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易子琛果然没回去,但也没跟谭修言发生什么。两个人只是一起吃了饭,谭修言缠着他说了会儿话,就依依不舍地送他去客房休息了。
等易子琛进了屋,谭修言才叫上来一个人,用法语吩咐道:“我要你们去给我查一个人,叫庄悯,详细一点的资料,姑姑那儿我会去跟她说的,你们只管去做。”
那人得令去了。
谭修言方才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确实,易子琛说得对,现在是在中国,他们谭家主要是在法国,这边实在是鞭长莫及,要不是姑姑在这儿,他真是一筹莫展了。
可即便如此,总有诸多不便。
看易子琛现在的态度,似乎对他很是抗拒,一时半会儿不会跟他回法国,他也不能真的把人关在这里。
可轻易让人走了,他又有些不甘心。
第二天,易子琛以上班为由要走,谭修言不仅没拦,还派人送易子琛,自己也一路跟到了易子琛公司门口。
微笑着看着易子琛进了公司,谭修言才问:“昨晚让你们查的人,查得怎么样了?”
司机拿出一叠资料,里面是庄悯从出生到现在的资料,事无巨细。
“全在里面了。”司机说。
谭修言把资料来回翻了一遍。
庄悯出生在j市的一个普通中产阶级家庭,目前是c市博物馆的文物修复师,父亲是杂志社的编辑,母亲是一名历史系大学教授,还有个妹妹在上大学,目前是大三学生。
庄悯这二十几年的经历都是平平淡淡的,没有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规规矩矩地上学、毕业、工作,连感情经历都少得可怜,在易子琛之前只相处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女朋友要出国,把他甩了。
“真是乏善可陈的人生。”谭修言简洁地评价。
“不过,”谭修言又说,“这人连gay都不是,lance现在这么不忌口了吗?”
谭修言又看着庄悯的照片,仔细看了几秒钟,撇撇嘴,问司机:
“他有我帅吗?”
司机:“当然没有。”
谭修言笑了一下,瞥了司机一眼,自语道:“我也觉得……lance怎么会喜欢他这种无趣的人呢?”
但是一想到昨天易子琛给庄悯打电话时,那不经意间放缓的语气,眼神里显而易见的温柔,谭修言就气得肝疼。
谭修言想了想,觉得现在直接去找庄悯显得有点掉价,因此向司机一挥手:“回去。”
易子琛一直在楼上看着谭修言那辆车,直到看到他离开,才松了口气。
如果谭修言不依不饶地等在这里,今天也一定要把他带走,易子琛真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
工作的间隙,易子琛偷了个闲,给庄悯打了个电话。
庄悯似乎手头有事,并没有接,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问:“怎么了,子琛?”
听着庄悯的声音,易子琛莫名感到一阵心安,他点了一支烟走到窗边,想起那天他去参加睡衣party,回来时庄悯也是站在走廊的窗边抽烟。
“有事吗?”庄悯又问了一句。
易子琛想着突然出现的谭修言,觉得嗓子眼有点发堵,他真是拿谭修言没有办法,不能来硬的,软的他也不听,加上谭修言这个人胆子比天大,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好半晌,易子琛才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笑声,磁性而略显低哑的嗓音透过电话传过来,仿佛电流从指尖流过,酥酥痒痒地传到心里。
“你是说,你想我了?”
“嗯。”易子琛微微笑着,看着早上谭修言的车停留的地方,“我想你了。”
那头的人突然不笑了,屏息了一两秒,然后说:“嗯,我也想你。”
怪肉麻的,易子琛想,不过才一两天没见,可他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确实想念庄悯了。
“这几天……你注意安全。”易子琛突然说。
“嗯?”庄悯有些意外。
易子琛说:“最近新闻上不是说嘛,好几起抢劫杀人案,你注意着点儿。”
庄悯似乎有些好笑,但还是应了,随即那头似乎有人叫他,庄悯扬声应了一句,匆匆对易子琛说:“我现在有事,不跟你多说了。”
电话“啪”地被挂断。
易子琛唇角微弯,眼里却不由自主地透出一些担忧,他捏着手机自我安慰,现在毕竟是在中国,谭修言应该不会太乱来。
☆、第章
挂了电话,易子琛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毕竟已经是十一月了,室外的温度已经降到零下十几度,易子琛开着窗站着,将那支烟抽完后,按熄在烟灰缸里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冻僵了。
易子琛把手指拿到嘴边呵了口热气,一抬头,正巧看到谢嘉宁从自己窗外经过,匆匆一瞥看不清谢嘉宁的神色,也不知他最近跟庄恬怎么样了。
不过,看到谢嘉宁,易子琛倒是蓦然想起另一个人来。
易子琛发现,他好像好一阵儿没见过萧怀静了。
虽然两人不在一个部门,见面机会不太多,但是最近这人像是消失了似的,易子琛心里有一点疑惑,但也只想了一想,没太在意。
倒是没多久,易子琛又到了陈钰的电话,陈钰的声音低哑又急促: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问题要问你。”
易子琛猜到他是想问林渝的事,可林渝的事他也是一头雾水,于是回了一句:“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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