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娘娘!”一名宫女急忙赶来,耳室中的不寻常令她进来后跪伏在地。
“去将本宫寝室榻前的‘白玉观音像’取来!”庄妃口气颇急,绝色美颜上的色泽一变再变。
我捏着小人跪在地上不动,心如明镜,观音送子本是祝福,但内含小人便成为了诅咒!莫非这又是那正主所为?矣或另有他人?!
怨不得我会觉得怀孕、软榻、观音像集在一起眼熟,此景在《母仪天下》中见过,王政君便是因身怀龙种引来迫害!《母仪天下》中的黑手是傅瑶,那么这架空的皇宫中谁才是真正的黑手?!
宫女依言取来另一尊观音像,庄妃命其摔地。“啪”一声脆响,与先前我碰碎的那尊同出一辙,小人增出!
宫女面色大变,她本无错,却出于条件反应跪在地上,且双肩难掩颤抖。
庄妃面露震惊与难以置信,瞪着破碎的观音像与小人半晌无语,良久后身形一晃,微哑着嗓音对宫女说道,“去请皇上,说本宫受到惊吓动了胎气!”
“是”宫女应,忙退出耳室。
庄妃利索地唤来第二位宫女,命其去请太医。
瞅着她压制住震惊果断吩咐的模样我心里阵阵颤动,到底是生活在后宫中的女人,心思果然高明!一则请皇上、二则请太医,令自己本以受害的状况更加深入人心,根深蒂固!
庄妃未命人清扫满地碎片,这些是最有力的证据,她要待皇上来时亲眼看见!
她转身朝我走来,伸手将我从地上扶起,眼中盈闪晶莹泪花,轻颤着嗓音、略带鼻音对我说道,“筱落,你真是本宫的福神!”说着,一滴泪水滑下面庞。
“娘娘严重,您与腹中胎儿无恙比什么都强!”我未居功,只因知晓她的泪水少一半是感激我,多一半则是庆幸自己与龙种再一次逃过了迫害!
我扶她躺回榻,太医先皇上一步赶来号诊。庄妃面色不好看,非装,心中确实后怕。
耳窒珠帘豁然掀起,皇上满面着急,快步赶来,身后随着烈明野。
皇上的目光被地上碎片吸引,当他看见漆黑小人时面部肌r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就连我与太医的行礼也视而不见。
“皇上……”庄妃柔若无骨的撑起身子娇唤,皇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榻旁握住她的手,一面握着、一面侧首看向太医。
太医不敢怠慢,忙躬身回话,“娘娘受到惊下动了胎气,并不大碍,待老臣开副安胎怡神的方子给娘娘服用。”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皇上龙颜大怒,温和的嗓音此刻听起来冰冷刺骨。
“是是,老臣即刻去办,老臣告退!”太医吓得老脸色变,忙叩首行礼退出耳室。
“皇上,若非筱落及时发现观音像中的小人,臣妾腹中的龙儿怕是难以保存……”说着,庄妃掩面而泣,梨花带泪般的模样可揉碎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音落,我即刻感受到了烈明野投来的惊诧目光。
果然,皇上心疼不已,轻拭她脸颊上的泪水放柔声调安抚,“让爱妃受惊了,爱妃莫哭,朕定会还爱妃一个公道!”说罢,一面轻拍庄妃的柔胰、一面看向我,“你真是庄妃的福神,朕感谢你!”
闻言,我惶恐,忙跪地摇首,“皇上言重,民女担受不起!”
“担得起!”皇上一字一音说得清清楚楚,说罢另道,“今日到此,你们先退下吧。”
“是”我与烈明野同应,应罢退出耳室。
来到外面,我双腿一软靠在墙上,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体两侧微微发抖。诅咒已破,但我却无法高兴,我怨自己为何去撞那尊观音像!我本已成为某位妃子的眼中钉、r中刺,现下一来便更加变成卡在喉间的鱼刺不吐不快,看来这皇宫日后不可再入了,绝对!
“啪”手腕被扣,我抬首,烈明野那张紧绷的面容直入眼帘,且紧绷中蕴涵怒火。他什么也没说,扣住我的手腕托着我快步离开“明喜宫”。望着他气火蔓延的背影,我心里更不是滋味,连他也在怪罪我多事!连他也不赞同我又将自己推向了顶级锋尖!
坐上马车回返烈府,烈明野狠狠地捏住我的腕骨愤怒低吼,“收起你的自作聪明,日后尽可避免少入宫!”说罢,用力将我甩开,气愤的别开脸不看我。
我“砰”地一声撞上车壁,撞得肩膀生疼。一面忍痛、一面握住手腕轻揉,对于他的怒吼我无言以对,我的确太多事,总是不能克制自己!直到现下我才有了后悔之意,后悔看了一部又一部关于历史与后宫的影视剧!
这真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第三十二章 烈明野吃味
寝前,烈明野退去中衣躺上床,我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此膏十分灵用,只是短短四日,那丑陋暗黑的伤疤已淡化成为浅粉色,就连伤疤附近的肌肤也恢复得与未受伤时无异!
我想草湖定是位隐世神医,否则矣不会居住在“畅园”深处。
涂罢药膏,我抽出绢帕擦手。涂了药已无事,将矮瓷罐放回原位欲离。
“慢着。”烈明野先一步阻止,从床上坐起,不冷不热的问道,“你可有将容妃与‘德亲王’的丑事告知庄妃娘娘?”
闻言,我侧首回望床上的他,轻叹口气,道,“没有,若当真要讲也会先问过你的意思。”我自任在宫斗中比不上他,矣无他脑筋灵活。我有自知知名,他将我看成什么了,真是……
他满意的点点头,躺回床,不再言语。
我退出房闭阖门扉,回了自己的“兰苑”。
★
如草湖所说,烈明野的伤势十日后复原、不论内外,康复的他重新回到聂光的军营。
这一日服侍他梳洗完毕,本该离府的他却有所推迟,对我说道,“随我去‘菊苑’”
闻言,我搭放布巾的动作登时顿住,惊讶的转身看着他。
“想见苍炽便随我来。”不理会我有多惊讶,他丢下这几字率先离开房间。
“扑嗵”心脏狠狠地漏跳一拍,来不及多想,我将布巾草草挂上架子飞也似的追上他。
老天,他莫不是要准许我见小苍炽?!想到有此可能性,我的心便不受控制的“砰砰砰”蹦跳,在尚未知晓确切答案时已露出大大的笑容。
行至“菊苑”,穆柳絮恰巧抱着小苍炽走出房间,见到我二人温柔轻笑。
未等烈明野言语,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急迫的想与儿子亲近。
“呀!”小苍炽看见我顿时咧开小嘴露出粉嫩牙床,伸出小r手对我摆动。
这一刻我感动的鼻酸、眼刺,虽与他总是见不到面,但他却记得我!
未给我亲近机会,烈明野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蹙眉训斥,“急什么?!”
闻言,我压制住s动不已的心,等待。儿子近在眼前,切莫急于一时!
见我老实了,他这才松开我的手腕,以一幅男主人的姿态说道,“穆姐姐每月22日、23日、24日均有事离府,此三日由你照看苍炽。”
此言一出我即刻有种天降巨额彩票的懵动,张圆双目盯着他,刹那间变成结巴,“你、你,你再说一遍!”难以置信所听到的。
“瞧你这幅德性。”他不屑地撇撇唇,将之前所讲重复。
听清了、听明了,我双手掩唇一声呜咽,泪水就这样滑下了面庞。他终于肯让我亲近小苍炽了!虽然只有三日,但足矣证明他的改变!若换作从前,他绝计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服侍他日常起居,教会他“龙门阵”,间接促使他进入聂光的军营,这一切的一切终有回报,没有白白付出!
我的泪水令他拧了眉,唇瓣也紧抿了一下,却未言语。
“筱落,苍炽在唤你呢。”穆柳絮将小苍炽抱至我面前,唤回我的心神。
我收回落放在烈明野面上的目光调向她,她笑着对我点头。我感动,激动,颤抖着双手接过小苍炽抱在怀中。他的身子好软、好轻,r呼呼温暖的感觉令我一阵恍惚,千盼万盼便是这一刻,仿似发梦!
“呀!呀!哈啊~~~”小苍炽一转至我怀中登时变得好动起来,腿儿蹬踹、手臂挥舞,小拳头更是在我眼皮下方晃来晃去。他如此可爱令我破涕为笑,喜欢的不得了!禁不住在他娇嫩的额头上落下轻吻。
“呀哈!”小苍炽被我亲了以后眼睛都笑没了,小嘴咧得好大,粉舌随笑轻轻颤动。
“凌筱落!”烈明野暴躁的吼声惊得我浑身一震,突兀,心脏漏跳一拍。怀中的小苍炽也止住笑意,我二人双双朝他看去……喝!好一张写满不悦的脸孔!
他咬了下牙,恨恨的将我二人一一瞪过,瞪罢咬牙切齿说道,“一日三膳丫头会送羊奶给你,小心点喂苍炽,若呛着他、我绝饶不了你!”说罢,面部肌r抽动,狠狠地瞪我一眼,不理会我是何反应,愤愤的力甩衣袖大步离去。
“噗——”穆柳絮掩嘴笑,一面摇首、一面以指尖轻戳我的脸颊,调侃暧昧的说道,“你哟,注意力全在苍炽身上,明野吃味了。”语毕,也不理会我的反应,径自离去。
“……”我傻眼,无语,望着他二人先后离去的背影好半晌才“腾”地一下红了脸。烈明野吃味?不、不会吧……
小苍炽的拍打唤回我的注意,我甩甩头将烈明野别扭不爽的背影从脑中赶走。在小苍炽的额上连吻三下,喜滋滋说道,“为娘的好宝贝,娘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呀!呀!哈!”小苍炽笑弯了眼睛,咧着嘴踢腿、挥拳,好似可听懂我的话。
我抱着他欢天喜地的离开“菊苑”回到自己的住所,儿子在怀,这世间有何能与此相比?又有何能比此更令人高兴!
★
与小苍炽在一起的日子烈明野未命服侍,我一心一意与儿子玩耍、喂他吃奶,这三日是我活过的26载中最快乐幸福的时光!
小苍炽可爱调皮的模样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心里,挥之不去。生下他已有将近四个月,我首次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为人母的甜蜜滋味!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傻笑着来到“畅园”,一月将过,可服用的丹药只剩三粒,“荆兰青草”也不多了,今日特来向草湖讨要。
收起傻笑,不想被人误作傻子。叩响漆金门环,等待应答……
不多时,门启,来应门的是多日前追赶我与管家的年轻男子。他见是我,此次不再阻拦,撇一撇嘴唇侧身让我进去。
“多谢。”我轻颔首,上次因烈明野中毒态度不好,现下与他并无冲突,礼貌还是要的。
走在去往草湖居住院落的路上,园内下人均对我投来好奇探究的目光,毕竟见过我的人很少,而这“畅园”的占地面积又极为广泛。
一路畅通无阻,我行至草湖房前敲响门扉。敲一次无应、两次无应、三次仍无应,我禁不住歪一歪头部,疑惑,莫非他不在?
正想着,一道惨叫毫无预警刺传入耳,吓得我条件反s猛抖机灵,心脏也因突如其来的惨音惊得“砰砰”快跳。全身一刺,惊魂未定的看向隔壁药房,惨叫便由内发出!
叫得如此凄惨必定出事了,莫非草湖在试药途中伤了自己?!想到此,来不多细想,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至药房用力推开房门。
门启,映入眼帘的一幕令人措愣当场!只见草湖衣着凌乱的坐在地上,双手拉扯黑丝,俊秀五官深深地皱在一起。面前摆着“一”字形的瓶瓶罐罐,中间与右侧的一瓶一罐中还缓慢地冒着诡异丝雾!
此景令我大脑处于停滞状态,而草湖也因惨叫得太投入未曾发觉我进入。
“啊——啊——啊——”他叫得一声比一声凄惨,双手拼命拉扯发丝,身子扭来扭去,既似痛苦又似较劲。
听他惨叫了会儿,大脑从停滞滑向运动,“噗——”一个没忍住喷笑,接下来便是无法控制的笑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双手捧腹蹲在地上。
我的笑声令草湖停止惨叫,朝我看来……见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着实怔住,怔后忙放下拉扯发丝的双手,惊讶的脱口唤道,“凌姑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蹲在地上起不来,努力抬首用弯成月牙儿细缝的眼睛瞅着他。原以为他伤了自己,想不到却在与瓶瓶罐罐较劲,想来是配药遇到瓶颈!
他尴尬地红了脸,胡乱地抓梳发丝。
“这次又因何困扰?”我努力压制住笑意,c着颤抖的嗓音憋笑问道。
经我一问,我颓废地耷拉下脑袋一声长叹,无精打采回道,“别提了,新药配至最后我却不晓得该加入那一味药材收尾,哪一味都起着决定性作用,但又不可同存,我徘徊在两味药材之间拿不定主意。”
瞧他因配药而倍受摧残,我收起笑意,蹲在地上一面顺气、一面戳破他无法突破的窗户纸,“两者之间有个比较你才会知晓谁最具药效。”
音落,他登时愣住,无精打采由恍然顿悟取而代之。“对呀,我为何不曾想到此法?真是傻了!”右手握拳力砸左手掌心,大赞。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顺好气站起,他并非笨傻,只是做一行爱一行、爱一行痴一行罢了。想我从事服装设计的生涯中也走进过死胡同找不到出路,不足为奇。
“哈哈,这主意太好了!”他喜笑颜开,从地上一跃而起,清亮美丽的大眼睛绽放光芒,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快去梳洗一下自己,你现下这幅模样引人发笑。”我将他从头打量至脚,他若坐在墙根下讨饭定有人施舍!
“呵呵,让凌姑娘见笑了……”他不好意思的搔着脸颊,“姑娘稍候,我去去就来。”说完,红着脸离开药房。
我笑摇首,他真是爱医成痴、成狂……
等不多时,他重回药房。已梳洗干净,黑丝整齐绾束,换上洁净青袍,可爱的娃娃脸上洋溢着灿烂如阳的笑容。“新的丹药我已制好。”他一面说着、一面走到药柜前拉开抽屉,从内取出瓷瓶与药包。
我从宽袖中取出只剩三粒丹药的瓷瓶,拔掉瓶塞将里面的丹药倒入新瓶,收了新的,将旧瓶还他。
他将旧瓶放回抽屉,说道,“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我伸出右手递至他面前,搭脉,诊后他轻扬眉梢,笑道,“不错,身体正在逐渐恢复中。凌姑娘在过去的日子里心情不错,好心情也是辅助调养的良药!”说罢,松开我的手。
闻言,我只笑不语。他说得不错,在过去的将近一月中我确实心情很好,小苍炽是最大的功臣!
他启唇欲言,房门先一步敲响。我二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名丫头立在敞开的房门口。“草湖医师,七爷请您与这位姑娘前去书房。”她福身行礼,对草湖十分恭敬。
闻言,我心头一喜,七爷来了,我可当面向他道谢!
草湖笑应,对我说道,“我带你去书房。”
“嗯”我点头,随他同行。
书房离他居住的院落不是很远,院与院之间隔着一座小型花园。当行至花园另一端时我忽然间有些紧张,七爷在我的印象中一直很神秘,如今我来此讨取新丹药竟可碰上,实为不可思议!
院中修建着一座双层小楼,草湖领我直达二层,立在书房门口敲响门扉。
“进来。”房内传来一道酥酥麻麻的低哑嗓音,此音通过双耳直传入脑,令我心头一惊震愕当场!这声音……是他?!
第三十三章 陷井与争吵
“凌姑娘,进来呀。”草湖的声音从房内传出,将我从震愕中牵回神。下意识扫向右侧,身旁已空。
心头紧、双拳握,我望着空了的位置紧抿唇瓣。若七爷当真是我心中所想,那么我现下的过分反应必会引起怀疑!即将入房,唯一能做的便是装作不知!
想至此,我深呼吸调整面部表情与过快的心跳,以极快之速令自己回复平静。嘴角翘弯露出轻弧,举步入房……
当目光碰触到桌案后方的端坐之人时当即怔住,笑容凝固在唇边。惊讶随即现,脱口而出,“德亲王?!”当真是他!
“德亲王”英俊的面庞上泛着浅笑,嘴角在看见我露出的惊讶时翘高一分,邪态尽现!那狭长的凤眸中盈闪着莫名的未知光泽,此泽令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何意?我自认佯装的毫无破绽。另外,他并不晓得我与烈明野撞见他和容妃的苟且事!
在心中暗自连敲自己的脑壳,镇定,镇定,切莫因他那不知所谓的笑容而乱了阵脚!
“民女参见亲王!”我令凝固笑容重绽,上前一步福身行礼。使自己从惊讶中回神,以此作到“天衣无缝”。
虽与他只有明处的一面之缘,但我却可感到他的危险性,捏造龙种便是最好的证明!他明意怂恿容妃产子争后位,暗意里的心思不难而知。这些全是我心中急掠而过的念想,只在心头,面未露、矣不可露!
“原来你们相识。”草湖由疑惑转为了然,绽出笑意,腮边酒窝深而可爱。
我对他轻轻一笑,目光在他面上多有停留。如此明朗的他竟深居“德亲王”府内,真是糟蹋!不知为何,我未将他与“德亲王”并作一谈,更未将他认定为“近墨者黑”。
从进房前至现下,短短的时间里我想了如此之多,感觉想法来得太快,故尔压下心中问题不再念想,若再想下去怕是“德亲王”会怀疑!
“草湖,瞧本王给你带什么回来了。”“德亲王”笑吟吟的将目光从我微笑的面庞上移开,单手将置于桌上的檀盒向前推去,推至桌边。
草湖上前打开檀盒,两团雪白之物映入眼帘。“雪莲!雪灵芝!”他双目顿放光芒,捧起檀盒惊喜交加。从他捧起的动作便可看出甚是小心,实为爱材之人!
“你想要的,本王均会给予。”“德亲王”端起茶盅抿上一口,随手把玩盅盖。
“多谢七爷!”草湖喜不自胜,捧着两件难得的宝贝爱不释手。
瞅着他的喜悦与“德亲王”的噙笑面庞,我忽然间觉得他望着草湖的眼睛里蕴满笑意,那笑意真真假假,令人难以确定!
未给我多想之机,闻“德亲王”道,“先将‘雪莲’与‘雪灵芝’收起来吧。”
草湖点了下头,扣上檀盖朝我看来,眨一眨漂亮的大眼睛。
我“噗哧”一笑,示意他快去收好宝贝。
他捧着檀盒离开书房,我则原地再次福身行礼,诚恳认真的对“德亲王”道,“民女多谢亲王救命之恩!”单凭他救我一事来讲确实感激。
他收起眼中矣真似幻的笑意,懒洋洋说道,“免了。”道后将盅盖扣回茶盅,另起话题,“听闻你家少爷身受重伤,不晓得现下伤势如何?”
闻言,我心头拧了个疙瘩,拧得快、解得也快,回道,“谢亲王挂惦,少爷伤已痊愈。”
“呵呵,这便好。他乃皇兄最看重的将门之后,将来定可成为国之栋梁!”他说此话时笑容明显加深扩大,却让人无法辨别真假。
既无从辨别,我遂随他话意向下接道,“亲王过奖,效忠朝廷,为社稷谋利是每一位为臣子该尽的责任与义务。”回答的不卑不亢。
音落,换来他极富磁性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实令本王刮目相看!”
“亲王过奖。”我微笑应答,要求自己保持平常心,切莫受他言语所动。他的危险性令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付,若未撞见他与容妃的丑事,或许我不会如此。
“本王从不知烈明野的童养媳如此深明大义,对朝廷忠肝义胆。”他话锋突转,眉梢扬挑,嘴角翘弯出迷人妖邪的弧度,似褒奖、似揶揄。
闻言,我怔了一下,怔后只觉全身似被锋芒穿刺!我太大意了,先前的回答完全不对!我是烈明野的童养媳!我是烈明野的童养媳!我永远都无法记住这一点!
心中暗自叫坏,精明鬼胎的“德亲王”已在一问一答间看出我的不同,更以冠免堂皇的对话将我绕进他预先设下的陷阱!该死,我真傻!傻极!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我现下因说错话即将成为输家,立即补救方才上策!想至此,敛了微变的面色吟吟笑道,“民女低贱,只是少爷忠心为国,服侍少爷天长日久自然学会些为人臣子的道理。”听上去有些牵强,但已无它法。
我的补救未得到他的回答,只见他半握拳、单手支额懒洋洋地笑望着我,笑容仅限于嘴角,此笑令人脊背渗冒冷汗。
接下来便是对峙时刻,想他绝计不会相信我方才所说,故尔以静制动。虽如此,我却不可输,若现下输了,那么连带着烈明野的脸面也会丢光!
房内极静,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则回以平和浅笑。一言不对陷入两难局面,我于心暗自鼓舞自己,不过是玩心理战术,无需惧怕,只需冷静!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我们就这样笑望着彼此,无人先语。确切地说是不可先言,否则便会输掉这一局!
正当我二人四目胶对相持不下时房门敲响,耳闻此音我二人均无应,依旧目视。
得不到应答,敲门者自行推门而入,见到我与“德亲王”两两相望着实一愣,而后伸出一只手在我眼前晃动,并疑惑唤道,“凌姑娘?”
闻言,不可再装作无视,我顺他晃动收回与“德亲王”对视的目光转投向他,笑问,“收好宝贝了?”
草湖瞅瞅我、瞅瞅“德亲王”,我收回目光在先,“德亲王”现下正笑意深浓的看着我。虽是草湖介入,但我却是输了……
侧首望望外头的天色,日头西落,已近傍晚。“时候不早,民女该回了,告辞。”我微笑着朝“德亲王”福身行礼,再向草湖笑别,在他二人的双重目视下离开书房。很明显,前者之光仿针刺肤!
一路快行返回烈府,将手中瓷瓶与药包搁在桌上时才发觉手心里满满地全是汗水,这汗水全拜“德亲王”所赐!
若无草湖介入我与“德亲王”将会对视成何等局面?他自小生长在皇宫中玩心计长大,我能赢得了他吗?心有些抖,无把握!
从井中打水,净手后将布巾搭回洗脸架。压下心头颤抖舒出一口深长之气,罢,事已发生再想也是枉然。
寝时,烈明野坐在淑妆台前半阖眼睑、神态慵懒。
我为他擦拭湿哒哒的头发,擦罢咬一咬唇,攥着毛巾小心说道,“我今日在‘畅园’见到了七爷。”
他“嗯”了声,无特别反应。我二次咬唇,稍加音量更为小心的说道,“七爷便是‘德亲王’。”
音落,他豁然张开无精打彩的眸,猛地侧身、侧首仰望向我,双瞳明显的紧缩了一下。
当下,我将在“畅园”中所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听罢,他“腾”地一下站起,双手似钳般揪住我的衣领,惊得我攥在手里的布巾险些掉落!“谁准你有问有答?!你不会扮作哑巴一声不吭吗?!与他玩心计,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未曾想他如此愤怒,我干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心脏被他吼得“砰砰砰”加快了跳动。
“我早已警告过你别自作聪明,你全当耳边风不往脑子里记是不是?!”他瞪着我的眼睛不仅赤红,更攀爬上血丝,模样甚是可怖。
“我听进去了,只是……”话到此被打断,闻他恼火吼道,“我不听你解释!从今往后不谁你再踏入‘畅园’半步,每月的丹药我会派人去草湖那里取!听见没有?!”
他不准我入“畅园”可以理解,因为那是“德亲王”的地盘。但不准见草湖却令我不满,一来见他为取新药,二来也可请其诊脉及时了解身体的调养情况。于是,冲口而出,“草湖不是坏人!”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他与‘德亲王’非一路?!你怎知他不会‘近墨者黑’?!”我的反驳令烈明野面色急转铁青,愤吼,揪着我的衣领一摇再晃,仿佛要将执迷不悟的我摇醒。
“他心地善良、待人真诚,绝非你想的那种人!”我不赞同他的观点,正所谓清者自清!荷花尚可出淤泥而不染,更何况是人!
“你才与他相识多久便断定他是好人?!‘德亲王’的脸上有写着‘坏人’二字吗?!”他气得全身发抖,揪着我衣领的双手越来钳紧,瞪着我的眼晴里嘭然升起两簇火苗。
他咄咄人的问话令我一时哑口无言,却仍禁不住想为草湖辩解,“你不可因‘德亲王’便将草湖打入歹人之列,他品性纯良,更救过你的命,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连我都不晓得自己中了什么邪,竟会如此相信草湖无害。
“呸——”烈明野用力啐一口,啐罢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的暴怒吼道,“该死的你!别跟我提救命,若早知他是‘德亲王’的人,我宁死也不愿被他所救!”
此音一出我立即听出语病,何为早知?莫不是他与“德亲王”之间曾有过节?!心里虽这样想,但说出来的话却非此,“他是好人,不会害我!”
闻言,他嘎停一切暴怒与愤吼,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瞪着我,“他不会害你,那么我就会了?!”浓浓的受伤从眼底闪逝。
此时我才发觉自己方才的话引人歧义,忙摇首改口,“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用力甩开我,令我身形不稳撞上桌,撞得腹部生疼!
“滚!滚!滚出我的房间!”他似一只受伤的猛兽般挥舞双臂,面色由青转白。
“听我解释……”不想让误解这样产生,我捂着腹部上前。
他不听,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粗鲁的扔出房。“砰”我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得全身骨头均有散架趋向。
“我不想看见你!滚——滚——滚——”他受伤咆哮,抓起桌上的茶壶、茶盅、果盘通通向我扔来。
见状,我大惊,忙就地翻滚躲开这些足矣令人头破血流的“利器”。
想解释已是不可能,面对接二连三飞出的“利器”我只得从地上爬起逃离,身后不止传来茶壶、茶盅、果盘破碎的声音,更有大型物件落地的沉闷之响!
一口气跑回“兰苑”扑身上床,扯过薄被蒙住自己的头,心脏一阵阵紧促的抽缩。与他的关系才稍有好转,现下又因草湖起争执,更加迟钝口无遮拦的伤害了他!我真是做什么错什么!
院外隐隐约约回响着烈明野伤心的嚎叫,我揪紧薄被蜷缩起身子,心头抽缩有增无减。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我与他真的不能和平相处吗?为何每每有了转机又立即迎来变故!
第三十四章 陪我看彩虹
一夜无眠,脑子里想了很多。穿越至此,近四个月的生活令我觉得自己既不像现代人、也不似古人,倒像是独自存活在古今夹缝中的异类。
我的身份是“凌筱落”,但我却总在做与“凌筱落”背道而驰的事。就拿昨日在“畅园”来说,我真是傻得可以,竟在不知不觉中被“德亲王”牵着鼻子走,从而露出马脚!
清晨j叫,我顶着两只熊猫眼着衣梳洗,出房走向“竹苑”。当推开烈明野的房门时未再向前迈步,只因房内的狼藉与空荡!他已不再,床榻上的薄被整齐叠放。
将门拉阖,我缓慢转身回了“兰苑”。他不想见我,否则矣不会先一步离府……
坐在床上,脑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从他激烈的反应来看是担心我的安危,不希望我与“德亲王”有太多牵扯,同样更不希望我因与草湖来往而促使和“德亲王”有所接触,故尔才会不由分说阻止我见草湖。
现下我明白了,他本意在此,但我却硬生生将他的好意拒之门外。在他看来怕是我不知好歹,故意与他作对吧……
他不止清晨不见我,夜晚矣如此,不晓得他几时归府。一日一日的重复,我已有六日未见过他。
第七日寝前,我惊喜的发现胸前柔软在阔别一个多月后再次有了胀痛之感!这感觉令我狂喜,草湖的丹药起了作用,胀奶了!
真实感受催促我跳下床、穿好鞋子夺门而出,目标——小苍炽!难掩心头激喜,趁烈明野未归飞也似奔跑,我要给小苍炽喂奶!
怀着一位母亲迫切的心,双臂环胸风风火火跑向“菊苑”,距苑门仅有两米远时嘎然收步,惊讶的望着那走出苑门的人。烈明野!他、他为何今日回来的这样早?!
他见到我也是一愣,停下脚步,立在原地定定的瞅着我。
多日不见,他无变化,还是那幅张狂酷酷的死样子,好似全世界的人均欠他两百万。
他归来太早,将我想喂小苍炽奶水的心挥竿打碎,先前激喜荡然无存。今日并非可亲近小苍炽的日子,所以,注定空欢喜一场!
他不言不动,无声地将我从头打量至脚,打量一圈后目光落放在我环于胸前的双臂上,神情由困惑转为了然。
见状,我二话不说转身便走,看样子得回房自行解决涨奶问题。
“站住!”只走出两步便闻身后传来他冰冷的声音,未理,非旦不停,反而环紧前胸加快脚步。
“站住!”他二次冰语,向我追来。
脚步声临近,我由快走转为小跑,一心只想快点回房。
“凌筱落,我叫你站住!”人随音至,当我跑入园子时一道劲风超越,横身在前。
来不及收足,我“砰”地一声撞上去,从而引发彼此痛呼,“唔……”
我捂着撞痛的额头呲牙咧嘴,撞得脑袋有些懵。一面按揉额头、一面抬首望,这一看不紧,愣了。
烈明野捂的不是额,而是鼻子!因撞击我才恍然意识到他在不知不觉中竟长高了!
“该死的你,我叫你站住,听不见吗?!”他拧皱眉头恼火训斥,拿开手看掌心,未见血,这才又捂回鼻子。
我按揉额头啧啧称奇的瞅着他,方才撞得那样用力,我额头生疼,他却未流血,鼻子够硬!
他捂着鼻子好半晌才放下手,单刀直入,迸出一句,“你胀奶了?”
闻言,我双臂重环胸,闷闷不乐的回道,“我自己可以解决。”说完,越过他。若不是他提前回府,我现下已喂小苍炽吃上了奶水!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扯进怀,未给我反应的机会便搂着我冲向大树。“砰”后背撞上粗壮树干,疼得我当即闷哼,“唔……”张口欲言,衣襟却抢先一步被拉扯开来。随即,烈明野俯下头去……
“啧!”我急急的倒抽口气,双目即刻瞠圆,呼吸为之顿秉。他他他,他竟吸我的奶水!老天,唇瓣的吮动引发我从头至脚的颤栗,太过突然,我似被一记大捶敲懵般僵硬当场。
他抓着我的手腕压在树干上,令我想推开都办不到。他伏在我胸前尽情吸吮,仿佛我的奶水天生便是为他准备。大脑雪白,张着双眸望月亮,若有面镜子可看见自己,我想现下的我一定十分呆傻有趣!
现下气氛半是暧昧、半是微妙,我说不出、动不了,只听见自己“扑嗵、扑嗵”过于快速的心跳,以及感受着他的吸吮……渐渐地,我二人的呼吸均脱离平稳转向急促,这可不是好现象!
当他吸吮完毕松开些我的手腕时,我迅速挣脱、用力将他推离。间距拉开,我扶着树干转身拉拢敞开的衣襟。下意识摸抚脸颊,有些发烫!
理好衣物未回身,平复快跳的心。他是哪根神经不正常,竟会吸我的奶水?哪有人像他这样野蛮!
身后急促的呼吸转向平稳,随后便闻烈明野沙哑着嗓音说道,“不准你将低贱的奶水喂给苍炽,听见没有?”
闻言,我立即回身用幽怨的眼神瞪着他,在心里将他骂上860遍。骂着骂着嘎然而止,敛起幽怨,绽出一抹坏笑。
他拧了下眉,不解道,“笑何?”
“既然我奶水低贱,你为何要吸?若我未记错,少爷你已吸食三次!”我扬起下巴,眉梢扬挑,半是调侃、半是挖苦。
此言一出他当即怔住,怔后迅速变脸,铁青着面容指着我鼻子气急败坏喝道,“你敢骂我?!”
“错!”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轻摇,兴灾乐祸的笑容于唇畔泛开,“是你骂了自己,不是我。”
“你——”他捉住我的手将我用力扯进怀,压下俊容恶狠狠说道,“你这张嘴早晚会令自己尝到悔恨的滋味!”
闻言,我笑容僵在唇边,睫毛无声无息垂下,片刻后重抬,问道,“你还生气吗?”
他没有言语,慢慢地松开我,转身以背相对,双手背向身后,仰首望月。
他不语,我望着他的背影矣无言。他很静,我看不见他的表情,甚至连波动的气息也感觉不到。他何意?是气?还是不气?
夜风吹拂,吹扬了他的发丝、吹起了他的衣摆、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
望月良久,他走向秋千坐下,背对着我幽幽地说道,“唱首歌吧,就唱你与穆姐姐荡秋千时的那首。”
闻言,我心一跳,惊讶浮面,那日歌唱时他莫非躲在暗处听了、看了?否则怎会知晓?
在他身旁的秋千坐下,还是原位。轻荡秋千,我在起落中启唇唱响了《明月几时有》……
一面歌唱、一面侧首看着他。他静静聆听,目光始终落放在月亮上。
收回目光,我放开歌喉倾情而唱,将这首歌曲所表达的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如数展现。
一曲唱罢,将秋千荡低,侧首看向他。他不知几时垂下了头,浏海挡住面部。“这是你家乡的歌谣?”他这样问着,声音有些缥缈、有些虚幻,又有些颤动。
“……算是吧。”21世纪对我来说已可用“家乡”称呼。
“挺好听的,再唱一首。”他一面说着、一面抬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月亮是他唯一的目光聚点。
我歪头思索,现下气氛隐约有些不对,似乎偏于沉静,又有些哀伤的味道在蔓延。想了会儿,一首经典老歌《阳光总在风雨后》涌入脑海,决定了,就是它!
“咳咳……”清一清喉咙,我要用这首充满阳光、激励人心的歌驱走周围的哀伤!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
要勇敢的抬头
谁愿常躲在避风的港口
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
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
在迷雾中让你看透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睛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
风风雨雨都接受
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边荡秋千边唱歌,以眼角余光扫向烈明野。果然,这首阳光愉悦型的歌曲令他双目绽出一抹明亮的光芒,就连面上也洋溢出些许憧憬神色。
我庆幸自己选对了歌,他拥有一身本领,只是在等待机会施展。他拥有一颗火热的心,只是需要身旁有人鼓舞。十几年孤僻的傲慢性情需一点一点改去,急不得。从青涩走向成熟,这令人期待的过程定会使人心悸!
唱罢,我望着他的侧脸认真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说到此暂顿,后又以口头白话续言,“越挫越勇,走过泥泞方可见到绚丽耀眼的彩虹,懂吗?”之所以添附口头白话,并非怕他听不懂文言古句,而是想借此加深所要表达的深意。
我从聂光、穆柳絮口中得知,他所活的14年里充满了灾难与坎坷,人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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