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假的,统统都是假象,是我高七七装的,我才不诚实,我做作极了,虚伪极了,毫不纯真,毫不可爱!
见我越来越低的头,他当我害羞,轻轻的捧起我的脸说:“我知道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带给你富裕的生活,但是我绝对可以带给你幸福的生活……”
拜托,他不是想跟我求婚了吧!?
“七七……”他缓缓向我迫近,菱角分明的唇眼看马上要吻上我的。
“呃,那个…我有点渴了,我们去买点喝的好吗?”我忙不迭的问,阻止了他。
罗嘉显然楞了,但很快他明白过来,什么没说,拉起我的手:“嗯,想喝什么?”
“随便。”
“噢,咖啡好不?”
“好。”
不敢让罗嘉知道我住在哪里,我让他送我到外公家,谎称有事情和外公说,等他一走远,我立刻拦了辆车回刘琛的公寓,我的车还停在那边呢。
开了自己的车一路狂飙到两百,不管是不是被拍了照,开罚单破财,一个劲儿玩命的踩油门,车子轰隆隆的飞驰着,心里乱得受不了,打开顶篷任疾风肆虐,希望能吹走点点烦躁……
自欺欺人。等我把车开回红门总部心情依然没有好转。
“叩”一声车门被人打开,一只大手钳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拖了出来,我发懵出神的看到晏子雷铁青着脸对我说:“你想死是不是?车开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我仍愣愣的看着他,他蹙起眉,伸手柔柔的勾开我颊边的发丝,问:“怎么啦你?出什么事儿了?”
终于找到一丝神智,我咽了一口唾沫,推开他:“没事,晚安,总裁。”
“站住!”他喊我,“高七七你越来越了不起了,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我没回头,淡道:“那么总裁,我可以走了吗?”
他忿恨的走到我面前:“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的态度反应出你的诚实,你是我见过最诚实的女孩子……耳边传来罗嘉说过的话,我郁结的闭了闭眼:“如果有什么得罪了您的地方,请总裁原谅。”
“你非要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不可?”晏子雷c起腰不满的指控我。
我累得不想同他为了这种j毛蒜皮的事情浪费口水啰嗦,漫不经心的说:“总裁不爽开除我好了。”
见我迈腿就走,他忍无可忍的一拽,扣住我的后脑勺亲上我的唇,我惊骇不已的挥出一掌,他好整以暇的接住往我身后一别,让我更加挨进他怀里,他狂野的男人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罩得我密密实实的,无处遁逃。
“唔……放开…我……”我抗拒着不给他机会把舌头伸过来,这臭小子动不动就侵犯我,如果兽性大发,多的是女人供他发泄干嘛单跟我过不去?
蓦地一只火热的手掌袭上我的左胸,恶劣的挤压着一边雪丘,我震慑的大叫,他逮到空挡毫不犹豫的窜入口中,不停猛烈的翻搅着,我觉得我的唇都丝丝的泛痛了……
色鬼!
晏子雷两眼噙着贼笑,作怪的手轻慢的推揉着,找到丘顶的樱蕊马上贪婪的捻住,唇上的动作开始满是不怀好意y邪的诱惑,吃定了我的生涩,胁迫我给他反应……
我感到腹部骤然燃起了一把火,腿心涟漪般漾开一波波酸软,一股来历不明的湿意透出来,心脏呯呯不受控制的狂嚣,狠盯他的眼睛起了一层氤氲,头脑逐渐模糊……
“嗯……”
“吻我!”他命令。
我怯怯的探出舌尖,几乎刚碰到他,他立即迫不及待的吞吮了过去,如获至宝般反复的温存,我双膝失去了支持的力气,两手攀上他宽阔厚实的肩防止自己倒地,他自然而然的攫着我的臀部,往他昂挺的下身一按……
即使隔着几层布料我仍感受到了他的巨大,我猛的惊醒过来,瞠大眼睛看到他闪着动物般充满野性目光的长眸,像盯着美味食物一样锐利而幽黯,我的呼吸一梗,两手抵着他的脸奋起一推,紧接着身子后撤,倏地脱离他的拥抱让我差点跌倒,幸好学了些功夫我转了半圈好不容易稳住势头,扶着一旁的树桩大口饥渴的喘息。
见鬼!见鬼!见鬼!我居然这样轻而易举的沦陷了……我花痴啊,仿佛几百年没碰过男人似的,别人稍稍一撩拨便兵败如山倒!
他一定笑死了吧!?
“小七……”
“住嘴!这是一个错误,忘记它!”
“错误!?”他怒吼。
“那你指望是什么?”我想仰天长啸,更想杀人!
他y测测的问:“刚才迷醉在我怀里的女人是谁?”
我咬咬肿胀的唇:“恭喜您,又添了一笔可以嘲笑我到死的资本。”
“高七七!”
“我打算跟高哲互换工作。”
他霍然一栗,身子僵直的立在原地y鹜的瞪我,良久才说:“别做梦,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别想!”
“不要我做出不该做的选择。”
“你威胁我?!”
“今天罗嘉向我求婚了,我正在慎重考虑。”呵呵,谎撒多了的好处是脱口就来,而且流利得像真的一样。
晏子雷仿似大受打击,他黑瞳紧锁着我,浑身浴火般烈焰狂炙,他缓缓移动脚步,我屏息等待他离开,但却猜错了,他竟朝我走来,一步两步三步……
(本章完)
第13章 暴风雨
颈后寒毛一根一根竖起来,因为他森冷的眼神,也因为他笔直而来毫不犹豫的步伐……他想干什么?!
我防备的侧过身子准备好只要一有什么不对劲儿,马上逃走的姿势,他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嘴角露出不屑至极的诮笑,像个地狱使者般堵到我跟前,攫起我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拉向旁边车库。
今晚算是跟他撕破脸了,没什么好客气的,我反手一甩,抡起拳朝他招呼过去,足下的三寸高跟鞋则狠狠踹上他的小腿骨,他敏捷的避开,接住我的攻击顺势将我一旋,跳华尔兹一样我呼啦转身撞进了他怀里,背脊被他一身钢筋铁骨震得发麻。
我不敢怠慢一个肘击直戳顶他的腹部,他微一欠身箍住我的腰一扫,下巴猛的磕到他铁肩上,不及呼痛他趁机往我腋下一c,揽高我迈开腿有条不紊的错开我踢来的脚。
包裹在衬衫下结实的肌r完美的张弛着,动作流畅伸展、游刃有余且不疾不徐,他在用他的方式使我屈服而我顿感不妙,这男人在我们高家人滴水不漏的严密保护下鲜少出手,所以我并不十分清楚他的功夫底子有多深,但从他刚刚小露身手看他平时不过是太懒,扮猪吃老虎罢了,我也许一直都在班门弄斧不自知。
倏地他的大手往下一滑占有性的覆住我的臀瓣,我觉得那一块的肌肤活像被烙铁烫到般炽烈,我抬头抗议他的无礼,他紧紧的瞅着我,月光下黢黑的眼散发出丝丝如勾的危险,等待猎物自投罗网似的狩猎者,灼热的气息袭来瞬间主导了我的呼吸,邪肆的薄唇仅离我一指,随时都有可能吞噬我……
我别开头不肯放弃的继续努力缠斗,他好整以暇的任我胡作非为,最后我发现自己犹如赖在他怀里撒娇无理取闹的小孩,可他越来越热硬的身体告诫我不宜恋战,得赶快想办法脱困。
我心一慌,曲起膝盖朝他胯间顶去,他轻松以一掌隔开,嗤笑道:“杰叔教你功夫是让你来对付我的吗?”
身为高家人的天性作祟,我不期然升起浓浓的罪恶感,动作顿停了一下,此时霍然感到身子一轻,他竟打横抱起了我,我惊觉大事不好拼命挣动双腿,拽着他的领子喝道:“晏子雷,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他冷冷的笑:“别着急,很快你就晓得我要做什么了。”
“我没心情陪你玩,要发疯多的是女人排队等着你!”
“但是我就想跟你玩。”他无赖的说,大步走进了车库。
我倒抽一口气,用力推打着他:“晏子雷,我是认真的,少惹我!”
他觑我一眼:“我没说我不是认真的,小七。”
“小七”是极亲密的人才叫的,除了老爸老妈我只允许纯良可爱的沈蔷这样叫我,可由他低沉的嗓音唤来格外的让我连口腔里都开始泛酸。
他拉开停在最外面一辆车的门,把我压到座位上按下开关我往后一倒,皮革冰凉的触感让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接着他整个人趴贴而来,埋头在我耳边、脖子、胸口一路留下一串滚烫的碎吻……
我瞠大眼睛咬紧牙关承受着他超乎想象的体重,意识到他将要做的事情,蓦地感到了绝望,他想强暴我!?
“晏子雷,拜托你清醒点,你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吗?”我狂乱的拍打他,完全失去了冷静。
“不清醒的人是你,惟一可以和你纠缠一辈子的人不是你想嫁的男人,是我,懂吗?!”
他一把撕开我的衣服,扣子向四周弹跳迸s开来,我骇然尖叫:“不要!”
“这种淑女的衣服根本不适合你。”他蛮横的用腿夹紧我,两只大手推高四分五裂的衣料娴熟绑住我的手,被迫拱起的胸部更突显出浅蓝的前扣式内衣岌岌可危。
我惊怒的大吼:“晏子雷,住手!别让我恨你!”
他的鼻子抵着我的肩窝沙哑的笑,突地说:“恨至少也是一种感情不是吗?”
我真的不了解他,起初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知道我简直天真得可笑,其实我一点也不懂他!
为了让我恨,他居然想用强的要了我!他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他反对我结婚嫁人的理由绝对不是因为爱情,大概是“所有物”忽然遭人掠夺的心有不甘。
天,我甚至还站在他的立场来解释眼前发生的这不可思议、不能容忍的荒唐!我昏头了是不是?!
他开始扯我的裙子,我心脏都快停跳了,扭动腰肢躲闪着,祈求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无聊的噩梦,下一秒我就会从梦中醒来……
“嘶……”
裙子在他手里轻易的变成了破布,我最后的一点希望随之破灭,我放声大喊:“晏子雷!难道你忘了答应我父亲要照顾我的吗?这就是所谓的照顾吗?”
他两手撑在我脸侧,我吐了口气,以为他寻回了理智,可他却在我的注视下缓慢的挑开了内衣的暗扣,脂白柔嫩的小丘袒露了出来,我闭上眼睛,感到泪意打湿了眼角……
他吻掉滑下的一粒泪珠,伸出舌头浅浅的舔着下唇似在品尝,淡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哭……”
“放过我,请你、求你……”我怯懦的嗫嚅。
“嘘……放心,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我保证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他自信的说,然后含住一边蓓蕾并邪恶的啮咬,一手没有忽略的狭玩着另一边脆弱。
我浑身恐惧的激颤着,无不感受到他携带着庞大的不可抵抗的气势,他是铁了心了!我濒临死亡般用失去自由的手胡乱的揪他头发,用指甲割划他的脸,他不胜其扰的按住,硬是把自己挤进我的双腿中间,两根粗糙的手指没有预兆的探进我的花x掏弄……
“晏子雷!!!”我羞愤得几欲死去,嚷道:“住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下流的家伙,我恨你!”
他哼笑着靠到我面庞边,沿着纤白的轮廓细细啄吻,释出浓烈的男人麝香弥漫所有感官,伴随在幽径里磨砺进出的两指我似乎又找到了之前熟悉的燥热,我不安的啜泣,反复低喃:“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即使被高家逐出家门;即使被黑白两道的人追杀,我也非杀了这个死色狼,毁了我清白的烂痞子不可!
“这是我听到的最美妙的甜言美语了。”他拨开我的发,亲昵的吻了吻我的额头:“没想到你爱我爱到想杀了我。”
“晏子雷……啊!”他突地加快了节奏,我煞白了脸,听到被他榨取出的水声,嘶声狂呼,许是太竭尽全力我一度觉得思绪模糊,肺部刺痒。
他动手拉下拉链,解放勃发的欲龙,等我发现情况失控时下身传来一阵尖锐的撕裂疼痛——“嗯……啊!”
他全身的肌r紧绷,喘得像刚跑了一百公里,定在我上方哑声道:“乖,别怕,第一次总会有点痛……”
“该死的混蛋,你出去!好痛……”我不顾一切的挣扎着,可惜怎么也摆脱不了那锥心的痛苦。
“别哭……再一下下就好了。”直到他心疼地边吻边哄,我才惊觉双颊一片潮湿,早已泪流满面,“我等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你长大,你却想方设法离开我,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好痛……你出去啦……”我哽咽的油泣着,没一丁点精力分析他话里代表的意思。
“抱歉,我不能。”他沙哑笃定地低语。
“什么!?”我正经历的事情太不实际了,他破天荒的致歉只是为了告诉我,他不能停止弄痛我,强占我!?
太太太离谱了吧!?
继而他稍稍移动了一下,我僵硬不已的屏息着,生怕茬了气当场死无葬身之地,他仿佛也非常的痛苦,颈上暴凸着青筋,巨掌握牢我的腰:“放松点,否则你更难过……”
我摇头,散落的发丝摩擦着放平的椅背,我不要听他的,我为什么要听这个魔鬼的?!
“从我的身体里出去……马上、立刻!”
这次回答我的是他强而有力的一记顶撞,我张大嘴巴却喊不出声来,空茫的眼里倒影出他决绝的表情。
“啊……啊!晏子雷,不要啊!好痛!停下来……唔……不要不要……”
他疯狂的摆动腰身,我则疯狂的痛哭几近痉挛抽搐,当我以为这是世界末日的时候,他骤然溃倒在我胸前……
“七七!”
我像死了一般没有反应,惟有强烈的感受到他尚滞留在体内的坚硬,忽而一只手推开了他,我才看到高贺担忧凌厉的脸。
他迅速脱下外套盖住我,把我抱出来,我茫然的看到晏子雷脖子上有一个圆型的血印,低头再看看高贺右手无名指上翻开戒面的戒子,那是高家每个人必备的防身暗器,藏在戒子里的药剂可以麻醉一头大象。
“贺哥……”
高贺一脚踢上车门,上了另一辆车,他抿严着唇替我解开手腕上的破衣服,问:“你没事吧?”
“我再也呆不下去了……我要离开,永远!”
他脸色铁青的盯着我,随后点了点头:“我来安排。”
“谢谢……”说完我晕了过去,跌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本章完)
第14章 逃离(上)
身体酸痛,脑子僵麻,我躺在床上犹如一艘在狂风暴雨里载浮载沉的小舟,恍恍惚惚的梦境中一下看到晏子雷y森酷厉的表情,一下看到罗嘉不能谅解的凝视,两个人的脸互相交替、追逐;他们说过的话穿c编织在一起,参杂着我的尖叫、暴躁的呼喝,一遍遍凌虐着我的神经——
“那天你说我是你男朋友的时候,我好高兴。”
“我没说我不是认真的,小七。”
“我知道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带给你富裕的生活,但是我绝对可以带给你幸福的生活……”
“我等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你长大,你却想方设法离开我,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七七……”
“七七……”
“晏子雷,住手!别让我恨你!”
“放过我,请你、求你……”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巨大的痛苦将我霍的震醒,我翻动着眼皮想睁开眼睛,急于脱离那个恐怖的世界以及那个不堪、耻辱的回忆……
“你们确定要这样做?”
耳边传来房凯一贯清冷的声音,我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
“不然也不来找你了。”高贺说。
“这次或许雷是做错了,但不至于直接判了他死刑,他只是还没弄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给他留一个可以挽回的机会……?”房凯叹了叹。
“七七是我们惟一的妹妹,杰叔惟一的小孩,我们有责任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高哲冷冽无波的话里有不容错认的自责。
“对雷来说这将是一个非常严厉的惩罚,会发生什么状况谁也无法预料。”房凯似乎仍在替自己兄弟争取着。
“请你不要忘了七七对尊夫人有救命之恩,她们是拜把兼换帖的好姐妹。”开口的是高阔,他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变得相当严肃。
沉寂了一会儿,房凯看来做出了决定,他说:“ok,我是不信神啦,不过我相信因果报应,雷种了什么样的因就应该接受什么样的果。”
“还有,这件事情最好保密,包括你的妻子,我不是怕她泄密,而是她一定会忍不住替七七找总裁打抱不平,凭总裁的能耐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么我们的辛苦就白搭了。”高阔防患于未然的事先声明。
房凯笑起来:“开始我还羡慕晏子雷身边卧虎藏龙,现在我反而庆幸自己独善其身。”
协议达成后房凯走了,高家三兄弟不约而同的围到床边,高贺说:“你醒啦?”
我知道瞒不过也没必要瞒,于是坐起来:“嗯。”
高哲蹙起眉:“口渴不渴?”
我摇头。
高阔脸色非常的难看,他耙了耙头发:“你刚听到了,房老大会帮你离开红门。”
我盯着雪白的被单出神:“哦,好啊……”
“该死!”高贺咒骂着,背过身c起腰。
我知道他们拿我和沈蔷的关系来要求房凯合作是多么的不甘愿,但是要逃过晏子雷不先搞定身为情报头子的房凯,简直是痴人说梦,无论我人藏到哪里只要房凯一出面,哪怕需要切开北极的冰层也能把我挖出来。
三天后一个和我样子相仿的女人拿着我的证件,顶着我的身份出了境,跟着高贺去了红门集团设在马来西亚的分公司,而我虽然还是高七七,但已经变成了一个乡村女教师。
在某个意义上我终于遂了外公的愿,延续了一门书香的优秀传统。我不晓得高哲是怎么同外公一家人解释的,总之他保证他们会谨守我的行踪,不让晏子雷知道我人在哪里。
突然一夕之间红门里,晏子雷身边不再有“高小姐”这个人,我的故事成为传奇,被所有后进的兄弟当成了一身奋斗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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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居住的小村风光就像从明信片里直接搬出来的一样,三面环山,一条清澈的溪流打村子中间悠游穿过,一座石拱桥是和外界链接的惟一途径,最近的村庄也要翻过两座大山才能到。
当地大部分年轻人都去大城市打工了,留下的几乎全是老弱病残孕,所以我的到来演变成村里欢天喜地的大事情,因为村小学缺老师等人来填快一年多了。
师资的严重匮乏导致一个老师不分科目而是分年级,比如我被分配教学一到三年级,语文、数学、地理、历史、音乐、美术、体育十八般武艺样样包揽。我教的班级有些孩子清早五点便要出发来学校,真难想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这个年代,看着他们一张张好奇好学的小脸,我不得不开始认真对待起来。
我自认自己腹内空空如也压根没有本事当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白白活了二十六年,中国字拆开来看认识,若组织起来舞文弄墨、长篇大论……真的刚刚凑合够对付三年级以下的孩子,倒是体育课勉强算强项,但总不能交学生们开枪和搏击吧?
每天我都趴在桌子上研究教案,背诵课本,恶补过去交还给老师的知识,看在校长眼里直夸我是他见过态度的最努力、最勤奋的老师……哎,罪过啊。
校长是个慈眉善目超像外公那样学者气十足,满头华发的老人家,他特地在家里为我腾出一间平房睡,他的夫人也是个热情可爱的老太太,担心我一个城市女孩子只身在外不懂照顾自己对我视如己出,如果不是我再三推辞,她甚至连我的内衣裤都要帮忙洗。
这里的人不贫穷,少的是先进的设施和爆炸的信息,每当黑夜降临村民们便窝在各自家里足不出户,看电视成了最大的消遣,村里没有林立的酒吧、饭店、ktv、电影院,时间在这里是缓慢的,有时候是停止的,但也是我需求的。
我喜欢这里的单纯宁静、无忧无虑。
过了一个月,我基本适应了平淡的乡村生活,除了到学校余下的时间不是和校长夫人学做菜,去学生家里家访补习,就是睡大头觉。
这天我刚收拾完房间,瞄见已经几天没开的手机,我想了想按下了红键,不一会儿手机响了,是高阔打来的。
“喂。”
“天啊,高七七你可算是开机了!”
怎么是刘琛?
我狐疑的问:“你和阔哥在一起?”
“哎呦,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你别管……”那边传来一些杂音,接着刘琛又说:“七七你过得怎么样?还习惯吗?要不要给你寄点吃的穿的?”
“不用,你当这里是什么蛮荒之地啊?城里有的村里都有,放心好了。”我笑笑。
“是哟,哎,我们都想去看你来着,但是哲哥说还不是时候,我就闹不明白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她哇哇叫。
我垂下头,落寞的睇着光l的脚丫子,为方便打扫我穿着一双木头拖鞋,过去别说是这种木头做的拖鞋了,我几乎没穿过露指头的鞋子。
“过段时间吧,听他的。”
“好啦,我知道,嗯,你一直没有联系罗嘉吧。”刘琛顿了顿,“你到底有没有当他是你男朋友?你这样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想折腾死他吗?”
我抠着床边的褥子:“我的确太疏忽了,呆会儿我会打电话给他的。”
“上帝保佑,你终于良心发现了,你是没看到,罗嘉整个人憔悴得形容枯槁跟个鬼似的,惨不忍睹啊,没有你的同意我又不能告诉他你的去向,憋得我甭提多难受了。”刘琛不爽的抱怨着。
我真的太辜负罗嘉了,认识我恐怕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我不跟你啰嗦了,你赶紧打电话给他吧,拜!”
刘琛挂了电话,我愣愣的盯着手里的手机,心里反复背诵着罗嘉的号码,迟迟无法拨出,我要怎么跟他说呢?我为什么消失,为什么躲在这里,为什么一句话没留给他……当初我欺骗了他,回应不了他的感情,现在的我更加没了资格。
不过我总的来说欠他一个解释,分还是不分尚需要跟他厘清楚,不可以再害他了。
我缩到床上,望着窗外仿佛静止的青山秀水,按下了号码,由于我换了手机,估计他不知道是谁,话筒嘟嘟响了一阵,他接了起来,声音淡泊的说:“你好,哪位找?”
“你好,我是七七。”
“七七?!”他十分惊讶,我听见有重物落地的铿锵声传出。
“对,是我,你还好吧?”
“……”他沉默,呼吸时断时续的吹拂着,然后说:“你说我能好吗?”
“对不起,罗嘉……”我局促的咬了咬下唇,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场。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只想知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有没有分量?作为女朋友的你说不见就不见,不联系就不联系,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打听你的消息,你的家人却对我三缄其口……我们是在谈恋爱吗?我甚至怀疑你是否真实存在着!”他越说越激动。
“罗嘉请听我说……”我烦躁的闭上眼睛,“我外公他们对你隐瞒了一些我的事情……我,其实我……”
“我知道你父亲是黑社会。”他打断我。
我微讶的张着嘴:“这是我大姨丈告诉你的?”
“不,他只告诉我你父亲是植物人。”他说,“上次在餐厅晏子雷把你带走,我去查了一下他的背景,他是黑社会分子,三年前发生的爆炸案很轰动,图书馆里有当时刊登新闻的报纸……因为保护红门老大身负重伤,被医院确诊为植物人的只有一个,后来我去医院确认碰到了前来探病的刘琛,我马上猜出那个护主有功的保镖高杰就是你父亲。”
他居然调查晏子雷?!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特别关照他,万一被发现他早就灌成水泥柱抛到公海里了。
“既然你知道的话……”
“我不在乎。”他再次打断我,“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
听着他坚定的语气,我无措的摇头又点头,想想他看不见,立刻说:“罗嘉,事情没你想象那么简单,红门不是那么好惹的,牵扯太多要紧关系,其复杂程度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吸气,“我们分手吧。”
(本章完)
第15章 逃离(下)
呼~~终于说出口了,我自嘲的抿抿唇。
红门兄弟眼中最具传奇色彩,年纪轻轻便深得几位角头大佬器重赏识的“高小姐”遇上感情问题也会退缩、也会害怕、也会无所适从……说出去一定没有人愿意相信。
“你说什么?”
“罗嘉,你听见了。”我不想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是他想象中那个诚实、纯良的女孩子。
“是什么让你改变得那么多?嗯?高七七?”他一连发出三个问号。
我没有改变,我只是在做自己。
我换了一边手拿手机,琢磨着如何在不触及红门内部事物的情况下,圆满的解决好我们之间的私事?
“我们不合适。”我想了老半天才突然想到某个老掉牙的电影对白,听起来真蠢。
果然罗嘉笑了,也许含有怒极反笑的成分,他说:“你的思想怎么那么不知变通?当我告诉你我不在乎你父亲是不是黑社会时,你就应该晓得这种类似适不适合的借口可以省省了。”
“罗嘉……”我捋捋刘海,叹了口气:“我之所以经常玩失踪,突然消失不联系你,全是因为我受红门的管束,我……不能和其他女孩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哎,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你是晏子雷的情妇吗?”罗嘉冷不丁冒出这句。
情妇?!他在想什么,太天马行空了吧?我只想掩盖我曾是晏子雷保镖的事实,岂知竟让他联想到另一个方面去了。
我愕然的说:“当然不是,你怎么这样认为呢?”
“不是就没问题了。”他清了清喉咙,一个字一个字说:“我、不、同、意、分、手!”
我头大的揉了揉太阳x:“我现在很危险,我根本没有时间顾忌到你,回报你的感情,你明白吗?”
“为什么危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焦虑的问。
糟糕,说溜嘴了。
我懊恼的敲了敲脑门,为时已晚的支吾:“没什么,有点麻烦而已。”
“什么麻烦?”他不放弃的追问道。
“哎……罗嘉,请你别问了,你知道我什么都不能说。”我深感无力,瘫倒在床哭笑不得。
“ok,至少让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是否安全。”
“我很安全,如果说出我所在的位置就不一定安全了,请你原谅。”
“……”
他长时间的沉默着,我辗转反侧好怕他继续问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忽然觉得我是作茧自缚,不谙感情之道且身份特殊,那时候就不应该把无辜的他牵扯进来……
“我必须见你。”良久他说道。
“罗嘉……我不能……”
“我要见你!”他更坚定了。
我抓耳挠腮,差点仰天长啸干脆跟他翻脸算了,这男人怎么那么固执啊?好言相劝怎就听不进去呢?
“七七,这是你欠我的。”罗嘉一下击中了我的软肋,使出了杀手锏。
他是聪明的,甚至是极精明的,从他暗地里调查晏子雷,去医院探访我父亲等等行为足以证明他面对事情不是一味的接受旁人给的讯息,他会自己寻求答案,过去我主观的凭借我的意识来控制局面,完全忽略了他也是有思想,有逻辑的人。
这下换我无言以对了,他说得一点没错,当我在与他相处的时候,满口谎言又不负责任贪恋他的温柔,如今想脱身哪有那么容易?
我的确欠他,欠他比金钱还重要的感情。
我迅速的下了决定,即使这是一步危险万分的险棋,我一露脸极有可能惹上甩不掉的麻烦,害到千辛万苦帮助我的高氏兄弟,但仍比亏欠罗嘉而日夜对自己苛责的难受强。
我们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手机一挂上,我像是打了一场恶仗似的,浑身酸软,头昏脑胀,心慌乱的空跳没着没落的,有史以来第一次对一件事情如此没有半点把握。
礼拜五,明天学校周休二日,我告诉校长夫妇我将回城一趟,和蔼可亲的校长夫人还热络的连夜帮我准备了一些当地的土产小吃,说什么也要我带上拿回家孝敬父母。
睇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我深深的感叹,如果我的人生真的像她以为的那样单纯该多好啊!
隔天大早我提着大包小包搭上了前往镇上的班车,然后转乘火车返城,在车站门口看到一对乞讨的母子,我将校长夫人做的食物给了他们,虽然有点对不起夫人,但总比给我糟蹋了好……
初秋的天气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城里稍微比乡下温暖一些,大概是温室气体大量排放的关系,但淅淅沥沥的秋雨还是让人感受到一股蚀骨的冷。
我上身穿着一件薄外套配黑t恤,下身一条洗白的牛仔裤,脖子上搭了一条湖水蓝的围巾,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平凡得很不起眼,一把把伞下的脸均是匆忙的、漠然的,多标准的都市人的面貌啊?许是在充满人情味的村子里呆时间久了竟然有点不习惯。
跟罗嘉约在一间简陋的粥店碰面,我站在对街看到他准时抵达,卡其色的中长风衣和黑色长裤,神情憔悴中带着些淡定。脑子里有一秒钟的空白,呆会儿要说什么?怎么让他同意分手?说实在的我一点谱都没有,我开始埋怨自己太冲动,那天直接挂电话就行了,干嘛答应他见面?
他是老师呢,又不是厉害的黑帮老大,我怕什么怕!?
老师厉害的地方在于,世界上任何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黑帮老大谁没有老师……哎,认栽了。
罗嘉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频频看手表,我知道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显然我迟到了,小店老板来去了几次想帮他点菜,他每次都有礼貌的拒绝,笑容僵硬在他脸上,我别开眼四下里打量,直到我认为没有任何异常才迈开步子过街。
推开粥店的玻璃门,罗嘉一眼便看到了我,他眼睛里闪过一丝雀跃,厚实的唇片抿出性感的笑痕,我低下头去还是无法弄明白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七七。”他站起来,绅士的帮我拉开椅子,我回以一抹感激的微笑。
“抱歉让你久等了。”
罗嘉摇摇头:“没事儿,我刚刚才到。”
原来辛勤的园丁也会说谎,我好笑的想着,没有拆穿他,他招手唤人点菜,我说:“我不饿,给我一杯热茶就可以了。”
“试试这里的海鲜粥吧,老板说是他们的招牌菜。”罗嘉指着餐单上拍得极诱人的彩色照片。
我随意的望了望:“你做主。”
于是他点了两份海鲜粥,然后视线专注的盯着我看,我不自在的拨了拨头发,笑问:“怎么了?”
“我想你。”
我楞了一下,这家伙……哎。
“谢谢。”
“你不想我吗?”
“呃……想吧……”
真是可笑之极的对话,汗。
他很受用,露出阳光大男孩般的笑靥,动手张罗桌上装调味料的瓶瓶罐罐,一边说:“说实话我好怕你不来,我几乎要打电话给学校请假。”
“为什么要请假?”我不解。
“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现,我要一直在这里等你啊,不耽误学生课程的情况下,当然要请假让其他老师帮忙代课。”他说得顺理成章。
心底倏地蒸腾起一股暖流,烘热了冰冷的四肢,我呐呐的看着他瘦削的面庞,不自觉的问:“我就这么重要吗?”
他正色道:“你是我喜欢的女孩子,你是我的女朋友,你说重要不重要?”
“罗嘉,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来这里跟你谈分手的。”我觉得自己好残忍,他晶亮的双眼顿时晦暗一片,性感的唇微微向下勾了勾。
“我以为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和你分手的,无论什么理由。”他灼灼的觑着我。
我拢了拢围巾:“罗嘉,凭你的才智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出来,我对你的感情并没有你对我那么来得深。”
闻言他轻笑:“歌里不是唱了嘛,感情本来就是一个扔一个去捡,谁都没有办法在爱情里找到公平的,我喜欢你多一点,我愿意就好了,总有一天你会感动,你会接受。”
我一呆,再次无语。
老板把热腾腾的粥端了上来,他立刻招呼道:“快,趁热吃。”
海鲜粥果然香气人,嫩白的粥伴着葱花的青翠令人食指大动,我木然的抓起勺子,霍地眼角余光一扫,瞥见一辆黑头车突兀的刹停在路边,我警觉的站起来拉起他的手:“走!”
罗嘉茫然的随着我,身后的椅子激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店内其他客人纷纷侧目观望,我顾不了许多扭头朝老板喝问:“后门在哪里?!”
被我吓到的老板下意识的伸手指去,我刻不容缓的拽着罗嘉就跑,他步履颠簸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没空答他的话,因为我已经看到车里下来的正是红门的两个兄弟,他们一看到我的行动忙不迭的往店里冲进来!
“先别问那么多,跟着我一步不许离开!”我一边下达命令一边拉开木门窜了出去。
后门外是一条狭窄的巷道,雨水混合着肮脏的污水流淌一地,我推着罗嘉让他跑在前面自己断后,扯落靠在墙上的杂物制造路障,一时间小巷里噼里啪啦轰然乱成一团,红门的兄弟动作奇快的一一越过,迅猛的向我们追来。
“怎么了?他们是谁?”
罗嘉震惊的回身问我,我摇头猛地一把将他推到一个拐角,返身一个回旋踢撂倒一个伸手想揪我肩膀的兄弟,身型高大的他往后倒正好压到同伴,两人双双狼狈的仰躺在地上。
“接着跑!”我大喊。
罗嘉完全懵了,傻愣愣的任我带领着向前狂奔,这时候的雨势小了些,路面却还很滑,他打了好几个踉跄,每当他快要跌倒均被我适时的拉了回来,一路跑到一堵民宅的院墙前,我单手一勾,轻而易举的翻了过去,透过镂空的铁门我看到他两眼圆瞠彻底傻住了,我开了门:“进来。”
他僵直的走来,用全然陌生的眼神凝着我,我自嘲的讽笑,转身摸出口袋里的万能钥匙打开了民居的木门,他在身后说:“这家人你认识?”
“不认识,借来避避风头罢了,我想主人应该不会反对才对。”
“……”
(本章完)
第16章 上路(上)
我撩开窗帘一角,瞥见那两个红门的兄弟刚刚从街头跑过,我立刻侧开身放下窗帘,回头看到罗嘉难以置信的瞪着我,我耸耸肩走进浴室洗了把脸。
“你平时也这样把别人家当成自己家堂而皇之的闯进来?”他跟在我身边问。
我抹了抹水珠:“说得我好像遁空门的小偷。”
“这种行为不像吗?”他不能谅解的反问。
我走到卧室里,好彩这家人是一对年轻夫妻,我轻易的找到了可以替换的衣服,我抓起一套扔给他:“麻烦拿去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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