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十四孟琴》第 19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也开始有了晕眩。
  “嗖”一声响,利器割化空气,我只觉森光近,速度之快、之精准。来不及躲闪!
  “噗”利器没入我的右胸,一支箭柄出现在视野。钻心的痛令我松了马缰,从而被颠下马背,一只脚离开马蹬、一只脚挂在蹬内。
  胸前的剧痛与落马的劣势令我全身的汗毛孔均倒竖起来,另加马儿没命奔跑,我仿佛似见到死亡招手!我在心里喊着烈明野的名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感官均被痛楚取代。
  “凌筱落——凌筱落——”烈明野疯狂的嘶喊令我混沌的头脑生出一线光明,虚弱的呻吟,不晓得他能否听见。
  不止有他的声音,还有刘汉青的,我听不清刘汉青说了什么,只知头顶有道黑影掠过,紧接着马速疾停,我也止住了倒姿倒拖。拖着跑时不觉背多痛,现停下后顿觉火辣麻痛!
  脚从蹬上解下,一双有力而紧绷的手臂抱起了游走在昏迷边缘的我,耳边传来急迫呼唤,“凌筱落!”我强撑开眼皮向上看去,烈明野的面色好苍白,眼神好惶恐。
  “少。。。。。。少爷。。。。。。”我有气无力的蠕动嘴唇喃唤,想抬手却没有能力。
  “你会没事的,我马上带你去找草湖!”说着,他将我抱起,翻身上马,冲出树林。
  马儿没跑动一下我都觉得胸口好痛,身上的力气没有了,,意识却来越模糊,眼前越来越黑,我好困、好想睡“睁开眼睛,不许睡!”烈明野猛地一晃我的身体,痛楚钻袭,硬是驱走了我的睡意!
  “唔。。。。。。”我痛的全身抽搐,冷汗淋淋,一口口急促之气不停倒抽。终可体会到烈明野受箭伤后的感觉了,只因,真的很痛!
  奔回军营,烈明野抱着我全速奔跑。躺在榻上,帐内燃气橘色烛光,晃得我眼花,视野朦胧不清。
  我听见了烈明野的叫喊、草湖的抽气、穆柳絮和小苍炽的哭声,多重声音交织在一起令我嘴角泛起幸福的弧度,身子是疼的,心却无比温暖,在这架空的世界中我有了真心相待的亲人与朋友……
  草湖剪开我的衣裳,剪刀碰触箭柄,害我失声痛呼。
  “啪”我凉意蔓延的手被一只灼热的手掌紧紧攥住,困难转首看向榻外,烈明野通红的眼睛是我唯一看到的。
  不晓得草湖在我的伤口上洒了什么东西,疼得我险些晕死。痛苦的呻吟,觉得五脏六腑均拧在一起,好痛,好痛!
  “凌筱落!”烈明野抓住我的手拉至唇边,我吃力的张开眼睛看着他,他的面容变得好模糊“箭刺的太深了,草湖现下要为你拔去,会很痛,你一定要挺住知道吗?!”他沙哑、颤抖着嗓音告诉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牵动唇瓣不晓得自己是哭了还是笑了。眼下的情形令我忆起初中时看过的《还珠格格》,那里的紫薇为皇上挡下一刀后也是这副模样,大夫说若是一口气提不上来便会与生绝!
  “你答应过我要永远陪着我,你不能食言!苍炽不能没有娘!我更不能没有你!我不许你死,听见没有?!”他越发抓紧我的手,一面威胁利诱、一面心焦如焚。
  “娘!娘——”小苍炽适合的哭声催出我的泪水,我在朦胧中瞅着他父子二人,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
  回望过去一年走过的历程,那点点滴滴只是我人生的一小部分,还有更多、更精彩的在等着我,我怎能就这样死去!人生在世免不了病痛折磨,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放弃生的勇气!
  我舍不得现下所拥有的,不论是烈明野、小苍炽、穆柳絮还是草湖,倘若放手便再也没有抓住的机会!在这生死一线间的危急时刻,我才后知后觉明白了杂毛老道奉知的话,‘珍惜眼前拥有,切莫待失去方知悔恨。’我笑了,坚定而无惧,用尽力气反握住烈明野的手,对他用力点头。我所拥有的一切就在眼前,绝不放手!!
  见我生念清晰明朗,他大喜,一滴泪水滚出眼眶。
  “副帅,让一让,我必须马上为凌姑娘拔箭!”草湖哽咽着声音催促,烈明野来不及拭去面上的泪水,即刻松开我的手退立一旁。
  右胸是疼的,但他紧张揪心的模样却令我心生暖意。他的泪,为我而流……
  在草湖的警醒下,我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当箭拔离右胸这一刻,撕裂般的痛楚令我尖声惨叫,昏前一秒,我倒过了储备的那一口气,更听见了烈明野、小苍炽、穆柳絮与草湖的呼喊。我,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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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残忍的真相
  伸手不见五指,我在漆黑中心惊胆颤的走着,不晓得几时会出现异常。不知此处是哪里,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就连汗毛孔也是麻木的,感官全部失灵。
  黑暗无边,我深一脚、浅一脚缓步前行,每行一步冷汗均会多加渗冒。曾有人说过,人在极度黑暗中是十分恐慌的,我本不以为然,现下信了。
  走了多久?全然不知,在无一丁点概念下迈动双足,一迈便是一年之久、十年之长!
  忽然,身后豁地闪起耀眼白光,眼睛早已适应黑暗,现突发状况令双眼刺痛!我反s性闭目,眼珠与眼球唯“痛”字可形容。甚之,泪流。
  死寂疾逝,嘶喊刹那间取而代来有哭声、有喊打喊杀、有惶恐无助、有怨恨言绝,许多男女老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令人头痛欲裂。我双手捂耳弯下腰去,双眉拧紧,好吵、好吵!
  杂乱无章的脚步自身后传来,由缥缈的虚幻转向迫人的真实。我一面抱头、一面回身看去,只见浑身沾满鲜血的将士从白光中奔出,一人、两人、三人……眼花缭乱,数也数不清。
  这些人穿过我的身体,将哀创深深撞进我心里,撞得我好痛,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努力迈腿、抬足跑向一边,我放下捂耳之手盯着这些将士,他们的穿着显然非“天运龙朝”。
  数不清的将士跑出白光,当他们消失在相反的黑暗中时白光急闪抖动,继而爆发出更刺眼的光芒!
  “快跑,定要救小公主离开——”影音同入目,三名将士奔出白光,中间那位怀抱一名女婴,瞧女婴模样一岁多点。女婴满身是血,面上尤多,两只澄亮的眸中布满惊恐,神情呆滞,显然已被血杀吓傻。
  三名将士的脸上或多或少喷溅上鲜血,使人瞧不清样貌。
  他三人跑出白光,身后跟着20名将士保护。在他们身后追出一些异装将士,战甲眼熟的紧,正属“龙朝”所有!
  双方撕杀,20名将士先后倒下。马嘶起,影随现,一匹漆黑油亮的彪壮战马赫然入目,一位中年男人跨骑马上。
  男人追上跑在前方的三名将士,手起刀落砍掉两颗人头,最后一颗砍下时不知从何处窜出另一位将士死死抱住钢刀,并对怀护女婴者大喊,“快走,豁出性命也要保住唯一的皇室血脉——”
  将士热泪盈眶,狠咬牙抱紧女婴没入黑暗。
  中年男人一个扬臂便将抱住钢刀的将士劈成两截,上半截身子在空气中兜转一圈重落地,下半截顺劈力冲至我脚前,一硬物撞上脚面。
  我傻眼了,全身的血y都在看见身分两截时停止流动。身子好冷,四肢似灌铅般沉重。鲜血喷洒在我的脸上、身上,浓烈的血腥呛得我险些无法呼吸。
  我瞪着中年男人,心止不住的颤抖,那张脸令我想放声尖叫。那竟是与烈明野有六七分相像的脸孔,同样幽深冰冷的眸子就算阔隔20年、30年我也认得!他是老将军!烈明野的父亲l
  脚面上烫烧的感觉令我机械性垂首,当硬物映入眼帘时全身的力气都似被人无情抽走,那是一块腰牌!
  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我颤抖双手拾起腰牌打量,越打量越心寒、越打量越觉胸口痛得喘不上气。腰牌与“德亲王”拿走的那块一模一样,且很新,我可将它的正反两面看清!
  正面一个大大的“禁”字,金框将字包刻其中。反面是真玉兔,玉兔双耳上方的两字令我登时失声尖叫,“啊——”玉真二字再清楚不过,眼前所出现的一切是老将军在15前摧毁“玉真人”的情景!那女婴,莫非是我?!
  这意外的发现令我全身颤抖不已,呼吸急促紊乱,双耳更是“嗡嗡”作响再难听辨其它。心慌抬首朝老将军去,哪里还有人?分明已空空如也!唯有那白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为我照明……
  一滴水掉在脸上,我抬起冰冷的手指抚上脸颊。鲜红入目,腥味刺鼻,是血!仰首高望,被白光照亮的地方下起小雨,雨丝皆红!
  我呆坐在地望着满天血雨,身子冰冷的仿若坠入冰窟。头脑已不能思考,像傻子似的瞅着血水从天而降。
  血水淹没了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胸……我的颈……当淹至口鼻时才忆起挣扎。腾然站起,攥紧腰牌双臂高伸,放声呐喊,“我不要呆在这里,谁来救救我——我要回到现实——”呐喊在这不知名的地方形成强烈回音,震的人耳膜刺痛。我哭了,泪水止不住的滚下眼眶。
  “凌筱落——凌筱落——”烈明野急迫的声音传入耳,我仰望血色弥漫的天空哭喊,“少爷,快救救我——”腰牌脱手掉进血水中,掩面大哭。
  烈明野的呼喊将我拉离血色,豁然张目,奶白帐顶入目,回归现实!我惊心喘息,原来那不知名的地方是我的梦境!太真实了,好似亲临15年前的斩杀一般!
  “凌筱落!”焦急的唤声令我眨了下眼睛,僵硬着脖子朝榻旁看去……烈明野不安的面容与老将军重叠在一起,一声呜咽,我哭了出来。急促着抽泣牵动伤口,疼得我躬身断断续续痛哼。
  我异常的表现吓着了烈明野,他飞也似的冲出帐篷大声呼喊,“草湖——”
  急促脚步声先后入帐,草湖快步走至榻前检查我的伤口,并按住我的双肩不让我乱动。
  我咬紧嘴唇极力压抑情绪,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我晓得伤口裂开了。
  草湖将药粉洒在伤处,洒罢拧眉说道,“情绪切莫激动,否则伤口难以愈合!”
  我张开眼睛点点头,一点点松开紧咬的唇。
  穆柳絮抱着小苍炽闻声而来,小苍炽挣扎着从她怀里跳下地“噔噔噔”向我跑来,扑至榻前急唤,“娘!”
  我抬起微微发抖的手抚上他滑嫩的脸颊,有气无力的说道,“不碍事,过几天就不疼了。”说完,目光调向他身后,对满面担忧的穆柳絮轻轻一笑,“我命硬,死不了。”
  “不许你胡说!”烈明野低斥,我看去,只见他沉了眸色、敛了面容。
  他瘦了,两只黑眼圈很是明显,脸色也蜡黄的憔悴。我心一疼,朝他伸过手去。他于第一时回应,握着我的坐在榻旁,用脸颊磨蹭我的掌心。
  四目相对,我从他眼中看见了担忧与柔情,更看见了面色苍白的自己,满脸病态,好难看。
  草湖、穆柳絮、小苍炽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我二人。
  我与烈明野谁也没有言语,定定的望着彼此。我笑了,有他在身旁守着,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女人没有多少要求!只希望身旁的那个他能时尔陪陪她、与她说说话就够了……
  “谢谢你撑了下来,否则我……”他话至此,嘶哑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他牵着我的手拉至唇边,亲吻我每一根手指。经历过太多次的生离死别,他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
  被他亲过的地方热热的、麻麻的,这热麻之感通过手指一点点向肩头蔓延。我红了脸,别首看向榻内。
  他一面握着我的手、一面俯下身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我转首看回他,鼻尖擦过鼻尖,气息彼此交碰融合。心一跳,脸颊温度直线高温。“你别这样,快坐好……”
  他顺着我的推力坐起身,低低的笑声令我面红耳赤。
  “刘汉青怎么样了?”我转移话题,那日驾驭住失控马儿的应是他。
  闻言,他笑容有所收敛,说道,“不晓得,我只管守着你,没去看他。”
  他的回答令我又是感动、又觉不妥,“这样不好,那林中有多少人埋伏都不晓得,你留他一人难保不会发生危险。”他应该回去看看,我记得那日他二人均未携带兵器。
  “……”他未言语,撇了下唇。
  “你……”正说着,帐外响起一道唤声,“副帅。”
  烈明野率先的反应便是将丝被拉高至我颈下,回应,“何事?”保护性的举动令我再次红面。
  没有回答,外头的人直接掀帘而入。
  见状,烈明野腾地一下站起,横身至我面前将我挡住,厉喝,“大胆,谁准你进来的?!”
  只听他喝,未闻来者声音,我纳闷的瞅着烈明野的背影,怎么了这是?
  “是你!”烈明野低呼,难掩惊愕。
  “臭小子,脾气蛮大的嘛~~~”不羁之声令我张大眸子,惊愕不亚于烈明野。
  烈明野让开身子不再挡着我,来人显露,正是身着“龙朝”军服的刘汉青!老天,他的胆子也大了,军营都敢混闯!
  刘汉青的目光在我面上兜转一圈后看向烈明野,笑言颇为有色,“瞧你把凌姑娘捂的如此严实,唯恐被人瞧了去。”
  “要你管?!”烈明野把眼一瞪,我却尴尬的无地自容,一问一答间也不想想我的感受。
  刘汉青手入怀摸出一块腰牌,递到烈明野面前,“林中只埋伏两人,一人跑了、一人咬舌自尽,这是从死者身上搜下来的。”
  闻言,我心一凛。
  烈明野看罢腰牌变了脸色,面部肌r更有些许抽动,他紧攥住腰牌,指关节“咯咯”作响。
  “给我看看!”我从被下伸出手去,他松开些腰牌递给我。我接过打量,心凉至极!这是宫中禁卫军的腰牌!排除庄妃,哪位娘娘要杀我?还是那曾两度陷害庄妃的人吗?!东南边境与皇城相隔甚远,为杀我不惜派出禁卫军,看来对我真是恨之入骨了!
  “凌姑娘得罪了哪位贵人?”刘汉青笑吟吟的瞅着我,闪亮有神的眸子里掠闪一抹饶趣。
  此趣令我闭口不答,将腰牌递回给烈明野。
  烈明野接过,收入怀中。将我露在外头的半截手臂塞回被下,直起身子对刘汉青说道,“腰牌送到,你可以走了。”
  闻言,刘汉青夸张的瞠圆眼睛,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头,“你就这样对我?”
  “你想怎样?”烈明野斜视,不冷不热。
  “与我结拜!”刘汉青即刻无耻索求,换来的却是烈明野咒骂,“不要脸!作梦!”
  “打住,我是病人,要吵出去吵!”怕他二人在帐中伴起嘴来,我出言阻止。
  刘汉青启唇欲言,帐帘快一步掀起。见状,他飞快垂首,半躬身对烈明野恭恭敬敬。
  进来的人令我脑中走过短暂空白,空白之后笑了出来。
  “臭小子,原来是你~~~”刘汉青恢复痞子相,伸出食指在空气中轻点。
  “呀!”小苍炽用手指着他鼻子,眸光闪烁,显然认出他是谁。
  “宝贝,过来。”我朝小苍炽招手,他露出洁白的牙齿朝我跑来。跑至榻旁侧身倚,睫毛一眨一眨的瞅着刘汉青。
  刘汉青想捏捏他的脸蛋儿,伸出的手却被烈明野打掉。揉着手背,他耸耸肩面露受伤,“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说完,蔫头搭脑离去。
  “佯装!”烈明野对着晃动的帐帘不屑冷嗤,嗤罢看向倚榻的小苍炽,不悦道,“你来做何?”
  小苍炽嘟一嘟嘴,抱住我的手臂。
  见状,烈明野拉长俊脸,咬牙,“我与你娘有话要说,出去!”
  “我,有!”小苍炽不依,抱紧我手臂。
  “你有p!只会蹦单字话都说不利落,出去!”烈明野耐着性子下逐客令。
  “我,有!”
  “有p!”耐性用光,他一把揪起小苍炽的衣领将他提起,掀开帐帘,穆柳絮恰巧追来,臂扬,不偏不倚将小苍炽扔进她怀里。
  我头顶气得冒烟,用力将脸别向榻内。小苍炽想与我多呆会儿他都不许,霸道!粗鲁!不讲理!
  “娘!娘!”帐外传来小苍炽不依的叫喊,“坏!坏!”前唤我,后骂烈明野。
  对,你爹就是坏人!我于心附和,头顶烟冒多,有种快烧着的感觉。
  “凌筱落,我守了你三天四夜,你就这样不理我了?”榻旁传来烈明野闷闷的声音。
  三天四夜?我一惊,原来竟晕迷了这么久!心软,当即便想回首,可转念一想不可,扔出小苍炽的气还在心里散不去。狠下心,闭起眼睛生气。
  榻旁没有了声音,静得出奇。好半晌,我睁开眼睛朝烈明野看去,他并没有走,而是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我。先前火气消去,我软了心,一声叹息,“苍炽的味你也吃,还小点?”
  他不语,幽怨的眼神转为理所应当。见状,我没了脾气,无奈道,“好了,好了,我理你还不行吗。”真拿他没办法,跟个孩子争风吃醋,也不嫌丢人……
  ★
  瞧烈明野为我舀粥、将其吹凉的模样就想笑,喂我用膳已有七日,却仍笨手笨脚。他呀,天生就不是服侍人的料。
  “我自己吃吧。”我朝他伸过手去,想拿他手中的碗。
  他晓得我嫌他笨拙,将碗移向一旁不让我碰,较劲赌气的说道,“老实呆着,我就不信喂不好你!”
  我伸出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按揉太阳x,一想起他将粥喂得我衣服上都是就觉头痛。他哪里是喂饭,分明种饭粒!
  他偏要喂,我只得张口进食。事实证明,技术还是很差,又有两粒米与几滴米汤掉到我身上,他又一次愤愤的用袖子擦去。
  膳后,他抱着我来到帐外的树下乘凉。我垂下睫毛瞅着胸前的汤渍,养伤七日换了七身衣裳,真让人哭笑不得。抬首,伸指戳戳他拉长的俊脸,提醒,“你已有七日未打铁制兵器了,也不怕弟兄们有意见。”
  “谁敢?”他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撇唇,“你伤没好,我哪儿也不去。”
  见状,我“噗哧”一笑,用力戳他脸颊,“草湖每日均为我检查伤口、诊脉,我的伤一日比一日渐有好转。你明儿个就和弟兄们一起制兵器,男儿志在四方,哪有你这样天天守着我的,让人看了笑话。”
  他垂下视线望进我的眼睛,片刻后抬眸看向前方,单手扣住我的脑瓜轻轻按压在他胸前。半晌,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不许午时偷偷跑回来,我呆在营中不会再出事的。”怕他中途跑路,事前叮嘱。
  这次,他顿了好一会儿才给我回应。看样子我说中了他的心事,他确实动了此念头。
  ★
  翌日,待烈明野走后我离营前往中军大帐。帐外的守卫见到我比上次机灵多了,不需我言便入帐禀报。
  掀帘走入,我扫视奢华、尊贵,在左侧桌案后方看见了“德亲王”。举步上前,于桌前停下福身行礼,“民女参见亲王。”
  他从布阵图中抬起头,直身,似笑非笑的将我从头打量到脚,目光兜转一圈后落放在我受伤的右胸,问道,“身子好些了?”
  “托亲王洪福,好多了。”我颔首道谢,侧一侧身躲开他的目光。
  他低笑,轻哑富有磁性的声音搅得人心里有点麻。他端起桌上的茶盅啜饮,待我自行道明来意。
  “民女想向亲王求证一件事。”我咬了下唇,下定决心要核实事情的真相。
  “讲。”
  “民女已看过那本《史记》,民女想问,15年前‘玉真人’灭亡时可有逃离过一位小公主?”
  “有。”
  “那公主可否是我?”
  “不错。”
  直奔主题的两问两答令我缓慢、深深地阖起了双目,唇瓣止不住的颤抖,内心无比激荡。所有的猜想均成为事实,噩梦成真!阖目良久、重张,朝放下茶盅的“德亲王”福身行礼,退出大帐。
  真正的凌筱落为何会用鲜血写下生辰豁然明朗,她定是在知晓自己身世的情况下绝望谱写。她爱上了烈明野,但烈明野的父亲却杀她同胞、毁她家园!国破家亡,她一个弱女了能做什么?爱恨的交织令她伤心欲绝,以血宣泄!
  在水中捡到的腰牌应是将士护她逃入“龙朝”境内遗失在山里的,将士是否被猛兽吃掉?凌筱落是怎样来到烈府做了烈明野的童养媳?我未进入她身体前她的命格是何?玉兔雕像是她埋在后山头的吗?
  身世之迷解开,但这四个疑问却像长长的尾巴留了下来。
  烈明野一早便知真相,但却不肯开口告知,是怕我知晓后离他而去吗?还是怕我会代替凌筱落为国、为家、为民复仇血恨?
  心好痛,伤口好痛,我无法再继续思考。双手抬起分别压按住心脏与伤口,脚步踉跄不稳,呼吸急促而困难,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漆黑一片……
  真相,竟是如此残忍!
  第六十二章 云雨与被抓
  我在剧痛中张开双目,呆望帐顶,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
  “筱落!”急切的呼唤令呆愣的我震了一下,转动僵硬的颈子看向榻旁,穆柳絮担心的面容映入眼帘。我牵动唇瓣朝她挤出一丝笑意,哑声唤道,“穆姐姐……”
  见我清醒能说出话来,她面上担心略有褪去,复杂取而代之,欲言又止。“你……”吐出一字顿住,垂下睫毛,稍后抬起,终说道,“‘德亲王’把你抱了回来。”
  闻言,全身一冷,禁不住打个哆嗦。“别告诉少爷……”我不希望烈明野多想,更不希望他误会。
  “我可不讲,但许多将士都看到了……”她拧了下眉,话到此未再继续。
  我无言以对,阖上眼睛。心怨“德亲王”为何明目张胆抱我回营,流言蜚语,难道他不懂吗?
  “你……为何会晕倒在‘德亲王’帐外?”她问出重点,语含忧郁。
  “穆姐姐,对不起,让我静一静……”我将头转向榻内,颤抖声音商求。
  她发出一个字音后止住声,轻唉口气走出了帐篷。
  我张开双目瞅着帐布,心里又酸又痛。未得知真相前我苦苦欲求,现得知又后悔不已。我并非凌筱落,大可将她所遭遇的过往通通挥去不加理会。但,这样做未免太自私了,这只是我的想法,并不代表她。她在失去一切沦为低贱的童养媳是何心情?她想复仇吗?想离开烈府吗?我不知,只晓得她爱上烈明野是痛苦的、绝望的,她不快乐、更不幸福!我的灵魂占据她的身体,她呢?去了哪里?还活着吗?
  一个人背负两人的命运,我现下才发觉灵魂穿越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眼眶湿润,我该怎么办?我内心排斥纷争,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真正的凌筱落,心好乱……
  我吸了下鼻子,抬手拭去面上的泪水,不管怎样,待烈明野傍晚回来时我要将自己知晓身世的事告诉他,与其让他从别人口中得知,倒不如我亲自来说。况且,我不希望与他之间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打定主意,我将面上泪水全部抹去,拍一拍脸颊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冷静、要坚强,人活着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更没有蹚不过的河!
  晚膳后,我与烈明野在营帐附近溜弯儿,归来时唤他一起坐在树下乘凉。背靠粗壮树干,我将发现玉兔雕像至今之事全告诉了他。
  闻罢,他面色唰白,继而微微发青。震惊无法掩饰,瞳孔缩动晃跃,薄唇半启,面部肌r紧绷。
  “这具身体是‘凌筱落’的,但灵魂是我的。我不能代替她做任何事,让我们顺其自然吧,好吗?”我一面抚着心口、一面望进他色泽多变的眼中,顺其自然是我唯一能做的。
  他没有言语,深而痛苦地阖起双目,睫毛、唇瓣均颤。拉过我的手握在掌心压抵在膝上,他手心里渗出汗水,我虽说顺其自然,却仍令他紧张不安!
  无声叹息,我仰望暗下的天空,那浅灰色的云密密麻麻,压在头顶令人喘息困难。世界为何要有战争?为何要有权势?难道人与人之间快乐相处不好吗?难道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方能体展出自身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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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个月的调养,我身体康复,面上红润重攀。右胸伤疤脱落,只留下一小块淡粉色痕迹。
  草湖警告我养伤期间不得入水,害得我只能在八月盛夏中浸湿布巾擦拭身子难以尽兴。如今伤愈,我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泡入大木桶中搓洗,皮肤好似甩脱老化代谢新生,感觉棒极了!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咧……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幺幺幺幺……”心情舒畅,我在屏风后愉悦的唱起了范晓萱的老歌,一面擦洗、一面撩起浴水玩耍,瞧那娇嫩花瓣泛着水光摇荡。捏起一片贴在白皙的手臂上,有花儿衬托,更显肌肤白嫩水灵!
  洗到尽兴时我站了起来,拿起飘在水面上的小木盆掬满水,从颈处浇洒,浴水流淌过身体哗啦啦砸入桶中。
  “啧!”身后蓦然响起的抽气声惊扰了我,木盆脱手掉进水里。猛回身,是谁在我身后?!
  当对上一双冒火的眼睛时我怔了一下,怔后尖叫着矮身坐进水里,“啊——”一面叫、一面双臂环胸护在身前,烈明野为何回来了?他不是该和弟兄们一起制兵器吗?老天,他立在我身后看了多久?!
  他握住我的双肩将我从水中提起,继而扳向他面对。我张口欲言,嘴唇被堵。我挣扎,他却用有力的手臂搂住我的身子。
  “唔……唔……”我说不出话,瞠圆了眼睛,抡起拳头捶打他的臂膀。他手掌抄水托起我的臀部,手臂一个使劲将我带出浴桶,拥着我朝床榻而去。
  “少爷……别这样……唔……”我推搡着他的胸膛,大白天的做这种事好羞人,况且我还未洗完澡,还想再多泡泡。
  他不理会我的抗议,滚烫的唇落在我的肌肤上点燃簇簇火焰,手掌好似蕴涵电流般令我酥麻低吟。“嗯……”他半途归来,将那打铁营中的灼热挥向我,让我陷入热浪娇喘依附……
  覆雨翻云,他要了我两次。我伏在他汗湿的胸前喘息连连,脸颊烫的厉害,心儿“砰砰砰”的没有节奏可言。他揽着我的腰,粗重的气息追寻着我的抵死纠缠。
  感觉到他的手掌不老实地抚摸起我的l背,我推开他欲离。他先一步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俯首咬住我的耳垂,嘶哑着嗓音喃语,“我有4个多月未碰你了,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像我一样?”听似自言自语,实质却在埋怨我二人之间的……太少了。
  我语塞,涨红脸,以正常男女而言4个多月确实太长了。“下半身动物……”语塞半晌我迸出一句。
  闻言,他抬首望进我迷蒙的眼里,失笑道,“若看见你的l体没有反应,那么我便不是男人。”
  “l体”二字提醒了我,我又羞又气捶他胸口,嗔道,“你不好好制兵器跑回来做什么?”
  “庄妃娘娘派人给你送东西来了。”他从我身上爬起,捡起洒落在地的衣服自行穿戴。
  先前与他欢爱的热潮一下子退去,庄妃呀庄妃,我已远离皇城,为何你还不放过我?身子冷了,我裹着丝被下榻,从柜中翻出衣裳穿套。穿罢,同烈明野一起出帐。
  营地外,远远的便看见一辆马车,其上装满大大小小的箱子,数目之多令人眼晕。那押运前来的人见到我二人立即迎步上前,第一句话便是,“烈副帅,凌姑娘,让奴才好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不仅羞红了脸,更低下头,并在烈明野背上用力捶了一下,都怪他!
  “凌姑娘,庄妃娘娘差奴才给您送来补品、衣绸、首饰、胭脂水粉,娘娘说东南边境不比皇城,气候干燥易生病,娘娘叮嘱姑娘好生爱护自己的身体。”押运者笑容满面,对我说话好似对待他的主子,庄妃给我的脸面真是太大了。
  “烦劳军爷长途跋涉为民女送来,请军爷入营歇息。”我回以他谦谨笑容,伸臂做“请”。
  “不敢,奴才还要赶回去向娘娘复命。”他躬了下身,嘴里这样说,眼睛却瞄着马车上的箱子。
  他此意再清楚不过,我抿唇一笑,打开一只较小的箱子,箱内装满翡翠玉饰,我挑了对镯子与一条项链递到他面前,说道,“军爷一路辛苦,还请笑纳。”
  “哟,这,这怎么好……”二说一套做一套,他一面怎么好、一面接过笑眯眯的揣进怀里。
  将士在烈明野的授意下牵来一匹马交给他,他朝我二人躬身行礼,喜笑颜开的策马而去。人为财死,乌为食亡,我越发觉得古语蕴涵着深刻道理。
  瞅着满车的箱子我头痛,庄妃暗里晓得我受伤,明里却以体恤之名给我送礼,让我念她一份恩情,真的很会算计。
  卸了车,我将每一口箱子均打开,布匹、首饰、药材、胭脂水粉尽现眼前,头痛感加厉,我一面按压太阳x、一面对烈明野说道,“少爷,我想将布匹、首饰、胭脂水粉分赠给军中女眷,行吗?”
  “留下你喜欢的,稍后让穆姐姐也挑一挑,其余的都送吧,我看着也头疼。”
  “嗯”我点首应,选了一份浅色胭脂、一瓶香浴精油、一对圆珠耳环,其余一概作罢。
  将胭脂、精油、耳环先后放入我的首饰盒中,临扣上盖子时迟疑,只因那胭脂盒未能盖严,而是留下了一点缝隙。我将其拿起用力扣盖,发现扣好后又弹回。见状,心生疑,打开盒盖审视胭脂,仔细一看才发现胭脂底下有东西,否则不会扣不上盖!小心的掩藏令我心头一紧,忙将盛放胭脂的小格扳起一些朝底下看去……果然,一张印有墨汁的白纸赫然入目!
  打开,庄妃娟秀的字迹令我屏了屏呼吸,纸上这样写道:‘助“德亲王”一臂之力’。虽只有精简的8个字,却也令我觉得烫手,反s性将其扔掉。
  烈明野手一抄接住,看罢8字后面色大变,飞快抬首与我对望,眸光连闪。
  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失声道,“怎么办?!”
  他没有言语,轻拨开我,取来火折子将庄妃这张谋反信烧成灰烬,烧罢握住我的双肩警醒,“这封信你从未收到,懂不懂?!”
  “……懂……懂!”我用力点首,反握住他。他说的没错,我从不知庄妃与“德亲王”背着皇上藕断丝连!从不知庄妃与“德亲王”要谋反!从不知!冷静!冷静!必须要冷静!
  待穆柳絮挑了几件她喜欢的东西后,我将布匹、首饰、胭脂水粉全送了人,女眷哪里见过如此上等精美之物,个个惊喜交加对我连声称谢。
  药材是草湖的最爱,自然送予他。他高兴极了,捧着药材连连亲吻、爱不释手!
  烈明野烧毁了庄妃的谋反信,但我二人却不知她还另附一封给“德亲王”,以置于我日后不承认有此也无计于事了……
  ★
  烈明野教给我的s箭要领已全掌握,起初的1个月我频繁重复的练习拉弓,每每练罢均会手臂酸痛,甚至发现臂膀上生出了些许肌r,这是练习臂力的代价。
  晃眼间又是1月,我s中靶心的机率越来越高,由最开始的靶子边缘一点点靠近红心。努力2月终获得令人喜悦的成果,没枉费我起早贪黑的练习!
  现已是11月中下旬,草原的寒流比皇城来得更早、更快,我等均换上抵御风寒的厚衣。
  练了一上午s击,我拔下扎在靶子上的羽箭c回箭囊,将其与弓一起放在泛着枯黄的草地上。
  小苍炽穿着我为他缝制的衣裳奔跑,追着前头手摇“波浪鼓”的穆柳絮,边跑边欢快的叫喊,“姨,哈哈,要鼓!要鼓!”
  “快来追,追上就是你的!”穆柳絮故意停下脚步摇鼓等他,待他跑来时又迈步拉开距离,逗得小苍炽又是跳、又是叫,越发快跑奋起直追。
  我坐在草地上笑望着嬉戏的他们,唇边泛起满足幸福的笑意,这便是我想要的生活,畅快的,无忧无虑,身心自由!
  小苍炽追上了穆柳絮,扑倒,从她手里夺过“波浪鼓”,清脆洪亮的笑声在深秋的草原上显得越发蓬勃。
  穆柳絮抱着他回到我身旁坐下,他爬进我怀里,我捏着他的小鼻子宠溺笑道,“你哟,不老实,闲不得一刻。”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弯了眼睛,用掌心搓着鼓柄,鼓锤儿摆荡“咚咚”响。
  马蹄声由远及近,我等均转首朝右方看去,只见一匹棕黄色的高头大马快速奔来。
  我抱着小苍炽站起身,与穆柳絮并肩瞅着来人,此人识得,正是追随刘汉青左右的其中一位随从。
  勒停马儿,他跳下马背双手抱拳,直奔来意,“凌姑娘,我家主子请你前去赴宴。”
  闻言,我蹙了下眉,问道,“何处?”
  “姑娘去了便知。”
  他不名地点必有问题,我后退一步警惕道,“我与你家主子无话可谈,他若有事请亲自来见我家少爷,恕我告辞。”说完,转身便走。刘汉青身份是何尚不明,我定不可贸然前去!
  “得罪了!”方想罢,身后便传来沉言。冷风劈下,未给我反应之机便觉后颈痛麻,随即知觉全失!
  欢声笑语催我醒来,我睁开眼睛,下意识抚上后颈揉抚,脑袋有些晕沉。
  “臭小子,戳你p股!”不羁坏笑令我停下动作朝声源看去,只见刘汉青正握着一把木剑戳向小苍炽。
  小苍炽逃得慢,右臀中招,脚一绊摔趴在地,握在手里的木剑也掉出20厘米远的距离。他闷哼了声,撅着p股向前爬,抓回木剑站直回身。剑高举过头,气势汹汹的朝刘汉青杀去,“啊——”击中刘汉青的头,将其打倒在地。
  眼前一大一小玩耍的情景令我险些笑出声音,晕迷前的一幕现入脑海,看来我与小苍炽均被抓了。坐起身打量所处的房间,身下是柔软宽大的床榻,房内摆设虽不奢华,却也充满野性霸气,且每一件均非“龙朝”所有。
  刘汉青着一身类似蒙古人的服饰,栗色发丝束于脑后,用一根貂尾发绳系绑,些许柔软亮泽的发丝垂在额前随玩耍飞扬摆荡。
  东南边境除去“德亲王”的军营便是200里开外的“窝塞”,刘汉青又穿着异服,答案已很明显。他是“窝塞”的什么人?我与小苍炽现处之地莫非是“窝塞”的边境军营?
  正想着,一柄木剑从视野中飞过,“啪”一声掉地。我回神,朝一大一小看去……只见小苍炽挥舞着空空的双拳朝刘汉青飞扑。刘汉青佯装害怕双手抱头,惹得小苍炽越发笑闹。半晌,刘汉青在小苍炽的拳头攻击下不动了,凌乱的发丝遮挡住脸面。
  见状,我弯腿抱膝,歪着脑袋笑望怔住的小苍炽。刘汉青使诈装死,他会怎么做?
  小苍炽未曾想刘汉青不禁打,举着拳头嘟起小嘴巴。放下手,骑在他身上未立即下去,而是拨开盖住他脸面的发丝。刘汉青双目紧闭,看上去真像气绝身亡一样。
  我强忍笑意,那么大个人了,居然与小孩子玩这种小鼻子、小眼睛的把戏,真不害臊!
  小苍炽拍打刘汉青的脸面,拍了几下没见有反应,遂用小r手摸下巴思考,那人小鬼大的模样可爱极了!
  我好奇心大起,紧盯着他,不晓得他会用何方法惩治装死者。
  “嘿嘿~~~”忽然,小苍炽双目放光,放下手朝刘汉青的鼻子捏去。
  见状,我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捂住嘴防止自己笑出声音。好小子,这招损,呼吸不到氧气,不信他刘汉青不“诈尸”复活!
  果然,刘汉青正常的面色渐渐开始发红,直至憋涨成猪肝色时才迫不得已张开双目,飞快地拨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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