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帐中回荡着我们的哭声,弥漫着我们对彼此的爱意,时间仿佛停止了,在这世上只剩我与他……
痛哭,哭得身上没了力气,我们抱在一起抽泣,吸动鼻子,待哭意退去,待泪水干涸才慢慢分开。他抚着我苍白的脸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我磨蹭着他的掌心回以暖笑。从来无人像他这样对我,就算父母也不曾。他带给我的不止是震撼,更有不可磨灭的永恒!
我们深情对望,点点花朵飞旋在周围越渐繁多,怡人的香气熏人欲醉,令我二人的脸颊上均泛起恋爱红潮。气氛太好,他温柔地吻住我的唇,顾及着我的身体只是浅啄。我阖起双目感受他的呵护,心醉了,神荡了,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不及他的吻来的美好!陶醉中,我笑着睡着了……
甜蜜醒来,张开双目,一张拧着眉头的小脸孔映入眼帘。
“娘!”见我醒了,小苍炽拧起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小嘴咧开露出欣喜的笑容。
“筱落……”轻柔的声音令我朝塌旁看去,只见穆柳絮红着眼眶瞅着我。
“宝贝,穆姐姐。”我轻轻一笑,分别回应他二人。
穆柳絮抚摸着我的脸颊,泪水滚落,哽咽着嗓音说道:“老天爷没长眼睛,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她心疼我所受的伤,我心一抽也想哭,“我仍然活着和你们在一起,只是疼而已,不碍事。”
闻我喊痛,小苍炽立即单手摸上我的额头,严肃而认真地说道:“痛痛,飞走!”
此举令我着实一愣,惊讶地望着小小的他,他太贴心了!穆柳絮也是一愣,未曾想他会说这样的话。
“痛痛,飞走!”他重复抚摸我的额头,一本正经为我驱赶疼痛。
有儿如此,这已不能再用“欣慰”二字形容了。眼眶湿润,我很高兴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眸光于帐内转了一圈,未看见烈明野,有些失落地问道:“少爷呢?”
“他去找伊斯卡,估摸着快回来了。”穆柳絮回答,另补充,“他守了你整整十日,几乎未阖过眼。”
闻言,我眼刺痛,泪水于第一时涌出。老天,我竟晕迷了这么久!十日不阖眼,瞧他憔悴得不成样子,怎么受得了!
正想着,帐帘掀起,烈明野与伊斯卡先后走进。
见我醒了,烈明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穆柳絮战旗,换他于塌旁落坐。
我朝他柔美一笑,随即看向伊斯卡由衷地说道:“谢谢你将少爷带回来,谢谢你救了我。”
他摆摆手,努努嘴指着烈明野,打趣道:“谁叫我心里老惦记着他,所以喽,暗地里偷偷派人跟着你们。”
我怔住,随即“扑哧”一乐,或许这就是他接受旁人道谢的方式。
“我方才已命管家给聂大哥捎信过去,不出一个月他便会率领旗下大军赶来与咱们会合。”烈明野口齿清楚,但疲惫显露得一清二楚,为了我,他太累了!
我懂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将聂光吸入“窝塞”反了“龙朝”,从而拆掉“龙朝”的半边天!
玉妃的妒容浮现脑海,我于心冷笑,嘲弄她徒有一张美丽的面容却无脑子,若不是她对我施虐,烈明野不会这样快反叛,更不会修书给聂光。她想杀我却未成功,反而促使“龙朝”塌了半天天。有她这样的妃子真是皇室的不幸,皇上的悲哀!
“这小子!”伊斯卡一巴掌拍上烈明野的肩头,朝我嘿嘿笑,璀璨的眸中充满暧昧与叹息,“你不晓得看见你奄奄一息时他有多疯狂,暗充血的眼睛与撕心裂肺的吼叫比野兽还野兽!!啧啧,他杀人时嗜血的模样让人从心底里恐惧!那蛇蝎女人将你关在一座宅子里,守宅的三十人眨眼间便被他杀得一个不剩,那鲜血,遍地都是!那一缸毒蛇,啧啧,扎成……”说至此,他叽叽喳喳的嘴被捂住,闻烈明野紧急低吼:“住口!”
拍开他的手,伊斯卡想继续说,烈明野不给机会,将他的嘴捂住,脸颊更因他的话涨红如血。
我以手臂捂住嘴,泪水模糊视线,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虽未见烈明野疯狂的模样,但单凭伊斯卡形象地描述已能体会他当时的愤怒与惶恐。我瞅着面红耳赤的他,醒来时他还对我倾诉衷肠,现下却因旁人口中的透露而羞红脸面。瞧瞧,他还不好意思了。
正闹着,帐帘再次掀起,草湖提着药箱走近。见状,烈明野与伊斯卡分开,各立一旁。
“凌姑娘,该换药了。”草湖走至塌旁,将药箱搁在毡子上。
我点首,瞧着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包扎着我手指的纱布。心里有准备,但还是被拆布时的疼痛压迫得面色惨白,额头汗水渗冒不止。
塌外一下子静了,随即闻见同意的抽气声。我忍着痛楚不去看自己的手,从抽气中已可知晓手的凄惨。
“痛痛飞走!痛痛飞走!”小苍炽心疼我,抱着我的头一遍一遍地念着重复的话。他的手虽小,却将温暖源源不断地向我传达。我闭上眼睛将脸埋进他怀里,咬住嘴唇不愿发出令人揪心的痛吟……
伤指换了药,我也疼得几乎晕厥,全身冷汗淋淋,体内神经好似都被十指牵引着跳动一般,“痛”字已不能完全表达我的感受!
晚膳时分,烈明野小心地扶我坐起,让我靠在塌头。叠起被子搁在我腿上,将我的双手轻轻搁放。
痛的时候久了便会习惯,我努力挤出笑容不想让他太多担心。吃着他亲手喂的清粥和小菜,暖流流淌遍全身,爱恋分部体内每一个角落,有他的细心呵护,就算痛,我仍然是快乐的!
上一次中箭时他笨手笨脚,现下便长劲不少,最起码不会再喂得我衣服上滴落汤汁,更懂得用勺子刮了刮我的嘴角防止汤水留下。瞅着他认真努力的模样,我眉眼含笑,目光落放在他的脸上不想移开。
起初他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被我瞧的时间越长,俊脸越红,动作也有些拘谨。我在心里偷笑,他也懂得害羞啊,帐内只有我二人他还这样,若有旁人进来他还不的打翻了粥碗?想至此,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音,笑声令他脸颊涨得通红,头也向下垂了一分。
他越是这般模样我越想笑,唇边笑容越扩越大,很有咧去后脑勺的倾向。
“别看了!”他终于受不了我直勾勾的目光抬起头瞪我一眼,小男人害臊了,呵呵~~~
“好好,不看了还不行吗。”我忙收回目光,垂下睫毛瞅着包满纱布的手,嘴里说不看,笑容却丝毫不减。
他气鼓鼓地哼了声,继续喂我喝粥。我在心里笑开花,臭小子,怕是从未想过自己也受不了旁人赤l的目光的时候~~~
翌日,我醒来时烈明野还在睡,很沉,他累坏了。没有叫醒他,我侧首凝望着他憔悴的睡颜,他均匀的呼吸令我越发心疼,眉头双拧,他真不懂爱惜自己,连续十日不阖眼,那得损伤多少脑神经!
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我觉得自己已认定了他。我的初吻给了他,初夜给了他,虽然初吻和初夜都没有美好的回忆,但却不后悔!
我大他十二岁,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曾接受不了他,可是早在“德亲王”挑拨我二人的感情时便下定决心抛下一切顾忌,要与他在一起。庄妃曾有意请皇上为我二人赐婚,那是我未同意,若……他再问我是否愿意嫁给他时,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愿意”!能找到一个好男人不容易,能嫁给一个好男人长相厮守更不易,既然抓住了便没有放弃的道理!
我庆幸自己放弃了钻牛角尖,也感谢杂毛老道给我的忠告,生活便是这样,一旦失去便再难挽回!轻轻挪动身子靠向他,我怀揣着满心的甜蜜第一次主动吻了他的唇,并用额头磨蹭他的鼻尖,清哑着嗓音喃喃说道:“烈明野,我愿意嫁给你,愿意为你生儿育女,愿意与你一同走完日后的岁月……”
音落,他嘴角即刻上扬,牵动起左右双颊的肌r勾勒出贼笑。
见状,我着实愣住,待他张开蕴满笑意的眼睛时才回过神来。脸涨红,飞快地将头后仰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气急败坏地怒吼,“烈明野,你又装睡!”该死,又骗我实话!
他单手扣住我的后脑不让我再退,撑起身子给了我一记火辣热吻,吻得我气喘吁吁满面羞红。“待天下大定后咱们便成亲,我要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娶你进门,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他咧开薄唇露出大大的笑容,哪里还有昨日的害羞,分明就是一头狼,一头蠢蠢欲动的色狼!
“你讨厌!你无耻!你可恶又骗我!”我别首看向塌外,明明怨他装睡,却又不敢看他的眼睛,心儿更是止不住的“砰砰”乱跳。
“我只对你无耻,只要你~~~”他露出贼笑,俯首咬住我的耳垂厮磨,那邪色的语气令我全身发热,心跳再难回复平衡……
第七十章 两岁生辰◇久别重逢◇残忍惩罚
身上的针眼好治疗,但双手去不容易。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没有三个月也需要二个月才能痊愈,在草湖的灵丹妙药下已是最快的速度。
我情况稳定,烈明野也能放下心来补眠休息,经调养,精神状况回到从前。半个月的滋补令我身体恢复大半,不但有了力气,脸下塌行走也不再需搀扶。
午膳后,草湖为我换药。他这些日子安静得有些过了,清爽笑容不见,可爱酒窝消失,就连漂亮的眼睛也沾染上一层哀思。
我凝望着他低垂的俊秀面庞暗思为何如此,身世应不知,否则反应应该更强烈才对。“草湖……你是不是想回‘德亲王’的军营了?”思索半晌,试探性问出揣测。
闻言,他扣阖药箱的动作顿住,手指有些僵硬。维持此姿势片刻,扣其箱盖口气含怒地说道:“不回,我无法与致人性命于不顾的人生活在一起!”
啧!我于心抽了口气,讶然地张大眸子,他竟然知晓了“德亲王”的所作所为!
“人的生命失去便不再来,就算他玩弄权术已无资格决定生死,几十万的性命,他竟残忍地一并夺去!”草湖眼中含痛、含怨、含恨,他医行天下救人为本,而“德亲王”却犯了滥杀大忌!
瞅着他对“德亲王”生恨,我无言言语,忽然间觉得自己很自私。他身上流着皇室血脉是不争的事实,但我却无权帮他决定是否该知晓身世真相。我只想到不希望他陷入朝野之争,却未曾想过他与“德亲王”是亲兄弟。我茫然了,让他这样痛恨自己的亲哥哥到底是对是错?若又朝一日“龙朝”灭亡,他人称帝,若有朝一日他知晓身世会不会恨我现下未曾告知真相?
他沉浸在几十万亡魂的哀思中,我则陷入自己的矛盾挣扎。我问出了他为何不开心,却又将他更加推入不开心的深渊!
终究,我未能开口,他沉默着离开了,满面忧伤,我望着他消失在帐口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心地善良,救死扶伤,如今知晓曾有几十万人的性命葬送在“德亲王”手里,这股痛劲不是那么快能过去的,需要时日……
……
五月五日,小苍炽满两周岁。晓得自己今日过生辰,他一早起来便这里跑跑,那里转转,见到熟人就往跟前磨蹭撒娇,惹得众人对他又搂又抱,亲了又亲,乐得他整日合不拢嘴。
傍晚时分,我、烈明野、小苍炽、穆柳絮、草湖、伊斯卡围坐在一起用膳。桌上除我们大人的饭菜外还特地为小苍炽准备了“鱼r蒸糕”与“长寿软面”,两样皆由“火头营”精心制作,色、香、味俱全!
小苍炽坐在穆柳絮腿上吃着热乎乎、软滑滑的面条,眼睛始终弯着漂亮的月弧。
我十指包裹纱布,进食极为不便,烈明野便当着众人的面一筷子、一筷子地喂我吃,弄得我特别不好意思。小苍炽让人喂也就罢了,我这么大人了还……脸红发窘,浑身不自在。
伊斯卡的目光落放在我与烈明野身上转来转去,边转边发出嘿嘿的笑声,此笑令我脸更红,恨不能将头垂至桌下。
“笑什么笑,用你的膳!”烈明野不高兴了,斜扫瞪视。
伊斯卡伸臂勾住他肩膀,朝他频频眨动璀璨双眸,边眨边道:“小子,你这百炼钢到了凌姑娘这里变成了绕指柔。我实在好奇凌姑娘是怎样将你驯服的,何不借苍炽生辰说上以说,让大伙儿都听听。”
此言一出我险些被食物噎死,忙用力咽下卡在喉咙里东西急急地咳了几声。瞧他越说越没正行,笑得真猥琐,让人想用筷子敲。
他的提议令全桌静下,所有人的目光皆投放到烈明野身上。烈明野本喂我喂得好好的,现下面色发青,执筷之手微微发抖,隐有咬牙之势。
“说说,我们都很好奇~~~”伊斯卡一面说着,一面朝穆柳絮、草湖使眼色,他二人不语,直接点头如捣蒜,眼巴巴地瞅着频临发作的烈明野。
见状,我吞咽下一口唾y瞅着他,伊斯卡这提议不怎样,存心逗气!
“说嘛,说嘛~~~”伊斯卡用筷子戳戳烈明野的胸肌,笑得让人想将他痛揍一顿。
烈明野什么也没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起一片可生吃的青菜拍上他的脸。“啪”一声响,干脆利落,r击清晰。
“啊!”伊斯卡惨叫,随即停止一切动作,维持勾肩之姿一动不动。
我们谁也没料到烈明野会这样“回答”伊斯卡,均瞠目结舌。
宽大的菜叶从伊斯卡面部一点点滑下,露出他掩藏在下的呆脸。见他双眼泛直,面上沾着晶莹水珠,我一个没忍住笑出声音。穆柳絮、草湖的嘴角连连抽动,忍耐得很是辛苦。
烈明野冷冷地斜视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自找的。”
“哇,好奇也有错,没天理呀!”呆了片刻,伊斯卡猛地松开勾住他的手臂,捶胸顿足一通大哭,那痛心疾首的模样令我即刻停笑,只是未能长久,复而笑的声音更大。哎哟,快瞧他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
“假哭!”才想完,小苍炽便给予附和,指着佯装的伊斯卡大声说道。
被拆穿,伊斯卡停止捶胸顿足,用幽怨的眼神扫视我等一圈,而后对小苍炽闷闷地说道:“你爹打我,怎么办?”
闻言,小苍炽的模样在他于烈明野之间兜转,转几圈后垂眸看向桌上的青菜,一抹邪恶之笑浮露唇畔。
我还未明白邪笑代表什么,只见伊斯卡抓起青菜糊上烈明野的脸面,拍罢用手在他脸上按按,y坏说道:“连儿子都不帮你。”
我傻眼,现下才闹明白小苍炽邪笑之意。
“呀哈,两片菜菜大脸,好玩,好玩,哈哈!”小苍炽拍掌叫好,坐在穆柳絮身上兴奋扭动。敢情,他是将烈明野与伊斯卡当成了乐子……
青菜滑下烈明野的脸,他铁青的面色奔赴漆黑,“砰”一巴掌拍上桌,震得膳具“哐哐”作响。“该死的你!”怒吼,抓起盘里的青菜气急败坏往伊斯卡脸上拍。伊斯卡不示弱,回敬。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穆柳絮、草湖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眼睛通通笑至不见。
我哭笑不得,伸出食指隔着空气轻点小苍炽的鼻头儿,轻斥,“你哟,惹祸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倒在穆柳絮怀里,两只小手按住腹部,双腿一会儿蹬蹬,一会儿踹踹,快乐不得了。
我瞅着拍成一团的烈明野与伊斯卡,有心让他们注意形象又未能张开口,最终放弃劝阻也随着笑了起来,笑道肚子痛,笑道眼泪溢出眼角。真不敢相信身为皇太子的伊斯卡竟有如此顽劣孩性,拍青菜的伎俩分明就是小孩子玩的,而他却和烈明野拍得不亦乐乎。真是,毫无皇太子的威严形象……
满地青菜,大大小小,没得拍了二人才停下,面色皆是水珠与青菜碎叶。烈明野气红眼,愤气从鼻孔内呼呼喷出。伊斯卡一面喘息,一面抹面,瞅着碎菜叶自己先笑出来,一拳打上他胸膛,说道:“你还小点。”
“你又好到哪里去?!”烈明野横眉怒目,胡乱用袖子擦拭脸面。
小苍炽捏起飞掉在桌上的碎菜叶朝他二人摇晃,边晃边添油加醋,“叶子,叶子!”
见状,烈明野长臂一伸将他从穆柳絮怀里抓向自己,反按在大腿上打p股,怒喝:“欠揍!”
正打着,帐外闻唤:“太子殿下。”
家丑不可外扬,烈明野立即将小苍炽反过来抱坐在腿上。伊斯卡努力忍笑,对外应道:“进来。”
一名将士走进,双手托着一张弓,弓弦上架一本书,走至桌旁愣住,瞅着桌上与地上的狼藉有点懵。见状,伊斯卡掩嘴笑,说道:“搁下。”两字含颤音。
“是。”将士应,放下弓、书,转身时不忘瞥一眼桌与地,带着满头雾水离去。
伊斯卡左手执书,右手执弓,对我们说道:“我‘窝塞’有个习俗,每一名新生婴儿满岁时均会将弓、书赠给他,弓代表勇气与力量,书代表智慧与敏捷。”说着,朝小苍炽摇晃手中物。
小苍炽本被打得嘟着唇,现下见到新玩意当即忘痛,伸出小手摸一摸,拍一拍。
我瞅着弓、书点点头,“窝塞”习俗不错,文武双全两不耽搁!“若生的是女儿呢,也送吗?”
“当然!我‘窝塞’不似‘龙朝’那般打压女子,男儿有男儿的智慧,女儿亦有女儿的擅长。我从不认为女儿输于男儿,相反,女儿的智慧有时更甚!”语毕,他朝我眨眼睛,另有含意。
我轻笑,晓得他说的人是我,我们在“德亲王”那里发生的事他一清二楚,定指那三件新式武器!“你送苍炽弓与书,我便将那三件杀伤力强大的武器回赠给你,并附上破‘撒星阵’之法。”
音落,伊斯卡眸绽激彩,一巴掌拍上大腿,重声说道:“好!”朝帐口唤人:“来人,笔墨伺候!”
不多时,两名将士抬着一张矮桌入帐,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我的手不能握笔,烈明野代我将三件武器的图样绘制纸上,绘罢就其构造与使用方法向他详细讲解。
听罢,伊斯卡惊奇地瞪大眸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看着我的目光既是钦佩又是不可思议。
“破‘撒星阵’其实很容易,只需将马腿包裹保护。只是此法我能想到,‘德亲王’亦可以,所以咱么必须再打制一样武器方能再次克制。”说完,我朝烈明野点下头,他在纸上绘出一把长刀,刀身上有交错横生的弯钩,钩上带刃,不论从哪个角度均可勾住马腿令其摔倒受伤。
“妙!妙!甚是精妙!”伊斯卡连赞,捧着宣纸看了又看,璀璨之眸本已闪亮,却因新式武器更加耀眼夺目!“凌姑娘,你真乃旷世奇女子也!”
对于他的称赞我只笑不语,我本没什么能耐,只是恰巧从未来穿至古代掌握一些新鲜之物而已。
小苍炽抱着弓与书,脖子伸长瞅图纸,他还太小看不懂,只能对着图纸歪头、眨眼,再缩回脖子瞅着我,眼神充满迷惑。
我抬起手臂蹭蹭他的脸颊,柔声引导:“不必着急,待你慢慢长大了便会动的其中奥秘。”
他眼睛上翻想了想,随即正回眼珠对我点头,迷惑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了然与期待。
我满意点首,他不急不躁稳扎稳打,这才对,惟有一步一个脚印踏得结实才能成就未来!
……
在我养护双手的日子里“窝塞”加紧赶制新武器,烈明野则随伊斯卡熟悉军营情况。不得不佩服伊斯卡用人不疑,他一旦认准便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这一点胜过“龙朝”皇帝千百倍!
我坐在帐外晒太阳,一面晒着,一面活动日渐好转的手指的手指。天气热不能再裹纱布,故而手指涂好药膏后l露在外。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的十指长了新r与新皮,虽然双手看上去仍令人心悸,却比奄奄一息时好了不少。
算算时日,烈明野反叛已有一月之余,聂光若收着管家送去的信也该到了……正想着,前方传来一道力唤:“聂大哥!”
“小妹!”聂光大步上前于我面前立足,激动不亚于我。
我眼酸掉下泪水,他去年一月底远赴西北,现下已是六月中旬,离别久至一年有余。他还是那样颀长健壮,只是长途跋涉显得有些疲惫,金甲夜沾染上一层蒙尘。
他将我上下打量,扫视双手时眉头狠狠地拧成疙瘩,恨骂:“该死的庄妃!该死的玉妃!决不能轻饶了她们!”
一句话催出我更多泪水,阔别一年,他还是心疼着我这个妹妹,“不碍事,已不那么痛了。”我用手臂擦拭面上泪水,心里暖暖的,有哥哥疼,真好!
“小妹,待咱们杀入皇宫擒了庄妃定要算这笔血账!那忠j不分的皇上更不能放过!”他咬牙切齿,眼中恨意漫散。
我用力点首,他对老将军感情深厚,皇上利用老将军要挟烈明野足够令他生恨,此仇必报!“聂大哥,西北战况如何?”吸了下鼻子,问出现下局势。
“我率大军离时便已沦陷,乌人怕是现下已于‘龙朝’境内汹涌杀窜。”
闻言,我不再问,已很清楚,“龙朝”气数已尽,必亡!“快别站着了,进帐!”我侧身让路,抛下战况喜笑颜开。太久不见,如今重逢倍感亲切!
聊了许久,傍晚时分伊斯卡差人来唤,他在中军大帐设下酒宴,庆祝烈明野与聂光的正式加入。战争尚未真正严厉地打气,但他已是赢家,不费吹灰之力便拉拢了“龙朝”两员大将,头脑甚是精明!
……
双手已痊愈,十指的灵活与伤前无异,只是指关节处留下淡淡的疤痕成为曾被施虐的证据,不论草湖如何努力均无济于事。我的手原本便媲美老妇,多几道疤也没什么,由它去吧。
等待两月的惩罚终来临,我、烈明野、草湖、聂光、伊斯卡立在校场等待将士将人拖来,穆柳絮带着小苍炽远远地躲开。
不多时,将士将五名宫女拖入校场。见我好端端,她们顿时鬼哭狼嚎,闻宫女丙跪求:“凌姑娘,全是玉妃娘娘指使用我们那样对待你的,我们错了,求你大人大量绕我们一命!”
音落,未等我回答,烈明野一步上前凶狠地甩了她一记耳光,清脆响亮。
“唔……”宫女丙的头狠偏向一边,身子即刻摔倒在地。
“从她开始,拿刑具来!”烈明野y森着面孔下达指令,将士依言将刑具奉上。
瞅着地上的银针、夹板与竹片,五名宫女惊恐尖叫,反s性想跑,却被将士一一按住。
“不要!不要!不要!”宫女丙拼命摇首,双瞳紧缩。
“凌筱落所受的罪,你要亲身偿还!”说罢,烈明野抄起大把大把的银针往她身上扎,不论身前身后。
“啊——”宫女丙的惨叫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令我身子微微发抖,受虐那些日子的情景于脑中浮现。看着她痛苦,我觉得整颗心都雀跃蹦跳,血脉膨胀。
宫女丙叫得凄厉,另四人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眼中悔意尽现。
扎完针,烈明野将夹板与竹片用在宫女丙身上,疼得我死去活来,鲜血淋淋。
“啧啧……”伊斯卡一面轻啧,一面摇首,“好残忍……”嘴里虽这样说,但表情却是罪有应得。
刑具上完,烈明野抬起一脚狠踹上宫女丙的腹部,犹如当初她踹我那样用前脚掌力碾。
“啊——”宫女丙失声惨叫,晕死过去。
她一晕,另四人即瘫倒,眼神空d。烈明野将她四人逐一上刑,直至晕死后再用凉水泼醒,新一番刑罚重演。
从早膳至午时,用过午膳继续。瞅着疯狂施虐的烈明野,我的心一阵阵痉挛,畅快没了,我终晓得什么叫疯狂,什么叫嗜血!不,烈明野已不能用“疯狂”二字来形容,他那深不可摧的恨令我身心剧痛!
受不了,我飞扑上前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用力嘶喊:“够了,别再折磨他们了,别再折磨你自己了!”他不是报仇,而是惩罚自己没有保护好握,与其说虐待宫女不如说虐他自己!他多虐一次都会再尝一次险些失去我的痛苦,虐了一天,他疯得不成样了!
他不理会我的组织,用尽全力拉动夹板,只闻“咔吧”一响,夹板粉碎,那宫女也断了手指,在激烈的叫声中晕厥。
“不要了!少爷,我求求你!停手吧!”我绕至他身前抱紧他的腰,脸颊紧贴他胸膛。他胸口起伏剧烈,炽热的粗气浓灼喷散,我好难过,心痛到不行!
他挣扎着想摆脱我,我死也不松手,他移动一步我便被他拖行一分。犹豫我抱着,故而他没有办法拿其他刑具,他的嗜血吓晕另四名宫女,更吓跑了一旁的将士。
我列流满面,晓得他心中有恨,却不知会失控这般!拼尽全力劝阻,终令躁动的他不再狂乱。他一把抱住我,一面喘息,一面勒紧手臂。好半晌,控制住情绪,轻轻地松开我。我仰首望进他腥红的眼睛,颤抖嘴唇发布声音。
将士们都跑了,他独自一人将五名宫女的衣物全部除去,用绳子将她们牢牢地绑在树上。绑罢回到我身旁说道:“她们可以就这样死去,但玉妃绝不行,不要再试图劝阻我!”
泪水急涌模糊视线,我捂住嘴哭泣,一头扎进他怀里。他将我抱起,迈着恨之入骨的步伐离开校场,所过之处,空无一人。
翌日,我去校场看五名宫女时她们已断气。身上无刀伤、剑伤、更无火伤,从头到脚均是被蚊虫叮咬的痕迹,遍布全身。慢慢长夜,她们喂了蚊虫,痒死了……
最令人痛恨的玉妃被带入校场,她知晓自己死期将近,未向宫女那样惶恐求情,而是痛下诅咒:“凌筱落,本宫咒你天打雷劈,嘴烂眼瞎,身残……”
未给她机会咒完,烈明野一巴掌将她抽得断了声,鲜血顺她嘴角滴答流淌。她缓慢抬首等着烈明野,y冷恨道:“本宫咒你死无……”
“啪”第二记耳光抽下,烈明野令她闭了嘴,脑袋也耷拉下来。
将士们抬来一口大缸,缸中装满水。
烈明野将玉妃泼醒,不给她反应之机便割下了她的舌头。
“啊——”玉妃凄厉惨叫,没了舌头交出的声音很是怪异。鲜血糊了她的口,湿了脖颈与胸前衣物。
我将头别向一边不想看她痛不欲生的模样,双手握紧拳头垂于体侧。
寒光一闪,令我看回玉妃,只见烈明野砍下了她的手脚,血水四溅。突地倒抽一口急冷之气,懂了为何抬大缸上来,他是要将玉妃做成人g!
玉妃惨叫着被烈明野扔进缸中,遇谁,她发出惨绝人寰之声,没有双手的手臂胡乱扑腾。缸中水溅在我脸上,下意识用指尖抹至唇边探舌舔舐,咸味传至大脑,是盐!
“草湖,拿药来!”烈明野则伸出手,草湖上前,将一颗药丸放进他手心。他掰开玉妃的嘴将药丸喂下,又从草湖手里接过一只瓷瓶,拔盖,将瓶中药水泼在她脸上。
“啊啊啊啊——”玉妃惨烈的叫声令我双腿一软险些坐地,幸好有聂光扶着我。
我惨白着面孔无力摇首,眼睁睁地看着玉妃如花似玉的美颜以不快不慢的速度烂去,烂掉的皮r掉进水里摇曳晃动。她面上白骨显露,双目悬在眼眶里凸出死瞪,死不成的绝望清晰显露。
烈明野说过不会让她轻易死去,那么方才喂她服下的药丸便是可延续她生命的丹药了!
烈明野、草湖退回原位瞅着玉妃径自摇头晃脑,那眼珠欲掉还悬,令人毛骨悚然,恶心想吐!
烈明野的凶残令将士们惶恐而散,我歪在聂光怀里没有一丁点力气,好残忍……好残忍……
玉妃身不如死的叫声激烈回荡,血腥味呛鼻糊面。正是骇然时,却突闻一道清脆圆润的嗓音有趣问道:“方才泼的药水是什么?好厉害!”
第七十一章 阿伊奈公主◇明野越来越“坏”
闻声,我全身一震,冷颤即打,惊愕地瞠圆双目朝左后方迅速看去……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立在烈明野与草湖身后,无声无息,不晓得几时到来!
来得突然,我不由得将她上下打量……她身高与我相仿,身材高挑,体型均称,一头栗色大波浪长丝高束于脑后,以两根貂尾挽绑,瞧那发质应是天生的自来卷,肤色介于白皙与麦色之间,双眉不似“龙朝”女子细而弯弯,略显浓黑,眉宇间散发的英气不输男子,双眸好似会说话一般盈闪灵动之光,鼻梁高挺,水润红唇,脖颈纤细,一身玫色衣装,腰扎宽带,足蹬酒红色软靴,手执双月弯刀负于身后。
将她打量完毕,我也于心惊赞:“好一位充满活力与野性的美丽人儿!”
我等目光均投放在她身上,伊斯卡见到她先是一愣,而后伸出食指轻点她的额头,眸露疼宠。
“方才泼的药水是什么?你还未回答。”少女言谈对象为草湖,抬起一柄弯刀在他面前轻摇。
“哦……”草湖回神,当下讲解,“方才之药名唤‘销蚀水’,可腐蚀一切,肌肤最为快速,若是钢铁、岩石则需长时才可见效。”
此言一出我尤为惊愕,竟,竟连钢铁与岩石也可销蚀?!老天,太吓人了!
少女一面听,一面点首,眨一眨灵动的眼眸好奇发问:“腐蚀了还能复原吗?”
“能。”草湖定言,说罢以眼角余光扫视在缸中疯狂扑腾的玉妃,追叙:“但要看是否值得。”
音落,我等均变得很安静,我垂下睫毛,觉得心里酸酸的。
玉妃还在叫,嗓音嘶哑,“啪啪、啪啪”的扑水声愈发烘托安静。
少女从草湖与烈明野之间侧身穿过,朝玉妃走去。见状,玉妃凸显的双目立即抖动了一下,惶恐地离崩溃不远。少女手起刀落,劈在她颈部令其晕厥,劈罢皱伊州琼鼻不满道:“好吵!”
烈明野朝立在校场远处的四名将士勾动手指,将士上前,“抬下去,好生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死。”沉吟吩咐。
“是。”将士们哆哆嗦搜应下,不敢抬头看烈明野,抬起大缸退下。
少女来到,我等离开校场回至中军大帐,伊斯卡单臂揽住少女肩头介绍,“这是我最小的妹妹阿伊奈。”说完垂眸瞅着她笑问,“可否猜出他们都是谁?”
“当然!”阿伊奈扬起下巴,自信满满,指着我等分别说道:“他是烈明野、她是凌筱落、他是聂光、他是……”指至草湖时停顿,眸光闪了一下,随即笑眯眯地大声说道:“他是可令人起死回生的神医草湖!”
听着她截然不同的说法,我微怔,特别是她方才眸中一闪而逝的光芒令人心里犯嘀咕,故而下意识看向草湖。
草湖满面惊讶,呆瓜似的脱口问道:“你为何知晓我们?竟然一人也没有说错!”
闻言,阿伊奈“噗嗤”一笑,说道:“哥哥早将关于你们的事写信告知于我,从他在信中的言语已可令我将你们辨认。”说完,侧首看向伊斯卡。
伊斯卡摸摸她的脑瓜,对我等说道:“所有兄弟姐妹中我与阿伊奈关系最好,无话不谈。”
“没错!我此次前来便为助哥哥一臂之力,哥哥文武双全,深受父王器重,更得‘窝塞’民心,你们跟着哥哥打天下绝不会后悔!”阿伊奈挽住伊斯卡的手臂,眉眼间皆是对他的崇敬。
其实她不说我等也知晓伊斯卡不凡,他不论待人还是处事均让人心服口服。就拿救我、夺灵位、赠送小苍炽生辰礼物来说,他每做一件事均做到点上,让人心里舒坦,心甘情愿为他效力,这才是智者的深谋远略!
身为女子的阿伊奈可入军营作战杀敌,“窝塞”不打压女子真的不只是说说,在男尊女卑的古代能有这样一个种族肯向平等迈进实为不易,珍贵!
“哥哥,穆姐姐与鬼小子去哪儿了?”阿伊奈的询问令我回神,鬼小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指的是小苍炽。鬼小子……不晓得伊斯卡是怎样向她形容的……
伊斯卡启唇欲言,帐帘先一步掀起,紧接着便闻小苍炽稚嫩洪亮的童音,“娘!”
我看去,只见他觉着木剑跑进来,后头跟着穆柳絮。
他跑至一半顿住,高举的木剑放下一些,瞅着陌生的阿伊奈止足不前。眨眨眼,将我等一一看过,头一歪,说道:“有客人?”
他小大人模样令阿伊奈“噗嗤”一笑,上前于他面前蹲下,曲起食指轻刮他的鼻头,温柔说道:“我叫阿伊奈,是伊斯卡的妹妹。”
小苍炽将木剑彻底放下来杵着地面,伸脖子瞅瞅伊斯卡,缩回看看阿伊奈,与见到伊斯卡时的反应相同,伸出小手掬起她的长丝在手心。对伊斯卡说“毛毛”,而对她则是“好滑”,说完“好滑”摸上她的脸颊,咯咯笑道:“姐姐好漂亮!”
双重夸奖令阿伊奈美眸大张,“呀!”愣了两秒,双臂一伸将他抱起,银铃般的笑声随即而出,“小嘴真甜,亲一个!”说着,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被美人亲了,小苍炽抚着脸蛋儿咧嘴笑:“呵呵~~~”
我眉梢狠狠一抽,瞧他这副德行,才多大一点就懂得讨女孩子欢心了,长大了还了得!一面想着,一面以眼角余光扫向烈明野,老子不会的事,小子不用教便会……
午膳后,各自回营歇息。
我解开烈明野的外袍将其褪下,欲除他靴子时被他扣住手腕带进怀里。坐在他腿上,我不解,问道:“怎么了?”
“我那样对待玉妃,怕吗?”他望着我的眼睛试探性询问。
闻言,我张了下嘴没有发出声音,垂下睫毛,沉默。半晌,低声说道:“别让弟兄们都怕你,那样不好。”没有抬眸,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胶在我的脸上。
“我吓着你了。”他这样说着,说进我心里。我点了下头,他那样疯狂的嗜血,是人都会被吓到。
“对不起,我无法控制住自己。若不虐待她,折磨她,我不晓得该用什么法子来弥补你那些日子所受的苦,所遭的罪,我的做法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抬眸,他深深地锁起双眉,像个陷入迷雾找不到出路的孩童般无助,眼中有恨,有挣扎,更有不甘。心一疼,捧着他的脸柔声说道:“折磨的差不多即可停止,给她一个痛快,也给自己一个解脱,好吗?”我不能斥责他什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换他垂下睫毛沉默,将额头抵上我的肩膀不言不动。我无声叹息,手儿绕至他身后轻轻抚拍他的脊背。
良久,他从我肩上抬起头,没有看我的眼睛,松开圈住我的手臂淡淡地说道:“睡吧,我想歇一会儿。”
我无声点首,从他身上站起,除去他的软靴。他仰躺在床,阖上眼睛,我钻进被里,伸臂揽住他的腰。
没有追问他沉默许久的结果是对的,只因三日后得知玉妃心脏中刺而亡的事实。
她死了,我松口气,曾经的折磨让它随玉妃的死亡过去吧,我不想忆起,更不想让烈明野陷入自责无法走出来。
天气越来越热,太阳恨不能在破晓时分便跃上高空挥洒炽热。风是热的,大地是热的,帐篷是热的,就连花草树木与饮用的水也是热的,热得要命!
一车车装满西瓜的马车驶入军营,长长一列车队。众人将西瓜洗净,用网子兜好放入井中浸凉,待晚膳后将其打捞上来享用。
我捧着切好的半个西瓜返回营帐,以手肘顶开帐帘钻入帐中。“少爷,快来吃……”抬眸间看见侧躺在床榻上的烈明野,呆住,脑袋好似被雷劈了一样雪白。话未说完卡在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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