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漫(vip完结)》第 28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我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就有爱你的一万个理由! 113 听说,你很想念他
  他说的是没有真心吧。季雨苦笑。
  而关于小念的生父这件事。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她哼一声道:“到底,还有多少个人知道啊?”
  葛英不以为意:“蒋之啰。”
  季雨皱起了眉,那个总是看她不顺眼的另一个老家伙?
  葛英笑眯眯的凑近过来说道:“只不过啊,我偷偷的告诉你吧——”他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他已经死了。
  季雨眉一扬,真的吗?
  所谓的应该心慈的葛医师又笑眯眯的说道:“被大当家……不过不是用刀,也不是用枪。是这里喔——”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我送的药。哈哈,厉害吧!听说本来大当家是要用来对付应青的,后来……”葛英意味深长的笑了。
  被盯着的季雨心里发毛,讲得好像与她有关似的。她在伊拉没惹着谁,关她什么事。
  “本来我还想也送给你用在应秀身上一份呢。这种药,是我从云南带出来的。我老婆老家的……”
  然后越讲越小声,可能是又在重复当年的风花雪月与无情遗憾了。
  可是他的笑,让季雨毛骨悚然。他到底喝没喝醉?
  是仗着酒醉讲的这些话。还是要故意泄露与她听,试探她的呢?
  季雨的怔怔发呆,引来了葛英的不满。他看着她沉思的面容,古怪的一笑。又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你真的想不出大当家为什么要把用在应青身上,这么宝贵的药,提前用在了蒋之身上么?”
  她一惊,猛然看了他一眼。因为他低低如咒语一样的话语,吐在她耳边,飘渺得好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
  在这样深的夜晚,空荡荡的黑暗大厅里,喝着酒想着心事的同时,有些可怕。
  她的反应,显然让葛英很满意。
  他哈哈大笑起来:“倒酒啊。怎么不接着倒了?”
  季雨恢复镇定后,自是拿起酒杯来给他慢慢斟上。
  而过程中,更是感受到他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指翻动。
  虽然喝了几杯酒,但还不至于让她头脑发热。
  季雨心中盘算,难道老家伙是色鬼?以前倒没发现了。
  可是倒完酒,再看他。他的眼神里已经退去了捉弄与顽皮,尽是落寞。
  讲话的口气依然很悠远,可是相当的客气了:“程小姐,你的手指真好看。像我家那婆子……以前在云南,我就是因为她的一双手,先……爱上她的。”
  听一个长辈讲“爱”这个字,的确是有些古怪。
  季雨庆幸昏暗的灯光,保护了她脸上的尴尬。
  爱听八卦的同时,她可不爱听人家的爱情故事。
  这些没有善终的故事里,开头或是过程中,都有些千不该万不该的纠结。
  她,不爱听。
  或许有的时候,她是有些冷漠的。她只能在乎身边有限的几个人。
  听故事的人易,讲故事的人难。听故事的人,又怎能真正理会说故事人的苦闷与难受呢。
  也或许吧,他们只是想说出来而已。并不要真正的回应。所以,她也就静静的不离开。
  她平静的神色,引来了葛英的赞许。
  “程小姐,我第一次见你时,就知道你的特别。”
  话说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可是她对他的“赤l相见”呢。哈哈,有意思。
  季雨只想着这一点了,并不回话。还有,她的建议,他并未采纳。并没有叫她小雨。
  也罢,只希望以后她办事,他不要阻碍才好。他到底是要帮谁?
  葛英拿着酒杯,想喝却不敢似的。一直在看。
  然后再狠狠的一饮而尽。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实在是最错的一种喝法啊!这也是大当家以前深深批评二当家的!”
  季雨点点头。“你还是少喝点吧。”
  葛英并不听。也不要她倒酒了。自顾自的又斟满了三大杯。静静的说道:“大当家其实比二当家更孤独。可是他是绝对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帮他做过那么多事,见过他……唉,算了。不提也罢。大当家是为了你才杀的蒋之!他知道你受伤的事了!”
  季雨迅速反问:“这关蒋之什么事?”
  葛英醉了,却不糊涂:“这你得去问大当家了。他的心思,我们可不敢猜。”
  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虽然夏举不在岛上,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仍是在他的掌控中的!
  季雨终究是有些恐慌,他到底知悉到了哪些方面,又到了哪些程度?
  真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葛英一针见血的点出:“以后你的日子肯难啰。”
  她眼睛眨了又眨,竟不知回他什么话好。
  说什么,都像是承认或不承认。
  季雨不是一个善辞的人。何况跟的还是一个不熟的人。
  能要得到她的信任,太难了。这可是夏家的地盘上。人心隔肚皮。
  葛英到底是想怎样?警告、劝慰、还是劝离?
  她勇敢的看向他。等他先亮底牌。
  桌上已经到了倒了好多个空瓶。葛英愣愣的看着那些在光线下显得光怪陆离的玩意儿,不说话。
  季雨也学着他,盯着那些瓶子。
  葛英微微叹了一口气:“小雨,我可以问你是怎么想的吗?”
  她看着他渐渐清澈的眼睛,里面的酒气似已减少了许多。
  季雨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前途未知,她可不喜欢做预测。
  葛英愣神她的直接与简单回绝。久久之后,才静静的说道:“老天,不许人太贪。”
  她狡辩道:“我没有。”从来就是没有想过要左拥右抱。
  也从未想过要在得到夏冰的同时,还能获取夏举的信任。
  如若真的要计较贪不贪心,那也只能是她想要得到暧昧与宽慰的同时,还要得到自由,与她和小念的平安。这样,是否够贪心了?
  她自问,似乎是有点了。那么,她愿意放弃第一样!
  葛英又开口道:“其实……”
  季雨期待的看着他,渴望获得更多的信息。
  只是他表明立场了。“二当家虽然冷酷,但是……还是比大当家要心软一些。”
  是叫她要跟他吗?
  “只是这样?”
  “当然不是。”葛英如有着长长耳朵的老兔子一般,狡黠的笑了——
  “主要还是要看一个人。”
  “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
  “是。”
  ……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因为……”老兔子的眼睛又在发光,牙齿都露出来。狡猾得很:“……我老了。”
  “乱讲。”真是乱弹琴,关她p事。
  “真的。我有肝癌,命不久矣。”
  “不会的。”
  “唉,医者自知。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这把老骨头……唉!”
  对于这个今天才刚刚开始有点熟的老头,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
  葛英突然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希望——”
  他满是期待的看着季雨:“找个人来……照顾阿冰。”
  季雨被他一下“二当家”,一下“阿冰”的称呼都快搞混了。
  而且这种以家长口气嘱托疑似“儿媳”的事,不是应该由夏明来做吗?
  就算他已经死了。轮到你葛英,还早着吧。
  还是,他们夏家的历史实在是太辉煌,过去的事,她根本一无所知?
  季雨冷笑:“那也轮不到我啊。”
  葛英反问:“不然还有谁?”
  她淡淡的说道:“香芝。”
  这下轮到葛英冷哼一声了。“还早着呢。”
  “怎么说?”
  “他们是有缘无分,你们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伊拉现在已经强大,再也不是从前任人打的瘪三了。”
  “可是这次夏举不是挨囚禁了吗?”
  “那是大当家与二当家的计谋。他们得稳住王家大少。已经派人过去了。”
  她的心狂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要再问吗?他会不会说?他还懂得多少?
  在季雨探究的眼光下,葛英率先的摆了摆手。
  “你不用想太多。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你要想问,直接找二当家。”
  于是季雨抓住机会了,直接趁机反问道:“为什么你与夏举说贵阳话?刚刚你谈到你妻子时,也是讲的贵阳话。”
  葛英讶异:“你还分得出贵阳话?”
  季雨搬出早已准备好的台词:“以前邻居有一户全家是贵阳人。”
  他点点头:“我就是贵阳人啊。以前我就住在贵阳啊。”
  季雨的心,止不住的狂跳起来!
  或许夏家丰富的历史中,又一个不为人知的一面,被她挖出来了。
  “那……夏家老爷子呢?”她刚刚激动得差点叫夏明做老当家,真丢脸啊。
  葛英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要知道做什么?”
  季雨别过脸,不回答。不想说就算了。她也难得好奇一次。
  过了一会儿,倒是葛英自个儿的说起来:“以前我们是邻居啊。后来他帮我……我再来伊拉帮他了。”
  季雨相当相当的震惊:“你是说,他是贵阳人?”
  “是啊。”葛英现在也不钓她了,直接回答。
  况且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见她一个女娃,问她些话,答得好像总在防他一样。
  罢了,他确是老了。何必逗这些孩子呢。
  季雨的心有些乱。没有头绪起来。只记得赶紧问了一句:“那夏举也是啰?我见他与你也讲贵阳话。”
  “不。他是北京人。”
  “北京人!”这下,季雨的表情完全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
  她的老公就是北京人。那独有的京腔京调,那普遍具有特征的京城文化,就是在绝大多数的北京人身上都可以找得到。可是,夏举呢?
  她从来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哪点北京气息。
  就算来得伊拉久了之后,但是人在本能下、潜意识里,都还是会深埋自己故土的根。特别是在骂脏话的时候。
  还在夏举极偶尔也会说一下梦话。她也曾留意过,虽然听不清是什么。
  但绝对可以肯定,不是正宗的北京话!
  这个认知是可怕的。因为她总可以源源不断的发现夏家隐秘的历史中,似乎与自己的命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越来越紧密!
  这种感觉,让人有渐渐窒息的危机感!
  我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就有爱你的一万个理由! 114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她喃喃自语:“不应该啊。不像啊。”
  葛英则不言不语,默默的重新拿起酒杯。
  他也不知自己与她讲这些事对不对。或许真的会改变不少人的命运。
  但是在这群人的关系中,这个外表艳丽,却不甚在意的清冷女子,或许才是解开问题的关键。
  葛英当然可怜夏举,当年他与李晶晶到处出游时的逍遥洒脱,当年他当众给予李晶晶的那些至高宠爱,不曾吝啬过的疼爱甜蜜之词……
  以上等等,夏举皆不惧于在人前公开展露。
  葛英当然也都还记得夏举当年的那些风花雪月,还有夏举容貌神情的极大改变,甚至妥协……,可也正因为这样,葛英更能看清夏举杀死李晶晶时的那种茫然,他不是痛苦,而是已经开始不会、也不舍得,再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或许,从送李晶晶上路决定做出的那一刻,夏举怕是也当自己死过了。
  只是,他太爱掩藏了。
  葛英宁可见到夏冰为了香芝的离开而酗酒、打架,可也为了香芝、夏家、二子的责任重新振作。将悲伤掩埋,不怪任何人。
  可葛英不愿看到夏举的口是心非!
  他明明就已经后悔了!可是只拿工作来麻痹、做借口。
  并且夏举嘲笑一切将真感情看得重的人。他讽刺人家、嘲笑人家,却万般嫉妒人家!
  当然,他是万万表露出来的。至少不是以明白的方式表露出来。
  可是葛英为夏举服务这么多年,与他相处的时间,甚至可能比夏冰与他相处的时间都还要多。
  加上葛英对感情这件事情的敏锐,夏举的内心变化,还是逃不过他的法眼。
  只是可惜了。
  是呀,葛英对夏举的,只有这个词了。他一直认为夏举完全是咎由自取。
  虽然李晶晶的牺牲,可以用为保夏家的大局,为伊拉的前途,为他夏举的名誉着想,不过如果真是有深爱的夏冰这类人的话,哪怕刀山火海,也不能成为放弃的理由。
  可是夏冰的放弃,为的也不正是这一个昏了头的哥哥,与年幼的弟弟。
  夏举是不爱吗?当然不是!他只是,发现得太晚”,等到他察觉自己其实是深爱的时候,只留下的后悔这一种感觉了。
  可是大当家夏举,是不会后悔自己的任何决定的,所以他接纳了程雨吧,葛英想。
  并不是此时的任何一个女子,夏举都一定会要。
  只不过,这个长相艳丽、性格倔强,不爱屈服的丫头,同时被夏冰有意看上,而一直爱玩弄别人感觉的夏举,当然不会放过这么重要的一个“道具”。
  只是夏冰远远比夏举坦率多了,似乎丫头也更钟情于阿冰”,这只是葛英就表面现象所做的一些分析。
  人家夏举在床上讲过什么讨姑娘欢心的话语,他一个老家伙也不可能去偷听。
  夏举定是对女人有些手段的。不然像应秀那样的极品,都能服服帖帖。
  可是葛英竟有些嫌弃夏举的慢热。
  你现在还不再出击得猛些,你弟就要上位啦。
  今天我这个指不定哪天就要走进棺材的人,主动帮你给丫头报了料,希望可以帮你增加一下在她心中的份量。
  后面的事,只能靠你自己了。希望你不要再是简单粗暴的硬上,你虽然强势,会调女人的情。但说不定人家程小姐,就喜欢阿冰这样的细水长流、外冷内热型呢?
  可惜,葛英也对夏举会不会袒露心机没有丝毫把握。只能祈祷了。
  尤其是他发现程小姐在大当家身旁的表现,她的神情举止与当年李晶晶的神情举止,差得太多。
  她很淡然,对大当家也没有热切的眼神、热情的主动。
  对公事上的那些机密,有时她也是主动走开。
  反倒是大当家有时当着他们的面,拉她的手,不让她走。程小姐也不尴尬,大大方方的就接受。
  她的坦然,显然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而大当家公开的支持,更是为她赢得了尊重。
  葛英不敢说这个女人有手段。想起当初李晶晶与大当家甩的那些小性子,程小姐一次也没有使用过。即使是对……阿冰。
  也未曾见过她何其热烈。
  就如同今晚与她的对话,她多数沉闷回答你。
  偶尔的亮眼或是小激动,甚至会勾起你想要快点主动帮她解答的热情来。
  葛英都笑自己,多大岁数的人了,为何还是会这样的小喜悦。
  但也正因为自己乐天知命,才不会那么悲观不是吗。
  孩子们闹腾,是因为他们看不明白。
  他是想劝二当家不要想香芝小姐了。因为,那都已经过去了的。
  有些事,一旦开弓,世上便再无回头箭了!
  更何况,还有个词叫物是人非、日久生情……
  面对葛英给出的答案,季雨并不死心。
  她追问道:“夏举真的是北京人么?那为什么他会说贵阳话?”,
  想通了之后,葛英痛痛快快的答道:“大当家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老爷从北京带走的。”
  可惜有时答得太快,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季雨已经敏锐的捕捉到了:“带走?”她敏锐的发现了这个字眼,为什么要说带走这个词。跟着老爸,不也应该是贵阳人吗?
  难道不是他生的吗?她疑惑的看着葛英,她要一个解释。
  葛英的嘴,张得超大。有些懊悔自己的过于激动。
  只好打着呵欠也寻思对策。怎么,要撤谎吗?
  不如说他妈不肯放?但总是得要一个新的谎言,去圆无数个旧的谎言。
  他脑细胞还没有这么多好不好。谁叫这个女子也是这般玲珑呢?
  民间的说法不是说生完小孩的女人会比较笨吗?
  怎么反应还这么快啊?郁闷。葛英又继续喝着酒。
  这酒,竟越喝起越清醒起来。当然不能说大当家生父的事情。
  他在大当家面前都未曾提及过。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程小姐。
  葛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只知道阿冰他爸,在北京呆过很长一段对间。”
  季雨又狐疑的看着他。为什么是“阿冰他爸”,而不是“阿举他爸”?
  她想起夏冰曾说过自己是土家族的。跟他母亲姓夏……那么为什么呢?
  那样精明算计的夏明,会同意么。是赶忙同意的么,有条件吗?
  她很头痛。为什么来伊拉久了之后,自己的心也是变得如此的复杂了呢?
  看来葛英是不打算再与她说了的。因为他自顾自的喝开了。
  并且开始点头哼哈唱起京剧《空城计》来:“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夕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你到此就该把城进,为什么犹疑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左右琴童人两个,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
  在葛英老道的唱腔中,季雨的心神渐渐走远……
  她望着餐厅远处窗外的那轮明月,将她的心事照得不甚明了。
  这艘船,今晚上,是否真的会死两个人?
  她不再管夏冰与香芝会发生什么事,与葛英谈过完之后,她只知道,她是没资格谈恋爱的!
  还有大把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趁着这个时刻,岛上最松懈的时候,她去了很多地方,安装了炸弹。
  其实是微型爆破的那种。伤害力不是很大,但是对于行动时扰乱视线,起到烟雾弹的作用。
  当她若无其事的面对船员与手下们探询的眼光,再镇定的将她与小艾事先观察好的各个爆破点都安装完毕时。
  季雨站在在美丽的月光下,凝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想起与葛英喝完酒后,上厕所时收到的一条重大消息:“后天上午十点整,海上归航号、迎帆号,伊拉岛,王家岛,应家寨,协同作战,集体行动!”
  我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就有爱你的一万个理由! 115 人or鬼
  当然,这条讯息,全是以代码的形式发出来的。
  当然不是明天早上十点,这么赶。一定是要提前做准备的。
  出发前,小艾就告知过可能会有此一搏,嘱咐过要做好万全准备。
  作过计划,筹划。及失败对要如何处置。
  她调动不了全船的,只能把握船上的重要部件。
  而之所以在白天行动,是为了方便搜救与拘捕。
  他们演练过,肯定有海上士兵。只有她知道这个秘密。
  其实归航号的这一部分,尚不在原先的计划中的主力部分。
  只是谁也没想到夏冰会先赶赴这里,并且王西也登了船。
  原先派给季雨的船上的人,既然都是夏冰先前派给她的心腹,自然是铁死追随夏家的,没有他们警察的耳目。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警队将会利用印度军方海上军事演练的契机,对这两艘重磅级的货轮,发起总攻。
  因为,迎帆号上有重型武器,夏冰带来的死士。而且快到缅甸口岸了。
  正是要利用此时船上人员松懈的时机,大举将这两艘船上的武器与毒品,一同缴获。
  分给季雨的任务是:见机行事。无要求的要求其实是难的。
  因为任务可能失败,或是缴获得不全面,就依然需要季雨在夏冰身旁的这条线。
  换句话说,离成功、离她能平安离开的日子,还远得很!
  可是事情还是要做的。她甚至连印度警方的负责人是谁都不认识。
  一个长长的英文名字,对她来讲能有什么意义。
  季雨的战友都在伊拉上。只有她要应对这陌生的环境。
  因为她不能在夏冰等人面前太早暴露自己。
  季雨也有可能会被抓。她身上只有一个可以证明自己、内部人士才看得懂的令牌。
  而这,只能是装假到最后最后时分,才拿出来的宝贝。
  因为毒贩们非常的精明狡猾。如果形势不对,他们有时情愿先投降。然后,再伺机逃跑。
  这种逃跑,可能是有警员的受贿放的水,有可能自己有计划的成功逃脱。
  更有的一种可能,是同伴们的前来相救。
  因为面对这些重刑犯,特别是这样集体大行动抓来的众多要犯,警方自是严加看管。
  可有时为了捉捕那些剩下来的漏网之鱼,有时还就真的“放松”警惕,请“君”入瓮。
  看着满天的星斗,季雨的心情很复杂。
  以前的各部门的协同大作战,她参加过几次。可是这一次,是跨国组织的行动。
  她甚至用的枪,都还是伊拉的。因为,总要保持神秘与镇定,稳住嫌疑人。
  她的卧底生涯,还远远未结束!要担心的东西很多。王东跑掉了吗?如果不能一网打尽怎么办?
  还有……小念!小艾打算如何保护好她的儿子?
  她甚至都想到了 难不成,夏举是救不成了吗?
  她成功拖住了夏冰,是否有功?香芝怎么办?
  季雨仍旧在那“kingthe waned”,的至高甲板前站定,这里太高,以至于海风劲吹。但是她不为所动。
  入夜时分,高耸的船头上,是刺眼的火烈灯光。
  季雨并不畏惧这样的风与热。她太需要清醒了。
  想起只一天的时间,在同样的位置,她的心境又是如此的不同。
  她勇敢的转头,望着下面无数的房间。想起今天迎来的目光现在也一定在深情的注视着某人吧。
  面对心中的黑暗,的确是需要莫大的勇气了。
  季雨独自一人拿着手电,走在大船里这最黑暗的底层。
  她着着运动鞋,方便行动。慢慢的走下最歪曲的楼梯里。
  老鼠、蝙蝠、蟑螂……纷纷齐登场。
  而她亦不如第一次来的那么害怕了。
  其实没有那么怕这些东西,只是它们太突然的出现,容易吓到人。
  她这么卒苦的下来,还不是为了要见一个人。
  季雨曾答应李阿婆不杀杨目,可如今,她食言了。
  人不是地害的。可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季雨并不是后悔、内疚、心疼。她只是觉得夏冰做这个决定前,甚至都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这一点让人不舒服。
  让季雨感觉她哪里像他所说的那么重要。
  算了,如果他样样事情都向她汇报,就不是二当家了。
  所以她去看杨目了。或许这是一个终结。
  所有的事情皆会有因果报应。
  那个黑暗中蜷缩成一团的人,哪里还有挑逗她时的那种意气风发。
  季雨甚至都不开声,拿着电筒照着黑暗中倒在水泊中的那个黑影。
  她甚至在照了足足有五分钟之后,仍是不能确定哪是他的耳、鼻、眼。
  甚至,连他的一声呻吟也不曾听到。
  难道,杨目现在对光线也无动于衷了吗?
  季雨劝自己稳下来。她,可以等。
  至于要等多久。孤单一人的漫漫长夜,地有的是时间。
  等到杨目终于慢腾腾、轻微的挪动一下后。季雨适时的咳嗽了一声。
  重伤病残疾人杨目,终于恢复了点点意识。疼痛难耐,又几不可闻的轻轻叫了声:“啊 ……”,季雨并没有失去耐性。她仍是静静等待。甚至在杨目又轻微翻滚了一下时,跺跺脚。
  她是有耐性,可是时间并不应该分配给这样的人。
  这样曾经数度要伤害她的人。
  杨目也终于算是给了她面子,沙哑、断断续续的问道:“是,是……谁?”
  后面的那个谁字,听上去竟然有着明显的颤抖。
  季雨说不清内心的复杂感受。好似种种纠结的情绪,就要冲到喉间,却被她生扼住了。
  就连那句“是我”,她也没来得及说出口。
  杨目开始有幅度的动起来。在黑暗中适应了太久,而且有手电光一直照耀的季雨,终于能看清他的断手断脚。准确的说,那上面已经没有了部位。
  “是你……”一直被光线s击的杨目,也终于明白了来者是何人。
  生生削去的伤口,是齐断的平整。
  但是因为伤疤的结血,以及某些r体组织的复苏,那伤口处,如同古怪嶙峋的老树枝头,扭曲、黑肿得吓人!
  本来不敢看的季雨,此时却出奇的镇定。
  杨目艰难的抽动着自己没有手指着力点的身体。
  冷笑着,但声音相当的小与无力:“你……来,来做什么?”
  他的第一点挪动,都刺激着季雨的神经。
  她自己不要去看,却又忍不住要看。
  她这人还有个毛病。说多勇敢吧,第一次看这些脏、可怕东西的时候,又是会有禁忌。不过,一旦她闯过初期,真正是百无禁忌!
  而且相当的冷漠。她富于同情心的同时,有时又会冷漠到吓人。
  还好,她不是冷酷。如若时时这样的冷酷,她也不是季雨了。
  杨目此时已经端正好姿势,与她对视了。
  长时间光线刺激下,他显然也适应了。找到她的视线他痛苦的哼了一声。
  季雨调低了光,并且把光线打在他斜背后的墙上。
  她冷冷的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强撑起意识的杨目,勉强还能与她流畅对话起来。
  “你,你来找我……还问我有什么话,话要说?你吃错药啦!”
  后面的那个“啦”字,偏要吼出来,简直像是要了他的命似的!
  季雨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来看,你死了没死。”
  杨目呲牙咧目:“放心!还早着呢!”
  季雨淡淡的说道:“你如若不是欲望太强,还用在了不对的人身上,又何以落到这种下场?”
  杨目的身上衣服早已不成形,说成条都不可。已经丝如丝、块如块,就快统统脱落了。
  而刚刚她一直闻到的通天的酒味,还以为是自己身上未散得开的部分。
  直到现在,她都确定,是杨目身上的。
  这个事实,让季雨大吃一惊!“酒……是谁,是谁干的!”
  她生气了!何必要对一个已经垂死的人,下这种毒手?
  还不如当初一枪了结了他。既然斩手斩脚,无药可给,何必用这么多的酒,去淋他已经腐烂或是破败的伤口!
  用酷刑从来就不是她所主张的。季雨气到快发抖!“你快说,到底是谁!”
  杨目又喘了一口气,竟然笑道:“难道不是你么,季…雨小…姐。”
  被这个名字吓得她连连后退三大步!
  虽然他现在已经无攻击力,但是在这行动前夕的大日子里,被这样将一军,饶是季雨也难做到不慌不忙。
  她平复心中的狂跳。听着杨目猛然的咳嗽,吐出血来!
  她随意的左右走动两步,以掩饰刚刚自己的失态。
  杨目自己侧是忍不住,猛咳了起来。
  季雨知道他伤口上说不定被洒了酒,但不知道他还经历过什么。
  更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她只能暂先不说话,静观其变。
  杨目沉沉地笑了:“呵呵,咳……想不到你竟真的来了!咳……”
  季雨疑惑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他脸上凄凉的笑容,让人心寒。——因为绝望。
  季雨并不可怜他。好色、挑拨离间、心怀不轨,哪怕一点点的可怜,也是因为觉得夏冰不必如此严苛对他。
  杨目惨然一笑:“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我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就有爱你的一万个理由!116 香芝要回来
  伊拉欲望的夜,比不上看不见远方的海上的孤单。
  只是在这两艘货轮上,每一扇窗户的后面,同样有着众多不为人知的幽暗秘密!
  夜,哪里比得上黑漆漆的大海要沉积。
  那么深的海下,有着人类至今难以企及的领域。
  未知的世界,甚至是未知的困难!
  茫茫大海中,如幽灵一样的两船,快速的行进着。
  它们的目标,都是为了更快速的到达——缅甸应家寨!
  在归航号高层一扇装帧精美的窗户后面,有一个穿着西装,表情却y冷无比的男人!
  他修长的手指,正缓缓的触及一具他快六年都没有碰过的身体。
  它显然已经不可能完好无损。
  事实上,他也不要求她完好无损。
  只是,当看到香芝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脖子的显著的勒痕,夏冰还是怒了!怒气冲天!
  六年前他送给王家,送给王西的是什么,一个开心快乐的小丫头香芝,今天他们带来的是谁?
  为什么他不认识!
  夏冰不是嫌弃了她。可有谁会对自家的人被欺负成这样还无动于衷的!
  面黄肌瘦也就算了。他还以为是她忧思过度。
  她的无精打采,他也可以认为是仍旧,仍旧。。。。。。。喜欢着他。而不愿呆在王西身边。
  可看看王西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啊。
  那晚的凌辱,丝毫没有怜惜的刺激。
  还有葛英说的。。。。。。。多次强迫性流产!
  这么不想要孩子,为什么在做的时候,不做防护措施!
  香芝反抗亦是没用吧。夏冰想想就心痛!
  他们夏家,拿什么来挽救这样一个少女的牺牲才好!
  而他夏冰,又要拿什么,来谢谢她当年的“成全”。。。。。。。
  成全了夏家得了保全,他与大哥最后还是顾全了大局。
  成全他,终于做上了名副其实的二当家。。。。。。。。
  夏冰啊夏冰,当你幸福的时候,你在跟别的女人笑的时候,接吻、上床的时候,你可曾想起过她?
  夏冰的指尖发颤,他细细抚摸着香芝手臂上的伤痕,那些她曾经被殴打过的证明,那些她被迫吸毒时的痕迹。。。。。。
  那些,她因为药物控制,而屈于王家男人两腿之下的种种屈辱,都如钝刀割r般,一刀、一刀、又一刀的割在夏冰的心尖上!
  没错,不是尖刀。而是钝刀!正是钝刀,才每一刻,都磨蹭得万分漫长。。。。。。。
  痛到你的嗓子眼上。刀刀钝,刀刀伤!
  夏冰终于下定了决定似的,掀开香芝的睡裙,上面的种种。。。。。。。
  一滴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滴落在昏迷的香芝脸上。
  接着是,两滴、三滴、四滴。。。。。。夏冰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愤,伏在香芝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多想将她唤醒,问问她这些坎过的有多难!
  她,是否每日每夜都想回到他身边?亦或是,每时,每刻。。。。。。。。
  香芝于昏睡间,忽然觉得有一股极其熟悉的温暖,萦绕在自己的周围!
  那如同她在梦中已经相遇过几百遍的场景,这一次。。。。。。
  她却再也不敢如从前一般的奔跑触摸!因为每一次,一旦她想要靠近,就会摔的很重!很重很重。。。。。。
  重到她几乎日日在泪流满面中苏醒,才晓得那永远,只是一个梦啊。
  如今,这种温暖的甜美气息再次来袭,香芝笑了。
  很喜欢被这种幸福的感觉包围呢。
  其实梦中已经不如她刚来王家时,常常会有冰哥了。
  到后来,其实只是一片好似天堂的地方。
  有云,有霞,雾气蒙蒙。可是有最温暖的阳光,最新鲜的空气。
  还有一棵长年花开不败的树。烟云缭绕,在着极乐世界里,有做神仙的感觉呢!
  那次与王西去泰国求佛的时候,她曾经问过当地的一个大师。
  为何她时常做的梦里,竟然什么也没有。只有这样一棵树,和无数的云。
  大师夸她是至诚至净的人。因为她无欲无求。
  说是看的出她最深层的潜意识里,没有名利等虚物。
  求的,只是这样一种纯净。哪怕无食无睡,无欲无名。。。。。。巴拉巴拉。
  后面他还说了很多的。可是香芝都不信了。她怎么会不是无欲的呢!
  谁不期待那能让爱闪闪发光的闪亮男孩?是她余生唯一的梦想!
  而这个人,就是冰哥。倘若有一日,能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哪怕只是做一只小小的蜻蜓,只要能每日能守着他就好。她也心甘情愿。
  在这样的美好幻想与意y中,香芝似乎听到有神仙在叫自己,节奏时断时快。“芝芝,芝芝。。。。。。!芝芝。。。。。。”
  可是那声声叫唤,似乎包含着莫大的痛苦。
  神仙不是有能让自己快活的法术吗?怎么会让自己痛苦呢?
  香芝有些烦躁。每次在这样美好的梦中,她都迟迟不肯醒来。
  尽管她每次都只能坐在树下,爬也爬不上。
  也只能看着空无一物的云朵发呆,做不了任何事。
  可是好平静。好舒服!没有人来天天嘲弄,她老是做那些不爱做的事。
  也不用吃,不用喝。也就意味着,不用吸白粉啦!
  不然,半天不吸,她都会全身酸麻,只想被人上。
  虽然现在身上也好痛,还好累!就算被那个不知疲倦一直在喊她“神仙”吵到,香芝也不愿醒来。因为日复一日的玩偶生活,她早就腻了。
  她这样累,下t又痛又痒。肯定是昨夜王西又不肯让她休息了!他难道不累么?
  当香芝感觉到身上被抚摸,她立刻条件反s似的要睁开眼!
  一定是王西!不能再让他得逞了。他还没玩够么?
  她可累死了。真想睡死一天都不起来啊!
  可是眼皮好重,手脚都好酸,提不起劲来啊!
  当感觉到那个“王西”竟然开始亲她的眼睛时,香芝吓了一大跳。
  她眼皮翻动。眼看就快要醒来。
  当听到那声沙哑中带着她最熟悉的关切,香芝鼻子一酸,竟悠悠醒来了。
  眼前的这双,红丝遍布的眼睛,是她夜夜思念、盼了六年的。。。。。。
  一声哽咽就这样倾泻而出:“冰哥。。。。。。”
  她为她曾经的任性辜负而道歉,却也是在任性的坦白。
  她心中的那个极度渴望,敢说出来吗?
  香芝早已觉得自己配不上夏冰了。现在,竟然因为另一个男人孩子的流产而躺在这里!
  她有些难堪的别过头。几滴酸涩的泪,就斜着溜进了她的鼻腔。
  夏冰轻轻的扶过她的脸,细细的抹去她晶莹的泪珠。
  香芝更是惊讶,感动的又鼻塞起来。以至于她觉得自己更狼狈不堪了!
  可是夏冰不以为意。仍是用指尖轻轻抚着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直在追随着他呢。
  夏冰笑了。他有些疲惫的眼睛,此时如同熬了一夜的昙花,终于舍得绽放。
  他笑着问她:“是不是很累?吃点热粥,好不好?”
  香芝还躺在床上,但立刻猛然摇头!
  时间如此宝贵,她一定要多多与他在一起。
  夏冰看她的眼睛一闪,别过脸去。转身站了起来。
  香芝立刻慌张,想叫他。却又哑然。。。。。。如果现在开口,如何挽留?
  不过,夏冰并没有走。他细心的找来纸巾,先擦掉了她的眼泪和鼻涕,再拿来干净温热的毛巾,仔细的帮她洗了脸。
  他轻轻的问道:“有力气坐起来吗?”
  她点点头。于是,夏冰又先把手伸到她的被子里,理好她的腿。
  然后放好被子,再掐着她的腰与手臂,轻轻一扶,她就舒舒服服的坐立起来了。
  他的动作细腻流畅,让香芝感动又新鲜。可也让她心酸啊。
  冰哥这样的举措,这些年来变的更加细腻了。一定是有。。。。。。实战对象吧。
  心中酸涩难当。这是他以前训练兴奋时常常对她说的词。
  现在却可以换成女人了吧。无数的。。。。。。香色女人。
  她看着夏冰不言不语。他抬起她的手,帮她仔细的擦每根手指头。
  好像当她是废人一样。可又好像当她是一个小孩一样,被宠着呢。。。。。。
  撇开刚刚的短暂失落,香芝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他。
  夏冰低头做事的时候,她只能看到他的眼睫毛。
  他偶尔抬头向她一笑,那里面的迷人深邃,让她脸红与深深陶醉。
  而他动作敏捷却轻柔。他的沉稳里面,有种淡定和坚持。
  让她。。。。。。迷恋。竟不知不觉的说道:“那个程雨小姐听说是大当家的女人,还生了一个孩子。为什么。。。。。。王西要说你们也有。。。。。。”一腿?
  夏冰的手明显一滞。吓了香芝一大跳。她立刻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将毛巾收好之后,他又过来扶她躺下。
  “风大船晃,你先躺一会儿。我叫人做东西给你吃。”
  香芝心一慌,一个大胆,反抓住了他的手。
  她慌张如受伤小兔子般的眼神,很是让人心软。
  夏冰转过身,找了找她的外套与他的衣服。
  于是,香芝看不到。
  看不到他那么心痛。。。。。。
  他装着在捡拾衣服,却咬着牙,缓缓说道:“你不要听人家闲言碎语。她。。。。。。是我未来大嫂。”
  我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就有爱你的一万个理由!117 请宽容我任性的辜负!
  这帮亡命之徒,将命看的比纸薄。
  舍掉安稳,将金钱与欲望,当作毕生——至少是前半生追求的目标。
  而这样漂泊不定的生活中,感情这一项,所占的份额,真是少的可怜。
  所以在他们极少认识的真心朋友中,又觅得而又肯定的伴侣,真的是少之又少!
  而这极其来之不易的一份珍贵感情,如若再因风而逝,自是半生都难以忘怀……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深深隐藏的秘密,与不可告人的伤痛。
  夜很深了。夏冰凝视着香芝憔悴的面庞。
  一想到她这些年所吃的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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