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支应着,让小小的桌子摆下了满满一桌的酒菜,同时还摆下了四副碗筷。
“都坐吧,在我这里不用拘礼。”七长公主冲如熙招手。
如熙犹豫了一下,没动身,主子吃席哪有下人同桌的份,可是再看郎孜,他已经在下首坐下。
“这里不是宫里,没那么多的讲究,看,郎孜都坐下了,你也坐吧。”“谢七小姐。”七长公主都这么说了,如熙不好再推辞,于是在郎孜身边的位子坐下。
“十三,你的丫头可没调教好啊,都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拘束?你是不是在她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七长公主又把火力对准了王爷。
“呃……七姐,弟弟怎么可能会讲您的坏话呢,弟弟敬重姐姐还来不及呢。”十三王爷很是尴尬,他与如熙之间的僵硬关系正是他一直以来努力要改进的,可惜到现在为止依然是失败,但天地良心,他可真没讲过七姐任何一句坏话。
如熙惴惴不安,左看一眼王爷,右看一眼公主,再看一眼郎孜,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个公主。都是郎孜说的这公主性格脾气都不太好,她不想一时失言而撞枪口上。“哼,我还不知道你。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七长公主伸出纤纤玉指一下一下的戳着王爷的脑门,王爷不躲不闪。乖乖让她戳。
“如熙,你是好孩子,告诉我,他们俩个是不是经常撇下你自己出去找乐子?”
“呃……”如熙看看王爷又看看郎孜,郎孜继续地面无表情。王爷却是瞪着的她的,于是如熙摇摇头,“没有,七小姐。”
“真没有?”七长公主眉毛高高挑起,摆明了不信。
“真没有。”如熙继续摇头,就算有,也只有昨晚。
“难道昨晚他们还带了你去凭栏院?”七长公主大为惊诧,心想这俩小子好大地能耐啊,竟然带着小丫头逛妓院。她居然都没有得到消息,难道鸨母巫婆的眼神不行了?
“凭……凭……凭栏院?”如熙压根就没听过这个名字,一下子有些结巴。虽然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一家妓院,但已经晚了。本来就包得不是很严地包子漏了馅了。
郎孜以手抚额。透过身体与桌面的间隙看着脚下的地面,这地砖的花纹还真漂亮;王爷则抬头看天。嗯,天下的云彩好白,好像棉花糖,好想咬一口哦,汪汪。
“哼哼,那他们就是经常甩开你单独行动,怪不得呢。”七长公主斜睨着王爷,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好像又抓到了王爷什么把柄地样子。
“也……也没有经常,就只有昨晚上。”事到如今,如熙也只能说实话,她没法再在这个公主面前给她的主子打什么掩护了,因为根本没有必要。wap;k.更新最快。
“哼,有一就有二,十三什么德性我最清楚了,简直就是没女人就不能活。不过也难怪,十三因为以前的某种原因,从来不用贴身小厮和婢女,郎孜能跟在他身边也是托了他侍卫长的身份,这冷不妨的突然多了个你,他自己也需要时间来习惯,嗯,我可以想像你们这一路过来的气氛是怎样的。可是他们男人去的地方也的确不好带你去,不过没关系,要是他们再撇下你自己找乐子,你就上这来,我带你去寻咱们女人地乐子。”
“呵呵,好,七小姐。”如熙摸摸额角,目光一直在往王爷身上瞟,笑得很虚,这公主是当着王爷的面挖墙脚啊。
“七姐,没有这样的,当我地面撬我墙角?”拿着筷子正准备对桌上的烧j下手地王爷很无奈地看着身边的公主。
“有什么关系,许你找乐子,就不许我们找乐子了?”公主毫不客气地拿起手上还没放下的扇子敲上王爷的脑袋,王爷又不能闪躲,挨个正着。
“找乐子谁不会?郎孜,明天给我约心怡坊的头牌去游湖。”王爷脾气也上来了,找乐子谁不会,明天就找个好乐子。
“是,少爷。”
“如熙,明天你跟我去山上祈愿。”公主也和王爷杠上了。
“啊?”
如熙左看王爷,右看公主,不敢应声。
“哼!”王爷和公主互瞪一眼,然后齐齐转头,只给对方一个后脑勺。
再看郎孜,却差点把如熙给吓得跌下椅子。
郎孜正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碟子上的各种骨头都堆了小半碟。
如熙瞪大了眼睛,无比崇拜的看着郎孜,这可真牛啊,两个主子抬杠,这做侍卫长的却在一边吃得这么起劲。
“走了一上午你不饿吗?”吐掉嘴里的一块鱼骨,郎孜终于有空照顾一下身边的同伴了。
“啊……”如熙貌似已经失去了正常的语言能力,只能发一些单音节的声音。
“吃吧,他们经常这样,不用管他们,每回见面都得这么闹上一会儿,在这里你不要有任何拘束,放下那些世俗的规矩,该吃吃该喝喝,照顾好自己就行。”听听,这是一个侍卫长能说的话吗?
“快吃,吃饱了再看他们掐架。”郎孜夹了一个大j腿放到如熙碗里,催促道,听语气他似乎拿公主和王爷之间的对抗当成了一出戏看得来劲。
“哦。”既然郎孜都吃了那么多了。如熙也不客气了,豁出去了,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大j腿上牙就啃。
“嗯,好吃。”那只j是烤出来的。皮焦r嫩,而且不知道加了什么调料,吃在嘴里有一股淡淡的甜,口感挺特别地“好吃就多吃点,真是可怜孩子。这一路上肯定没吃好,看你那尖下巴,肯定是瘦的。”公主转过脸来给如熙夹菜,如熙惶恐端碗接过。
王爷在边上大翻白眼,这一路上他们三人都是吃的同样地东西,她要是因为吃得不好瘦了,那他不是也一样?怎么没见关心一下?
郎孜目不斜视,始终埋头大吃,对于这两位主子之间的冲突。这么几年来他都见怪不怪了,就算他们俩人吵得口水横飞,也不会对他地食欲有任何的影响。
如熙也学郎孜。不敢再c入那两人无谓的抬杠之中,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
不过这后来饭桌上到是太平了。那两个主子也不闹了。都吃起东西来。不过也是,他们要是再不动筷子。桌上的菜就要进了另两个人地肚子了。
摸摸肚子,如熙是饱了,估计身边的郎孜也一样,王爷和公主嘛就不清楚了,可能他们只吃了个半饱。既然他们都不介意,那如熙也乐得装憨。
绿衣婢女小翠领着一众美婢又跟幽灵样的从如熙身后冒出来,将桌上的残杯冷炙撤掉,然后两个婢女一边一个兜着精美的桌布一掀,就将桌布连同吃剩的残渣一并给带走了,留下干净的桌面,再后面又有一个婢女送上四杯茶水。
所有动诅行云廉般的流畅,不知道演练过了多少遍才有了如今这般的熟练地配合。
如熙知道,吃完了饭,接下来就该谈正事了,可是什么正事竟然她也可以在这里边喝茶边听,这明显是允许她参与其中讨论的架势嘛。
小翠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封口的信封交到公主手中后又再度退下,整个观景长廊只有他们四人,除了湖上地时而掠过水面的飞鸟外,一片寂静。
信封鼓鼓囊囊地,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页纸,七长公主亲手撕开信封,将里面地文件取出展开,果然是厚厚一沓,交给王爷。“这是所有有关岳夜鸣的消息,可能还有遗漏,但这已经是目前所能查得地最详细的消息了。”
“不可能吧?两个月就只查到了这些?戴叔的水平下降了哦。”王爷半开玩笑的翻翻手中的资料,用最快的速度粗粗浏览一遍。
“那个岳夜鸣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没有来历没有师承,也查不到他的祖宗十八代,只能查到他在江湖中出现后所做的一些事,能收集到这些资料戴叔已经尽了力了,不要不知足。”七长公主又拿扇子敲一下王爷的脑袋。
“可是这些事有些我都知道啊,而且我还和他接触过呢,我要的是他现在的行踪。”王爷真是一目十行,那么多张纸的资料他竟然这么快就过了一遍。
“那没有,自从海捕文书一发,他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满世界都捞不着人,六扇门的人也不都是吃干饭的,再加上还有赏金猎人这些暗地里的势力,这么多人忙了两个月却硬是没有找着他一根头发,所以戴叔认为此人要么善于隐匿,要么善于易容,在大家为了找他疲于奔命的时候,他却仍旧悠哉的行走江湖。”
“那最近江湖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江湖哪天不发生点事?但这些事都有来头,所以不太可能是他做的,而且在这种时候,他好不容易藏起了自己,不可能又自曝踪迹,那就没有隐藏的意义了。”
“岳夜鸣?是不是那个戏弄了什么郡主的男人?”王爷和公主正在交换信息,如熙却悄悄地跟郎孜咬耳朵,这种八卦新闻宫里也有流传,只是具体内容不太清楚,所以如熙听得有些糊涂。
“那个郡主是三王爷的二女儿,至于是不是戏弄现在也不好说,只听王爷一面之词不能下这个判断,不过郡主为了这个家伙要死要活、闹得王府里不得安宁是真的。”
“那个郡主多大年纪?”
“跟你差不多吧,反正也是到了差不多要出阁的年纪了。”“那个岳夜鸣多大年纪?”
“20岁出头,猜测大概在25岁上下。”王爷听到了郎孜和如熙之间的嘀咕,c了进来。
“那个岳夜鸣长得很好看吗?把个小郡主迷成那样?”
“岳夜鸣可是江湖中有名的美男子,人送外号忧郁剑客,因为他使剑,而他的眉宇之间带了一种抹不掉的忧郁气质,再加上他长得不错,武功又好,虽然是个花丛高手,但江湖中不少年轻女子都钟情于他,勾搭个单纯无知的小郡主轻而易举。”
花丛高手?
如熙不禁望了望王爷,一下子脱口而出,“少爷刚才说的与他有过交道,不会是吃花酒的时候吧?”
“噗哧……”七长公主突然肩膀巨颤,用扇子挡着脸,转过身、弯下腰、趴在自己腿上,闷笑不止。
郎孜也脸冲外,握拳放在唇上轻咳一声,然后又转回来坐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然他极力控制面部表情,但还是可以看到他的嘴角在不自觉的颤动。
王爷的脸色又红又白,磨牙声大的其他三人都能听到。
如熙见自己又闯祸,赶紧拿起茶杯装作喝茶的样子,宁可数着茶杯里有多少茶叶,也不敢再抬眼。
“好了好了,不许笑了,谈正事。”七长公主笑够了,直起腰来,但话里还是有一丝抹不掉的笑意,“十三,有了这个丫头,你以后的日子不单调了。”七长公主还是要再调侃一下才过瘾。
“七姐!”王爷要抓狂了。
“好了好了,真的不闹了,咱们没有时间来讨论十三和岳夜鸣他们两个哪个人在女人堆里更吃香。”七长公主还是想笑。
“七姐,你要再这样,那弟弟就回去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我不笑了。”七长公主拉住作势要站起来的王爷,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呼吸,又恢复到刚才那般的正经神色。
郎孜也已经恢复正常,不愧是侍卫长,自制力就是高人一等。
茶杯里的水都喝干了,如熙也只好放下杯子,正襟危坐,发誓再也不乱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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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离宫 第13章
“如熙你来说,你对这事怎么看?”
“奴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如熙打算只做听众,偏偏有人就是要她发言。
“七小姐,奴婢没什么可说的,这事奴婢也是刚刚才知道始末的。”
“就是因为你从来都不知道,所以你才会有最直接的反应,说来听听,让我们也拓宽一些思路。”
“奴婢不敢,说出来难免惹人笑话。”
“不笑不笑,集思广益嘛。”
“呃,奴婢以为,既然人家是郡主,那肯定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儿那样天天能往街上跑的,她们这种身份的人能去的场合就那么几个,这个岳夜鸣怎么就那么好运的正好和郡主遇上?而且还成功的让郡主衷情于他?”既然做炙的想听实话,如熙也不藏着掖着,反正他们让她坐在这里的意思就是想让她发言的。
“没错,我们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岳夜鸣出现的时机很有问题,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不能去京城,可是人家郡主一个月也难得出一回门,他这都能撞上,这也太巧了。”七长公主赞同如熙的意见。
“所以不排除他是故意的。”郎孜补充一句。“故意?一个武林人士找上郡主干什么?他不会不知道这事一旦让王爷知道了他会没有好果子吃的吧?他好歹也是混江湖的人,官民不两立的规矩不用人教吧。”
如熙撇撇嘴,觉得这个叫岳夜鸣的男人动机不单纯,很可能后面跟着什么y谋,要不然他干嘛去算计人家郡主。明知道郡主的背后是王爷。所以奇怪就在这里,没人知道他去接近郡主是出于什么动机,偏偏事发之后他就消失了。到现在都没找着人。”公主很认同如熙地说法,虽然她所说的这些东西当初他们也都提出来了。但对于一个丫头来说,能想到这层已经很不容易了。温家有三个女儿,怎么就独独教育出了这么一个人才……
“呀!”如熙突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另三人给吓得一阵紧张。
“奴婢想那个岳夜鸣是不是冲着王爷去的?或者说他有什么计划要实施,需要一个引子,也可能是想通过郡主来观察和试探什么。反正我不相信他是单纯地冲着郡芝的,一个小郡主能给他地东西有限,而王爷就说不定了。”
“而王爷的背后还有皇上……”十三王爷接上如熙没说完的那半句话。
“但他一个江湖中人又是为什么要去算计王爷呢?而且又为什么一定要通过郡主这一层呢?”七长公主皱起了眉头。
“所以应该还是观察和试探吧,通过试探王爷和皇上对这件事的反应,观察些什么东西,而他消失的原因肯定就是目地已经达到,所以暂时隐匿,并不一定就全是因为被全国通缉而不得不躲起来。”
十三王爷、七长公主和郎孜三人看如熙的眼神立刻不对劲了,这哪是一个刚从宫里出来的丫头会说的话。他们都很清楚。如熙在宫里这一年多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政治上的事情,但现在却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像是戴叔手下专门受过一定训练的探子似的。wap;.更新最快。条理分明。“怎么了?奴婢说的不对吗?”见三人眼神不对,如熙又慢慢的靠向椅背缩起肩膀。
“不。你说地很好。还有什么看法一并说出来吧。”七长公主的眼睛放光,王爷是探究。郎孜则像是又重新认识了一回如熙一般。
“奴婢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无法知道他要试探地是什么?为什么他要找上皇家?是以前有什么恩怨吗?难道说先帝那会儿办过什么冤案,岳夜鸣是当时漏网的苦主?”
“这不可能,我们查过,先帝那几十年是办过一些大案子,砍了不少人地脑袋,但以岳夜鸣地年纪来推算又合不上。”
“没错,一身好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这得从小练起,但当年地那些案卷里面都没有跟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再说了,只有主犯才上刑场,家眷通常都是被流放或者被贬为官奴。”王爷做进一步的补充解释给如熙听,让她多了解一些背景。
“没有年龄相仿的男孩子,那也只能说明岳夜鸣可能不是主犯的直系亲属,但并不能说名不是受到牵连的苦主,若是被牵连的家族,也许漏掉一个两个也不是没可能的。”“漏掉一个两个小女孩的话我相信,但男孩子不太可能,官府清点人口的时候是要拿家谱和族谱做参考的,哪有几岁的男孩子都不上家谱和族谱的?就算是庶出的男孩也是要上谱,除非是未被承认的私生子。”
“但既是没有未被承认的私生子,那他就没有理由、没有立场、也没有义务和责任为自己的家族向王爷或者皇上复仇,所以肯定不是因为当年的什么冤案,而是另有原因。”
王爷和七长公主两人一搭一唱,显然,如熙所说的这一层的可能性他们也已经想过查过并排除了。
“那奴婢也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理由了。”如熙双肩一垮,有些泄气也有些放松,不用绞尽脑汁硬冒充情报人员了。
“还是要找到人才行。”郎孜左手手指下意识的敲打着椅子腿,“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这个江湖浪子、忧郁剑客竟是个隐藏身形的高手。”
“也不一定,所谓大隐隐于市,说不好他也许正坐在哪棵老树的树荫下晒着太阳呢。”如熙挠挠下巴,像是自言自语,“又不是什么犯下杀人放火大案的穷凶极恶之徒,一个老江湖了,偶尔做些违背常理的事也是很正常的。”
“但就是这种偶尔违背常理地行为。也已经足够让别人疲于奔命却一无所获。”七长公主扇扇扇子,说不出来的优雅,瞟了一眼身边的王爷。微笑地眼睛里透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
“七姐,说得你好像很期待那个人不要被抓住似地。”
“哟。我可没有这么说过,不要把你的臆想横加在我的身上。”七长公主又是一下敲过去,貌似这公主有拿扇子敲人脑袋的习惯,真是个暴力的公主。
如熙看着这姐弟两个嘻嘻哈哈地,刚才分析案情的那点紧迫感荡然无存。
于是如熙轻轻的踢了踢郎孜。凑到他的耳边,“实话告诉我,这趟下来是不是真的要抓那个人?”
“当然要抓,通缉令都已经贴遍了全国了,不可能收回来的。”
“但是这样耗费人力的去抓一个行踪不定的江湖人物值得吗?就算抓回来又怎么处置呢?”
“那是刑部的事。”郎孜给了个毫无意义地答案。
“喂喂喂,你们两个,不要在我们面前嘀嘀咕咕,有什么话当面说出来。”被七长公主“修理”了一下的王爷故作严肃的看着自己地两个贴身侍卫长和丫头。
郎孜和如熙赶紧分开,正襟危坐。像学堂里正在接受先生教育的学童。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说来听听,不要躲在下面嘀咕个没完。”
“没说什么。少爷,如熙只是好奇岳夜鸣地身份。”
如熙也跟着连连点头。她没说王爷和公主地坏话。
“如熙。过来,坐我身边来。”七长公主向如熙勾了勾手指。
没得拒绝。如熙只得搬着椅子挪到公主身边坐下。
还没坐稳,就被公主一扯衣袖,身子一歪,倒向公主,公主左手扶着如熙的肩膀,右手拿扇子挡着脸,与如熙咬起耳朵来。“你是不是猜测王爷这趟下来地真实目的并不是抓那个岳夜鸣?”
如熙一下坐直身子,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公主。
这公主是会读心术还是怎么着,这都能让她看出来?难道她的心理活动都很不成熟的全部体现在了脸上了吗?不至于吧?
如熙疑惑的摸摸脸。
“小姐怎么知道?”因为咱们都是女人。”七长公钟下一句不知所谓的话,又转头去欺负王爷。
而如熙却对公主几乎要五体投地,这真的是郎孜说的性格脾气都不太好的公主?明明就是个精明得可怕的女人!
“好了好了,现在说正事了,大家都严肃一点,不要再闹了。”十三王爷躲过了七长公主新一轮的袭击,清咳两手,用手拍拍桌子。
如熙要晕倒,如果接下来要谈的才是正事,那之前谈的又是什么?废话吗?还是说只是看看她是否有资格坐在这里的一种试探?
郎孜冲如熙使眼色,示意她坐回他身边,于是如熙又吭哧吭哧的搬着沉重的雕花木椅挪回原位,虽然就一米多不到两米的距离,可这椅子也忒沉了,而且还得轻拿轻放,如熙只差把这椅子当煤气罐一般待遇了。
七长公主突然拍了拍双手,如熙还奇怪,这里这么空旷,她拍手给谁听啊,听得见吗?
可这念头刚出来,小翠就从如熙身后冒出来了,把如熙给狠狠的吓了一跳。这个小翠难道是鬼魂不成,走路一点声音没有,神出鬼没的。
小翠是来给大家换茶的,她放下四杯新茶,然后带走了已经喝得差不多的旧茶,再次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
如熙背过身子一直目送小翠的身影完全消失并且确定不会再出现了之后才又转回来,做出好学生样,等待着王爷或者公主的发言。
公主和王爷居然也好耐心的一直等着如熙的精神状态恢复正常,敢情他们俩刚才都看到了如熙被吓着的样子,还真是体贴的主子。
“咳咳,好了,现在谈正事,今天谈过的内容不要让第五个人知道。”
“是,七小姐。”郎孜和如熙异口同声,王爷也点点头。
“根据这两个月的调查,岳夜鸣的确没有躲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依他好色的本性,我们的探子遍访了他经常出没的那几个青楼,没有发现他的行踪,虽然也有出手大方的陌生客人出现过,而且点的都是当红头牌,但是却没人可以确定是不是他。”
王爷轻轻的扳着手指关节,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昨天才抒解了自己憋了多日的欲望,可那个岳夜鸣却在背着通缉令的情况下仍旧可能死性不改,这让王爷觉得很是郁闷。
“他只去青楼吗?”如熙好奇发问,毕竟有些关于岳夜鸣的背景资料她还是很缺乏的。
“对,他虽然好色,但他从来不染指良家妇女,所以他这次招惹郡主的行为才如此让人费解。”
“他哪来的钱天天泡在这种地方?头牌的渡夜资可不便宜。”如熙嘟囔着。武侠小说的经验,头牌那都是鸨母的摇钱树,可不是到市场上买猪r。
“嘘,这是一个秘密,在他浪子的外表下的另一个秘密,很少人知道。”七长公主故作神秘的笑笑,把右手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于是成功勾起了如熙的好奇心:“什么秘密?”
“他是一个赏金猎人。”
“啊?”
“没错,而且是个很有口碑的赏金猎人,因为他专抓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这种任务高风险但也高报酬,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有这个身份罢了。”
“怪不得那些赏金猎人都抓不到人呢,原来他自己就是赏金猎人,他知道那些同行的心理和行为习惯,他也知道哪些同行会是他的对手,所以说同行是冤家啊,此话一点不假。”如熙恍然大悟。
“除此之外,这些江湖人物还都另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独行侠一般的赏金猎人是很难完成任务的,他们也需要人为他提供线索。但是行有行规,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外人很难获得更进一步的消息,所以我们也无法从这方面查起。”七长公主也叹气。推荐票倒计时,只剩最后三天,手上还有富余推荐票的姐妹们不要再吝啬了,通通投给虫子吧,虫子都被挤下第三名了,可怜啊,下个月绝不再求推荐票了,此这一个月,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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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离宫 第14章
“那先假设好了,我们现在假设他是个易容高手,那么他能做到在易容成一个陌生人时他的一些小习惯也能跟着改变吗?当他是岳夜鸣的时候,他有一些什么容易让人辨认的标志吗?除了他那忧郁的气质和好看的脸蛋之外。”
“他好穿白衣。”三个人的声音,三个声部,听着真优美。
“这也算?少爷也好穿白衣呢。”
“他一年四季都是一身白衣,十三好歹还有别的颜色的衣服。”
“那他的衣服有什么特点吗?他都穿什么样的料子做的衣服?”
“他只穿瑞兆祥绸布店的上等绸缎料子做的衣裳,从他出道以来,就没见过他穿过便宜货。”
见?
如熙心中的一汪清潭被扔下了一颗小石子,荡起层层波纹,七长公主也见过这个岳夜鸣?
“喜欢附庸风雅的年轻公子哥儿都爱穿一身白衣,岳夜鸣这习惯不能算明显标志。那除了白衣呢?他既然是剑客,那他的武器是什么样子的?武器应该是最明显的个人标志吧?”
王爷眼角抽搐一下,“喜欢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儿爱穿白衣”?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和别扭。“他的武器没人见过,见过的人据说都已经死了。”王爷和郎孜都一脸严肃,岳夜鸣那高绝的武功才是王爷真正头疼的原因所在,就怕如果一旦急了他的话,难保不会大开杀戒,尽管那个人之前所杀的人都是罪大恶极。
“不会吧?人死了他拿什么去领赏?”
“人头。要不怎么说他专接那种最高风险的任务,这种亡命之徒生死不论。死地活的都是一样的赏金,所以长时间以来官府与赏金猎人之间就达成了一种默契,见人头给钱。反正抓活地回来以后也是要砍脑袋的。而且关在牢里还要提防同伙劫狱,死了还更放心。大家都省事,毕竟赏金猎人押着一个大活人上路也是要冒很大风险地。”
“他有这么厉害?”
“那当然,行走江湖,难免不与人结怨,能活下来并打出名号的都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我还以为他就是个有点祖产又会点花拳秀腿的花花公子呢。”
“他要真是个这样的人就好了。也用不着我拖着个病弱的身子亲下江南了,就是因为他身份不一般啊。”王爷揉揉后腰,故作虚弱状,被七长公主很鄙视地飞了一眼。
“昨晚上你可生猛得很,一点都不病弱啊。”
如熙张口结舌,扭头看着郎孜,用眼神询问,“昨晚上难道王爷是现场直播?”
郎孜摇头否认。
十三王爷一副被严重打击的无奈状,“七姐。有点分寸好不好,这还有个丫头片子呢。手机站wap;.更新最快。”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面子里子早就不存在了。在我面前你少装君子。”
十三王爷彻底昏倒,只是短短几个月没见。七姐的脾气更见古怪。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嫁掉,免得她在某一天变成一个怨妇。
如熙端杯喝茶。充耳不闻,听见也当没听见。
“哎,这事会不会是个误会?也许岳夜鸣只是在抓人的时候与郡主相遇,岳夜鸣并不知情,而只是郡主的一厢情愿?养在深闺的郡主有一些英雄情节也是人之常情嘛。”茶果然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如熙又想到一个可能。
“什么样的亡命之徒敢到天子脚下去作乱?”
“要是有这样的人进了京,还轮不到岳夜鸣这样地赏金猎人出手,府尹就会先动手拿人,不要小瞧了京城的城防军,他们的战斗力可是一流地。”
公主和王爷一人一句,反驳了如熙提出的那个不可能地可能。
“也许那个倒霉家伙只是想着最危险地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呢。”
“不可能地,除非那人发烧烧坏了脑子,京城对于那些人来说永远都是最危险的,光是城门口的盘查他们就不是那么容易能通过的。”
“得,一切又回到,还是要找到岳夜鸣才能知道他为什么要去京城、又是怎么与郡主相遇、他是否知道后面出了这一团乱子。”
“他就是一只耗子,只有他找别人的份,还没有人能找他的,这事不能急,反正都过了这么久了,再过一阵子,等风声没有这么紧了,他自然又会冒出来,抓他不必急在一时,就像他抓别人一样,猎人总是比猎物更有耐心。”
瞧王爷说的,好像这个岳夜鸣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一般,说得这么轻快。
不过也的确是需要耐心,岳夜鸣的赏金并不高,因为他的罪名是调戏良家妇女,算不上罪大恶极,又是要活口,对于那些已经习惯于只带任务目标的脑袋上路领赏的赏金猎人来说,并不是个好完成的任务。
何况岳夜鸣本身也是个武功高强的赏金猎人,同行相忌,那些有实力能与岳夜鸣一较高下的赏金猎人不愿出手、水平差一些的大部分又有自知之明不会去趟这混水,这也是一直找不到岳夜鸣的一个原因。
“那我们的真正目标?”如熙始终惦记着公主的那句“正事”,既然抓捕岳夜鸣只是顺带一提,那真正的正事又是什么?
七长公主觉得她越来越喜欢如熙这个丫头了,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时间还不到两个时辰,但并不妨碍她喜欢这个聪明的丫头,如熙合了她的眼缘。
“我们的真正目标是寻人。”
“寻人?什么人?是男是女?多少岁数?为什么事要找这个人?”如熙不带换气的问了一连串地问题。“寻一个在十几年前就下落不明的年轻男子,根据时间推算,他大概与岳夜鸣的年纪相当,他是当年一桩悬案地唯一幸存者。”
如熙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当年只是个小男孩?!男大也十八变哦,这也太难找了!”
“所以,咱们才找了他很多年。”
“那他当年最后出现的地点在哪?有去过他当年生活地地方寻访吗?”
“问题就在这里。他之所以会幸存下来,就是因为他从小就被送进了师门习武。没有与父母在一起,所以当他的一家遇害的时候,这个男孩逃过了一劫。”
如熙捂住了自己因为吃惊过度而张大的嘴,竟然是灭门惨案,“也就是说现在的线索仅仅是知道他自幼习武。但因为他父母双亡,所以没人知道他地师门所在?”
“就是这样,我这几年几乎走遍全国,结交了不少武林人士,明着暗着费尽心思的打听下来,都没有人有叫欧阳冶鸣的师兄弟,也不排除他为了自身安全而隐姓埋名。偏偏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寻找,到现在已经山穷水尽,想不出一点办法了。”
如熙面色凝重的缓缓起身。向七长公主和十三王爷郑重行礼,“奴婢只是一个丫头,如此机密之事不是奴婢可以在一边听的。还请少爷和小姐允许奴婢回避。”
王爷和公主肯定不是主动下来寻人的,他们背后一定有皇上的意思。而且王爷说他找了几年。那么也可能是当今圣上刚一继位他就开始了这个行动,又或者是先帝还在世时就已经开始了。
能让庙堂上的掌权者如此重视地人。想必这个人的出身不一般,那个遇害的老人很有可能是国之栋梁,而且还是个很得君心民心地栋梁,所以皇上才费这么大的力气找这个孩子。
既是栋梁,又是非正常死亡,作为一个皇上器重、百姓尊重地官员来说,不太可能是被强盗杀人越货,强盗胆子再大也不敢打劫这样地官员,而且最后还杀死对方,这更加不可能,那只会给强盗自己惹来灭顶之灾。
那么唯一且最有可能的就是政见不同地政敌为了肃清挡在路上的阻碍而杀人灭口,为了保护这个孩子的安全,皇上才不能放榜寻人,因为只要那个孩子一露面,他就可能被杀害他父母的幕后主使派来的杀手再度灭口纵使那个孩子自幼习武,但双拳难敌四手,杀手杀人是不会讲究什么规矩的,一切以完成任务为终极目标,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被杀死也得被累死,只要精神稍一松懈,死亡立刻降临,有什么冤屈跟阎王爷投诉去吧。
即使那个孩子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京城,可要见皇上毕竟还需要一些手续,敢派杀手刺杀国之重臣的人必定自身位置也不低,很可能也是个身居高位的人,那么那个孩子的名字肯定也要报到他那里,杀手就会在下一刻出现。
而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人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个幕后主使肯定也在找这个孩子,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他是个莫大的威胁,他更迫切需要先一步斩草除根,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后面等着做一只黄雀。
想到此,如熙背上一片冰冷,这种事关国家机密的事她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她的第二次生命不能消耗在这种事情上面。
“无妨,既然一开始没让你回避,那现在也不会让你离开,既然你是十三的贴身丫头,那我们就要信任你,如果打着事关重大的幌子让你回避的话,也许会让我们错失很多机会,说不定什么重要线索就是你发现的。”七长公主这话讲的实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况这丫头本身就是个未解的谜。
“七姐说的对,既然带了你来,又让你坐在这里这么久,就是要让你知道我们目前面临的状况,我不希望出现因无知而拖大家后腿的情况。”
“你的确是个少见的聪明丫头,思想很成熟,但表面上却又看不出来有半分城府,我们并没有讲出深层次的背景,可你已经全部想到,这样的思维能力在同龄人当中相当难得,就算是莺歌让她来分析局势都不一定能讲得头头是道,而她还是自小就跟在皇后身边的。”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奴婢也是经过生死的人,不能跟莺歌姐比,莺歌姐比奴婢能干多了。”“但在这里,在十三身边,不需要像莺歌那样的丫头,我们需要的是聪明的、懂事的、知道替主子着想的、真正会办事的人,而不是像莺歌那种只知伺候主子却不知天下事的蠢笨丫头。”能做皇后的丫头,那智商至少是正常的,而莺歌怎么着也称得上聪明伶俐,但在七长公主眼里,却只得蠢笨的评语。
“可是奴婢……“好了,坐下吧,不要再说什么要回避的话了,你听了这么多,你以为你已经能脱身了吗?天下人都知道你是皇上赏赐给十三的贴身丫头,就算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那些有目的的人会相信你吗?”
都说实话最伤人,七长公主的实话让如熙打了一个寒战,心里纠结着又重新落座。
“如熙,你是我的丫头,我让你做什么你没得选择,所以你还是乖乖的老实坐着,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否则我即刻让人送你回宫。”王爷又跟着添一把柴,如熙额头一滴汗滑过脸庞。
王爷的话半真半假,但可以肯定的是,王爷是不会将如熙送回宫的,他还要解开如熙身上的谜呢。可如熙此刻无法分辩,只得战战兢兢的坐着,不吭一声。明天的内容仍旧是后续对话,下一周会有新的内容,重要关系人将会出现,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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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离宫 第15章
“如熙,把你的担忧说出来,你怕什么?”看到大棒起效果了,七长公主又再给颗枣,柔声问道。
“奴婢……奴婢不想做螳螂。”似是鼓足勇气一般,如熙嗫嚅着。亏得这里安静,否则那三人还都听不太清楚。
“啪!”王爷突然大力的合上手中的扇子,“我也不想,七姐也不想,没有人想,但黄雀既然已经有人做了,我们也只能做螳螂了。”
“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是好几只螳螂,而黄雀却只有一个,它能抓谁呢?”
“黄雀可以召集同伴。”
“但那样却会惹来捕鸟人张网捕捉的,再多的黄雀又如何,一个都逃不掉。”
如熙微愣了一会儿,然后无声的笑了,而且笑得还很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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