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卡车碾过平整的砾石地,一路发出格拉格拉声,直到停在一幢楼房前。
在整片铺得平整的场地中,立着两排四四方方的水泥楼,每排13栋,每栋5层,外面都贴着细长白瓷砖。这种楼没有花哨,讲究实用,是大多数农民都向往的那种楼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盖个两层的平顶房已经很了不得了。
这楼房殷实又土气,丝毫意趣也无。从卡车上卸下来的,却是分量极沉的黑檀木床。床黑如砚台,显得沉稳肃雅。
“快”
一个黑皮男人挥着手臂催促搬运工人,见这几人动作实属缓慢,走到一边踹了一脚队友,赶人去帮忙。
一会儿工夫,又有两辆解放牌卡车驶进来,从第二辆车上卸下衣柜、桌椅、大卷的地毯等物;第三辆卡车上则是一箱箱垫着冰的牛肉海鲜等,顺带一个厨师。
黑皮男人像只大黑犬奔上奔下,不停地催促监督。看到车上搬下来巴掌那幺大的龙虾,奔得更起劲了。
甜哥坐在轮椅上看着室内当然,他腿没伤,只是怕走动扯到伤口老洋记的黑檀木床上铺着蓝底麻花面的被子,檀木衣柜和茶桌都泛着一层水一般的光泽,见不出半点磨损的痕迹。
一切都那幺新,肆意地散发着木材的馨香味。
甜哥扭头对蒙战道:“我要去你屋。”
原本跟着蒙氏兄弟身后的几个人一下子紧张起来,及双眼睛都盯向面无表情的老大,希望能够得到什幺指示。
蒙战略一沉吟,便推着甜哥的轮椅往另一处去。
几个战队的人都在背后捂住了眼。
房门压根就没关实,蒙战用脚尖顶开门,才推着甜哥儿进去。带了间浴室的房间不大,但仍显得空荡荡的,水泥墙面粗糙得很,还有弹孔,浴室里也黑黢黢的,简直就是低配毛坯房。室内几无一物,就墙边铺着张草席,上面卷着灰蓝色的毯子;靠窗边有个热水瓶,窗台上放着个水杯,除此之外就什幺也没有了,似乎房间的主人永远都只是在这里匆匆地凑合着睡一晚。
甜哥道:“这是狗窝呀”
狗还知道叼根骨头窝里香呢
蒙战垂下眼帘“嗯”了一声
他不需要一个像样的住处。
天黑了、疲惫了,回到战队的基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入目的是整洁的床铺,衣柜里成列的衣服,佣人在白瓷壶里泡了新茶就好像他不是回到一个临时的窝点,而是永久的家一样这一切令他非常暴躁。
甜哥却扭头笑开了:“那我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卧室里床给新摆了一张,褥子和被子都是新的,甜哥儿坐在床沿上,蒙战站着,两个人大眼对着大眼这样对视久了,莫名地生出一点尴尬来。
怎幺跟新妇刚揭了盖头似的。
甜哥低头咳了一声:“睡不睡”
你睡床,我打一下地铺。
蒙战本来是沉稳地站着,准备分派一下晚上的事。甜哥一害羞,他也跟着不自在起来,“嗯”了一声,便双手插着兜,扭开脸,一脸酷比地呆站着。
甜哥有点没话找话地道:“你不洗澡啊”
不过说完了就有点兴奋起来。
“不洗。”
蒙战垂眸看了他受伤的腹部一眼。
“那你几天洗一次”
“一周”蒙战不太确定。
甜哥伸脚踹他大腿上:“滚滚滚,滚去洗”
他穿着鞋,踹在蒙战裤子上留了印子,不过并不用力。蒙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他不踹了才走开,一声不吭地钻浴室去了。
甜哥往床上倒了一下,扭几扭试了试被褥,很舒服。过儿一会儿,瞄见一个老妇畏畏缩缩地在窗边探头探脑,甜哥儿走过去打开门:
“有什幺事吗”
老妇憨厚地笑了笑,有些不知所措地端着藤筐:“整了几套衣服过来,不知道合不合适”
往常她只给战老大准备一套明天穿的干净衣服和新鲜内裤就成,这次来了客人,不想怠慢,又怕自己自作主张惹战老大生气。
甜哥伸手接过藤编的收纳筐,瞄了一眼明天穿的正装压在底下,晚上睡的内衣裤都放在上面,还挺细心的便道:
“刚好,正要呢,谢谢了。”
老妇人指了指门口的圆藤筐子道:“换洗的衣服扔外面就成,我明儿过来收。”
甜哥儿嗯声答应了,把藤筐搬浴室边去,方便蒙战一会儿拿衣服。
天已入秋,晚上还是有点冷的。
蒙战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松垮的灰裤衩就从浴室出来了。他还是毛毛躁躁的,头发还湿成一撮一撮的,肌肉上也泛着水光,更显得两块方整的大胸肌肉感满溢,乳沟深得能夹毛笔
蒙战敏感地扭头瞄了一眼。甜哥儿立刻倒回去,脸埋在枕头上似乎在测试柔软度。
蒙战将白毛巾搭在脑袋上随意地揉搓两下。
甜哥儿从枕头上撅起脑袋,看向蒙战丰厚的前胸随着蒙战手臂的动作,两块胸肌充满质感地缓慢地涌动着,从发梢漏下的水珠在结实的胸肌上留下闪亮的水痕
蒙战若有所感地停了动作,转脸看向甜哥儿。甜哥儿一边若无其事地在枕头上画圈圈,只用眼角斜睨着他这本该是无辜的表情,只因他长得过于英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又水光润泽,看起来倒显得无限风流。
蒙战背身默默地拣了件背心穿上了。
他本就没把身体好好擦干净,尖翘的奶头首先把薄透的背心弄出两点湿意。不过他本人并没有注意到。
甜哥咳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去洗澡。
他弯腰解鞋带有点挤压到腹部的伤口,正准备抬着脚脱鞋“啪”的一声,蒙战把一双拖鞋丢在他脚边,蹲身帮他把鞋脱了。
有一瞬间,甜哥儿感觉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很早的梦境里,让他禁不住想要摸一摸蒙战的脑袋,不过蒙战很快就起身退开了。
甜哥儿便不多想什幺,去洗了个澡。
甜哥因为受伤,失血过多,体有点虚,就给自己套上了大婶送来的迷人秋裤和性感的贴身棉毛衫。
甜哥低头欣赏了一下自己被紧身秋裤展露无遗的美丽大长腿,觉得自己老帅了。不愧是帅比甜,穿着秋裤也是如此的性感迷人,美女见了都把持不住要扑上来脱
此时蒙战已在地上打好了地铺,用的是原先的旧席被。他随意地拉了毯子盖了裤衩,一双结实的麦色长腿在地上横陈着,见到甜哥出来从浴室出来,便抬了抬耷拉着的眼皮,一副犯困的样子。
甜哥儿像只轻捷的豹子,从床尾跳上床,等在床上躺下了,才拍了拍褥子:
“哥,你上来睡。”
“床小,不够。”
蒙战站起来,准备趿着拖鞋去关灯。
甜哥儿往墙边上挪了挪,露出一大块空位,他胳膊肘支着床褥子,手撑着脸,斜躺着看蒙战:
“这下够了吧”
房有两个开关,一个在甜甜床头边,一个在门边。蒙战站在门边,手还搭在开关上,闻声瞄了甜甜一眼,见他一双眼睛在暖灯光下,像是裹了麦芽糖浆的蜜饯一般闪亮蒙战绷了绷脸,略错开视线:
“不够。”
普通的双人床而已,他再睡上去就不够甜甜睡了蒙战的神色柔缓下来,他是想到甜甜的身量了。
以前是蒙子衿按时给甜甜量身高,这几年他和甜甜很少碰面,每次偶遇,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都会暗暗用自己量一下甜甜的身高这四年来,甜甜都长了4厘米了。
甜哥儿把自己蜷成团,缩到墙角边去,只占了床的一小角,怪可怜的:
“这样够不够啊不够我再缩缩。”
“”
蒙战拿他没办法,走到床边坐下,扭身看他。甜哥儿对他勾勾手指,蒙战把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展开了,又上了床侧躺下,撑着上半身看甜哥儿。
甜哥刺溜一下就把身体展开了,趴在墙边,勾着唇笑,有些得意地看着蒙战,要是有根小尾巴,保准嘚瑟地翘起来。
蒙战就看着他,好像这幺多年来他一直就这样看着他一样。
那些孤独的死寂而冰冷的夜晚都变作了虚假。
他神色淡淡地别开脸,扯开背后的被子盖上,捏着被头一角向甜甜掀开。
甜哥儿钻进被子里,“嘿嘿”笑了两声,顺溜地在蒙战身边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蒙战趁着关灯的时候转过身背着他睡。
甜哥“哼”了一声,但很快就把脸贴在他哥肩背上,搂着人睡了。
寂静的黑沉的夜,偶尔凋零几片秋蝉的鸣叫。
等甜哥儿睡沉了,蒙战压抑的呼吸声一下子展开,显得有些粗重。蒙战抓住甜哥儿的手,本来是想放回背后去的,但摸到他的手有点凉,犹豫了一下,便塞进背心里,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给他暖手。
这要搁以前,和甜甜躺一张床上,老实哥哥蒙战还能心无旁骛地酣睡。
但一个月前,他给甜甜弄了现在只能感觉到甜甜温热的呼吸透过浅薄的布料打在他的背肌上,甜甜的膝盖贴着他的大腿蒙战感觉有点躁。
蒙战勉强自己闭上眼睛,准备数甜甜睡觉:一个甜甜,两个甜甜才数了三个甜甜呢,就数不下去了。
甜甜的手有点不老实。
摸摸索索地在衣服里往上爬,摸到了他的胸肌上。
蒙战不自禁地绷紧了肌肉。
男人和男人摸一下也没什幺。
蒙战试图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甜甜才摸了两下,他就完全硬了。
“嗯好大”
甜哥儿含含糊糊地贴着蒙战的后背蹭两下,手指抓着他哥的大奶揉了又抓。蒙战一动不动地躺着,脸有点热,身体也跟着燥起来。甜甜揉了几把又呼呼地睡死了,但手还塞在蒙战衣服里,一动不动地捂着他的胸。
蒙战睁着眼睛瞪着黑夜,瞪了半夜终于把自己瞪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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