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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点首应,这些道理我懂。天下之事向来如此,每一个朝代均有兴盛与衰败,改朝换代必不可免,无任何一个朝代可从始至终。
“‘德亲王’留你说了什么?”他一面询问、一面牵我入帐,我一五一十回答。听罢,他拧了眉,沉了面色。
我对他摇首,抿开唇瓣露出浅笑,大事化了,“帮他便是帮你,无妨。”
他握紧我的手,严肃面容坚定言道,“我会保护你!”
“嗯”我垂下睫毛笑点首,面上的笑容不能代表心里,内心无论无何也笑不出来。“你快去‘铁器营’将议事内容告知弟兄们,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
他点了头,放开我的手掀帘离帐。
他走后我慢慢地敛了笑容,首次发觉装笑是一件难受的事。坐在榻上望着晃动的帐帘,心里头空落落的。
呆坐半晌,起身行至柜前打开柜门,从内取出烈明野的白色战袍。打来清水擦拭战甲与头盔,他乃先锋元帅,代表着整个“天运龙朝”,形象不能忽视,若想战赢对手便要先从气势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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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桌案后方思索自己所会的有关军事方面的知识,想一个、写一个。
阵法共有13,分别为:“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子连环阵”、“十面埋伏阵”、“龙门阵”、“撒星阵”、“八门金锁阵”。
熟悉的阵法便是这些,均从电视剧中看来。早知要穿越,我应多读些军事方面的书才好派上用场。
在这落后的古代单凭骁勇善战不足以成为取胜关键,唯有配合强大的攻击性武器才能事半功倍!本想绘制清朝末年时期的长管火枪,但,我却将枪支的构造忘得一干二净,根本记不得。
烦躁的抓挠发丝,“书到用时方恨晚”,我恨自己为何沉迷于服装设计而忽略其它。若未穿越前兴趣爱好广泛一些,现下也不至于愁眉不展!
与火枪无缘,我站起身用力甩首,拿起写下布阵的宣纸前往中军大帐……
“德亲王”将阵法一一看过,前十种阵法是基础,不足为奇。但,当他看至后3种时反应却截然不同!对于“龙门阵”,他大幅度点首;对于“撒星阵”,他迷惑不解;对于“八门金锁阵”确是惊愕难当,甚至迅速抬首盯着我,脱口而出,你竟懂得‘八门金锁阵’?!”
他的反应令我哭笑不得,“八门金锁阵”在中国历史上很有名气,以迷幻著称,可解,想不到在架空古代却成为重头。
“不错,懂得。”我点首,指着令他迷惑的“撒星阵”说道,“此阵队形布列如星,连成一排,待敌人冲来时将士散而不聚,使敌扑空。待敌后撤,散开将士迅速聚拢猛力扑敌,用刀剑专砍马腿。‘窝塞人’善骑s,马上骁勇,此阵可为我军争取更多的陆地作战机会!破‘窝塞人’骑兵,此法可多次使用。”说罢,掀起眼皮瞅着他,他一面听、一面点首,面容平静,先前迷惑不复存在。听罢,未对“撒星阵”进行评价,而是另问,“‘八门金锁阵’如何解得?”
闻言,我垂下的视线重返他面、对他对视。半晌,不躲不闪,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道,“我只会布阵,不会解阵。”他对“八门金锁阵”反应如此之大,我就算知晓矣不可说,若有朝一日烈明野脱离了他的军营,难保他不会用此阵对付烈明野。说到底,我存有私心,这可吞噬千军万马的阵法我与烈明野两人知晓便可,第三人不必!
“你撒谎的本领更胜一筹。”他笑了,狭长凤眸弯出漂亮的月度,眼中光芒忽明忽暗,明暗对比虽不是很强,却也令人如芒刺在身!
“民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亲王如此猜忌实令民女心寒。”事情已到现下的地步我也不必再对他忌首忌尾,如烈明野所说,当别人有求于你时绝不会要你的命,更不会与你撕破脸皮!
“你心思甚密,不输男儿。”他放下写满阵法的宣纸搁在桌上,眉梢轻挑,收敛芒刺笑意吟吟,眸中那一抹赞赏令我看得清清楚楚。
不理会,我岔开话题,“请亲王将古往今来两军交战所使用的武器一一告知,我要看看武器中所欠缺的是什么。”
此言一出,他含笑的眸子顿时张大一分,将我从头打量至脚,颇有重新审视定位之意。
我不语,任由他打量。半晌,他口述每一件作战武器。
我一面听着、一面点首、一面思索,他所说的武器与中国历史上记载的没有多大出入,这里有的历史上都有,而历史有的此处却无!
听罢讲述,三种作战武器也随之浮现脑海,当即说道,“民女有两件大型武器与一件小型武器献给亲王,容民女回帐绘制,待绘……”话至此被打断,闻他道,“不必,本王这里笔墨伺候。”说罢,将一只毛笔递给我。
见状,我蹙眉、抿唇,盯着这根不容拒绝的毛笔好半晌才抬手接过。朝他福一福身,立于桌案后方铺开宣纸。阖目思索,将那三件武器的形状于脑中过上一遍,张目,提笔绘制。
他立在身旁瞅着我一笔一画勾勒出形,待我画完一件单独武器时问道,“此物是何?”
我未立即回答,而是在武器旁边绘了一只箭,绘罢解释,“此物称之为‘弩’,是一种s箭武器,主要由弩臂、弩弓、弓弦与弩机组成。此物装填时间比弓要长,但比弓s程更远杀伤力更强、命中率更高。且对使用者要求较低,就算入伍新兵矣可极快学会使用。它是大威力的远距离杀伤性武器,此弩s程可达600米。”我边说边指着图纸上的“弩”之组成,更在自己的右臂上比划解说。
他听得十分认真,我越讲解越能在他眼中看见属于热血的东西,那是对一种新式武器的向往与跃跃欲试。
“看这里……”我似位教师教导学生一般将毛笔倒过来敲打桌面,用笔杆指着弩槽重言,“此槽内可放入5只箭,扣一次板机发s一只,槽中箭随即落下一枝入箭上膛,再上弦,继续s击。箭材需铁制,如此一来才可确保其百分之百发挥功效。”三国时期诸葛亮创造的10只连弩过于笨重,不适单人携s,故尔我将10箭减少为5箭。
他听罢曲起食指用力敲击桌面,吐出一字做为对“弩”的称赞,“妙!”
“此‘弩’只是小型杀伤性武器,现下我绘制另一件大型巨弩给你瞧瞧。”说着,蘸一蘸墨汁继续绘制。绘罢指着每一处构造加以讲解,“此物为‘弩车’……”
我的设计令他双眸大放光彩,恨不能现下便切身体验弩之强效!
介绍完两款连发性大小弩,我将第三件绘制纸上做最后讲解。“此物为‘发石车’,一人将石头放入勺形沟槽内,一人在前按压此板,敌少时可瞄准发s,敌人成片众多乱砸便可,省下瞄准之时能多砸死些敌人以造重创。”三件武器均绘制讲解完毕,我放下毛笔着实松下口气,他交待的已做完,之后的武器制造便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探舌舔唇,说得话过多,直觉口渴。他一面瞅着三件武器、一面端起桌上的茶盅递给我,我想也没想,掀开盖子一口一口饮着,边饮边看看他、看看三件武器。
喝着喝着我不饮了,似被针扎般移开茶盅瞪着盅口边缘。这茶盅是“德亲王”所用,现下我与他共用一盅,这,这……“腾”地一下红了脸,忙放下茶盅,后退一步用力抹唇,“间接接吻”4字令我后悔不已。
我的反常促使“德亲王”从宣纸中抬起头,目光在我与茶盅之间兜圈,一圈后放下宣纸低哑轻笑,眸中盈荡起丝丝邪气。
见状,我面上温度高攀一阶,放下拭唇之手福身行礼,“民女告退。”说罢转身便走,迈出一步受阻,腰肢被手臂揽住,从而身子后倾倒入结实的胸膛。
“你脸红的样子真美。”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颊与耳畔,令我轻颤,全身的汗毛孔也随之根根立竖。
“男女授受不亲,放开我!”心一慌,我扭动身子挣扎。他对我的话充耳不闻,非但不放,反而转过我身子与他面对。
我呼吸屏了一屏,反s性推搡他的胸膛。他低笑着收紧手臂,令我胸前的柔软与他紧密相贴。
现下姿势太过暧昧,我又羞又气,抡起拳头捶打,破口大骂,“你不要脸!放开我!”
他抓住我的左手反剪至身后,压下俊脸邪气笑道,“你这性子劲辣呛人,烈明野平日是如何忍受的?”
闻言,我险些背过气去,抬脚踢他小腿,怒喝,“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烈明野的性子狂放残暴,你又是如何忍受他的?”音落,他的脸面已压至最低,鼻尖与我贴抵在一起。属于他的气息环绕鼻腔直沁头脑,流窜向四肢百骇。
我面涨红,气得浑身发抖,他气息太迫人,我受不了,无法挣脱,索性扬起自由的右手朝他煽去。未得逞,手腕被扣,唯一自由的右手也被他反剪至身后。“没人能打本王,你也不例外。”他沉哑的说着,鼻子缓慢磨蹭着我的,每吐出一个字,那气息均会多渗入我身体一分!
“我已将所会的全部告知于你,你到底还想怎样?!”我失声大吼,他非要疯了我才罢休吗?!
“本王只是对你愈来愈好奇,本王精晓古今所有军事武器,却对你所绘制的三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此精妙杀伤力强大的武器你从何得知?‘八门金锁阵’早在500年前便已失传,数百年间的战争中无人懂得如何排布、破解,你矣从何知晓?嗯?”他眸色一分一分的沉了下去,宛如无底d般令人从心里底恐惧。
我倏地倒抽一口凉气,面色大变。老天,原来“八门金锁阵”在架空古代是失传的阵法,我将其列出不是往枪口上撞,找死吗!!
“呵呵,解释不出了。”他嘴角高翘,唇边笑容扩大加深,以陈述代我作出回答。
我想反驳却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只得干张嘴着默认了他的说法。
“娘娘没有看错,你果真有值得刮目相看的本钱。”他抬起食指轻点我紧绷的脸颊,“本王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瞧一瞧里头还装了哪些不为人知的奇妙东西。”手指沿着我的脸颊轻点至脑侧,以指转圈把玩着我戴在头上的簪子。
“亲王说笑了。”我颤抖着嗓音回答,偏头躲开他亲昵的举动。被他点过的肌肤又冷又疼,好似利器割划。
“你若落入他人之手成为旁人的帮手该怎么办呢?”他话锋一转,以指背轻轻乱蹭我的脸颊,那俊逸迷人的笑容此刻看来却宛如从地狱深处爬上人间的修罗!
我瞳孔缩动,直道出对此句的理解,“你想杀我?!”
“错!”他轻摇食指,双目微眯,“杀你太可惜了。”话只到此,后面仍有下文,只是他不说了。
正在此,帐外响起一道唤,“亲王!”
闻声,我全身血y均为之顿停,那是烈明野的声音,他就在帐外!不能大声训斥,我拼命挣扎想逃离“德亲王”的怀抱,若现下的暧昧被烈明野看见必定引起误会!
我明确的意图引来“德亲王”无声而笑,他没有放开我,反而扣住我的后脑压下唇瓣。
仿有雷劈中头脑,我整个人迅速石化,双目瞠至最大,唇上的柔软似剂麻药打在身上!
未得到帐中回应,帐帘掀起,外头的阳光即刻s入。随即,两声物体落地的声响传入耳朵。
我的心“咚”地一下摔进谷里,是烈明野进来了!他看见了!
“德亲王”笑着放开我,将我推至一旁看向帐口。我身形摇晃险些摔倒,泪水急涌而下。
“备战部署均已完成。”烈明野僵硬紧绷的声音于身后响起,我捂着嘴缓慢转身朝他看去,当看见他苍白的面容时心急剧的纠拧在一起,他误会了!
“德亲王”笑点首,以眼角余光扫向我,说道,“退下吧。”
烈明野弯腰从地上捡起双锏,双拳紧握“咯咯”作响,受伤的眼底掠闪着强烈恨意。
他转身出帐,我拔腿而追,抓住他的手将他用力拖去树后。粗壮的树干掩藏住我们的身影,我抓住他的手臂急切解释,“你看到的是误会,我只将自己所会的告知‘德亲王’,是他强行吻的我,我没有那个意思!”一面解释、一面掉泪,看多了小说里的情节,我怕他不相信解释,怕与他之间就这样因误会而产生隔阂与裂痕!解释完毕,紧盯住他。
他不言不语,甚至连睫毛的眨动也没有,直勾勾的看着我,仿佛未听见解释。
我呜咽而泣,摇晃着他的手臂低喊,“你说话呀!”
他不回应,我难受极了,松开他后退两步,摇首低语,“为何不信我?”捂住嘴,怕真的大声哭出来引人注意。真没想到“德亲王”那样卑鄙,他是故意吻我好让烈明野看见,他在挑拨我二人之间的关系!他怕我与烈明野心心相印对他更不利,他怕我与烈明野有朝一日变向倒戈成为他的阻碍,所以他要想方设法破坏我们的关系!直至得不到烈明野回复的这一刻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德亲王”的y险诡计!这次是,上次也是!
我哭着用力抹拭嘴唇,恨不能将嘴唇抹碎拭烂方能消心头之恨。我不要他留在我唇上的感觉,先前的吻只会令我厌恶,恶心!
烈明野一动不动的瞅着我,好似一尊雕像。我又气又委屈,对他拳打脚踢,他竟不信我,太伤我的心了!
我疯了似的发泄,突然,他有了反应,丢掉双锏抓住我的双肩,未给我反应之机一个旋身将我压在树上。吻,疯狂而落!
“唔……”我惊愕的瞠大双眸,继而搂住他的脖子。
激烈亲吻,他有伤、有痛、有恨,我有喜、有忧、有泪,这样紧拥在一起亲吻让人有种垂死挣扎的感觉,心情好沉重,又难掩强烈的渴望!
吻罢,我们抱在一起急促的喘息,滚烫的气息撩人欲醉。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他c着嘶哑的嗓音附在我耳边坚定言语,“‘德亲王’的挑拨绝不会得逞!”
闻言,我再也忍不住,伏在他胸前失声痛哭。原以为解释时他不言不动是不信,却未曾想他也在思考问题,是我错怪他了!“谢谢你相信我!”
“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任何人都别想从我身边把你抢走!”他将我抱紧,恨不能将我揉进他的身体才能安心。
这一刻,我什么也不想了,我相信他对我有爱,不论他将我当做是谁也不计较,我要跟着他,伴着他,照顾他,永不离!哪怕有死亡的一日也不独活,生死相随!
他抚摸着我红肿的唇,双目通红而湿润。疯狂敛去,温柔的吻住我的唇瓣,小心呵护。
我泪流满面,抛下心中的顾虑回应着他。“德亲王”有一颗y险的心,但是他却不能分开我与烈明野,他分不开!!
第六十六章 皇上要挟◇明野首战◇血出生
不在绝望中沉沦,便在绝望中浴火重生!我与烈明野恰巧均为后者,被y谋算计的心反而因算计贴合的更加紧密!
激烈的情感险些把持不住,我气喘吁吁的推开他,不敢看他通红的眼睛。涨红着脸拉拢被他扯开的衣物,他的吻再落便要落在柔软上了……
他双手撑着树干将我圈在臂弯里,我一面整理衣物、一面被他吻着额头。
“新仇旧恨,这笔帐有朝一日我定会与‘德亲王’好好对算!”他放下双手负向身后,眼中红色渐退,冷若寒冰。
我没有言语,点了点头。新仇是指‘德亲王’吻了我,旧恨是‘德亲王’害死了他的父亲与60万大军。“德亲王”有他的y谋算计,烈明野矣有他的忍辱与延缓对策。
我二人双双从树后现身,并肩回返营地。远远地便瞧见一道身影于帐前来回踱步,见状,我与烈明野同怔,怔后快步朝踱步者走去。
“少爷!凌姑娘!”踱步者见到我们当即迎了上来。
“管家,你怎么来了?莫不是城中出事?”见到他实为惊讶,令我难免朝某些方面去想。
“凌姑娘,少爷……”他话至此哽了一下,在我二人不解催促的目光下将话补充完整,“皇上派人拿走了老爷与夫人的灵位!”
一句话惊得我脑中一片空白,无法相信的瞠圆眸子。烈明野浑身一震,继而摇晃了一下。我忙扶住他,代他追问,“几时拿走的?!”
“半月前,灵位被拿走后我便离城赶往此地。”管家一面回答、一面握紧双拳,眼中既有怨恨也有不甘。
我扶住烈明野的双臂紧了又紧,我懂皇上的意思了,他这是要用灵位要挟烈明野、不准他谋反!苍天,烈明野的父、母双双已亡,为何不让他们安息?为何还要惊搅他们?为何还要利用他们成为牵制烈明野的精妙丝线?!
我的心好疼,阵阵的抽着凉气。烈明野身体的温度刹时凉下,他轻推开我豁然转身朝树奔去,举起双拳猛用力捶击树干,震得那泛了黄的树叶纷纷掉落,砸的那粗壮树干凹陷进两只拳坑!
“为何要这样我?难道我的忠心还表露的不够吗?!”他受伤嘶吼,一拳拳砸下,那发自内心的悲痛令我对皇上的怨恨嘭然暴涨!
皇上一次又一次的猜忌已令人心寒,如今又以亡者灵位加以要挟,他真是丧心病狂!他这样做简直就是对亡者的侮辱、践踏与不尊重!他就不怕将来死后下地狱永生不得超生吗?!
古人讲究以孝为先,如此一来烈明野的确会受皇上牵制对他唯命是从。但,反而更会出烈明野的反心!就算无心反叛矣禁不住连番心寒,难道皇上不懂吗?!作为一位君王,我不得不说他不称人心,更是驭臣失败!老将军生前为他戎马,死后却遭如此对待,他根本不念一丁点的君臣之情,此举实令人发指!他没有一颗仁爱、重生平等之心,根本不配为一国之君受人朝拜!想至此,伊斯卡痞气无赖的模样现于脑海,若有可能,我倒希望他可统一天下造福黎民百姓!
沉重的捶砸与那斑斑点点的赤色令我惊呼着冲上前,抱住烈明野的拳头死活不再让他砸树,“少爷,快别这样折磨自己!”他的手已血r模糊,鲜血染红拳坑,血水顺着树干的纹路缓缓流淌。
“管家,快帮我阻止少爷!”我制止不住情绪激动的烈明野,遂求助,管家箭步上前与我同力将烈明野拖进帐篷。
管家打水,我取伤药,按着烈明野将他的两只伤拳清洗包扎,那殷渗的血丝刺目扎心。
烈明野痛苦的阖起双目,身子后仰倒在床上,面色苍白无血,唇瓣颤抖的厉害。
“管家,皇城不必再回,你留在营中助少爷‘一臂之力’!”我代烈明野吩咐,管家含恨点头,我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待他走后才爬上床榻侧卧在烈明野身旁,一面抚上他冰凉的脸颊、一面说道,“皇上不仁在先,休怪咱们不义。现下绝非与他翻脸之机,少爷,一定要忍!皇上还用得着你,故而必定好生保管老爷与夫人的灵位。你只要忍下这一口气,他日抓准机会才可将灵位夺回!”他心里太苦了,明明一直做着身正的事,却总被人套上小鞋加以打击。
喉头滚动,他吞咽下一口唾y。双眸缓张,那幽深之瞳泛着血泪之光,坚定不移的忠心所剩无几,皇上将他上了绝路!
我曾经期望永远也不要有君臣反目的一日,但现下支持烈明野反叛,如此无情无义的帝王效忠又有何用?就算现下不反,待将来助其得到天下后会有好果子吃吗?自古忠良均无好下场,特别是功高盖主的将军,皇上总会百般对其猜疑,不至之死地绝不罢休!我,绝不希望烈明野成为众多亡将中的一个!
他坐了起来,血目眯成一条细线,森芒迸s,残忍的暴戾刹时间充满整间营帐!浓烈恨意扎根入骨,反叛,指日可待!
(第二年11。27)
翌日,破晓前……
“‘窝塞人’突袭了——”嘹亮惊急的喊声划破寂静搅人清梦。
我浑身一震被迫醒来,豁然张目,身旁已空,帐内烛火继而点亮。烈明野满面肃容穿套衣物,我忙翻身下榻为他梳头,配戴战甲。
他提锏出帐,我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随出,出来时撞上跑来的穆柳絮。“穆姐姐,看好苍炽,你二人呆在营中哪儿也不许去!”叮嘱完毕,追在烈明野身后。
“‘窝塞人’突袭了——‘窝塞人’突袭了——”惊急之声响彻军营,我翻上马背奔出军营。前方,烈明野率兵将抵正防了望台。
夜色未褪,星斗高悬,光线昏暗,我一面催马奔跑、一面眯细双目辨认正防外的“窝塞”人马,黑压压一片与夜色相融愈显队伍壮大。奔至烈明野身旁勒马停下。
“窝塞”大军于300米远处止足,伊斯卡率一干将领迎风而立,冷风吹啸拍打着窝旗“啪啪”震响。“窝塞”一名将领手持长刀催马上前,一段距离后停下。
见状,不待将士请命,烈明野眯一眯双目率先出战。
“少……”我伸手欲唤已来不及,他眼中的杀意令我凛然,昨日受了“德亲王”与皇上的气,他这是要拿“窝塞”人泄火!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烈明野距离“窝塞”将领50米远停下,马儿原地踏步。
“我乃左帅风天佐帐下前锋斐尔赤!你是何人?”斐尔赤挥动长刀摆出战势。
“我乃主帅‘德亲王’帐下先锋元帅烈明野!”烈明野嗓音浑厚,气势如洪,那稳坐于马上的威凛身姿令人不寒而栗。
“你便是烈明野?”斐尔赤上下打量着他,对他既是好奇、又是探究,想来他夜闯军营与百名将士搏斗的英勇事迹已在“窝塞”营中传开。
“废话少说!”烈明野不给他过多机会打量自己,夹一夹马腹持锏上前。
“小子,休得猖狂!”斐尔赤嗓音一沉,策马相迎。
“哐”一声激响,烈明野、斐尔赤错身而过,双锏与长刀首次交锋。双方勒马回首,斐尔赤挥刀劈下,烈明野举锏挡架,冷兵器的碰撞激荡出火星,点亮夜色焕发刚猛。
二次交锋后双方拉开些距离,兜马一圈、第三次交战。兵器碰撞断不绝耳,斐尔赤挥刀拦腰而砍,烈明野迅速仰身贴于马背,贴下的同时双足离蹬、倾身一个翻转跃上高空。见状,斐尔赤顿仰首,长刀随即凶猛上刺。
我倒抽一口凉气,紧张的抓紧马缰。现下烈明野位于斐尔赤头顶正上方,若这样大头朝下降落必会被尖刀刺入头颅!
烈明野给了惊,却排除了险,只见他左手之锏“哐”地一下撞击开斐尔赤笔直上刺的长刀,另一只锏精准没入他头部。利器硬生生扎入骨头的声音随风吹啸高卷,直冲天际!
我惊了,单手于胸前握成拳头,惊赞,“太棒了!”
烈明野落足于斐尔赤马上,抽出右锏,足尖轻点,于空翻转回归自己马上正坐。只交锋三次便将敌方将领置于死地,他的勇猛即刻带动军心,我方将士呐喊震天,残存的困意刹那间消失无踪!
斐尔赤凸瞪双目,鲜血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淌下,先前还在训斥烈明野莫要猖狂,现下却死在教训的对象手中,摔下坐骑死不冥目。
“臭小子,纳命来!”愤怒之吼打断我的惊喜,只见另一位“窝塞”将领催马上前。此人使双锤,两只大锤看上去便有千斤之重!
我压下心头激喜,敛紧下腭观战。兵器碰撞的声响较之前而言提升一个等级,烈明野将双锏十字交叉架住双锤,他的手臂不再像初次迎战伊斯卡时抖动,4个多月的打铁制器令他力量大增。
二人双双弹开,勒马左右踱步。“啊——”窝塞将领杀气腾腾,抡锤一通猛烈攻击。烈明野一面防守,一面夹紧马腹。马儿受不住猛烈攻击一步步后退,拼劲的气息从鼻孔内喷出,响鼻一个接着一个。
“报上名来,本帅不杀无名小卒!”烈明野挥锏力刺,迫使窝塞将领以锤急挡,随即策马拉开距离,闻他道,“我乃左帅风天佐帐下前锋摩萨!”说罢,催马再战。
战况较先前紧张,两军鸦雀无声,唯有交阵中央的两条身影激撞舞动!摩萨一锤击中烈明野右锏,另一锤朝他左肋击去。烈明野握紧左锏将其反向倒竖,“哐”地挡下重袭。摩萨双重施压,烈明野施力抵抗,双方登时僵持开来。
我单手握拳压在大腿上,紧盯较劲的二人。武斗由动转静,紧张气息不亚于催马交锋!
忽地,烈明野左腕急转,在我未看清怎么回事时便见他以锏缠住摩萨之锤,随即急快朝其咽喉刺去。见状,摩萨大惊,忙收回双锤向后倾身。算准时机,烈明野双锏出击朝他直刺,未给他一丁点起身机会,将他像块r俎般钉在马背上。怕是双锏刺穿摩萨的身体扎了马背,马儿高甩起头部一声长嘶。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马儿撒开四蹄奔跑开来的前一秒,烈明野闪电般抽回双锏。锏方离,便见马儿疯了似的转向而奔,将躺在背上的摩萨颠甩下去。“砰”摩萨重重落地,砸起一阵尘土飞扬,将未褪的夜色渲染浑浊!
独自单挑两员将领,我激动的险些催马上前拥抱烈明野。我晓得他有本事,却不知上了真正的战场他会如此勇猛无惧,丝毫不给对手一丁点的反抗机会!那精准与狠辣若非经历过许多血战绝计无法做到!我忽然间懂得老将军为何自小便训练烈明野上战场了,只因他知晓自己的儿子将会走上与己同样的道路,故而提早让他习惯血腥拼杀!
烈明野将双锏交于左手,右手勒着马缰原是兜转,一圈后朝那“窝塞”大军喝道,“还有谁来?”
我看向居中而立的伊斯卡,只见他倾身与左侧将领耳语。光线随交战一点点明亮,我这才惊讶的发现他左右两侧的将领竟然拥有同一副面孔!居然是,孪生子!
左侧将领一面瞅着烈明野、一面听他言语,听罢,用力点一点头。一连损失两将,伊斯卡眼中除惋惜外更多的还是对得到烈明野的渴求与迫切。他勒转马头朝来时路,左侧将领振臂一挥,高喝“回营”便随他身后转了马头。四名将士小心上前,将亡将尸体拖回抡上马背。
烈明野目送“窝塞”大军撤退,待他们远离时才调转马头催马小跑回返。我方将士交头接耳,每人眼中均流露出了对他的敬佩。
烈明野行至我身旁,我朝他竖起大拇指以示表扬,他轻轻一笑,牵起我的手带我回营。跟着他,我禁不住露出深浓笑意,方才一战不仅打响了士气,更令“烈明野”这三个字在两军之间传扬开来!抬首,看向高高的城楼,“德亲王”立在上头俯览全局,唇角似翘非翘。
穆柳絮抱着小苍炽于帐前踱步等待,见我与烈明野回来即上前,问道,“战况如何?”
“少爷独自单挑两员将领,大胜!”我笑弯了眼睛,一面随烈明野入帐、一面回答。取下他的头盔,欲解战甲时遭到阻碍,只见小苍炽的食指在战甲上涂抹,将那染在甲上鲜血蹭在指尖。
见状,我拉过他的手想擦去,烈明野却握住我的手腕对我摇一摇头。我不解,与穆柳絮对望,随即看向小苍炽。
小苍炽瞅着红红的颜色歪了歪头,继而将指尖凑至鼻下嗅闻,闻罢抬起小巴掌拍打烈明野的战甲,边拍边道,“好棒!”
烈明野握住他的小手拉至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此吻令小苍炽晶亮的眸子闪烁光芒,咧开小嘴呵呵笑。
见状,我欣慰的笑了,原来他是喜欢烈明野的,从方才反应便可看出。这小子,非但不怕血反而夸奖自己的父亲打了胜仗,真是人小鬼大!
“穆姐姐,下次交锋时带苍炽上城楼观战。”烈明野音落,立即引来穆柳絮的反对,“不行,苍炽太小了!”
烈明野低笑,未回答她,而是曲起手指敲一敲小苍炽的额头,问道,“想看爹上阵杀敌吗?”
“杀?”小苍炽疑声,疑罢举起染血的食指朝向烈明野,兴奋问道,“这个?”
“没错!”烈明野用力点首。
“想!想!要看!”小苍炽眼角闪过精光,观看杀敌只会令他更加兴奋。
“苍炽?!”穆柳絮惊愕的瞅着他,烈明野摸着小苍炽的脑瓜对她说道,“无妨,我一出生便看见死亡,苍炽比起我来算好的了。”
此言一出穆柳絮面上的惊愕即刻消去,说罢的烈明野也沉默了,一抹痛自眼底掠过。穆柳絮垂下眼睑,抿一抿唇瓣,抱紧小苍炽离开了帐篷。小苍炽不解这是怎么了,眨着大眼睛疑惑的瞅着烈明野。
我不懂烈明野与穆柳絮,特别是他眼中的痛。“少爷……”握住他的手,不晓得该不该问。
他牵着我转身走向床榻,落坐后顿了半晌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母亲在战场上生下了我,我一出生便躺在她的尸体旁。这10几年来每每噩梦均会看见出生时的情景,视野中血流成河,我所见的只有尸体,没有其它。”
万万想不到他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出生,我惊呆了,全身血y为之骤停,身子好似坠入冰窟般寒冷!谁家的孩子不是在产婆与热水的接生下来到人世,而他却在鲜血与残酷中降生!
人们曾说婴孩降生时所见的会铭记于心直至死去,我虽不信小孩子能够记得,但,现下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会缠绕纠结,哪怕是梦中也绝不放过你!
心扎痛,一阵阵痉挛,我张开双手臂用力抱住他。我想哭,却极力压抑,怕自己一哭令他更加的伤心难过。他靠着我,唇瓣印在我肩头,悲痛通过颤抖的唇向我传达。
关于他父母的事我全知晓了,但却一点也不高兴,反而痛得想放声嘶喊!忍,忍,忍,终未能忍住,泪水无声滚落,我有爸爸、有妈妈、有亲戚、有朋友,与他相比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第六十七章 十皇子是他!◇我们的孩子!
烈明野睡着了,我凝望着他的睡颜轻轻叹息。我觉得自己对他除去一个女人对男人外、还有一种母性的本能,这种本能令我更加疼惜他,希望他能尽量的避免少受伤害。
抚摸着他面上的泪痕暗自盼想,不知何年何月他才能忘记过去的痛苦不再哭泣。古语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并不赞成,也不认为流泪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就是软弱的表现。相反,眼泪代表一个人最真实的情感,凡是血r之躯不可能无泪,矣不可能铁石心肠。
静静地陪着他,帐外天色大亮,朝阳的光芒透过细小帐缝投入帐内。唇边泛起浅笑,我喜欢朝阳,它代表着新一日的开始,更代表昨日已去。人不能停留在过去,唯有昂首向前才是正途。
一个半时辰后,烈明野醒了,揉着眼睛坐起身来。我算着时辰打来热水,浸湿布巾递到他面前,温柔唤道,“少爷,擦脸。”
他放下揉目之手抬起头,未接布巾,反而将我拉入怀中落入亲吻。我的娇呼被他吞没,他的舌滑入我口中缠绕。脸红心跳,执在手里的布巾掉了下去,当我伸臂欲环住他的颈项时忽闻一道稚嫩“咦”音。
此声将我敲醒,飞快地推开他朝声源看去……只见小苍炽立在帐口歪着脑瓜瞅着我们,那纯洁的眼中流露出不解。
见状,我想也未想,曲起手指用力敲烈明野的头,捡起布巾塞进他手里,羞窘低斥,“自己擦脸!”都怪他,一大早便发情,现下被儿子看见了,多丢人!
“唔……”他抱着脑袋歪倒在床,身子蜷缩。
小苍炽不懂,瞅瞅他、瞅瞅我,而后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径自叨念,“娘……爹……嘴对嘴……”
“对p,全让你给搅了!”烈明野出口成脏,一下子从床上窜起,双手叉腰,横眉怒目。
我羞得无地自容,狠狠地瞪他一眼,几步上前抱起小苍炽。明明是他自己不对,还凶儿子,可恶!
“凌筱落——”身后帐中传来呼喊,我不理,拐入穆柳絮的帐篷。
小苍炽挣扎着从我身上跳下,跑到她身旁拉拽她的衣角,快言快语,“姨姨,娘,爹,嘴对嘴!”
闻言,我险些没背过气去,错愕的瞪着小苍炽,他竟将我与烈明野的私房事这样大声的说出来!
穆柳絮未曾想他语出惊人,擦脸动作着实顿住,“啊”了一声,随即朝我看来。
她眼中的笑意令我转身出帐,臭小子,臭小子,抱他来就是错误!
掀开帐帘与出来的烈明野撞个满怀,抬首,看见他凌乱的发丝火气更旺,嗔怪,“头发不梳就往外跑,像什么样子!”一面说着、一面将他推向梳妆台按坐在椅子上。
不理会他透过铜镜望着我的目光,径自将他的头发打理好,放下梳子时被他捉住了手。抬眸,对上他笑意深浓的眼睛,没好气道,“笑什么?”
“下次我会做的隐密些,不会再让苍炽看见。”
闻言,我面红如虾子,握拳捶他肩膀。他搂住我欲继续被打断的吻,我用手隔开唇瓣,红着脸提醒,“该用膳了!”
见状,他眼中笑意不见,垂头丧气的耷拉下脑袋,嘴里叨叨咕咕很是不满。
喂饱小苍炽,我时而进食,时而抬首看向玩耍烈明野双锏的他,唯恐他一个不小心弄伤自己。
“唉……哟……”他双手握住锏柄较劲,自喉咙里发出努力的声音。
此举引得我三人笑了出来,闻穆柳絮道,“还未摆弄利落木剑便想动真锏,瞧他急的。”
听见说他,小苍炽瞅瞅我们,继而转回头越发努力搬锏。只可惜,力气太小,怎么也搬不起。
烈明野放下碗筷朝他走去,一手握住单锏、一手将他提起放坐在大腿上。
见他轻松挥动不费吹灰之力,小苍炽兴奋的脸蛋儿红扑扑,伸出小手抚摸锏身,边抚边笑,转首对烈明野说道,“重重,搬不起。”
“凡事须稳扎稳打,循序渐进,待你舞好木剑时爹再教你习武。”烈明野父态现露,将单锏放在榻上与他说教。
小苍炽歪着脑瓜转动眼珠,几圈后搂住他的脖子大声说道,“爹棒,要学!”
闻言,我吞咽下一口唾y很是感动,他这是将烈明野看作了学习榜样,认可他的实力。
烈明野笑点首,摸摸他的脑瓜放他下地,返回执筷继续用膳。
膳后,穆柳絮陪小苍炽在帐外玩耍,我抱着烈明野的染血战甲想去清洗,掀起帐帘见管家走来。他朝我使个眼色示意我回帐,见状,依他退回。
“少爷,凌姑娘,我临离开皇城时得到三个消息。其一,聂将军所驻守的西北已与‘乌人’展开交战。其二,三王同时起兵谋反。其三,皇上在暗中寻找流落民间的十皇子,十皇子右脚心上有一块j蛋般大小的朱红色胎记。”管家一面瞅着晃动的帐帘、一面压低嗓音对我二人说道。
我二人对前两个消息无多大惊讶,“窝塞人”既宣战,那么狼子野心的“乌人”不可能还会再等。三王拥兵自重多年,谋反是迟早的事。但第三个消息却令人震惊,十皇子流落我与烈明野早知,只是胎记犹如一道巨雷直轰脑袋,轰得我脑中空白,双耳轰鸣,更难以置信的瞠圆了眸子。
见我二人反应过于激烈,管家怔住,实为不解。
“你确定十皇子右脚心上有一块j蛋般大小的朱红色胎记?!”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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