文东道:“这位兄弟在哪?”三眼侧身一摆手,打他斜后方走出一年轻人,看样子只有二十出头,一脸的稚气,脸膛褐红,头发浓密而杂乱,穿着浅灰色的西装,下面却蹬了一双白色的球鞋,很普通的一个人,一看就象是农村家的孩子。他见了谢文东,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结结巴巴道:“东……东哥好!”谢文东含笑点点头,柔声道:“把你见过那个人的样子再和我说一遍。”
  “是!”青年深深点下头,道:“他四十岁左右,穿着黑色衣服,但脸却白得吓人,比纸还白,特别是一双眼睛,让他看着,好象被死神盯着,浑身不舒服……”听到这,谢文东摆摆手,他有九层把握,青年描述的这个人就是苍狼。他笑吟吟问道:“你是怎么见到这个人的?他现在还在吗?”“在在,他还住在这!”青年急冲冲道:“我家就是这个村的。前两天,也是家住这里一个和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告诉我,他家过去住过一直空闲的旧屋租给一个外地人,虽然长相难看,但出手阔气,甩手就是一千,东哥,要知道咱着破地方能租出这么高的价,可是一件新鲜事,我好奇,就过去看了一眼,那人确实够吓人的,翻眼一看我,我感觉好象被毒蛇盯上了……”谢文东打断他的话,问道:“那你把消息告诉我,你不怕吗?”
  “不怕!”青年壮着胆子道:“我要出人头地!”“哈哈!”谢文东仰面笑了,道:“出人头地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光有胆量还不够,”他从姜森身上拔出一把开山刀,扔给青年,嘴角微微一翘,说道:“用这个,把他的头割下来。”
  青年紧紧抓住刀把,木然的看着明晃晃的刀身。谢文东转过身,问道:“有什么好主意了吗?”三眼道:“东哥,刚开始我打算趁现在天黑动手,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天黑对我们并不利,而且还有助于苍狼逃脱。这次我们把他找出来是运气不错,万一失手,他以后更会加上小心,再想找出来,可难了。”“恩!”谢文东点点头,问道:“那张哥的意思是?”
  三眼笑道:“听说,他这两日每天傍晚都会去附近的集市买吃的。”谢文东眼珠一转,明了的点头一笑,道:“那好,我也不在乎多等上一天。”集市,现在城市中已经很少能听到这个名字了,取而代之的是超市、购物广场。但这里是城市中的农村,集市习惯还被原始的保留下来。集市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数百平方米的大空地,周围有半米多高的栅栏阻隔。在这里,所有东西的价格都是最便宜的,上至山珍海味,下至柴米油盐,吃的用的,应有尽有。
  或许今天是星期六的关系,人也特别的多,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到了傍晚十分,更是达到高c,讨价还价声和叫卖声不绝于耳,甚至许多居住附近的城里人也加入进来。在集市最不容易让人注意的角落里,谢文东和三眼蹲着一小摊前,衣服没了往日的光彩,换上一身破旧,污迹满身的农民服。三眼长长吸了口烟,仰面看看天色,叹道:“咱们下了这么大力气,只是不知道苍狼会不会来。”谢文东边摆弄前面小摊上的蔬菜,边笑道:“苍狼是人,是人就会饿,饿了就得吃东西。”三眼起身抻个懒腰,捶捶发麻的腿,苦笑道:“要是让人知道堂堂文东会的老大和龙堂堂主在这里卖菜,不得笑掉大牙啊……”
  “这菜多少钱一斤。”三眼话没说完,一位年近中年身材肥胖的妇女走到二人面前,一指摊位上的蔬菜问道。“一块!”三眼不耐烦的说道。“一块?这么贵,你看看,你这菜都干巴了,颜色也不好……”“妈的,你买不买,不买他妈的滚蛋!”三眼在集市顿了一下午,好脾气早被磨光了。中年妇女一横眉,刚想和三眼大吵大闹,谢文东暗中摇摇头,起身笑道:“这位大姐,真是对不起,我这大哥不会说话,请见谅。这些菜你随便挑,我算是便宜一些。”
  谢文东笑呵呵的样子让人实在无法生气,笑容暖暖得可融化冰块。中年妇女本来掐腰张大了嘴巴,这他这么一说,气消了大半,指着三眼的鼻子,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你这是什么态度,嚣张什么,也不照镜子看看,一个破卖菜的,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啊,呸……!”最后,妇女在谢文东的劝说下,抓了一把菜,走了。
  三眼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如果不是为了对付苍狼,恐怕早把菜刀抄起来了。这时,谢文东电话响了,接起一听,是姜森打来的,废话没有,只有简单道:“狼来了!”谢文东一立衣领,毛腰蹲了下去,连带着也拉了一把三眼,正色道:“来了!”
  苍狼确实来了。其他他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特别是嘈杂烦闹的声音,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可是相应的,人多也会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站在集市大门口,他并没有马上进去,先向里面望了望,见到如此多的人,他的眉头也是微皱了一下,考虑要不要进去。苍狼的动作快,但他的性格似乎很迟慢,足足站了五分钟,就在暗中的姜森等人猜想他恐怕要走的时候,他却缓缓举步走进集市。苍狼很挑剔,他所吃的每一样东西必须得要新鲜的,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去饭店而选择自己来做饭的主要原因。他每买一样东西都要拿起来仔细闻闻,十有八九都是闻了又闻,再放回原位,惹得小贩们连连叫骂。他也不在意,头也不回,走向另一家。半个小时过去了,他才只买了半斤羊r,这时一个声音吸引了他的主意。“来来来,上好的h省大米白面喽!”dl本身并不生产米面,农民大多种植果树蔬菜,更多人选择的是打鱼,人们生活的主食米面一直靠从外地运输进来,其中,自然以产粮大省——h省的最有名气。
  苍狼闻声走过去,不看东西先看人,见小贩是位模样憨厚的年轻人,觉得眼熟,略一回想,记起这人应该是租他房子那家的邻居。放下心来,低头抓起一把大米,放在鼻下。年轻人笑问道:“这位大哥,这可是刚从h省运来的大米,做起饭来香得很。”苍狼闻了一会,摇摇头,把手中米扔回袋子内,道:“陈米。”年轻人脸色一红,嘟囔道:“你不买也别说是陈米啊!这不是影响我做生意嘛!”他一指旁边的另一大袋子白米又道:“那是香米,吃起来又香又甜。”
  苍狼死鱼眼一翻,盯了他两秒钟,然后走过去,抓起一小把,先是看了看,接着合掌一捏,颗颗香米顿时变成了米粉,提鼻子一闻,点点头,道:“这个,我要一斤。”年轻一听,泄气道:“看了半天才要一斤,真是……对了,大哥,这还有精制面粉,你买点吧!”苍狼顺他所指,一瞧,看颜色面粉确实不错,白而细致。他刚想抓,年轻人急忙拦住道:“这位大哥,这个你可不能抓,它不象大米,脏了还能洗,这白面你抓完了我怎么卖啊?!”
  第一百零八章
  苍狼楞了楞,没说话,弯腰低下头,面孔接近面粉。习惯可以害死人,这话一点不假。苍狼这个习惯这别人眼里或许没什么,可被谢文东发现后,却成了致命的硬伤。年轻人见他弯腰低身,知道机会来了,对着面粉袋子猛然就是一巴掌。
  这一击力量不小,轻飘飘的面粉受到外力,顿时四处飞扬。苍狼只觉得眼前一白,接着朦胧一片,即使他反应再快,还是有些许面粉飞近他的眼睛里。“呀!”苍狼惊叫一声,闭着眼睛飞腿将面前的面袋子踢向青年人的方向,同时急速向后退去。
  谢文东苦心布置的圈套哪会让他如此轻易脱身。前后左右,不下二十位化装成普通百姓的文东会成员纷纷拔出片刀,一声不吭,憋足了劲往苍狼身上招呼。三眼在行动前已经放出话来,砍苍狼一刀十万,断他一肢二十万,他的脑袋值五十万。重赏之下不乏勇夫,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刹那间,刀光闪闪,杀气人。周围群众哪见过这阵势,哭天喊地的往外跑,生怕血光粘身。苍狼眼睛被面粉迷住,但耳朵和超人的第六感还在,身子提留一转,袖剑从袖口中脱落掌中,借旋转之力双臂齐挥,只听叮当一阵脆响,周围泛起一圈火花。在天色渐入朦胧的傍晚,异常妖艳而美丽。
  众人已无暇去欣赏,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刚才那卖米面的青年被苍狼踢来的面粉撞个正着,踉踉跄跄连退出数步,身上白了一层,站立不住,一p股跌坐地上,半天没爬起来,浑身没个骨头节好象被大锤子砸了一下,疼痛难当。他想起谢文东跟他说的话:‘想出头,割下苍狼的脑袋’。青年一咬牙关,狠劲上涌,抬手拿出谢文东给他的开山刀,慢慢向苍狼移动。
  此时苍狼并不轻松,被二十多号大汉围攻,加上眼睛看不清事物,一身功夫发挥不出三层。他冲出重围不容易,可二十多个汉子想把他放倒更难。他出招不多,多数时间都在躲避和防守,但他一出剑,总是血光四渐。对于大汉们来说,他太快了,甚至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一名大汉吼叫一声,举刀向苍狼的后脑劈去。苍狼身子一侧,没见他怎么动,人已斜着飘了出去。没等他站闻,离他最近的汉子以为有机可乘,y森森一刀刺向他臂下软肋。这刀又快又y狠,就在众人都以为苍狼难躲这一刀时,他却做出超出人想象的动作,腰身突的一弯,象蛇一样,成s型,刀身擦着他的衣服穿一闪而过,拿刀的大汉也楞住了,苍狼作出的动作根本不是人所能做出来的。可惜苍狼没给他想明白的机会,回手一挥,剑光急闪而逝。
  大汉下意识的退了一部,觉得喉咙发凉,喘不上气来,抬手一摸,都是滚烫的鲜血。他闷叫一声,栽倒在地。苍狼闪电般的一刀已经把他咽喉割为两段。左右众人心中一冷,对苍狼有说不出的恐惧。这时,两名身穿黑衣的汉子从人群中窜出,手中拿着一条三米有余的麻绳,趁苍狼眼睛短暂失明,分站他左右,二人抬目互视一眼,点点头,不约而同的绕着苍狼低身转圈。麻绳在苍狼脚下缠出个套子,二人猛的挥手一拽,绳套拉紧,顿时将苍狼的双腿圈住。此时苍狼才感觉不对劲,但也晚了。这两名大汉和刚才围攻他的人不一样,他们才是文东会真正的精英,暗组。
  二人配合极有默契,当绳子拉紧一瞬间,他俩甩手一抖,苍狼脚下吃力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姜森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大喊一声。众大汉如梦方醒,见苍狼已倒地,这机会千载难逢,提刀一拥而上,大有将他剁成r泥的架势。
  众人上的快,退的更快。苍狼倒地一瞬间,哼叫一声,拇指粗的麻绳竟然被他双腿硬生生裂断,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同时挥出一剑,将众人退。姜森在后面看得真切,暗暗感叹,苍狼的身手,天下仅有,和这么一个人成为敌手,不知道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应该恐惧。苍狼剽悍激起他的斗志,一手抽刀,一手暗藏一把五四型号的小手枪,喝叫一声:“苍狼!”飞身向他扑去,同时,力劈华山,凌空一刀斩下。由于力大和急速,刀身摩擦空气发出尖锐的嘶叫声。
  苍狼眼眉一动,横剑招架。“当啷啷!”火星四s,金属的强烈撞击声让人耳鼓欲裂。左右大汉无不遮耳后退。姜森连退五步,半个身子都在发麻,握刀的手掌微微颤动,血从他的虎口一直滑落至刀身,再从刀身滴落在地。
  “滴答!”别人或许听不见血珠落地的声音,可逃不过苍狼的耳朵,他弓身,箭一般向着姜森的方向窜去,凭着超人的感应能力,全力划出一剑。这时的姜森只有一个感觉,快!太快了,他连苍狼是怎么跳起的都没看清,知觉眼前一花,对方已经到了面前,那把要命的袖剑已将抵在自己的胸口。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了,就地来个懒驴打滚,一溜烟,滚出四五米远,即使如此,胸前还是被豁出一条大口子,r皮刺目惊心的外翻出来,鲜血汩汩流出,润透了整件衣服的下摆。苍狼毫不放松,又追上前去,闭着眼睛,对姜森又是一剑。姜森反应过人,顾不上胸前的重伤,身子翻滚还没等停下来,毫不犹豫,几乎本能的举手就是一枪。苍狼吃亏就吃亏在眼睛上,如果他未被面粉迷住双目,姜森手中暗藏的枪瞒不过他的眼睛,这一枪也绝不会躲不过,但现在,却晚了,他听见枪声响起,甚至听见枪内顶针的撞击声,再想躲闪,依然来不及。人的动作再快,快不过子弹。在丝毫没准备的情况下,子弹瞬间在他的膝盖上开了花。
  “嘎!”一瞬间,他听见自己骨骼破碎的声音,接着,腿上的巨痛如同潮涌般袭来。苍狼确实算是一条汉子,非麻五麻枫二人可相比拟的。牙关一咬,连声都没吭出一下,怕姜森再出枪,单腿用力向前一蹬,整个人倒飞出去。后面三四位膀大腰圆的汉子被他一撞之力,东倒西歪,乱成一团。苍狼的一条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虽把身后大汉们撞倒,自己也站立不住,踉跄两步,跌坐于地,一把袖剑也脱手而出。巧得很,他摔倒的地方就在一开始借面粉暗算他的那个年轻人近前,青年想都没想,对着苍狼的脑袋,挥手就是一刀。他出刀的速度不快,刚猛有余,力量不足,若是平时,十个他捆在一起也不会让苍狼眼睛眨一下,可此时,苍狼却有了虎落平阳的感觉。他一手支地闻住自己不倒,一手挥剑硬磕青年的开山刀。
  “当啷!”青年手中一轻,开山刀在空中打着旋,飞出十多米远的地方。青年吃惊的撤后一步。“啪啪!”不远处传来鼓掌声,他微楞,转目一瞧,离自己只有七八米远的地方,谢文东和三眼二人正缓缓走过来,前者笑眯眯的拍着手,也分不清他是在对苍狼还是对自己。谢文东一来,仿佛被注了一针强心剂,青年二话没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抓紧一袋大米,膀臂猛一用力,硬生生将三十多斤重的米袋子高举过顶,恶狠狠砸向苍狼。
  “呼!”听恶风不善,苍狼想也没想,反手一剑劈出。“支啦!”“哗……”他的剑够快,也够锋利,一剑下去,米袋顿时一分而二,可里面的大米速度不减,铺天盖地的洒了他一头一身。青年见机不可失,随手抄起一把菜刀,挥舞着乱劈乱砍。
  苍狼前是被大米淋得晕头转向,接着青年一阵豪没章法的乱砍,可惜他的一身功夫,连发挥的机会都没有,在慌乱之中手臂一痛,接着血光四溅。“呜……”一声哀号,里面夹杂着说不出的愤慨与叹息,苍狼腾空而起,也没辨别方向,胡乱的落荒而逃。一只脚无法用力,他的身法依然快得惊人,姜森连开数枪,结果连边都没粘上,苍狼已消失在黑暗中。
  “追!”三眼大急,一把将人群中的陈百成拉过来,大声叫道:“你给我组织人把苍狼擒住!活我要见人,死我要见尸!”
  陈百成被三眼抓着喘不过气来,慌乱的答应一声,挥手,带领一干部下向苍狼消失的方向奔去。
  “呵呵!”这时的谢文东却突然笑了,背手仰望天际,叹道:“能看见星星,今晚是个大晴天啊。”
  三眼莫名,不知道苍狼都跑了东哥怎么还有心情关心天气。刚想发问,谢文东又道:“瘸了一只腿,少了一颗‘牙’的狼,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说着,他笑眯眯的向地面弩弩嘴。三眼顺势看去,只见洒了一地的大米中混杂着一滩血,血中一条断臂刺人眼目。可三眼没这种感觉,反而兴奋异常,特别是断臂掌中的那把袖剑,他越看越高兴。大步流星走上前,把袖剑拾起,反复看了半晌,交给谢文东,动容道:“苍狼的身手高人一等,他的剑也是万中无一的。”
  谢文东接过剑,只是扫了一眼,嘴角一挑,眯眼道:“有万夫不敌之勇固然可怕,但没有一颗优秀的头脑,他永远也称不上什么人物。”说着,随手将袖剑扔在地上,向手握菜刀,一脸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后怕,表情奇怪的青年走去,拍拍他肩膀,笑道:“兄弟,好样的。”然后向他点点头,走向一旁,拦腰将姜森扶起,走向早已准备好的轿车。姜森看了看胸前的伤口,苦笑道:“东哥,我自己能走,别让血把你衣服弄脏了……”谢文东面不表情,手上的力道可没有丝毫减轻的迹象,淡淡的说道:“没关系,我兄弟的血在我心中最重,也最绚目。”简单的一句话,足可击起千层浪,姜森认为自己受的伤,值!
  青年木呆呆的看向谢文东的身影消失在车内,很快,汽车启动,又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耳边还在不停回响着谢文东的话,他的声音很轻,话也很简单,但他知道,这句话已经足以彻底改变他在文东会内的地位。
  一场苦心经营一天的圈套,虽苍狼的重伤而逃宣告结束。三眼安排了一家中型医院,飞速赶到。等到时姜森已稍微有些失血过多,虚脱的迹象,不敢耽搁,招呼医生护士,把他送进了手术台。他的伤看得重,其实未伤及筋骨内脏,只是皮外伤,没过一个小时,护士就把他抬出来送进病房。三眼问道:“我朋友没事吧?”“小伤!”医生笑道:“缝几针,上点药,用不上一个月就能活蹦乱跳的了。”谢文东和三眼听后也笑了,后者道了一声谢,心情爽快,大方的从口袋中逃出一小沓钞票,放在医生手中,笑道:“辛苦了,一点意思。”医生左右看看,大方手下,又客套几句,转身乐呵呵走了。
  “唉!”等医生走远后,三眼无奈一叹,道:“老森的伤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看来他没可能和我们一起去上海了。”
  “恩!”谢文东点头道:“行程不能再拖了,只好让老森伤好后再和我们回合了。”二人留下几名小弟照看,边说话边下了楼。姜森不在,等于暗组失去了领头人,对谢文东来说十分不利。暗组发挥不出作用,等于断了谢文东的一条手臂。坐在车中,他轻敲脑袋,暗暗冥思。三眼一敞衣襟,从坏中掏出一张黑色卡片,惋惜道:“本来我以为今晚会把黑贴贴在苍狼的脸上。”
  见了黑贴,谢文东眼睛突的一亮,他仰面长叹,感慨万千,真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也没过黑帖了。自己太过于在洪门的投入,把这东西竟然都快忘了。他忍不住从三眼手中接过来,轻轻抚摩,眼睛渐渐眯起来,似笑非笑道:“放心吧,黑帖不仅要发给苍狼,以后还会刮起一阵旋风,吹遍每一个角落。”三眼仰面而笑,道:“我最希望能把黑帖拿到日本去,在魂组的大本营门前贴上一张,我敢保证,那时,魂组内部的那些干部、头脑们的表情一定很好看,也很有趣。”三眼想不到他这时的一句玩笑话,以后竟然会成真。
  第一百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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