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愛系列之二夫纲不振》第 2 部分

  他是不是其实对她不感兴趣呀?想到这里,舒以安会有些暗暗的生气,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些什么,好像就是很生气。
  不过当楚沛邀请她暑假一起去台南旅行时,她也很爽快的答应了,本来她没有多想什么啦,可是在于佳辰暧昧的笑容里,她突然对这次旅行有了不一样的期待,情侣结伴旅行,意味着什么,她也不是不明白的。
  本来以为他们会去垦丁,没想到他会带着她来到这位于台南最西端的小渔村。
  这里的一切都是原始而亲切,没有现代的高楼,没有快节奏的步调,在这里的人和物似乎都慢悠悠地,无比满足。
  当湿湿咸咸的海风吹到她的脸上时,舒以安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心情由忐忑慢慢地归于平静。
  这里的天空一片湛蓝,这里的空气带着粗野的气息,这里的沙滩又宽又大,这里的阳光尤其灿烂热情,心里那些阴暗的潮湿角落似乎都被照亮开来。
  她转身望着在收拾行李的男子,脸上的笑是真的开心,“没想到你在这里还有房子。”之前看他拿钥匙出来开门,她真是惊讶到,本以为他是跟朋友借的屋子,可是进屋发现柜子上摆放着他的照片,才知道这幢房子是原来他家的。
  她一直以为楚伯伯家就在台中,谁想到居然在南部也有房子。
  照片里满脸慈蔼笑容的老太太,身边站着的那个高大男子,熟悉的脸庞,简单的t恤配短裤,却难得有丝笑意在脸上,不是楚沛又是谁。
  舒以安拿起相框,细细地抚过光滑的边框,觉得老人有几分眼熟,但也或者是全天下的老人都差不多模样,满脸的皱纹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是我的曾祖母。”楚沛走到她的身后,与她一起看相片里亲切的老人家。
  “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舒以安微笑着望着老人的脸,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依然有几分年轻时的美丽可寻,她对楚家的人很熟悉,经常到他家去玩,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她。
  “唔。”他低低地应着,望着她的笑容,“她年纪大了,一直住在台南。”
  “这是你什么时候拍的?”她抚了抚照片里他微笑的唇角,偏过头带着几分俏皮地问他。
  “两年前。”
  “老人家现在在哪里?”看来这里是老人家的住所,只是他们进来却没有看到。
  他沉默,她却已然明白,“对不起。”
  “没关系,她很满足。”他从她的手里拿过相框,轻轻地拭了拭光滑的镜面,认真地摆到柜子上,“这里是老宅,以前每年暑假我都会过来陪曾祖母,所以她把它留给了我。”
  难怪每年暑假他都跑得不见人,她只知道他去亲戚家,没想到来了台南。
  他的手臂半拥着她的肩,带着她往窗边走,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体温,很乖巧地随着他往前走。
  他指着院子里那棵巨大的榕树,“那棵树是我爷爷出生那天,曾祖父种下的。”
  舒以安细细地打量着那棵粗壮的榕树,与这幢房子的年龄一样,几十年的生长,树木早已枝繁叶茂,遮挡烈日,为整座院子提供凉爽,长长的胡须从树枝上垂下来,显得很有年岁底蕴。
  楚家的老宅是那种很传统的两层半透天厝,建在海边半坡上,外面有一个很大的院子,灰白围墙围起来,很明显有认真地保养和打理,几经修缮,还是非常整洁结实,院外是光滑的青石板排得整整齐齐的台阶,走下去便是大片的海滩,景色很美,海浪声不断从窗户传进来,日夜不竭。
  他的手扶在她的腰间,舒以安慢慢地偎入他的怀里,与他一起听着有节奏的浪潮声,感叹道:“这里可真美。”
  “唔,这里生活很清苦,没有都市的繁华,你会不会不习惯?”他的气息吹在她在耳畔,她耳内酥酥痒痒。
  “我喜欢这里。”她微笑着,指着那片海景,“现在多少人特意花钱、花时间到海边度假,我们这么轻松就可以有这么美好的景色,多幸福。”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嘴唇在她的颊畔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拥紧她,“我小时候最喜欢到海滩上去玩,那里会有螃蟹、贝壳,还有被海水冲到岸边的鱼,村里的陈伯经常带我出海去捕鱼,一出去就是一整天,虽然很累,但是很有意思。”
  她半闭着眼,唇角含笑地听他讲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伴着海浪的声响,呼吸间都是海风独有的腥咸味道,她的心在此刻变得无比宁静与自在。
  “你休息一下,我出去买些食材,嗯?”他们来的时候正好是三点多,一番整理下来,也该为晚餐做准备了。
  “去超级市场?”
  他唇边扬起笑来,“传统市场。”
  她立刻兴奋地瞪大眼睛,“我也要去。”
  他无奈地微笑,“外面很热。”
  “我不怕,带我去啦。”不自觉地摇了摇他的手臂。
  看她的开朗与娇憨,他点头答应,“好。”
  第三章
  下午五点半,热气并未完全褪下,地面依旧散发着惊人的温度,这里是台南西端的小渔村,一年的平均温度都快三十度,何况现在还是七月盛夏,从凉爽舒适的冷气房里出来,这样的高温立刻让人浑身像是被热刺给包围住一般。
  舒以安坐在楚沛的身后,脚踏车有韵律的踩动声,让她的心情并未受到这高温的影响,一手扶在他的腰间,侧过头脸蛋轻轻地贴在他的后背,他的t恤已然汗湿,很是奇怪,这么热的天,他身上除了汗味,还有淡淡的香皂气息,像是夏日午后的草地,清爽好闻,这是她已经熟悉的气息。
  扫得干干净净的乡间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树木,车轮滚动间,太阳的光芒被树枝轻摇而下,像是碎掉的金子纷纷落下来,车子行走间风儿吹动她的发丝,拂在脖子里带来丝丝的痒意。
  “市场离这里不算远,骑脚踏车不过十几分钟,不过东西并不是特别多,主要都是海鲜。”
  “那我们今晚可以吃海鲜吗?”她笑得很是开心。
  “只怕过了几天之后,你看到鱼虾蟹就想喊救命。”
  “不怕的。”她挺直身子,伸手摊开手掌,看到树叶的影子,随着他们的行走在她掌心忽隐忽现,“我喜欢海鲜。”
  说近还真是挺近,很快就到了,还未走近市场,一股海产品特有的腥味已经扑鼻而来。
  楚沛摆放好脚踏车,握着她的手往市场里走去,还未走进去,就有热闹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南台湾的热情纯朴,生鲜热辣。
  “咦,这不是阿沛吗?”
  “阿沛,什么时候回来的?”
  “欸唷,这个是谁?”
  “女朋友喔,很水咧。”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呀?跟我们阿沛是什么关系?”
  一走进来就受到热烈的欢迎,还有强大又好奇的追问声此起彼伏,舒以安忽然觉得就像是被海浪席卷而过,一瞬间有被吓到。
  她以前有听说过南部的人热情好客而且很淳朴,今天总算见识到了,果然名副其实,大家脸上的笑容就像南部的阳光一样,特别地灿烂,看到他们手牵着手一起出现在这里,就像是看到明星一般,引起了高度的关注,热烈发问。
  “财叔、勇伯、花婶。”楚沛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有礼地一一唤道,再为众人介绍:“她叫舒以安,大家叫她以安就可以了。”一边拉着她不徐不缓地往前走。
  “大家好。”舒以安也笑着跟大家点头,有点被他们的热情吓到,但还好反应及时。
  “青伯。”楚沛拉着她走到一个摊位前,朝站在那里的人有礼地打招呼。
  “阿沛,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那位青伯大约四十几岁的样子,蹲在一大盆各色贝类前,抬头朝他们笑着,表情非常惊喜,黝黑的皮肤,朴质的笑容,看起来就很有亲切感。
  “下午刚到。”楚沛搂了搂她的肩膀,“这是我的女朋友,舒以安,这是青伯,就住在我们家不远。”
  “青伯好。”
  “小姐真的很漂亮喔。”青伯笑咪咪地点头,“欢迎到我们这里来玩。”
  “青伯,谢谢青婶这几年一直帮我顾房子。”
  “不用客气啦。”青伯不在乎地挥挥手,“反正她也没什么事情做,而且又不辛苦,顺便的啦。”
  “我想买些食材准备晚餐。”
  “还买什么,今晚到青伯家,让你青婶给你做一桌好料,保证让你们吃得给它说赞。”青伯站起来很海派地叉腰说道。
  “谢谢青伯,我们明天再去吧,今天还要稍微收拾一下房间。”
  青伯算是看着楚沛从小长大的,很明白他的脾气,说一不二,于是也不勉强,“那你随便挑,今天的都很新鲜喔。”
  “好的。”微笑着谢过他,看到舒以安早就已经兴奋地,跑去看那在大桶里游来游去的各种大鱼。
  “哇,真的好厉害。”舒以安以前也有去海产店吃过,看过海鲜直接装在玻璃箱或者桶里方便客人挑选,但是这么多的海鲜,还有那种活泼的样子,她真是觉得非常惊奇。
  红通通的龙虾在盆里爬来爬去,还有那巨大的螃蟹……
  “你们如果住久一点,那时的处女蟳最为肥美了,不过现在也不错。”青伯很阿莎力地捞起一只来给她看,那只螃蟹立刻耀武扬威地举起蟹钳示威,被一把镇压下去。
  “呃……”舒以安脸蛋有点红,这名字……虽然听过很多次,但她还真的是第一次见,有点好奇。
  很快又有人来买鱼,青伯把螃蟹往楚沛的手里一塞,“你来帮她挑。”
  看到某人微笑看着她,她的脸蛋更红了,低下头去。
  “这种以蟹黄肥美而着名。”知道她害羞,他体贴地没有取笑她,而是为她讲解。
  “喔,听说挑螃蟹有很多讲究的,这个怎么挑?”
  楚沛很熟练地翻过它的肚子,“你看,在肚脐这里按一下,如果硬硬的,就代表蟹黄饱满。”他拉起她的手去摸。
  “真的硬硬的耶。”舒以安笑着按下去,指腹下手感很坚实,还有些湿滑,她笑得眉眼弯弯。
  谁知道突然楚沛作势要松开被压住的蟹钳,她立刻吓得跳出去好远,惹来一旁的青伯还有顾客的一阵大笑。
  “小姐胆子真小,这样不行啦。”
  舒以安娇嗔地瞪了楚沛一眼,这家伙,居然敢捉弄她。
  他放下螃蟹,轻搂着她的腰,低声哄她:“好了,刚刚跟你开玩笑呢,不生气了,我们去挑鱼。”
  她也没有真的生气,立刻被转移了注意了,挑鱼的时候想要自己去捞鱼,却被鱼甩了满头满脸的水,楚沛又好气又好笑地拿纸巾为她擦掉脸上的水珠,她望着他轻松的表情,不由地也跟着笑起来。
  她很明显地察觉到,来到这里,楚沛跟平常非常不一样,他变得爱笑、爱说话,而且心情似乎很好,就连眼睛都变得更亮。
  这里的确可以让人放松,心情变好,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灿烂,感觉好久好久都没有如此自在随性过了。
  于是在他们拎着重重的“战利品”往回走时,她搂住他腰的手,比往常更紧,望着路边闪过的风景,唇边一直是含笑的。
  认识这么长的时间,舒以安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楚沛的厨艺真的很棒,尤其是做海鲜更是一流。
  她趴在桌上看他很熟练地处理食材,再动作俐落地烹煮,不由感叹道:“我不知道你还会做菜。”
  “以前没时间。”他将处理好的螃蟹放入蒸锅,口吻淡淡的。
  唔,也是,以前都是家里做饭,后来到台北,他们要上课又都有兼职,就算一起吃饭也是外出觅食,自己煮饭多麻烦呀,现在出去到处都是餐馆,实在吃腻了还有夜市可以换口味,种类丰富任君挑选。
  她突然发现,他拿锅铲的样子也是很帅,原来型男到哪里都是型男,不拘地点。
  楚沛的动作很快,三十分钟后,美食就端上了桌。
  吃海鲜最重要的就是吃它的鲜,渔村的人喜欢的是原汁原味,所以螃蟹和鱼都是用清蒸的,虾子是白煮的,再用花蛤做了个汤。
  香气四溢,舒以安吃得直想把手指都给吞下去,饱得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真是无法再满足了。
  “以安,我们下去散个步吧。”楚沛清洗完碗碟,整理好厨房,走到她的身边拉她起来。
  “我动了不。”她抚着自己圆圆的小腹,只想就这样躺着睡一觉,连回房间都免了。
  “就散散步,去海滩上吹吹海风很舒服的。”
  “我走不动。”
  “刚吃了饭不要躺着。”
  “你背我。”她干脆耍赖地朝他伸手。
  他唇边的笑很温柔,“好。”
  她爬起来直接跳上他的背,他很轻松地背起她,一出门,走下台阶就是一大片的海滩,风景很是漂亮。
  舒以安一看到那片大海和沙滩,立刻高兴地在他背上拱来拱去,闹着要下来,他一放下她,某人立刻就往前冲。
  “不准跑到海里。”
  他的话语生生定住了她的企图,不过没关系,不准玩水还可以玩别的,她立刻走上前,讨好地挽住他的手臂,朝他甜甜地笑,“那我们去拍照吧。”
  谁说我们,明明只是他。
  傍晚的海边真的很舒服,潮水还没有完全涨上来,风儿却已经凉爽起来,脱了鞋踩在细软的沙上,湿润的沙从她的脚指缝间细细地滑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微痒。
  她穿了件水墨渲染的淡色t恤配了一条浅蓝色的长裙,与性格很不一样的纤纤弱弱,斯文而美丽,大大的裙摆被风吹得飘起来,上面的花朵似乎也鲜活起来。
  楚沛站在不远的地方,明明是打算拍风景的,可焦距总是会不自觉地对准她,镜头里的她弯下腰去捡沙子里的贝壳,去翻找疯狂乱爬的小蟹,故意去踩涌上来的海浪,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轻松而且惬意,他喜欢看她这样笑着,让他不自觉地也跟着微笑起来。
  “楚沛。”舒以安抚着被海风吹乱的发丝,朝他挥手,“不要拍了,过来陪我一起玩。”
  他没能抵挡住这么动人的邀约,上前握住她张开的手,两人在沙滩上徐徐而行,沿路留下大大小小的脚印。
  她调皮,故意走慢一点,抬脚一下一下踩着他留下的脚印,好像这样沙滩上就只有他一个人走过般,为这种莫名的快乐她偷偷地笑出声来。
  他由着她玩,听到她那么开朗的笑,他就觉得满足,等她玩腻了,就自然地靠在他的身侧,慢慢地随着他走,晚风吹来,海浪一下一下地冲刷而过,除了海浪声,周围一片安静,她舒服地呼气,“这里真好。”
  “嗯。”
  “你以前每年都会来这里吗?”
  “小时候经常到这里跟着曾祖母,念书以后就是暑假过来。”
  “唔,难怪你跟这里的人都这么熟悉。”今天在市场,这家送条鱼,那家要送斤虾,豪爽地吓人。
  “村子不大,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你在这里是什么样子?”有没有跟在她面前不一样?他从来都是这样,在她面前老成像个大人一样,只是不知道在这里会怎样?
  “就普通小孩,没什么特别。”
  “也像现在这么面瘫吗?”
  他愣住,低头望着她。
  她朝他调皮地笑,学他在学校面对不熟的人时的表情,学他的口吻:“请别打扰我,我们不熟。”还真有几分相像。
  他望着她,沉默。
  “你小时候就是这样超级不合群,耍酷的死小孩。”伸手像是很权威般在他的胸膛上点了点,学他皱眉的样子,“都没有人要跟你玩,对不对?”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从很小开始就一脸正经,她就忍不住想大笑。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低下头靠近她,唇边泛起一抹浅笑,低低地问道:“那……你要不要跟我玩?”
  “我才……啊,楚沛你干什么?”被他一把抱起来,她吓得立刻伸手去搂他的脖子。
  “你刚刚不是叫我来陪你玩吗?”他横抱着她朝海水里走,唇边的笑带着点坏坏的味道。
  “喂,放我下来。”她伸手捶他胸膛,“你不会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假装要把我扔到海里吧?呃,这样太假了,很恶心耶。”
  他低头朝她一笑,“放心,我保证不是假装扔。”她松了口气。
  “我一定真的扔下去。”她突然愣住。
  楚沛很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变化,他眼眸深沉,以为她当了真,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好了,不开玩笑。”
  他松手准备放她下来,却被她突然伸手紧紧地揽住,“不要扔下我,拜托……我小时候差点被水溺到,所以很怕……”
  声音是求饶,是示弱,听来竟是颤的,他的心立刻像是被绞住了般,又疼又酸,抱住她的手臂一僵。
  半晌,她突然抬头朝他皮皮地一笑,“哈哈,骗到你了吧?”
  他的呼吸变沉重了,转身往回走,一踩上岸边立刻放下她,不发一语转身离开。
  他生气了!
  她慌得伸手去拉他,他的脚步一滞,从她握住他的手一直看到她的脸上,眼神严厉,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严厉地看她,她的心顿时慌了,她很怕楚沛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她,她会觉得很难过。
  “对……”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他的声音很平静,“永远也不要说。”
  她眼睛刺痛,用力地睁着,怕自己一眨眼睛,就会有不想要的东西流出来。
  他望着她,粉色的唇瓣被咬得失去血色,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无助与恐慌,似乎真是在害怕,在迟疑。
  还是不忍心,从最开始到现在,他都是如此,叹息,没有办法地叹息,他最终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心,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抱得紧紧的,“傻瓜,我不会丢下你,永远不会。”
  他身体的温度,让她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之前那排山倒海般的悔意和内疚,此刻更是淹没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刚刚他说了,不要跟他说对不起。
  她的脸蛋埋入他的怀里,用力地点头,他抱着她的感觉,他给的温暖,实在太让人心动,让人不舍,让她再贪心一下下,只要一下下就好。
  “楚沛,谢谢你。”
  依旧是一声深长的叹息,这个女孩竟是如此倔强,倔强得让他不忍怪她,倔强得让他只剩下心疼别无其他,她真的很会折磨人,古怪、调皮、文静,有时让人头痛,可有时却又脆弱得让人……
  她以前差点在游泳池里面溺水,这段往事,他有听舒妈妈偷偷提过,那是以安三岁的事情,她吓坏了,从那以后舒家上上下下都不敢带她去游泳,即使后来上学时,游泳课里她学会了游泳,但其实心底深处还是害怕的吧?
  这个家伙,怕就怕,在他的面前有什么好隐瞒的,装那么坚强,是要怎样?他会生气,是因为她对他还要逞强。
  他的叹息声吹拂到她的脸颊上,带来一阵酥痒,她不自觉地抬眸望着他,两眼相对视,看他慢慢地低下头,她知道他要吻她,脑子里清楚地告诉她要闪躲,却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想躲开,只能愣在那里,看他的唇越来越近,终于,他的唇印上她的。
  依旧是很浅很浅的吻,一如他们以前分享过的无数个吻一样,只是两唇的轻微相贴,没有侵略性的动作,没有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激情,他吻得很温柔,非常温柔,温柔得让她眼睛又变得酸涩难挡,湿润的感觉再度涌了上来。
  原来吻的,不只是唇,还有心。
  那么小心,那么仔细的一个吻,吻出了她的眼泪,不该是这样的,原本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他离开她的唇,轻轻地放开她,粗糙的手指抚过她的眼皮,抹去她的泪水,留给她无比地心安。
  “傻瓜,真是傻瓜。”他抚着她的脸颊无奈地叹气。
  她真的傻傻地望着他,半晌反应不过来,他们对视的眼里,似乎多了些别的东西,一些,让她心慌却又有些欢喜的东西,一股冲动涌上来,她拉下他来吻住他。
  这不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却是她第一次主动伸舌在他的唇上舔过,他的呼吸猛地一窒,神情有着狼狈的惊喜,搂紧她拿过了控制权。
  他的舌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吮,顺着她张开的唇瓣往里探,最开始只是柔柔地舔着、吸着,在她一个有心地勾挑之后,他粗喘一声肆虐开来,咬住她的舌吸入嘴里狠狠地嘬,她舌根发麻细细地呜咽着,听入耳内刺激到他,牙齿在她的舌尖轻咬,松开之后,舌头探入她唇内,纠缠住她的不放。
  她的身子软得像滩水,不断地往他怀里偎去,他干脆一把抱起她,将她搂到合适他亲吻的角度,肆意地吻,唾y相交,来不及吞入被带了出来,却又被他再度舔掉。
  很热,很湿,很心跳的一个吻,舒以安脑子里一片空白,被他吻得直发抖,每次只要被他吻着,她就觉得脑子发麻,觉得不满足,哪怕现在这样强烈的吻却还是觉得不够,希望他不要停,想要就这样一直被他吻下去。
  他的手在她的背后揉着,最初只是温柔,但随着吻的变质,他的手也受到了诱惑,从软软的布料里探了进去,摸到了满掌的滑腻,真是触感好到不可思议,顺着背部纤细的线条往上,隔着精致的蕾丝一把握住了她。
  她在他唇内闷哼出声,像一尾被冲刷上岸的鱼,本能地拚命呼吸,不知是该反抗或是该沉沦,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挺起来,更深地契合他的手掌,他的手揉得很没有章法,时轻时重,却握得她的心脏不断地狂跳。
  感觉到她在他掌下变形肿胀起来,他粗喘着控制不住那股冲动,一把扯开那层阻隔直接抚了上去,肌肤赤l相贴的灼热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他掌心的温度热热地烫在她的胸前,原本红粉绯绯的脸蛋更是变得通红,忽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很狼狈,t恤被他揉得乱七八糟,内衣被他推高在胸上,他的手在她胸前重重地揉着,而她,居然……被他的手弄得……
  “楚……”开了口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声音,居然媚得快要滴水,她羞得直接搂紧他的脖子,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那是她的声音,那怎么可能是她的声音……
  “以安。”他唤着她,喃喃地低沉地,非常性感,浅浅地s动着她的耳,让她的心跳得更快。
  这样被他彻底地吻过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之前他们的吻,真是太青涩、太单纯了,没想到看似漫不经心的他,在彻底被撩起来之后,居然这么……
  他的手还在她的胸上,可她却抱着他的脖子瑟瑟发抖,像是惊慌失措的小兔子,傻得不知该如何反应,那么让人心怜。
  算了,还是太快,还是太早,他叹了口气,手掌从她的胸前抽出来,因为她抱得紧,所以肌肤摩擦得很重,那种感觉……她再次吟了出来,又娇又嫩,让他咬牙切齿,恨不能就这样狠狠地弄死她算了。
  可是怎么舍得呢?
  “抱歉,我失控了。”温柔地道歉,看她软得连站都站不稳,干脆直接帮她调整好内衣,再将她的t恤拉好。
  他的动作再次让她羞得连耳根都红了,红得那般艳,红艳艳的一小团,真想吃下肚去。
  他低头在她的耳侧吻了下,“我们回去,嗯?”
  她胡乱地点头,全无主意。
  也许,并不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吧,看她那种乱乱的模样,他心里莫名地愉快起来,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领着她往回家的路上走。
  进到屋内,冰凉的冷气似乎也没能降下他们的热度,只有两人的密闭空间,气氛有一种诡异的紧绷,紧绷到她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他会不会……坚持……
  “你害怕什么?”他突然的开口吓了她一跳,惶然地抬眸,凝入他浅色的眼睛里,那里面除了温柔,就是温柔。
  心,突然开始安定下来,真奇怪,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就不再心慌,不再害怕。
  他抬手,将她弄乱的发丝捋到耳后,“去洗个澡睡觉吧。”
  就这样?不知该说是失落还是放心,她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他唇边扬起坏坏的笑,斜倚在墙上,双手抱胸上下地打量她,像是在回味刚刚的一切,“还是,你想跟我一起,嗯?”
  她跳了起来,朝二楼飞奔,身后传来他的笑声,那么爽朗、那么愉悦,爬上二楼后她软软地靠在墙壁上,听着他的笑声,她的唇边也莫名地泛起笑来。
  心里,好像被蜜汁一点点地慢慢渗透,真的……很甜。
  第四章
  没想到她居然会很适应这里的生活。
  没有夜店,没有百货公司,甚至连超市都没有一家,可她却过得很快乐。
  每天清晨天没亮就被楚沛拉着去爬山,虽然这里的山比不过阳明山,却也十分秀丽,一路爬上去,绿意深深,到山顶时望着依旧在沉睡中的小渔村,再看看远处冉冉升起的太阳,心情也会变得格外开朗。
  有时他会骑车带着她到处去逛,村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他们的身影,而村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他的身边有个她,大家都跟着他唤她以安,亲切又自然,这么多天她已经适应这里人的热情,看到他们时,脸上不由自主地会绽放灿烂的笑容。
  她喜欢陪着他四处去拍照,喜欢看他拍照时认真的神情,看他捧着相机的样子,似乎是捧着全世界。
  她也喜欢跟着他去青伯家里,青婶有一手很好的厨艺,什么菜都难不倒她,舒以安每次去都很捧场地连吃两碗饭,嘴又甜,人又长得乖巧讨喜,逗得青婶笑得合不拢嘴,天天打电话叫楚沛带她过去吃饭。
  晚上楚沛会牵着她的手到海边去散步,偶尔还会弄个烧烤炉坐在沙滩上烤r,坐在软软的沙子上,望着满天的星星烤r、烤香肠,那种快乐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
  就如现在。
  他拿了块干净的布铺在沙滩上,这样她就可以躺在那里欣赏夜幕下的星空,没有光害的地方,夜空美得像幅画一般,盛夏时分,正是星星最多的季节,一颗一颗闪烁柔媚的光,再望望旁边那个为她烤着美食的男子,很奇怪,她见到的楚沛,除了在拍照,其他任何时候做任何事情都是一副很随性的样子,却怪异得让人觉得很安心,就是相信他一定可以把每件事做好,而不用担心。
  哪怕他现在手里抓着一把铁叉,铁叉上叉着一根玉米,这么不浪漫的事情在他做来就是那么气定神闲,再自然不过。
  她翻了翻身子再度躺正望向天空,今晚的夜空真的很美,天气晴朗,星星密布,她躺在那里细细地打量,“以前上地理课时曾经听老师讲过,我们现在看到的星星,可能是来自几亿光年以前,甚至是几十亿光年,也许现在看到的这颗星星早已经燃烧殆尽,只是我们现在才看到而已。”
  说着说着,不由伤感起来,“瞧瞧,人跟宇宙相比,就是那么渺小,很可能下一瞬,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那一瞬间,她不由得悲从中来,“生命都不堪一击,何况爱情。”
  一根热烫香浓的烤玉米递到她的眼前,愁思立刻沾惹人间烟火,引得她水眸圆瞪。
  “你现在吃的这根玉米,我保证是来自新鲜采摘,没有成为历史。”
  她一下子被逗笑了,再也搞不了悲情,实在是很香,她接过来就啃。
  她还是要这个样子比较可爱,“小心烫。”温柔地叮咛。
  于是,什么永恒、什么历史、什么人类都瞬间消失,她拿着那根香糯的玉米啃得不亦乐乎,“唔,真的很好吃。”她竖起拇指含糊不清地称赞道:“你要不要吃看看?”
  他望着那根被她啃得乱七八糟的玉米,无语。
  她立刻反应过来,脸蛋通红。
  “羞什么。”见她那样,他反而生了逗弄之心,“反正也没少吃你的口水。”
  “讨厌,不要说。”急得她将玉米堵到他的唇间,不依地抱怨。
  自从那天的深吻过后,他们之间就越来越过火,每每吻到欲罢不能,热火激昂,却还是很有理智地没有冲破最后的防线。
  不仅是她在迟疑,似乎他也在等什么。
  他就着她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又软又糯的玉米粒嚼在嘴里,吃不出是什么滋味,眼里只有她变红的脸蛋。
  他这样看着她,让她还怎么吃得下去?舒以安慢慢地挪开身子,想要尽量离他远一点,谁知他一伸手就再度将她搂入怀里,抚开她脸蛋上零碎的发,露出一张清婉的容颜。
  “以安。”他柔柔地唤着她的名字。
  “唔?”她的身子又有些发软。
  他吻了上来,深深地吮住她的唇舌,两人喘息着滚倒在地。
  她软软地躺在他的身下,唇内被他的舌头堵得满满的,他的力道很强,弄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两条舌激烈地摩擦搅弄,他抵在她的舌根下,用力地一吸,她觉得舌头快不是自己的了,只能闷哼着任他摆布。
  身上的衬衫被解了开来,柔软的裙子被撩起来,他的手无处不在,按在她的腿上,一寸一寸往上抚,隔着薄薄的纯棉底裤,他的手在她的腿根处揉着,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她喘得急了起来,指间一片湿润。
  他舔着她l露在胸罩之外的雪白肌肤,毕竟在外面,就算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他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隔着布料,与她肌肤相亲。
  “楚……”她的鼻音很浓,手指按在他的手臂上,想要推开他在她腿间放肆的手掌,却发现自己竟连手都是抖的。
  他看她脸颊绯红,水眸晶亮的妩媚样子,乖乖躺在他身下,娇滴滴地任他逞欢,一股邪火就这样冒了出来,让他浑身胀得发疼,低头再度重重地吻她,舌头在她唇内纠缠,左手在她胸前揉弄着,右手拉开已然湿透的底裤摸了进去。
  “啊……”他的手指按在她的s处,又热又硬,她在他的唇内喘息着,细细的腰肢挺动着想要逃开那种怪异的接触。
  他直接探进去,被撑开的疼让她皱起眉儿,伸手去拉他的手,可怎么拉得开?他在她的入口处慢慢地一点点的摩弄,并不深处,那里的紧与滑,让他频频抽息。
  “以安,乖,不要乱动……”低声安抚她,手指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由浅入深,一直到碰到那层软软的r膜,他的心软成了一片,望着身下闷哼的人儿,不由得柔柔地唤她的名字:“以安……”
  “疼……”她皱着眉儿不适地扭动,却带动下面一收一放地吮着他的手指,他心疼地停止动作,只是在那里细细地摸索,一直到她再度难耐地挺腰,手指掐入他的肌r里。
  他持续地抽动,感觉到一股股的汁y流了出来,方便他的动作,轻微的水声从她的s处传来,听来让人脸红。
  终于,她呜咽着全身绷直,死命地咬住他,大腿夹住他的手臂不放,汩汩的汁水渗了出来。
  舒以安脑后一麻,身子剧烈地颤抖,像是被巨大的海浪抛到半空中晕头转向,半晌才慢慢地回过神来,看身边的男子微笑着拿纸巾为她处理善后,倏地脸蛋发烫,闪躲着他的手,羞不可抑。
  楚沛扳过她因为害羞而蜷成一团的身子,为她将衬衫穿上,裙子拉好,轻轻的吻印上她的额头,“我们回家,嗯?”她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自己是悲伤多一点还是羞怯多一点,似乎都有,又似乎什么都不是。
  一直到被他带回家里,她仍旧是怔怔地,无法反应。
  “乖,去洗澡吧。”他叹息地抚了抚她的长发,因为刚刚的纠缠,她的发丝沾上了沙子,就连衣服上都满是沙粒。
  她愣愣地上楼,进到房里,似乎还没有从自己刚刚那种陌生的反应中回过神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明明……明明喜欢的人是……”
  她在房内急躁地走来走去,某些心里一直在坚持的东西,几乎要满出来、冲出来,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她暗恋了康云斯三年,少女最纯真的感情,那不是假的,可是当她在楚沛的怀里时,那种陌生愉悦的感觉,又让她渴望地浑身颤抖,就连现在,只要想到他,她的身子都是软的。
  他应该也是想要她的吧?不然他的怀抱不会那么火热,他的手掌不会那么放肆,可是为什么在最后关头,他都会停住不做?
  “安安,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会想要她,就算不喜欢,也会要。”于佳辰的话这时突然在她的脑中响起,可是楚沛却没有要她,难道,他其实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她长得不够吸引他吗?
  她像是突然被刺激到一样,猛地冲到浴室的镜子前,她看到了镜子里那个陌生的女人,猛地停住脚,那双眼眸明亮得像是可以滴出水来,嘴唇红润微肿,她怔怔地伸手去摸,带来轻微的疼痛,提醒了她之前的那场疯狂,唇舌间对他留下来的感觉依然鲜活。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她不知道,可是她却隐隐地肯定这一点,再抚上自己的脖子,雪白的肌肤上,有一抹淡淡的粉红尤其醒目,那是他刚刚留在那里的。
  “傻瓜,我不会丢下你的,永远不会。”
  永远不会,那四个字不断地在她脑海里回荡,闭上眼,浮现的却是他温柔的笑,轻轻地唤着她,“以安,以安……”
  她冲了出去。
  楚沛洗澡洗到一半时,被那个大力拉开浴室门的女子给吓得愣住了,真是了不起,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吓到,而且还是被她。
  “以安。”
  她瞪着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狂乱和坚持,“我想做完刚刚没有做完的事。”
  他抽息,望着她的眼神是凌厉的,脸颊上有块肌r在抽紧。
  “怎么样?”
  “舒以安!”他冷冷地叫她的名。
  她挑衅地扬起一道眉,瞪向他。
  “你以为我不敢吗?”他的笑容很冷冰,也没有浪费时间去遮自己赤l的身子,“我告诉你,只要你敢给,我就敢要。”
  “楚沛,只要你敢要,我就一定敢给。”这次她没有害怕,也没有退缩,后背挺得笔直。
  很好,这次不会再有犹豫。
  两具身子纠缠着倒入卧房里铺着深蓝色床单的大床之上,男子浑身赤l,结实的肌r还有未来得及擦干的水珠,在淡淡的灯光下泛着性感的光,女子黑鸦鸦的长发惊心动魄铺了满枕,像是充满了生命力般,美不胜收。
  肌肤磨蹭间,衣服、裙子,像是水流般倾泄而下,当她跟他一样不着寸缕拥吻在一起翻滚辗转时,突然,那激烈的吻停了下来。
  楚沛直起身子,定定地打量着身下女子晶莹赤l的身子,她的皮肤温润而细腻,如同最最顶级的白瓷,如冰似玉,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妙的美景吗?
  乌发、雪肤,眼眸里的水光就如同清晨湖面的白雾,朦胧迷离,衬得嘴唇越发鲜艳,因为他的吻而湿润着,粉红的小舌微吐,银丝微涟,端得是香艳无比。
  饱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修长的腿,每一分每一寸都让他着迷,他的掌心刺痛,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眼神太锐利、太惊人,就像是要将她生吞下去般可怕,全身赤l地袒露在他面前,被他这样盯着,她觉得不自在,羞窘地扭动,想要逃离那种灼热的目光。
  胸前的嫩r漾起让人窒息的波浪,极静之后的这个细微动作,就是点燃炸药的那抹火花。
  楚沛直接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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