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皇妃》第 35 部分

  听了心云的话,不但方腊奇怪,让群豪也是莫名不解,都是面面相觑。方腊心道:“怪不得,江湖中人误会红巾教,确实有因,听心云所说,左右使确实是萧氏夫妇的孩子没错,可教他们武功的师父到底是谁,他为何要教如此邪门的武功,又不让他们提及姓名。”如今越想越觉事情的复杂,恐怕关键便在师父身上,只道:“做人要说话算话,你既然在你师父面前发过誓,我也不便强求。”萧玉叶没想到教主会这么开明,正想道谢。只听方腊又接着道:“从此以后,你再不是红巾教中人。”他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讶,萧玉叶惊的忙跪倒在地上,只道:“教主,为什么?”
  四僧六尼也都一起跪在地上,求道:“教主,前左右使萧氏夫妇曾为本教立下汗马功劳,也因为本教而死,我们不能这么对待他们的孩子。”方腊叹了一口气,只道:“我何尝不知?不过那个教她武功之人,一定心怀不诡,暗中一定布下什么计谋,如果留她在本教,一定会为本教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四僧六尼听了,也觉有理,开始劝说萧玉叶。萧玉叶左右为难,已经泣不成声,喃喃的道:“师父待我兄妹恩重如山,教中兄弟又待我如同亲人,玉叶真是万难决定,我不想离开红巾教,也不想违背对师父的誓言,唯有……唯有……”她连讲几个唯有,而后眼神一邪,突然拿起旁边的一把剑,便即向脖子上抹去。
  萧玉叶的这一举动,都大出在场众人的意料,此事来的突然,没有一个人能赶上前去阻拦,眼见萧玉叶就要自刎而死,有好几人都大声叫出,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嗖的一响划过长空,只朝镇岳宫而来,这破空之声来的突然,更是来的快速之极,众人来不及移开眼睛,就听丁的一声,那东西将长剑拦腰打断,萧玉叶动作不停,半截断剑只从脖子边划过,耳边的一束头发被削了下来,就此捡回了一条命。
  萧玉叶一怔,眼睛看着手中的半截断剑,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见有两个人影快速抢近身来。她以来有人想趋此暗算,左手便持着半截断剑向左侧一人刺了过去,右掌运劲,直直的朝右侧一个人打了过去。
  左边那人伸掌向断剑迎了上去,将要接触之时,手掌突然向侧一偏,顺着刀锋滑下,在萧玉叶的手背上一拍,萧玉叶顿觉左手一麻,断剑掉在了地上,同时感觉右手一紧,被人用双手抓住,心中大吃了一惊,正不知如何时,只见右侧那人手上用劲,将自己拉了过去,那人双手合抱,搂住了她的腰。
  萧玉叶心中一动,只觉这一个拥抱太过熟悉,正想抬头看时,只听有人声音道:“萧左使,你又何必自寻短见?”又中的一个声音道:“萧姑娘……”这个时候,萧玉叶已经看得清楚,讲话之人分别是教主方腊以及色无戒,刚才她拿剑自刎之时,两人都吃了一惊,马上抢上去相救,若不是那不明来历的东西将萧玉叶手中的长剑打断,两人终究是慢了一步。
  色无戒在与左破弦打斗之时,得蒙方腊发小石子相救,自然以为这次也是他出手,见他在片刻之中能发出暗器,又能和自己同时抢上前去救人,不由的心生佩服,本来想上去一表心中仰慕之情,可怀中抱着一个萧玉叶,受用都还来不及,哪里就肯松手,只朝他笑了一下。
  可方腊心中却不是想的这一点,他知道刚才打断长剑的是一种高超的武功,一定有一个武功高强之人躲在四周,现下双目四望,要瞧一瞧谁最可疑,口中道:“华山上果然卧虎藏龙,高人何不出来相见,藏龙露尾的,未何有失身份。”
  第169章
  方腊刚讲完,只听有一个声音好似从好远的地方传了过来:“方教主果然是人中龙凤,如今天下武林名宿俱在华山,却只有你发现我的存在,真是不简单。”讲这话的人看似离的很远,声音空空荡荡的传来,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光听这声音,就知道其人的武功高深莫测,内力更是已臻化境,众人惊叹之余,无不仰头四望。
  方腊哈哈一笑,他原先确实不知那人躲在哪里,只到听到他的讲话,才是确定了他的位置。只听那人又道:“红巾教总坛,三魔五将二护法,四僧六尼一道人……”声音顿了一顿,又道:“方教主,别来无恙。”
  众人听得这话,只见殿外一人飘身而来,夜色下隐隐看得清楚,那人白衣装束,头发胡子都已花白,脸上却一点皱纹都没有,真是童颜鹤发,有如神仙一般,轻轻巧巧的落在了殿中。他的身体好似毫无重量可言,脚尖轻轻点地,尺许长的胡子与满身白衣随风飘动,仙风道骨,让人竖然起敬。一时间,众人的目光无不聚中在他的身上,他背负长剑,双手负在背后,昂首挺胸,略带微笑的脸让人看了只觉和谒可亲,看他年纪不下一百岁,可容颜却像二三十岁的小生,若不是鹤发垂肩,又有谁瞧的出他的年纪。
  他当中而立,乌黑的眼睛平和的在众人面前转过。众人与他素不相识,都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之人,但只要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都不由的向他点头示意。方腊看到他时,也是一怔,心道:“莫不是神仙降临,世上当真有此奇人。他能一下子就讲出红巾教的总纳‘三魔五将二护法,四僧六尼一道人’就不简单了,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知道我是谁,当中到底是何隐情?”一时间着魔不透,也只看着他。
  几百人的镇岳宫劳中顿时一静,众人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仙人感到奇怪之极,大多失了表情,唯有两个人表情突出,一个是华山派掌门空余道长,一个是红巾教左使萧玉叶。
  色无戒怀中依然抱着萧玉叶,见她不挣扎,也不责骂,心中别提有多受用了,哪里还管得到殿中来了一个仙人,只顾享受,突觉萧玉叶的身子一颤,便听她喃喃的道:“师……师父……”语气看来甚是激动。色无戒不明所以,只道:“萧姑娘,你说什么?”萧玉叶突然挣脱开他的怀抱,抢到那个白发童颜的仙人面前,双膝顿时跪倒,哭道:“师父……你老人家安好,多年不见,玉叶给你老人家请安了。”
  听萧玉叶这么一说,众人更是诧异,有许多人心中疑惑,可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开口。那仙人呵呵而笑,露出慈详的笑容来,他满口白牙整整齐齐,似乎他全身各处没一次不是白色。他双手齐伸,托在萧玉叶的双肘之上,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流泪满面的样子,顿是心痛不已,只道:“玉儿,有什么事想不开跟为师讲讲,何必自寻短见,若不是为师正在附近,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在群豪的心中,萧玉叶是一个冷默无情的人,可这个时候看到她,只觉得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也有让人值得喜欢和怜惜的一面,萧玉叶喃喃哭泣,只道:“师父,徒儿在你面前发过誓,不能把你的姓名告诉别人,可教主的命令又不得不从,徒儿……徒儿只有……”
  刚才一切,那仙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时忙安慰萧玉叶,只道:“为师知道了,真是难为你了。玉树没跟你在一块吗?本来以为你俩兄妹会一起上华山,为师的都有三五年没有见过你们了,还真挺相念。”萧玉叶渐渐停止了哭泣,只道:“徒儿也是一样的相念师父,只因路途遥远,又事情烦忙,哥哥另有事情,未能和玉儿一同上华山,不过没有关系,我们已经迎亏了教主,师父就和我们一起下山,去见见哥哥。”
  那仙人呵笑着点头,脸上忽然罩上了一层乌云,转头四顾,不由的与空余对了一眼,只见空余眼含泪水的望着自己,他全身上下都是伤口,鲜血染红了他雪白色的道袍,不由的心有愧疚。而后把目光移到了方腊身上。
  方腊上前一步,报拳道:“在下方腊,不知高人贵姓,刚才多谢你出手相救萧左使,方某感激不尽。”那仙人笑道:“乞敢,老朽贱名,真是不足挂齿。玉儿是我徒儿,看着她有危险,我难道会袖手旁观吗?这倒不必方教主言谢了。”
  方腊一看到那仙人,心中就不由的产生畏惧,刚才见他露一手千里传音的内功,就知他武功高深莫测,萧玉叶的武功自是出知他手,他不让萧玉叶说他的名字,自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他如今突然现身,自然是为了救爱徒了,于是道:“高人既然不愿告知姓名,那也做罢。”转头问空余道:“空余道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空余的眼睛一直看着那个仙人,见方腊突然开口问自己,全身不由的一颤,主腊心中一动,眼睛斜斜瞥了一眼那仙人,心道:“难道两人认识,或者其中又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只听空余哆嗦的道:“什么话?”事情接二连三的出现,他竟连方腊原先的问题都忘了。
  方腊见他神情不是故意为难,便又问道:“我跟你无冤无仇,红巾教众做事更是光明磊落,你硬说我们是邪魔歪道,欲将我们诛之而后快,到底是何用意?”空余道:“方教主何必多此一问,事实俱在……”方腊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只道:“什么是多此一问?什么又是事实?不错,道长刚才所讲的十件惨案,却是让人痛彻心匪,不过既然数年前已成无头公案,为何道长硬说是红巾教所为?”
  空余被他这么一问,还真是哑口无言,方腊又道:“想必道长也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不知有何证据?这些事情是道长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空余厉言道:“贫道堂堂华山派掌门,怎么会道听途说就会妄下断言。”方腊道:“那好,那么什么使道长相信,这一切都是红巾教所为。”
  空余一时语塞,吱唔作声。群豪见他语屈,还都以为他那一些话都是胡说,不由的眼睛瞪着他,盼他说明事实。方腊见了,又道:“道长知道什么,还是说了出来为好?不然你无故冤枉在下,在下乞肯善罢甘休。”
  空余不奈,竟冲口而出道:“我可不是胡说,这件事情,是一个德高望众的人跟我说的。”方腊紧追道:“那人是谁?”空余张口想说,但又忍了下去,只自顾自的说着:“他不会骗我的,他怎么可能会骗我?这些事情是你们红巾教做的,你们想抵赖都难。师叔……师叔……我该不该说。”众人见了空余这个样子,都认为他刚才的话是胡说八道了。
  主腊心中明白,若不是让空余亲口说出,群豪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红巾教是光明磊落的团队,见他讲话之时,时不时看着那仙人,心中隐隐猜测:“难道那仙人跟这件事情也有关?”于是道:“天下正派武林名宿,今日俱在华山,称得上得高望众的不在少数……”听得方腊这么说,一些自认为德高望众的人不由的欣喜,连连点头。
  只听方腊接下去道:“空余道长就是其中一位,不过能让空余都这么相信不疑,宁为他守口如瓶,恐怕却是屈指可数。”方腊虽没有点明姓名,可群豪无不知道,三十年前,这样的人莫过于蓬莱派的龚潮生,少林寺方丈了圆,以及空余至交好友丐帮帮主向龙生了。如今蓬莱派早已经消声匿迹,向龙生与空余又由于个人恩怨不和,能称得上德高望众的,恐怕就是少林方丈了圆。可了圆一上华山,就不知所踪,萧玉叶自指被色无戒所害,这个时候众人纷纷议论,都把目光聚中在了色无戒身上,有些人想上前去问,可又怕引人注意,反而惹祸上身,却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
  色无戒听了,心中喃喃的道:“方教主的意思,难道说师父说谎骗人,不可能的,师父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虽和了圆恩断义绝,可思维里又不由的维护他来,只道:“方教主明察秋毫,师……了圆大师绝不是那种人。”
  方腊只道:“方某能活到现在,多亏了了圆大师的一句话,方某感激之极,我也相信那个人不会是他。”转头又看着空余,只道:“这些事情我都已经查得清楚,道长是让我揭你的底,还是你自己说出来。”
  第170章
  空余越发变得恍恐,连连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算我胡说算了,方教主就一拳打死我算了。”方腊见空余这样,心中猜测,那个人不但和空余有生死之交,而且还是颇有渊源,他曾经到过华山寒冰d,陈抟的祭坛,自然也看到过那一个持剑的道人,和那一个持书的书生,这个时候瞧来,那个书生的模样,倒与那仙人有几分相像,不过照书卷上所说,若那个书生活到现在,起码也有一百六十几岁,从那个仙人的容颜实难看出他到底几岁了,但再这么瞧也不能是那么高的年纪,心中想着,会不会是那书生的后人。
  方腊道:“道长不肯说,就让方腊替你说吧。”空余一怔,紧张的道:“什么?你知道?”方腊不理,转头四顾,向着众群豪只道:“各位猜那人是谁?我告诉大家,那个人不是别人,他如今也正在华山之上,而且就在我们的眼前。”
  众人大动,倒要看看那人是谁。方腊故作迟疑,目光缓缓的移过众人的脸庞,最后停在了那仙人脸上。众人见到这里,已是心知肚明了,但也有人并不相信。空余的脸色变的铁青,只道:“方教主,你可不要冤枉好人,这件事情跟别人没有关系……”他讲到这里,忽听那个仙人哈哈大笑起来,他虽是张口大笑,但仍让人感觉慈眉善目,只听他道:“没错,那个人就是我。”
  众人无不“啊”的一声,表情大为惊讶,这里的人大多第一次见那仙人,都不相信他竟有能力使得空余对他的话言听迹从,又再仔细的看着他。空余见那仙人自己都承认了,也无话可说。萧玉叶并不相信,连连摇头。
  色无戒听得疑惑师不解:“原来那一切都是那个老人搞的鬼,看来他跟红巾教有莫大的世仇,但他为何又让自己的两个徒儿投入红巾教,并且担任左右二使?”这一点怎么也想不透。
  方腊端详了一会儿那仙人,只道:“红巾教跟你有仇?”那仙人摇了摇头,方腊紧接着道:“那么就是我哪里得罪你了?”那仙人又是摇了摇头,只道:“要真说起来,我和方教主今天才是第一次面对面的讲话,却哪里来的仇恨?”
  听了那仙人的话,众人都一时摸不着头脑了。只听方腊怒视的道:“那你撒下如此弥天大谎,害得红巾教差点全军覆没,到底是何用意?”方腊的火气在一点一滴的加大,可那仙人依然表现的若即若离,只道:“方教主愿不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方腊一怔,道:“这个时候,你还有时候讲故……”随知那仙人不理,自顾自的讲了起来,只听他道:“从前有一个女子,带着一个无父的孩子,居无定所,到处流浪,终于在一处地方居住了下来,过了几年安乐的日子。突有一天,那孩子生起病来,一生就是一年,附近的大夫都说这病从来也没有遇到过,银子花的差不多,病却没有治好。”
  那人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众人本来被他婉转的声音带入了故事之中,他这么一停顿,众人缓如隔世,互望几眼,谁也没有开口讲话。那人怔怔的又开始讲了起来:“那个孩子很懂事,他见母亲憔悴的面容,心中别提有多难过,有一天晚上,他拉着母亲的手道:‘妈,孩儿没事,这一年来,孩儿已经习惯了,等过些年孩儿长大了,病自然就会好了,到时能为妈赚更多的钱,妈不要再替孩儿担心了。’“那个母亲很高兴,轻轻的抚摸着那孩子,笑道:‘苍儿,乖了。’那孩子得到了母亲的夸奖,高兴不已,当他第二天睡来的时候,已是接近黄昏,自从生病以后,他的日子几乎都在床上度过,吃喝拉撒睡都由母亲照顾,一睡睡到黄昏,那也是家常便饭,可不知为什么,他这一觉醒来,只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由的叫了几声妈妈,本来他每次睡来一叫妈妈,母亲就会马上出现在他的面前,替他洗脸,问他饿不饿,接着就会拿来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和一碗热粥,可今日他连续叫了数声,屋里都是空荡荡的,一缕残阳照s进破旧的屋子里,显得那样的萧条,那孩子使劲全力从床上爬了起来,踉跄的脚步走出房间,一掀开帘子,眼前的一次,使他惊的呆了,只见母亲高挂在悬梁之上,面相可怖,已经死去。”那人讲着讲着,声音开始断断续续,讲到这里,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众人听到这里,不知那母亲为何会突然上呆自杀,急盼那仙人讲个明白。忽听旁边呜呜声响,原来令儿难过的哭了起来,色无戒安慰她道:“傻丫头,怎么又哭了?”令儿拿手帕不断的擦拭眼泪,只道:“好可怜。”萧玉叶见师父讲到这里,竟然如此难过,只觉他刚才讲的不像是故事,而是真有其事,不由的道:“是什么事使的那位母亲上呆自杀呢?”
  那白头人饱含泪水的看了萧玉叶一眼,终于接着道:“那孩子也是漠然不解,他吓得哭了,搬来一把凳子,想把母子抱下来,可他病得软弱无力,没能抱下母亲,自己反而摔倒在了地上。一个邻居听到屋里的响动走了进来,将母亲抱了下来,他连问那个孩子怎么回事,那个孩子只会哭,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邻居将母亲的尸体放在椅子上,叫来了周围的人,那母亲为人和谒,和邻居关系处的都很好,她会上呆自杀,邻居们都是想不透,有两个知情的人对话,终于让事情有了一些眉目。”讲到这里,那白头人又转头看了在场众人,方腊虽也同情故事中的母子,可见那白头人讲的都是题外话,一点都没有讲到正题,不由道:“难道这件事情,跟你撒谎污陷红巾教之事有关?”
  那白头人道:“当然有关。”方腊听了,只道:“那就请再讲下去。”那白头人道:“那母亲之所以上呆自杀,是由于被人所骗。”众人无不念着:“被人所骗?”那白头人道:“就在那中午,那母亲拿些钱准备去买米,路上过来一个术士,那母亲本来无心理会,可那术士一上来便说出她儿子身患重病,久治不愈,那母亲也便深信不疑,并问他有什么办法解救。他术士只会招谣撞骗,其实什么都不会。他说那孩子的病是被厉鬼缠身,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让那母亲拿二十两银子给他,让他做法用钱将厉鬼赶跑。
  那母亲急切想救孩子,可他身上只有买米的几个铜钱,二十两银子,就算一辈子也赚不来,心中一犹豫。那术士眉头一转,知道他的心思,又告诉他,那些银子就像是祭坛上摆的恭品一样,菩萨不会真的领去,等做法一完,她只要向菩萨赔个不是,就能将钱拿回去,绝不会少了一分。
  那母亲见有了一线生机,便回家卖了值钱的东西,再以各种理由向邻居借了钱,零零散散凑了二十两银子,拿到那术士面前。那术士将钱装在一个罐里,做法完毕之后对那母亲说,一定要过两个时辰,厉鬼离开他的儿子之后,才能将钱拿出,不然厉鬼不除,他儿子性命有危,那母亲很是相信他的话,回到家后,将钱罐藏了起来,看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孩子,想到孩子这一觉醒来,便会什么病都没了,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就坐在床边,看着孩子,当到得时间的时候,他抱出钱罐,还不忘讲一句:‘厉鬼大人,请不要再缠着我的孩子了。’而后将钱罐子打了开来。只见罐子里装的都是些碎石子,银子早已不翼而飞了。满心的希望变成空欢喜,那母亲不由的抱头痛哭起来,她还不相信,明明亲眼看到那术士将钱放进罐里,以后他就再没有动过,怎么好好的钱会变成碎石子,他开始去问邻居,邻居们一口同声说她被骗,她才恍然大悟,想再回去找那术士,那术士却早已经不知影踪,她一时间万念俱灰,只觉天意在作弄她,邻居们的劝说没听在耳中,最终上呆自杀了。”
  那白头人停止讲话,众人还没有从故事里脱出身来,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了缘绝欲等人不由的双手合什,道一声:“阿弥陀佛。”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群豪无不咬牙切齿,都骂那术士不是人,必遭天遣。
  那白头人突然问萧玉叶道:“玉儿,若你是那个孩子,你会怎么做?”萧玉叶不知如何回答,那白头人却自顾说了起来:“在钱面前,最好的朋友,乃至亲人,都可能反目成仇,那母亲借了二十两银子无力偿还,整个屋子被人拿去抵债,那孩子被赶出了家,开始流落街头。那孩子生着重病,本来活不了多久,可他满怀仇恨,誓要找到那个术士,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在街上做了几个月的乞丐,终于有一天,他无意中看到一个术士又在诱骗一个妇女,那妇女眼见就要上当,那孩子大声嚷了起来,在众人的帮助下,将那个术士抓进了官府。”
  第171章
  群豪听到这里,无不心想:“抓住了那个骗人的术士,将他绳之于法自然是好事。不过故人已逝,再也不能再活过来了。”白头人看了看众人的眼神,只道:“大家都以为事情这个时候就该结束了吧?”听这一问,好几人开口问出:“难道还有其他事情发生?”
  白头人道:“过得第二天,那术士好好的从官府里走了出来,狠狠的将那孩子打了一顿。那孩子漠名不解:‘怎么会这个样子?’那个术士也便得意的告知,他已经不止一次被抓进了官府,每次关了进去,只要把骗来的钱孝敬那些官老爷,便可平平安安的出来,他还自高得意的说起如何和官老爷同桌对饮的情景。”
  众人无不咬牙切齿,只道:“大宋朝庭竟用这些欺压良民的狗官。”只觉红巾教反朝庭,也在情理之中。白头人一开始给人一种无情无欲的神仙形象,如今他越讲,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怒气升上脸宠,越发显得恐怖,他接着道:“那孩子当时很气,心想既然官府拿他没有办法,只有亲自动手杀了他,替母亲报仇。”
  这句话冷森森的讲了出来,众人无不一怔,有人心想:“那孩子病弱体虚,又不会武功,他又如何办到得?”那白头人道:“那小孩也便偷偷的跟在那术士身后,见他进入了一家客店,住进了一间客房,于是便趋他出去的时候躲进他的床底下,待他晚上回来睡着之后,打碎桌上的杯子,拿起一片便即往那术士脖子上割去。那术士睡的正酣,脖子上的巨痛使他惊醒了过来。他一摸脖子上的鲜血,先是吓的大叫,而后便要来拿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害怕不已,拿碗片又在他的脖子上连割数下,只到那术士断气为止。”
  群豪无不“啊”住的一声,见白头讲话之时,眼神中好似恶魔要把人吃了一样,胆小之人便差点摔倒在地上。众人心知肚明,那白头人对这件事情这么清楚,那个孩子极有可能就是他自己了,如今见他神仙一般的慈详面容,想不到他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不过想到他母亲受j人所害,官府又不能替他出头,他不这样做又能怎样,只觉又是惊惧又是同情。
  萧玉叶流泪满面,心想:“原来师父小时候这么可怜。”那白头人又道:“大家一定知道那孩子是谁了,也会在想,他杀了人,难道官府不会抓他去做牢。哈哈,那孩子杀了人后,不但没有一点恐惧,反而越加的兴奋,他小的时候学过一些字,便用那个术士的血,写下他如何骗人钱财,害人死命的事,挂在他的身上,而后躲在一个客房的脚落,等天亮客店开张的时候,偷偷的逃了出去。
  “想他是一个小孩,掌柜小二等人自然不会注意到他,就算到时事发想起,也没地方找寻他了。后来店伙发现术士的死报了官,百姓看到术士身上挂的血书,无不咬牙切齿,官府更不愿意多管闲事,这个无头公案直到现在,那个孩子也没有被官府抓住。”
  空余一怔,听他讲起无头公案,与他对自己所说,红巾教残害武林十件血案极其相似,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的全身发抖。众人听得入神,一时间漠然不语。
  方腊第一个讲出话来,只道:“那孩子的确可怜,那术士也应该死,不过不应该死在那个孩子的手里?”白头人怔怔的道:“为什么?”方腊道:“因为这样,不仅仅害了那个孩子的一生,那孩子更会害死很多人。”众人听方腊讲出此语,都是惊讶,不知含义如何。
  白头人哈哈而笑,只道:“方腊教主聪明之极,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方腊道:“是的,不过我要从你的口中说出来。”他语气人,这个时候似乎想杀了那白头人。色无戒一直在一旁仔细的听着,略略有所领悟:“难道武林的十件无头惨案,都是那白头人所做?他的目的就是要让红巾教成为武林的公敌?他跟红巾教莫非有仇?”不过想到那白头人小孩子经历过那一段非人生活,又不由的心想:“是了,他小小的年纪就经历生死大事,一定给他的心灵造成不小的伤害,或许他这样做,也许是毫无理由也是说不定。”
  方腊见那白头人不再讲话,又道:“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难道还不肯说出真相?”空余只觉心腹疼痛,很有可能就此会死,他只想临死之时,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又想到一旦说了出来,只会累及到那白头人的名声,他和那白头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心中矛盾之极。
  又愣了片刻,那白头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疯狂,笑的失失去了理智,而后又突然停了下来,只道:“那孩子无依无靠,任何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都看透了,他发誓,将来一定要撒一个弥大谎,撒一个大大的,永远也无法弥补的谎言。他无钱治病,听人说长白山上有千年人参,人吃了之后百病就除,他便一个人到了长白山上,山上终年积雪,那孩子竟然在那活了下来,山上人参满地,那孩子以人参为食,病果然好了,而且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他学了本事,救治一些穷人,竟成为众人心目中一派宗师,哈哈哈。”又是仰头大笑。
  色无戒听他提起长山上,又提起一派宗师,顿时想到了一件事,上前道:“老前辈难道就是长白山白头峰天池的白头仙翁白云苍?”听色无戒提起,众人又一次哗然,白头仙翁白云苍的名字何等响亮,传说他已经有一百二十几岁,为华山先祖陈传的大弟子,也就是那个书生白日冲的儿子,他为人如闲云野鹤,常人很难见到他一次,只要那一人有了危险,哪一人有了困难,就能看到他的身影,从前有一个富商想跟他学习老生不老之术,派出三百人搜遍整个长白山,结果一点踪影也没找到,所以传说白头仙翁乃是天上太白金星下凡,直到现今,不少家中还供奉着他的神像。这一切众人都是目闻,有的人甚至只当作是笑话来听,没想到这一切却是真的,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白头人一口答道:“不错,我就是白云苍。”众人又是啊的一声。白云苍只道:“当我遇到仗势欺人的人,我会何不犹豫的出手教训,但我看到可怜的人,也不由的会出手相助。可是我发过誓,要撒一个弥天大谎,却迟迟没有实现。只到三十年前,方教主创立红巾教,总纲设为‘三魔五将二护法,四僧六尼一道人。’终于完成了我的梦想。”
  空余听了气不可遏,问道:“师伯祖,那你跟我说的武林十件惨案到底是不是红巾教所为?”白云苍道:“不是。”空余追问道:“那是……”白云苍道:“那十件事都是我所做的?”众人听了,一时间躁动开来,倒有半数以上的人不相信。见空余叫白云苍为师伯祖,更是诧异。萧玉叶连连摇头,只道:“师父,这不是真的,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承认?”
  白云苍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所做没借,我做下这十件惨案,就是想嫁祸给红巾教,让红巾教与中原武林为敌,这样才算是弥天大谎。”众人听了更是气愤,见白云苍不但做出那十件灭绝人性的事来,而且做这些事情毫无理由,无不咬牙切齿,不少人纷纷骂出,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空余又道:“师伯祖,我跟你本属同门,你为何连我也牵扯在内,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少林,蓬莱,丐帮又哪里得罪你了?”白云苍道:“你没有得罪我,不过你祖师爷得罪了我的父亲。”空余漠然不解,只道:“他们可是师兄弟,事情又怎么会弄成这样?”白云苍大笑,只道:“师兄弟又怎样?还不是各怀鬼胎,你有没有兴趣再听我讲个故事?”
  群豪越听越是糊涂,本来这个时候,定然对那个白云苍要群起而攻之,不过见空余的神态,此间还有一个更大的事情,牵连到当年江湖四大帮派少林、丐帮、华山、蓬莱,众人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都忍下气来。听到这里,色无戒与方腊心中明了,这件事情大概就是寒冰d里书卷上所写的事,令儿也突想到这一点,想要冲口说出,被色无戒拦住了。色无戒与方腊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是清楚,要请那个白云苍自己亲口讲出,好让天下武林解开这一个百年之秘。
  第172章
  白云苍见众人的神情,已知其意,开始道:“从前有一个高人隐居在华山,他一生中收了两个徒弟,一个为道,一个为儒,儒者为师兄,道者为师弟,师兄弟两人一起跟师父学习武功,还有星相点卜,奇门术术,自古道儒不两立,那高人同时收两人为徒,虽然不知他的用意如何,但从根本上讲,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误。道家主张无为,而儒家主变。道是众人之学,儒是贵族学术。道讲出世,儒讲入世。道讲无名而儒重名。这些区别,使的师兄弟两人常常会为一点小事争吵不休,谁也不向对方示弱,所以不知不觉中,两人产生了隔膜。
  “随着师兄弟两人的长大,那高人的阳寿也尽,在临终之前,他让两个徒弟为他做一件事情,而这一件事情,终于激发了师兄弟二人多年的矛盾。”白云苍虽讲的平和,可众人不由的感觉到了一丝冷意,不知是不是深夜的缘故。空余漠然不解,心道:“这些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那高人到底要两个徒弟为他做一些什么事情呢?”
  白云苍接着道:“那高人神通广大,一生之中学会的东西实在太多,他也知道两个徒弟一时间不可能都学会他的东西,他不想随着他的死亡,而将这些造服于世的绝学就此失传,于是让两个徒弟将他的灵柩安置在寒冰d里,在d中设立五行大阵,哪位有识之士能闯过五行大阵,就有机会学习师父所传的绝学。”
  白云苍续述的时候,众人无不心想,白头仙翁白云苍与华山派掌门空余在江湖上都是鼎鼎有名的武林前辈,他们的武功学识都是高深莫测,众人无不敬仰,如今听白云苍讲到那个高人,更觉神秘非凡,脑海中浮现那人的影像,都想渴望一见。
  白云苍没有停顿石的讲着:“师兄弟两人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顿时在江湖上引起了轰动,来闯关的人陆毅不绝,不计其数,有的一进寒冰d,吃受不住那种刺骨的寒冰,也便放弃了,有的闯了一关,在第二关又败了下来,有的竟在闯关中丧失了性命,一时间华山五行大阵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得五行之末的绝世典籍,有些人更是不择手断,弄得武林腥风血雨,自立不安,这恐怕是那个高人万想不到的。
  “师兄弟两人也知此事的厉害之处,这个时候竟不谋而和,决定杵逆师父的意思,准备去除闯五行大阵得绝世典籍之事,两人想了很久,下定决心在师父灵位前悔过,而后向天下宣布这件事情。谁知事在箭上,又不得不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退无可退,这几年当中,有些人埋头研究闯关之事,竟是足不出户,有些人更是嚷着要为死在寒冰d里的亲人朋友抱仇,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上华山挑衅,弄得师兄弟两人是心力交悴,常常会为一点事情争吵,甚至大打出手,同时江湖上几大帮派知道这件事情,口中满口任意道德,说那师兄弟两人害人不浅,那传说中的绝世典籍更是祸根,于是连和起来,去向那师兄弟讨要典籍,说要将之毁掉,免得武林人士再为它而枉送性命。”
  众人细细计算,这件事情距今起码有一百三十几年,当时江湖上到底是哪几大帮派,如今已不知晓,但见今日之事,跟蓬莱,丐帮,华山,少林四派有关,当然这四派当年也在其中。
  白云苍“哼”了一声,接着道:“他们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里怎么想,恐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还不是想将那高人的绝世典籍据为己有,当时华山上只有那师兄弟两人,他们虽未得师父真传,但已学之十之六七,江湖上能与之相抗的人,却也是屈指可数,这个时候,道家的变通革新的思想有了用武之地,为道的师弟想到一点,一个人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能跟整个武林为敌,唯一的办法就是创立一个门派,让这个门派来独领群雄,才能免除过多的杀戳。”
  众人无不点头,心道:“这不愧为一个权宜之计。”白云苍道:“为道者心想,既然他身在华山之上,这个门派就叫做华山派,当时华山被称作西岳,因此有人称之为西岳华山派,广收天下门徒。顿时江湖大动,人人心想:‘华山派的武功天下独有,连少林丐帮都为之垂涎,更有不少人为了这一点而丢掉了性命,既然这个时候能光明正大的到华山派学习武功,众人又何乐而不为。’于是不到一个月时间,华山门庭若市,人数发展到一千人之众,这是不可小看的,这一千人之中,多数都是成名的武林前辈,华山派也一夜之间,亟身为江湖正派之首,几乎要与少林争雄。
  “从一开始,那个为道者要创立华山派,为儒者便不同意,当时师父有规矩传下来十条,要按着这十个条件去收徒弟,所以他一生中也只收过两个徒弟,而那个为道者为了一时存亡,几乎来者不拒,甚至是江洋大盗,他也收之门墙,于是师兄弟两人为此又再争吵。为儒者觉得师弟是为了贪图名利,他懒得理会,就想离开华山派,可又心想,师父的百年积业,怎么能让师弟胡乱摆弄,于是留了下来,想用自己所学的儒术,感化师弟。可他不知道,师弟已被道家思想所蛊,哪里听得进纸上谈兵的儒术,再加上他身为华山派掌门,地位浮云直上,正值得意之时,又怎肯听所谓师兄的摆布。华山派势力壮大,武林人士畏之如虎,所以来寒冰d胡闹的人也少了,华山更是难得清静。
  “那师兄见到这里,心中想着:‘莫非师弟所做的真的没错,而我却错了?’一时间想不明白,那个师弟这个时候开始搬出师父的十个条件,让徒弟们遵守,若谁做不到,就除之门墙,有些人不守规矩,自然被赶出了华山,有些人却与华山有了感情,不想就此离开,所以强自克制住自己要遵守,华山门风也渐渐清静起来。”讲这里,口气也变得平和了些。
  众人想着,那个师弟所做的并无过错,难道那个师兄看不过去,就为这一点,而和师弟反目成仇,这乞不是太过小器。可有的人也想,除此之外,一定还有其他事情发生,只待白云苍讲个清楚。
  白云苍似乎在回忆一件事情,愣了一会儿,又道:“记得爹说过,那是在一个明月当空的夜晚,他正对着夜空发呆之时,忽然华山上人头窜动,火光朝天,叫嚷之声不绝于耳,隐隐听到有人叫着:‘有人擅闯华山寒冰d,盗走了武功秘笈。’为儒者一听,心中好奇:‘到底谁有如此能耐?’于是匆匆起床,赶向屋外,只见三五成群的人拿着火把,四处找寻着什么东西,为儒者叫住一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人紧张的道:‘启禀师伯,有一个黑衣女子盗走了祖师爷的武功秘笈。’那儒者道:‘她闯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