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兰心》第 9 部分

  当时本想藏好跟去看看三丫头的落脚地,这下也不行了。赶紧走吧,让人发现一定会怀疑是自己放下的孩子。这下定的决心,赵更生从来就没打算改过。
  他可是纯爷们,尽管家里那只会生女娃的老母j哭的稀里哗啦,也还是要听他的。三丫头放在这大医院里,肯定有人会顾惜她的。放在家里,没钱治病,早晚是个死。
  生男娃生出三丫头,这都是命。命里没有,也不强求了。地里的生活太苦太累,赵更生想着到大城市找碗饭吃。看到城里人上班,冬天坐在有暖气的屋里,暖洋洋的。夏天坐在有冷气的屋里,凉爽爽的真享受。相比之下,还是城里的钱好挣。
  看吧,那么多漂亮的纸盒子都不要了,随便划拉一堆,拉到收购站,居然就换出了票子。还有这看过的报纸,这可是宝贝。小小一捆,就比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纸盒子值钱多了。城市指缝里漏出来的,就够我划拉的了。得,我且做这无本的生意去。
  不过这说起来也怪了,今年全村投票选上的村支书赵玉刚,那可是我的本家,没出五服呢,他为什么不在城里干建筑了,回村当那个捞什子村支书干么,费力不讨好的。
  还是在城里捡废品好,可以到处跑,正好找找我那个三丫头的下落。就在这医院的三座大高楼里的那一间房里,那个好心的女娃子,正在喂养着我那可怜的三丫头呢。还给起名了,叫什么粉点儿,看这报纸上登的。
  丢人啊,批评咱了,等等,遗弃是个什么,好像挺严重的,恐怕不是好话吧,找个文化人问问去。
  嗯,粉点儿,这么女人味,肯定是那个女娃子给起的。看这里写的,说是做了个g门手术。
  g门不就是p眼吗,是说我家三丫头没p眼了。
  慢着,这爹娘缺德,或者祖宗做了缺德的事,生个孩子才没p眼。
  我没做坏心事,婆娘没偷j摸狗,就是我那多嘴的老娘,好和邻居文老婆子打点嘴仗,也不值得就这么晦气呀。
  对了,争宅基地的时候,我硬是赖了一墙宽,不也是为了我那早年寡居的老娘吗。难道是这遭报应了?我的个娘哎,可真是现世报。我那遭罪的三丫头啊。
  对了,做了手术的孩子,准是住外科。报纸上说,捡这个孩子的人是个护士。我说呢,老远看着就是个女娃子吗,细细巧巧的。
  忙碌的普外科病房,每个星期都积攒下一堆废品,纸盒子,废报纸,塑料等等。就有收废品的人,不定时的来收购。这个工作,由常坐主班的于副护士长具体负责。
  如果于副护士长有时间,她会亲自和收废品的师傅,一起到储物间,由师傅整理废品,她在旁边看秤,记账。而她忙的时候,就只好临时指派个空闲一点的护士负责。
  要说,这回收废品也得有本钱。这不,八十四元钱的生意,赵更生掏空了他那个人造革黑皮夹,硬是凑不起来。
  他灵机一动,学他们村长打白条,说:“护士老师,我先给你张条欠着吧,实在是今天拿的钱不够了。”
  于副护士长说:“你们这人一走,又没个电话联系,要是下次不来了,我们就白掉上了。这病房的事,又不是我个人的,大小是个帐。到时候数目不对,我可就说不清了。这样吧,你把这一堆报纸留下,我看也差不多了。”
  赵更生急了,这堆东西里,也就报纸算值钱的了:“好俺那护士大姐哎,你就当行行好吧。我明天就给你送过来,你把我这杆秤拿去先押着。”
  于副护士长说:“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要你一杆秤干什么用,真是胡搅蛮缠。”
  赵更生不乐意了:“你这人说话真不中听。”
  他说着说着不自觉地就把声音放大了:“我又不是不给你钱,我这是公平买卖。我给你打下欠条,又把一杆大秤押在这里。我当初买这杆秤可不止二十块钱。再说,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我怎么会不来拿呢。”
  刘芊芊和郑秀秀正在病房忙着,听到走廊上有人大声喧哗,赶忙跑了出来,一看这满地的废品,于副护士长生气的站在那里。两个小姑娘赶紧过来。
  秀秀对赵更生说:“师傅,请你小点声说话。这里是病房,应该保持安静,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芊芊当然向着于副护士长说话:“你这个人真是,连二十块钱都凑不起来,还这么横。”赵更生的嘴唇都憋白了。
  护士站的扬声器里响起:“于副护士长请接电话!”她乘机离开这是非之地:“芊芊,你们处理一下。”就回护士站了。
  赵更生想跺跺脚,很男人的走开,又舍不得这一大堆的废品。唉,人穷志短呀。这送到收购站马上就可以换钱的,一倒手有近一倍的利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他低声央求面前这个看上去比较和善的小护士:“大妹子,行行好吧,我明天一定把这二十块钱送过来。”
  “不行,你这人怎么这样。怪不得护士长气成那样,不给够钱就不准拉走。秀秀,和我一起再搬回去,重新找个师傅来收。”芊芊毫不客气。
  秀秀犹豫了一下:“这位师傅,你再看看你的衣服口袋,就真的只差二十块凑不起来了吗?”
  赵更生两手在裤子口袋里掏摸着:“唉,我真没有了。你看,大妹子,你就帮帮我吧。”
  秀秀心理矛盾着,芊芊说:“秀秀,你别听他的,这是讹人。你帮了他,一准他不再来了,白赚。”
  可秀秀想的是,平时走到路上,商场门口时,碰到要饭的乞丐,总是给一块两块的,这次就权当碰到十个,不对,十五个要饭的吧。
  于是,对赵更生说:“师傅,你把秤和欠条给我,我个人给你垫上。你要记得还,不然就失去我对你的信任了。而且,不能再在我们科收废品。就算你到别的科室收废品,让我碰到也会揭穿你的。现在,请留下你的姓名。”
  “我叫赵更生。”
  “那,赵师傅,明天你来别声张,悄悄把钱给我就行了。我姓郑,明天一早你过来找郑护士就行。”
  赵更生说:“哎,谢谢大妹子,我明天一定记得还。”
  送走赵更生,芊芊不乐意了:“郑秀秀,就你长了颗善心啊。一个科里的人,要一致对外。”说着,转身就要离去。她觉得郑秀秀这样做,让她很没面子。
  秀秀一把拉住刘芊芊:“芊芊姐,别生气。我也是见不得他那个可怜样。这次是我俩的事,你要掏十块钱给我。”
  “哼,美得你,拿都拿了,回头再拉上我,不干。”芊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是不再生气了。
  秀秀说:“姐呀,别跟于副护士长说。”
  芊芊说:“你还知道。就那杆大秤,那么显眼,杵在哪里,能看不见吗。还是藏起来吧。”俩人把秤藏好,又打扫了一遍卫生,锁上储物间的门,高高兴兴的去护士站找于副护士长复命去了。
  于副护士长接过钱,点了点数,要问没问的看了她俩一眼:“好,你们忙去吧。”
  第二天一早,赵更生就p颠p颠的跑来还钱了。他来的时间有点早。正是早上白班还没来前的半个小时左右,七点左右吧。他记着郑护士的话,不声张,悄悄的给她。
  可他忽然想起,忘了问问她在那间房里,就拉住一个学生摸样的小护士:“小护士老师,你知道郑护士在那里吗?”
  这位不乐意了,护士就护士吧,还偏偏说“小”护士,随手一指,“重症监护室。”
  不等他再问重症监护室在那里,回头就走。
  赵更生正在东张西望,过来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大夫,看到他到处张望,知道他找人,问:“大爷,想看那位病人,我帮你找。”
  赵更生忙说:“我找郑秀秀护士。”
  那位大夫一指他身边一扇闭着的门:“她在这里面。”
  直到很多年以后,赵更生都忘不了当时敞开门的那一瞬间的震惊,激动的手足无措,是一种没有准备好的心情被一下显露出来的感觉。
  当时,那位大夫匆匆走开后,他轻手轻脚的来到监护室门前,门被虚掩着,他轻轻一推,门无声的开了。
  郑秀秀一脸温柔的笑意,对着暖箱里的小小婴孩轻轻说着:“粉点儿,再吃一点吧,你吃的有点少呢,这样长得太慢了,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呀。哎,对了,慢慢咽,别急,再来一点。好的,我的粉点儿今天吃饱了吧,再喝一口水,妈妈给你加糖了,甜着呢。来再喝一口,不喝了,好,擦擦嘴角。”
  粉点儿,报纸上登的那个弃婴,我的三丫头,她果真活下来了。嗯,不错,有这样好心的护士喂养,三丫头有福了。郑秀秀,对了,那个报纸上说的就是她吧,是她那天晚上捡的我的孩子。她是我赵更生的恩人呀,按照咱老家规矩,我们全家该给人家烧长寿香,给人家叩头呀。
  赵更生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郑秀秀。
  他甚至只看了温箱里,他那三丫头一眼,就只是看着郑秀秀在他眼前忙来忙去的身影。他没有叫她,他怕一叫,自己的眼泪会下来。于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这时候却被郑秀秀发现了:“哎,赵师傅,这么早就来了。”秀秀和他打招呼。
  “我,我来拿秤,还有,谢谢你,郑护士,还你钱。”赵更生低头低声,语无伦次,他不想让郑护士看到他大男人的眼泪。
  秀秀去护士站找出储物间钥匙,看到赵更生还在病房门前发愣,催促说:“快点吧,赵师傅,今天我上白班很忙。”
  “唉,谢谢你,郑护士。”赵更生原先还算会说的嘴,现在只会说“谢谢”。这让他感觉很惭愧。
  “没事,谁也有一时急的时候。给,拿着你的秤。我们科一般是星期五下午处理废品,你在这个时间再来吧。”
  赵更生说:“哎,我记住了。”
  秀秀笑了笑说:“那好,再见。”
  三更
  第三十五章星辰一样的明眸
  进修浪漫时,,,,
  日子流水般过去了三个月,吕芳跟着高荫田学到了很多东西。人在高兴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这天,又是一例高难度的肝移植手术,吕芳跟着高主任上了手术台。虽然,吕芳只是主刀高主任的第二助手,也还是累的精疲力竭。
  她来到淋浴间,褪下被汗水湿透的刷手衣,让温热的水流,冲洗掉自己一身的疲惫。吕芳轻轻搓洗着胸部的饱满,顺手自己做个检查。忽然,她感觉左r外像上限处,摸到一肿块,不痛不痒,心里咯噔一下。
  第二天下午,看到刘蕾清闲点,吕芳过来说:“刘蕾你陪姐办点事。”
  刘蕾说:“姐,你怎么了?”
  吕芳说:“我左r腺长了个东西,你陪我找高主任看看。”
  刘蕾一听也紧张:“那赶紧吧。”
  两人一起到高主任办公室,正好高主任空闲,看到她们就问:“有事吗?”
  刘蕾说:“高主任,我姐说她左r腺长了个包块,麻烦您给看看。”
  “是吗。”高主任看着吕芳,“多长时间了,自己感觉怎么样?”
  吕芳说:“不痛不痒的,边界又不十分清晰,我有点担心。”
  高主任说:“刘护士,请帮忙关一下门。吕大夫,请你脱下上衣,上床躺下,我给你检查一下。”
  男大夫在给女性病人检查时,必须有其他女性陪同,这是规定。所以,高主任给吕芳查体时,刘蕾必须在场。这也是吕芳拉着刘蕾一起过来的原因。
  吕芳今年三十五了,由于皮肤白皙,保养得当,浑身散发出少妇的成熟魅力。
  她仰卧在床上,两只茹房白兔子一样挺着。由于紧张,两粒红樱桃静悄悄绽放艳丽色泽。
  高主任习惯的搓了双手,使手掌和手指的温度不至于太凉,因此刺激到病人。他的手白皙,手指较一般人颀长,是外科医生特有的手型。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无刺无角,指缝清晰无污垢。指腹和掌心稍显红润,看上去像一件大气的工艺品。
  他的手掌稍向里弯曲,轻轻落在吕芳白润的饱满,从远端开始触诊。
  不经意间,红樱桃从掌心轻轻掠过,以及柔韧的,触感很强的饱满,很特别的感觉。
  高主任说:“吕大夫,先去做个r腺b超看看,如果是r腺小叶增生,找中医看看。如果有必要就先做个简单的手术摘除,然后做病理定性确诊。结果是良性,皆大欢喜。如果是恶性,再作根治术。你看怎么样?”
  吕芳回身穿上衣服,说:“好吧,也只好这样了。”手一抖,把一粒脱线的纽扣扯了下来。
  正因为自己是外科大夫,三个月的进修又做过好多例r腺根治术,知道这个手术的残酷和无奈,又听高主任也是提醒自己做好思想准备,所以心中格外沉重。
  隔天,刘蕾陪她到b超室做了个检查,边界不清晰,建议进一步检查。
  吕芳的心直往下沉,拿着b超检查单找高主任时,眼里都含着眼泪了。
  高主任建议先做个简单的手术摘除,然后做病理定性确诊。并说:“吕大夫,请通知你丈夫一下,让他过来陪你做吧。不管大小,毕竟是手术。”
  高主任话音一落,吕芳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刘蕾看她难受的说不出话来,替她说:“我姐夫那个人酗酒打人,表姐这次来进修,也有回避他的意思。所以,这事表姐是不会让他过来的。”
  吕芳眼睛红红,可怜巴巴的低声说:“是这样,我不想让他过来。”
  高主任说:“万一是恶性呢?这很有可能的。他毕竟是你丈夫,再有矛盾,你有病他也应该会照顾你一下吧。”
  “不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不想授之以柄。”叹了口气,吕芳执拗地说。
  “可他是有责任的。”高荫田感觉很不理解,吕芳宁愿自己顶雷,也不愿意享受丈夫的呵护?
  吕芳不这样认为,她想起丈夫遇事时的埋怨冷嘲热讽。想起那次重感冒,她发烧躺在床上,打着吊针没办法起床吃饭。
  丈夫一边喂她喝稀饭,一边数落着她:“你还挺会享受的,我妈长病也就这规格了,你这害得我请假。快点喝,要什么咸菜,这样一匙一匙喂你,可真会享受。”
  吕芳头一偏,“不吃了。”
  丈夫说:“脾气还挺大,不吃算了,爱吃不吃。”然后打开电视,开着大声,到沙发上躺着看电视。
  正是《新闻联播》时间,看了还没有十分钟,他就打开呼噜了。吕芳头痛,嫌声音大太吵,叫他关小一点声音,他不应,不知是不是真睡着了。只好一只手举着y体瓶,下床关电视。
  声音陡然没有了,屋里一下静了下来,丈夫醒了说:“你就差这点电钱,不开电视我睡不着。”
  吕芳说:“我头痛,嫌吵,你今天不看不行吗。”两人一顿吵,互不相让。吕芳一生气,猛地一下出了一身汗,头反而不痛了。
  想到以前的种种不和谐和无奈,吕芳苦笑一下:“我想,尝试一下,为自己负责任。”
  话说到这个份上,高荫田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心里很怜悯她,这么优秀乖巧的女人,怎么就没人痛呢?
  他表示了自己的关注:“好吧,既然这样,做简单摘除的时候,你可以自己负责,如果真的做全部切除,我看还是应该通知一下你丈夫,不然容易引起纠纷。还有,手术后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我和李护士长说一下,安排刘蕾照顾,你看怎样?”
  “好的,谢谢高主任。我来这里只是一个进修医,给你们科里添麻烦了。”
  第二天早上,吕芳禁饮食,换上病人的衣服,在刘蕾的陪同下,去到手术室。因为做单纯切除,高主任只电话通知了手术室护士长安排手术床位,没请麻醉师。
  高主任给她做了个局部麻醉,麻醉师协同做术中监护。
  今天是曹麻醉师值班,他看到平常跟着高主任上手术台的吕芳大夫,躺在了手术台上,很惊讶的问她:“吕大夫,你怎么了?”
  他对吕芳的美貌推崇备至,甚至有时和别的麻醉师换班,也愿意与吕芳同台做手术,那怕这台手术多么麻烦,手术时间多么长。
  当然,术中诸如擦汗之类的工作,巡回护士乐的让这个曹情圣代劳了。
  现在,曹麻(曹麻醉师的雅号)遇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直观的大饱眼福了。
  消毒时,吕芳的上半身可是完全l露的,那么娇美的细腻温婉,堪称完美的胸部,就这么直接暴露在连他在内的手术组面前。
  曹麻就像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一样的看着。他实在不忍心,那黄褐色的碘伏消毒y,一层层涂抹在这白皙的皮肤上。
  那些经过无菌高压消毒的变了颜色的敷料,一层层覆盖在她的身上,最后只剩下左侧r腺整个从特意留下的手术野中凸现出来,很快在高主任锋利的手术刀下,被剖开一道弯弯的月牙形刀口。
  曹麻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现在,他给吕芳加的镇静剂起了作用,吕芳已睡着了,心电监护一切正常,曹麻尽心尽力的做着常规的术中监护工作。
  手术很快结束,取下的标本连同病理申请单,刘蕾一起送到了病理室,等待几天后的病理宣判。
  由于病房床位紧张,吕芳只在病房借住了一个晚上。观察刀口没有出血现象,就让刘蕾陪她到了半璧苑,进修医专用的宿舍。
  每天上午到病房打针,打完针回宿舍。吕芳住的房间共有两个床位,和吕芳同房间的另一个进修医,到期结束进修回原单位了。新的进修医还没来,吕芳暂时自己住。刘蕾要住过来陪她,被她拒绝了,冥冥之中似有期盼。
  第二天下午,吕芳感觉包扎的纱布有些渗y,就给高荫田打电话:“高主任,您放的引流皮片渗y有些多呢,现在纱布已被血水渗透了。”
  高主任说:“吕芳你能过来吗?”
  吕芳说:“又发起烧来了,我一个人感觉有点头晕,刘蕾今天值班,要不,我等她下班再给我换药。”
  高主任说:“那怎么行,敷料湿透容易感染的,你是外科大夫不知道这些常识吗?吕芳你告诉我住哪里?我过去看看。”
  “我住半璧苑,五○七房间。不好意思,麻烦您了。”吕芳回答。
  高主任说:“你是病人,不用客气。”
  十分钟后,依着门框站立的吕芳,听到电梯“叮咚”一声停下的声音,她的心也“叮咚”停了一下。
  高荫田高大潇洒的身影停在她面前:“吕芳你怎么起来了,外面这么冷,你穿的这么少,站在门口吹过堂风要感冒的。”
  吕芳刚说完没事,回身一个“阿嚏。”赶紧回屋,想起关门,却与替她关门的高荫田撞在一起,高荫田一手关门,一手扶住了她:“小心。”不想却用力过大,碰着她刚做了手术的茹房,痛的吕芳“哎呀”一声。
  高荫田赶紧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稳,嘴里说着:“对不起,我碰痛你了。”
  吕芳媚眼如丝,沉声:“那你赔偿我。”
  “怎样?”
  “替我走路。”
  高荫田一笑:“没问题。”俯身轻轻横抱起吕芳,弯腰把她放到床上。
  待要起身,吕芳双手绕在高荫田脖子上不拿开,说:“还不够。”
  高荫田说:“你确定。”
  吕芳说:“当然。”
  高荫田看着眼前的红唇微张,深深吻了上去。一会儿,笑着说:“换药。”
  吕芳敞开衣襟,像敞开她的心,纱布被血水渗透了,高主任小心翼翼的松开,由于手术创伤,半只茹房充血水肿。高主任轻轻指压引流皮片周围,还是有血水渗出。指压时的刺痛,让吕芳咬着牙咝咝的从牙缝里出气:“高主任拔了引流皮片吧。”
  高主任说:“还不行,引流不彻底容易形成创口不愈合,再观察一天看看。”
  吕芳叹口气:“高主任,你要痛死我啊。”
  高荫田摇了摇头:“还要痛几天的,我给你带了几粒扶他林(术后止痛药),待会换完药吃上一粒。”
  吕芳又抽了口冷气,看着他那张像在病房里一样严肃的脸:“是,谢谢高主任。能为我笑一下吗。”
  高荫田瞅了瞅嘴角,递过水和药:“吃药。”
  吕芳看他一直站着,说:“没事你坐会吧。怕我吃你啊。”
  高荫田说:“是怕我吃你。”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我还是走吧。”
  吕芳说:“来都来了。”起身下床送他。不想刚刚换药时痛出一身汗,现在一起身头晕的更厉害了,身子一歪就要摔倒了,亏得高荫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吕芳站立不稳,侧身倒在了高荫田的怀里,她眉头紧皱着闭上眼睛。高荫田小心翼翼的扶她重新躺下,轻轻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空气粘滞在两人间。
  吕芳握住他擦汗的手,放在自己右侧那只完好的饱满上,轻轻眯起了眼:“高主任,如果是恶性,以后就再也没有现在的美丽了。想要你的欣赏,可以吗?”
  高荫田定定的看着吕芳:“想好了。”
  吕芳:“嗯,也许以后再也没有完美的吕芳了,这是唯一。”
  高荫田手下用力,握住这份温情,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眼前的,现在自己掌心魅惑。
  感受从她身上传来的不正常热度,高荫田说:“发烧了。”左手拂起她一绺额发,“先养病。这几天在我办公室打针吧,别来回折腾了。”
  吕芳“嗯”出了一包眼泪,说:“走吧,刘蕾也快回来了。
  “好,再见。”电梯下到一楼,大厅里的穿堂风,吹走了高荫田一身的汗。他长出一口气,摇摇头,快步向外科楼走去。
  雁儿西归时,你说疼我,在心的一角,是我的惊喜。黎明到来时,却不见了你的踪影,窗前的小鸟衔来你的信息,你在陪她散步。
  黄昏来临时,蓬荜生辉,你疲惫的身影,伴着沉重的步履。在心的一角,我的心疼的抽搐。繁星的浪漫,在夜晚闪耀,我的温情被描绘成霓虹。
  长风吹过黑夜,天边一弓虹月是我的身影。你骑白驼驰骋,茫茫大漠,猎猎白衣。我叮咚的心跳,和着你“得得”的驼蹄。
  你看,我的眼中是你星辰一样的明眸!
  一更
  第三十六章贝依归来
  哇,是美男耶!!!!
  那天接了兰贝依的电话后,秀秀就抽时间给他的姑姑打了个电话:“阿姨你好,我是鸢城医院普外科护士郑秀秀。”
  “郑护士你好,有事吗?”孟乃乃的女儿回答,客气中带着距离。
  秀秀说:“是这样,我刚刚接了兰贝依的电话,让我代替他,到你家里以兰毛毛的身份,安慰一下孟乃乃。你看我后天休班去探视方便吗?”
  “这个,老太太现在精神很好,能吃能睡。有保姆每天陪着出来到花园散步,我看就不麻烦郑护士了。不过还是谢谢你,贝依那里我亲自和他说一声好了。”这个姑姑很神秘,这是秀秀的感觉。
  秀秀说:“那就不打扰了,代问孟乃乃好。阿姨再见。”
  过了几天,兰贝依又给郑秀秀打电话:“秀秀天使,几天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十分想念。”
  “嗨,兰贝依你好。”秀秀回答。
  “怎么样,你去我家,老宝贝这次又激动的哭了吧?”兰贝依兴致勃勃。
  秀秀很惊讶:“喂,兰贝依,你姑姑没给你打电话吗?”
  兰贝依心一沉:“秀秀天使,什么意思?”
  秀秀说:“那天我接完你的电话,抽时间给你姑姑打了个电话,想确定一下什么时候去你家比较方便。结果,你姑姑说没必要。说现在,你家老太太能吃能睡,身心很健康,说谢谢我的关心。所以,我没去成,我说是受你之托,要给你回电话,你姑姑又说她给你打。你看这事,兰贝依,我是不是该早给你回个电话?”
  兰贝依在电话里轻轻一笑:“秀秀天使,没事。我只是找借口和你搭讪,别太在意。最近忙吗?”
  秀秀说:“最近是比较忙。哎,你能不能不叫我天使,感觉有压力呢。”
  兰贝依笑着说:“不叫你天使,还叫你小姐啊。你忙什么呢?”
  秀秀说:“去你的。这不是下夜班的时候,捡了个小孩子吗,所以忙。”
  “真的。我说吧,果然是天使。小孩子多大了?”兰贝依问。
  秀秀说:“捡的时候刚七月龄,出生四天,还有病。后来做了先天g门成形术,好歹先解决排便问题。先天心脏病,得大一些才能做手术。”
  兰贝依说:“这么小,知道什么原因吗?”
  秀秀说:“估计是养不起吧,又有病。她的小包裹里夹了一张纸条,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兰贝依说:“这孩子遇到你是她的福分。得,你说吧。我能帮些什么?”
  秀秀说:“你一大男人,还远在美国,能做什么?”
  兰贝依说:“我当然不能给她喂奶,但我可以给她买奶粉。不是说,国内有的奶粉不过关吗,我从这里给你先邮寄一些吧。”
  秀秀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样吧,你寄来奶粉的钱我先欠着。你回国时我再还你。”
  兰贝依:“郑秀秀,就你有爱心,也让我献一点啊。”
  秀秀说:“好吧,替粉点儿谢谢她的兰叔。”
  兰贝依从温泉池中站起:“碧姬丝护士,浴衣。”
  正在发呆的碧姬丝护士拿过干净清爽的浴袍,踮着脚尖给兰贝依披上,欣赏的看着他越来越发达的胸肌代替了原先的胸r,水珠从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滑落。
  他就这样施施然穿上碧姬丝递过的拖鞋,瞥了一眼碧姬丝眼中的波纹,毫不客气的说:“碧姬丝护士,请不要对我发呆,你会受伤的。”
  碧姬丝轻轻一笑:“没有了。”兰贝依的心在疑虑中煎熬,姑姑为什么不让郑秀秀探视乃乃,要知道,在乃乃眼里,郑秀秀可是她的孙女毛毛呢。
  或者就是因为郑秀秀代表的是我的缘故,利用我的蜕变期,在家族中对我进行封杀?如果乃乃出意外,我的特殊时期,将在与姑姑的竞争中失利。那么,老爸生前垄断的家族庞大经营权,将最后直接落于姑姑手中,这是我难以容忍的。妈妈说的对,有得就有失。在我成了家族唯一男性继承人后,我将暂时失去适应期的话语权。看吧,浴火重生后的兰贝依,将更加强大。最后,胜利还将是我的。
  十月,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兰贝依拒绝了奥奇医生关于再住一个月,巩固疗效的建议,归心似箭的回鸢城了。
  鸢城,我回来了。请高张你博大的胸怀,接纳我吧。兰贝依迫不及待。
  亲爱的乃乃,我的老宝贝。您的心肝兰毛毛,不,是你的孙子兰贝依回来了。
  妈妈别总是忧心忡忡的,舒展你的心胸吧,你的儿子回来了。
  我的姑姑,你还欢迎我吗?兰贝依心潮澎湃。
  青春碎碎发,用啫喱定型。星眸瑶鼻,鲜红的菱形嘴唇,唇上刻意留着的淡淡胡须。休闲驼色西服,内衬真丝白衬衫,磨砂篮板牛仔裤,驼色休闲牛皮鞋,1。76米的个头,略显瘦俏。兰贝依就这样青春靓丽的站在了郑秀秀面前。
  就在上次郑秀秀给兰贝依的姑姑打了电话以后一星期,孟乃乃第三次住院。
  上次住院时,高主任一直不同意老人回家,担心她们家庭护理跟不上,会让老人病情反复后加重。可是老人执意要走,老人的女儿也同意。媳妇主不了婆婆和小姑子的事,在高主任,李护士长千叮万嘱的送别声里回家了。
  还不到两个月,孟凡英老人病情反复,以高烧,神志不清第三次入院。
  据保姆悄悄说:“孟老太太回家后,一直念叨,毛毛不是说跟我回家吗,怎么不见她?后来就想的掉眼泪,保姆跟老人女儿说了,女儿只是答应着,叫好好哄哄老人。这次发病前一天,神智还清楚时,说是还是住院好,能看到我家毛毛,第二天就叫不应了。”
  看来,老人思虑过度,想念她的孙女兰毛毛,也是这次发病的原因之一。
  兰贝依在乃乃入院后两天回来,刚一下飞机,立即火速赶到病房,隔着病房门上的窗玻璃,兰贝依默默的看着乃乃,踟蹰不前。
  他没有直接到乃乃床前,一个电话把郑秀秀约了出来。
  医院东侧的马路对面,有一家典雅咖啡馆,临窗的四人咖啡座,坐着一位风姿卓越的中年女人,高挽的发簪,优雅女士眼镜,脸上淡淡的妆容,显示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旁边是潇洒的兰贝依,不用说,这位夫人就是兰妈妈了。
  郑秀秀坐在他们母子二人的对面。秀秀及膝的春秋裙装,上身一件白色简约版羊毛长袖套头衫,半高的鞋跟,看上去人如其名,秀气而又赏心悦目。
  兰妈妈轻轻啜饮一口浓香咖啡,对秀秀说:“郑护士,我很抱歉,让你帮这样的忙,是我家贝依给你添麻烦了。本来和老人说明白就行,可是贝依不让,说怕老人伤心。既然贝依乃乃认你是她的孙女兰毛毛。那么,就请你将贝依以你男朋友的身份介绍给乃乃。在老人最后的人生旅途,给她老人家一些后辈的安慰。这样,我们谢谢你。”
  秀秀说:“阿姨,您客气了。”
  “听说郑护士捡了个孩子,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兰妈妈从精致的坤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郑秀秀面前,“郑护士你收下吧,也是我们对孩子的一点心意。”
  “阿姨您别这样,能给你们帮上忙,是我的荣幸。只是,姑姑那里,你们意见一致吗?穿帮了怎么办?”秀秀回答。
  兰贝依说:“这个你无须担心,当初就是她们让你当兰毛毛的,这是其一。其二,她女儿在美国的那些事,全是我帮她,她不会说什么的。至于上回,我拜托你看乃乃,她不同意,估计是怕老人一阵激动,触动她敏感的事情,你不要太在乎。”
  秀秀对兰妈妈说:“好吧。今天晚上我的小夜班,您让兰贝依过来,我和他一起到乃乃床前。把兰贝依介绍给她老人家。阿姨您看怎么样?”
  兰妈妈说:“好的,就这样吧。”
  兰妈妈把之前拿出来的信封推到秀秀面前:“郑护士,这个请你收好,谢谢你能帮忙。”
  秀秀诚恳的说:“阿姨,这在我只是举手之劳,怎么可以要您的报酬呢。”
  兰贝依说:“秀秀天使,打开看看,我想你会需要的。”
  郑秀秀笑着摇头:“不行,这形同受贿,我不能接受。如果没有别的事,阿姨我先走了。”
  兰妈妈笑了:“秀秀啊,你这么美丽,又这么懂事,可真像我的亲女儿。就给我这孤独的老人当个干女儿吧,省的贝依忙开了,没个人陪我。怎么样?”
  秀秀小脸一红:“阿姨,谢谢您的抬举。”
  兰贝依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秀秀,赶紧叫妈。”
  兰妈妈笑看着秀秀。秀秀憋得脸通红,低头叫了一声:“兰妈妈,您好。”兰妈妈紧忙答应着,笑的眼睛眯缝起来。
  二更
  第三十七章小夜
  爱心一大章,不要再开口!
  郑秀秀一开口叫兰妈妈,把个兰贝依喜欢的:“真是太好了,谢谢老妈给我找了个干妹妹。郑秀秀,叫哥。”
  兰妈妈笑着说:“别忙,贝依。”回头对秀秀说:“秀秀,听贝依说你捡的小孩子需要做手术?”
  秀秀笑了,说到粉点儿,秀秀总是笑容满面:“是,粉点儿有先天心脏病,过段时间就要做手术了。小家伙现在比刚捡到时胖了好多,能吃能睡。只要逗她,眼睛滴溜溜跟着转,越来越让人喜欢了。”
  “看看。”兰妈妈笑着说:“这就提前当上妈妈了。”她这一句话,把个郑秀秀说得不好意思了。
  兰贝依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她:“秀秀,你猜我这次回来给粉点儿带的什么?”
  秀秀抬头,脸上红晕还没退呢,大脑一时没有转弯:“什么?”
  兰妈妈慢悠悠的说:“贝依心很细,所有婴幼儿用品,他买了一堆,还特意买了两箱奶粉。”
  秀秀说:“兰贝依,你真买奶粉了,太好了,我替粉点儿谢谢你。”兰贝依微微笑着点头。
  兰妈妈也笑眯眯的,她把装钱的信封从桌子对面推到秀秀面前:“秀秀,这钱你收着。你叫我干妈,我总要给你见面礼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粉点儿不是还有一次心脏手术吗,要不你把钱用在这里吧。”
  这是为了小粉点呢,秀秀说:“粉点儿的住院号是公开的,报上登着,不喜欢留名,又想帮助粉点儿的人,可以直接把钱打到粉点儿的住院费用上。”
  兰妈妈笑着说:“也好,贝依,你抽空把这钱打到粉点儿的住院账户上。”
  兰贝依答应着:“好的,老妈,我知道了。”兰贝依母子看秀秀俏丽的身影,穿过马路,消失在对面络绎不绝的人群里。
  兰妈妈笑着说:“儿子,一个不错的女孩,可惜家境太平淡。”
  兰贝依搂着妈妈的肩膀:“妈,平淡是福。”
  兰妈妈抬手拍拍儿子搂着自己肩膀的手:“就怕她撑不起场面。”
  儿子说:“有这么能干的婆婆,还怕罩不住自己的儿媳妇。”
  “她不会嫌弃你做的手术吧?”兰妈妈说。
  “妈,刚刚开始,交往一下看看吧,现在感觉良好。何况,还有一个粉点儿。”
  “呣,”兰妈妈意味深长的笑了。“这样的孩子养大后,不娇气。”
  傍晚,兰妈妈和兰贝依来到十二楼普外科的大厅里,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专心等值小夜班的郑秀秀。
  白班时,刘蕾主管孟乃乃所在区的护理,下班前半小时,是病人吃饭的时间。不能自理的病人,主管区的护士正在帮助他们吃饭吃药。
  刘蕾要给孟乃乃喂饭,被老人拒绝了。
  她说着老小孩狡猾的话,实际心里不想要她为自己喂饭:“刘护士,快下班了,你也挺忙的,就不麻烦你了。再说,我也不饿。我家毛毛上夜班,一会儿就过来,我就叫她帮我吧。”刘蕾只得撤退,人家不用,咱也别上赶着。
  这时候的郑秀秀也在喂饭,不过是在粉点儿那里。小家伙长大了好多,已经能吃一小瓶奶了。
  秀秀给她冲贝依从美国带来的奶粉,小家伙吃得很高兴。由于粉点儿是孤儿,医院格外给予照顾,术后病情好转从外科又转回了儿科病房。
  郑秀秀这时候就在儿科病房的无人陪护间里。
  像往常一样,秀秀过来的时候,齐寰赶紧做完手头工作,赶到无人陪护室,和秀秀一起照护粉点儿。
  陪护室值班护士说:“高大夫,郑护士一来你就变得勤快了。”说的齐寰直叫她姐。
  秀秀到点上小夜班,与白班交接班时,来到了孟乃乃病房。
  老人拉着秀秀的手,当着于副护士长刘蕾的面,可怜巴巴的说:“毛毛,你怎么一天没见,你忙着给别人打针,顾不上乃乃了。乃乃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怎么,乃乃,您没吃饭,是饭不可口吗?乃乃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准备。”秀秀轻轻询问着老人。
  孟乃乃说:“毛毛你先忙,我也不十分饿,等你忙完了,再过来陪乃乃吃吧。”
  秀秀说:“乃乃,我正在床头交接班,接完班我先和您吃饭。”老人答应着。
  出了病房,于副护士长看了一眼刘蕾,有点不满意:“刘蕾,怎么回事?”
  刘蕾说:“我喂她吃,她说不饿,不想吃,说要等她的孙女毛毛和她一起吃。”
  秀秀说:“于副护士长,没事,我喂她吃一样。”
  于副护士长说:“我是担心你忙不过来。既然老太太愿意找你,那你辛苦一点吧。”
  秀秀说:“好,我知道了。”按规定,白班管理本病区的主管护士,应在下班以前半小时,帮助无法自理的住院病人吃饭吃药。
  本来,孟乃乃的饭一直由保姆谭玉芬大姐帮助她吃,可今天不知怎么了,老人就是不吃。
  谭大姐看到刘蕾过来巡视病房,就想让刘蕾帮忙。因为刘蕾这个月是本病区的主管护士,这也是她份内的工作。没想到,老人还是不乐意,一心要等她的孙女毛毛,刘蕾只好做罢。
  虽然是病人不配合,但总是自己班上没完成的工作,留给郑秀秀干,于副护士长又说了话,刘蕾决定这次姿态高点:“郑秀秀,不好意思,是老人不乐意我帮忙。要不,等会儿交完班,我帮你干些别的,你去给老人喂饭?”
  郑秀秀说:“不用了,我忙得过来,还有实习同学和我一起呢,你也辛苦一天了。”
  话说到了,只是你不用我。刘蕾一笑,看了于副护士长一眼,她走在自己前面,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应该是能够听到的。
  既然于副护士长不再发表意见,刘蕾也乐得清闲,至于郑秀秀多干了,也就这样,事情也算过去了。
  值小夜班的郑秀秀跟着于副护士长,和白班的值班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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