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辛苦常法官了中央那边对您十分欣赏,我经常听”
“公正审判也没用啊犯人抓不着关不住任重道远。”
“我这次来也是为了”
平稳奔驰的黑色轿车里,警卫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副驾座坐着另一名持枪警卫。而后座上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穿着白西装,体态优雅,面容隽美;另一个穿黑,一副端正严肃面孔。两人正在交谈。
察觉到车辆减速,白西装的男人率先转脸看向前方,见高速公路上四辆吉普车挡成一排,完全封住了轿车去路。
“怎幺回事”
男人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出口的声音悠扬悦耳。
端枪警卫木着脸道:“我下去查看。”
另一个警卫在停车前,转了下方向盘,让车辆在公路上拐个大弧才停下,方便随时掉头。
不过在持枪警卫下车之前,吉普车便啪啪啪地打开了车门,出来一溜精壮的男人。
“先看看情况”
白西装男人阻止了要下车的警卫,说话间视线鸟翼般掠过那些挡道的男人,显然认出了什幺,视线微微一动,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了点浅浅的笑意。
在一边的黑西装男见状问道:“认识”
“大概吧”
白西装男人话音未落,另有一青年利落又矫捷地从吉普车上下来。明明站在他周围的男人个个都是高挑笔挺,且身型多比他壮实,他的身影却依然脱颖而出,给人一种松柏般异常挺直硬朗的感觉。
不过和他英挺身姿以及利落动作不同的是,青年颇为痞样地斜叼着根烟,也没有配枪,就这样大咧咧地向黑色轿车走来,途中用手指夹着香烟吐了口烟圈。
白西装男人静静看了一会儿,转手拉开车门。
警卫显然有些紧张:“常先生”
他并非不认得眼前的人是谁北区皇太子,谁不认识这几年来常先生多次经历暗杀,虽然还没有和蒙子衿怼上,但作为效力中央的外来法官,常先生和这些人根本立场上便存在冲突,和蒙子衿这种地方军阀,自然也不会有多好。
“无妨,”
西装男人安抚警卫,本就如春日般隽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他不是那种人。”
“啪”“啪”“啪”
黑轿车的三扇车门相继打开,两个警卫握着上膛的手枪在一边虎视眈眈地警戒着甜哥儿,甜哥儿没注意他们,只管看着那个从后座出来的身材纤长的男人。
精致干净、似不带一丝褶皱的白西装略带垂坠感地贴合着他瘦丽修长的身形。弯腰探出车门,尔后站直侧身举止行动间,姿态别有一种柔和之美,使人如沐春风。
即使是直男甜哥,在对上他的一瞬间,也愣了一下。
因为这个男人太漂亮了。
甜哥儿虽然见过不少帅哥人妖伪娘,但这样干净优美又漂亮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愣一下也就回神了,甜哥儿摘下唇角的烟,在黑色轿车擦得水亮的车盖上点了点烟灰,成功得到警卫小哥愤怒的瞪眼一枚。
甜哥儿朝白西装男人伸出手:“蒙恬。”
男人垂眸看了他的手一眼,伸出相较下显得纤白的手握住他的,看了两人交合的手一眼,才抬眸道:“常笑。”
他已经收回了那礼貌性的微笑,眼睛却仿佛仍含笑。
甜哥道:“我送你回去。”
常笑身侧的警卫立刻瞪大了眼睛,虎视着甜哥儿。
甜哥儿有些莫名,不过也没搭理他,只是看着常笑。常笑略微沉吟,声音轻柔迟缓地道:
“可否告知原因”
甜哥儿总觉得他说话带着股熟悉的韵律感不过此时也没有多想,毕竟他来的路上就已经叫人把常笑细细地调查了一遍。
“阿土,带人去看看情况。”
甜哥儿转了下脸,对身后的保镖道。
常笑也看了黑色轿车另一边的警卫一眼,道:“去吧。”
常笑身边的小警卫依然瞪大眼睛眈视着甜哥儿,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
“你为什幺还不松手”
自从甜哥儿看到常笑第一眼,就有一种说不清的奇异感,以至于他现在才注意到整个说话过程中他一直握着常笑的手关键是常笑也一直握着他手没动啊,怎幺搞得他在占人便宜似的。
甜哥儿嘴角垮了一下,向一边的小警卫投去无语的凝视。
他面前的常笑却轻笑一声,甜哥儿下意识地瞥他一眼,便见那浅淡笑容,透着点年长者的沉静,又有一点忍俊不禁,如皎月破云,有一股说不出的美。
皮色、骨相、体态、韵味,这个男人都占了个极致。
甜哥儿想起来下属报告的资料里说,常笑年岁34这,当真是看不出来。
而且,这个人看起来可一点也不轴啊甜哥儿收了手。
常笑的警卫一脸难看地回来了,附到常笑耳边说了几句,常笑边听边侧眸看甜哥儿一眼。
甜哥儿:“怎幺说”
常笑微笑点头道:“麻烦蒙少爷跑一趟,又要麻烦你送一趟了。”
甜哥见常笑不仅交流起来省力,做事也很爽利,即使明知道这个自己看不大透的男人不简单,也还是忍不住给他加印象分。
几个人都上了甜哥儿的吉普车,往市中心开去。
那些个暗杀者,见是蒙恬出马,早已逃遁,因而车子直接从高速开回去。
说起来,其实整个小南国蒙恬大可以横着走。
自从谭月林被拉下马,匪徒云集的阳平街半日消失,林家被追杀得断子绝孙之后,除非走投无路,不然谁敢动蒙家少爷一根手指
当初蒙恬车祸出了意外,肇事司机吓到自杀,而事后蒙子衿在整条高速公路上修了防护栏。
小南国可不是法治社会,北区太子爷的称号名副其实。
也就“笑面人”
吉普车一路风驰,常笑瞥了身侧的蒙恬一眼。
眼前的青年眉目端正,如落着晨光的轻松翠柏般清爽,虽然总勾着漫不经心的坏笑,但眼神太清澈纯正,再怎幺痞,也觉不出半点“坏”来。
此时蒙恬正凑在一边压低声音打电话,吩咐底下的人买了公寓房、五金店角度刁钻地在常笑住宅周围买下了不少住房和店面。
常笑这样的人,不用怎幺动脑就知道他想干什幺
蒙恬身份特殊,不方便和常笑直接来往,因而派人在他周围秘密保护,观察监视的意思肯定也有,但
他接触常笑,真是一点也没好处。
大陆从建国初开始就严打毒贩,几十年来一直坚持毒品“零容忍”政策,常笑作为中央特派法官,对毒品同样是以“严打” 作为导向,使用大陆禁毒法进行判案。而作为一个脱离中央统治的地方政权,小南国就像是一块被地方势力瓜分完的蛋糕,随着大陆这几年的高速发展,这些权势豪强对于中央插手小南国之事十分敏感。由中央统领管理小南国,就意味着,京派官和中央提拔的官员将取代这些地方势力。
不要说毒贩将他视为眼中钉了,就是那些小南国官员,也是没几个愿意见到他的。
蒙子衿是否要投诚中央,这一点很多人都盯着呢。
小南国的情形,与菲律宾略有点相似,又有点像民国时期的军阀统治。
菲律宾七十九省,各地统治者实行“世袭制”。“老爸当省长,儿子做议员,税捐十留九,私兵强似军,”总统政令不出马尼拉。“地方割据,中央失权”,权贵子弟横行无阻,开车撞人,甩钱就走,被警察追捕,保镖敢直接拿枪扫射,杀死警察,最后被警车围堵,保镖团直接持枪和警车对峙,逼退警察。
小南国还没到被“世袭”的地步,但蒙恬的成长环境,和“菲律宾省长儿子”却很相似。哪天他也在外面开车撞了人,被撞的那个恐怕还要诚惶诚恐地帮他把车上的血擦干净。
极致的权利总是容易滋生出腐朽的东西
然而对比一下“省长儿子”,就会发现本该被权利宠得肆无忌惮的蒙恬,从小到大都意外的伟光正
也不知道切开黑的蒙子衿,每天沐浴在儿子的红光下是什幺感觉
吉普车停了下来,甜哥儿看了车前座的保镖一眼,转脸对常笑道:
“我什幺时候能再见到你”
常笑略一惊讶,不过很快微笑着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会很快。”
“我送你。”
甜哥儿率先打开车门出去,常笑虽然略微困惑,但依然保持着优雅如波光清泉的微笑,等甜哥儿给他开了门才下了车。
走了几步,走到常笑那座独栋带院子的小别墅前,两个人便在院门口停下来。
常笑客气地道:“要不要进去”
甜哥儿突然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早点约我。”
常笑的声音顿了一下,一边的小警卫又开始瞪大眼睛,看着甜哥儿一副“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的表情。
甜哥儿当然不是这种人,只是他突然救了根本不认识的常笑,还派人保护他,蒙子衿需要给那些想要暗杀常笑的人编个解释,而甜哥儿自己也得给蒙子衿一个解释。
自从甜哥儿被笑面人伤了,蒙子衿就加强了对他的监视。
虽然无论他搞了什幺样的烂摊子他爸爸都会给他收拾,但那不代表蒙子衿会允许他随意地搞事情比如试图笼络常笑这件事爸爸肯定不会同意。
而蒙恬本来就风流,而且一向喜欢护着女人;虽然对象强行替换成男人,但以常笑这样的容姿还真的是很可信。
这样一来,他今天的行为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这事他不方便和常笑在车里商量。而他直觉地感觉到,常笑会明白这一点,不会生他气。
常笑已经猜到,蒙恬必然是准备或者已经开始筹划什幺事,为了避免被察觉,他需要掩藏自己,以免吸引到其他人包括被蒙子衿的注意。
他在做什幺
常笑一怔,为了自己的猜测而心中一跳。
他和常青不一样,他从来没有看好过蒙恬。
常青因为长期处于纯粹的黑暗之中,直面着人性的纯黑,而恋慕于蒙恬这样永久不变的正直。但常笑不同,站在“白色阵营”里的他,看到的是不断变幻的颜色。
就像是纯黑的常青,纯白的蒙恬在常笑眼底一样十分幼稚。
公平与正义,从来就不是一个不变的标准。
取舍造就公平,放弃也是正义。
他从不相信蒙恬能改变一整个时局。可是现在,他却瞒住了他
这些思虑也不过是短暂一秒,常笑仿佛是被甜哥儿的举动弄得怔了一秒,随即回过神看好﹃看的”. com章节的popo文就来来,淡淡地笑了,带了点长辈的语气,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道:
“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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