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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色无戒却是不能自拔,眼睛盯着图细看,就是不敢再练,他心里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两副图上的练功方法,会与洗髓经刚好相反?令儿拉他不动,只道:“刚才连命都没了,你还看。我看趋早毁了这图,免得再害其他人。”说着伸手便欲将那书卷扯下来,撕个西巴烂。
色无戒看到令儿这样,想去阻止,却是没有行动开来,心道:“令儿说得对,这种武功还是少看的好。”忽见那书生塑像又动了一下,而后便听得嗤的一响,连着又是嗤嗤两响。色无戒情知不妙,抱起令儿,向后急退,眼见的三枚袖箭分上中下三路攻来,来势之快,实属罕见。如今手中抱着一个令儿,又处于半空,没有地方借力躲避。左腿斜踢,正好把下路的袖箭踢落。左手将令儿抱在身体左侧,眼见着上路的袖箭紧接着中路s来,于是抓住中路的箭,随手向上路的箭扔了过去,两箭相撞,咚咚的落在了水中。
事情突然,三次变化又在片刻之间,令儿哪里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此时还莫名奇妙,感觉身体飘在空中,正在向下落去,脚下便是那一沟池水,不由的叫了一声,叫声未尽,只见色无戒的双腿在水面上轻轻一点,身体旋转的落在了旁边。一时间害怕扑在他的怀中,却是不松手,只道:“刚才出了什么事?”色无戒摇了摇头,道:“没事。”再一看那书卷时,只见烟雾迷蔓,竟不知什么原因烧了起来,眼见的图画文字随着无情的火焰渐渐的消失,心中莫名的空d。
令儿回过神来,大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才知是多么的凶险,见着自认为害人的画被烧,心中说不出的喜欢,只道:“烧的好。”色无戒心中却在想:“怎么无原无故的会烧了起来?”两人呆立片刻,虽都没有讲话,想的却也是不同的事情。
待得书卷烧尽,卷灰散架开来,兀自带着点滴火星。色无戒走到塑像身前,只道:“没想到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笈,最终落的如此下场。”令儿道:“这样不好吗?以后免得大家为这些身外之物而打打杀杀了。”色无戒道:“其实练习武功的好坏,不在与武功的邪正,而在于人的邪正。练习武功固然可以取人性命,但也可以救人性命。”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令儿瞧着他的表情,只道:“你舍不得?”色无戒道:“应该不是,不过这些经书都是前辈用毕生心血所著,如此毁于一旦,乞不是暴殄天物?”令儿弩着嘴道:“毁都毁了,那又能怎么样?”这句话在色无戒脑边震荡,听得色无戒好似参透了佛法一样,道:“说得对,毁都毁了,那又能怎么样?佛曰:‘放下,舍得,平常心。’令儿一个小女孩都能看得开,我真是枉为佛门中人,呵呵,我哪里还是佛门中人。顺应天命,不强求什么,毁都毁了,那又能怎么样?”
令儿听色无戒重复自己的话,又喃喃的不知在讲些什么东西,想开口问出时,只见色无戒右手起处,眼前起了一股劲风,将那灰尽吹散,将塑像身上的灰尘也都吹的干干净净。令儿只觉灰尘扑面而来,弄得好生狼狈,忙阻止色无戒道:“你这是干什么,脏不脏呀。”
第124章
色无戒却似乎走了神一样,又是喃喃的道:“正因为脏,我才将他除去,可别让这些灰尘亵渎了前人的神灵。”令儿见自己的白衣上布满了灰尘,自然老大不高兴,只道:“无戒哥哥,你又在钻牛角尖了。”色无戒问道:“我怎么在钻牛角钻?”一停下手来,风声顿停,飘浮在空中的灰尘也慢慢的下落。
令儿指着空中弥漫的灰尘,道:“你看……”色无戒朝着她指着方向看去,并不以为她指的是灰尘,只道:“看什么?”令儿道:“灰尘即已经产生,要将他们除去可没那么容易。你将塑像上的灰尘除去,却让这些灰尘落在其他的地方。所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却连累到别人,这些恐怕不是佛主教你做的吧。”
色无戒听了,心中更是大动,只觉令儿讲的大是道理,心想:“令儿的话何尝不是道理,我为何会没有想到,枉我读尽佛主圣经,却没有一个小女孩来的大彻大悟。”忙握住令儿的手道:“令儿,你的意境如此崇高,莫不是佛主派你来点化与我?”
令儿难得听到色无戒语无伦次,心中暗自好笑,也想逗他一逗,只道:“你如今才知吗?佛主见你木讷,特派我来点化与你,你以后都得听我的话,知不知道?”色无戒点了点头,道:“我马上把这些灰尘除去,对,不能再让他们飘到别人的地方去,那就都沾到我身上吧。”令儿看着色无戒的样子,真是啼笑皆非,心道:“难道信佛之人,都是这般疯疯颠颠?”拦住他道:“脏不脏呀,不要弄了。”色无戒道:“不行,我一定要弄干净。”
令儿无奈,只得又道:“佛曰:‘众生平等,任何生物或非生物,都会自主选择的权利。’灰尘喜欢落在地上,你不是地,不会知道地到底喜不喜欢身上沾了灰尘,你硬要除去灰尘,等于强迫灰尘做不愿意做的事,又是有违佛道。”色无戒听了,又是一愣,盯着令儿,只是发呆。
其实令儿对什么佛经是一窍不通,她更不知道什么大道理,她从小不吃r,只到在破庙中听色无戒一席话,才是看开了。跟色无戒接触这些日子,经常会听到色无戒跟她讲一些佛经,所谓耳濡目染,自然也是习惯了。她总觉得,佛经里面也并没有什么大道理,甚至常常觉得是强辞夺理,只要你厚着脸皮肯讲,任何事情都可能成为大道理,就如今天的灰尘一事,她也是胡口那么一说,却说得色无戒一愣一愣的。而色无戒从小就接触佛经,对佛经中讲的道理甚是崇拜,虽对有些事也有判逆的想法,比如“杀生与不杀生,吃荤与吃素。”但大部份却也是按部就班,深性不疑。就好似一个屠夫,他整天杀生卖r,活得好生快活,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而若让一个出家人来干这件事,等于是要了他的命,就是因为两人所接触的背景文化不同,但如果说两人谁比较神圣,谁的罪孽比较重,其实说出来都是一样。
令儿本来觉得色无戒我行我素,一点都着磨不透,如今见他被自己说得一愣一愣的,心中兀自高兴:“无戒哥哥如此迂腐,以后我都用这招对付与他。”而色无戒是由于见到大家拼死拼活想要得到的东西,突然间化为灰尽,一时间想到了许多佛经上的言语,开始钻起了牛角尖,如今如梦幻般回过神来,只觉刚才的行为太过儿戏,尴尬的笑了笑。
令儿喜道:“无戒哥哥,你可算回来了,我还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色无戒呵呵一笑,朝着那书生塑像又看了一眼,只见他的衣袖之中好似藏着一个东西,刚才由于被书卷挡着看不到,如今书卷被毁,衣袖中的东西也便显露了出来。伸手进去一探,只觉触手之处是一个小圆环,拉出来一看,只见圆环的一边系着一根铁丝,大概拉到三寸左右,就感觉有一物在铁丝的另一端拉着,怎么也拉不动了。
令儿奇道:“这圆环藏的如此神秘,一定有古怪。”色无戒点了点头,道:“说得对,很有可能就是出口的所在。”令儿听了,顿时大喜,两人进来这寒冰d虽只几个时辰而已,可却是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如今一想到能有出口出去,不由的又蹦又跳,刚才跟色无戒讲大道理的感觉也再也找不到了。色无戒看着她如此,脸不由的一红,心想:“色无戒,你真是好生没用,令儿如今天真的女孩,刚才只不过随口开玩笑,就把你唬的一愣一愣的,真是丢脸。其实说回来,令儿刚才讲的话,确实让人无法辨博。看来任何事情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从小看佛经长大,走不脱那个阴影,也在情理之中。”如此想开,只把刚才的事付之一笑。
就在这愣了片刻,令儿赶忙抢上前来,抓住圆环便往外拉,可那圆环被铁丝牢牢牵住,却似有千斤之力,怎么拉都不动弹,而且那铁丝虽是发丝粗细,却怎么也拉它不断,又是一奇。色无戒道:“令儿,你保护好你自己,让我来拉拉看。”只怕这不是出口,反而又是什么机关之类的。
令儿答应一声,走到了对面。色无戒运劲在手,使出全力拉拽,只听着吱吱声响,圆环一点一点被拉出,待得拉得有一尺左右,耳边却听到了嘀咚的水声。色无戒也没在意,又再向外拉,又拉了一尺,水声更真,又拉了一尺,而后便怎么也拉不动了。色无戒试着再用了一把劲,圆环也不动弹。忽听耳边令儿叫道:“无戒哥哥,你快来看。”
色无戒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忙松开了手,跃到令儿身边,朝着令儿所指的方向向池水中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只见三丈宽的池水向左侧移了一米,露出了方形的坑。跳进坑里一看,只见那坑四边都是铁铸,很是奇怪。色无戒道:“令儿,你心较细,你能看出什么来?”令儿听色无戒这么一说,心中高兴,两人挤在窄窄的坑里,令儿用手轻轻的在铁壁上摸索,当摸到东边的时候,手指感觉到有一条丝线,朝着丝线向上摸索一阵,那丝线向左横了过去,而后又是向下自竖,只是一道铁门的形状。色无戒道:“令儿,你真聪明,这都能让你发现。”运劲在铁门上击打,那铁门依然是纹丝不动。
令儿道:“一定还有机关开启这个铁门。”色无戒觉得有理,道:“我再去圆环上拉拉看。”两人走到塑像旁,色无戒又是使出全力,往外拉着圆环,只听得吱吱响声不断,最后喀的一声,细线没断,铁铸的圆环却被丝线缠断了。色无戒余势向后一震,愣了片刻,喃喃的道:“断……断了。”令儿却没听到他讲什么,顾自瞧着那香鼎发呆。
色无戒走近身去,道:“你在看什么?”令儿道:“这香鼎原来是连着塑像一起铸在案台上的。”色无戒先也没觉什么,这时听令儿提醒,只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香鼎若是盛满了香灰,就要将香灰倒掉,应该可以移动才是,不应该死铸在案台上。”令儿微微一笑,刚才想的也是如此。
色无戒双手抓着香鼎,左右上下的移了移,令儿道:“旋转试试看。”色无戒向左一旋,那香鼎果然能向左转动,大概转了三圈,便转不动了。色无戒又向右转,可只转两圈,便停止不转。他又试着向左转,刚转了一点,香鼎顿时整个陷进了案台里。两人都是一惊,而后只听得有声音从池边坑里传来,两人朝着坑里一看,只见那道铁门向左缩了进去,露出一个d里,d里只有微微的亮光。
两人愣了片刻,令儿道:“无戒哥哥,你说那会不会就是出口?”讲话的同时,已经喜不自胜。色无戒道:“应该错不了,我先进去看看。”说完便跃进坑里,朝那d钻了进去。因为眼见着机关一重接过一重,他也不敢肯定这一定就是出口,所以先自己闯进去。令儿叫一声:“等等我。”随后跟了上去。
这d只有一米高,且不甚宽,两人弯着腰慢慢的向前走去。色无戒见令儿紧跟其后,只道:“不要离得这么近,若有什么机关,你也可以趋机逃走。”令儿哪里肯,只道:“不行,我要跟着你。”走出几丈,只觉d渐渐的有些宽了,两人可以站直,并且并排齐走。令儿挽着色无戒的手,道:“看来又不是出口,走着走着,又进了另外一个d。”又走出几丈,眼前竟出现了一点亮光,而且有一些暖风吹了进来,色无戒喜道:“这回不是了,这个一定是出口。”说到这里,只听背后轰轰作响,有一物慢慢的近身来。
第125章
色无戒不及转头去看,只道:“令儿,你快向d外跑去。”转身一看,只见一堵墙严严实实的从身后移了过来,与d中形状刚好相衬,真是天衣无缝。色无戒伸手想推住那墙,突觉手中一暖,而后耳边听道:“已经看到出口了,我们一起跑出去。”原来是令儿拉住了自己的手。两人对望一眼,快步向d外跑去。大约跑了三丈左右,一股强光扑面而来,眼前豁然开朗,蓝色的天空,双飞的小鸟,花草树木映入目帘,总算是出了寒冰d。
两人四周眺望,说不出的喜悦之情。不敢相信眼前一切,可确实是真的。令儿泪水扑面而下,扑在色无戒的怀中,哭道:“好了,我们都不用死了,我们终于出来了。”色无戒也是兴奋,紧紧的将她抱住,道:“对,不用死了,我们出来了。”而后只觉身后一震,从d中移出的那堵墙升到d外,将d口堵住了,四周长满了杂草,谁又会想到这里会是寒冰d的另外一个出口。
两人刚到d口片刻,忽见远处山头,十几个华山弟子四处奔跑,箭步如风,个个表情都是非常严肃,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儿道:“我们进寒冰d后,就跟众人走散了,不知他们现在走出来的没有?”色无戒心道:“时间过去了两个多时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况且华山掌门空余活生生的在寒冰d里出现,大弟子苗以秀带领众人去看师父的遗体,肯定是落了个空,光这一点,就难以向天下英雄交代。
心里正想像间,只听远处一个五十几岁的华山弟子,向着远处把守各道关卡的人喊道:“华山弟子快到镇岳宫聚集,有人要与大师兄为难。”那些弟子一听到这话,马上向镇岳宫赶去,嘴里念叨着:“谁要与大师兄为难?”“今天请来的英雄好汉,都是师父生前的好友,怎么会有这事?”“看二师兄都紧张成这个样子,看来事情还真不小。”议论之声渐渐的向镇岳宫隐去。
令儿叫道:“无戒哥哥,有好戏开场,我们也快赶过去,可别错过了。”色无戒心中却不像令儿那么轻松,只觉眼前发生的事情,都似乎被一个神秘高人c纵在手掌之间一样。将到镇岳宫,只见那里已经挤满了人,吵闹之声只冲过来。只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道:“苗以秀,你别再做戏了,大家都不是三岁小孩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有什么乞图?”而后便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郝三通,你讲话可要客气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声音与刚才呼叫华山弟子向镇岳宫聚集的为同一人。而第一个开口讲话的正是三西四怪之一的郝三通。
只听郝三通又是冷笑几声,道:“什么意思……”声音先停,只见人群之中有烟冒出,他正是停了吸了一口烟,接着道:“华山英雄贴上不是说得清清楚楚,空余那老道无故去世,邀请五岳同门以及天下英雄齐集华山查找真相,可结果呢?嘿嘿,我看是有人居心不良,欺师灭祖,玩弄天下众位英雄。”他这话的声音虽尖锐,却讲的不卑不吭,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
那华山二弟子怒道:“郝三通,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山西四怪臭名远播,华山这次大会可没请你参加,还请自便。”语气生硬,已下了逐客令。那郝三通又是冷哼几声,道:“我郝三通名声虽不好,我认了,总比有人衣冠禽兽,灭绝人性的好。华山派群起五岳,华山老道在江湖上更是举足轻重,如今死得不明不白,我郝三通却也不能坐视不理。”这茅头自然指的是华山大弟子苗以秀。他刚才一直没有讲话,听了郝三通的话,虽心里有气,却也是不发作,此时道:“说得对,家师确实死得不明不白,是我亲自将他老人家的遗体送入寒冰d,如今灵柩健在,师父老人家的遗体却不翼而飞,一定有人暗中捣鬼,若让我查出是谁,我非将他碎尸万断不可。”而后只听喀嚓一声,有一物事碎作数段,看来是被他用掌力打碎了。
令儿听了,不由的一愣,道:“他说他师父的遗体不翼而飞,这可真是奇怪了,有谁好端端的会去偷一个糟老头的尸体不成?”色无戒却早已经清楚,空余是假死,但所为何事,却不明了,也不回答令儿的话,赶到镇岳宫前,众人挤的密不通风,却是怎么也挤不进去,只隐约看得到有一个衣衫褴褛老头用左肘支持着半躺在地上,左手拿着旱烟杆凑在嘴边,右手拿着酒壶正在仰头喝着酒,当真好生逍遥,自然是酒鬼烟王郝三通了。
他对面站着两人,其中一个便是苗以秀,另外一个脸色铁青,正是华山二弟子殷岩泉。两人身后聚集了数十位华山各辈弟子。群豪聚集四周,有的低头沉思,有的怒目瞪着郝三通,有的表情默然,更有甚者露出j诈的表情,内心都各有各的想法。
郝三通呼出一口烟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啧啧的道:“哟哟,这一掌打得不错,竟然能将木制的椅子打碎,哟哟,不错,不错。”言语含着不屑一顾的神情。北岳四剑的秦萧疏,一开始见郝三通无礼,就已经看不过去了,如今只上前一步,指着他道:“你这个糟老头知道什么?刚才苗师兄所使的乃是华山三绝掌,你懂吗?”
郝三通又是不屑一顾的,道:“三绝,哪三绝?能打碎木椅子,的确厉害?刚才只使出一掌,还有两绝呢?”秦萧疏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哈哈大笑,道:“原来只是个井底之蛙?”他这一笑,知道华山三绝掌的,大多忍不住笑了出来,其他人怕失了身体,只是强自忍不住。
令儿也不明白,便对色无戒道:“什么是华山三绝掌?”色无戒道:“华山三绝掌,三绝并不是指三掌?”令儿道:“那指什么?”色无戒道:“三绝指的是一掌之后留着三分后劲,就好像中了三掌一样。”令儿虽不懂武功,但也已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色无戒的声音虽不响,可众人隐约能听得清楚。
秦萧疏更是得意的道:“酒鬼,听到了没有,回家多学几年吧。”郝三通瞪了他一眼,猛得从地上跃了起来,左手一旋手中的旱烟,一道白烟,就好似利箭,直直的向秦萧疏去,众人都是吃了一惊,若是将内力传到实物之上,那谁都能办得到,没想到郝三通能将内力传到无形的烟之上,这股阴劲,还真是奇特。秦萧疏却不以为意,心道:“触虫小技,也敢拿出来显丑。”左手一拔,右手抽出长剑,便往烟上劈去。却万万没有想到,只听得叮的一声,那股烟上似乎藏着一股劲大的劲力,秦萧疏只觉握剑右手一酸,长剑差点脱手,心中一惊,使劲握住长剑。郝三通冷笑一声,旱烟杆向前一送,点在秦萧疏的剑面,秦萧疏只觉劲力更强,身体腾腾腾的向后退了三步,刚站住了脚,身体又退后了一步,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又连退三步,澎的一声撞在旁边的石柱之上,余劲才消失,只觉全身酸麻。
武功稍弱者看不出其中的真谛,还以为秦萧疏下盘没练稳,所以才会颠颠撞撞,可眼力稍好者,便是看得出,刚才郝三通一击中藏着三股后劲,后劲连续发作,使得秦萧疏不断后退。雷霆剑雷轲见此,一声不吭,长剑出鞘,只向郝三通刺去。眼见一交上手,重行剑重行行,无刃剑吴里醉,都会接连出手,局势定会闹僵。北茂山掌门云千载朝秦萧疏背靠的柱上看去,心中一惊,只见石柱上竟硬生生的印出了一个旱烟头形状,这样说来,郝三通刚才留的不是三股后劲,而是四股,并且第四股后劲通过秦萧疏的体内,打在石柱之上,四股后劲之后,还能隔山打牛,武功确实古怪,见雷轲的长剑刺去,郝三通却是不闪不避,似乎胸有成竹,于是抢上前去一步,道:“雷轲,不得无礼。”一手抓住他的后背,便即向后拉去。
云千载又怕郝三通会忽旋偷袭,眼睛便一直盯着他,只见他的右手一动,而后听到呼的一声,在他的酒葫芦上系着一条绳子,他拉着绳子,酒葫芦便向雷轲甩了过去。云千载感觉酒葫芦带着一股内劲,着实不可小看,身体转到雷轲前面,便朝酒葫芦身上踢去。
郝三通“唉哟”叫了一声,只道:“真没规矩,你的脏脚可别沾污了我的宝贝。”右手轻轻一提,挥到一半的葫芦马上收回,轻轻一甩,又直直的朝云千载的胸口击去。去千载左手伸出,要去抓住葫芦。郝三通又是叫一声:“你的脏手也不干净。”击到一半,又收了回去。而后马上跨上前去三步,拿着旱烟杆的右手向后一缩,手背向前推了出去。如此普通的一招,却带着全身劲力,云千载一掌打出,与之相交,只觉手臂一震。郝三通本来也没将云千载放在眼中,如今见他的内力也着实不弱,心中不敢掉在轻意。两人几乎同时加劲,想把对方震开。腾腾腾三声,两人各自退后了三步,相交之手都觉酸麻。云千载赶忙把手放到身后。郝三通习惯性的想抽一口烟,可手怎么也抬不起来。哼了一声,只喝了一口酒。
第126章
秦萧疏回过神来,只道:“不知好夕,敢跟我师父动手,我们再来比试比试。”抢到前面,剑尖只指着郝三通。北岳四剑的其他的三人也走上前一步,重行行登的一声,将重剑放在了地上,四人摆开阵势,便欲向郝三通攻去。
云千载突然出言阻止道:“住手,都给我退到一边。”他见郝三通武功着实厉害,若不是山西四怪中人,定要出言结讷,不然多说也是不益。北岳四剑一愣,自然不敢问为什么,退到了一边。郝三通心道:“云千载那糟老头,武功还真有两下子,老子懒得跟他再计较。”又是喝了一口酒。他自己明明是个糟老头,却爱说别人是糟老头,他身上不知有多脏,酒葫芦更是沾满了一层泥,却嫌别人的腿脏手脏,不愧为四怪之一,确实古怪。
而苗以秀与殷岩泉等人本来看不起郝三通,可刚才见到他使出那三股后劲,实不下与华山三绝掌,心中也是暗自佩服。愣了片刻,众人相对无语,五岳剑派的其他人也不以郝三通的无礼而动怒,更没有要帮苗以秀的意思,似乎更愿意相信郝三通的话,华山众弟子看在眼里,心中都不由的一酸。
这个时候,脚步声响,十几个华山弟从殿中后巷绕出,众人看似很紧张的样子,可却是面不改色气不喘,内功定是不弱。苗以秀道:“怎么样了?”一个三四十岁的弟子道:“大兄哥,都找过了,没有发现异常。”二弟子殷岩泉接道:“常三师弟,有没有察到蛛丝马迹,这么大的一个人,又不是阿猫阿狗,怎么说没就没?”一时心急,竟把师父比作了阿猫阿狗。苗以秀瞪了他一眼,道:“殷师弟,胡说什么?”殷岩泉随即醒悟,退到了一边。
郝三通本来喝着一口酒,听到这里,只不由的笑出声来,拍着手道:“好好,华山掌门,阿猫阿狗,总比猪狗不如的好。”在华山上说出这话来,那等于是公然挑衅,华山众人纷纷抽出剑来,挤到郝三通身边,怒目吼道:“郝三通?你说这话,也太不把我们华山派放在眼中。”“师父老人家,也是你随便污辱的吗?”“我常巷陌不知好夕,要与你比一比武功,让你也知道一下华山派武功的厉害。”
华山弟子的七嘴八舌,几乎都将郝三通委琐的身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可郝三通依然镇定自若的抽了一口烟,而后不急不忙的道:“郝三通身体痒的很,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呀?”看他只是轻轻开口,可声音却是震天响,将众人都盖了下去,场上突的一静。
常巷陌上前一步,抽出剑来道:“对付你,常某一个就足够了,你先出招吧。”虚劈一剑,横在胸前,瞪目直视。郝三通似看非看的瞧了一眼,道:“呵呵,好,好。看看华山派阿猫阿狗教出来的徒弟,是不是三角猫的功夫。”常巷陌怒火中烧,一剑直送,刺向郝三通的胸口。郝三通道:“一点力气都没有,难道没吃饱饭。”右手烟杆在剑上一搭,格开来招,左手伸出,呵笑道:“来来,喝一喝酒,壮壮胆儿,免得等一下吓得n裤子。”
色无戒见郝三通没个正经,一招一式似乎都在玩耍,其实每一招都厉害之极,他能将常巷陌的一招“投桃送礼”轻轻松松的格开,就知非同一般。只听得耳边扑赤一笑,转头一看令儿,道:“你笑什么?”令儿笑声未止,道:“那个老公公真有趣,不知你老了以后,会不会也向他一样。”色无戒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常巷陌想收回剑来,可不知为何,那烟杆就好似有极强磁性的吸铁石一样,将长剑牵牵的吸住了,无论如何使劲,都收不回来。眼见酒葫芦已在嘴边,忙伸左手打去。郝三通调转葫芦,又喝了一口酒,嘻笑道:“想喝我的赤炼酒,你哪有那个福气。”同时右手一震,震得常巷陌直往后退。
色无戒见郝三通这普通的一推,又使出三股后劲,他见华山派有三绝掌,就用这三股后劲对付他们,眼见常巷陌只向后退,恐怖又要出丑,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噔的一声,一个人跃过人群,到了常巷陌的背后,左掌推住他的肩膀。只见他右手拿着少林九环紧背大刀,他一使劲,大刀又在地上发出登的一声,而后硬生生的将常巷陌推住,只见他背后连续相后耸了三耸,散去了郝三通的三股内力,那人正是少林寺主持了圆的师弟了缘。
郝三通瞪着豆大的眼珠,斜斜的偏了一眼,喃喃的道:“少林寺的,名不虚传,华山派……”摇了摇头。令儿道:“又是那个无礼的大和尚,现在出来逞英雄了,让我出去,看他敢不敢对我一个女子怎么样?”色无戒忙拉住她,又向后退了几步,只道:“不要胡来。”令儿见他表情严肃,也便不敢放肆。
常巷陌不知了缘为何会出手,尚不服气,挺剑又上前道:“只不过一招两式,就说什么大话,再来比过。”郝三通却是自顾喝着酒,不再理会。常巷陌更加气愤,正欲发作,苗以秀阻止道:“三师弟……”苗以秀在华山派的地位实则跟掌门无异,虽说了三个字,常巷陌便即理会,愤愤的退到了一边。
苗以秀抱拳道:“多谢了缘大师出手。”了缘合什道:“阿弥陀佛,事情没有搞清楚,动手总不是办法。华山掌门德高望众,老讷甚是仰慕,先是他无故去死,如今遗体又无故失踪,在场众人都盼知道事情的始末。”
苗以秀一愣,道:“了缘大师也不相信晚辈?”了缘言语一紧,不知如何再说。衡山派掌门何泛上前一步道:“苗贤侄千别不可这么想,了缘大师并不是这个意思,何某也正有这个疑问。”了缘向他点了点头,念道:“阿弥陀佛,正是,正是。”泰山掌门蒋名嵩上前一步道:“此间事情太过复杂,眼见半天过去了,已经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如今我们听得云里雾里的,弄得我都糊涂了。”他个子矮小,身体苍老,叹了一口气,退到了一边。
郝三通看到他的样子,心中又莫名的有气,道:“还算你知道老糊涂,何必再出来丢人。”这个时候,众人更没功夫跟他斗嘴。苗以秀一副无辜的表情,看了一眼北岳派云千载。云千载不置可否,捋了捋胡子,低下了头,答案可想而知。而秦萧疏见苗以秀瞧着自己,以他的性格,总不能不说话,但如果不相信苗以秀,就等于站到了郝三通一边,他对郝三通存着偏见,好几次想教训他,可都被旁人阻拦,要他跟郝三通持同个意见,他说什么也办不到。遂道:“苗师兄,我相信这不关你的事,其中一定蹊跷的很,你也被旁人所愚弄。”
这个时候听到有人相信自己,苗以秀说不出的激动,只道:“多谢秦兄相信小弟……”下面的话语突被郝三通打断,只听他道:“小子,你怎么知道不关他的事?难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时间众人顿时瞧着秦萧疏,秦萧疏也觉尴尬之极,只道:“我哪里知道什么真相?”郝三通道:“那你凭什么说话?不知道就该学学你师父,明哲保身。”
秦萧疏无以辨博,怒道:“这是我们五岳剑派的事,你郝三通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没大没小,看来不教训你一下,你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说完唰的一声拔剑出鞘,中攻直进,向郝三通刺去。郝三通豆眼一瞥,正欲反抗。忽听身后“哦嘿嘿”一声清脆的声音,心中顿时一乐,而后站在那儿竟不动弹,也不反抗。众人聚集会神的看着他们两人,对“哦嘿嘿”的声音似若不闻,心想定是哪个幸灾乐祸的人发出的。
秦萧疏见郝三通不反抗,心里只犯迷糊,反而有些害怕,心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家伙鬼计多端,我不可中计,在众人面前出丑。”想到这里,一剑刺到一半,便欲收手变换招式。猛听得汪汪几下听似狗叫,却又像是狮子老虎之类的叫声从郝三通身上窜了上来,诡秘之极。
忽听众人“啊”的一声惊奇的叫声,秦萧疏仔细一看,只见一头似狮子非狮子,似老虎非老虎,似狗却又非狗的东西扑上剑来,它张开大口,两颗尖锐的镣牙向自己的身上咬来。秦萧疏吓了一跳,那东西已经跃到了身上,感觉手上一沉,那东西竟不下二百斤重,这一惊可着实不小。秦萧疏赶忙收剑,左手抓向那东西的脖子,随知那东西的动作却也是快速,迅速窜到了秦萧疏的左手之上,左爪向前一抓,在他的胸口抓出了五条血痕。
第127章
秦萧疏左手一使劲,想将那东西甩掉,那东西却已经跃到了自己背后。秦萧疏只觉头顶玉枕x一凉,便听到四师弟雷轲的叫声道:“二哥,小心后脑。”秦萧疏左手反抓,感觉背部一轻,那东西跃到了左腿边,裤脚被扯破,爪深入数寸,疼痛难忍。挥剑向那东西刺去时,那东西又已跃到了右腿。|qi|shu|wang|这时只听身体右侧唰的一声,一剑探将前来,刺向那东西。转头一看,只见相助之人正是雷轲。那东西前爪一撑,又跃到秦萧疏的胸口,张嘴向他的面部咬去。
雷轲大喝一声:“小兔崽子,吃我一掌。”挥掌向那东西那去。那东西汪汪叫了几声,一个腾跃,又跃到了雷轲的肩上。而雷轲一掌未停,秦萧疏只觉胸口气沮。雷轲一怔,忙伸回了手,朝那东西抓去。那东西早已经在他的脖子上咬一口,又跃到了秦萧疏的身上。
雷轲与秦萧疏为北岳四剑的其中两人,在江湖上的明声也是响当当的,如今被那不知名的东西弄的却是无还手之力,那东西在两人的身体上窜来窜去,让人着磨不透,当感觉到它体重的存在时,它早已经又跃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眼见身上到处被抓出血痕,狼狈之极。
在场众人见了,也没把握一把抓住那东西,只怕也会被抓的丢脸,所以都没有出手。而苗以秀知道,眼前的事情一忙完,众人又要询问自己关于掌门的事,他不知如何回答,但又不能不了了之,心中似乎希望这一刻永远停住,那就不用麻烦了。可师父不知生死,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心中矛盾之极。
无刃剑吴里醉,重行剑重行行看得心急,眼见同门丢脸,自己脸上也是无关,看了一眼云千载,齐声道:“师父,我们……”还没说完,只见云千载身形一晃,左手虚晃一招,朝着秦萧疏的背部抓去。那东西正欲往下窜去,云千载右手向上抓,眼见就要将那东西抓住,突然人群中又传来一声:“小灵子,回来。”那东西本来被云千载上下包围,无处可躲,这时突然在秦萧疏的眼中一绕,窜到了郝三通身前。
雷轲与秦萧疏这时才回过神来,心中惭愧,只道:“多谢师父出手相救。”云千载心中有气,也不理会他们。那东西如今落在地上,才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东西高约一米,一身金黄色,头部坚实而宽阔,强壮的身体笔直的背,俨然就是一头长着像狮子又像老虎的烈犬。它兀自摇着尾巴,在原地绕着圈子,眼中似有嘲笑之意。雷轲与秦萧疏见那东西如此大,两人却像是抓跳蚤一样,弄得手忙脚乱,更觉丢脸,低头不语。
云千载看了他俩一眼,心中似有怨恨:“我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这怪东西若不血溅当场,我北岳派哪还有脸在江湖上立足?”大喝一声:“里醉,剑!”吴里醉应和一声,唰的一声拔出长剑,道:“师父,接住。”向云千载轻轻扔了过去。云千载头也不转,左手伸出,反手接过剑,唰啦啦一甩,只道:“好你个畜牲,竟敢来华山撒野,云千载怎能绕你。”长剑一抖,气遇剑尖,便要向那东西攻去。突然间从人群外围挤进来一个女子,她嘴里喃喃的道:“唉呀,灵獒太漂亮了,乖乖,让姐姐来抱抱,想不到在中原也能看到灵獒。”上前便抚摸着那东西身上的毛。云千载不知那女子是谁,愣在了原地。
色无戒朝前一看,见那人正是令儿,这时才回神,原来只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令儿走上前去也不知道,心中只想叫她回来,可怕一出去,少林寺那群和尚又要追着他问,于是又忍了下来,眼见那东西在令儿面前甚是乖巧,竟后腿瞪地,前腿伸起与令儿相握,伸着舌头,眯着眼睛只看着她,别提有多亲热了,若旁人不知道,还以为那东西是令儿所养。色无戒见令儿的可爱样子,连一个凶狠的动物都喜欢,心中不由的一乐。
云千载愣了片刻,喃喃的道:“这位姑娘,这狗是你养的?”由于色无戒救泰山派的解若施时,令儿也跟他们打过照面。解若施顿时认出她来,只道:“唉,那位不是令儿姑娘吗?”杨阴里也一时查觉,只道:“是啊,跟她同行的无戒大哥还救过你。唉,这时怎么没见到他的人?”了缘听杨阴里说“无戒”二字,顿时知道说的是色无戒,如今四处看看,由于色无戒在外围,却没有发现他,只是哼一口气。绝欲等人也自然知道,相互对望了一眼。杨阴里拉着师父蒋名嵩道:“师父,你原先还说那无戒大哥是……”他本来想说“无戒大哥是少林寺的人?”可蒋名嵩知道,色无戒故意隐瞒,一定事出有因,现下阻止了杨阴里再说下去。
杨阴里与解若施讲话不知回避,刚才的话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众人都见令儿与那东西亲热的劲儿,只以为那东西是她发出来攻击秦萧疏,等于是郝三通一伙,又听解若施与杨阴里认识令儿,自然而然的朝泰山派一边望去。将名嵩的眼睛本来就小,这个时候站在原地不吭声,看不出他什么表情。
五岳剑派中,云千载与蒋名嵩最为要好,他看了蒋名嵩一眼,又转过身来,对着令儿道:“这位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令儿跟那东西玩耍,竟没听到他刚才讲什么,只“啊”了一声,嘴里又念着:“你真是好可爱呀,你叫什么名字?我刚才听到有人叫‘小灵子’是不是叫你呀?小灵子这名子也蛮好听了。”
云千载问她问题,她却跟那东西说话,心中气不难当,只因她是个女子,不便发作,又道:“云某刚才问,这狗是不是你养的?”心里在想:“若这狗真是你养的,我正好可以替徒儿报仇,也顺便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
那东西不断的跃起,要亲令儿的脸,令儿也是笑嘻嘻的,快乐之极,回答道:“乖了,乖了,不要闹。它可不是狗?”前半句是在跟那东西讲话,后半句却是回答云千载的话。两句话连在一起,似乎把云千载当成了狗一样,众人听在耳中,甚是不舒服。色无戒见着云千载脸上罩上了一层雾气,心道:“令儿不懂江湖之事,刚才的话已经若怒的云千载,看来云千载在华山上还有所顾忌,不然令儿恐有生命危险。”可不知为何,心中却没有担心,看到令儿与东西玩得不亦乐呼,还真可爱。
云千载心道:“明明是狗,只是长得怪异一点而已。”心中想问:“不是狗,那又会是什么畜牲?”但这一问不免显得孤陋寡闻,欲言又止。令儿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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