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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和雪兰那两个丫头只打她地正面,不用看也知道正面胸腹肯定找不到一块好皮r了,背面就是侧腰有些伤,那是她在旋转身子躲避的时候被鞭尾带上地,好在脊骨周围没事,否则她现在连躺都躺不了。
喝罢药,小丫头想让雪竹重新躺下,雪竹摇头,就那么靠着床头半坐着,被子盖到肩膀,闭目养神,小丫头则悄然离开了房间。
虽然没人告诉雪竹,她也没问,但她也知道自己肯定躺了几天了,依稀记起梦中似乎讨过水喝,想必那就是因为发烧而起的脱水,她没死真是运气。
雪竹脸上露出苦笑,她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也没什么,这条生命本来就是赚到的,可是要她被主子以偷人的罪名用鞭子活活抽死,她是万不会答应的,就算是真的死了,想必她也不会闭眼的。现在可好,柳嫔不要她了,想让她死外边,可她没死,被皇后下令救活了,那么依照规矩,她的这条命今后就是皇后的了,皇后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死。
“有意思,活了这么多年,我的命居然不再是属于我的了。”雪竹抚着胸口硬硬的绑带自嘲的笑笑。
“咕咕与此同时,干瘪了几天的胃袋发出了抗议的声音,她的炙自从清醒过来之后已经忽视它很久了。
雪竹再次苦笑,她现在这个样子,上哪去弄食物来祭自己的五脏庙?
“姑娘,饿了吧,先喝点稀粥润润肠子吧。”之前的那个紫衣丫头端着一个大托盘重新推门进来,托盘上只有一碗白粥和一碟咸菜,看着简单却让雪竹口水直流。
看到丫头端着碗过来,雪竹下意识的伸手想接过来,可是那丫头已经快一步的把粥喂进了雪竹的嘴里。
雪竹一边吞着嘴里的粥,一边感叹,受伤之后,她的肢体反应速度竟然与神经反s不能同步,太过分了。
“姑娘不要心急,曹太医说了,姑娘现在这样是正常现象,等调养几日就会慢慢好起来的。”紫衣丫头快快语,可是手上的动状很轻柔,每喂一勺粥都生怕牵动雪竹身上的伤
“你知道我这伤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吗?”前面吃了药,这会儿又有粥,干涸的嗓子得到滋润,雪竹说话也流畅多了。
“奴婢不知道,但想必不会要很长时间的,曹太医最擅长治疗外伤了,他有很多独门秘药,可管用了。”
“曹太医?”
“姑娘不知道?就是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一口清州地区口音的大夫。”
“哦,他当时没说。”
“曹太医医术很好的,姑娘只管放心养伤,保证伤好了之后连个疤都没有。”
“可是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曹太医来给我医治,我不过就是个被主子抛弃的无用丫头罢了。”姑娘可别这么说,要真是无用的丫头,又怎么会让太医来医治呢,所以可以看出,姑娘在主子的心里还是很重要的。”
雪竹再度苦笑,真不知道面前这丫头是真不懂还是装傻,这宫里能直接命令太医给个丫头治病的数不出一只手去,看这丫头的机灵劲,显然也是个知道分寸的老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撬不到一个字,那句话轻描淡写的就把皇后娘娘这个新主子给安她头上了,甩都甩不脱。
不知道当柳嫔知晓之后会是个什么表情,一定很精彩。
高c结束,接下来又是连续三周的低潮,第五卷末会有新的男配角登场,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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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恶阻 第11章
“姑娘刚刚才醒过来,不宜下床活动,要安心休养,奴婢就在外面,姑娘要有什么需要召唤一声就行。”
“谢谢了。”
紫衣丫头扶着雪竹重新躺下,盖好被子,这才收拾好吃净的碗碟离开房间,雪竹又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虽然难免觉得寂寞,不过也好,可以让雪竹不受任何打扰的去思考她的问题,她这趟无妄之灾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印象中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耳边承认了手绢是她捡来的,虽然那时她已经神智不清,但是那个声音一直在耳边持续了很长时间,现在想想应该是雪菊无疑了,雪梅和雪兰可没有那么好心打了她一顿之后又来跟她谢罪。
很明显雪菊是受到柳嫔的命令才会埋伏在荣华宫外面等着抓她的辫子,但疑点还是存在,柳嫔怎么知道一定能抓着她的小辫子?雪菊跟踪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拿到她的手帕的?与她半夜见面的那个男人又是谁?两个人又是谁授意这么做的?
这种种的问题像一团乱麻似的始终在雪竹的心里翻滚纠结着,雪竹耐着性子慢慢的抽丝剥茧,寻找最初的症结所在。
是谁授意的?雪竹心头一跳,没错,就是这个问题,是谁授意的?
很明显,她的这次遭遇是专门针对她而来的y谋,从柳嫔的表现看,她的确是想置她于死地的,虽然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引发柳嫔如此急不可耐地行为,可是y差阳错之下。她没有死成,结果就让皇后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从这点已经可以确定,皇后的地确确是想把她从柳嫔身边调到她跟前去伺候的。但是出于利益上地考虑,不能明目张胆的邓。可如果她是个被主子抛弃的丫头的话。皇后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把人捡回去,并且丝毫不用担心她会有任何背叛她地可能。
因为她的命是皇后给的,就凭这一点,她就不能做出任何违背主子利益的事。
难道说,皇后早就知道柳嫔动了对她的杀心。而她就跟在后面将计就计?
“呵……”雪竹倒吸口凉气,额头上立时出现一片冷汗,这也太可怕了,难道她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只知道提醒自己要小心,却忘了自己早就已经是别人利益布局下的一枚棋子?
难道这就是后宫真正的生活?!
雪竹艰难的抬起胳膊抹去额头上地冷汗,把被子拉高到下巴,曲起双腿,尽可能的将自己蜷起来。
看来她当初所猜想的一点都没有错。皇后早就对她动了心思,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向柳嫔开口,现在可好。她不用开口讨人,人就已经到她手里了。而柳嫔却白白损失了进一步拉近与皇后之间地关系的机会。
她一直以为柳嫔可能会以感谢皇后赐药地名义。更新最快。将她作为谢礼送给皇后,哪晓得……
可惜呀可惜。因为产前忧郁症地关系,柳嫔的思维方式受到影响,只知道一味地钻她的牛角尖,却丧失了从大局来考虑问题的能力。
这样一想的话,也就不知道谁更可怜了。
她只是受了一顿皮r之苦,伤好之后她依然是她,而且,这个新主子对她的人身安全来说是个很大的保障。谁会吃饱了没事干去得罪皇后跟前的红人?
但是柳嫔的情况却更加的危险,本来不稳定的情绪就已经在增大她流产的风险,除了舒嫔,她可不相信别的女人会有那么好心的关心她的健康,她们可巴不得她的孩子流掉呢,说不定她们现在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中了。
如果那些人的y谋成功,那柳嫔肯定受不了这个打击,非得疯了不可。
“唉……”雪竹闭上眼,缓缓的放松身体。
这就不关她的事了,她已经不是她的主子了,她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让她的新主子平安的生下孩子,也不知道在她昏迷的这几天,她的新主子过得好不好。
“姑娘睡醒了?”
雪竹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些紫衣丫头一脸关切的看着着,见到她醒来笑得很甜。
“我睡着了?”许是没意识到自己睡着了,雪竹还有些懵。
“是啊,睡得可沉了。”
“我睡多久了?”雪竹左右张望了一下,房间里烛光摇曳。
“有大半天了,这会儿天都黑了。”丫头侧过身子,让雪竹看到窗外黑色的夜空动了动,掀开被子就想起来。
紫衣丫头立刻体贴的伸手过来扶,睡醒的头一件事,是要先解决内需。
“姑娘这一觉睡了一天,曹太医进来看了好几次,还以为姑娘的伤势又反复了呢,姑娘现在感觉如何?”
“挺好,伤口也没那么疼了,是换过药了吧?”“是啊,换药的时候那么大动静姑娘都没醒,还好曹太医最后说姑娘只是心情放松下来的疲惫而已,多睡也能尽早恢复体力,对伤势恢复有好处。”
“我当初昏迷了几天?”
“时间不长,就两个晚上,要是再睡下去,就不保证一定能醒了,姑娘也是身体底子好,流那么多血都挺过来了。来,这是今天的第二份药,晚上睡前还有一份。”紫衣丫头给雪竹重新掖好被子,递上一碗药。
雪竹接过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她得赶紧好起来。
“姑娘好生歇着,可别再睡过去了,奴婢去给姑娘拿晚饭来。”
雪竹目送那丫头出去,听到门轴打开又关上,然后闭上眼睛养神。
刚刚才睡醒。要想在短短几分钟内再睡过去也不是那么容易,何况她这一天也就只吃了一碗白粥,饿着肚子可没办法入睡。
那丫头很快回来。晚饭仍旧是粥,不过不同于白天的白粥。而是碗猪肝粥,对现在的雪竹来说正是急需的造血食物,雪竹大口大口的吃着。
那紫衣丫头此时就站在边上安静地看着雪竹吃东西,不发一言的样子到是乖巧,难怪派她来照顾她。
“我想洗个脸可以吗?”洗罢粥。雪竹将碗还给那丫头,又是热汤药又是热粥,雪竹觉得身上有点热。
“好的,奴婢这就去备热水。”
热水很快就拿来,雪竹却发现她现在连给自己擦把脸都无能为力,身上包得紧紧地,手臂只能举到嘴巴的高度,吃粥喝药没有问题,可是想再举高一点就会牵到伤口。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无奈地让那丫头帮忙。
“姑娘不要心急,太医说了。姑娘都是皮r伤,伤口看着恐怖。但好在没有内伤。这几天是伤口的收口期。药再好也需要几日时间,姑娘可以趁着这时间好好恢复体力。等到伤口都结了痂,姑娘就可以回到主子身边了雪竹点头,表示理解,哪怕就是现代人在医院缝针,也要五到七天才能拆线呢,何况她身上还是鞭痕摞鞭痕,伤上加伤。
“姑娘好生歇着,回头奴婢给您拿药过来,喝了药再用热水泡个脚就该睡了。”
“噢我可真的睡不着了。”雪竹讨饶,才醒过来半个多时辰,又要她在不久之后睡觉,那换成谁也睡不着呀。
“曹太医说了,姑娘现在的紧要任务就是尽快的恢复体力,上面不能等。”
听了这话,雪竹只能妥协,皇后那个样子还真是不能等她慢慢地养伤,所以才要她伤口一结痂就回去。这丫头那句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姑娘歇着吧,奴婢就在外头,姑娘要是有需要只管招呼一声。”一擦拭完丫头就伺候雪竹躺下,雪竹现在这个状态不能久坐,身上包得那么紧,只有平躺着才最舒服。
房间里又只剩雪竹一人了,无所事事的雪竹在把房间里视力所及的家具摆设都研究了个遍这第三碗药还没有拿进来,为了打发时间,雪竹最后只好把目光都集中在桌上的烛台上,看着摇曳的烛光,心里在数绵羊。“皇后现在情况如何?”大齐的至尊放下手里的奏折,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拿起桌上微热的茶水润了润喉。
“回皇上,娘娘刚才才吐过一回,全是苦水,没有半点食物。”皇后怀孕后地身体状况是后宫的头等大事,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有专人报告上来。
“喝了药吗?”
“喝了,娘娘不喜药味,是强灌下的,每灌一次都要吐掉大半,好不容易喝下地一点药汁最后也要随着刚入腹的食物全数吐出。”
“那丫头呢?不是说皇后被那丫头照顾了两个晚上,情况有好转?”
“回皇上,那丫头被柳嫔毒打一顿,让内务院领走了。”皇上身边地大太监,就是要做到消息灵通,何况这消息地主角与皇后的健康还息息相关。
“怎么回事?”
“说是那丫头偷人。”
“哦?”即使是疑问,这位至尊地脸上也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死了吗?”
“回皇上,被领走的时候已经是命悬一线,昏迷两天,现在已经苏醒,但还要几日才能下床。”
“嗯,告诉太医院,让他们派人在荣华宫值夜,朕要确保皇后的健康无虞。”
“是,皇上。”
同一时间,太后的寝宫寿安宫里,太后也是一脸震怒表情。
“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明知道那丫头皇后看中了还这样做,这不是故意拆皇后的台嘛。”别看太后一把年纪,这脾气还挺爆,铺了桌布的桌子都能让她拍得砰砰作响。
“太后息怒,听说那柳嫔自打怀孕以来,这精神状态每况愈下,自然考虑问题也就没那么周详。”见太后气成这样,边上立刻过来一个着宫装的妇女,看上去与太后的年纪不相上下,不过她的面相要比太后更加的慈祥,像是邻家乃乃一样。
“什么意思?宫里难道还要出一个疯婆娘?”
“疯不疯的到是后话,只是她这样再持续下去,她腹内的孩子可能不保,孕妇最忌精神不稳,情绪波动太大。”
“那就让太医给她开药,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也要生下来。”
“太医早就开过方子了,但她不喝,下面的丫头也不能强来,只好由着她。”
“由着她?她以为她是谁?她现在怀的是皇上的孩子,不是什么野种,她要不想要那个孩子玫,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太后息怒,这怎么可能呢,那柳嫔真的是精神不稳才会胡来,多派些人照顾会慢慢好起来的。”
“多派些人?派什么人?派去的人多了,不就都知道有一个疯婆子怀了龙种吗?这要是传了出去,皇家的脸面往哪放?”
“太后,您要是觉得年轻的丫头不适合的话,奴婢建议派稳重的嬷嬷去,她们在宫里呆了一辈子了,知道分寸的。”
“那这事你去办,挑几个好的仔细伺候,皇后才刚怀上,这一年内宫里都不宜有血光。”
“是,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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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恶阻 第12章
“娘娘,喝点水吧。”莺歌红着眼睛,哽咽着扶起已经虚弱不堪的皇后,小心仔细的喂下一些盐糖水,还不能喂多,多喂一点又能引发皇后新一轮的呕吐。
“娘娘,为了还没有出生的小皇子,您一定要坚持住。”
皇后半张着嘴虚弱的喘着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快要入土的人,放在被子外面的双手不停的摩挲着腹部。
“娘娘不用担心,御医说胎象平稳,暂时无虞。”看皇后那动作,莺歌立马猜到皇后要表达的意思。
听到莺歌的话,皇后放下心来,急促的呼吸也渐渐的平缓,然后下意识的就按照雪竹教授的呼吸方式呼吸起来。
“对了,娘娘,深呼吸,深呼吸会让娘娘舒服起来,奴婢再给娘娘揉揉。哪知莺歌刚抬起胳膊,皇后就偏过头去,明显不想让莺歌用她那拙劣的技术给她按摩,这一天已经折腾得她没有了一点力气,不想到晚上还不能好好休息。
“娘娘,奴婢知道手艺不如雪竹,可是雪竹才刚刚苏醒,还要再过几天才能下床,要不奴婢现在去向雪竹请教?”说罢,莺歌就欲起身。
这莺歌也是急糊涂了,却忘了有些事临时烧香是来不及的,雪竹在这的时候当面都没学成,她想现在去找雪竹临时学几手再回来给皇后用上,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莺歌是糊涂了,可好在皇后没有跟着糊涂,虽然身体已经虚弱得连话都说不上来了,可还是及时的拉住了莺歌的袖子。不让她去干这傻事。
“娘娘……”莺歌鼻子一酸,眼里薄雾顿起。
“启禀娘娘,太医院派了御医过来。说是圣上有旨,让他们在宫里值守。”这时。外面有小太监进来禀报。
“知道了,你带他们去偏殿休息。”莺歌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转身应道。
皇后才刚吐过,暂时不会再吐,所以不必要让御医在皇后的卧室里候着。“皇上驾到突然而来地一声长调。除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皇后和需要伺候皇后的莺歌,其他人都迅速地在荣华宫的门口跪迎。
只听衣料地轻微的沙沙声,大齐的皇帝走到了皇后的床前,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就让一心系挂在皇后身上地莺歌行礼退下,把空间让给了这对最至高无上的夫妻。“皇上……”皇后喉咙沙哑已经发不出声,只能以唇形来表达她的意思。
而这位至尊也是不发一言,只是在床沿坐下,将皇后苍白无力的双手包在自己的大掌中轻轻的摩挲着。偶尔还会放在唇上亲吻一下。
接收到来自丈夫的体贴关怀,皇后眼眶一热,嘴角开始不自然的抽搐。
载庆帝温柔的伸出手。擦拭掉皇后眼角溢出地泪水,抚平脸上散乱的碎发。露出皇后苍白的面容。
“知道教训了吧?”平淡地口吻。听上去像是有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味道。
皇后抿紧了嘴唇,似有委屈。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不但打湿了鬓发,还沾湿了枕下地枕头。
“这个教训就是告诉你,但凡看中了什么东西,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弄到手,否则吃亏地可能就是自己。你太高估了你身体的承受能力,以为可以像前几天那样撑过去,可是御医说了,你现在才刚刚开始,很有可能会一直持续到你出怀。手机站wap;.更新最快。”载庆帝掏出自己的手帕一边给皇后擦拭汹涌澎湃的眼泪一边毫不留情的教训。
皇后无力为自己辩解,只能让眼泪来冲刷自己心中的苦闷。
而载庆帝在教训完皇后做事欠妥之后又再不说话,就只做一个动作,就是不停的为皇后擦拭眼泪,静静的看着她哭。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给了皇后鼓励,让她痛快淋漓的大哭了一场,那哭声就是在卧室外面的人都听得到。
御医们急得在外头团团转,可又不敢冲进去制止,只能跟头推磨子的老驴似的,绕着这房间转起圈来。
莺歌也是急得直跺脚,可她与御医一样,没那胆子去打扰帝后的二人世界,也只能与御医们一道在外面干着急。
皇后已经虚弱成这个样子,再这么大哭一场,身体肯定承受不住的,这皇上……怎么也不劝着点。
“好了,就只准你哭这一回,下不为例,朕还等着你给朕生个健康的皇子,不要让你的情绪影响到孩子的健康。”听到皇后的哭声渐渐的小了,皇上收回手,把那已经湿得差不多的手帕随意的扔到地上,将自己的手覆在皇后的双手上,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皇后哭得太厉害,一下子平复不下来,只能一边哽咽着一边点头,这才换来皇帝自打进屋以来的第一个微笑说是微笑,其实就是嘴角往上翘了5度,搁一般人身上,也就相当于咧了一下嘴角,但搁在年轻的载庆帝身上,已经是个很大的表情了。
看到皇上的这个笑容,皇后顿时就屏住了呼吸,有点不知所措,脸上悄悄的泛起两朵红晕,成亲这么多年,皇上在她面前不是没有笑过,可是他每次笑,还是会让皇后羞涩得面红耳赤。
一直以来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给人以冷俊感觉的载庆帝,一旦笑起来,虽没有“寒冰化细雨,春风暖心田”那么夸张,却也是会让人目不转睛,有惊为天人的感觉的,想当初她就是因为在内堂偷窥前来向她父亲提亲的太子,结果却被他那比流星还要短暂的微笑所俘虏。
“好好休息吧,朕去看看母后,她这些日子为了你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载庆帝将皇后的双手放入被中。然后起身离去。
皇后鼻子通红的看着皇上英挺地背影消失在门口,眼泪又再度滑落。
她也不知道她在伤心什么,反正就是止不住眼泪。
卧室外头又是一阵齐呼。皇上移驾寿安宫。
“娘娘……”莺歌急匆匆的奔进房里,她身后跟着御医和太医们。现在皇上走了,总算可以进来看看皇后的状况了。
“娘娘,您现在感觉如何?”御医和太医们一拥而上,将皇后地床前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的御医甚至已经坐下开始给皇后把脉。
“还好。还好,胎象还稳,郁结也散了些,可是娘娘,听老臣一句劝,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哭了,您一定保重身体啊。”老御医苦口婆心地劝道,这深秋季节,他的额上竟然见了薄汗。可见刚才在外面他吓得有多够呛。
“娘娘,你要不要喝点水?”床前围满了御医和太医,莺歌反倒被挤到了外面。手里端着一杯水就是没法递到皇后嘴边,只能在人墙外面问。
“呼啦”一下。床边的御医太医们一下子就全部散开来。把莺歌给让了进去,皇后总算可以润一下干得冒烟的嗓子了。
可是为了怕皇后又吐。即使明知皇后此刻需要补充水分,可也不敢让皇后大口大口的喝个痛快,稍稍喂了小半杯就不让再喝了。
“娘娘想吃点东西吗?膳房里一直有热着粥。”吐得越厉害越要吃东西,御医们也都是这个态度,不能让胃里空着,越空越想吐。
皇后虚弱地摇头,什么胃口都没有,一点也不想吃。
“那吃点坚果如果?奴婢给娘娘剥些葵花子仁?”雪竹当时介绍的办法的确有效,人家孕妇都吃蜜饯果脯止吐开胃,自己娘娘却吃坚果止吐开胃,可是……就好了一天。
皇后又是摇头,她现在头晕目眩耳鸣眼花,只想安静的躺着,偏偏身边的人还不识趣的老是在她耳边嗡嗡嗡个没完。
“要不奴婢给娘娘洗洗?娘娘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还是莺歌细心,看出皇后的神色不耐,体贴的招呼大夫们一道退下,她则再带着小丫头给娘娘擦洗身子,伺候皇后睡下后再与大夫们一起在偏殿商量将来的日子要怎么办“现在地问题是娘娘吃什么东西都吐,但是她这又不是身体的疾患引起的,就算用药也要小心谨慎,最好还是从饮食调理入手最为保险。”
听了领头御医地话,其他的大夫们也都是一致点头,对于给皇后用药地问题他们基本上都已达成了共识,谁也没有别地异议。
“太医院里不是有一些现成的丸丹之类地药嘛,不能拿来给娘娘服用吗?”唯一有问题的就只有莺歌。
“那种现成的丸丹都是用于一般性的疾患,可是孕妇却是各个情况不同,而且孕妇多少都有消化不好的问题,丸丹没有汤剂那么易于吸收,所以给孕妇服用的药不论是宫里还是民间,向来都是汤剂为主,做成丸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时间,娘娘等不起,她需要的是能够立即见效的法子。”
“那怎么办?那丫头今天才苏醒过来,几天后才能下地,娘娘更加等不起。”莺歌也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也是我们感觉奇怪的地方,我们都束手无策,为什么她一上手娘娘的情况就好转?”
“她也没做别的,就是给娘娘做些按摩,之后娘娘就会舒服一些,晚上也能睡得踏实。”
“太医院里也有按摩院,只是他们都是为上了年纪的太后太妃太嫔们服务的,可从来不给孕妇按摩,给孕妇按摩会造成早产。”
“什么?给孕妇按摩会造成早产?”莺歌大惊,这种说法她是头一次听说。
“是啊,这种说法自古由来已久,到现在,别说是宫廷了,就是在民间。孕妇也是禁止按摩的,再怎么腰酸腿疼也得自己扛着。这种事家里若是没有孕妇的一般很少会去打听,不知道也不奇怪。再者按摩院里都是太监。太监不能接触孕妇是宫里的规矩,否则会生下不男不女的孩子。所以宫里从来也就不会给怀孕地娘娘们提供任何按摩的。”
“那娘娘情况还好吧?她可是按摩了好几次的!”果然,莺歌坐不住了。
“娘娘胎象平稳,没有发现问题,所以我很好奇那丫头都给娘娘做了哪些按摩?上次就只看到她按摩娘娘地肚子,那之后呢?”
“第一次也不是按摩肚子。而是胃,那会儿娘娘不是吐得厉害嘛,后来的几次也就是按摩头部和小臂,别地地方就没有了。”
“按摩之后娘娘就能进食,睡得也踏实了?”
“是啊,可神奇了,就是一早起来娘娘会吐得厉害些,吐过之后她再给娘娘按摩一下头部就回去了,然后娘娘就能太太平平的过上半天。”
“这个是正常的。大部分孕妇都是早上刚起床那会儿反应大,既然娘娘按摩了这几次都没有大碍,那看来孕妇也是可以接受按摩的。只是要掌握一些特殊的方式方法才行。”御医转头看着同僚,那些大夫们也都个个低头沉思。一时无人答话。似乎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要是这种说法得到了证实,那绝对是医学界地一大进步。
“不如。我们过去问问?”有太医提出个主意。
“去看那丫头?”立马有同僚反应过来是指谁。“不好吧?”也有人认为以自己的身体去见一个丫头那是屈尊降贵,跌份。
“什么好不好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得了那么多?如何让娘娘的情况好起来才是正经。”有赞同者立刻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但今天也晚了,那丫头听说也是刚醒,还是明天再做打算吧。”不想大家吵起来,有人提出折中意见。
听到这么说,太医们又都不吭声了,大部分点点头,算是认同了那位同僚的意见,转而开始讨论起如何用更好的方法来给皇后进行饮食调理。
可是这种事讲起来容易,但要做起来却不简单,“君子远庖厨”,御医们也不例外,他们知道各种药材的药效,能准确的拿出对症的药物,但他们却不擅长厨艺,如何让药材与食材完美融合发挥出最大效果他们就是门外汉。
而膳房地厨子的厨艺虽然精湛,可是在医药上却也是一窍不通,他们做得最多的都是一些保健药膳,那些方子就算是普通百姓都能说出一个二个地,但要论做治疗药膳,并且还要做得美味可口,最重要是能够激起皇后的食欲,这绝对是考验厨师们地水平。因此当莺歌随口问了一句该让谁来掌勺地问题时,房间里又是一阵冷场,大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娘娘吃的最多地药膳都是女人常见的那几种补品,其他的药膳膳房的厨子会不会做都是个问题,没有时间让他们去研究哪些药材与哪些食材相配、应该怎么烧才会有好味道,娘娘等不了。”又是那句老语,莺歌已经全身无力的趴在桌上。
“要不调御腾房的厨子过来吧,他们当中有些老人给先皇做过药膳,经验相对丰富一点。”领头的御医给出了个最佳建议。
“这到是个办法,而且邓也不是件难事,可是皇上……”莺歌提出疑惑。
“皇上年轻力壮,从不吃药膳,那些老人闲着也是闲着。”
“那事不宜迟,我这就打发人去内务院。”莺歌一骨碌爬起来风一般的冲出偏殿,不多会儿就有一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随着夜风从敞开的门外飘了进来。
“好了,大家商量一下现在就把对症的药材都写下来吧,明天一早厨师就能到了。”莺歌尚未回来,领头的御医到是开始安排起工作,于是边上立刻有人侍奉上笔墨纸砚供太医们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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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恶阻 第13章
一夜好眠,睁开眼时雪竹只觉得神清气爽,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让她很想伸个懒腰,可是手臂才刚刚一动,就牵动了伤口,让她这才记起她现在是个不能动弹的伤病号,真是睡糊涂了。
“姑娘醒了?奴婢也估摸着姑娘该醒了,热水已经打来了,姑娘要现在洗漱么?”昨天的那个丫头端着热水进来,时间就是卡得那么好,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一直就在旁边看着,看到雪竹有清醒的迹象于是就赶紧去外面打热水。
“好啊。”雪竹从被子下面慢慢的伸出手,对方放下手里的盆赶紧过来扶她,先例行一番公事,然后坐在床上漱口洗脸,那丫头伺候得无比细心。
“姑娘精神比昨天好多了,脸上也有血色了,恢复可真好。”
“是嘛,难怪我说怎么身上有气力了,昨晚那碗猪肝粥可真是功不要没啊。”
“那可不,猪肝可是补血的好东西,曹太医说了,今天早晚还要吃这个,中午的时候到是可以进些饭食。”
“啊?晚上还要喝粥啊?”听到晚上还要喝粥,雪竹不自禁的摸摸肚子,会饿啊。
“呵呵,姑娘别看着奴婢,这都是曹太医吩咐的,说是姑娘脾胃虚弱,这头几天要以半流食为主。”
“可是,这天都这么冷了,光喝粥不顶事啊。”雪竹决定用哀兵政策。
“这样啊,那就要看今天换药的结果了,要是伤口恢复得好,或许曹太医会允许你吃些馒头包子。”
“行行行,什么时候换药?”
许是觉得雪竹那急切的表情很有意思。那丫头乐得嘴都合不上,可同时还要劝,“姑娘别急啊。怎么着也得吃了早饭啊。姑娘稍待一会儿,奴婢很快就回来。”
那丫头收拾了脸盆手巾出去。果然是很快就回转,空气里飘着猪肝特有的味道,雪竹接过就是一阵狼吞虎咽,看来饿得不轻。
也是,从昨晚到现在。少说也有六个时辰没有进食了,不饿才怪。
吃罢早饭,等了没多久,丫头就端着一盆水与长着一双桃花眼拿着药箱的曹太医一道进来,趁着曹太医在调药地空档,那丫头帮雪竹脱去上身的衣物,小心的解开她身上层层包裹着地绷带。
开始解开的几层雪竹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反而觉得束缚去除后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可是当解到最后一层地时候。绷带与伤口之间的拉扯让雪竹痛得脸都变了形,一个劲的倒吸凉气。
“姑娘忍着点,伤口初愈这是没有办法的。明天就不会这样痛了。”那丫头一边小心的剥离绷带一边轻声劝慰。
“为什么不把伤口缝合而要直接上药呢?”咬着牙,雪竹很费力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抱怨似的话。她知道对于一些创口比较大的伤口。郎中们也是会采取缝合伤口的处理办法的。电脑小说站 更新最快。因为当代的大夫们大体上分疾医和疡医两种。
所谓疡医就相当于现代的外科医生,专治一些像脓、肿、疖、痈、溃疡之类的需要刀剪割切的病症。缝合伤口上药包扎是他们地基本功。
曹太医既然擅长处理治疗外伤,那显然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疡医,缝合伤口对他来说应该就是小菜一碟,故雪竹才有如此抱怨似的话语。
“你身上地伤口一个叠一个,根本没有下针的地方,只能直接上药,现在还只是痛,等到伤口结痂愈合地时候,能痒得你满地打滚。”曹太医那边已经准备好,走过来看雪竹这边地准备情况如何,刚好听到雪竹的抱怨雪竹瞪圆了眼睛看着曹太医,只顾着痛倒忘了这茬了,连忙举起手检查了一下,盘算着待会儿是不是要修剪一下手指甲,要是指甲过长不小心抓破了伤口那就不好玩了。
“躺好,别乱动,刚刚才结痂,随时会裂开地。”曹太医看到雪竹勾起头想看身上的伤势立刻阻止。
雪竹身上的绷带全部解开之后露出纵横交错的伤口,伤口破裂处是刚结的褐色的薄痂,周围是一圈肿胀,由于伤处太多,使得雪竹的身子就像个肿起来的馒头,而全身的伤口又让她看上去像个支离破碎的娃娃,别说是少女的幼滑肌肤了,就连那两颗嫩红的花蕾都被掩藏在了这肿胀之中,也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恢复的可能,只希望这伤疤能结得好看一点。“我能恢复多少?”
“我会尽量医治你,最后能恢复多少不好说,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想要恢复到最初不太容易。”
“我明白,我只希望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有劳了。”
对于雪竹的镇静,曹太医多少有点意外,宫里不是没有被主子毒打一顿后到太医院来讨药治疗的,但那些丫头中没有谁能在面对满身的伤疤还能表现得不当一回事的,这还是头一个,到是少见,这样的性子倒也是难得,怪不得上头喜欢。
冲旁边的那丫头点点头,那丫头立刻把那盆水端来放在床前的凳子上,小心的擦拭着伤口上残余的药膏,清洗着伤口,直到所有的残余药膏都清理干净了才换曹太医上手。
既是上头的命令,曹太医自然医治得极为用心,什么药好就用什么药,但不管什么药,抹在刚结痂的伤口上多少会有些刺激,酥酥麻麻的感觉让雪竹极不舒服,闭着眼咬着牙直哼哼。
说曹太医是外伤高手或许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上药的动作很快,而且那些药对伤口的刺激持续时间也短,总的来说,上药地过程并不痛苦得让人难以忍受。
“小心的扶她起来。”左侧腰伤最后抹上药。曹太医转身放回药膏又拿来干净的棉布条,丫头小心地托着雪竹的肩膀将她微微扶起来。
“就好了?”雪竹有些惊讶地睁开眼睛。
“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曹太医正在给雪竹包扎,绷带刚绕了一圈。听到雪竹这样问停下手,抬起头来。神情不是很高兴,那本来就很妖媚的桃花眼此刻由于角度的关系眼尾有点上挑,更显勾魂,一下就把雪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给闹了个大红脸。
“没有没有,曹太医您不要误会。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人家好歹是太医院地太医,尽管雪竹被这曹太医弄得小色心也在直冒粉红泡泡,但她还算清醒,可不敢在言语上得罪对方,说不定以后还有要用到人家的时候呢。
“哼。”曹太医听了雪竹的解释又停下头继续包扎,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太医小气,最后竟然包得比昨天还紧,勒得雪竹的呼吸都浅了好几分,可又不能加快呼吸频率。那会牵动伤口。
痛苦啊……
“姑娘好好歇息吧,奴婢送太医出去。”小丫头小心的扶着雪竹躺下,盖好被子。跟在太医后面退出了这个房间。
雪竹闭上眼,脸冲墙。避开床对面的窗户的刺目阳光。细细的调整呼吸。
“吱哑”一声,门轴转动了一下。雪竹听到了,但她以为是那个丫头回来了,所以她并没有任何动作。
“雪竹?醒醒,睡着了吗?”对方走到床边轻轻的用手推她地肩膀。“莺歌姐?”听到熟悉的声音,雪竹迅速的睁开眼睛扭过头。
“莺歌姐,你怎么来了?而且,你看上去怎么这么憔悴?”
不是雪竹故意要这么说,而是莺歌地神情实在是与几天前不能相比,硕大的眼袋完全破坏了她地五官,而那黑眼圈就像是拿毛笔直接画上去似地。
“雪竹,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莺歌看到雪竹看着她,突然很激动地抓着雪竹的双肩使劲的晃起来。
“莺歌姐,有话好说,要我想什么办法?”被莺歌这么大力的摇晃,雪竹身上的伤口立刻就被全部牵动了起来,痛!
“这位姑娘,赶紧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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